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训养你的人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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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孩真的不是薇拉失散多年的姐妹？

　　　　“那天你为什么刺杀我？”祈阳和露露一起向教室走，边走边聊。

　　　　“是圣龙帝国皇室的委托啦，要我们几个杀手去假装刺杀小公主殿下，好让她回家，她离家出走了。”露露边走边嚼着一根棍棍糖。

　　　　“……我觉得我长得并不女性化。”祈阳还是说出了困扰他好几天的问题。

　　　　露露侧头看了看他，有点脸红：“那个，不好意思，我有点脸盲症，我看人都是看头发眼睛颜色的。”

　　　　你那不是一点脸盲症好么？你压根不知道啥是脸啊！不过祈阳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天你被祭司带走后，没什么事情吧？”

　　　　露露忽然两眼放光：“有！我见到了审判所的圣骑士们，好帅！好帅啊啊啊啊啊啊！”

　　　　“……”和异世界人类交流好累心啊。

　第18章　弱鸡的战斗力

　　　　上了课，祈阳这才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因为……导师你在说什么啊！每个单字听懂就已经很费力了，连在一起就更是完全不能理解了啊！尤其是……这导师大概知道祈阳是修特拉领来的，所以总是把高端问题抛给祈阳。

　　　　比如——

　　　　“琦依昂同学，请你给大家讲一下，三阶裂解电流程式怎么配平能量？”导师一本正经地提问，于是所有的同学都转过来盯着祈阳。

　　　　压力好大啊，首先，琦依昂是个什么？然后，三姐六姐的柳橙柿子是什么？祈阳脑子里出现了这样一个神奇的画面：三姐和六姐大打出手，三姐想要六姐的柿子，六姐想要三姐的柳橙……

　　　　“嗯？这个问题好像确实太高端了一些。”导师拍拍脑门，忽然说，“这个问题就算修特拉院长亲自来讲，你们这些一年级生可能也暂时理解不了，那我们换一个简单问题，你说一下达斯尼达耶三次和差运算怎么做？”

　　　　……什么？打死你大爷三次，然后还要喝茶？这也太残暴了吧！

　　　　祈阳面色沉重，一时无言以对，感觉非常惭愧，不过导师显然误解了祈阳这种严峻表情的意义，只听导师说：“哦，这个问题又太简单了，没有什么意义，这样，我们换一个同学来讲吧，克桑，你来。”

　　　　少年今天的头发是绿色的，嫩绿嫩绿，祈阳总觉得这颜色很诡异，尤其是一个男生顶着这样一头头发……

　　　　“我不会。”克桑站起来，相当坦诚，同时他那表情看上去，似乎是觉得不会才是一件光荣的事。

　　　　……真是鸡飞狗跳的课堂啊。

　　　　上午的理论课上得惨不忍睹，只有丰盛的中午饭带给了祈阳一丝安慰。

　　　　米宝忽然跳到了祈阳手边，咕啾咕啾叫了两声，然后头上的小红灯一亮，再一张嘴就变成了修特拉的声音：“祈阳，上午上的课怎么样？”

　　　　祈阳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很难。”

　　　　对面的声音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我疏忽了，你根本没有基础学校的教育，所以自然会很吃力，这样，周末我专门给你补一补。”

　　　　“好。”祈阳点点头，点完头才意识到，这只是声音传输，看不到人，然后他忽然想起早饭的时候发生的事，于是对修特拉说，“周末，你可以请我去喝咖啡吗？”

　　　　祈阳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几乎从未主动提出过要求，每次不管是吃饭还是出去逛街，都是修特拉的提议，而这次祈阳居然主动要求去喝咖啡，让修特拉着实惊了一下，然后立刻欣喜地说：“好啊，就这么定了！等周末我去你公寓接你！一定等我！”

　　　　呀，修特拉这么开心啊！祈阳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的确是个非常有效的示好方式。

　　　　下午的课程对于祈阳来说就非常轻松愉悦了，因为下午是武技课。

　　　　讲课的导师是个中年女人，烫着一头红褐色的大卷发，却是绿色的眼睛，偏偏还穿了一身火红色的战斗服，于是显得那双翠绿翠绿的眼睛非常诡异。

　　　　她脸上带着一种恬静温和的笑容，但祈阳只粗略一眼扫过，就可以判断出这个女人身体柔韧，肌肉非常匀称漂亮，她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像等着追击猎物的母豹。

　　　　武技助教把一个人台搬上了讲台，女导师走过去，用红笔在脖子、心脏的位置画了标记，然后指着那些地方说：“这里是人体的要害，如果你们想要一击得手，就要攻击这些位置，但是——”

　　　　她话锋一转：“你的对手不会是静止的，就算是魔法师，他也不是个木桩，这种小而精确的打击我们未必能得手，所以我们怎么办呢？”

　　　　她看了看学生，好多学生正跃跃欲试想要发言，但女导师瞧了一圈，直接指着祈阳：“你来回答一下。”

　　　　修真界有很多速度非常快的修真者，尤其是妖修或者妖兽，除却那些没有实体的阿飘们，有一些妖物天生速度极快，在具有实体的种族里算是佼佼者，即使剑修也不能准确把握要害，而这个时候，祈阳一般的做法很简单：

　　　　“击中他的躯干，并且制造撕裂创口。”

　　　　女导师盯着他看了看：“长得很文静，怎么这么残暴……我想说的其实是我们应该多加练习，提高自己的准确性，再去把握要害啊，坚忍不拔的毅力，这是一名战士最基本的品格。”

　　　　祈阳默然。

　　　　而克桑却忽然说：“我认为他说的没错，躯干大，容易打中，要害那么小，打起来多费力。”

　　　　“呃，那好吧，这样说，如果你的对手不是人类呢？”导师问，“人的身体是相对比较脆弱的，但如果是岩石怪？天生拥有坚硬鳞甲的巨龙？就那龙族来举例子吧，以你们的力量，如果直接对上龙族，击中翅膀关节要害，虽然很难，但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你们不可能击穿龙族身体的鳞片。”

　　　　克桑眯着眼睛，虽然被反驳了，但他似乎并不特别生气，这以他的性格来看简直奇迹。

　　　　“怎么，不信？”其他几个学生露出了明显不服气的神色，导师狡黠地一笑，“好吧，助教，请你把测试仪搬上来。”

　　　　“好的妮露导师。”

　　　　很快助教又搬上来一个人形的物体，这东西上有一个红色/区域，旁边还有个显示屏。

　　　　“来试试，谁不服气的，对准这个打，用尽全力，让我们看看你的力气如何，要击穿龙族的鳞片，即使是鳞片最脆弱的蓝龙族，你们也需要至少……让这个力量测量显示仪的数值达到800以上，你们试试吧。”妮露导师愉快地退开，几个学生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个男生走上来，挽起袖子揉揉手腕。

　　　　“加油加油！”地下一片喊好。

　　　　“呵啊——”男生一个发力，碰地一声响，显示仪上很快出现了一个数字：89

　　　　“啧啧，差着一位数呢！”导师摇摇头，“纯粹凭借*力量，人类是不能与很多魔法生物相比的，尤其其中的佼佼者，能与龙族这样的种族一战，你需要依靠其他技巧，我们可以驾驶机甲，但是机甲战士因为是纯粹的物理攻击，所以对抗龙族这种大型魔法生物的时候没有优势，因此我们只能拼命去打要害关节，不像魔法师会使用魔法，骑士有斗气。”

　　　　一个更壮硕的男生不太服气，也走上去，更加巨大的一声响动后，面板上显示203。

　　　　“很了不起！真是大力士啊，但是这个力气的话，你依旧不能凭借纯粹的*力量刺穿龙族的鳞片。”导师想了想，似乎觉得这话不太好容易打击学生，又补充道，“不过好在现在不是传奇时代啦，龙族都被圣龙帝国约束得很好，你们又不会真的和他们打架，别担心。”

　　　　露露也好奇地上去试了试，结果只有二十多，好几个同学也纷纷测试了一下自己的力量，不过再没有超过一百的了，于是在场的学生大部分都服气了。

　　　　这时克桑忽然转向了祈阳，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呵，小弱鸡，怎么不去试试啊？哦我忘了，你是怕上去打个零蛋回来吧。”

　　　　“哈哈哈，看他那身材就知道，他一上去啊，立刻就骨折啦！”刚才那个打出203的壮汉哈哈大笑起来，炫耀着自己强健的肌肉。

　　　　祈阳看了他们一眼，忽然有点好奇，他严格意义上说早就不属于人类的范畴，那么剑修的纯粹*力量，会有多少呢？

　　　　于是他抬腿走了上去，在他走上去的时候，下面一片的起哄声。

　　　　“嘿嘿，你这小身板，行不行啊？”克桑大声笑着，“你别被反弹回来啊！到时候摔坏了去校医院怎么办？”

　　　　“就是就是，看他那样，能拿住武器吗？”

　　　　祈阳微微扬了扬嘴角，武器？剑修本身就是武器！他感受着每一寸身体，呼吸缓慢而平静，剑沉寂在丹田之中，但压抑不住凶器的凛然锋芒。

　　　　祈阳一瞬间握拳，低喝一声，顺势挥出。

　　　　在同学和导师眼里，祈阳只是动作很优雅漂亮地挥了一拳，嘲笑声正要响起，忽然又顿住。

　　　　仪器发出一声刺耳的警报，然后咔嚓一声，一道裂纹蔓延开，整个人台的上半身轰地一下裂成了两半。

　　　　祈阳转身，笑了笑：“导师，这个力道可以打龙吗？”

　　　　一片烟尘落定，教室里安静得非常可怕，所有嘲笑祈阳的学生们一瞬间望着那碎裂的机器，暗自脑补了一下那一拳落在自己身上的后果，纷纷不做声。

　　　　那些学生瑟缩的样子，居然让祈阳觉得很愉悦，虽然他觉得这样不好，自己身为一个剑修，怎么能依靠武力欺压人类呢？

　　　　……不，他们不一样，他们不是原本世界里那些连自然界都无法对抗的凡人。祈阳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里不存在“凡人”——那些学生先是被吓到，然后紧接着，好几个学生居然露出了钦佩和跃跃欲试的眼神——这是个崇尚强者与力量的世界，这里的小孩子都能驾驶简单的机甲，五六岁的小魔法师学徒见面打招呼都是互相丢冰球，这是一个……异彩纷呈的世界。

　　　　祈阳忽然觉得，在这里，没有人再因为他的发色和瞳色将他视为妖物，也就表示，他可以在这里得到他曾经羡慕过的东西。

　　　　掌声响起的时候，祈阳站在讲台上，有点不知所措，导师大声称赞他“简直是传奇时代走出来的贤者”，早上那个生气跑掉的女孩又露出了脸红红的表情。

　　　　……这个世界，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第19章　失踪的导师

　　　　祈阳的名字第二天传遍了整个奥斯兰特皇家学院，现在连文学院都知道了，战斗学部机械学院来了一个新生，长得漂亮文静，但一拳能把力量测量仪打爆。

　　　　剑修的身体，那是普通人类能比的？九重天劫都没劈死的家伙，那*是什么强度？

　　　　祈阳现在非常想找一头巨龙来试试，看看到底谁的皮肤硬……不过仙长，你不觉得那样太不优雅吗？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世界，祈阳站着窗台上，看着天空中升起了银色的月亮，这世界里，大家看到很不寻常的东西，也并不会大惊小怪，因为生活中处处充满了不寻常，要知道，祈阳小时候因为发色有异，根本没有同龄的小孩一起玩，而在这里，班级里的学生长相各异，没有人因为外表被歧视，这一点从克桑那要命的审美就能看出来。

　　　　在祈阳露了一手之后，好多学生跑过来请教祈阳究竟是如何提高自己的力量的，连妮露导师都凑过来一起探讨，祈阳一下子被人群包围，以前误以为他是“魔法师”而对他非常不友好的同学也都改观了，常年离群索居的剑修差点紧张得不会说话。

　　　　“就是，持之以恒，练习。小时候，我师……老师要我每天拎水三百桶，锻炼平衡性和力量。”祈阳耐心地把他的练习方法说了出来。

　　　　“天哪，那你是怎么在练出这么大力气的同时，还能做到胸肌不会爆掉衬衫的？”露露的重点永远和正常人不在一个水平线，她这么一说之后，所有人下意识地看了看祈阳的胸口，又都尴尬地移开视线。

　　　　“……契依昂同学的身材还是不错的。”一个男生咳了两下。

　　　　“哼，身材好，力气大，实战就会好吗？”忽然，这声音从背后传来，所有人一起回头，看到克桑正阴沉着一张脸走过来，“喂，别忘了我们的邀战。”

　　　　祈阳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自然记得，你说时间和地点吧。”

　　　　“很好，三天之后，星期五下午三点钟，7号练习场，希望你准时赴约，也欢迎在场同学来做个见证。”

　　　　邀战的消息一出，最激动的是露露，她就像个花蝴蝶，穿着花里胡哨的裙子在祈阳身边绕来绕去，说是在排练什么拉拉舞，要给祈阳加油助威的，不过祈阳觉得看一会露露跳舞，整个人头晕眼花，比中了催眠咒还可怕，到时候双方交战，在旁边放一个露露，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双方一起挂。

　　　　这段时间祈阳对机甲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了战斗型机甲分重型和轻型，重型机甲一般都是很大只的那种，需要很多人合力驾驶，而且什么形状视具体需要而定，而轻型机甲一般都属于一个专门战斗驾驶员，机甲大多都是人形的，驾驶员的动作会完美映射到机甲上，按照威力和性能好坏，正规机甲大部分分为从E到A的五级，至于S级，据说全世界都没有几个。

　　　　“我想，克桑就算驾驶机甲，也顶多是练习机。”露露说，“我们现在根本没有驾驶资格证，他顶多开练习机，或者更有可能是穿机械护甲，带着机械刀剑或者手炮而已。”

　　　　祈阳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对于这场战斗，他其实一点都不紧张，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一个堂堂剑修，怎么也不会输给一个小孩。

　　　　所以在晚餐后，一切如常没有一点紧张的祈阳和露露一起走出食堂，忽然看到一个发光的物体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哇！好漂亮！哦萌得我心脏受不了啦！”露露立刻做西子捧心状，露出星星眼。

　　　　“这……是什么？”祈阳好奇地伸出手，那团柔光里有一个妙曼的身影，缓缓扇动翅膀虚停他的指尖上。

　　　　那是个娃娃差不多大小的女孩，身上散发着一种阳光般温暖的光芒，背后是透明的翅膀，像是蜻蜓的翅膀，五官虽然小但极其精致，和人类美女并没有什么区别，她的皮肤散发着荧光，穿着青蓝色花瓣做成的小裙子，露出甜甜的微笑。

　　　　“这是湖中仙啊！湖中仙！”露露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仙？祈阳抖了一下，觉得这个世界对仙的定义应该和自己的世界不一样，不然……渡劫成了剑仙，也会变成这么小，然后背后长出蜻蜓翅膀吗？一脑补出修特拉掌心里托着一个发光的自己，祈阳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好了。

　　　　“那是一种魔法生物。”克桑抱着书包，忽然从祈阳身边走过，露露已经陷入了花痴状态，完全无法提供有用信息，克桑说，“不论男女都是女性外貌，但颜色不一样，这只是青蓝色的，明显是个雄性，雌性是粉色和金色的。”他停顿了一下，“你连这都不知道？白痴，都在《迪亚纳珍稀魔法生物大全》里写着呢！”

　　　　“谢谢提醒。”祈阳笑着说，然后克桑果断又红了耳朵。

　　　　他继续说：“没、没什么啦！只有你这白痴才什么都不懂！这是常识！”克桑欲盖弥彰地大声强调，“是常识了啦！小孩子都懂！‘湖中仙’只是吟游诗人唱出来的，因为喜欢住在湖里，所以人们都是在水边遇到它们，它们其实是‘林精’，小妖精的一种，因为漂亮，传奇时代开始大家就都喊湖中仙，实际上这些东西就是小恶魔，非常可怕！这只还好，这只是‘朝阳林精’，就是喜欢恶作剧而已，如果你遇到‘星辰林精’或者‘银月林精’，那才惨呢，星辰林精引诱人类和其他动物，把他们魅惑之后沉到湖底淹死变成水草的养料，银月林精会让人类沉浸在幻想世界里，成为他们的奴隶。”

　　　　原来这么可怕吗？祈阳看了看指尖上的“湖中仙”，它的身材非常妙曼，但一想到这是个男的……

　　　　“你是祈阳吧，咿啵~”

　　　　这小东西忽然张嘴说话了，声音软软糯糯的，非常可爱。引得露露又是一阵尖叫。

　　　　没等祈阳点头，那“湖中男仙”继续说，“我是艾艾缇利，是哥哥家的管家哦~咿啵~”

　　　　哥哥家的管家？祈阳问：“你哥哥是谁？”

　　　　“哥哥叫亚弥尔~咿啵~哥哥让我请你过去~咿啵~”艾艾缇利在空中愉悦地转了个圈，双手抓住祈阳的一根手指，用力地拉，“快跟艾艾走呀~咿啵~哥哥在等着呢~咿啵~”

　　　　“我也可以去吗？我也去我也去！”露露对着艾艾缇利发出一声激动的尖叫，“亚弥尔院长啊，那是皇家学院的传奇人物之一啊啊啊！”

　　　　“不行咿啵！哥哥只要祈阳咿啵~”艾艾缇利鼓着脸颊，躲开露露的纠缠，开始催促祈阳，“走嘛走嘛咿啵！快点咿啵！”

　　　　亚弥尔院长？

　　　　祈阳想了想，对露露说：“那我就不跟你去图书馆了。”

　　　　露露一脸的失望，克桑忽然挤开她，对祈阳恶声恶气地说：“魔法师的法师塔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你这白痴可千万不要乱碰，万一被变成癞蛤/蟆，可没人会救你！然后你这白痴看着也不像带了钥匙，我这么好心，就给你留着门好了，识相的话最好早点滚回来！”

　　　　祈阳听了这段话，忽然明白了这小孩的心思，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乱动法师塔里危险物品？于是他笑了笑说：“好，谢谢，可以请你把米宝带回去吗？”

　　　　“这只蠢鸡啊，哼！给我啦，走、走吧！”克桑的耳朵红得比涂了颜料还鲜艳，一把抓过米宝，不顾小东西在他手里咕啾咕啾地叫，转身跑掉了。

　　　　名叫艾艾缇利的朝阳小林精一路散发着明媚如晨曦的光，欢快地哼着一首奇妙的歌，在祈阳肩头坐好，抓着他的长发，神气活现地指挥着祈阳左拐右拐。

　　　　由于有翻译器的存在，那首歌听上去大概是：“……天色暗下去的时候阳光要回家，东边露出白色的时候星星要回家，走到天边的灵魂在没有离开世界的时候，总也不能不回家……”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魔法学院在校园的东北角，而机械学院在西南角，两个学院各自在一边，距离很长，等到祈阳乘着校内公共车到达魔法学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快走嘛~咿啵~哥哥在塔里等你~”

　　　　修特拉曾经给祈阳介绍过这世界的魔法师，这些施法者需要不断地探索魔法的更深层次奥秘，最后他们的研究成果和法术书多得可以塞满一整个图书馆，所以有一句话流传得很广“一个施法者，即使不能拥有一座法师塔，那就要有一座地宫”，这句话的出处已经不可考据，祈阳很不理解，塔和地宫这两种东西为什么可以相提并论，但在这个世界里，法师们都是这么说的。

　　　　作为一位杰出的魔法师，亚弥尔·伊利斯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法师塔，据说那里面珍藏着无数年轻学者渴求的知识，写满咒语的笔记、收录着无数珍稀魔法阵画法的图集，各种稀奇古怪的施法材料，而亚弥尔导师也时常邀请年轻学生们参观自己的法师塔，完全没有身为大魔法师的高傲——以上出自亚弥尔脑残粉协会会长薇拉小姐之口。

　　　　那座塔完全没有任何现代科技设施，只属于亚弥尔个人所有，他把地点选在了学院最角落的林子里，孤零零的白色高塔掩藏在茂密的树林背后，窗子里隐约有暖暖的光。

　　　　门虚掩着，也许是给祈阳留的。

　　　　他很好奇亚弥尔为什么找他来，而且他忽然想起，亚弥尔与修特拉的关系似乎非常微妙，修特拉并不是一个常跟人闹红脸的性子，却对亚弥尔极其恶劣，而祈阳自己却看不出亚弥尔有什么不妥。

　　　　他强大但不恃强而骄，拥有名声和地位又不会高傲冷漠，从魔法院学生的口中，祈阳得知亚弥尔是个极其受欢迎的人，他在魔法院学生中的威信不亚于修特拉在机械系学生心中的地位。

　　　　因此祈阳对亚弥尔更加好奇了。

　　　　他推开门，在门口喊了一句：“亚弥尔导师，我是祈阳，我到了，可以进来吗？”

　　　　塔里很安静，墙壁上有燃烧着的魔法灯，那灯火一看就知道是由魔法点燃的，因为它浮在灯罩里，火焰下却没有任何燃烧物。

　　　　“亚弥尔导师？我进来了！”祈阳提高了声音，想着也许是导师在上层，听不到他的声音。

　　　　艾艾缇利在祈阳的肩膀上站起来，忽然惊叫了一声：“艾艾缇丽你怎么了咿啵！”

　　　　祈阳正在疑惑它为什么喊自己的名字，忽然看到墙边一个桌子下有一团淡紫色的光。艾艾缇利飞过去，祈阳急忙跟着过去，蹲在地上，看到那里躺着一个身形容貌和艾艾缇利差不多的小林精，但皮肤和身上的光芒却是淡紫罗兰色。

　　　　“艾艾缇丽？”祈阳轻轻捧起那个小林精软软的身子，小林精没有任何反应。

　　　　“呜呜~艾艾缇利回来啦咿啵？”忽然从灯下飘出另一个身影，这个林精的小裙子是嫩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