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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客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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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以安看得出我心思在这个上面，于是就说：“好了，别瞎想，可能是什么东西跑错房间了。这里临海，鬼魂很多，枉死的人也不在少数，我在这里他们不会过来的。”
我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我当时也没有仔细想想，同为人类，为什么鬼会怕他。我只是点点头，我觉得我对谢以安的信赖感，就是这样一点点累积起来的，等到发现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当然，这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我草草地洗了个澡，等我回房间的时候，窗户已经关了起来，谢以安已经换好了睡衣吹着空调正在吃西瓜。
我用毛巾擦着头发：“……那个，谁睡沙发？”
谢以安困惑地看着我：“为什么要睡沙发？”
我一皱眉：“只有一张床啊。”
谢以安继续吃西瓜：“一起睡呗。”
我看了看床，的确是1。8米的双人床。反正两个都是男人，坚持分开睡的话，倒显得我有些小气了，于是点了点头。
我的眼角看到有黑色的影子在窗口闪过，但是装作没看见。
谢以安说这里是块好地方，怎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多。
忽然谢以安抬起头来，用遥控板按了电视机的静音，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怎么了？”我问。
谢以安用食指竖在唇间：“有声音……”说着，他站起来，贴到墙上去。
我也学他的样子，把耳朵贴到墙壁上，谁知道一贴上，就脸红脖子粗。
像这边的房子质量是没有城里的好，所以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所以耳朵往墙上一贴，隔壁的声音自然就传了过来。
不过我们隔壁的房间是杂物房，不会有人，于是谢以安就拉着我趴到地板上听，因为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我心想谢以安这小子耳朵够尖的，果然，地板上的声音要比墙壁上清楚许多。
如果没有猜错，这百分之九十九就是做 爱时候发出的声音。
（二）
女人□的声音十分……呃，诱人……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声，可以想象情况十分……呃，融洽。
我想，这个王志强放□声音居然这么响，也是，这里是他家，爱放多响放多响。
可是我很快发现，这并不是什么A 片，就算是A 片，也是现场A 片。
因为这个男人的声音是王志强的。
我一把把谢以安拉起来：“人家做 爱跟你什么关系，碍到你了吗？”
谢以安沉默了一会一笑：“噢，我原来又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谢以安虽然跟我打个了哈哈，但是他肯定想到了什么，要不然不会先沉默一阵。
谢以安把电视的声音恢复了，然后催促我上床睡觉。
本来嘛，晚上又不能出去，电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这个房子又奇怪，还是早早睡觉好了。
于是我就爬到了床上，把空调被一抱，别提多舒服了。
“不穿睡衣么？”谢以安一皱眉，看着我在床上打滚。
我蹭着被子说：“明天早上再穿好了。”
谢以安摇摇头，把灯关掉。
这下，房间里完全安静下来，隐隐的喘息声和□声更加明显了。
“我靠，这个王志强，长那么难看，也有女的喜欢，我这么帅，还没人看的上。”我不满地抱着被子抱怨。
旁边的谢以安说：“所以说啊，现在女孩就是喜欢钱多的，你看你又没钱，早早嫁过来算了。”
我用胳膊往谢以安身上一撞：“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被王志强刺激了？”
“估计是刺激了，”谢以安喃喃地说。
我也安静下来：“是啊……他混的那么好……”
大学里，大家都是一样的，可是一出社会，有的混的好，有的混的差，这种落差感让我十分沮丧。
忽然，谢以安一个翻身，忽然就压到了我身上。
我刚想骂他，他伸手把我的嘴捂住，然后低头在我耳边说：“有东西……”
我的身体一紧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在窗户那里……”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拂在脖子上，让我有种奇异的感觉。
我动了动身体，侧过头一看。
窗户上拉着窗帘，但是月光格外明亮，透过薄薄的纱帘，我可以看到一只手正在扒窗户。
那只手的手指比正常人长处许多，手指很细但是长的过分，它正扒着玻璃，似乎试图到房间里来。
好在晚上想开空调，要不然就开着窗户睡觉了。
这时候就不管谢以安压着我了，我连忙抓住他的衣服。
“他……会进来么？”我小声问。
谢以安摇摇头：“我在，他不会进来。”
我松了一口气，但是谢以安压在我身上，让我这口气都没喘出来。
“……你可以下去么？”我问。
谢以安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让我靠一下……”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发丝柔软而光滑，落在我皮肤上痒痒的。
我没有穿睡衣，直接贴着谢以安，他身体的热量直接传到了我身上。
我不知道他忽然怎么了，不过我觉得他似乎很沮丧，从刚才听见……呃，他们做 爱的声音，他就开始沮丧。
谢以安一百九十公分压在我身上，绝对不轻松，可恶这小子好像心情不好，让我觉得这时候不安慰安慰他有些不好意思。
房间里那么安静，只有那只手在那里扒呀扒，但是似乎畏惧谢以安，又不敢进来。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心跳声。
谢以安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家里的事，我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有时候半夜醒过来，我都会问自己，我是不是在做梦。
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叫云来客栈的地方。
是不是真的像谢以安说的，这里不收活人。
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人，笑着摇着扇子叫谢以安。
谢以安的呼吸慢慢缓慢起来，我知道他睡着了，连忙把他推开，这才好好地呼吸了一下空气。
那只扒窗户的手提醒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做梦。
照理，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应该睡的着，但是我很快就睡着了。也许是因为我今天坐车太累了，也许是因为我真的相信谢以安，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什么危险……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床上只有我一个人。
我揉揉眼睛坐起来，谢以安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我。看到我醒了，把衣服递给我，笑着说：“穿上衣服，别春光外泄。”
我还是很困，没有接衣服，又沉到被子里继续闭眼睡觉。
我感觉床沉了一下，熟悉的气息靠近我，我睁开眼睛，看到谢以安的手正伸过来。
我这么一张开眼睛，看到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伸过来拉开我的被子，把T恤扔给我：“快起来，下去和王志强吃早饭。”
我拿着衣服，谢以安就转身走开了，我觉得怪怪的，谢以安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是我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
所以穿好衣服以后跟着谢以安走出房间，临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窗户。
窗户无辜极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别墅里很快就热闹起来，工人们过来上班，烧饭的阿姨和打扫卫生的也一起过来了。
我吃过早饭，在别墅门前和打扫卫生的老太太闲聊起来。
老太太告诉我不少这个渔村的传说，在他们这里，竟然有种叫鲛人的传说。
鲛人就是美人鱼，这是我自己的理解，于是我把美人鱼的故事讲给老太太听。
老太太听的直摇头，鲛人不会唱很动听的歌，而且鲛人是吃人的。
他们说，在这里封建思想非常严重。在旧社会的时候，哪家女孩没有结婚就大肚子了，是要丢进海里喂鲛人的。
我说老太太，您外行了，鲛人就是美人鱼，美人鱼就是儒艮，不吃人的。
老太太很郑重地说，这里确实有鲛人，信誓旦旦的保证。
这里有很多外乡人会来打工或者偷偷捕鱼，但是这里的台风也非常厉害。他们管台风叫“收人”，意思是，鲛人来陆地上收些人回去吃——当然，原话不是这样说的，反正我就是这么理解的。
这是封建迷信，但是在这一带十分盛行。那些外乡人在每次台风的时候都会死一些。
尸体被冲到海滩上，隔一个晚上就会不见。这里的人说是给鲛人们收去了。
我估计是村里的人怕麻烦，外乡人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谁会给他们安葬呢，于是就扔在海里随便了。
其实海边的人都很相信鲛人的存在，但是和西方神话中的美人鱼不一样，都是长的非常难看，而且是食肉动物。
这时候我看到工人们陆陆续续地进了养殖场里，我一兴起，决定去养殖场里走走看看。
第十四章
王志强听说我想看看珍珠养殖场，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就带着我和谢以安去房子后面的养殖场。
虽然南方靠海，但是工作生活压力都不小，很少没事就跑海边去。
事实上，这还是我到了南方以后，第一次到海边。
珍珠养殖场是建在海中的，所以我们沿着石堤走过去看。
海风吹拂过来很舒服，没留下丝毫的暑气。海水是浅蓝色的，我看着类似那种果冻般可爱的颜色。
在养殖珍珠的海水上方架着许多架子，一些工人来回的走动巡视。
养殖场的另一边是靠着浅滩，也就是那道谢以安口中说的“游龙”。
那里居然有个小小的沙滩，我听说上好的沙子是抓在手里，放开的时候不会留下一滴。
这边可比不上那些沙滩，但是别有一番风味。
“啊……我们其实可以在这里烧烤……”我不由地赞叹。
后面跟着的谢以安一下子敲在我头上，我回头瞪他：“干嘛？”
谢以安看看自己的手，毫无诚意地说了句抱歉。我估计他只是手痒了……
王志强笑着看着我们，好像我和谢以安感情很好一样。
沙滩、阳光和大海，让我一下子忘记了昨天晚上诡异的经历，好像那是一场不现实的噩梦一样。
谢以安不喜欢晒太阳，所以跟我打了招呼就往回走，王志强本来要陪着我，但是我婉言谢绝了。这么漂亮的沙滩，我可一点都不想和他一起分享。
所以，除了远处走动的几个工人以外，沙滩上几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沿着海水亲吻沙滩的轨迹，提着鞋子走着。我不会游泳，所以只好望海兴叹了。
当然，这里不是私人沙滩，但是我没想到海滩上会有人。
一个穿着黄色T恤的小女孩，T恤上面有可爱的喜洋洋。
她抱着膝盖坐在沙滩上，皮肤很白，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的头发很长，一直到腰际，剪着齐齐的刘海，好像在看着海。
海水冲到沙滩的时候会没过她的脚。
在城里，大人不太喜欢小孩接近河道，不知道在海边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说法。
但是给我的感觉，海边的小孩从小就会游泳，不过，那个女孩子皮肤白皙，看上去不太像海边的孩子。
我慢慢地走过去，可是那个小女孩忽然叫住我。
“……哥哥。”她抬起头来看我。
我连忙站住了身，转头看她。
非常可爱的女孩，我感觉更像城里人的孩子。她的脸就像一个苹果一样，齐眉的刘海和长发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公主。
她手一撑，从沙滩上站起来，向我走过来。她一点都不害羞，一下子抓住我的手：“哥哥……我的东西掉了……”
我愣了愣，她的手很凉，这么大的太阳，她的手竟然一点温度也没有。
当然，我觉得是因为她一直坐在海边，手可能被海水冲凉了。
我半蹲下身体，露出了自认为亲切的笑容：“小妹妹，你妈妈呢？”
那个小女孩摇了摇头，殷切地看着我：“哥哥，帮我把东西找回来吧……”
我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很柔软，手感不错：“什么东西掉了？”
她咬了咬唇：“……是很重要的东西……”
我愣了愣，说：“是什么东西呀，掉在那里了。”
小女孩一拉我的手，指着前面的海滩说：“在那边。”
那边的海滩有许多礁石，奇形怪状地凸出在海面上，沙滩上也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石头。
怪不得小女孩在这里发愁呢，原来是掉那里了，我暗自想，那种地方的确有些危险，小孩子不敢过去也是正常的。
“哥哥，帮我去拿过来吧……”小女孩的声音甜甜的软软的，此时又带着几分哀求和抽泣。像我这样的男子汉怎么忍心拒绝呢。
眼看她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我连忙说：“哥哥帮你去找……在哪里？别哭别哭，哥哥帮你去找找看。”
小女孩揉揉眼睛，她和小桃差不多大，有可能比小桃还要小一点，柔柔弱弱的，一看就很有保护欲望的萝莉。
她拉着我走过去，直到走到近前我才发现，在岩石的背面居然有一座小屋子。
我愣了愣，这间小屋子就是在王志强的珍珠养殖场后面，大概只有几步路的距离，而我只是从沙滩上绕了一大圈。
那间屋子是用黑色的铁皮围成的，因为海水的腐蚀性非常大，所以外观上完全和废弃房差不多了。一眼看过去和岩石融为一处，几乎分辩不出来，往这边的沙滩上走才看得见。
小女孩原本是拉着我的手的，这会儿躲在我身后，居然是推着我走。
最后走了几步，她也不推我了，指着这间黑色的屋子说：“……哥哥……在里面，帮我拿一下……”最后几句话，几乎是用哭腔说的，好像我这时候转身走掉的话，严重地打击了她的感情一样。
“可是，掉的是什么东西……？”我弯下腰问她。
她已经哭出来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的那么厉害，但是我知道，如果现在有人路过，八成是觉得我在欺负小女孩。
“好吧，好吧，我马上进去找。”我连忙说，立刻转身往那件黑屋走去。
其实我对那间看起来像屋子的黑屋一点好感也没有，总之，那里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有那么一个小萝莉在我背后一直哭的话，我会更加难受。
我走进黑屋，那的确是铁皮做成的，甚至还比一般的铁皮要厚，因为海水的腐蚀非常厉害。我看到很多加固和重修的痕迹，那是当然的，让一间屋子这样呆在海里，它会很快还原成铁皮的。
其实我不应该称它为屋子，因为没有人会把屋子建在海里。我看了看，养殖场的竹架子直接通道了门口，我这边根本上不去。
于是我把鞋子脱下来，顺着屋子旁边的岩石爬上去，那是许多块岩石组成的大岩石，有很多地方可以落脚。涨潮的时候估计会被淹没，所以上面有些海洋生物的残骸。我小心翼翼地避免被划伤，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正呆呆得看着我，那么殷切的眼神让我觉得力量倍增。
我走到那间屋子门口，门也是用铁门做的，上面有一把大锁，用铁链子锁着，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锁被放在一边，沉重的铁门只开了一道缝。
因为没有窗户，屋顶又盖的严实，所以里面黑漆漆的，在门口透着一股海水和腐朽的气息。
我把手放在门上，从门缝里传出轻微的水声，不是海浪发出的规则的水声，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扑通。照我的想法，这边是海边，肯定鱼是最多了，所以我觉得应该是王志强养了什么鱼……估计是深海鱼，要不然干嘛把屋顶也封死。
我刚想推门，忽然有人在我背后狠狠推了一下。
我一点也没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因为架子是用竹子做的，有人走过来我肯定会知道。
我一下子被撞了进去，幸好手抓住了门板才不至于掉进水里。这里不可能装什么电线，但是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黑，里面有着隐隐的幽蓝色光芒。
房间下面就是水，在周围搭着一圈竹制的走道。
奇怪的是，我一走进去，原先那种水声就不见了，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有人来了，他们会走开嘛。
我第一反应是寻找光源，我抬头看到低矮的天花板上有一个亮亮的东西，那幽蓝的光芒就是来自那里。
我愣了愣，我不觉得那回事电灯，因为我没看到电线。
我回头看那铁门，铁门无辜地半开着，外面没有人，那么刚才是谁推的我？
我不禁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心想着，完了，莫非鬼上身了？
我越想越害怕，那幽蓝的光芒也在我眼里变的慢慢妖异起来。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的意思，先在屋子里走一圈，看看有什么东西没，估计那小女孩就掉在这边了，如果没有的话肯定掉到水里去了。那我就带她去找王志强，让王志强给她想办法，毕竟这是王志强的产业。
想到这里，刚把脚迈了一步，脚忽然被人拉住了。
我心一寒，接着幽暗的光芒低头一看，我的脚被一只手抓住了。
那只手不是像昨天一样快烂完的手，而是一只女人的手。
那只手白皙柔软，抓着我的脚踝有种凉凉的感觉。
我的第一反应是，有人游泳游进屋子了，可是我马上发现不对。
那只手的手背在这光芒的照耀下，竟然有隐隐的反光，我弯下腰想看个仔细，但是水声一下，从水里冒出一个人的头来。
这就够让我惊吓的了，我胆子一向不大。
（二）
我看到水里冒出一个漂亮的女人的头部。
抓着我脚踝的手肯定也是她的。我有些不好形容那种神色，如果我称为妩媚又有些辜负了她清纯的容貌。
她那双眼睛在幽蓝的光芒下，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墨蓝色的泪膜。她的头发打着卷，湿漉漉的，剩下的长发散在水里。
“你是……？”我刚想说话，我忽然她的下颌两边的颈部皮肤有几道深深的黑色印子，只是在这么点光亮下看不清楚。
“你是谁？”我小心翼翼地问。
那个女人朝我笑了笑，她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笑起来嘴边还有两个酒窝，只是……她张开嘴笑的时候我看到里面竟然有着细小的尖牙……
我猛地向后倒退，想把脚从她手里缩回来。
但是她的反应非常快，一下子又狠狠攥住我的脚踝，我这才发现她的手指之间有薄薄的膜，连在几根手指之间，有些像鸭子的蹼。
我下意识地拉住墙壁上的铁链，被抓住的脚使劲地蹬，想要把她的手蹬开。
她的力气很大，几乎用一只手就能把我拉到水里，那根铁链被我拉的哗啦哗啦响。
我听谢以安说过水鬼……但是，水鬼是这个样子的吗？靠，跟野蛮人差不多。
我的另一只脚昨天本来就受了伤，加上她死命地拉，我的力气根本接济不上。手里的链子一脱手，一下子被拉进了水里。
我一入水，冰冷的海水一下子把我淹没，还张口喝了好几口海水。
其实现在夏天，海边的水温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度的样子，但是我一掉进水里，就觉得是掉进了冰库。
眼睛根本没有办法睁开，只知道海水拼命地涌进鼻孔和耳朵，我拼命屏气，因为一旦要呼吸就完了。
我的脚踝处传来阵阵的痛楚，手臂在下沉的过程中划到了岩石应该有几处被划伤了，被海水一激，疼的厉害。
我知道现在只有十几秒或者二十几秒的时间，但是对我的肺部来说，这已经够致命的了。
我只知道我还在下沉，那个女人仿佛要把我带到海洋的深处，周围冷的刺骨，水刺激着我的鼓膜，都是嗡嗡的回响。
我没办法睁开眼睛，但是我知道，我这次死定了。
因为现在就算有人把我给捞上去，我肺里的空气也不够我支撑到水面上。
我忽然想起谢以安……我不知道为啥就想起他了，还是一脸可恶的笑容。
×××
我真以为自己死了，但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发现我活着。
眼皮很重，太阳照在身上让我觉得头很晕。
谢以安正坐在我的身边，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一度让我觉得自己变成了怪物。
我浑身酸软，还是一下子坐了起来，我知道能坐起来不是溺水后的反应，一坐起来就觉得好多了。我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沙滩上。
我扶着额头，感觉眼前金星乱冒：“……我，我还活着……”
谢以安看着我，缓缓地吐了口气：“差点就挂了。”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问：“那我……会去云来客栈吗？”
谢以安看着我，轻轻地摇摇头：“这里海气充盈，很容易被困住的。”
我抹了把脸，虽然喉咙有些痛，除了浑身酸痛，头有些晕意外，并没有另外的不适。
“……我记得我被拉下去了，怎么上来了？”我转向谢以安，一脸崇拜地说，“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谢谢你救了我。”
我是真的感谢他，没有他我就被淹死了，照谢以安的说法，很可能无法转生，困在这里成了水鬼。
谢以安笑的像只狐狸：“不是我救你的，先别这样感谢我。”
我不解地看着他，不是他那是谁？我想不出谁能那么快把我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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