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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像的舞台作者:claudia-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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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追上了他。
……什麽人呢?会是什麽人?朱利亚利用自己的个头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中,四处张望,但却看不出一丝端倪。
难道……
这个在空中踩独轮的家夥,为什麽老是停留在这个区域?那个龇牙咧嘴脸绘恐怖图案面具的,是不是一直在跟踪他们?还有,那个挥舞著火把的杂耍艺人,看起来真的在朝他们渐渐接近……
而朱利亚也生平第一次,对那个世界产生了抗拒的心理:不要来找我!不要现在来找我啊,你们这些混蛋!
原本乐舞洋溢,一片祥和的游乐场,在朱利亚眼中,突然间变得杀机四伏,鬼影憧憧了。
最後,当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红鼻小丑走向朱利亚时,他再也控制不住,尖叫一声跳了起来……把小丑吓退了。
“怎麽了,怎麽了,朱利亚?他没吓到你吧……”杜安现身得很快。
朱利亚抬起头,看向这个试图保护他的男人:“我已经知道了。”
果然,杜安的若无其事的笑容里,掠过一丝恐慌:“知,知道什麽?朱利亚你不想玩这里了吗?呵呵呵呵,我们可以去……”
“刺客追来了?”朱利亚单刀直入地问道。
杜安的笑容僵住了。
朱利亚看著他瞠目结舌的样子,知道自己判断无误,心里闪过一丝欣喜: “这里五大星域的人都有,可能会有我故国来的奸细也很正常,这不是你的错。你能够比我觉察得更早,这很好。”朱利亚镇定地表扬道。
根据朱利亚的判断:此时最重要的是安定军心。不过,这个杜安也实在太不擅长隐藏心事了,将来最多也就只能给自己担当个卫队长,忠心倒是可嘉。
未来“卫队长”的脸上却呈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那不是朱利亚期待中的敬佩,或者誓死同归的忠诚。而是……惊讶?然後,有点,好笑?
这一刻,重复过成千上万次的话语又浮现在朱利亚的心头:我是一个王子……即便全世界都不相信也不要紧……我是一个王子……我是一个王子……
但是这个人……这个人……
朱利亚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下午的那个高空游乐项目中了:从几十米高空中的踏板往下跳,没有绳索,没有气垫,保护自己的,只有人制造出来的,无形的“力”。
他们管这叫“勇者之落”。
风呼呼地吹著,可以看见蓝天白云,可以看见远处的田野和城市,可以看见星球弧形的地平线……地面上的人群是那麽遥远,远到看不见杜安鼓励的笑容。
要让他粉身碎骨,只需要轻轻的一推……或轻轻的一个眼神。
幸好,这次朱利亚不需要在那让他觉得害怕的地方呆太久……捱过了那仿佛几个世纪一样的半秒锺,杜安脸上那朱利亚读不懂的表情,最後还是化成了他熟悉的温柔微笑:“不……那个……不管怎样,只要摆脱他们,回到学校就不怕了。这个星球这麽大,他们如果不知道你的去向,那也是大海捞针啊。”
──他信的!他信的!他相信我!
朱利亚压抑住心头的狂喜,只听杜安温柔而坚定地补充道:“不要担心,我保证不会让你有事的。”
此时此刻,朱利亚觉得自己已经再一次跃离了踏板,正在空中,在飞翔──很好,很轻松,没有想象中的害怕。正朝杜安飞去,好像回家般的安详。
他正要开口时,突然听到有人高喊一声:“在那儿!”
朱利亚只来得及从杜安的肩膀上看见两个彪形大汉,朝他们追来。接下去,杜安一把抱起朱利亚,开始连奔带跑起来。
於是,在人群中的躲藏开始了:
……躲在移动的人群腿中间……
……突然从人家柜台上翻过……
……跟在机器人侧面亦步亦趋从舞台上走过……
……被抛射出去後直接越过追踪者的头顶远远地消失……
无数次眼看就要被抓住,朱利亚连追踪者们那精悍的面容都已经看到,只要对方一伸手他们就在劫难逃了……却要麽中间隔了一层激光都打不穿的透明屏障,要麽照面瞬间,方向反逆。
杜安又一次带著他,千钧一发的时刻躲过追踪者。
尽管局面看起来有利,可是杜安实际上却心里清楚,他们已经渐入困局。
人潮貌似并无规律地缓慢流动著,可是杜安知道怎样选择路线,知道怎样最大范围地观察环境,怎样躲开对方的视线范围,怎样让他们产生迷惑, 怎样选择时机出现并且消失。
可是,那两个追踪者绝非儿戏,而是擅长此项猫鼠游戏的专业人士。他们不慌不忙,思路开阔,目标消失时也并没有失去冷静,对他们可能躲藏的方向没有任何侥幸,就像两条敏锐的猎犬,不即不离,始终保持著正确的最终方向,仅仅两人,就把他们沿著伊尔落行星带渐渐逼得远离了出口。
真实的伊尔落当然本来是指帕克曼座的十几颗恒星所组成的恒星带,但是既然除了宙航图以外的大部分民用商用星图,都只以实体的形式标明那些恒星的可居住行星,所以自然地,游乐场的伊尔落行星带经过平面投影,也就变成了一串小圆亭坐落在走廊一样的狭长地带上。走廊一侧已是游乐场的围界,另一侧却隔著中间一大片开阔暴露的场地远望中心的天央区。
杜安当时正带他沿著走廊越走越接近罗门星域,跟设在尤塔尼亚区出口日益遥远。所以,虽然形势上看起来杜安他们周旋自如,可是,实际却已经渐渐被赶入了死地。
然而这一切,当年十五岁的朱利亚却全部浑然不觉。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场多麽华丽的大冒险!他曾经想像过无数次的,被人追杀的刺激游戏,竟然就这样真真切切发生在身上了!
朱利亚兴奋得尖叫,大笑,不时还捶打杜安的肩膀,毫不怀疑他们一定能够脱身,就像打通游戏的关卡一样,跳跃著,闪躲著,有惊无险地回到学校。──然後,终有一天,他将羽翼丰满,转过身来,一气碾压掉这些小卒,打回自己的星球,夺回自己天赋的王位。
而这个世界,也像在配合他的想法一样,为这场真假难辨的追逐,提供了华丽绚烂的人造时空。夜游场假面乱舞,人声鼎沸,光色迷人心醉,灯光璀璨夺目。持续了一天的游乐会此时接近午夜前的高潮,无论是演出还是比赛,这时候的背景音乐都节奏加快,更热烈更欢乐,听得人哪怕是心思重重都会忍不住微笑起来。
也许是过於兴奋,朱利亚跟著杜安到东到西,跑了好久了都丝毫不觉得疲累,心里暗暗希望永远也不要结束。倒是杜安,停下来好几次,借口休息,指给他看他们所在的魔法师的区域里,游走四周手里不时冒出火花和小鸟的魔法师,和年轻美貌的“巫婆”,骑著扫帚不时邀请人跟她一起在空中飞舞。
杜安买下了一大一小两套尖顶帽,法棒和斗篷。正在朱利亚乐滋滋地站在雕花镜前乔装打扮时,杜安却在他身後说:“朱利亚,不要走开哦……”
朱利亚迅速转头,却已经只见身後空空如也。
一时间游人如织,音乐繁闹,朱利亚却动都不敢动,血液都仿佛流到了脚底,寒冷刺骨,如坠冰河。
……幸好,杜安像条在水流中跳跃的鱼,再度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还不时回头看一下朱利亚,并且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朱利亚开始觉得血液又在流动了……
远远望去,杜安三两下穿过人群,伸手拉住个路过的深褐头发,脸圆圆的年轻人,仿佛在跟他说些什麽,并且不时拿起手里的魔法服比划。
对方原本的表情是摇头不信,但是杜安几次指了指他仍然抱著的昂贵的黑发人偶,终於似乎说服了他。最後,年轻人接过杜安递过去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开始拔腿向他们来的罗门方向,也就是射击铺子的方向奔去,边跑还边大力挥手,连朱利亚站的这边都听得见随风飘过来的:“谢啦……会收拾那几个空军小子的,交给我啦……”
朱利亚注意到那离去的背影,身材高矮都跟杜安相似。不过,他的杜安这个时候已经在朝回赶,回到他的身边了。
看到朱利亚灿烂的笑容,杜安愣了一下,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抓住朱利亚的手臂:“快,最後一步:我们去……”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看见几个上面写著“圣域”的超小型的单人小屋:“……算命吧。”
两人一步闪进算命亭子,关上门。没想到,里面立即想起了尖利的驱赶声:“出去!出去!谁叫你们两个进来的!一次只能一人!你们这些不敬神的家夥!亵渎神明……”
这声音根本不像朱利亚在戏里看到过的巫女,要麽神秘性感,要麽邪恶低哑,这市侩的嗓门,大得朱利亚怀疑已经传遍整个游乐场了,尤其是,当他透过单向的算命亭玻璃,看到那两个追踪者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身边的杜安当即立断,在面前的小桌上投上钱币。
“出去……去……啊……哼……嗯……唔。”随著桌面上的数字不断变化,女人吼叫的声音不断降低,最後则变成了满意的闭口。
朱利亚这个时候好奇地转过头来看。
桌子後面坐著的这个女人,虽然穿著纳斐亚著名的神殿女祭司服,可是,相貌跟她的嗓音一样粗俗……真的实在是离神性太遥远了。
倒是亭子内部小而齐全的布置,略微弥补了一点缺憾。
悠扬动听而略带神秘的音乐回荡起来,鼻端里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焚香味道,令人心旷神怡。几个流光溢彩的精细图纹,以亭外的景色为背景,在变幻游动著。头顶上则有许多形状古怪的东西悬挂著,有些甚至像是不知名的什麽东西的细小头骨,在朱利亚头顶上晃动著,不时敲出点悦耳的细微声响。
一张单人花布扶手椅,看起来旧旧的,甚至有些地方绽了线,和算命的女人隔桌对放著。杜安把朱利亚放在这唯一一张空椅子上,他自己则极不舒服地挤在椅子背後,面朝外观察著。
外面两个人走走停停,眼光不住扫射,看似随便,但其实没有放过一个过路人,也没有放过一处阴影。走动的时候,基本上互相照应,已经把所有的死角都覆盖掉了。他们的视线落在算命亭的时候,基本上都在门的一侧地面上扫过,然後就从光溜溜的亭外壁上滑过去了。
“女祭司”桌子上面的数字瞬间消失,她不知摆弄了下什麽,突然间四周渐渐暗了下来。一个约莫拳头大小的小瓶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麽液体,在中间的小圆桌上慢慢亮起。朱利亚怎麽也看不出它的光源在哪里,十分好奇。
毫无征兆地,她开口了:“你身边潜伏著极大的危险,孩子,极大的危险……睁开眼睛,不要坠於黑暗。”
这句话一响起,吓了朱利亚一大跳,连背後的杜安也回了一下头,拉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不仅是内容惊悚,算命女人的口吻也突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菜场里的锱铢必较,而是变得深沈而紧急,好像一个小心翼翼的母亲,为了不吓到咿呀学步悬崖边的孩子,而在刻意温言低语。
亭子外面,两人似乎终於出现了一丝焦虑的神色。杜安多麽希望两人就此放弃……或者朝著错误的罗门方向走几步。就几步?然而……
其中一个人的目光,却再度向这个算命亭投来,脸上怀疑的神色越来越重,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他的夥伴显然领会了他的意图,跟在背後支援的同时,也仍然扫视著四周。
杜安有些紧张,轻轻地握住朱利亚的肩膀。
朱利亚从掌心的温暖中获得了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力量:是啊,眼下他俩的境遇凡是有眼的人都看得出,还需要预言吗?
“我要求退费可以吗……”朱利亚想说。
女人下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朱利亚的任何震惊:“收费不退,两百块可以问五个问题,刚才这句是免费的。你们两个,谁问都可以。”
她顿了一下,语调和声音再次变得神秘庄严,好像有一阵清风,在朱利亚的头顶掠过:“说吧,孩子,你希望向纳斐亚的诸神,终极智慧的拥有者,弱者的保护人问些什麽呢?”女人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放在桌子中心的小水瓶透出的微弱光芒,照出的仍是同一个人,朱利亚注意到,她拢在水瓶外面的金色指甲,已经有些颜色剥落了,白袍更是笼罩著一层长年累月清洗後的陈旧灰气。她的假发歪向了一边,浓妆豔抹的脸本来布满皱纹,闭上眼睛之後,却反而有了一种宁静,好像进入了某种神游天外的境地,竟似乎连呼吸也停止了。
为了害怕她再度打破这种宁静,朱利亚赶紧想了一个,不,两个问题,看了一下杜安,挣扎了一下,还是先问:“嗯……我能够回到,呃,得到……属於我的,呃,祖国,故国……东西吗?”他想不好该怎麽问才能不暴露身份和心思。
女人睁开眼怒视:“白痴,你能不能把问题先想好不要一心二用?”
“我能得到我心中所想吗?”朱利亚脱口而出,然後不由得紧张地心中暗祷。
尽管朱利亚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算命所吸引,外面的人仍然在渐渐接近,一手五指低垂在身体侧面,似乎还很提防的样子。对付一个无能的家夥,需要这麽小心吗?杜安被朱利亚坐的椅子挤的移动不能动,连抵抗的意思都没有。
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接近……他已经把手伸了过来……已经摸上了外壁……已经朝门把的地方摸来……
一阵令人抽筋的沈默之後,女人好像唱歌一样,缓缓地开口道:“当神像恢复呼吸的时候,人便能如愿。”
神像,呼吸?什麽意思?朱利亚需要重复两遍,才听懂。他正想问的时候,世俗腔又开口了:“解密另外付钱!”
朱利亚好奇心起,不过看看正在向外望的杜安,想了想还是算了。
另外,这老太婆玩双簧上瘾了吗?精神分裂吗?在神圣和粗俗之间切来换去很好玩吗?
下一个问题……还是问实际一点的吧。身为未来的君主,朱利亚可不想跟同龄的孩子一样,满脑子不切实际的棉花糖:“哪里可以搞到钱……很多钱?”
这次算命婆的回答来得很快:“在火焰的前面,血与粪尿结合的时候,献祭将获得补偿。”
杜安距离拉门人的手只有几公分,连他们呼吸喷在单向玻璃门上形成的白雾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最後的危机时分,另一只手阻止了跟踪者。
抬头一看,另外一人终於发现了远处那个赶路的魔法师,正在用麽指示意。因为已经走得太远,所以几乎完全融入了黑暗。果然,这些人是有夜视远望附加的。
这里这人,还是回过头,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看这算命亭。
但是,似乎还是抵不过同伴的催促,迟疑地最後看了一眼,似乎都跟杜安的眼神接上了。
然後,他转过身去,跟著已经起步的同伴离开了。
杜安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学会呼吸。
而此时朱利亚,要不是杜安正好在摸摸他的头,他真想要把桌子掀翻,把那瓶什麽水倒在老太婆的头上。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来自纳斐亚神殿的女祭祀命运之语”啊……是不是所有的算命都是这种狗屁不通然後怎麽解释都可以的胡话?
十五岁的朱利亚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了商业化……真可怕。
他不想问了,偏偏这个时候,老巫婆又开口了:“自动放弃不退费。”
朱利亚咬牙:“什麽狗屁回答啊,你根本就什麽预言也不会,一直就在胡编是不是?”
“那是因为你不会问问题!”算命婆哪里会把朱利亚这种小阵仗放在眼里。
杜安这个时候,转身弯腰抱起朱利亚:“走了。”他还不忘感谢一下那个临时庇护人:“谢谢你,神的女儿。原谅我们的冒昧。再见。”
“等一下,”他的手臂被抓住了。
女人的头仰起,露出几乎光秃秃的头皮,然而她盯著杜安的目光却是紧迫的,竟然让急於离开的杜安也一时被镇住了。
“不要怕黑,不要怕黑。”她说。
既然杜安从小都没有过怕黑这个毛病,所以他对这个忠告根本摸不著头脑,有些不知所措地说了一句:“呃……谢谢?”
还是朱利亚明白,赶紧搂紧了杜安的脖子:“我们快走吧……不要再听这个老太婆胡说八道了。”
离开几步,还能听到算命女人忿忿的叫嚷:“那个是老娘好心附送的!谁他妈的胡说八道了?该死的,连小费也没有……”
跑出去一段路之後,他们最终还是被发现了。估计是对方已经在假目标那里碰了壁。不过那个时候,杜安他们已经快到出口了。
伴随朱利亚的惊叫和欢笑,一阵狂奔之後,他们安然到达车上。
飞车升空的时候,正是礼花绽放在夜空的高潮时分。游乐场的上空,光华横溢,五彩交织,如同白昼泼墨在夜的画布。从侧面看过去,朱利亚觉得正在开车的杜安,脸颊和嘴唇似乎是会发光的东西,真的好想伸手去摸一摸。
看到他那麽专注地开车,不时还张望後方,朱利亚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跟来时不一样,回去的路线是最短路线。一心一意的冲刺,仿佛被老鹰追赶的倦鸟归巢。
车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不管怎样告诉自己要警醒,玩耍了一天的朱利亚,半路上终於还是忍不住,睡倒在杜安的膝上。
坠入黑甜前的短暂朦胧间,他隐约觉得有手指拂过他的嘴唇,轻如羽毛,轻如气流,轻如一个秘密。
第九章 王子与公主(上)
接下去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白天既没有驾著精钢机甲的军装骑士来校门口挑战,黑夜里也没有潜行蒙面的侠忍从小木屋窗口一跃而入释放暗器。朱利亚本著“收缩阵型”的战术思想睡到杜安的床上去好几天,但是什麽也没发生,这让他很是有点失落。
在他的构想里,应该是那帮逆匪一旦发现了他,立刻不依不饶,千方百计地追踪而来,比如说根据那天游乐场的监控资料寻找啊,比如说甚至买通雷克顿出入境管理当局,对全星球他这个年纪的男性进行排查啊。不管怎样,他们都已经找到这个星球了,怎麽能就这样轻易放弃呢?
喂,身为暗杀者,怎麽连一点起码的敬业精神都没有啊?!朱利亚心中极为不忿:这不是浪费我早已策划好了的新出逃计划吗?
新的计划跟老计划相比有了巨大的改进:概括地说……就是“带上所有的财物,出走雷克顿的时代车站,然後搭乘到达偏远小镇的星级列车,在那里发财致富,最後站到权力的巅峰,一举发兵夺回属於自己的国家,恢复王子的身份”──嗯,其实跟老计划也没有什麽差别。
只不过,这次增加了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杜安。
朱利亚现在已经确认要把朱利亚收为部下了。
这倒并不是因为那天杜安在游乐场里有什麽让他惊豔的表现。毕竟像射击游戏什麽的,如果杜安一个军人都打得比自己差的话,那他也太不象话了。再说,他自己也已经接近成功了嘛,再打几枪说不定就……
至於说後面惊险刺激的追杀,朱利亚则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自己能成功逃脱。身为自己这一精彩人生的主角,怎麽可能会这麽容易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被抓走了呢?
不过,在这种危急关头,杜安却没有扔下他一个人逃走,而是留下来跟他同进共退。虽然没有必要,可是却仍让朱利亚深受感动。
这是朱利亚知道的,第一个真心愿意用生命来保护他的人。
无论以後多麽飞黄腾达,他都要好好对待这个人。──朱利亚默默地在心里发誓。
决心已定,他本以为,杜安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亲眼见过刺客的人,对自己的王子身份一定再无怀疑,只要说服他自己就是他的真命天子,然後出言招纳,杜安一定会从此誓死相随,成为自己第一个忠心耿耿的部下,一直伴随自己征服世界,到达光荣的顶峰的。
可是没想到,不要说劝服他了,杜安根本似乎连承认那真的是刺客也有问题,跟那天晚上的态度相比,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自打那天晚上,一飞过校门,杜安就像倦鸟归巢,大松了一口气。不再是那个带著朱利亚机警地逃跑闪躲,度过惊险刺激时光的“卫队长”了,又恢复到了那个朱利亚熟悉的,有些钝钝的“大厨”杜安。
就算知道人家不可能一直保持带著他闪避逃遁时的刺激状态,可是朱利亚还是对这个只会烧美味的一日三餐的杜安有些不满足。更糟糕的是,这家夥怎麽回事,真的把学校当作是筑了三层防护甲,连核武器都能抵挡的人间天堂了吗?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有什麽事迪迪夫人会保护我们的。”
无论朱利亚怎麽坚持,杜安翻来覆去就是这样几句话,对迪迪夫人治下的小小乐园有无上的宗教般的信心,一点都不担忧。他忙於上课,忙於其他人派给他的各种杂务,忙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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