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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履奇缘之云华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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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桃?亦是天尊最爱之花。”

  “星染前辈?”

  留云点点头,“我初次误闯辰极岛时,便见辰极岛上漫山遍野的云桃花,远远望着,如同一朵红云,铺天盖地,灼灼烂漫。后来听天尊说起,这云桃皆是他从昆仑的清虚峰带来的种子,我寻思着在那昆仑掌门居住的清虚峰上,应该也是红霞冉冉的景象。”

  炼缺了然,“怪道离苑常说辰河独爱此花了,怕是师徒情深爱屋及乌吧。爹爹,你可曾听星染前辈讲起我的身世?”

  留云细心择下炼缺头顶散落的花瓣,“提过一两句,天尊鲜少言语,多数时间都在静思,我所知不多,只听说他有一徒儿,当年一念入魔闯下大祸,魂魄被人打散,未免徒儿魂飞魄散,天尊将他徒儿的魂魄存在还元果上利用神力为其塑造灵胎。”

  “爹爹可知辰河?”

  “不曾听说。”

  “辰河便是星染前辈的徒儿。”

  “炼儿,你从何处打听到这些?”留云讶然。

  “我无意间得到了星染前辈遗落的一枚宝珠,就是那日替星染前辈传音的灵物,这灵物有个名字,叫知微,我曾在知微里见过辰河的天魂,得知了她许多过往,只是,我不明白,星染前辈既是集齐了辰河的三魂七魄,为何偏要将辰河的天魂抛落海底,还有,那还元果有阴阳之分,爹爹或许不知,星染前辈所得是阴果,不知为何轮到我了却成了男儿身,诸多未解之谜,皆说不通。”

  留云淡淡笑道,“眼下既解不了,定是时机未到,顺其自然,日后自然揭晓。”

  “爹爹说的是,万事不可强求,星染前辈既给我一世重生的机缘,我好自经营便是,至于那些前尘往事恩怨纠葛,与我又有甚么相干?”

  父子俩边说边走,来到一处峭壁跟前,留云指着崖壁中断横生出的一块巨大石台道,“炼儿,那崖壁的石台风景独好,近可赏山石飞瀑,远可观阔海云天,最适合调养心神静修,依我看,就选那处劈凿洞府吧。”

  “爹爹高兴就好。”炼缺欣然同意。

  开凿洞府费事不多,炼缺随墨云华居住时日长久,早养成了个清减性子,对生活起居几乎毫无要求,倒属留云清雅,凿出石室之后,独留了炼缺一人,只身上山取材去了。

  金乌西下时,留云下山回来,洞府立时变了模样。椅凳桌几一应俱全,又点缀了花草,移植了翠竹作为掩映,淡香缭绕,清风簌簌,洞府亦生动雅致不少。

  独炼缺那间石室毫无装饰,除了一张笨拙的石台,一把樱木磨造的琴架,别无他物。

  留云步入石室,见炼缺端坐在琴前凝思,把过琴来,提按轮拨,乐声清幽淡静,无情无绪,却发人深思。

  “是把好琴。”留云赞许。

  炼缺揩着琴轸上那枚羊脂白玉,幽幽道,“瑶光,与师父的桐皇是一对,扶桑木炼造。”

  “摇光?太微斗星至末?”

  “不是,瑶池的瑶,不是星辰摇光。炼琴之时,因借我体内太阴之力,冲淡了扶桑极阳之气,师父便将瑶光作为拜师礼送给了我。”炼缺淡淡笑道。

  “爹爹,我与师父一场因缘际会还要从当年那一株冰莲说起,说起来,这灵琴还受了爹爹恩惠,当年,师父得了爹爹赠送的避水珠才得以远度外海来到瀛洲,寻得一截扶桑木做琴。不得不说,人世的际遇真比书上说的还要巧。”

  留云沉首凝思,笑而不语。

  “爹爹,时候不早了,你歇着去吧。”

  “不需我作陪了?”留云淡淡看着炼缺,眼角溢着温情,“阔别五十载,孩子终归是长大了,不再时刻倚着了,为父这心,还倍感不适。”说罢,拍拍炼缺的肩膀,起身离去。

  房间里少了一人,顿觉空荡下来,没有烛火,唯独穿凿的一格天窗上透出丝缕星光,时空陡然生变,仿佛回到了止水峰那间刻板空荡的石室,数十载光阴,夜夜星光下的无声相伴……

  恍神之间,炼缺伸了手扫荡着石台。

  “师父?师父?”

  ……

  石台冰凉僵硬,何来佳人仙踪?

  蓦然回首,独剩自己情丝意乱,落入往昔回忆当中。

  他依着石台颓然坐下。

  世人说的好,红尘俗世,无非八字概括:痴男怨女,悲欢离合。

  情爱,生发于心,却轻易的便穿越了人心,僭越了伦常,跨越了流年……但凡爱了,便会身不由己患得患失,忐忑不安提心吊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已经爱上了,已将那人存于心间,印在骨肉里了。

  几十年如一日,悄悄长在命里,生了根,抽了芽。

  一旦破开了那层面纱,承认了,住心了。那生根抽条的枝蔓便扎进了肉中。

  再想要忘记。

  放下。

  何其难?

  真真困于心魔,无法自拔。虽是隔了千山万水,夜静灯枯之时,那思念仍如蚀骨之火,悄然点亮了心。

  欲罢不能。

  一幕幕过往,一帧帧面容,从他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

  只盼相依,不管那些教条戒律,只想相守,芳华已老也望情意长存。

  ……

  来时那些豪言壮语,忘断情念,整顿身心的信念,在孤寂漫长的夜里开始动荡不安,思念——将他那多年修来的克制隐忍全部绞杀,片甲不留。颓败之际,掏出离苑送给他的酒,只望喝个酩酊大醉赶紧打消了这胡乱的意念,图个清静。

  拨开了酒坛,围着坛口舔出舌尖,“缠梦?”闷罐了一口,他自言自语道,“好浓的云桃花香,辰河,你独爱此酒,可是为了星染前辈酿制?”

  一口接着一口,醉山颓倒之时,恍然回到了止水峰。冰莲不败,云桃飘逝,空气里晕染着清幽绵长的缠梦酒香。墨云华独坐潭前抚琴,吟风诵月,书情举意,将流年化作行云,光阴看成流水,静默而过,片尘不染,玲珑剔透,在他身上,似乎千年只作一瞬,寂然存心,永不堕红尘……

  炼缺垂头瞥见自己光润白皙的双手,微微叹了口气,整顿了精神,捡了个靠近的地儿坐着,不敢言语,只痴痴守着,斟酌着墨云华的眉,墨云华的眼,墨云华眉间那一点凛冽的朱红……

  是梦,只是一个梦罢了。

  他心里清白得很,不过,不打紧,梦里能见见墨云华,如此已经大好。

  他不敢言语,告诫自己要管住了心,不要再生出唐突。

  待他腕子上的魂珠灵光收尽,天光已是大亮,他大梦初醒,这一夜,竟借着缠梦默默守了墨云华一夜。

  留云寻过来时,见炼缺斜倚在石台上,满室芬芳。

  “炼儿,你昨夜饮酒了?”

  炼缺撇着嘴角笑,“好在是爹爹。师父最不喜我饮酒,说酒能乱性,我时常偷着喝点,教他发觉,便少不了一顿训斥。”

  “炼儿……人,越想越念得紧,你若是有心放下,还当着眼于当下,才能静心凝神。”

  炼缺敛眉,“爹爹说的是,我记下了。”

  留云又道,“既来了,便好自修行内省,莫要荒废了时光。你师从上清门,授于乐技,又有良师教导,乐道之上自是有些真知灼见,我不善此道,无力指教你,若论及心境的修养,倒是有些心得,你若不通,可以来问我。”

  “爹爹随星染前辈这么些年,可有甚收获?”

  留云神思悠远,“天尊并未收我做徒,虽曾点化了我,却不曾亲手教导,我随在他身侧,偶尔听些教化音乐已是受用不及。”

  这倒是激发了炼缺的好奇,“爹爹,星染前辈样貌如何?当真和我相仿?当年,我无意闯入知微的星湖底,还曾被辰河纠问多时。”

  “面上有七八分相似,不过天尊眉眼更冷淡了些,周身气度尊贵无两。”

  “爹爹,星染前辈当真是……腾蛇化身?”

  “炼儿,天尊于你亦师亦父,你直呼其名未免太过不敬,”留云难得严肃,“唤他一声师尊不为过,他乃女娲伏羲之子,腾蛇一族,腾蛇,万灵之首,不能与妖道相提并论,你毋须太多臆测他的真身。”

  炼缺执拗道,“爹爹,这一世,我只是我了,我只有一个师父,他住在上清门止水峰,其他人,与我并不相干……”

  作者有话要说:一百章

  对于我来说是个蛮有意义的数字

  写到这里,感触良多

  愈发知道自己的不足,大家的批评建议我会好生斟酌也许,下回再来,我的故事会讲的比较好一点谁知道呢?

  对于这个故事的人设,如今就这样了

  炼缺,或许带入的个人观感太重,写的时候心里的刻画偏重于我自己所以大家对他的批评很多

  这里我不打算改,按自己的来

  以后再注意吧

  批评照样砸来吧,另一个角度的看法对我更有益处

  第101章 壹零壹归墟寻徒


  日月穿梭,如过隙白驹,忽然而已。

  一转眼,来瀛洲十八年有余。

  这十八年里,白天,炼缺随着留云修习,或参心问道,或拨琴奏乐。至于夜间,他实不能忍受独居冷室的孤寂,未免沉迷于思念之中无法自拔,他便离了洞府去到山上练剑,借以打发光阴,时间长了,飘零剑法很快便领悟到了第二境,寂灭之意。

  若说有长进,这些年,他的心境平稳成熟了不少,早年间的意气冲动已不复在,加之有留云悉心指教,于道法上的领悟更进一层,昔年容颜骤变之痛,随着时日渐渐沉于心底,面上静淡下来。

  若说没长进,那便是仍旧管不住自己的心,虽有留云做伴,却时常倍觉孤寂,想念墨云华,想念止水峰上的一草一木,寸寸光阴。意乱不堪无法抚平之时,也会借着缠梦浇愁,酣醉之时回到止水峰,默默守着墨云华听琴,梦里皆不敢真身相见,至于心里那些勃、起的欲望,只得按捺再按捺,再不敢发作……

  这般下来,当真是在冰与火之间来回折腾,苦了自己。

  留云对此,从不多言。

  情爱之悲欢,聚散之无常,还需自己堪破,才得解脱,多言,亦是枉然。

  炼缺明白,对留云的宽容,更心存了感念。

  这十八年里,尤夏的信符不断,絮絮叨叨事无巨细,末了,总要问及留云近况,留云听过就算,从不回信。离苑因事务繁忙,除却上回九尾狐一事回了个信,至此,再不见回音,不过,离苑处事不羁,不以为怪。倒是碧瑶和墨云华,这十八年音信全无,碧瑶自是应了留云提点,不敢唐突打扰。墨云华,炼缺却不敢琢磨。他对此十分矛盾,一面害怕听到墨云华的声音,扰乱了好不容易静下的心神,一面担忧墨云华因了那场荒唐春梦嫌恶了自己,想起来时仍会惴惴不安。

  烦闷之时,他亦时常钻进知微,来到星湖底,将自己的心事烦恼一股脑说给知微听。知微大多时候不加理会,偶尔说话,也是恶言恶语,对炼缺责骂居多。

  一来二往,二人倒是生出了些亲昵。

  瀛洲岁月日复一日,淡静如水,暂且不表。

  说回止水峰,十八年亦是倏忽而过。

  这些年,炼缺音信全无,门中风言风语却甚嚣尘上。自那些归墟清剿小队回来报信之后便四下传扬开来,说炼缺不但勾结了归墟海妖,还与一名来路不明的魔修举止暧昧,存有龌龊,有败坏门风之嫌。

  赤松老祖因了这些闲言碎语多番上止水峰寻墨云华论理。墨云华多年不曾得到徒儿回信,单以为炼缺仍在归墟侍奉父亲,常三言两语冷冰冰的打发了赤松子,父子闹得十分不痛快。

  当年,因文浩然横生枝节,将炼缺遣出止水峰,止水峰便再次回到墨云华独守孤峰的日子,因着炼缺,墨云华的心间亦生起不少波动,只不过他苦修惯了,一人独处时,反倒能够静了性子一门心思修炼,十八年便将那年催发昊天镜的亏空弥补回来,这一来一回,劫难之后,修为更为扎实,进步神速,倒是因祸得福,一举步入元婴后期。

  待他出关,便一心想要了结存了十九年的心事。

  十九年前,炼缺止水峰一别,自此避而不见,亦无回音,墨云华只当炼缺情丝不断,心存愧疚,不敢相见。

  此回出山,他定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教炼缺回归正道。

  归墟与十九年前相比,早已是狼烟四起,血流成河。

  这些年,归墟兽潮愈演愈烈,如离苑当日所料,已有一些南域妖兽参与到兽潮之中,时常滋扰东域北域大陆,闹得腥风血雨,凡间最先受到波及,四处兵荒马乱妻离子散。

  东域北域的中小门派面对祸乱尚且只能自保,苍生福祉,则需上清门玄丹门这样的大派鼎力护持。平日里联络松散的门派在这危难时刻暂时结成了联盟,如同面对几千年那波兽潮一般,由上清门牵头,时常派出弟子组成队伍出来绞杀,誓要查出肇事者一力斩灭。

  墨云华因旧伤未愈,一直在止水峰清修,加之他从不参与门派权力角斗,争权夺利之事素与他不相干,自是无人请他前去归墟抢立战功。此回一路南下,才觉事态严重,沿途救助了不少人,亦斩杀了不少作乱的妖兽,见人妖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隐隐为炼缺担心。

  ——不知炼儿他父亲如今是否医治好了?

  炼儿守着他父亲,还不知要遇上多少误解和刁难。

  这般想来,他再没得心思在路上多做停留,日夜兼程直奔了灵蛇岛。

  灵蛇岛早已是人去楼空,哪里还留下半点踪迹?

  墨云华飞身下了瀑布,前往洞府之中,洞府中明显有长住过的痕迹。

  炼儿去了哪儿?

  莫非留云被人发现,有人为难他父子?

  墨云华想起门中弟子传的那些风言风语,从众弟子口中得知,当时在海面遇见炼缺时,还有一位魔修,口不择言,说炼缺是他相好之人,墨云华琢磨着,那人定是炼缺常提及的重黎魔尊了。

  这其中细委,他不曾听炼缺提及,这些年,炼缺亦从未与他回信一封,怕是有心避见。

  他叹了口气,发出两封信符。

  不多久,其中一封回了。来信者是碧瑶,听人提及留云,不免哀伤,说是十八年前曾在灵蛇岛与父子一叙,自后再不曾见过。言语之间,含糊温吞,似有难言之隐。墨云华不欲探听他人私事,索性不再回信。

  炼缺那边,墨云华等了一天一夜,却迟迟不见回音。

  “炼儿是个周正性子,便是刻意避着,如今我已问起,怎么无故不回信?莫不是生了差池?”

  这般想,墨云华愈发急了。出了灵蛇岛,见空中灵光飞逝,这灵蛇岛风景秀美,地域还算广阔,常引来道门弟子临时小憩,想着或许因留云身份特殊,不宜留在此地。

  ——炼儿心细,说不定带着父亲寻了个僻静小岛待着了。

  墨云华这般想,便离开了灵蛇岛,飞往其他小岛继续寻找。

  归墟如今动乱,怎会容人静心寻人?

  墨云华一路掐指测算一路寻过去,奈何他情系于人,心急之时,无论如何也算不出细节,只道是炼缺命宫生了变异,却还安好,愈发急了。

  归墟茫茫,路途风险无数。途中遇上不少挑衅滋事者,当真是一路拼杀,一路寻人,日日刀中来,血中去,尸革裹身便是他如今的模样。

  归墟海中岛屿无数,墨云华逐个勘查,日间,四处查探,夜间,便随便择个地儿栖身,虽说元婴真君早已辟谷,他这般操劳,风餐露宿,仍极为辛苦。其间,他也曾发出数封信符,询问炼缺近况,皆不见回音,急切中又添了丝恼怒。

  这一路寻,日夜不曾停歇,足足在归墟晃荡了四年之久。

  这四年里,因他一身强悍修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归墟的海兽口耳相传,皆不敢再与他为难,只要见着他的身影便悄悄隐没身形躲入深海,暗地里唤他作冷面杀神。

  如今,他算是真正体味到炼缺当年在归墟寻父久久未果的苦楚,时日拖得愈长,愈教他提心吊胆,不敢放下心来,测算天机的神通到了炼缺这儿,完全不起作用,如同个无头苍蝇,日夜在归墟乱撞。

  真真越寻越急,越找越怒。

  他出山之时,原以为炼缺必在灵蛇岛,还想着找到了炼缺,要与炼缺好生长谈一番。那十八年里,他时常静思,如何劝服炼缺放下情丝回归正道。大道阻长,若想成就这段师徒恩义直至天长日久,还需成就不死金身,至于那些隐秘的情爱,只得忍痛放下,有舍才能有得,他自认为这般设身处地的考虑没错,总归是为了两人好。

  只是,事情总不能如他所料称心发展。

  如今,炼缺下落不明,还不知是生是死?他在归墟游荡了四年,杀了无数妖,过了无数岛,双手早已被鲜血染透,穷追苦寻早变成了焦虑忐忑,煎熬之中,逼仄的心里如何还存的下那些大道上虚渺的道理?只剩了迫切的焦虑和长久的思念,是的,焦虑因关切而生,思念,思念因……情爱……而生……

  这些隐存着盘结在内心深处的情动,他瞒得过文浩然,瞒得过炼缺,瞒得过上清门芸芸众生的眼。却,瞒不过他自己的心。

  当年,青莲峰初见,他被他的琴韵打动,久久不能回神。

  当年,止水峰炼琴,他为他心底溢出的一丝温存所感。

  当年,云桃树下一瞥,他被他或醉或醒的瑰丽面容所惑。

  当年,冰原小屋的水气氤氲中,他媚眼如丝,他亦怦然心动,才恼怒着抚平了那艳红的伤口。

  当年,暗寂的石台之上,他手牵着的他的衣角,如同握着他的心,教他良久岿然不动。

  当年,危难当头,他不远万里飞奔归墟,唯恐时机错失天人永隔。

  当年,碧霞峰受罚,他心甘情愿,只因不忍看到他痛心的表情。

  ……

  那些细碎零琐的小事,在他淡静无波的心里积攒了几十载,默默开成一朵花,暗藏那旖旎的心事,如同一首絮絮叨叨的歌,无时无刻不充满了温情。

  数十载的静谧相伴,让他明白:

  他只为他。活着。

  他亦只为他。生着。

  相依相伴,互为依靠。

  如桐皇。

  如瑶光。

  如扶桑。

  这还能是师徒关系便界定得了的么?

  就是爱了。

  墨云华承认了,它是。

  墨云华否认了,它还是。

  那些为了炼缺好,亦为了自己好的话,这时间,早乱作了麻,连他自个儿也理不清。眼前,墨云华最急切的不再是如何抚平这段感情,装作无事,回到当初过心静如水的日子,而是怎样才能见到那个活生生,好端端的心心念念的人儿。

  你到底是去了哪里呀?炼儿……

  墨云华立在归墟的最后一座无名小岛上,满心彷徨,满目哀伤。

  你为何总不回为师信符?

  ……

  当真是有些挫败的。

  无何奈何。

  亦不知何去何从。

  呆滞的守着那座孤岛,迟迟不肯离去,期冀着奇迹光临。

  要说老天还是怜顾有心人的。

  亦或老天故意降下一道红尘道旨有意考校墨云华?

  待墨云华怅然打道回府时,竟在中途迎头撞上一条海兽,细看了下,是条巨大的黑蛇,尾巴遭人斩去一截,突兀的扬着。

  不就是那日与炼缺恶斗的大蛇?

  墨云华留在空中,眉色冷淡,“妖孽,拦我去路是要作何?”

  那条大蛇不怒反笑,伏低了身子,眉眼温软言语恭敬,“仙长,上回不杀之恩,小妖铭感于心,我听说了海底传闻,说仙长在这归墟四处游转,意在寻人,仙长可是在寻那日救走的男子?”

  墨云华凝眉不动,“他是我徒儿,二十年前断了音讯,我来此地寻他。”

  “仙长若是寻他,小妖倒是可以帮些忙。”大蛇小心靠近了些,笑道,“这归墟有一处秘境,乃上古正神清修之地,我归墟海兽平日不敢近身。却不知为何,有一只青蛟颇得那位正神青睐,收作侍童加以点化。”

  见墨云华神色一整,大蛇道,“想必仙长徒儿与那青蛟当年收留的孩子有些渊源。这便是了,二十二年前,不知何故,青蛟带着孩子离了归墟,早不在这处是非地了。”

  “你可知是去了何处?”墨云华急问道。

  “这个我却不知,只听闻是向着东边去了。”

  “那先谢过了。”

  “不必谢,我因仰慕仙长风度,这才冒死前来通传。如今归墟人妖两立,还望仙长一路小心,万事顺心。”

  大蛇难得一现温情。

  “就此别过。”墨云华颔首,转身踏风急去。

  徒留大蛇痴望着东方。


  第102章 壹零贰无视妍媸


  又逢冷月当空,寒星点点。

  瀛洲已入隆冬,素银裹地,冰霜累累。

  飘零剑法第二境寂灭之意恰逢了时节,被炼缺舞将出来,飞雪如花,别有一番气势。

  累了,他便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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