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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判官日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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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顾岩更加尴尬了,于是低下头,默默的喝着茶。
一壶花茶见底,窗外的天色大亮,悬光镜内亮起白光,顾岩知道,这是有人来了‘生死司’,他望了一眼,只见悬当镜内出现一个身人,那人穿着青色的儒袍,戴着一领方巾,生得瘦瘦高高,顾岩并不认得他,于是开口问道:“不知这来的是谁?”
崔震山也看了那悬光镜一眼,便对顾岩提起他的来历,他说道:“这正是‘是非司’西门公西门豹的辅官,名唤张正,算是西门公的左膀右臂,今年他随冥君一同往天庭去叙职,‘是非司’之事便由张正打理,只是他向来很少出‘是非司’,也不知今日是何来意。”
顾岩日常不出门,地府里只认得崔震山跟黑白无常,就是冥君,也是半年前见过一面,此时听了崔震山的话,便随着崔震山一道往‘生死司’的正堂去见张正。
刚进了正堂内,那张正上前一步,对着顾岩行了一礼,说道:“下官参加崔判官!”
崔震山微微颔首,虽说鬼节时,众鬼魂回归地府之事冥君交予他,其实还是由‘是非司’总管,再说张正能力卓越,即便西门公不在司内,也有张正当好家,是以崔震山并不太插手‘是非司’之事。只是今日一大早张正就登门,又是在鬼节头一日,崔震山不免心内存疑,他开门见山的问道:“张辅官今日为何而来。”
张正答道:“崔大人,若非急事,下官不敢登门叨扰,今日各辖区里正回禀众鬼回府之事,下官这才得知有一鬼魂至今未归。”
往年也不是没有鬼魂迟归,一般自有鬼差去拿,此时张正特意赶过来禀明,崔震山心知肯定有变数,于是问道:“这鬼是归何处管辖,阳间的祖籍在哪里,可有派鬼差去拿?“
张正脸色不大好看,他说道:”下官已派牛头马面去追查,那鬼是横州渭阳县人氏,名叫安如意,其父安多如,乃是渭阳县一名术士,通阴阳懂八卦,只为泄露了天机,死后被收入地狱受锥心之刑,安如意十三年前投水而亡,因其死与非命,一直不得投胎,这女子本身也通些奇门遁甲的本事,是以在地府那些孤魂野鬼里也算有几分名气,昨夜鬼门大开,她与众鬼一同返回阳间,今早迟迟不见其回归地府,安如意辖区的里正来回禀时,说是除了她,另有七鬼一同未归,下官适才通过悬光镜查看,却发现除了安如意,其余七鬼竟已魂飞魄散,而安如意也失了踪迹。”
崔震山听完前因后果,神色也严肃起来,安如意之父安多如正是他收监地狱,眼下这安如意离其失踪,又有鬼魂不明不白的魂飞魄散,若是为祸人间,后果不堪设想,他说道:“但凡她是鬼魂之身,断然是逃不过悬光镜追踪,可有其余纰漏之处?”
张正摇头,这正是他不解之处,如今冥君和西门公不在地府,张正担心事态有变,不敢耽误,这才来找崔震山拿主意。
旁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顾岩插嘴问道:“安如意十三年前为何投水自尽?”
张正答道:“她与渭阳县朱姓男子自小有婚约在身,那朱姓男子考取功名后,却别娶他人,安如意羞愤之下,便投水自尽了。”
顾岩哑然,虽说朱姓男子薄情寡信不是人,但这安如意轻视自己的性命也着实叫人无语,不过眼下紧急之事,却是先找到安如意,他想了一下,开口问道:“这女子莫不是回去复仇了?”
张正也是这样猜测,只因找不到安如意的踪影,已派鬼差往渭阳县朱家去查看。
崔震山沉吟片刻,对张正说道:“此事不可大意,一定要尽快将安如意捉拿回来。”
“是!”张正对崔震山行了一礼,便离开了‘生死司’。
☆、第11章
安如意逃离应曹地府之事让崔震山不敢大意,地府内的悬光镜可照阴阳两界,却丝毫照不出安如意的半点形踪,牛头马面在朱家也未曾追查到她的下落,冥君再过不久将要从天庭返回地府,如再不将安如意捉拿回来,崔震山有失职之罪是一方面,更叫人担忧的是,时日久了,只怕安如意会为祸人间。
眼前安如意仍旧没有消息,崔震山决心往阳间一探究竟,原本他打算留顾岩守着‘生死司’,被顾岩知道他要往阳间去,巴巴的求崔震山带着他一道前去,崔震山无奈之下只得应允。
这次返回阳间是为公务,相较与崔震山的镇定,顾岩显得兴奋许多,上回从阴间返回阳间,还是他死后头七那日,这回更不一样了,除了到阳间看热闹以外,最主要的还是能亲自见识崔震山是如何抓鬼的。
七月鬼节刚过,不久又是中秋节,渭阳县县城比平日还要热闹,街上卖瓜果点心的人络绎不绝,最引人注目的要数那些卖月饼的,过节时家家户户要准备几块,有家境殷实的自往糕点铺子里去买名贵的,那小门小户出身的在路边摊上买些便宜的也能应景,这熟悉的情形看得顾岩羡慕不已,可惜他现在是个鬼,阳间的人既看不到他,他也吃不了阳间的任何东西。
在县城逛了大半日,最初的新奇过后,顾岩觉得没意思了,这大街上虽然热闹,但没一个人能看到他,他什么也干不了。
崔震山见他原本兴高采烈的,忽然就变得垂头丧气,于是问道:“怎么了?”
顾岩泄气的对崔震山说道:“咱们还是往朱三丰家去罢。”顾岩口中所称的朱三丰便是当初抛弃安如意的男人,如今此人是渭阳县的通判。
崔震山看了顾岩一眼,自到了阳间后,顾岩看到这也有趣,看到那也有趣。崔震山心知地府乏味,少不得要陪他四处走走,此时见他提起要往朱府去,也便点了点头,引着他一道往朱三丰的府上去了。
刚到朱三丰的府上,顾岩便看到府门口不远处的榕树下有两个鬼差在下棋,这二位鬼差下得忘乎所以,连他们近身都没有。顾岩再仔细一看,只见这二位鬼差长着人的身子,但一个顶着牛头,另一个顶着马头,不必说,这二位正是先前被派往阳间追拿安如意的牛头马面。
看到二位鬼差玩得忘形,崔震山眉头微皱,嘴里说道:“牛头马面,安如意何在?”
牛头马面突然听到崔震山的声音,毕竟是唬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的收着棋子,而后一起站在崔震山面前,满脸堆笑的说道:“崔判官,朱府有小的们看守着,你怎的亲自过来了?”
崔震山瞥了一眼遗落在地上的几颗棋子,那牛头挠了挠头,憨笑两声说道:“闲得无聊,我跟马面下了两局棋打发时间。”
崔震山倒是没有发作,他嘴里问道:“朱府可有何异动?”
牛头回话;“这几日,每夜过了子时,我等都往朱府去查看,却并未察觉到安如意的行迹,又因朱三丰之妻安唐氏如今身怀六甲,我等唯恐身上阴气太重,伤了唐安氏,故此并不敢在朱府久待。”
崔震山听了这话,眉头微挑,随后翻开了手上的判官薄,脸上微微沉吟片刻,问道:“朱三丰之妻竟有了身孕?”
马面答道:“正是,朱唐氏这一胎怀了十三个月,却还不见胎儿落地,如今已成了渭阳县的话谈,我与牛头进朱府时,又见她院内贴了黄符,看那符咒,像是有些道行的人画的。”
多余的牛头马面也不知情,崔震山见再问不出来什么,便对牛头马面说道:“你们且回地府去,若是要用到你们,我再行知会。”
牛头与马面互视一眼,虽不解崔震山之意,但也拱手应了一句,而后绕过榕树,一眨眼,便不见了踪迹。
顾岩听鬼差说朱三丰之妻怀胎十三个月,又见崔震山满脸凝重,只待牛头马面走后,顾岩问道:“难不成这朱三丰之妻有何古怪?”
崔震山合上判官薄,他对身旁的顾岩说道:“朱三丰命里无子,却不知朱唐氏又怎会身怀六甲。”
顾岩想了一下,他看着崔震山,猜测道:“莫非是朱唐氏偷人,这一胎其实不是朱三丰的种?”
崔震山被噎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对顾岩说道:“命数是前世已定,又岂是朱唐氏之力能扭转的。”
顾岩见崔震山一本正经的说话,嘴里便小声嘀咕一句:“你这判官连阳间的妇人偷不偷人都要管?”
崔震山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他轻咳一声,带着顾岩往朱府去了,他俩一路径直进了二门,只见朱府雕梁画栋,宅院内仆服成群,只是刚进府,顾岩便有种被束缚的感觉,就连气息都有些不稳,只是他见崔震山神色并无异常,便没有开口说话。
进了内院后,崔震山突然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顾岩险些撞到他身上,他立住身子,问道:“怎么了?”
崔震山眼神四处望了一遍,看到东西两侧的窗台还有门梁上贴着黄色的符纸,纸上用朱砂写着咒语,院内靠西边的墙角种着一株桃花树,桃树下安放着一个黑色的鬼脸瓮,瓮底下亦压着黄色符纸,若是不留神,根本不会看到。
顾岩也看到了这些符纸,他惊讶的问道:“这就是牛头马面说的符纸,是用来做什么的?莫不是防咱们的?”
崔震山摇头,他说;“不是!”
“那是为何?”顾岩问道。
崔震山望了一眼院内,恰好有两个丫鬟端着水盆出来,其中有一个还小声说道:“也不知奶奶肚子里的孩子何时才会生出来呢。”
和她同行的丫鬟轻轻拍了她一下,瞪眼说道:“你不要命了,若是叫奶奶听到了,打死你都是轻巧的呢。”
想起屋里正在坐胎的主母,那丫鬟身形一颤,她不敢再多嘴,又四处看了几眼,这才和同伴一道走远。
直待她们出了院门,崔震山便对顾岩说道:“你留在外头,我进屋去看看。”
说罢,他抬脚上了台阶,身后的顾岩见此,嘴里喊道:“哎,崔大人,你等等我呀。”
只是他刚准备跟着崔震山一起进去,便被一股力道弹开,随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崔震山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连忙回头,看到顾岩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脸色变得发白,额前还有一道红光。
崔震山几步上前扶起顾岩,他捏了一个诀,手指在顾岩额前点了一下,出声问道:“顾岩,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足足过了片刻,顾岩才觉得缓过劲来,崔震山见他无事,这才责备道:“不是叫你等在外面么!”
顾岩这才知道门梁上符咒的厉害,他问道:“你能进,为何我却不能进!”
“这符咒于我而言不过雕虫小技,但挡你却是不在话下的!”
顾岩有些不服气,但又自知理亏,于是嘴里轻轻哼了一声,没有作声。
崔震山让他等在一旁,又说道:“我去去就来,你别随意走动,这宅子被人动了手脚。”
顾岩经了刚才之事,哪敢再不听崔震山的话,他点了两下头,目送着崔震山进了屋内。
又说崔震山进了朱唐氏的闺房,只见正屋分成三间,屋外少有下人走动,只有一只白色的碧眼猫蹲在廊下,那只猫原本在太阳底下闭眼打盹,看到崔震山进来后,朝着他望了几眼,嘴里喵呜几声,纵身跳上屋顶。
崔震山进了内室,除了看到一柄桃木剑被红绳悬挂在门口,别的都不见有异常,他走进屋内,看到一个面容秀丽的妇人躺在榻上,那妇人腹部高高隆起,显见已是足月,她身旁有个丫鬟正在与她打扇,不时跟她说几句闲话。
崔震山心知这人便是朱唐氏,他环顾四周,屋内燃着一支甜梦香,香炉旁边放着一只打开的匣子,满满堆放的都是线香,再看香炉积的香灰,香炉一看便知是日夜不灭。
“奶奶,可有觉得冷?”打扇的丫鬟问着朱唐氏。
朱唐氏搓了搓手臂,说道:“你这么一说,倒真的像是有几分凉意似的。”
那丫鬟停下打扇,又拿了一床毯子盖在朱唐氏身上,嘴里还说道:“先前还热的人不耐烦,也不知怎的,忽然就冷得背上发麻。”
主仆两人说话时,崔震山便起身出了屋子,他刚出去,顾岩站了起来,问道:“如何,可有发现有何不对劲的?”
崔震山看了他一眼,这屋里有符咒,顾岩呆久了于他不利,他说道:“先出朱府再说。”
顾岩点头,他随着崔震山一道出了朱府。
☆、第12章
自朱府出来后,顾岩轻松许多,只是先前被符咒击中,脸色仍旧有些灰败,崔震山见他落头大汗的,给他递了一块手帕,嘴上却说道:“早知你如此不中用,就不该带你往阳间来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顾岩的脸上便臊得通红,他做人时,自然不怕这些符咒,现在变成了鬼,一时忘了,谁知就吃了这么一个暗亏。
顾岩嘴里嗫嚅几下,随后又瞪了崔震山两眼,说道:“我是实习判官,自然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你若是不肯教我,我不过就是个誊抄卷宗的判官罢了,誊抄卷宗是谁都会,冥君特意点我为判官又有何意义?”
说完之后,顾岩犹自瞪着崔震山发恼,那崔震山却直勾勾的盯着他,过了半晌,才淡淡说道:“我刚说了一句话,你倒是有十句话来挤兑我!”
顾岩楞了一下,他看了崔震山一眼,随后低下头,脸上的神色有些沮丧,过了许久,他才默默说道:“冥君为何要我做地府的下任判官,我……我可能做不好。”
见他垂头丧气的,崔震山也沉默下来,当日无意得知顾岩是下一任的地府判官时,崔震山同样有些惊讶,顾岩性情平和,又自带着悲天悯人的情怀,他缺少判官该有的果敢,崔震山不知自己离任后,这顾岩能否当好判官一职。
“冥君自有冥君的用意,你只需听侯差遣就是!”
顾岩不作声了,他要怎样听侯差遣呢?除了每日在‘生死司’誊抄那些数不清的卷宗以外,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气氛有些僵硬,崔震山和顾岩站在朱府的大门口,不时有人自他们中间穿插而过,不过谁也看不到,有两个鬼正在当街争吵。
过了小片刻,顾岩低头说道;“我只会拖累你,我还是回地府去了。”
眼见顾岩要走,崔震山喊住他,说道:“你站住。”
顾岩停了下来,崔震山望着他,缓声说道;“你说得对,若一味的只知埋头誊写卷宗,的确是做不好判官一职的。”
顾岩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崔震山嘴唇紧抿,双眼黑漆漆的,竟让顾岩有些不知所措。
崔震山说;“阳间不比地府,你需得时时提防,若是稍不留意,就会魂飞魄散,到时谁也救不了你。”
顾岩呆了一下,崔震山这是在关心他吗?只是自崔震山口中说出来,却带了一股说不出的生硬。
“我……我知道了。”顾岩呆呆的点了一下头。
冲突过后,崔震山带着顾岩到了城外,走了大半日,他们来到一棵参天大树下,顾岩见那树下搭着一座庙宇,庙宇刚刚齐膝,旁边贡着几个馒头,并有烧尽的香灰,再看那庙内还立着一个几寸长短的泥人,泥人是个憨态可掬的老头儿,这正是在阳间随处可见的土地庙。
顾岩不解,他望着崔震山,问道:“咱们到土地庙这儿来做什么?”
崔震山看了他一眼,对他解释;“这是渭阳县土地公,只要是渭阳县地界上的事,尽可找他打听。”
停顿一下,崔震山又说;“再一则,你受符咒冲击,需得找个地方歇休片刻,原本该去找渭阳县的城隍,只因他外出云游,这才来叨扰土地了。”
顾岩看着地上那低矮的土地庙,他望了崔震山几眼,问道:“土地是神,咱们是鬼,来找他合适吗?”
崔震山眉角抽搐了了两下,他说道:“鬼神二字,你可知为何鬼在前,神在后?”
顾岩摇头,他读的书上可没写这个呢,于是顾岩老实的答道:“不知。”
崔震山瞥了他一眼,负手站在土地庙前面,正在顾岩疑惑之时,他察觉到原本刚刚齐膝的土地庙,忽然变得高大起来,他惊讶的环顾四周,看着那高高的庙门,也不知是土地庙变大了,还是自己变小了。
“进去吧。”崔震山对顾岩说道,带着他径直进了土地庙里面。
刚走进庙内,就有一个白胡子老头现身,他驻着拐杖,驮着背,看到崔震山了,还笑呵呵的问道:“崔判官,你才刚在庙门外说的话,我可全听到了!”
顾岩朝着那老头看去,只见他五短身材,生得童颜鹤发,嘴里还不停的追问着:“你倒是告诉我,鬼神二字,为何鬼在前,神在后?”
崔震山眉头微挑,他对土地公说道:“自然是因天地混沌未开之时,便先有鬼,再有神!”
土地公指着他笑骂了几句,指着崔震山说道:“真真是一派胡言!”
平日一丝不敬的崔震山,难得的跟土地抬起竹杠,他说道:“盘古沉睡与天地间,叫醒他的正是无名鬼怪,岂不证实先有鬼,再有神?”
听了他这句话,土地公哈哈大笑起来,倒是没再跟崔震山争议下去,而是望着顾岩,问道:“不知这位是谁,看着倒是眼生得很!”
顾岩向他行了一礼,说道:“在下顾岩,见过土地,如今在地府任实习判官之职。”
土地公摸了摸胡子,又问崔震山;“你向来少向阳间来,今日为的何事?”
崔震山说道:“我此番上门,是来劳烦向你打听一件事。”
土地爽快的说道:“有何事要问,崔判官尽管说罢。”
崔震山便说道:“我往渭阳地界来公干,见那渭阳通判朱三丰府上有异,一探之下,才知朱三丰之妻朱唐氏正在坐胎,只是朱唐氏所怀的这胎着实有些古怪,如今胎儿已十三月,却毫无临盆之兆,且朱府所调的祭坛并符咒不像寻常术师的手段,故此前来向你打听原委。”
土地一听崔震山的话,便笑了一笑,朱三丰算是渭阳县的名人,他原本出身贫寒,父母自小双亡,靠着岳家接济,刻苦进学入了官场,只因无权无势,在官场上很是受人排挤,如此囫囵着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年,被祖籍渭阳县的礼部侍郎唐青相中,唐青有意招朱三丰为婿,朱三丰巴不得有人能拉拨他一把,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受唐青提拔的朱三丰与未过门的未婚妻安氏解除婚约,又立时娶了唐氏为妻,那安氏羞愤难当,投水自尽了,一时,渭阳县的人提起这朱三丰,人人都要骂一句忘恩负义。
只说朱三丰娶了唐氏为妻后,有岳家照应,前途自是平步青云,不过数年间,便任了渭阳县通判一职,只是有一件事却令他夫妇二人忧心多年,原来,朱三丰娶了唐氏为妻后,唐氏十几年来都不曾为朱家延续香火,唐氏也曾为朱三丰纳了几房小妾,皆是一无所获。有那记得旧事的人,都道朱三丰是报应临头,却不想,几年前朱三丰认识了一个修行的道士,那道士听闻他为香火发愁,竟用道家秘门之术令朱唐氏怀了一胎,只是有一头,寻常妇人都是怀胎十月便瓜熟蒂落,这朱唐氏却一连怀了十三个月,还不曾诞下子嗣,道士只对朱三丰说时机未到,也不知这时机究竟是何日。
崔震山听了半晌,开口问道:“怀胎生子乃是天伦人道,这道士是何来历,竟敢逆天行事。”
土地公摇了摇头,他说道:“崔判官有所不知,这道士是打外地而来,自称甚么云胡道人,也不知出自哪个派系,自打与朱三丰相识,便在渭阳县三十里外的妙云山建了一座道观,又收了几个小弟子,平日不曾见他抓鬼捉妖,闲暇时也只见他与朱三丰往来。”
崔震山先前在朱府看到云胡画的符咒,便知他道行不浅,他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安如意,如今安如意下落不明,偏巧云胡道人在这个时机出现,也不知二者之间是否有甚么联系。
土地公见他不说话,引着崔震山和顾岩坐下,还为他们端上茶水点心,那茶点有些简陋,俱是附近乡野百姓供奉而来。
崔震山坐下后,便暗暗思量起云胡道人之事,倒是顾岩,他并不客气,对土地公道了一声谢,开始喝起茶水。
土地公给崔震山倒了一盏茶,又说道:“朱唐氏这一胎还不知什么时候会落地,依我说,你竟是别管了,横竖最后她终有一日,要往地府报道的。”
崔震山默然,他身旁的顾岩想了一下,插嘴问土地公;“朱唐氏怀胎十三月还不见临盆,朱三丰就不曾疑心过?”
土地公看着顾岩,对他说道:“如今朱三丰进退维谷,只得信云胡道人的话,若不然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顾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崔震山和顾岩在土地庙一直待到天黑,眼见时辰不早,顾岩神色又渐渐恢复正常,他俩便向土地公道别,等出了土地府后,顾岩才发现土地庙变得又只齐他的膝盖了。他再一看,庙内的小泥人慈眉善目的,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看到泥人老头儿冲着他挤了一下眉毛。
“顾岩,我们走罢!”崔震山对顾岩说道。
顾岩应了一声,辞别土地庙,跟在崔震山的身后。
☆、第13章
出了土地庙,夜色更沉了,到处都是黑黢黢的,鬼做久了,顾岩在黑夜里行走倒是没有刚到地府时那般害怕了,况且这里还是人间,虽说四处不见一个人影,但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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