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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藤香烛店手札-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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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堂哥指指我,又指着黑发男子,半天无法说出半句话。
  “堂哥,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根本不认识他!”看着堂哥的脸色越来越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被正妻捉jian在床的感觉,心虚之极。
  “嗯哼……”珝似乎凑热闹般,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抱住我猛蹭,“主人……嗯……我还要……”
  感到有股无形的压力如泰山压顶般砸下,我简直不敢抬头看向堂哥。
  “堂哥……这个人其实是……鸡……”我结巴得连‘肥’字都漏了,结果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杜子藤,我不管他们是鸡还是鸭,我不想评论你的性向。但是你昨晚一夜未归,打无数次电话都不接,你知道我爸妈有多担心你吗?他们挨个亲戚地问,还打给你的同学。”
  “你的班长把昨晚出的事都说了,还说你没事已经回家。但等了这么久你连人影也没个。差点没把我们急死!我们找了你一个晚上,而你却在……”
  听到脚步声逼近,我一抬头立即受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痛,心里犹如被鞭子抽了一下般,更加是疼痛不已。
  视线模糊了,看不清堂哥的表情。心里似乎被什么梗住了,几乎让我窒息。
  “我不是……”
  黑发的男子冲了过来挡在我跟前,厉声让堂哥退后。珝也抱住我叫着‘不准伤害主人’。可是我真想叫它们滚开,不要再让堂哥误会了。
  只听堂哥长长地叹口气,“你已经成年了,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也没资格管你。”
  听到脚步声响,我立即推开那两只,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伸手拉住堂哥,可是我没看清楚距离,只拉到了他的衣角。
  衣角也好,我死死拉住。
  “听我解释,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应该已经死了的。
  却感到手里的衣角一下子被抽走,接着是重重的关门声。我看着什么也捉不到的手发了一小会儿呆,直到黑发男子喊我才回过神来。
  披上衣服慌忙冲下楼去,店铺的木趟栊断裂,两扇木门也倒了半边。但我完全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冲出大门,小巷只有老鬼它们在打牌,堂哥已经走得不见踪影。
  “创师大人,昨晚真是吓死我们了……”老鬼念叨着,旁边的小鬼吐槽‘你还能再死一次吗’。
  “我堂哥向哪边走了?”出了巷子向左边是回家,向右边去医院。我不知道应该往哪边追。
  “你问刚才那位小哥?”老鬼说道:“他是创师大人的家人吧?昨晚在外面转了一整夜。”
  听老鬼这么说,我心里不由得咚地一跳。
  “为什么他不进来?”
  “因为那位大人的结界,他是没办法进来哦。但小哥很有耐性,一直转到天亮……”
  我已经听不进老鬼后面的絮絮叨叨。原来堂哥在外面等了一整晚。刚才我明明有注意到他双眼满是血丝,疲倦不堪的表情,但我一直在意解释的事,所以忽略了。
  我木然地走回店子里,抱着双膝坐到沙发上。
  “堂哥……对不起……”以前也会惹堂哥生气,可是他从来不会打我,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一想到堂哥已经讨厌我了,心里就被千百根针刺穿一般疼痛不已。
  “主人,莫哭。”一双手伸过来搂住我,抬头发现是那名黑发的男子。他穿着爷爷的唐装,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典优雅感。
  “刚才那个人欺负主人,我去教训他。”珝带着满脸气愤,挽起衣袖抬步就要走出门口。
  可是我现在完全没心情陪它们闹。我问黑发男子,“昨晚是你撑起结界的?”后者点点头。
  它就是其他人口中所说守护这间铺子的‘那位大人’吧。就是因为它,所以堂哥进不来。不知为何心里无名火起,我一把推开它。
  “别碰我!”
  我朝着它和珝怒吼,不理会珝的叫嚷径自跑出铺子
  其实心里明白这叫做迁怒,它根本没有做错。本来就应该要好好守护这间铺子的。可是我无法平息心里的怒火,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现在最好的还是离开,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好像也没有问出堂哥出了小巷走哪边。一时不知道去哪里。
  过了重阳,天气已经越发地带上凉意了,匆忙穿上的夏装实在抵不住。我裹紧了衣服,摸摸口袋,里面没有半毛钱,手机更是忘在铺子里了。
  可是我现在也没脸回去。不知不觉居然走进了妖怪世界的结界中。看到河伯的船想也没想就跳了上去。船头的艄公安静地划着船。
  直到船停下我还在发呆,坐在前面的乘客唤我下船。
  “骚年,该下船咯。可不能让匠师大人等。”那位大叔很面熟,我好几次坐船都遇到它。
  “嗯?哦……”我还有点发愣,走下船之后才想起没钱付船资。师傅说这艄公其实是个狠角色,如果被它记入黑名单,以后都庸想坐它的船。
  正当我站在码头不知道如何是好,有人伸手递了船资给艄公。转头看到紫夜正担忧地望着我。
  “小藤,你还好吗?”船缓缓离岸,紫夜弯下腰捧着我的脸。“你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我一张嘴,鼻子又酸,咽喉似乎被什么梗住,发不出声音,只能摇摇头。
  “来。你还没有吃早饭吧。人呀,肚子饿的时候心情就会很糟糕。”他拉着我走进宅内。
  师傅正在饭厅吃早餐,跟紫夜微微点了一下头,视线扫到我脸上之后,愣了一下。紫夜让我坐到师傅旁边,说是去端点心上来。
  一时间饭厅就剩下我跟师傅,那沉默的气氛让人感到更难受。
  师傅叹了口气,夹了一只小笼包凑到我嘴边,“吃吧,吃饱后才有力气哭。”
  “我才没有哭!”我忍不住站起来朝着师傅大吼。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哭了?我明明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
  吼完才想起自己居然朝着师傅发火,立后悔不已。“对不起……师傅,其实我不是……”
  还没有说完,突然被师傅有力的手搂进怀里。沉稳而醇厚的男声带着几分宠溺的语调从头顶传来,“你这孩子,真让人不省心。好吧,想哭就哭个够。”
  师傅的怀抱很宽阔温暖,让人非常安心。心里的委屈如溃堤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小肚子算是失恋了。虽然超级狗血,不过攻君们能够乘虚而入。
  有亲觉得炎军的死亡是小肚子的责任。如果小肚子不阻止重华,莲被掐死的话,白发青年根本不可能善罢甘休。那时就不是死个地守那般简单了。大Boss会把其他人都打成game over。
  小肚子其实是在乎师傅的感受才会出言制止重华杀那少女。如果少女真是照片里的人,死掉的话,师傅肯定会伤心。他一瞬间想到的是这个。


☆、70·捻指环2

  以后每当我想起那天在师傅怀里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的时候;都会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不过哭完之后确实感觉好很多。紫夜做了很多美味的点心。我立即化悲愤为食欲;大块朵颐。吃饱喝足之后,眼皮就开始打架;明明才刚睡醒;为什么会这么困呢?
  “想睡就睡吧,醒来后就没事了。”
  师傅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沉稳而温柔;是让人安心的声音。我伏在他的肩膀上,一下子就进入梦乡。
  这次没再梦到银发青年;而是梦到紫之居的庭院。我听到少女的欢笑声;还有少年的朗声诵诗;还有师傅那低沉的声音显得特别温柔和愉快。
  我发现自己站在藤花之下,看着眼前庭院中三人。师傅满头的青丝束成辫子,看起来比现在要年轻很多。
  一名少年坐在琴前,一边抚琴一边诵诗。师傅手持长剑随着少年所诵的诗句和古琴韵律舞剑。而穿着翠色衣裙的少女站在少年旁边,每到师傅剑招凌厉精彩之时,少女便会拍掌叫好。
  师傅也会回头看向两人,与他们相视而笑。这时候的师傅应该很幸福快乐吧。他朗声欢笑的样子我是从来没有见过。
  为什么会别离?师傅明明很爱他们。
  梦的最后,我又看到那名白发青年。他虽然仍然笑得温柔,但那种笑却不再是抚琴少年发自真心的笑容,更多的是怨是恨。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师傅的房间里。眼睛有酸疼,好像睁不大。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肿成桃子一样,简直糟糕透了。
  “你醒啦。”师傅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原来他一直就坐在书桌边上。
  他合上书籍走过来,伸出手把我本来就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弄得更乱。“感觉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不敢看师傅。刚才的事简直丢脸到家了。
  “好了的话就回去吧。有人来接你了。”
  好奇到底是谁来接我,顺着师傅的视线看向窗外。只见有两个人正站在庭院里,紫夜似乎正在跟它们聊天。
  “我……”之前那样吼它们,现在实在不知如何面对。
  “它们很担心你。我记得跟你说过刚出生的式神是很脆弱的。即使它是上千年的灵,但身体还是刚诞生而已。”
  “师傅,我怎么听不懂。谁是刚诞生的式神呀?”
  师傅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我的小徒弟真是个糊涂蛋。那只黑的不是你刚制出来的吗?”
  “咦——”黑发男也是我制作的式神?它不是一直守护着铺子吗?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记得自己用尽力气唤出珝,之后就没记忆了。或许该让它们把事情说清楚。
  已经时近正午,紫夜做了一大桌的菜。珝看到饭菜双眼放光,溜到桌边想偷吃,手刚伸碰到碟子,眼前刷的影子闪过,它的手就被用力打了一记。
  “你干嘛打我?好疼耶!”珝朝着黑发男怒吼。后者站在他旁边镇静自若,像是根本没做过一般。
  黑发男虽然穿着爷爷的唐装,朝着师傅行礼,“龙大人,久违了。”它的姿势很优雅,应该受过非常良好的教育。
  “确实许久不见。今日再聚实属难得。来,喝酒。”师傅率先落座,我也会到他旁边,紫夜站在旁边为他倒酒,又端上一杯给黑发男。
  黑发男坐下后,珝也立即凑到桌边。它正想朝一盘清蒸脆肉鲩伸出爪子,瞥到黑发男正瞪着它,立即抽回去。
  终于有人能管得住肥鸡了,可是却不是我这个主人。到我该是幸还不是不幸呢?
  其实我更想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是一直插不上话。它跟师傅应该是认识很久了,聊一些我都听不懂的事。
  因为心里有记挂的事,我一直没怎么动筷子。可是碗里一直有肉和菜。黑发男在谈话之间会夹菜放进我的碗里。明明男人给另一个男人夹菜实在有点怪,但它做得非常自然,完全看不出任何违和感。
  夹鱼肉的时候都会把骨头全部挑出来再放进我的碗里。它实在很会照顾人。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我心里感到更内疚。其实它一直都在照顾和保护我。
  不过,一直以为的田螺姑娘居然是男的,实在让人失望。果然幻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大家吃得差不多之后,珝发挥了它的特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把剩下的东西都吃光。看它狼吞虎咽的,真怀疑我制出来的不是式神而是一只拥有黑洞胃的食神。
  我放弃问珝昨晚的事,这家伙的智商还不足以支持它复述事情经过。唯一的办法就是问黑发男。这位屋子君看起来挺聪明的,应该知道来龙去脉吧。
  大概发现我看着它,黑发男转过头来正好与我对上视线。我慌忙尴尬地别过头。
  “有事吩咐吗?主人。”
  “不要叫我主人。听起来像在玩什么游戏一样。”就是这种称呼才会被堂哥误会了。(天音:明明就是你自己说什么‘鸡’的,所以才被误会。)
  “少爷。”
  你是谢巴斯塞钦吗?我轻咳了一下,说道:“叫我子藤就可以了。你叫什么名字?”
  黑发男沉默了,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这让我心里非常不好受,到底是怎么回事?转头师傅求助,后者笑着拍拍我,“你还没有给它取名字。”
  “咦?”
  “它的灵附在你制作式神的黑玉上,从而获得型体。但是毕竟是刚诞生的式神,必须由你这个主人取名字。”
  很难想象它是那块黑玉变的。那块黑玉上的阵式和咒文已经全部刻好,差一点就完成了。可是我并没有起阵召唤的记忆。算了,先给它取名字吧。这样也很难称呼。
  “那就先取名字。”原本是想制一只狼型的式神的,所以一早想好了名字,就不要浪费了。
  它单膝跪到地上,我站到它面前,双手结印,然后食指和中指合并点在它的额上,“守护之灵,汝名玡。”
  一点光从玡的额上扩散开来,包裹着它全身。它的脖子上显露出赤色的图腾,那是我的子藤印记。如锦缎般乌黑的长发从肩膀上倾泻而下,宛延于地面。英挺的五官带着古典的优雅气息。低垂的眼睑,墨玉明眸,一静一动,一颦一笑似乎都能构成一幅画。
  不过我根本没想过要把式神塑造成这个样子,大概是它本身的样貌吧。
  “玡,能告诉我昨晚发生的事吗?”
  玡点点头,娓娓道出,“昨晚珝抱着浑身是血的主人闯进店中求救。有数匹凶兽尾随追赶,将铺店包围。仆没有实体,只能将凶兽挡在店外,却无法发挥力量救主人。”
  “主人的血沾在黑玉之上,玉上的阵式已经启动。仆擅自附于黑玉之上化为实体,请主人降罪!”
  看它仍然单膝跪在地上,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让我更加内疚。“快起来。你一点儿也没做错。不,应该说做得很好。谢谢你救了我!”
  应该是它获得实体之后动用力量救了濒死的我。设下结界也是为了挡住那些黑色的巨兽。今早我还迁怒于它,实是不该。
  “对不起,今天早上对你发脾气……”
  “仆未能解释清楚,主人生气也是应该。”
  “都说不要叫什么‘主人’,还有不准自称‘仆’!”每次都让我想起日语里少年的自称,很别扭。
  “主人……”在我严肃的视线之下,某式神终于改口,“子藤,我记住了。”
  “对了,珝也不准叫我‘主人’,知道吗?”我巴掌拍在低头啃点心的珝后脑勺上,让它差点呛着。别人都在说正经事,这家伙倒好,吃得那么欢。点心都差不多被它吃光了。
  “嗯哼……”珝拍了很久胸口才把点心咽下去,眼泪汪汪地凑过来,“藤藤……”
  “你疼什么疼呀?肚子疼吗?”
  “杜子藤不是你吗?”@_@
  “……”=_=||||死肥鸡,智障加脑残,我诅咒你!!!
  离开紫涧的时候,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决心回家后立即向堂哥解释清楚。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堂哥误会。今早我才赫然发现,堂哥在我心里的份量已经变得如此之重,甚至有点超过了兄弟之间的情义。
  冷静下来想想,其实极不正常,我对堂哥的这份感情究竟是什么?而在堂哥眼中我又是什么呢?
  让珝和玡先回铺子里,玡对店里的事很熟悉,有了实体能做更多事情。看来不用招伙记了,还能兼保姆看着珝。
  回到家中,堂哥还没有回来。我向大伯和伯妈道歉,他们却并没有责怪我。但从大伯的眼中仍然能看出担忧。
  “其实父亲以前偶然也会这样。我们只是担心你,毕竟小藤你还太年轻。如果应付不来的话,暂时把铺子关了也没关系的。”
  “没事,有人帮我忙。谢谢大伯。”
  大伯能理解实在太好了。只是堂哥……
  大伯说他上早班,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大概是临时有事。结果那天晚饭他也没回来吃,说是约了人。听伯妈喜上眉稍,绘声绘色地跟大伯说起堂哥可能有女朋友了。大伯也露同欣慰的微笑。
  也对,堂哥毕竟年纪也不少了。二堂哥早就结婚,现在孩子都有了。大堂哥还没动静,大伯和伯妈能不焦急吗?原本我也应该替堂哥感到高兴的。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心里很郁闷,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尤其是今天还发生这样的事,更让我坐立不安。晚上不敢睡着,一直等着他回来。



☆、捻指环3

  直到深夜才听到有锁匙插+入门缝中转动的声音。熟悉的脚步走进了房间;黑暗中传来衣物摩擦声音。大概他在找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
  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张口想喊堂哥,却骤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堂哥的外套就搭在床头前的椅背上;我能清晰地闻到外套散发出淡淡的异香。不是太浓郁;在黑暗中丝丝缕缕地缭绕着。
  是香水吗?做医生的堂哥是绝对不会用香水的,所以香味是他从别人身上沾来的。一想到他刚才是跟某位女性在一起,我心里就堵住。
  生生地忍住了唤他的声音;眼眶有点刺疼,心里非常难受。堂哥洗刷完开了台灯;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却又忍不住偷偷眯开一条缝偷看。
  堂哥拿着手机在灯下发短信;嘴角微微地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俊逸的五官在灯光下变得非常柔和,他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气息,那种气息一直都让我感到安心。可是,现在这种温柔却并非属于我,而是手机那端联接的某位女性。
  我知道堂哥以前也有谈过几位女朋友的。可是后来都因为各种原因分手。外科医生这种工作实在太忙了。
  或许他们也很快就会分手吧。这个想法有点恶毒,可是我无法抑制住自己。
  发了一阵子短信,堂哥有点不舍地把手机放下。他抬起手,我看到他左手的食指上戴着一个指环。因为是外科医生,他并不习惯在手上戴任何饰物,可是现在居然在手指上套个指环,实在让我惊讶。
  更让我震惊的是,他低头在指环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低喃了一句话。虽然很轻,但我听到了。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着浓郁的情感。
  心里梗得几乎要炸开一般,鼻子酸楚难受,我紧紧地闭上眼睛,却仍然有炙热的液体溢出眼角。
  感到床的一边微微陷了下去,堂哥的手就抚上我的额头。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又滑到我今天被打的脸颊,用拇指抹去了滑下的泪水。
  “对不起,小藤……”堂哥轻轻地叹口气,然后翻身睡到床上。
  很快便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而我却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第二天我顶着熊猫眼吃早餐。堂哥很关心地问我脸还疼不疼,“对不起,昨天是我太急躁了。不知道那是你新请的伙记。”
  “咦?”
  我根本没有请过什么伙记。堂哥继续说道:“后来其中一位打电话给我解释清楚了。既然请了伙记,开欢迎会是应该。但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居然醉了。害我们担心一整晚。”
  是玡打电话给他的吧。只有玡才有这种智商,我从来就不指望肥鸡。它还真会编……
  “……再有下次,哼哼,你知道后果吧?”堂哥伸手捏捏我的脸,那种威胁式的冷笑相当可怕,我立即猛点头。
  “以后保证不会!”
  在堂哥抽回手的时候,我看到他食指上的指环。白玉的质地,温润通透,带着一抹胭脂色。不知为何,我觉得这指环很不顺眼。男人戴这种白玉指环真心不适合。
  “堂哥,这个指环谁送的?不会妨碍到工作吗?”
  堂哥笑了笑,拿着外套和公事包从我身边走过,用手弄乱我的头发,“小鬼头,管太宽了吧?”
  看着他一边哼小曲一边轻快地走出门的背影,我感到心里一片落寂。或许我应该搬到店子里住,这样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太痛苦。以后,如果堂哥娶了妻子,我终究还是要搬的,早搬不如迟搬。
  我把想法跟大伯说了,后者眼中透露出微微的担忧。
  “没问题吗?小藤已经熟悉那里的环境了吗?”
  “没关系。那边会有人照顾我。”
  大伯还是有些许不放心,要求我每周至少回来吃一次饭。这样的要求当然没问题,不过,以后堂哥娶了妻,这样的饭局或许会让我很难受。
  你一定会习惯的,杜子藤。我不断地心里这样催眠自己,就算没有堂哥在身边,我也能过得很好,不能总是贪恋他的温柔。
  今天不用上课,我把一些私人物品拿到店子里。一走进小巷就发现有很多客人堆在门口。以前生意也很好,可是毕竟是香烛店,从来不会出现这种门庭若市的情况。
  “大家请排队……哇~~~不要乱摸……”
  远远就听到珝的声音,充满了苦恼和无奈,还带着一点点羞涩。他被大批客人围住,有女性兴奋地尖叫着‘帅哥看过来’‘帅哥跟我拍照’之类的。上空飘着无数红心,但并不是所有都是少女发出的,还有师奶、大妈和老太太……
  它看到我的时候,眼圈立即红了,突破人群朝我扑过来。
  “藤藤!”
  看它的飞禽大咬状,我立即朝旁边一闪躲开,让它摔趴在地上。
  “藤藤……呜……”他淡蓝的眸子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望着我。而这显然引起了女性客人们的关注。
  羡慕、嫉妒、萌(?)、兴奋(?)等各种视线射过来,我觉得应该立即采取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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