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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临阵磨枪by恺撒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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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长生听他说得既正经又坦诚,终是收了怒色,冷眼旁观,听他辩白。

    潘辞见他肯听,便放下几分心来,竹屋外透入泛绿的阳光,一派悠闲欣然的绿意,潘辞语调愈发柔和,续道:“长生,修仙是个人事,却并非个人事。”

    展长生一时怔然,却又顷刻间领悟,眉心皱得愈发深了。

    潘辞见他神色,徐徐又道:“屠龙仙人昔日征战四野,横扫八方,风头无两,却树敌良多。然则他有斩龙枪在手,实力无人可及,自然不惧。斩龙枪如今认你为主,诸多恩怨因果,自也紧随而来,却远非你眼下所能应付。长生,日后你的麻烦便如滚雪球一般,只会愈加棘手。”

    展长生半点也反驳不得,只紧皱眉头,低声道:“斩龙枪之事,究竟还有多少人知晓?”

    “不足十人,”潘辞道,语调却愈发沉重,“却无一人可以小觑,长生,我有一计,可保你与展龙安然无恙。”

    展长生正沉思,不觉追问道:“何计?”

    潘辞道:“与我行结缘大典。”

    许是因这倡议太过匪夷所思,展长生不免失笑,潘辞却依旧肃容,为他一一分析清楚:“我外祖家道虽然败落,然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潘氏却正当盛时,大周的国师潘元奇,正是我三叔父。长春派门徒不足千人,却个个俱是剑修,实力堪称大陆翘楚。”

    展长生听他语调平淡,全无炫耀之意,亦只道:“原来潘道兄乃名门之后,失敬失敬。”

    他口称失敬,却并无半点敬仰之意,潘辞也不在意,只笑道:“长生,若为我潘辞的道侣,自然无人敢轻易与你为敌。潘氏、唐氏、长春派交游广阔,在十洲三国、七城六郡中皆有几分薄面,日后你同展龙修行,自能少些麻烦、多些助力。”

    展长生不动声色,只道:“如此说来,这同我有莫大好处。我与潘道兄不过一面之缘,不知何德何能,却能得你如此看顾?”

    他问得固然委婉,言下之意却半点不委婉,凡事理当互惠互利,若展长生能得好处,潘辞自然也能从中获益才是。

    潘辞立在三步开外,垂目看他,直欲抬手触碰展长生清俊面颊,见他眼神冷冽时,便只得隐而不发,只道:“阿礼喜欢你。”不待展长生开口,又道:“我胜他百倍。”

    展长生堪堪眉梢上扬,一句“你竟如此爱护师弟”竟生生被噎在嗓中,将自己噎得面皮涨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潘辞见状,不觉又是失笑,终是抬手,轻轻触碰展长生面颊,只觉指尖一阵柔软火热,仿佛饱含巫蛊的热流,一路自手臂涌入胸口。潘辞顿时心底一片火热,柔声道:“大典不必急在一时,你只需记在心中就是。长生,容我做你臂膀。”

    若潘辞以形势相迫,言语相逼,只怕展长生便能断然拒绝,此时这贵公子分明占尽优势,却放低身段,软语以对,正是直击软肋的举措,只叫他手足无措起来。

    他虽有意同潘辞结盟,怎奈二人所求各自不同,谈不到一处。他自是半点也不肯信潘辞的心思,却也一时猜不透那剑修真正所图。

    沉吟半晌,展长生才又道:“潘道兄此言,委实匪夷所思。”

    潘辞一朝得手,未免有些不知餍足,指尖蠢蠢欲动,又抚上展长生垂落肩头的发梢,眼角却瞥见那修士慢悠悠取出阵盘,只得暗叹一声,后退三步,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模样,柔声道:“你是异客。”

    展长生又听他提了这称谓,一时间剑眉紧皱,却故作茫然道:“何为异客?”

    潘辞道:“在异乡,做异客,无根无系,无牵无挂,不复见父老乡亲,何处寻昔日同窗?天下之大,无处为家。”

    展长生依旧立在竹屋门口,风过叶动,如泣如诉。分明有风翎衣护体,他肩后与背心却仍起了几分萧瑟寒意。

    他前世六亲疏离,无亲无眷,年方弱冠时便因绝症离世。待他再醒来时,却已成了展家人。唐国种种遭遇,仿佛风过无痕。

    唐国二十年,永昌十六年,入道修仙至今,尚不足十年。

    庄周梦蝶,孰真孰假,若当真计较起来……却何必去计较?更遑论这人竟因此生了怜悯,继而要与他结为道侣?当真可笑。

    他便冷笑道:“我生在永昌国清河村,猎户出身,不幸十岁丧父,十六又失了母妹,村破家亡,举目无亲。”

    潘辞又再叹息道:“长生,我……”

    展长生却不肯再听,只道:“一入仙途,尘缘尽断。从今往后,我有师兄。”

    潘辞负手,摇头道:“斩龙枪是机缘亦是劫数,却并非你的道侣。长生,独木难支,若与我携手,也能为你分忧,看顾斩龙枪一二。此事慎重,尚需深思熟虑,你不必此时应我。”

    潘辞言罢,便迈步向前,轻轻将展长生拢在怀中抱上一抱。不料他尚未松开手臂,便觉一股大力爆发,将他掀得撞在竹墙上。

    水弹轰然炸开,尽管这竹林中压制灵力,那水弹依旧浪涛汹涌,四溅的水花冲破竹屋,炸出满地残骸。

    潘辞随着半堵竹墙落地,勉力站稳,却已被水弹淋了满头满脸,衣衫尽湿,狼狈不堪。那贵公子玉树临风,何曾有过这种失仪之态,不顾发火,急忙掐个法诀,将一身水汽迫得干干净净。

    展长生已往竹屋外行去,扬声问道:“阵眼可是山顶那团光雾处?”

    潘辞不悦,却仍是道:“正是。”

    展长生收了阵盘,便沿着茫茫青竹林中一条羊肠小道,往山顶行去。潘辞无奈,却只得跟随他身后。

    林中幽静无声,唯有林中二人迈步时带起衣袂翻飞,足下枯叶沙沙作响。那林间小路蜿蜒向上,通往山顶。

    接近山顶时,天际传来一声厉啸,阴影当头笼罩而下,狂风袭来,却是毛毛折返回来。

    正是一头利爪如银勾,金羽若浮云,振翅能蔽日,一啸动千山,硕大强劲的巨雕。

    展长生见他来势汹汹,急忙侧身闪避,那巨雕收势不住,悲鸣一声,重重砸在林中小道上,撞折了成片绿竹杆。

    展长生默然不语,打量那看似自家灵宠的巨雕,一时间不敢相认。

    毛毛飞出去时尚且是身长不足两尺的幼雕,不过几个时辰,便却骤然长大,立在地上,几同展长生一般高矮。

    那幼雕望见乍然缩小的主人亦是无措,待扑入展长生怀里却不得,只得立在地上,蹒跚迈动一对银爪,凑得近了,便将毛茸茸鸟头靠在展长生肩头眷恋厮磨。

    展长生唯恐这幼雕骤然变大,是中了什么妖术邪法,手掌汇聚灵力,落在毛毛淡金羽毛上细细搜查。

    毛毛便侧头,将鸟喙叼着的一截青灰枝条放在展长生掌中。

    那枝条外皮毛糙刮手,不过半尺长短,正悉悉索索往下掉泥土,竟似某种根系,其中蕴含充裕灵力,温润中正,与天地相通。

    潘辞见状,叹息道:“难怪你这灵宠转眼就长大,它竟然服食了太慧竹的果实。”

    太慧竹乃上古神竹,排名仅次于赤霄、玄霜二神木。其寿绵长,其质刚正,却邪诛魔,乃天下第一正气的神竹。若是开花结果,本体随即枯萎死亡,一身精华尽凝入竹实之中。

    修者服用,能淬炼肉身,助长修为,妖兽服之,能提升妖阶,补益妖体。那幼雕原本不过二阶有余,三阶不足,如今却一口气提升至三阶巅峰,能充任一方小小霸主。

    那根枝条,正是太慧竹枯萎之前,遗留的竹鞭。

    展长生一时心潮澎湃,忆起那白玉塔秘境中也有片竹林,若是将这竹鞭种下,他日茂密成林,也能做乌云同团团圆圆的口粮。

    那乌云灵罴最爱食肉,乃是四阶的凶兽,只是展长生根深蒂固,总拿凶兽当萌宠看待罢了。

    他将那竹鞭斩为两段,取一段递朝潘辞,又道:“我等寻宝,各有机缘。然则这阵法终究是你先祖所设,如今一人一半,各不相欠。”

    潘辞眉心微蹙,却不肯接,“长生,你何必同我如此生分。”

    展长生仍是肃容道:“我同阿礼有交情,同阁下却不过一面之缘,不可混为一谈。潘公子若不肯收,我便交给阿礼。若他问起时……”

    潘辞失笑,终是接过那宝物,收入储藏灵药专用的玉匣中,复又长叹一声,“不想我也有被人要挟的一日。”

    展长生柔和笑道:“有情有义,方成软肋,阿礼若知晓,定然欢喜。”

    潘辞却道:“若你肯做我软肋,我自然欢喜。”

    展长生垂目不答,只见二人一雕已靠近山顶,灵光青雾一道缭绕,宛若仙境,他将毛毛收入灵兽袋中,沉声道:“蒙潘道兄错爱,只可惜在下无福消受。结缘之事,不必再提。”

    潘辞笑容凝了一瞬,仿佛温润白玉,冻结成冰,“长生……仙途寂寞,你何必如此自苦,非要孤身上路?”

    展长生道:“我有师兄。”

    潘辞清秀眉头紧紧蹙起,却仍是不甘心,追上前去握住他手臂,沉声道:“斩龙枪入魔极深,无血无泪,他对你有霸道独占之意,却并无爱慕疼惜之心,长生,你莫要被骗了。”

    展长生道:“潘公子说笑,我等修道者顺天求道,逆天争命,出则吐故纳新,争宝夺运;入则一日三省,淬炼道心。何来闲暇风花雪月,更遑论龙阳断袖……潘公子若不明白……不明白也罢。”

    潘辞松开手,苦涩一笑,叹息道:“只怕是长生你不明白,这诸多借口,究竟所为何来?”

    展长生却不肯再开口,只顺势挣开潘辞手指,抬脚迈入山顶团团光雾之中。

    甫一入内,便是天光蒙蒙,无边无际,雾气散去时,二人眼前便赫然现出一片白雪皑皑的原野。

    晶莹剔透的白雪铺陈开来,极目之处皆是白茫茫一片,就连不远处一片小树林亦是银装素裹,仿佛重返了寒月峰一般。天色晦暗,云层低厚,鹅毛大雪仿佛沾了水的柳絮,自天顶连绵不绝,沉沉坠落。

    展长生抬手接住一片雪花,那结晶精妙绝伦,美不胜收,却转瞬化作了一滩清水。

    这雪景如梦如幻,看似美景,实则满含杀机,大雪封山对黎民百姓而言,不啻一场灾难。

    只愿这秘境之中,不会有受苦的凡人百姓。

    展长生刚做如是想,神识内便察觉了远处的动静,不由叹息一声天不从人愿,遂重新取出阵盘,朝骚乱处行去。

    潘辞亦是神色严峻,取灵剑在手,仍是护在展长生一侧,沉声道:“这望山阵连接了一万零八百个异界,我也不能一一打探清楚,长生,万事小心。”

    展长生道:“你有过阵图,也会迷路不成?”

    潘辞一噎,不由抬手轻轻抚摸自己鼻尖,低声道:“以往不曾往别处去……”

    展长生三缄其口,将自作孽三字硬生生压下去,仍是踏雪前行。

    这两名修士皆已凝脉,能御风而行,足下不过堪堪沾到一点雪粉,便翩然掠过。二人形如惊鸿,风驰电掣,数十息功夫便听见远处传来厮杀打斗,与野兽咆哮声,白雪上点点嫣红血迹,触目惊心。

    那雪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十几具尸首,粗糙的灰白皮毛裹身、绑腿紧缚,俱是猎户装扮的青壮年,后背前胸却破开一个巨大血洞,眼看着便断了气。

    远处有些老弱妇孺,瑟缩在平原突起的岩石后头。其余数十个猎户却手持猎叉、钢刀、弓箭,将一人一兽远远围在正中,呼喝不断,却不敢近前。

第五十七章 物似主人型

  大雪飞扬,仿若密不透风的雪帘遮挡视线,却挡不住神识穿透。

    故而展长生看得分明,积雪飞溅当中;那杀气磅礴的玄衫男子便是展龙。而与展龙对阵却不见怯懦的庞然大物;却是一头足有小山大小的怪兽。

    那怪兽毛色宛若漆黑火焰,烈烈烧灼;利爪长尾,近似狼型;又生得三头六目;殷红如血,恐怖异常。被展龙一掌击中左侧头颅时;中、右两个头颅顿时凄厉怒吼,喉间隆隆咆哮;兽口大张;喷出成团青黑毒雾。

    展龙却嗤笑道:“白费力气。”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描淡写在半空一卷;便将毒雾尽数吸入掌中;化作一粒漆黑小珠。旋即屈指一弹,那小珠划出漆黑笔直线条,嵌入怪物胸骨正中,立时轰然爆炸。那怪兽踉跄几步,身形摇摇欲坠,后腿微曲,待要冲向众凡人猎户集中之处,却被展龙一拳击在正中狼头的面门上,顿时又发出几声哀哀嚎叫,显是又惊又怒至极。

    只需多看几眼,展长生便发觉展龙对付这三头怪物,实则三分认真,七分戏弄,若非如此,这怪物早已身首异处。

    只是这漆黑毛发、目光若炭火的三头怪物,叫展长生看得眼熟,一时间却记不起出处。

    他见展龙游刃有余,也不插手,只立在战圈外旁观,低声问道:“潘公子可知这是什么怪物?”

    潘辞打量片刻,却摇头道:“形似魔狼而三头,想来是异界怪物,非十洲三国所生。”

    二人言谈之间,展龙却骤然焦躁,手起掌落,生生击破那怪物右侧狼头的天灵盖,清脆破裂声中,一股血箭飙射而出,直冲天际。

    展龙不足那魔物一颗头颅大,此时稳稳立在正中仅剩一颗的狼头上,任那怪兽发狂甩头,却依旧安如泰山。才要抬手时,那猎户当中有一大汉越众而出,急急吼道:“且住!切莫害它性命,不然后患无穷!”

    展龙充耳不闻,一掌击破怪兽最后的头颅,那怪物呜咽两声,摇摇晃晃行了几步,庞大身躯轰然倒地。顿时天地间响起雷鸣般怒号,狂风大作,云层愈发浓黑厚重,缓缓盘旋聚集,风起云涌,仿佛有凶兆降临。

    那猎户手中长弓落地,面色惨白倒退几步,早已失了人色。其余众凡人个个哀声四起,几如陷入绝境,接二连三跪在雪地上,朝那云层汇聚处叩首哀求不休。

    潘辞见状,叹息道:“你这宝贝斩龙枪又闯了大祸。”他取出那八卦镜,朝那群凡人头顶一照,便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照得清楚分明。

    原来此处地界名唤沧冥界,那三头怪兽乃界主的爱宠,凶暴异常、性喜食人,依仗界主威势胡作非为,却无人敢伤其性命。

    好在这怪兽虽外貌狰狞,实则胆小如鼠。若是惊吓一番,或是令它受点小伤,便自然逃走。

    故而众人敢怒不敢言,却仍只能次次抵抗逃跑,不过将那怪兽吓走了事。

    如今展龙倒是干脆利落,非但径直斩了巨怪,更是对那天地变色的云层视若无睹,以掌代刀,生生将那怪兽毛皮剥了下来,又朝展长生抛去,沉声道:“师弟,接住。”

    展长生默然不语,只手持阵盘,迈步上前,竟果真依了展龙,将那宛若乌云当头罩下的漆黑兽皮收入乾坤戒中。

    展龙又悬空立在那血淋淋的如山尸首上空,几道掌风落下,遥遥将一粒拳头大小的澄紫色妖丹从血肉中擒出,仍是朝展长生抛去。

    展长生又稳稳接住,更将接连抛来的兽牙、兽骨,尽数收入乾坤戒中。

    这二人一个取,一个收,当真是物尽其用,将这残余尸首压榨得干干净净,半点也不浪费。

    潘辞目瞪口呆,众凡人更是惊骇莫名,若非知晓无处可逃,只怕早已作鸟兽散去。

    那乌云汇聚愈发浓厚,团团旋绕,仿佛无尽深渊的黑暗漩涡一般,又自漩涡正中劈下几道青紫雷电,轰隆隆不绝于耳。

    一道雄浑暴怒的吼声,乍然间在天地间炸响回荡:“尔等贱民!伤吾儿性命,毁吾儿尸身,本王定要将尔等挫骨扬灰,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潘辞叹息,却只得提了灵剑,亦是迈步上前。

    展长生收妥剩余兽骨,低声道:“你不必如此。”

    潘辞道:“不管这些凡人生死,一口气冲出黄金门如何?”

    展长生横他一眼,只是不语,又望向远处。黑云涌动到了极致,仿佛炸裂一般,成片阴影自云层中冲出来。

    他立时取出往日在通天坊购置的防御法宝青云勾朝身后一掷,青光蒙蒙罩下,化作一层光幕,将众凡人笼罩其中。

    说时迟,那时快,涌动乌云终于彻底开裂,天地震颤间,一列黑衣的修士蜂拥而至,人人足下皆踩一片黑云,手持各色灵剑长枪,攻击法宝,瞬息即至,将展长生等人团团包围。

    展长生扬手,展龙化形,不过须臾间,一柄厚重的暗金色长枪落在展长生手中。

    魔枪入手,这青年修士刹那间便改了气势,一股凛冽森然剑意直冲云霄,将厚重云层、鹅毛大雪一道冲散。

    展长生手腕一振,枪尖立时剧颤,众修士杀将而来的呼啸声也压不住的清越枪鸣,犹若巨龙低吼,嗡嗡震颤,震得雪原、云层尽皆寸寸开裂。

    魔枪杀意无形却有质,犹若虎扑狼奔,风驰电掣,眨眼间便将首当其冲一列修士拦腰斩断。

    无人悲呼,唯有血瀑喷溅声炸响,仿佛耀眼猩红的烟火接连炸开,以阴霾苍灰天色为幕,几团红花轰然盛开,娇艳热烈,美不胜收。

    众修骇然,潘辞却神色热切,牢牢盯在那道手持斩龙枪的人影上,却分不清他究竟看的是人影,还是那柄魔枪。

    此处既为异界,潘辞又知晓真相,展长生自是不再隐瞒,提枪上阵,随手召出那幼雕,毛毛如今体格庞大,展长生便踩在他背后,飞往半空,杀入修士群中。

    潘辞在异界中仍不能御剑,却仍是运足灵力一纵身,落在荒原突起的巨石上,右持剑,左结印,欲再度施展天弓诀。

    展长生同展龙灵力通融,一道将剑域张开,抵挡高空猛烈的刮骨罡风,暗金长枪光辉炫目,纵横捭阖,扬手投足俱是锋锐剑意,一人一枪如入无人之境,将黑压压成片修士尽数击破。

    犹如潮水袭来的人群,刹那便被冲散得七零八落,露出阵型中央一尊巨人来。

    那巨人玉带缠腰,金翎为帽,身着大红蟒袍,足踏皂色鹿皮靴,通身官威赫赫,面色青黑,双目灿若星辰,赫然竟如阎罗一般。

    身长十丈有余,迈步时震得大地鸣动,身周头顶上下,护卫队黑衣修士仿若成群乌鸦翻飞。

    那巨人面目阴沉,扬起手掌,露出掌中一柄玉笏,大喝声犹如舌绽春雷,怒道:“贱民,看打!”

    玉笏如一截山峰倾倒,狠狠砸下。

    展长生见头顶阴影砸下,心念才动,待要躲闪,展龙神识却在此时传来,沉声道:“不许躲。”

    暗金长枪迎风而涨,刹那间外围暴涨硕大金光,笔直冲向山峰般大小的玉笏,震耳轰鸣中,枪尖击碎玉笏,无数碎块纷纷扬扬如雨落下,砸得满地白雪纷扬,仿若雪暴降临。

    展长生正面迎敌,一击得手,顿时意气飞扬,长枪余势不减,顺势扎穿那巨人胸膛,主刃、副刃组合的枪刃奇形,竟将那巨人胸膛扎透了一个大洞。

    展长生一声喝令,那银足金羽雕便心领神,展翅高飞,径直从巨人头顶飞速掠过,复又降落,竟划出一道弧线轨迹。

    斩龙枪穿胸而过,余势不减,破空声呼啸如风。展长生仍是伸手,将那魔枪稳稳握在手中。暗金枪身,被玉琢般白皙手指紧握,落在潘辞眼中时,那剑修气息忽地一乱,又急忙收束心神,天弓如流星四散,漫天的修士又接连殒落。

    那巨人受了重创,踉跄两步,踩踏大地隆隆震颤,声如雷鸣,却一面威胁怒吼,一面朝着来处腾身飞去。只留下成串血水洒落满地。众修士亦是听从命令,开始撤退。

    那三头怪兽胆小如鼠,这界主亦不见得如何胆大,果真物似主人型,叫人不知该如何地鄙薄讪笑。

    斩龙枪依旧震鸣,展长生握得稍许吃力,单膝跪在毛毛后背,低声道:“师兄,穷寇莫追。”

    展龙却冷嗤道:“愚蠢,须知斩草除根。”

    斩龙枪拖拽之力十分强硬,展长生只得叮嘱潘辞一句,便匆匆驱使毛毛,一道往界主撤离之处追去。

    潘辞微微怔愣,才欲开口时,那一人一枪一雕却已不见了踪影。先前气势汹汹杀来的修士军队,亦是丢盔卸甲,撤退得干净。

    他只得低声一叹,垂首望向雪地。那猎户汉子率同村人,团团朝潘辞跪下,纷纷言道:“谢仙师救命之恩。”

    潘辞收了灵剑,落回雪地,虚虚一扬手,替展长生收了法宝,方才道:“并非我……罢了。且说说那界主所居何处?”

    那汉子比周围人高出一个头,生得浓眉大眼,魁梧憨厚,应是众人之首,此时上前道:“界主住所,在大陆最高峰上,名唤黑水城,乃是……极凶险之地,仙师若是要去,在下愿意带路。”

    潘辞听这众人所言,对那界主却只有畏惧之心,并无敬仰之意,想来那界主纵宠行凶,也非善类,早已失了民心。他身为长春派弟子,虽不拘小节,常有些私心谋略,却从无亏大义,此时便生了几分仗义之心,欲救这民众于水火。

    若坦言之,只怕也是想在展长生心中留下几分痕迹。

    故而见这汉子自告奋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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