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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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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魔师千年以来的职责,就是控制这股由个体产生的负面情绪,并在其聚集到足够影响社会的程度时,及时予以驱散,让动荡来得更晚一点。

    项诚看书看得头昏脑涨,这种学习方式真的是太欺负人了,在图书馆做了套题,对完答案后只有三十五分,及格要六十。

    半晌后,项诚长吁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一手搭着迟小多的肩膀。

    “休息一下。”迟小多说,“我把错的地方给你标注出来,回家再分析。”

    “这不适合我。”项诚微有烦躁地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去他妈的。”

    项诚把笔记本摔在桌上。

    迟小多不住笑。

    隔壁的一个男生也觉得很好笑。

    “你们在看什么?”那男生转头看了眼他们桌上稀奇古怪的书。

    “查资料。”迟小多说,“写论文,中国民间传说研究。”

    “驱魔师。”男生看了眼迟小多的书的封皮,说,“很有意思的职业。”

    “你读哪个大学的?”迟小多问。

    “工作了。”男生说,“作家。”

    “作家也是驱魔师。”项诚说,“你们驱的是人心里的魔。什么职业,都是在驱魔,大家都是驱魔师。”

    “过奖。”男生笑道,“先走了,拜。”

    男生挟起笔记本,朝他们拜拜。

    图书馆里,夕阳照进来,落在两人的身上。

    项诚拿起身边位置上别人忘了带走的书,一本《月亮与六便士》。

    迟小多说:“加把油,努力一下,就像高考一样,考过就万事大吉了。”

    “没高考过。”项诚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迟小多说:“反正拿到证,就可以过新生活啦。”

    “新生活?”项诚说,“其实都一样,你想过什么生活?来北京前,我想的其实是,随便考考,考不过,就回广州去,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和你作伴,不再干这行了。”

    迟小多:“………………”

    迟小多惊讶地看着项诚。

    “怎么能这么说?”迟小多不太明白,问,“你不是来北京找家传法宝的吗?而且世界和平,是你的理想啊。”

    “理想是可以放弃的。”项诚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理想,做这行越久,就越不想继续下去,想回去当个平平凡凡的人,哪怕当王总的保安也好,回家能吃口热饭。”

    迟小多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很不了解项诚,除了喜欢他的帅,还有什么呢?这句话令他深深地伤了心,同时检讨自己的花痴,喜欢一个人,要当对方的灵魂伴侣啊!这种心态要不得,要好好地理解他。

    “我们来互相深入地了解一下吧。”迟小多认真地说。

    “不是不想告诉你。”项诚苦笑道,“很多事不想让你操心。”

    “这是不对的啊。”迟小多答道,“我觉得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陈真、可达、宛媛……他们都觉得你很厉害呢。”

    “你呢?”项诚看着迟小多,说,“你的理想是什么?”

    “跟着你啊。”迟小多说。

    “跟着我有什么意思?”项诚答道,“我还想跟着你呢。”

    迟小多心想那不如大家收拾资料,回广州去吧?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放弃了回去,他们的记忆就没有了,这是坑爹呢!不行!一定要考过!

    “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迟小多问。

    项诚答道:“我不知道,我是一个没有根的人,只是发发牢骚,复习吧。”

    迟小多想了想,说:“我挺喜欢这样的,以后可以跟着你一起去驱魔,可以冒险,比起以前的生活来说,精彩了很多啊。”

    “是吗?”项诚沉吟片刻,而后道,“冒险,嗯。”

    迟小多笑了起来,拍拍项诚的肩,项诚专心地注视着桌上的资料,抬起眼时,黄昏的阳光在桌上缓慢地移动。

    “我是不是很自私?”项诚突然问。

    “啊?”迟小多问,“为什么?”

    项诚摇摇头,那一瞬间,迟小多忽然就明白了。项诚有种愧疚感,从他们认识至今,说到底都是迟小多自己在付出,这种感觉闺蜜以前也说过。

    【你包养一只鸭子,两人的付出是不对等的啊!恋爱上头,昏头昏脑的可以这么过,以后呢?】

    迟小多却觉得很心甘情愿,为什么?因为喜欢啊。可是闺蜜说,喜欢总是一时的,喜欢要变成爱,到了爱的时候,一时还好,日积月累,时间渐长,是不是还能接受这种不对等的付出、不对等的生活?管它的呢,现在还没在一起不是么?在一起再说……迟小多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向来不擅长处理分析这种事,于是先抛到脑后,不管了。

    项诚今天话很少,迟小多知道他在思考以后的事,他要什么样的生活,要怎么做,都在慢慢地发生转变。晚上项诚洗澡时,迟小多躺在床上和闺蜜打电话,八月的天气,电风扇吹着,洗过澡了还好,没有广州这么闷。

    敲门声响,外面有访客到,径直来了迟小多的房间。

    “项诚。”陈真的声音说。

    项诚在外头的浴室里应了声,迟小多挂了电话,一个打滚爬起来,陈真进卧室,房间只有十个平方,地上铺着拼图垫,一张小电脑桌,两人面面相觑,陈真脱了鞋进来,在胶垫上一滑,差点摔倒。

    迟小多:“……”

    “怎么跑这里来住了。”陈真说。

    迟小多挠挠头,笑了笑,说:“北京房子贵,项诚的朋友帮找的。”

    陈真问:“给你俩找个大点的房子?”

    项诚洗过澡,*地出来,说:“不用了,反正考完就走,坐吧。”

    陈真左右看看,坐在地上,墙角那里。迟小多烧水让他喝。

    项诚又在洗两人的衣服,陈真翻了翻迟小多的书,迟小多不住心想这家伙来干嘛的,因为上次的事情来道歉的吗?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貂呢?”迟小多说。

    “没跟着出来。”陈真答道,“复习得怎么样了?”

    迟小多做了个嘘的动作,探头看看外面,项诚在洗衣服晾衣服,没听见。陈真明白了,点了点头。

    “喝东西吗?”迟小多给陈真泡了杯果珍,陈真说:“没去可达兄家里住?”

    迟小多摇摇头,陈真说:“加把劲,项诚今年的考试应该不难,实践和面试是他强项,只要笔试过了就行。”

    迟小多小声问:“我的呢?”

    陈真想了想,说:“把范围背下来,多做点拓展阅读,没问题,和考国考差不多。”

    迟小多点点头,陈真又问:“项诚做去年的卷子,得了多少分?”

    迟小多看了眼去年的试卷,答道:“他的妖怪分析题没怎么错,就是容易看不清楚配图是什么东西,不定项选几乎没分。”

    “我看看。”陈真接过卷子。

    驱魔师考试卷分成选择题与问答题两大部分,选择题里有单选与不定项选,单选题项诚错了一半,不定项一分都没拿到。

    “我也不太懂。”迟小多说:“降妖师考试真题太少了,只好做驱魔师的试卷,大部分对的地方都是蒙的,你给我讲解一下?”

    陈真指着其中一道题,朝迟小多说:“像这种,陷阱都在题干里。‘小明在执行驱魔任务时,在闹市区里遇见一只伪装成装修工人的九尾天狐,在组织没有清场的前提下,如何把影响力减到最小并有效善后,选择一或多个善后方式。’”

    “A:尾随跟踪,进行标记,并逼到没人的地方出手解决。B:请现场的普通人配合,告诉他们自己正在拍戏。C:伪装成国家安保人员,逮捕高科技罪犯。D:尝试谈判,套话的方式解决。”

    “嗯。”迟小多自己做的时候做对了。

    “九尾天狐的反追踪能力很强。”陈真说,“这个要结合妖怪的实际能力,如果是猪妖,可以这么做,狐狸和黄鼠狼就完全不行。”

    “对。”迟小多答道,“根本不可能逼到某些地方,这道题你帮我看看,我对了答案也不知道为什么。”

    “混合妖怪……”陈真翻到去年考试的附加题,上面是一只手绘的长着猫头,耳朵是双翅膀,梳了个朝天辫,舌头很长的,萌萌的怪物。妖怪手上拿着两个狼牙棒,脚上踩着一坨祥云。

    迟小多说:“这算是控制系妖怪吗?”

    “不一定。”陈真拿了支笔,说,“这种题,你要分解它的各个部分,你看它的鼻子……”

    陈真解构那只妖怪,说:“这个在现实世界里是没有的,出题的人要通过你对妖怪的认识,结合收妖经验来分析。是出题的人想象里的妖怪。你看它脚下踩的祥云……就证明它有御云飞翔的能力……”

    “啊!我明白了!”迟小多说。

    分析题一共有三个部分,1:给妖怪命名。2:根据图示猜测这只妖怪的能力。3:为该妖设计一张技能树形图。

    项诚洗完衣服进来了,站在旁边看,陈真详细地解答了这道题,两人不住点头,陈真又说:“对比不同妖怪的能力程度,你要使用这个公式。能力是边际递减的。”

    项诚漠然说,“漏题我也背不下来。”

    “附加题嘛。”陈真说,“答得出就答,答不出就算了。”

    迟小多收起资料,陈真又说:“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周宛媛,她爸爸就是阅卷的。”

    迟小多点头说好的好的,过几天整理一下,去找周宛媛辅导。

    “什么事?”项诚说。

    陈真沉默片刻,喝了口热果珍,项诚在迟小多身边坐了下来,陈真不说,项诚也不问,翻翻手里的书,就当他不存在一般。

    迟小多看陈真,又看项诚,猜想陈真是不是要道歉,又不好意思开口,孰料陈真沉吟良久,放下杯子,说:“今天几号了?”

    “八月十七。”迟小多说。

    “一注考试延迟一个月。”陈真说。

    项诚:“看到了。”

    大家又不说话了,陈真沉默片刻,项诚把手里的书心不在焉地翻得哗啦啦响。

    “距离上次事件结案。”陈真似乎想起了什么,说,“过多久了?”

    “没有结案。”项诚冷冷道,“在我这里没结案。”

    陈真摆摆手,说:“不要和我较真,我也不想。”

    项诚说:“你回去吧。”

    迟小多忐忑看着项诚,生怕两人再吵架,陈真却低头翻手机,找到备忘录。

    “二十天。”陈真说,“差不多,可以继续往下查了。”

    迟小多:“!!!”

    项诚:“……” 

第35章 鬼月





     陈真说:“你觉得乩仙是否预知到了我们在这里谈它的事?”

    项诚和迟小多都没有说话;迟小多看看周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包围着他们。

    “不要紧张。”陈真说,“迟小多,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迟小多的声音有点发抖,项诚的眼睛眯了起来,说:“那天结案的意思是;想让乩仙的注意力离开我们?”

    “不。”陈真吐出一个字。

    “组织确有此意。”陈真说,“通过严飞下的命令;谁的意思;没有说。”

    项诚的表情有了少许变化。

    迟小多想了想,说:“根据我最近读的书;妖魔的力量是有穷的;它不可能预见太久的事。”

    “任何力量都是有穷的。”陈真说;“关键在于;从那天开始算的二十天后,乩仙的注意力还在不在我们的身上;它的预知与探测;从严飞说‘结案’开始延伸出去的二十天后,是否还存在作用。”

    这是个非常诡异的命题,迟小多一番犹豫后开口道:“可是如果它从那天起就预知了你在今天,八月十七号来到这里,告诉我们这件事,它就已经察知了我们的行踪,不是么?”

    陈真点点头,说:“所以只能赌一把,赌它们在那天后,就认为追查已经结束了,把注意力转到了其他事上面。”

    项诚:“严飞为什么要下这个命令?”

    “这和你们没有关系。”陈真喝了口果珍,眼睛望着别处。

    “你要再让我们去调查。”项诚答道,“就必须说清楚。”

    陈真提气,像是要和项诚争论,两人对视时,陈真却仿佛放弃了这个打算,无奈道:“行,告诉你,严飞是事务主管之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他上面人的授意。”

    “谁?”项诚道。

    “严飞是林局林语柔的玄孙。”陈真说,“可达他们叫她作老佛爷,那天听你报告的,记得吗?胸前挂着一串金蜃珠,阴阳眼的。”

    “啊!”迟小多说,“我想起来了,她这么老了吗?”

    “一百一十五岁了。”陈真答道,“从民国时期开始,她就进了驱委,是我们所有人的前辈。”

    “驱委里的人和妖魔勾结。”项诚难以置信地笑了笑,“有意思。”

    “不一定。”陈真说,“不要妄下结论,我需要你们的协助。”

    项诚沉声道:“这很危险,如果乩仙预知了我们现在的计划呢?”

    陈真答道:“赌一把。”

    项诚:“如果输了呢?”

    陈真说:“那么就启动B方案。”

    “假设乩仙知道我们现在会在此处谈论它,那么接下来的一系列都在它的掌握中,哪怕我们改变无数次逮捕计划,它都一定会有对应的方案来应对。”陈真说。

    “所以从这一刻开始直到七月十四的主动权,我们就索性送给他,直到最后一天,中元节的夜晚,在那个时候,才是我们反败为胜的机会。因为我们的‘未来’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了‘过去’,唯一交汇的点,即真正把握在我们手中的,只有‘现在’。”

    “所谓的‘现在’。”陈真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扉页的月历,在中元节当天画了个圈,“就是中元节,鬼市降临的那天夜晚,乩仙无论怎么预测,都无法在那几个小时里突破当夜强大的鬼力,看到鬼市中发生的一切事情。”

    陈真抬眼看着项诚,说:“把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大家一起走进乩仙的陷阱里去。”

    迟小多皱着眉头,项诚却道:“没兴趣协助你,走吧,不想卷进你们这些破事里。”

    “那行。”陈真说,“我走了。”

    迟小多:“……”

    迟小多想起那天铜姑卜算的,朝项诚使眼色,项诚却只当看不见。陈真朝迟小多点了点头,开门出去。

    陈真走后,项诚沉默片刻,抬眼看着迟小多。

    “不帮他吗?”迟小多说。

    “为什么帮他?”项诚反问道。

    迟小多想了想,他知道项诚不喜欢驱委,也许以前有过什么牵扯与仇恨,但这不是自己能干涉的,他也不是项诚,对他的过去完全不了解,也不敢问。这令迟小多有点难过。

    不过他猜测项诚的心底,是想施以援手的,否则上次也不会答应周宛媛了,做不做这件事,与驱委的态度无关,只和他做人的原则有关。

    迟小多试探地说:“为了世界和平。”

    项诚不说话了。

    迟小多也没说话,自顾自翻了一会书,项诚叹了口气,点点头,说:“你说得对。”

    迟小多笑了起来,项诚说:“走吧,先去找可达,问问情况。”

    夜已深了,项诚换上衣服,让迟小多带好家当,拉开门出去,看见漆黑的楼道里,陈真静静坐着看手机。

    项诚:“……”

    “改变主意了?”陈真淡淡道。

    “好热。”迟小多说,“你……陈真。”

    “不热,就是蚊子多。”陈真起来,背上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现出脊背,迟小多心想陈真也挺辛苦的。

    项诚:“去可达家一趟。”

    陈真下楼开车,车上,项诚说:“你这么确定我会答应。”

    “有时候,坚持理想与接受现实并不冲突。”陈真打方向盘,漫不经心地说,“只是需要少许时间,时间是治愈一切的糖,也是调和矛盾的药方。”

    迟小多:“???”

    项诚沉声道:“要不是因为我爸临终前的嘱咐,现在我们就不会是同事,而是敌人了。”

    陈真温和地说:“所以我相信,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凌驾于利益甚至个人情绪之上的。”

    迟小多:“……”

    半夜一点多,可达睡眼惺忪地来给他们开门。

    可达穿着一身棉布睡衣,戴着个老虎睡帽,靠在门边,呆呆地看着他们。

    “空调——”迟小多狂喜道。

    “嘘。”可达乏味地咂嘴,说,“阿姨睡了。”

    迟小多进去就狂灌冰水,趴在餐桌上,陈真从包里掏出一叠资料,放在桌上,可达打了个呵欠,说:“陈真,你就不能把工作时间调到白天吗?”

    “我也想。”陈真看着资料,心不在焉地说,“难道你要我光天化日地在驱委里讨论乩仙和组织成员勾结的事情吗?”

    可达没有半点惊讶,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你太冒险了,陈真。”可达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真没有说话,可达像头没睡醒的大狗,呆头呆脑地看了一会资料,最后整个人混混沌沌地朝旁边一倒,压在迟小多的肩膀上。迟小多给可达擦了下口水,把他推到餐桌上趴着。

    陈真分发的资料正是根据迟小多上次调查的内容整理出来的,片刻后又有人按门铃,进来的是周宛媛。

    “我刚刚卸妆。”周宛媛一脸疲倦地说,“陈主任,你可以不要总是在半夜召集团队开会吗,这样会害我过马路的时候被自己人当作女鬼抓走的。”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陈真说:“先看资料,十分钟后讨论。”

    都是看过的了,迟小多又详细地研究了一次,四名学生死亡,乩仙在北京城中现身,预知未来,将调查员引入陷阱……

    “说吧。”周宛媛无聊地说,“你这是在逗我们么?二十天前让结案,现在又告诉老娘继续查,早干嘛去了。”

    “二十天,是案情进展的关键。”陈真说,“我委派一个负责人吧,项诚,在这个团队里,你负责给我提交一个团队报告。”

    “我不喜欢团队合作。”项诚冷冷道。

    “那迟小多,你来吧。”陈真起身去倒水。

    “算了。”项诚说,“还是我吧。”

    迟小多哈哈笑,项诚把资料放好,靠在椅子上,沉吟片刻,而后说:“二十天前结案,两个原因。一,赌乩仙的预知,只到结案的那天为止……”

    “也可能是在之后延续了几天。”陈真补充道,“现在过了零点,是八月十八日,从七月二十八到八月上旬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假设乩仙用它的能力进行了探知,再朝后,八月十五开始,也许它们就不会再观察发生的任何事情了。”

    “为什么这么猜测?”周宛媛抬起头,看着陈真,又看项诚。

    陈真没有回答,迟小多问:“有别的事情让他们分心了吗?”

    “也许。”陈真说。

    项诚松了松手指,若有所思地说:“第二个原因,绕过了执行部部长,严飞。”

    陈真:“嗯。”

    项诚:“你们呢?说点什么。”

    可达耸肩,无辜地看着他们,周宛媛说:“从最开始这个案子就反常地得到了陈主任的重视,能问问为什么吗?”

    “直觉。”陈真答道。

    大家看着陈真,项诚想了想,说:“行,现在决定,继续查下去,有意见吗?”

    所有人都没有意见,一副“有意见就不会来了你这不是废话么?”的表情。项诚说:“结案那天,迟小多和铜姑聊了会。”

    “铜姑?”陈真微微皱眉。

    项诚点点头,说:“在商业街里卜算的……”

    “我知道她。”陈真说,“她轻易不让人进店,具体细节忽略,说的什么?”

    “乩仙案。”项诚说,“必须找到乩仙的藏身之地。”

    “但是一旦开始挖出乩仙,就有一个麻烦。”项诚想了想,说,“我猜的是,乩仙预知未来的时间段,最长半个月,最短一天。”

    “一天之内发生什么事,它们必定预测得到。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顺藤摸瓜,摸到它身边的那个时间点,直到抓住它的那一刻,它一定会提前预测到。”

    “所以不管怎么查,怎么找。”项诚说,“在最后的一天里,都会被它逃掉。”

    陈真说:“这就是最难的地方,哪怕它并未预测到我们现在正在这里谈论它们,临落网的一天前,都会令它警觉。”

    “有什么能干涉它的预知能力吗?”迟小多问,“只要在最后一天。”

    项诚沉默,周宛媛说:“与其找这个办法,还不如先找到它藏在哪呢。”

    “找到它的藏身之处不难。”项诚答道,“钓鱼,准备魂魄做鱼饵,再用自己的魂魄去追。”

    “等等。”陈真的脸色变了,说,“你已经有办法了?”

    项诚答道:“结案那天我的办法就想好了,只是,你不让我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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