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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捡到宝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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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她非但没有松下一口气,反而……
  
  更气了呢?
  
  所以才说,这是难眠的一夜了。心烦的时候,她总是会在夜里轻功耍上他一番方才罢休,偏偏这夜里,忙活的人似乎不只有她一个。掠过大姐屋外的时候,她曾想进去跟大姐切磋两招,只听里面乒乒乓乓的在收拾什么兵器她便却步了;二姐的屋子里是蛇虫鼠蚁们不忍分别的嚎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更是让她退避三舍;老三貌似在和今晚逮到的那个刺客吵着什么,总之表面上看来,人人都比她还急躁,比她还要心烦。
  
  掠回自己院子的时候,屋外竟然多了一个人,她心微悸,直至上前看清才知原来是娘亲的身影。
  
  她的娘亲也就是莫离世家的四夫人是先天的腿疾,终生只能坐在木椅上,以轮代步;而她的夫君却天生多长了一根懒筋,每日都要疾行数十里才能缓解疼痛,在整个家里,所有人最疼惜的就是这位羸弱身娇的四夫人了。可是她似乎从来没有抱怨过,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她心中牵挂的人归来。
  
  “娘……”
  
  “嗯。”四夫人依旧是一笑,抬手上前,轻柔地抚摸着女儿的脸庞。“什么时候走?”
  
  莫离园先是一怔,接着呆呆地摇了摇头。“还不想走,多陪陪你。”眼中掠及娘亲的身下,明显一缩,似是充满了深深地愧疚与不忍。
  
  柔白的脸上又泛起慈爱地一笑。“娘很好,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娘亲的手总是冰凉的。在莫离园的记忆中,娘亲许是在窗边一呆就是一天吹风吹得多了,所以才生了寒病,后来才知道,娘的体质一直是这般虚弱的。
  
  莫离园蹲□,倾身上前,缓缓地抱住了娘亲的身子,将脑袋扎入了深深地怀抱。
  
  “都多大的孩子了……”拍了拍莫离园的小脑袋。
  
  “娘……我没用,一直未找到龙骨。”
  
  “我说过多少次了,娘不需要那东西,你以后不要再在这上面用心了。”
  
  小脑袋蹿索似的摇了摇。“不,一定会找到的。老狐狸那么多线报,他说天下没有她查不到的东西,无论多少钱,无论要费多少力,我终要给你寻回来的。”
  
  四夫人笑着拥紧了怀中的人儿,浅叹出一息。“你小时候,总是说要给娘治腿然后跑下山偷了好多宝贝回来,我还记得你十四岁的时候,竟然还绑了一个人回来,还说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夫。那时你爷爷便笑你,皇宫里的御医哪有他的医术高呢?”说着,嗓音里微微掺入了一丝颤抖,轻音又道:“傻孩子……你心里,从小便被娘亲填满了,以后……终有一天是要去装别人的。”
  
  怀中的脑袋又猛烈地晃了起来,一丝温热透过衣服被娘亲察觉了去。低头看看那无声偷泣的女儿,只听怀里又传来了轻轻的几声抽气。
  
  “娟儿说你嫁人了,起初我还想会不会是为了娘亲你才委屈了自己,这次回来……见了你一脸的愁色倒是让我放了心,你这年纪,是该知情为何物了。”
  
  脑袋又狠狠地晃了几下,这才猛地一抽,两只通红挂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母亲。“我不知情是啥,我只知道对一个人掏心掏肺、生死与共这人便该一心以对的。爹也说过,人应该一心只为一人。莫说我与他无情,单是他对我常日来的厌恶,我已是极委屈了。”
  
  莫离园一股脑地倾吐了出来,连日来的不悦,今晚的失望,想着那个把明珠看得比自己还要重的人,泪水,终是忍不住了。
  
  明明说过不会再为这种人流泪的,心里又在拼命解释着:只是为了自己的委屈,只是在替自己流泪而已……
  
  四夫人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晶莹,微微扬起嘴角,凝视着那双红透的眼眶,又道:“你爹说的是没有错,一个人应该是专心一意的,可是,人又岂是可以自控的。你心若是动了系了,那人便是惹你恨惹你怒了,哪怕要去你的命,都是你心甘的。对于一些人来说,忘掉一个人是很难的,比寻龙骨探寒冰还要难上千倍万倍,你长大了,是去是留,你的选择定要久经思虑。”
  
  “不用想了。”莫离园奋力地一甩头。“去。我才不要留,留在那里好难受。”手中的拳头紧握,力量聚集在一起,泪水又一阵狂涌。“娘,我心里只有你,永远都只有你,再也不会放进别人了,我不要看着你只是一味的等,等着窗外的桃花从谢到开,等着夏转冬,等着爹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却只是匆匆一聚,我不要……看你老,我不要看你坐在这里……娘……!”
  
  莫离园埋着头,哭得像个孩子,她握着母亲的双腿,哽咽中难以呼吸,许多年了,已经忍了许多年了,她始终想不明白那夜她为何会哭得如此凄惨。
  
  她虽然不懂,但母亲似乎懂了。
  
  四夫人轻抚了莫离园的额发,轻轻地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小四,听娘的一次,下山去看一看……去弄清你心中的痛和伤,哪怕是你不愿面对的,也勇敢去看清它,如果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就收拾好悲伤,回来……回家,不带遗憾的等待时间去抚平心中的伤痛。”
  
  莫离园缓缓抬起脑袋,眼带莫名地回望着。
  
  四夫人一笑,纤细苍白的手指点在了她的胸口。“这里,要再勇敢一些,有时候,遗憾便是在一瞬间造成的。我花了许多年去悔恨,如果当年自己再坚强一些,勇敢一些,就不会因自己的怯懦而拒绝你爹,也不会白白浪费了那两年的光阴了,思、想、念、叹,那些日子,又是多么的难熬。”
  
  手指划过寒夜,遥在那东方的位置,指尖一点。“不要总是牵绊住你的心,去你想去的地方,去学你不懂的事吧……”
  
  那时莫离园看着母亲的脸上泛得是往日那般淡淡的笑容,不知为何,那一刻她却哭得更凶了,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下来。
  
  内心深处似乎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不知是在恐惧什么,像是要永远失去什么了一样。只是这样哭着,哭着,哭到夜深,哭到……
  
  母亲无觉的双腿已然浸湿。
  
  那夜,无上山在静寂中偶也能听到几声抽泣,月圆当空,月下之心,碎了遍地……
  
  …… ……
  
  三日后,京城。
  
  唐熬府门外
  
  树影斜深,夜始转凉,空中呼啸过一风盘旋在空荡的府门外,辗转几番,吹着门上的红纸呼啦啦地作响。
  
  那是鲜红的一双‘囍’字,两个喜字分别被贴在两块门板上,一个粘得还算板板正正,另一个却飞扬了两角,被风吹的几欲掀去。
  
  亲事近了的人家会在门上提前贴两个囍字,这是元唐百姓的习惯,所以即便是莫离园这样不识字的人,通红扎眼的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她还是明白的。
  
  突然想起了小三成亲那天,也曾派人寄过一封帖子回家,上面也是这样的一个囍字,同样红的扎眼。那时候家里人都是极高兴的,娘亲还找个了红纸包了一包碎银子派人寄过去。说是‘岁岁平安’。
  
  回想起来,那时她也是很不高兴的,因为这个从小压着她的三姐连出嫁也先了自己一步,还有,她会舍不得,舍不得那个和她吵嘴斗法了十多年的姐妹,就这样送给了别人。
  
  这种心情,似乎在这一刻,重新上演了。
  
  “呵~!”嘴角勾起生硬的一笑。站立在‘唐熬府’三个大字下的莫离园瞬间觉得自己渺小了不少,抬头看看那御笔亲书的三个烫金大字,夜色中却是那么的气派那么的混然正气。就连衬在下面的两个红喜字,也被染上了一丝傲气。
  
  她笑,却不是为任何人欢喜。
  
  笑的是眼下的自己,笑的是身上抖落的阵阵尘土,笑得是一路奔波未停得片片思绪。
  
  她脚下像定住了一般,欲走,又滞,脑中乱糟糟的像是被人搅过一样。脑海中反复想着娘亲说过的那话:去想去的地方,去弄明白自己不懂的事……
  
  是的,她不能走,她还有要去弄明白的事,有,无论如何要去见一眼的人。
  
  想到这里,脚下的步子又起,只是,比起先前却是沉重了不少。
  
  翻过那熟悉的泥墙,院子里盏灯未点,墨黑一片,当空的圆月是唯一的光源。莫离园循着那小径顿步向前走着,习惯性的,差点在自己的园前顺势拐进去了,猛地想起,这才转步移去了东苑的方向。
  
  除了书房,四周依旧是暗的。她无误地走着,只为这里的一花一木她都还记得。
  
  在靠近书房的地方,她不禁担心了起来。不停地提醒着自己,要轻一点,再轻一点,绝对不可以,被他发现。
  
  步子始终是如蜓点水,轻盈流畅,直到走进那光线的来源处,看清了,脚下又是沉的难移一步。
  
  书房里泛出橘黄的光,一个单薄的身影映在窗纸上。只见那身影一动不动,稳坐在那里,脸前,还有一个高摞文件的投影。
  
  莫离园站在个距离那窗子不近不远的地方,闭息而待,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从她的脸上,辨不出喜忧。
  
  窗上的人影微晃,抬手合起脸前的文件,又从那一高摞里抽出了一本,再展看,再审,影像如此反复。
  
  也不知屋里的人批了多久,亦不知门外的人站了多久。恰一道风袭来,那投上影像的窗子吱呦一声推开,模糊的身影清晰了起来。
  
  莫离园的眼中瞬地闪过一道明亮,却是稍纵即逝,他瘦了,比之前还要瘦,瘦的颧骨已十分明显,瘦的喉结处格外分明;他憔悴了些,倒也看不出脸色如何,只觉得,那微微显露出的侧面,衬得人更加落寞了。
  
  莫离园感到心中的某处,微微抽痛了一下,一下之后却又接上了,一下一下,变做了阵阵抽痛。莫离园呆呆地抬手收紧了领口,这才迟迟地发现,来时那一路的怨气、怒气、委屈,在这一瞬间,却化作了难忍地心痛。
  
  “咳……咳咳。”削瘦的双肩一晃,屋内一阵低咳。
  
  风顺着那门缝卷进了屋内,他却始终端坐在那里,没有察觉自己的轻咳,没有发觉风吹了窗开,没有发觉……那近在咫尺的她。
  
  是的,从认识他开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眼中只有那一尘不变的东西,只有那批不完的国家大事,只有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有天下苍生国事民生。
  
  莫离园似乎明白了母亲的那段话:要有敢于迈出去的勇气。是的,她鼓足勇气了,她努力了,她甚至打破了自己的底线。
  
  原来没有勇气的人,不是自己,是他。那个人是如此地执拗,只看着那一方桌案,却连一个侧头发现她的机会都不给。
  
  果然,一个人的故事,是悲伤的。所以……
  
  莫离园收紧的双手一松,无力地滑落下来,眸光深凝了一会儿,一抹淡白的笑容,绽在唇边。
  
  她轻轻抬脚上前,手在窗前一置,缓缓的,合上了那微启的一扇纸窗。她的动作是那样的缓慢,屋里的人离她好近,直到眼前的景象完全被白纸所代替,一切,再无可眷。
  
  转过身的时候,正瞥见身后的屋门上被风落下的一半红字。
  
  双喜成单,凄红落惨。
  
  被风刮下的那半张囍子正要悠然落地,园中又起一阵风,盘旋肆虐,残纸,又扬高高。
  
  …… ……
  
  三更的梆子敲过,屋内,最后一本文书落笔。
  
  单薄衣衫轻扬,唐烜缓缓地侧目而向,不足丈远的窗台上,一颗硕大的明珠闪闪发光,映着屋内的橘色,染尽了一屋的暖意。
  
  眉头微皱,一直被强忍下的促气一股而出。
  
  “咳、咳咳咳……咳咳。”一串深咳至肺的声音,打破这夜里的最后一丝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PS:】咱又拖稿了,一直未见大家来鞭策俺,还真是有点儿不习惯,人家今天中午都没去吃饭,赶紧赶稿子。额错了,n+n+n次滴错了……
呜呜……问咱为啥还在虐的童鞋,快了,咱真滴只能说,快了,快了~再忍忍~




☆、梦魂长在分襟处

  过尽流波
  未得鱼中素
  月细风尖垂柳渡
  
  九月二十,元唐《土石外史》有记:元阳年九月二十,有彗来辰,西指东南。
  
  星象上说得倒也成理,这两个月的元唐,果真是多灾多难。八月十五刚过,江南暴雨连降五日,梅河两岸堤毁浅漫,南方一带流民泛滥,一时间饥荒、家破、水灾,救灾之势渐长,事事刻不容缓。
  
  转而又是九月初,西邻的西辽国进犯边界辛城,三日内全军进驻城内,辛城方圆百十里尽数为西辽军所占。北边军回防,杨炎杨大将军亲自率军对峙于城下,奈何辛城易守难攻,且朝中军令迟未下达,两军相持数日,未果。
  
  九月十日,朝内谏骚动,臣分两派,一派是以龙乾林龙大人为首,主张以杨将军为先锋击退西辽直逼其谷城;另一派以国舅鳌汶为首,主张议和。
  
  朝廷之上两派相争愈演愈烈,正谓之群蛇争辩,难分高低。
  
  “皇上,若是兵待城外吾等还可以坐观其变,然事实是敌已占我边城侵我百姓,再如此拖耗下去,敌军只会更加肆无忌惮,难道,真要等他们打到我京城门外圣上才会出兵回击吗?”
  
  多日来的争辩,让往日里好脾气的龙大人也失去了耐性,言语中怒意显露无疑,亦再顾不得什么卑微的臣子之礼了。
  
  龙大人字字铿锵,龙颜上果真有了一丝动摇,敏锐的老国舅鳌汶立刻查到了异变,即刻上前说道:
  
  “不可,圣上,万万不可啊!此一战绝非等闲,要损耗我方的兵力财力物力都是极大的,如今南方十四省的百姓还在饥饿和动荡中饱受着煎熬,国库有限,难道圣上只为了一城之地就要抛弃千千万万的可怜百姓吗?难道圣上就不怕落得千百年后的话柄吗?圣上,定要三思啊!”
  
  这一番话下来,听在上者耳中,当是一副忠言逆耳的范例,听在下者耳中,却成了□裸的威胁。是啊,作为一代君主,还有什么比在位时的政绩更重要的呢,果真,圣上那前时的动摇不再,此时,又变作了一脸的坚定。
  
  “圣上,西辽狼子野心,绝不可姑息啊……”
  
  “圣上……”
  
  “好了,好了,都给我住嘴。”龙颜大怒,一掌拍在了龙椅之上,偌大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退缩滴低下头,躬身以对。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从堂后走上前来,步伐急促,脸泛青白。那内侍小步急上龙阶,附在皇上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又是一声惊叫,比之刚才又甚。
  
  “此话当真?”皇上接着又是问道。
  
  那白脸的内侍沉重地点了点头,又从袖内掏出一个布包,恭敬地递上前去,皇上打开那布包一看竟是厚厚地一摞文书,直到视线落去了那文书的落款之上,双眸一个突瞪,当即惊于当场。
  
  “岂有此理————!”那一声大吼,惊得朝中众人无不双肩微颤,语音悠荡,几番都未落下。喊罢,一个巨力又将那摞文书拍飞了出去,怒颜染红,一时间天惊云变。
  
  众人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叩头齐声高呼:“圣上息怒。”
  
  那一众人的头深埋在下,久久,才听得高处之上怒中带恨地又吼了一句:“来人啊!去唐熬府把那个唐烜给我抓回来,押进死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监——!”
  
  众人猛一个抬目,耳朵竖了老高,生怕,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或许,这真的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对于元唐来说降了场天灾,对于某些人来说,亦酿了人祸。
  
  …… ……
  
  时经三个日夜,一品检察官唐烜通敌叛国一案由崇礼寺全权主审,定案时唐烜以叛国罪终结,十月初一午门外斩首。
  
  当时朝中反对的声音高涨,大多数臣子主张重审此案,有的主张从轻发落,只因唐烜多年来为官之道让举国臣民皆是信服,众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在一夜之间的如此变故,忠臣变叛臣,两代清白终落了一身污泥含冤离世。
  
  怎奈何,圣上思及往日里对他的信宠,再想到如今西辽轻易取城兵临城下的事,元唐泱泱大国,何时受过此等羞辱,怒气盛极,言下决不许人再为其求情。
  
  这事来得惊,来得急,去的慌,去得也快。
  
  一品大员通敌卖国的热议,没消几天,又被那边关的战事转去了注意力。
  
  那人和事,便在朝中、民间,渐渐淡了下来……
  
  又是几日后的夜里,京城大道上巡街的衙役很早便收了队,屯进个小酒馆里,煮了一锅羊肉热了三两壶黄酒。屋里热闹十足,屋外漆黑中不辨五指。
  
  一抹疾风夹白而至,忽掠墙面,撩地那墙上的随纸呼咧呼咧。
  
  兔绒毛的小靴轻点,身影一驻,疾风便化作了一抹娇小的身影。绯红地粉颊上点着黝黑发亮地一双眸子,灵巧地眨巴几下,小嘴微嘟。“城里的安保还真是越来越差了,那家伙成天都瞎忙什么呀,也不来管管。”
  
  说罢,脚下又移,未远几步,却又是一滞。
  
  莫离园呆立原处,脖子缓缓地转动,侧脸看去,便看到了那墙上贴着的一张黄色的大纸,纸上画着一个人像,脸部却被撕去了一半,下面写着密密地几行字,她只盯着那画上的看半张人脸看了一会儿,眸光转回,衣角翩翩,轻身而去。
  
  或许对她来说,只是半张有些眼熟的脸相,而这个专用来宣布处刑的皇榜,却始终难以被她读懂。
  
  匆匆一错,难始难终;前生未寻,悔已隔世。
  
  …… ……
  
  同夜。
  
  金多坊宝阁内漆门半敞,灯火旁坐着两人,一个悠闲淡然地品着茗茶,另一个目光深邃地凝眉而视,相同的是两个人都是倾城之色,不同的是,一个端坐的泰然另一个却是焦虑忧心。
  
  一袭白衣曳地,垂眉低目品茶的不是旁人,正是这金多坊的老板金延,在饮尽那一杯茶后,嘴角含笑地看去了对面一眼。
  
  “你不用担心,我答应那人会保你就绝不会食言,在这元唐的地界上,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从这金多坊带走你。”
  
  坐在他对面女子,茉白的容颜上略显了疲惫,又静了半晌才气息虚弱地回道:“我柳芹芹人微身贱本就不惧一死,圣旨是要株连唐家全族的,你若不救我让我同他一齐赴死,倒也成全我忠烈一回了。”她缓缓叹出一口气,继而又道:“我更愿用我这贱命去换烜儿的,最没想到的是,皇上怎会如此糊涂,竟会诬陷忠良,烜儿这次是否……真的……”后面的话,似乎太过残忍,以至于她无法出口。一双通红的眼眶,干涸未多时,又润上了水雾。
  
  金延摇了摇头,无声一叹,接着转头看去了窗外,幽深的眸色,似是飘去了很远。“西辽暗通我朝官员多时,豺狼之心、侵吞之意,圣上大怒,兵发齐州遥对辛城。朝中动荡未平,战乱……又起啊……”
  
  柳芹芹听不懂那这番话的深意,只是想着七天后的死刑,更因她是戴罪之身不能去送他最后一程,心如刀割一般,久久只是任凭泪溢。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间,却被门外一道白影晃回了思绪。只见一个女子,身着白色狐皮长袍,面上是风尘仆仆,脚下却是步步生花。
  
  那女子看着满脸惊异地二人,弯起一道绽花般的微笑:“怎么了?数日未见,莫不是忘了咱是谁了。”她说得十分豪气,说罢又走到桌前端起杯水一饮而尽,却未察觉屋内那二人的神情正是极其、相当并且越来越重的惊讶之色。
  
  “你怎么回来了,你是不是还不……”
  
  金延的话未说完,那边急着又道:“是!还没找到龙骨,我去过南云河、罗婆谷、天沐山了,连山顶也翻过去了,不过在雪山上找到那木是千年白檀不是龙骨,恰好……又有些想你们了,就索性转回来看看你们罢。”语气中,偏又夹杂了一丝刻意地闪躲,怕被人发现,于是赶紧转过身去,取下了身上厚重的外袍。
  
  时隔一月,莫离园为了寻龙骨,又跑去了很多地方,南南北北,她的疾行从一日百里又变作一日千里,每天每天都是充足和忙碌的,她的脸上虽有疲色,却也始终是泛着淡淡的笑容。
  
  理好衣衫,她未抬头去看众人的脸色,嘴里不停地还在叙述着:“哦!对了,这些天有没有人来,找我,那个……你们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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