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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破青山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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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司马乂的额头现在一定会爆出一根青筋,司马乂只好试着说出同意的话。
“好。”
竟然真的可以说出来了。
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一点的孩子高兴地蹭蹭他的脸颊:“你答应了哦~”然后在他的左边脸蛋上很响的亲了一口。“嘻嘻……”
司马乂看着他亲昵的样子,竟然忘记了之前的恐惧,对的他作为一个陌生人的吻脸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厌恶。
是了,谁能对一个这样可爱的天真无邪的脸产生恐惧呢?
发现自己能动了之后所作出的第一个动作,竟然是捏了捏他软软的小脸。
小孩子似乎是很为他这个动作高兴,然后他拉着他做起来,“你说跟我走的哦!”
司马乂心想,脸真软啊~早知道就捏重一点了。


烈帝番外 鸱尾3…5
3
目光所及,皆是疮痍。
大概这就是人间炼狱。司马乂想。
他们走在一条两边都是悬崖的孤路上,头顶是布满乌云的天空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覆盖一切淹没一切,随便往下一看就能看见崖下红色的液体,咕咕的冒着气体,但是却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大概是离得太远了所以已经淡化了。
司马乂强忍着恶心,跟在小孩子的身后行走着这奇怪的路途。
心中不断地猜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或者其实这些都只是自己在做梦吧?
对吧,肯定是在做梦的吧?
不过是一个恶心的噩梦而已,对吧?
他在心中不断地问自己,问到最后那些问句都变成了陈述句。
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噩梦。
小心翼翼的路途,踩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他在想,这是不是其实就是他心里面的想法。自己所在的位置,其实就类似于走在这样的路上,每一步都要瞻前顾后,考虑到这样的后果。他今年十一岁,在他的下面,还有十岁的三皇子,八岁的四皇子,以及更多的更小的还不懂事的弟弟们。舅父入宫的时候常常会叮嘱自己小心的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在什么的时候捅他一刀。
——这是他从小被灌输的思想。
是这么小的孩子,明明还应在高兴地在绿色的草地上放着纸鸢,无忧无虑地跑过荒原,为一切自己看不惯的东西而愤怒,然后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感受。明明应该是冲动得不计后果的年纪,却早早地染上隐忍的标记,阴沉地看着别人一言不合而动手,然后作为裁定正义的那一方站出来,评定是非。
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摆高高在上的架子。
就像现在他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两股战战,也仍然要一成不变地走下去。
这是他的战场。
4
司马乂尽量不去看仿佛就沸腾在脚下的红色浆液,看着前面小孩子的背影,他想,他怎么就能那么镇定呢?轻车熟路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走了几千几万遍,闭上眼睛也能走过去。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司马乂终于开口问道,其实那询问的语气也是极其淡漠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他还没有告诉他他的名字。
之前在寝殿里面的时候明明还是那么亲昵的样子,到了这里突然间就不理人了,司马乂心想,小孩子们的脸变的速度永远如同夏天的天气,所以他也从来都不喜欢自己的那些弟弟妹妹们,因为无法容忍也无法理解。
那个有着圆圆的脸蛋的小孩子回过头来,大眼睛眨一眨,说:“你终于肯跟我说话啦!我叫鸱尾哦~~就是鸱枭的尾巴的意思哦~~”
鸱尾?
司马乂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记忆力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的样子,但是肯定是在什么时候听见过的词语。
然后名叫鸱尾的孩子伸出手来拉住司马乂的手,牵着他,走过仿佛是永远都走不完的悬崖峭壁上的狭窄路途。
从牵上手的那一刻起,那原本看着一直向前延伸的窄道似乎就突然有了终点,与前方的大陆有了连结。
双脚终于踏上充满安全感的大陆的时候司马乂差一点就腿软跌倒在地,捏着鸱尾的手指紧了一紧。
鸱尾回过头,咧嘴笑起来,露出缺了一个的门牙。
司马乂突然间觉得小孩子又好笑又可爱,于是也忍不住笑了。
看见司马乂笑,鸱尾似乎更加高兴。他凑过来亲了亲司马乂的下巴:“唔,哥哥,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叫我哦~”
嗯?司马乂摸摸脸,被亲的地方那温软的触感似乎还留在脸上,他看他,心想,这小孩子是不是太自来熟了,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就凑过来亲了我两下,我看上去有那么亲切那么讨小孩子喜欢吗?
司马乂怀疑自己的魅力。
其实宫中的小皇子小公主们,对这样一位严肃优秀的兄长自然是有崇拜之情的,但是司马乂一天到晚都很严肃刻板,对人都礼貌疏离,对着弟弟妹妹们完全没有温情可言,甚至可以说是冷冰冰的,所以小孩子们对于司马乂其实是想亲近却是不敢的,看见他的时候都怯生生的目光躲闪,身子也要藏在大人们的后面不要被哥哥看见了才好,只敢自己在一旁偷偷地看着司马乂。
鸱尾仍然是笑着的,他说:“哥哥,走这样的路的时候,我会陪在你的身边,所以你并不是一个人孤独地走着的。”
司马乂看着鸱尾。
这样的笑容绝对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小童的脸上。
那是——
带着心疼的笑意。
5
司马乂看着那张脸,那颗缺了的门牙,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又完全想不起来。
那张包子脸,软糯糯的声音,总觉得很熟悉,但是……是什么时候见过呢?又是在什么时候忘记了的呢?
想不起来。
再怎么看再怎么觉得熟悉也还是想不起来。
鸱尾……
鸱尾。鸱尾。
在他十一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认识过一个名字叫鸱尾的人。小宦官,小宫女都不会叫这么奇怪的名字;他能见到的侍卫们都是经过重重选拔,家世忠诚都顶尖的少年,从来没有这样的小孩子;就算是九岁那一年,从豹骑佽飞鹤翼的预备役中挑选跟在身边的近卫,也绝没有这样的孩子。
到底是在哪里呢?
鸱尾抬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哥哥,开心一点喏~不要一直皱眉头啦,这样不好看呀~”
司马乂握住他的手腕,厉声逼问他:“你到底是谁?”
鸱尾挣了挣,没有挣开司马乂的掌握,苦着脸很委屈地说:“疼……”
司马乂不理会,仍旧是很严肃地问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觉得我见过你?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样子很熟悉你的名字也很熟悉?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鸱尾不再挣扎,眼泪答滴答滴地滚落,撇下嘴角哭泣但是又不哭出声音的样子非常地令人心疼,他啜泣:“哥……哥哥……”



烈帝番外 鸱尾  尾章
6
四周突然间寒冷起来,凛冽的风呼啸而过。
只穿着中衣司马乂被冻得瑟瑟发抖。
鸱尾的哭泣还没有停止,他穿得也非常的少,单薄得令人心疼。
司马乂抱住他相互取暖,一边担心他的眼泪冻结在脸上,将他抱得紧贴在胸膛上,终于放缓了语气说:“好了,不要哭了,我不问了。”他很少和这样的小孩子相处,就算是想哄,也不知道要从何哄起。
“唔……呜呜……”鸱尾哽咽着,在司马乂的胸膛上蹭了蹭,将眼泪全部都擦在他的衣服上,司马乂一瞬间哭笑不得。
“哥哥……哥哥是笨蛋。”怀里的小孩子说。
司马乂听得一片茫然。
“好吧,我……就是笨蛋好了,你不要哭了。”司马乂无奈道。
鸱尾又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涕,抽噎了一声。
司马乂心想不会鼻涕也擦在我衣服上吧?有些嫌恶地看一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终于没再哭的小孩,叹口气,还是不要在意这些了吧,他不哭他就该谢天谢地了。
鸱尾牵着他,又转身向前面走过去。
没有树木没有草地没有人烟没有建筑物的地方。
鸟不生蛋的荒原。
一眼望去只有突起的石块偶尔调剂一下视线,地平线与天相接,只不过是相近的颜色之间的分界线。
无聊的没有生机的地方。
找不到任何令眼睛愉悦的点。
鸱尾回过头,对司马乂说:“哥哥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
鸱尾的表情突然深沉:“这荒原,难道不像是你现在的人生吗?”
“无趣,死气沉沉,没有什么人希望走进这里。”
“……”
“哥哥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生活搞成这个样子呢?很久以前的太子殿下,明明是很开心很明朗的孩子,突然间就少年老成了,突然间就什么事情都明白了一样,变得严肃刻板不近人情,变得越来越符合一个帝国继承人的样子。”
“……”
鸱尾仍然拉着司马乂的手,向前走去,再不回头。
司马乂不再说话。
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无趣。
可是那难道不是身为一个太子,身为帝国的继承人应该承受的吗?
他在那个位子上,有多少人希望他死去,有多少人觊觎着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尽管它是这样的无趣,令人生厌。但是还是会有人在谁也看不见的暗夜里,偷偷地幻想着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无数人斗智斗勇,只为把他从那里拉下来或者让他继续在那里。
他的人生很无趣,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司马乂叹气。
他不知道这样的路还要走多久。
感觉一路都像是走在自己的人生上。
这样的沉闷这样的灰暗。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一直这样走下去的话,大概很容易就绝望了吧?
孤寂,沉闷,看不到生机与希望,并不是黑暗却比黑暗更可怕。
起码黑暗充满了恐惧的刺激。
然而这样的灰色,只会让人心灰意冷。
这就是他的人生吗?
这些年,以后或者的那些年,都将这样一直一直地走下去。
在设定好的路途上,按部就班,没有任何新意地,走下去。
司马乂捏紧了小孩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很久以前就设想好了的生活就变得那么不堪忍受了。
他问:“鸱尾,你要一直带我这样走下去吗?最终要走到哪里呢?”
鸱尾回头:“这个都要决定于哥哥啊。”
7
“全部都由哥哥决定。”
“不论是这里,还是哥哥以后的人生,都应该是哥哥自己决定的啊。”
“明明可以活得如同彩虹般美好的,但是哥哥却偏偏一定要选择这样的灰暗的岁月。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是惩罚自己吗?还是惩罚那个把你变成这样的人?没有人可以信赖吗?没有人可以让你笑吗?为什么不用春花装点你的路途,为什么不让秋月照耀你回家的路,为什么拒绝夏日的凉风和冬日的白雪?”手指抚上来,脸上有些微的凉意,听见那软糯糯的声音说着悲凉的话语,“哥哥啊,为什么你不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呢?”
司马乂握住贴在脸上的温软的小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生活在他的口中就变成了这样,但是好像又觉得他说的都是对的。“我可以选择不要走这样的路吗?”他听见自己这样问。
“哥哥当然可以。”鸱尾说,“都任凭哥哥选择啊,哥哥才是主宰一切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克制自己呢?人生苦短,你为什么要这样压抑自己呢?”
鸱尾这样说着的时候,四周也在发生着变化,原本只有石头组成的地面,突然间从他们的脚下开始,长出了绿色的草,开出了粉色白色的花,以眼睛看得见的速度在变化。远方突然出现了树林,有倦了的鸟儿飞进去,天空从蓝色变成红色,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远方的地平线上。
是傍晚的时候了吗?
或者其实是清晨?
世界突然间变得多姿多彩起来了。
燕雀,百灵鸟,颊白鸟的叫声不绝于耳。
司马乂看见这些,一时间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仿佛一切都冲破了原本灰败的禁制,从死寂的灰色里跳脱出来,重新占据了这个世界。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也要冲破胸腔的禁制,剧烈地跳动起来。
想要改变。
不想再像以前那个样子。
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要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人,不再受身边的谗言污语的干扰。
一切一切讨厌的事情都不想再去做。
似乎有清脆的风铃的声响。
前方出现了房屋。
翘角飞甍,房檐下悬着细小的铜铃。
鸱尾带着他走进去。
……是很熟悉的地方。
太子的东宫里的庭院。
围墙,高树,桌椅,都是那么的熟悉。
幼年的时候常常会在这里玩耍,后来再也没有去过。看见了也当做没有看见的地方,心中似乎很想远远地逃开的地方。
熟悉得令人眼眶都快要湿润了。
司马乂抬起头眨眨眼,将眼泪逼回去,却在抬头的时候看见了屋脊。
8
鸱尾!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会觉得很熟悉了。
相传前朝武帝建柏梁殿时,有人上书说大海中有一种鱼,虬尾似鸱鸟,也就是鹞鹰,说虬尾是水精,喷浪降雨,可以防火,建议置于房顶上以避火灾;于是便塑其形象在殿角、殿脊、屋顶之上。
屋脊两端的那个神兽,正是鸱尾!
小孩子看见司马乂看着屋顶的样子,已经知道了他猜到了自己名字的来源。他问:“哥哥想起来了吗?”
司马乂抚摸着小孩的脸,仍然是嫩滑的令人爱不释手的,他却哭起来:“玮……是你吗?”
小孩扑进司马乂的怀里:“哥哥!”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其二名鸱尾。
早夭的二皇子,名曰玮。
司马乂与司马玮最是要好的兄弟。司马玮的母亲是个幸承雨露没什么背景的宫女,早年难产而死,司马玮便寄给皇后抚养,从小与司马乂一同长大。原本并不受陛下喜爱,但是常常跟在司马乂的身边,面圣的机会自然是多余其他的皇子,皇帝对他也很是喜欢。终究是遭了自己母亲以及舅父的猜忌,让他从树上摔下来,不治而死。
皇帝下令厚葬二皇子,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大概是为了要皇后一党安心。
皇后知道他是伤了心,令人不要打搅他,让他一个人静一静,领悟一下自己身为太子的危险与残忍。
那是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太阳落到远方的山口,他抱着自己最喜爱的弟弟的尸身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怀中的身体已经冰凉。
入夜了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将他怀中的尸体拉开,抱住他,告诉他司马玮已经死了,自己不应该沉浸在无谓的悲伤中,他是帝国的太子,身负重任,这也是皇帝陛下对他的考验之一。
那个人的怀抱如此温暖,声音如此沉静。
他知道,他在房顶上整整看了他两个时辰,守护着他,那是他的职责。
司马乂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孤寂才是他应该有的姿态。
从此以后,他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弟弟,忘记了原本快乐的幼年,成为了真正的,帝国的太子。
9
“玮……你怎么了?你……在那边,过得不好吗?”他问。
他终于想起来这是自己弟弟的长相,这是自己弟弟的声音。
司马玮说:“我很好,哥哥才是那个过得不好的人。”
“就算是我在另一个世界看见了,也会觉得不安心。哥哥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司马玮说。
司马乂抱住他,“以后不会了,你没有错。我以后会改变,就像我们在路上看见的那样,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我都会去欣赏,我会相信身边的人……我,不会让你失望。”
“嗯!”
“殿下……殿下……”似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声音越来越急切,司马乂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站不稳了。
面前的司马玮笑着说:“有人叫你回去了哥哥……哥哥再见。”
司马乂下意识地想伸手抓住司马玮,然后面前的孩子却变成了虚幻的东西,自己的手,从他的身体里穿过了。然后世界分崩离析,梦幻般的色彩在眼前爆炸开,一瞬间什么都看不清楚。
睁眼看见的,是守夜的侍卫的脸,无比的急切的表情。“殿下,您终于醒了。”
“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叫唤,是被魇住了吧?床边的宫人竟然完全没有知觉了,臣……真是很担心呢。”
司马乂小声地说:“……张驰。”
“是,殿下。”
“我没事。”
——也是你吧,那一晚在屋顶上守护我,但是却最终过来抱住我的人。



张驰番外 帝侍


那一晚,飞霜殿烛火闪烁,重重纱帐之后,烈帝司马乂沐浴完毕,内侍宦官服侍陛下穿衣。张驰躲在房顶,刚刚看完一场春色无边,一时间稍有些心猿意马,待他心境稍定,那厢司马乂已然走出浴间,张驰立刻以自己的方式潜行跟随。
司马乂入了寝殿,挥手令内侍们退到外室,然后唤道:“张驰。”
张驰便立刻从房梁上跳下来,跪下行礼:“陛下。”
司马乂看他一眼,道:“平身。”
张驰站起来,仍旧低头等着陛下的吩咐。
司马乂道:“卿抬起头来。”
张驰道:“臣失仪。”然后便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司马乂——他与烈帝身形相当,其实也只是从低头的状态变为平视而已。
司马乂细细端详张驰的面目,男人眉目俊逸,似有万般情义蕴藏其间,这般对视久了,竟令人有些舍不得移开,面庞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唇色淡薄。整个人看上去气宇轩昂,不失贵族年少之风。司马乂道:“朕如今看来,卿长得倒是也不赖。”
——这算是夸赞?张驰低头行礼:“陛下谬赞了。”
“嗯?”司马乂伸手挑起张驰的下巴,“君无戏言,卿竟然说朕谬赞?”
“臣不敢。”张驰说这话的时候下巴被司马乂捏着,也无法低头表示恭敬,如今直视着对方说不敢,完全没有任何不敢的样子在里面,反倒像是口是心非。
司马乂眯起了眼睛,乜斜着张驰:“你不敢?”
张驰想了想,道:“谢陛下称赞。”
“哼。”司马乂转眼看向别处,表示自己稍微满意了一点。
张驰心中想笑,面上却又不敢,只好那么憋着,嘴角显得有些颤抖。
司马乂捏着张驰的下巴,看着那颤动的嘴角突然觉得分外得趣,便自己凑上去亲了一把。
张驰僵硬了。
——刚刚陛下……做了什么?我出现幻觉了吗?这……
司马乂稍稍远离了张驰,一手仍旧轻捏着张驰的下巴,另一只手轻抚张驰的眼角:“朕麾下骁骑营大将军江风舟与骁骑营将军凌辄均好那断袖余桃之乐,朕也想知道,这种乐趣是不是真的那么其乐无穷。”
“陛下!”张驰为司马乂的想法而慌张,倘若一国之君也要试这龙阳之趣,朝臣们劝谏的奏折恐怕要埋了御书房的吧?
司马乂不理会张驰的反应,接着说:“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卿最合朕意。”
张驰心想,我该怎么回答?谢陛下信任?
张驰对烈帝,确实心仪久矣,然而他一直将之藏于心底,从未剖白于人,亦自信从未被他人看出一点蛛丝马迹。他相信那样的爱意,可以和忠诚融为一体,可以更好地效忠于陛下,更好地守护陛下。
然则今日,陛下如此竟是何意?
司马乂收回手,振了振袖,道:“替朕宽衣。”
张驰垂首:“陛下。”
“卿不愿意?”
张驰道:“臣……”迟疑良久,终究还是说出了实话,“臣并非不愿。只是陛下……是真、想与臣……”
司马乂不等他说完,便道:“朕自然是真的。”
张驰道:“臣遵旨。”
司马乂沐浴后所穿的衣服很是随意,腰带亦是简单的样式,未有配饰,张驰轻轻松松便解开了皇帝陛下的衣带。
张驰的心跳越来越重,呼吸也越来越不受控制,烈帝此时还剩下最后一件浴衣,张驰捏着那件衣服的衣角,手都有些忍不住地颤抖,他咽了口唾沫道:“陛下,去床上吧。”
司马乂歪了歪脑袋,看张驰一眼:“好。”然后伸手环着张驰的脖子,“你抱朕。”
张驰心中愈加喜悦,嘴角都忍不住要勾起来,他将司马乂抱起来,放到床上,司马乂一把青丝散开在枕头上,越发衬得他面若冠玉眉目如画,令张驰不自觉地口干舌燥。
张驰将自己和烈帝都扒光了,裸呈相对的景象,肌肤相贴的触感,令张驰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张驰忍不住去亲吻司马乂色泽诱人的唇,舌尖挑开薄唇顶入口内,司马乂只觉得那舌尖细细舔过上颚,又调头勾起自己的舌头,甚有技巧地缠|弄|舔|舐。司马乂忍不住抱住张驰的脖子,忘情地与他亲吻,浓烈的吻如同香醇的酒,令人沉醉。
待两人均有些呼吸困难时,张驰才带着笑意地放开对方的温软,从嘴角一路细吻至耳垂。司马乂自小生活细致,全身上下均细腻白皙,耳垂处更是有些珍珠一般的色泽。张驰含住它轻轻吮吻,司马乂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哼,张驰便知他果然喜欢被亲吻此处,便更加卖力,手上自然也是在他身上不断地轻拢慢捻,寻找司马乂的敏感之处。
司马乂喘息着道:“够……够了。”
张驰抬起头,笑着看身下的人,亲一下他的嘴角,道:“要臣换其他的地方吗?”
“……嗯。”
张驰转而从脖子亲到锁骨,听见司马乂无意识的呻吟声的时候便在那处多停留一息。
待他亲吻至司马乂胸口时,已经看见了身下人的尘根已经立起,张驰便伸手握住了,立刻就听见司马乂一声闷哼,爽利得受不住一般的满足。张驰只觉得一把火从脚底烧到头顶,无一处不是火热的,恨不得就此化为飞灰,只愿时间停滞在今夜。
张驰想着陛下平日里都被人伺候惯了,哪怕是平常临幸妃子们,也是嫔妃主动伺候陛下,如今,他以男子之身承欢,想必还是要自己先扩张好了再等烈帝进来,恐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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