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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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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若无地安慰着他。
  “濮落,你不该为了我,变成现在这样。你的真心,我不配。”
  淡漠的语气,虽然含着一丝心酸,却让濮落好似头痛一般扶住了额头,看不见的神情,浓浓淡淡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哀伤。
  “我说过,如果我死了,你会忘了我。”
  心口猛然刺痛一下,濮落不由紧紧抓着胸口,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好似随时都会倒下。
  “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残忍也罢,我由尘自问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存心加害之意。大小姐如此,小苗如此,你也如此。你想我简单一点,我根本做不到。”
  “呵呵……”沉闷低笑,濮落抬眼望向由尘,墨色的眸子,好似要将人吞食一般,无法正视,徒添忧伤。
  “不准死。”双手抓住那削弱的肩,如果可以,他真想将他揉进骨血。
  “我不准你死,决不。”沉声低喃,濮落的话语透着无法抵抗的压力,由尘却只有垂首沉默。
  “若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嘴角荡起一抹苦笑,这是至高无上的仙君,第一次深受情爱折磨,痛入魂魄,碾碎心肺。
  仙人不是妄动情。欲的人,一旦动心,不论他朝是否后悔,直到天地枯荣,也不会改变分毫。
  一个仙人,因为只有一颗真心,一生便只会动一次心,只会有一个生死相随相伴的人。
  情钟一时,往往换来的是宿命劫数。若不是你爱着他,他却不爱你;便是两厢情愿,却生世永不相依。
  因此,仙人的爱是长久的,却也是最为苦涩的。在第一次奉出自己的真心时,便再也没有了第二颗。
  他可以博爱天下,却只能真心一人。
  “天色不早了,若是仙君对由尘方才所提之事不赞同,那在下便不再打扰了。”垂眸低语,仿若逃离战场的逃兵一般,寻着借口想要离开,只是漠然的表情,依旧戴着完美的面具。
  看着缓缓离去的人,那身雪白的衣袍,衣袂浅浅飞舞,看似那般虚无,就好似伸手也抓不住,任伊飞逝。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随着卷进屋内的冷风轻扬,像是缓缓张合的白色蔷薇,配着那若有似无的冷香,让人恍恍惚惚。
  下一刻,便会永世彼岸两隔,血花开时叶不现,繁枝盛时花未开。
  刚抬脚踏出几步,身后忽而被人从后猛然拉住,由尘还没来得及还手,便已被牢牢制住。
  随后,白纱帐内,柔软榻上,是激烈的压制与反抗。
  衣袂撕裂,肌肤外露,眼下美好的光景,却在濮落的眼中只是一种情殇。
  他承认他倾世的孤傲冷魅,是过心穿肠的毒药,饮了一次,便好似上瘾一般停不下来。
  褪下自己的长袍,缓缓亲吻身。下雪白的人,和着那双黑眸中的沉重与隐隐透露的痛苦,面无表情的濮落,此时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觉得,应该用什么来证明,证明两人之间剪不断的纠葛姻缘,是男是女又有何所谓,是劫是难又有何所惧。
  认定了那个人,便不准他轻言放弃。
  “濮落,收手。”依旧是漠然的语气,除去平日里天生的冷魅和慵散,剩下的只有冷漠的平静。
  紧紧箍着那两只纤长的手臂,将它们压制在柔软的床上,本因是真心相许的欢爱,此时却泛着阵阵冷意。
  忽而停下动作,濮落落寞地埋进那人雪白的脖间,像一只低鸣的野兽,高大尊贵,却仍旧脆弱不堪。
  “我将真心给你。”
  沉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鼻音,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我不要。”
  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听起来那般决绝。
  “以前不曾相逼,现在为何又要这样。”轻声叹息,由尘如是说道,“就像你说的一样,以后,你自会明白我为你着想。”
  寂声沉默,两厢无言。
  “你总是这般自以为是,”半晌过后,脖间的人平静地说,“对每个人,你都以自己的方式为他着想,可是你可曾想过,他愿不愿意?尘儿,你是最狠心的人,却也是最多情的,冷漠只不过是伪装罢了。”
  “我绝不会放开你。”抬首阴沉望着身。下的雪白男子,濮落忽而俯身,双唇紧紧覆在那张最是薄情的朱唇上,虽是依旧带着虔诚膜拜的态度,可这一吻却显得无穷孤寂和悲愤。
  由尘一直知道,濮落的情感,是纯粹的,甚至带着捧在手心里的小心翼翼。他也一直知道,濮落只是想和他不分不离,浪迹天涯,踏遍海角。
  只是,两个人的差距不仅仅是生与死,更是宿命两头相望,虽看得见彼此,靠近却要永坠黄泉之水。
  劫数劫数,不是那般轻易可以度过,一个人一辈子,怕便是为了渡劫而生,有些人用尽一生气力,依旧勘不破红尘天机,徒碾做黄沙一把,散落天涯。
  “尘儿。”低声如泣,纠缠许久,濮落抬首分开两唇,俊朗的容颜,嘴角落下一丝红色,舌尖还在隐隐作痛。
  这已是第二次,他拒绝自己的亲近。
  然而,只是出神片刻,濮落再次俯身吻住了那张同样染上血丝的唇,辗转来回,好似用自己的全部去包容,只恨不得吞入腹中。
  由尘忽而全身僵住,淡金色的眸子徒然睁大,两只瞳孔猛然紧缩。
  他……在做什么!
  猛烈挣扎起来,由尘侧头想要错开嘴上的温热,可是身上的人就好似千斤重一般,不动丝毫。
  结合的两张唇间,缓缓升起一抹金光,从缝隙间透出丝丝的光亮。
  呼出一口气一般,濮落仰头离开由尘蹂躏至深的唇,几寸之隔,一颗闪烁着璀璨金光的心,漂浮在近在咫尺的两张容颜之间。
  “我将真心,给你。”淡然轻笑,透着一丝凄然之色,濮落再次缓缓俯身。
  “不要……!”想要挣扎逃过,动荡的双眸中是难以置信的光芒,好似从未想到面前的人会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可是愈挣扎,便愈发逃不开,浑身忽而被法术定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濮落将自己的金心送进自己的唇中,感受着暖阳的气息犹如春回大地,温热四肢百骸。
  当另一个心进入自己的躯壳,由尘忽而轻轻闭上了双眼,一滴清泪滑落眼角。
  他感到了……濮落的心……很痛……
  血月高升,凄厉的光辉洒满一地,回乡台思前尘,有谁中了谁的毒,有谁欠了谁的债?
  本该是柔情万丈,如今却只剩下惩罚似的占有。
  抓不住他的心,可否就此抓住他的人,永世不离?
  一道佛门一菩提,一幕风云恩怨醉,为谁沉醉为谁憔悴,抵不过百世相依,青丝暮成雪。
  最是不懂相思为何物,情爱有何惧,却偏偏遇上此劫,沦陷红尘不悔,是他不幸也?
  此时,若是濮落知晓今后的场面,不知还会不会如此义无反顾地失去自己的心。
  ×××
  绿珠不安地徘徊在回乡台外,踱来踱去的脚步一时凌乱,一时沉闷。
  血月当空已过,天边暮色即升,灰日的光芒就快要冉冉升起。
  整整一夜,被隔绝在结界之外,什么也不清楚,什么也不能做,一颗心担惊受怕,直怕那在里面的两人会因自己争吵起来。
  她本是一介小妖,卑贱如尘,何德何能遇上了妖娆那般风华绝代的人,不仅潜心将她引入正途,还为了她去恳求仙界仙君,不知是她几生修来的福气,在最不知人生何谓的时候,拉了她一把。
  如若不然,此生劳劳,何其无为无念。
  焦急地揉搓着双手,绿衫女子不时抬头望向回乡台那边,不知里面怎样了?想要进去瞧瞧,却又没有那个能力。
  “绿珠,你在这里做什么?”温润的声音,疑惑中带着一股文人的书卷气。
  绿珠大惊,连忙回头,慌慌张张地对着来人施礼:“北郡王殿下。”
  “我见你在这里徘徊了许久,六神无主的,这可是清乾仙君所居之地,不可随意走动。”白泽出声提点,没有恶意,只是不想眼前品性单纯的女子,又犯下可大可小的罪责。
  轻咬了咬嘴唇,绿珠抬头艰难点了点:“多谢郡王殿下提醒,绿珠……马上就走。”
  “等等,”白泽叫住转身的女子,“你在这里这么久,是在等谁?”
  脸色一变,避开男子的目光,绿珠吞吞吐吐地说:“没……没有,绿珠只是听说回乡台住着仙人……以前绿珠不曾近处见过……所以,所以绿珠来瞧瞧稀罕。”
  “稀罕?”低声沉吟,显然不信,然而顿了一顿,白泽又道,“看也看过了,以后不要再来了,离去吧。”
  “……是。”
  眼见着绿衫女子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回乡台外,白泽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偌大寂静的别馆。
  虽是依旧带着云淡风轻的清雅之气,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里面溢满了孤寂与忧伤,好似有什么人困在什么之中,在无声的咆哮,却逃不出樊笼,只能受伤一般地暗自低呜。
  “莫要惹事,玩够了,就回来。”
  沉声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话,也不知是说与谁听,回乡台外,除了方才离去的绿珠,明明此时只剩他一人。
  静静伫立了片刻,白泽终是转身离去。
  四周又归于平静,灰日破晓的光芒与血月渐渐隐去的红辉融在一起,奇异而又美妙,带着诱人堕入深渊的气息。
  “唠叨。”突兀的声音,好似在和人闹着别扭,“你是我大哥,又不是老妈子。”
  回廊上,栏杆处,一身红袍的瘦小身影缓缓显现出来,一手端着龙眼正吃得欢畅的虚耗,瘪着嘴看向白泽方才离去的地方。
  “现在才开始呢。”
  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回乡台,强横的结界笼罩,白泽定也是看了出来。
  “有意思,”低笑几声,虚耗眯了眯一双神似偷吃贼鼠的眼睛,扔掉手中的盘子,悠闲地拍了拍脏兮兮的手,“不枉本王此行。”
  陪着那个笨女人,候了整整一夜,总算没有白来。
  小狐狸啊,今后可别向着本王哭哦!

  第四十四回

  镜湖之所以名为镜湖,是因湖形浑圆,湖面月白,犹如天然打磨而成的一方朴质的圆镜,加之湖底放置着上古至宝龙口镜,便由此得名。
  三日后,鲻刖元气复原,与左右二使、四方郡王,及其新立的妖娆圣者,陪同仙界使者濮落,一同进入七道上古封印的逆阵。
  所谓封印逆阵,便是逆行阵法,使其空门大开,犹如对外敞开一道巨门,七日内,任人来去自如。
  当然,这其中自是少不了玄印和青印从中调和,否则阵法本身的禁制,即使妖王也抵挡不了,更何况七道封印,要一一解开。
  “奇怪……太奇怪了!”
  行在最后的四方郡王,其中以西郡王虚耗最为悠闲,一手托着下巴,微眯着眼,好似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贼鼠,你又要捣鼓什么坏水?!”身旁的鬼车蹙着粗犷的厚眉,声音故意压低着问。
  虚耗翻了一个白眼,甩甩袖口道:“死胖子,跟你说了一百遍,不准叫我贼鼠不准叫我贼鼠不准叫我贼鼠!你的记性被狗吃了?!”
  “你说什么!贼鼠!”鬼车大怒,挺身便想要出拳。
  “哟呵,死胖子能耐啊,打不过别人就想来揍我,小爷是你说揍就能揍的么!”灵敏跳到一边,虚耗一脸不以为然,“别丢人现眼了!”
  “你……!”
  “好了好了,你们给我消停一点。”眼见鬼车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白泽连忙□两人之间,抬手制止,“王和仙界使者就在前方,你们若是打了起来,成何体统。三天两头的就是一大吵一小闹,还真是不厌其烦,一点郡王的样子都没有,你们不头疼,我都头疼得紧。”
  虚耗撇了撇嘴,眼角扫过鬼车,大摇大摆地走到白泽身边:“小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谁叫我认你当哥呢。”说着,又扫了鬼车一眼。
  额上青筋暴跳,鬼车暗自紧握拳头,双目都红了:“老子是小人,贼鼠,你他娘的说什么!”刚暴怒地上前一步,两只胳膊便被人从后紧紧架住,定在原地。
  “不要惹是生非,现下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很少开口的九婴,沉声对着鬼车说道,一张鲜少会有情绪起伏的脸,虽然端正,却给人太过死板的感觉。
  粗气冷哼一声,鬼车扯开九婴的手,黑着一张脸自顾向前走去。
  “切。”见鬼车离去,虚耗顿觉无聊,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他和鬼车的“积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每次都没真正打起来。谁叫回回四人一聚在一起,另两个一见势头不对,就一人扯一个,双双拉开。因此,鬼车和他每每都停留在斗嘴瞪眼的程度,就算大打出手,也是桌椅凳子遭殃。
  另一旁,见那头息事宁人,白泽对着九婴点了点头,便拉着虚耗继续前行。
  途中,白泽忽而低声问他:“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三天前,瞧见回乡台异样时,离去得仓促,当时也不宜久留,因此并未深思许多。此时想起来,罩在回乡台四周的结界太过厚重,就算清乾仙君对妖界如何忌讳,也不会那般明显,毕竟过犹而不及,越是做得显而易见,越招人猜忌。
  怕是,当时确有变故。
  “怎么现在才问我。”瘪了瘪嘴,虚耗好似泄气一般地说。
  白泽淡笑,浑身书香犹如墨池散发而出:“我不问,难道你便不说?前日里去查了几宗事,自是耽搁了下来。”他最是了解这个自己认下的小弟,要他将秘密烂在腹中,还不如一刀给他个痛快。
  闻言,虚耗叹息一声:“小白啊,你这么拼命就为了别人的八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尽忠职守,替吾王忙前忙后,忙里忙外呢。”
  “问你正经事,别扯远了。现在不说,等下穿过逆阵,你想说也没地方说去。”悠闲说道,白泽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而后抬首便要向前走去。
  “别,别介啊!”虚耗连忙挡在他身前,想说又不能说,那不是要憋死他么!
  “我没说不说啊!小白你也忒黑了!”
  略略勾了勾唇角,白泽道:“那就赶快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路可是要走到头了。”
  挫败地垂下肩,虚耗老实交代:“我怎么可能看到什么,清乾仙君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瞪了他一眼,白泽冷下一张脸:“还来?那我走了。”说完,便要作势抬脚离开。
  虚耗忙拉住他,扯着嗓子喊:“你听我说完你听我说完你听我说完啊!”
  顿住脚步,沉声:“说。”
  虚耗扒扒头发,放开白泽,瘪着嘴道:“我是看不穿清乾仙君的结界,可是你别忘了我的老本行是什么啊!既然看不见,那我就偷!”说着,两只贼眼微眯,一副捉摸着如何算计他人的模样,“我偷了他的噩梦。”
  白泽沉默。
  虚耗继续道,只是脸色有些怪异,眼神也有意回避似的瞟向他处:“我看到他和那只小狐狸在床上,咳,具体怎么回事,你这么聪明,想想就知道了!后来,还见清乾仙君把金心吐了出来,喂进了小狐狸的嘴里。嘿嘿,好像后来我还看见那小狐狸爽到哭了呢!啧啧,真看不出来,清乾仙君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感叹两句,虚耗忽而想起自己几天来做的有颜色的梦,人虽是变了,可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却是另一个满身红衣的人,一想起来就浑身发烫,不由连忙掩饰般的咳嗽了两声。
  两人走在最后,白泽听完虚耗的话,一脸沉思,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只是震惊多过于其他。
  “我方才说奇怪,就是觉得最前面的仙人好似缺了点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小白你说,到底缺了什么?”托着下巴,虚耗转头不解地问。
  盯着那暖黄衣袍的背影,思忖了片刻,白泽沉声低吟:“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仙人温和的暖阳气息。你觉得奇怪,是因为他周身散发着冰川似的冷气,没有了令我等妖界之物不适的金阳暖气。”
  一经点拨,虚耗立即恍然大悟,随即有些玩味地眯眼看着那高大的背影,低声不确定地说:“这么说……我看到的梦是真的了?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小狐狸啊小狐狸,真是老天爷都要帮着我治你啊!下次可就不是爽得哭了!
  这样想着,虚耗心情大好,哼着小调与白泽同行,只不过白泽的脸色颇有些沉重,好似碰到了一些想不透的难题。
  一行人穿过第四道逆阵,正准备继续前行,却不想最前面的鲻刖忽而停了下来,半张脸上的紫金蟠龙,犹如活过来一般,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离得鲻刖最近的是谷鬼,然而此时,也正一脸震惊地愣在鲻刖身旁。
  “吾王……”麓公摇着宝扇正想询问出了何事,眼角瞟向第五道逆阵时,脸色忽而大变,“这……出了什么事!”
  紧随其后的由尘与濮落,见前方三人神色各异,两人浅浅对视一眼,便也跟上前去。
  自那夜以后,濮落又开始与由尘形影不离,虽然濮落对他的态度未改分毫。但是由尘知道,尊贵的仙君已失去了暖阳的光芒,浑身散发着冻雨似的冷气,犹如坠入魔道。
  若不是濮落对于自己的执念太深,由尘不由觉得,失去心的仙人,怕是也会冷漠地对待自己,与自己形同陌路。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濮落的金心在自己的身体里,这几日,由尘总是被一股很强烈的情感纠缠着,胸口阵阵闷痛,一日不得安眠,瓷白的皮肤不由泛起了病态的苍白。
  “怎么了。”由尘轻声淡问,能令妖王与左右二使大变脸色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啪——!”
  黑玉宝扇猛地收拢,麓公沉声低吼:“谁把逆阵给逆回来了?!”一张风流依旧的脸,此时只散发着阵阵冷意,勾魂眼也阴鸷非常。
  由尘微微有些诧异,他问向麓公:“逆回来?你是说,现在最后三道封印都是顺阵,空门全闭?”
  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下,麓公侧眼看向他:“依在下看,还不止如此!”
  七道上古封印中,以最后三道最为凶悍。本已拨为逆阵,使其空门全开,而今忽而最后三道全被人打回了原貌,可想而知,有人趁他们不备,偷偷进入了镜湖之内,之后出来时,也许是为了掩饰什么,将逆阵拨正。
  但是,问题是,谷鬼与九婴一直候在逆阵入口,防的就是觊觎湖底至宝的窃贼,如今二人从未上报过镜湖异状,逆阵又被拨正,显然里面更加“惊心动魄”。
  思及上古封印,沉默一阵的由尘,心底忽而咯噔了一下,淡金色的眼眸,略含深意地望向身旁的濮落。
  较之从前更为冷漠的仙人,在此刻也好似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侧头看向了他。
  只是,由尘只觉得,现在濮落看人的眼神不再是从前那般温和阳光,盛满的全是冷冷的冰屑,不过对自己,占有多于放纵,偏执多于冷静。
  和妖王鲻刖,竟有几分相似。
  就在两人心底各怀心事的时候,那边再次动用玄印青印,强行打开三道封印的鲻刖,当隔空吸出湖底的水台,那明明曾经放着至宝的地方空无一物,只剩一股股水帘落下。
  “龙口镜……被盗了……”眸中闪烁异光,一脸阴鸷的麓公紧握掌心的宝扇,直有捏碎的架势。
  没有了龙口镜,便找不到癯仙的下落。

  第四十五回

  龙口镜丢失,妖王盛怒,妖界顿时大乱。
  “可恶!”一手扫落桌上一切物件,麓公胸口起伏不定,一双勾魂眼出神地盯着前方,冷冽阴鸷,好似逼入绝境的冷血动物。
  找了三天,整整三天。
  然而,龙口镜却犹如消匿于天地之间,搜索一无所获。
  没有龙口镜,他将由尘推上妖娆之位有何用,有何用!
  一手抵在额头,好似挣扎着什么,脸色褪去一切倜傥之姿,只剩激烈地彷徨与不甘。
  没有龙口镜,寻问过癯仙下落的,只有妖王鲻刖了……
  “呵呵……”沉闷笑出声来,他忽而颓然坐入椅中,俊美的脸上虽是极致的笑意,眼底却有一抹难以察觉的火花,好似不甘愿着什么,悲鸣着什么。
  “好,好……既然别无他法,走这一步也是迫于无奈了。好……好……呵呵……”痴痴低笑,由小而大,猛然爆发出来,继而演变成略带嚎啕之意的大笑,微微透着悲戚之情。
  “由尘,妖王,清乾仙君……”沉声低喃,麓公缓缓闭上双眼,像是要掩藏着眸光中的闪烁光芒,又好似下定决心一般,生生压回了胸中的不甘愿。
  妖王,你想要由尘,好,我给你。
  ×××
  副院内,较之其余三处别院,显得冷清许多。只因东郡王鬼车同南郡王九婴,各领了两路妖兵,同去了妖界与其他两界的接口,意在围堵盗镜人。
  只是,希望甚渺。
  而今副院剩下的,便只有左右二使,与西北两方郡王。
  宽敞空旷的大厅内,西郡王虚耗正端着一盘荔枝吃得欢畅,每每闲下来时,总能见着他吃零嘴,且似是极其喜爱水果一类。
  眼睛瞟瞟那处,瞅瞅这边,死胖子不在,闷葫芦也不在,左右二使是妖王近卫,自也很少闲下来,现下剩下的就只有他和书呆子北郡王了。
  北郡王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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