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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好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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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成的,你难道不纳妃了么?”白皎皎问道,不知怎么的,他此刻特别希望李悯能纳妃——在他看来,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是注定无法长久的,长痛不如短痛,给自己一个理由离开他,尽一个臣子的本分就好——他以为自己能做到,只要李悯纳妃。
“皎皎,你别这样,总有办法的,大不了,我不当太子了。”李悯安慰道。
“不行!”白皎皎忽然有些激动,“你是一个能干的太子,也会是一个好皇帝,你的臣民需要你。”
李悯也有些黯然,“我就随便一说,我要是说不当太子了,父皇估计能当场赐死你,嗯,赐死还算好的了,你会背上千古骂名的,那些史官啊,不知道会怎么写,没的污了你们白家的名声。”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不会自己放弃太子之位的,除非哪天我那皇帝老子不要我当了,嘿,真要这样,我离死也不远了,你到时候可得躲远点,别搅和进来。不过别害怕,我这太子当一日,自会护佑你一日的,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对不起你的。”
白皎皎听着这话,鼻子有些发酸,没有出声。
“感动了?”李悯把白皎皎的脸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故意逗他,“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要做的也可以……”
白皎皎脸又红了,在马车里昏暗的烛光下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李惟吻了白皎皎好一阵,才放过他,“好了好了,别担心了,有你万事足,知道你不爱听,可我还是得告诉你,我不需要什么太子妃,因为你就是啊。”
马车很快到了太子府,李悯先跳下车,而后又扶着白皎皎下来,白皎皎平日里并不喜欢李悯这样,不喜欢他把自己当做柔弱的女人看待,李悯也很有默契的不会在众人面前做这样的事,然而今天,在那样诚挚的互剖心迹之后,李悯特别殷勤,白皎皎不好拂了李悯的心意,也只好接受了。
李惟也回到了府上,下人很快来禀报说白球球醒了,坐在房里。
“随我去看看。”李惟示意周兴。
晚雪阁本是李府上一处偏院,就是李惟和白球球上午赏梅之地,本来没什么人的,现在却有侍卫把守着。见是李惟来了,守门的侍卫纷纷行李,从外面帮他把门打开。
“李惟。”白球球见到李惟,站了起来,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喜悦和兴奋。
“你中午喝醉了,现在好点了么?”李惟假装不知道什么事。
“你给我下药了。”白球球直陈事实,连问句都不用——他好歹也是跟着白斐学了几天“医术”的,而且本来也不笨,此刻清醒过来,把前后左右的细节一回忆,马上就发现了可疑之处。
“我想让你留下来。”李惟答得无比坦然。
“为什么。”白球球奇道。
“我对你有兴趣,我对你的来历,你的人,都很有兴趣。”李惟的声音里已经不再有那些温和宽厚的意思了,变得冷冰冰的。
“你真龌龊,竟然给我下药,害的我头疼。”白球球说道,然而他也发现李惟此刻的神情变得与之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自己从没见过,“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你放我走,不然我……”讲到此又不禁语塞,自己能对他怎么样呢,想着自己囊中空空如也,百宝袋也不见了,又不会法术,白球球有点慌了。
“住几天吧,你听话一点,我不会委屈着你的。”李惟的声音依旧不带感情。
像是突然看清了李惟的变化,白球球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你现在在我家,而且出不去,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李惟负手而立。
“那我得住几天?”白球球有点绝望了,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等我搞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白球球眼睛一亮。
看到白球球的眼神,李惟觉得有些不忍,但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朝你解释?”
白球球的眼里的光迅速暗了下去。
李惟忽然就觉得这屋子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出言道,“你要什么,都会有人给你送过来的,就是一点,别想逃,我那些侍卫的刀剑,可是不长眼的,今天也晚了,你好好休息吧。”
李惟走后,白球球当然没有马上睡觉,他躺了一天,现在正是清醒的不得了的时候,走来走去就是想不出解决办法。望着紧闭的房门和和房门上外面侍卫的投影,白球球气得捏碎了一只茶杯,在剧痛中,望着争先恐后涌出来的鲜血,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是,这杯子也太脆弱了吧。
白球球可不想死,立马出声叫来了守在门外的侍卫,他当时灵机一动,和那些侍卫说道,“快去请医生,我疼死了,快去叫白府的白斐过来啊!”
侍卫哪会听他的话,再说白斐可是太医,于是直接报告了周兴,周兴觉得李惟对此事似乎挺上心的,虽然已经很晚了,还是去禀报了他。
李惟一听这话,下意识排除了白球球寻死的可能性,觉得他是在用自残的方式朝自己示威,本来不欲理会,但想了想还是跟着周兴去了晚雪阁。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一时脑残给猪脚们起了这么娘的名字……
第9章 第九章
李惟到了晚雪阁的时候,丫鬟正在清扫地上的血滴和瓷片,白球球气鼓鼓地坐着,一只手上乱七八糟的裹着纱布,纱布中渗出一点点红色来。
“你自己包的?郎中怎么还没来?”李惟见白球球手上的纱布包的乱七八糟,语气里便有些着急。白球球假装没有听到,不去理会他。
丫鬟这时候收拾好了地上的残迹,起身答道:“回王爷,已经去叫了,刚才我给白公子拿了些止血生肌的药粉,白公子手上的,是他自己包的。”这是后院里的丫鬟,并没有被交代说不能告诉白球球李惟的身份,白球球虽然坐在那儿生闷气,但耳朵却是时刻竖起的,“什么,你是王爷?”
李惟也玩起了装聋作哑的把戏,没有回答白球球的话,而是对丫鬟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李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把人拘了,非但不求什么,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也是查过粮米案子,跟着刑部官员审过敌国奸细的,做过刑囚和利诱的事,也见过犯人俘虏宁死不屈或是抖如筛糠的样子。但这样莫名其妙的抓一个少年过来,的确是他没有做过的,即使理由有多么冠冕堂皇,然而却和心中不可告人的欲望相距甚远,下一步要怎么做,李惟自己也很无措。
然而这只是李惟内心所想,面上仍是一派平静,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白球球的头顶心,有一个小小的发旋。
白球球受不了李惟这种无声的注视,抬起头来,努力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一些,“就算我之前不认识你,抢你的房间叫你的名字,冒犯了你,你就这么小气吗,你一个王爷,干嘛跟我过不去啊,放我走吧。”
“那你告诉我,你和白皓是从哪里来的。”李惟有些心虚,若说是对太子和白皓的提防,那是肯定有的;但要是说好奇白皓的身世,纯属附会了,他比较在意的是眼前的少年,凭空冒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和自己遇见,明明衣着锦绣,看着出身良好,真要细查,他的来历却好像无根的飘萍,他只好奇这个。他有意与白球球深交,而白球球身上的那种能让自己时常莞尔的天真本性,甚至让李惟早就起了把他圈养起来的念头,然而又担心这是太子的什么诡计,毕竟此人姓白,又和白皎皎相识,一样曾经客居于白府,虚虚实实间,李惟有些捉摸不透。
“我说了,我家在扬州!扬州这么大,你也不是处处都知道的吧!你不相信,我说了也没有用的。”白球球不服气道。
这时去请郎中的侍从带着郎中进来了,见白球球自己包扎了,作势要把他的纱布解开来查看。“小心点。”李惟出声提醒郎中。
白球球捏碎茶杯,伤在手心,指尖处也有细碎的伤口,虽然洒了药粉,他单手包扎包的不细致,药粉有一半漏在了桌上,伤口上抹得也不均匀,并没有对伤口起很好的隔离作用,眼下纱布揭开,难免带起一些黏连的血痂。
“嘶——”白球球感受到了疼痛,倒吸一口冷气,扭头不愿去看。
李惟就站在白球球身边,见状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走开——”白球球在李惟的手刚贴上来的时候就要去推他,李惟却不动,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捂着他的眼睛,站在白球球身后,“刚才不是还自己包扎伤口很能干来着吗,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小了。”李惟也被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惊得有些语塞,想了想,却觉得是白球球在勾//引自己,只好用讽刺他的方式赢回面子。
白球球也只是下意识的扭头不想去看血肉模糊的伤口,并不是真的晕血或是胆小,现在被李惟捂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疼痛的感觉反而更加鲜明了。白球球有些紧张,在暗中眨了眨眼睛,睫毛刷过李惟的掌心,一直痒到他心里去。
因为白球球自己处理过了伤口,郎中也只是重新上药以后就开始包扎,又嘱咐了几句不能沾水的话语便离开了。
李惟心中憋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意,待郎中一走,又开口讽刺道,“这算是什么,寻死觅活给我看?真没出息。”
白球球心下不爽,正用好手捏着一只杯子喝水,听李惟这么说,顿时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好瞪了李惟一眼,“你抓了我,我们就是仇人,你就算现在放了我,我们也不会是朋友了,所以我不想和你说话。”
“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李惟忍俊不禁,连站在一旁的周兴都用咳嗽在掩饰笑意。
白球球:“……”
“好了,你别折腾自己了,郎中说了不能碰水,你有什么事,都让丫鬟做吧。我走了。”李惟见白球球再不肯开口,觉得无趣,准备离去。
“我不是没出息,我是不小心把你的杯子捏碎的。”白球球冲李惟背影喊,随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回到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这下连在一边的丫鬟都忍不住笑了,李惟转身看看白球球,“那明天我叫人拿一套结实的茶具来。”
白球球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要命,只好拼命想着要逃走这件事,强压下心头怒火。
次日,李惟没有出现,白球球跟门口的侍卫争吵了一番之后,争取到了到院子里看看的权利,他环顾四周,但见高墙深院,看上去凭自己本市跑出去的可能性是不大了,可是这里怎么看怎么眼熟,白球球猛然想起,这不就是昨天来赏过梅花的地方么。
白球球狠狠地踢了几小径上的鹅卵石,走到梅树下面,念念有词道,“救我救我……”可惜这是一株正在修炼中的树妖,本体只能寄居在梅花树上,没有办法帮白球球传递信息。白球球扶着树干,感受到树皮底下脉脉流动着的生意,低缓而有规律,像是沉睡中的呼吸。
白球球扯了一朵梅花下来,放在嘴里嚼了嚼,见梅树还没有动静,有点泄气,又扯了几瓣梅花,边嚼着边走回阁中,坐在门槛上想事情。
天色晦暗,看上去是要下雪了,之前一场积雪留在晚雪阁中的痕迹才刚刚消散,融雪后的泥土还微微湿润着,白球球去看梅树,踩了一脚泥,他一边用枯枝挑沾在鞋上的污泥,一边想着要怎么回去,然而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请,万事要亲历亲为,还没有法术,一时脑子乱成一锅粥,没有丝毫头绪。
没有人知道白球球走失的消息,他光是来京上就在路上了游游荡荡走了一个多月,现在回去想来亦然。龙族并不和人类一样,要过春节,虽然春节海边的渔民会去龙王庙祭拜,祈求一年的风平浪静,龙族们可以品尝些来自人类的吃食,但那本来也不是罕有之物——总的来说,即使新年快要来临了,白冽和和夫人也没有特别期盼儿子们能回来共度,所以即使收到了白斐的消息,知道球球要回来了,他们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焦急。
然而人间却不一样,春节是让人重视的节日,各家都忙忙碌碌的,准备的祭祀和庆祝活动。然而皇帝这时却突然得了急症,高热不退,他病发前最后见过的,便是太子李悯。
李端义年近花甲,虽然身体一直还不错,然而冬天到底是易感疾病的季节,突发急病也并不少见,只是当事人身份是皇帝,这便不一样了。
太医用了治疗风寒的药物,然而并不对症,李端义的情况没有好转,这样,宫中就开始有人传言说,是太子等不及要做皇帝了因为李悯最近一两年建树颇多,所以这谣言传的有板有眼的。李悯当然都知道,然而除了每天进宫请安,也不能做什么。此时本该欢声笑语的宫廷中充满了愁云惨雾,
李惟当然也很关心父亲的病,这病来势汹汹,形状诡谲,他当然不认为是太子等不及了,要弑君登基,李悯不可能这么傻,还做得这么明显,不过也有可能是支持太子的人着急了,毕竟要推翻一个一个皇帝,可比太子一个太子难多了,太子现在非但不立妃,还和一个男的纠缠在一起,朝野中也有不少议论,只不过因为太子最近行事果决,查漕运,赈灾荒,样样事情做的不错,把这非议挡去了七分,但就怕有人心太急迫不及待的想把太子推上皇位。
李惟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除了白球球的事情外,一直都很规矩,应该不会让人拿住话柄,不管怎么说应该能把自己从父皇的病中摘干净,这么一想,他倒是有些闲情,想要看看这出戏要怎么演下去。
然而李悯却很着急,很明显,他无法从李端义的病中脱身,谁让自己之前还来觐见过父皇,商讨之前放西域邻国的牧民入关放牧一事呢,如今却是有些乱了,请神容易送神难,等开春了,邻国的雪化了兵马都有粮草了,很有可能会乱,李悯之前就并不同意放他们入关的举措,如今,如今,李端义也觉得之前那步棋下错了,当了回东郭先生,现在想要先发制人,出兵御敌。
在最初讨论这件事时,李惟是持同意态度的,故而此事他也有责任,李端义正想召群臣再来商讨一下这件事,就病倒了,宫中事务的重心,一下子就放到了李端义的病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写宫斗,最近一次看古装剧应该是……四年前吧o(╯□╰)o
第10章 第十章
因为皇帝的病,宫中的宴席都取消了,临近年关,朝中一应事务反而变得清简,故而李惟时常在府中用餐,如果没有客人,他就会叫上白球球一道。他本来还等着白球球闹一闹的,结果发现他居然还挺安分,心道之前还轻看了白球球,原来他也是有智谋的,现在沉默着,估计是挖好了坑,等自己跳呢。
白球球被丫鬟传话说和王爷一道用膳,从来就是乖乖跟着去了,也不耍脾气闹绝食,只是饭桌上再没有了他的欢声笑语。之前李惟觉得有白球球在旁陪吃,饭菜都格外香甜,现在白球球来到桌上,就只顾自己吃,也不点评那些菜色了,李惟明显感觉到,白球球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多了畏惧。
“王爷,都要过年了,您还不放我走吗?”自从知道李惟身份后,白球球再也没有叫过他的名字,端的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客气和恭敬。
“和我一起过年啊。京城过年的习俗很多都和扬州不一样,可有意思了。”李惟说道。
白球球心想谁稀罕过年,我就是想让你放我走,但面上还是笑道,“可是我不回家,我父亲母亲会担心的。”
“哦?也是。可白皓不也不回去过年么?”白球球之前称白皓是自己的远房堂哥,但后来说漏了嘴,又说是自己的哥哥,李惟当做没听见,但心里却着了意,白皓和白球球乍一看并不十分像,虽然都好看,但却是不一样的风格,可是李惟存心要找出白球球和白皓之间的关系,进而摸清楚白球球的来历,所以越看越像,心里早就把白球球当做是白皓的弟弟了——至于为什么他执意要把太子身边人的弟弟留在府上——他暂时还没有考虑过,或是不愿考虑罢了。
“可是我说我这就要回去了,现在不回去,他们会担心的!”白球球继续打亲情牌。
“那我着人去送信,就说你在在我府上做客。”
白球球心想自己这是要引狼入室暴露家族的老巢么,像李惟这样,明显是对自己的来历上了心——他是王爷,李悯是太子——他要是知道了白皎皎是一条龙,那就糟糕了。
“我这是在做客么?”白球球对着李惟反问道,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低头顾自己吃饭。
白球球并没有针对过自己,相反,他还对自己挺好的,但是看到白球球吃瘪,李惟依旧挺高兴——他以前一直好奇这少年脸上的笑意为什么从来不曾离去——好了,现在他看到自己,可是一脸不乐意。
白球球吃完饭,也不愿多说,和李惟道别,就回去了,身后有侍卫跟着,防止他逃跑。
回到晚雪阁,白球球叫丫鬟晴月去为自己准备洗澡水,他手受伤的头几天,因为不方便碰水,也不愿让丫鬟贴身伺候,都没有洗澡,如今手指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只有掌心割的深的一处,还有些泛疼。
泡在水里,白球球感受到了久违的畅快,可惜这桶太小,再说他也不敢在这里随随便便变成一条龙,如果变成龙以后变不回去了——母亲说会被人类捉走活剥了龙鳞的。
伤口的纱布还是有点湿了,白球球打量着,看着水色一点点渗进去,这两天,他在吃饭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绝对不给李惟机会嘲笑自己手受伤后的不便,就算拿东西也是直接双手捧,即使第一天的时候伤口真的很疼。
起风了,窗外有树影婆娑,大风刮过枝干,偶尔会有清脆的哔啵声,大概是吹断了细小的枯枝。自己真是一条没有用的小龙,白球球望着外的树影,感觉鼻子有点发酸,刚下过雪了,不知道行云布雨的,是族里的谁,也不知道他在高高的云端,有没有见过自己。白球球小时候看过父亲布雨,他知道久旱之地的人们,会很感激父亲;当然,也会有一些地方降雨过量,引得人们哭天抢地,但何时何处布雨,并不是父亲能决定的,一些人类似乎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很少有人咒骂父亲,他们一般都会反思自己的过错,去龙王庙土地庙上供,一些地方甚至会减赋,然后,天就会慢慢的变晴了。白球球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而李惟,把没有任何过错的自己就这么抓了起来,却不知反省和悔改,父亲说,这样的人都是会遭报应的。白球球有些期待,不知道这报应何时会来,他还挺想看看的。
夜里,浸到过水的伤口有些发热发痒,弄得白球球睡不着,外面点着一盏昏暗的灯,权作丫鬟进来服侍时照明之用。他躺在床上,眼睛渐渐适应了这黯淡,看着床顶的帷幔,上面似乎是某种鸟类,白球球想,我也是神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被李惟关在这晚雪阁里五天了,他第一次委屈到流泪。
皇帝病了几天,在太医们精心治疗下,终于有些转好,病去如抽丝,人还是没精神,但一应庆典总算是可以参与了,宫中又恢复了生气,有关太子的传言也烟消云散。
李惟在宫里参加了晚宴,微醺着回府,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了问白球球的情况,服侍白球球的宫女晴月心里多有些喜爱这位美丽的少年,禀报时话里话外都有些向这白球球的意思,道是白球球久居晚雪阁心情抑郁,神色忧伤。
李惟听后不置可否,挥退了丫鬟,卧室桌上还放着白球球送李惟的珊瑚佛珠,连同那个从白球球身上发现的袋子,当时周兴简单的搜了搜白球球的衣服,怕他藏了什么锋利的刀具,后来发现只有一个钱袋样的物事,也将它交给了李惟。
袋子上绣着漂亮的纹路,像是云纹又像是波浪,深蓝浅蓝的一片,外面是银色绣线勾勒的轮廓,李惟把袋子上的线绳解开,去查看袋子里的东西。
都是宝贝,有像是镀了银的完整的贝壳,边缘丝毫没有破损的痕迹,有一枚黑色的珍珠,李惟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袋底窸窸窣窣的,似乎是碎银的声响,李惟用手伸进去摸。这一摸可不得了,李惟把东西拿出来以后,面前的桌上堆了一座小山,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又仔细看看,确认桌上现在摆的,都是从袋子里拿出来的——可是袋子这么小,怎么会?
李惟惊得差点站起来,丫鬟正在帮他洗脚,也吓了一跳,以为是洗脚水温度不合适,烫着了他,战战兢兢望着他。
“帮我擦干吧。”李惟对丫鬟说道。
丫鬟依言行事,帮李伟擦干,又拿来的干净的布袜给他套上。李惟等丫鬟走后,又依样重复了一遍,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确认它的体积绝对比这个袋子要大的多,又把这些宝贝统统放进袋子里去——全部都能放进。
饶是李惟再见多识广,也不能解释眼前发生的事情,但却坐实了一件事,那就是白球球身上,果然有古怪。
李惟的酒醒了一大半,心想自己是把什么东西给招到家里来了,当机叫来了周兴,“去把白球球给我捉了,就放在晚雪阁里,我一会过去。”
白球球在睡梦中被侍卫闯进来给绑了,晴月毕竟是王府的丫鬟,这时候也帮不了白球球什么忙,只是在一旁惊恐的看着。李惟换了身衣服,临出门前,又拿了个护身符——太后给他们兄弟几个求来的,人人都有——这才前去晚雪阁。
白球球被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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