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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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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的力道极大,竟撞到席依胸口正中的肋骨上,即便隔着羽绒服和毛衣,席依仍觉刺骨生疼,狠狠抓起眼前那团肉呼呼的东西,怒目望去。
  谁料,那小东西愕然发现席依不是逃生洞穴,睁着惊恐的黑溜溜大眼睛回望着,眸间竟也掺杂着怒意。这一人一兽,就这么斗上了。
  “呦呵,你还敢瞪我?”席依惊讶的发现,这个小动物竟然有人的表情,呵斥道:“我好好在这儿睡觉,是你先撞的我哎,我还没把你怎样,你竟然敢瞪我!”
  那黑黝黝的小东西奋力拨拉着四只小爪子,不停的挥动抽打着席依的胳膊,想要逃离,怎奈它身形太小如幼狸一般,牢牢的被席依抓在手中。
  “想逃?”席依傲然的看着那个动物,嘲讽道:“有本事,你逃啊,你撞伤我连句歉意都没有就想跑,门都没有。”听闻这句话,那小东西仿佛知道席依在说什么,耳朵一耷拉,黑色尾巴也停止了挥舞,恍若泄了气,我为鱼肉,任人宰割。
  眸间微喜,席依诧异说道:“哎,你能听懂我说什么?你是什么神兽吧。”
  那小东西瞬间精神,黑瞳耀出一抹精光,吱吱叫了两声,似是在回应席依的话。
  “额。。。。。。”席依当场愣住,干笑了两下,低声说到:“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不用那么入戏哈。”
  “姑娘。”一个如玉般润朗的声音自席依头上响起,随着这声,那小东西不安的浑身颤抖,席依闻声抬头,谁料头顶羽绒帽周边的浓密绒毛遮住了视线,可两手箍着不明动物,无法腾出,席依无奈,冲那小东西吩咐道:“你若乖乖的趴在我怀里,我便罩着你,听到了吗?”
  小东西猛然点头,似是允诺。席依把那动物放在身前,扯下手套,抬手揪开颌下系绳,缓缓把帽子从发上拂了下来,抬眸迎了上去。这一望,竟然再次愣怔,数十人高居马上,齐刷刷的俯视着自己,如军队般威严肃整,竟无人语马嘶。
  刹那间,愕然,愕然,三次愕然,不为旁的,只为他们身上的穿着。其余男子均墨色轻装,只有身前那名男子,着湛蓝色织锦丝缎轻装,玉冠束发,眸中清高淡逸,唇边淡含朗朗春风,笑意隐隐。席依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古代!
  心中置气,席依只觉自己被玩弄了一番,什么溟卷、什么红琮,这要是现代,那还不是几个星期就能搞定的事情,可若是放到古代,席依从左至右一一望过面前几十人的装束,这哪辈子能找到,心下怒气横生,席依愤然吼道:“彼岸——你给我滚出来!!!”声音狠厉如斯骇的怀中小兽一震。
  “姑娘。”那个润朗温雅的声音不去理会席依的愤怒,再次朗然响起。
  席依正在气头上,漠然声冷回应道:“干吗。”
  那男子教养极好,不嗔不怒,淡然说道:“在下凤陌南,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你叫溟濛,取自月色溟濛。”彼岸幽然如梦的声音浮现在脑海里,溟濛,席依微微敛眉,暗自思索,彼岸是什么意思,在古代是要用这个名字生存的吗?悄然淡瞥眼前默然肃穆数十人和那笑意凛凛的湛蓝身形,还是先探虚实再做定夺,打定主意后,席依启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唇边带起一丝了然淡笑,凤陌南说道:“姑娘对在下不必心存戒备,我等追寻百里至莽国边境只为那只小兽,在下感谢姑娘围栏,将此兽捕获,若是姑娘方便,可否将小兽归还给在下。”怀中一阵轻挠,席依低头看去,只见那灵物抬起精致小巧的脑袋哀伤的望着席依,眸底透出浓烈的乞求。
  “姑娘。”凤陌南再次笑道:“还请姑娘成全。”
  席依敛眉,语气肃然道:“好。”怀中小兽登时惊恐的望向席依,兽毛直立。席依抬手自小兽头部开始轻抚油黑盈亮的绒毛,继续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姑娘但说无妨。”
  席依坚定地看着凤陌南,沉声道:“带我一起走。”
  凤陌南听后玩味一笑,“理由?”
  “这小兽如今在我手上,我身后便是如海密林,无边木丛,若我现在放手,即便你们身手矫健也未必能再次寻到它,机会,只有一次,望公子珍惜。”言毕,席依轻柔拎起灵兽颈后皮毛,自身前缓缓移至身侧,悬于半空,那灵兽仿佛知其意,竟是装出一副猖狂得志的小人身形,撩拨着四只细抓,怕是席依一放手,灵兽落了地,便杳无踪迹一般。
  凤陌南静静垂眸望着这赤*裸*裸的要挟,掩下唇边淡笑,“若在下将姑娘和小兽一起带回,姑娘就不担心,在下会取姑娘性命?”
  看这架势就知道灵兽对凤陌南的重要性了,心中冷哼一声,席依指着凤陌南,侧头冲着小兽说道:“你给我听好了,若是他想杀我,你就给我咬舌自尽!”小兽慌忙点头,若幻化为人身,定是卑躬屈膝,一副奴颜媚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因缘际会

  席依凤眸一挑,仰头斜视凤陌南,纤细浓密的睫毛映衬着漆黑的眸子,唇前微翘,带着笃定,神情中透着一丝挑衅和嚣张。
  凤陌南轩眉轻蹙,轻轻眯了下眼睛,而后深望着眼前那个倔强的女子和聪颖的灵兽,手边暗暗使力,缰绳轻勒指根,唇边微微一勾,轻声道:“姑娘可知,这苍莽草原绵延百里,恒古空茫,单凭姑娘一人定然走不出,姑娘非但不央求在下救姑娘于危难,反而出口要挟,是何道理?”
  席依清笑如风,将小兽拎回怀中温柔抚摸,回嘴道:“凤陌南,条件我已经开出来了,要么你带走我和小兽,你我双赢,要么你杀死我,得到一具兽尸,你我两败俱伤,若你是个聪明人,如何抉择,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又何必拿这空茫草原说事,”席依指着身后灌木丛林继续说道:“无论是这密林丛海还是迷宫一般的山洞,我都只身走出,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草原。”句句铿锵有力,话亦说的满溢坚定,竟是连席依自己也被唬住了。
  眸间微讶,凤陌南疑声道:“你说的可是万窟洞和谜世林?”
  “我不知道那叫什么,反正就是我身后的丛林和洞穴。”
  凤陌南再次陷入沉默,这女子衣着打扮十分奇特,言谈举止不似寻常,说出来的话,亦不知真假几分,不过,凤陌南眼神一带定睛看向小兽,不过她却能指使溟兽,此点不容小觑。
  正在凤陌南思考之余,席依慢慢起身,刚一站定,脚底板与鞋子之间摩擦接触,一股刺痛袭卷周身,如踩在密针横排的案板上,身形左右摇晃两下,席依几次试探着将脚抬起、踩下,如此循环几次倒也减轻了几分,暗暗舒了一口气,席依单手锤了锤酸痛的肩胛,自顾自的做起了仰头、左侧、低头、右侧的颈部保健操,丝毫不在意身前直视她的数十双幽暗双眸。
  凤陌南挺直的脊背、萧素身形因为料峭寒风而显得孤寂单薄,日沉西天,北风肆虐,扬起层层轻薄沙尘,漫淡于天。
  “公子,”凤陌南身侧一个黑衣轻装男子启声道:“时候不早了。”
  眸间微动,唇边淡淡一笑,“既然结伴同行,不知凤某如何称呼姑娘?”
  脚底必然是起泡了,若是凤陌南不答应自己,天色将黑,真不知今晚是否能活着走出去,席依心中欣喜万分却淡漠回道:“我叫溟濛。”
  错愕!隐隐夹杂惊恐低呼自那数十人口中发出,席依环顾扫视,只见气势雄壮的骏马们随了主人的心境一起惊慌不安,马蹄轻点,躁动不安。凤陌南翻身下马,身手利落从容,大步流星走至席依身前,紧盯着她,追问道:“你再说一遍。”
  席依诧异的看着凤陌南,下意识后退两步,与其保持安全距离,眼珠微转,脑中急速掠过‘彼岸不会害我吧’七个大字,随后敛声低语道:“溟濛。”
  “哪两个字?”凤陌南往前踏出一步,语气急迫,步步紧逼,不容席依逃离半分。
  脑海中旋即浮出彼岸那句:溟濛,取自月色溟濛。席依警惕的看着身前的这个微有些急躁的男人,自己的名字就这么重要吗,不就一个称呼,叫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见席依不答,凤陌南再近一步,急声问道:“是不是取自月色溟濛?”
  席依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
  凤陌南细细看着席依双眸、鼻唇,而后仰天长笑,笑声爽朗清透,随着这声笑声,那数十黑衣男子幡然下马,单膝叩拜,齐声道:“恭喜公子。”举止划一,声动震天,响彻十里苍莽,那回音也自头顶那方天地穿透而去,淡淡消散。
  席依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不明就里,这是怎么回事?恭喜?
  凤陌南掩下唇间笑意,再次看向席依,眸间竟有盈盈波澜微漾,目光柔和,语气温润,“天将黑,恐有沙尘蔽天,就算快马加鞭,我们也需一个时辰方可回城,”说罢竟温柔的拉起席依的手,不容其反抗的走向马匹,“别发呆了,你可会骑马?若是不会,记得腰要稳。。。。。”
  “你,”席依惊奇的看着凤陌南,疑声道:“你这个人好奇怪,刚才还一副要置我死地的架势,这才多久,就跟变脸似地,对我这么,这么的,温柔体贴?”
  凤陌南止步,转身一笑,轻声问道:“温柔体贴不好吗?还是你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告诉我,好不好?”夕阳洒下一片柔软温馨的光辉于那双幽深的眸中,夺目光华,纳了这天宽地阔的辰光,熠熠生辉。
  “我——”席依突然间语滞,跟不上古人跳跃性的思维和奇怪的转变。
  凤陌南看着席依,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来到马前,一黑衣人径自起身,来到席依脚前,双膝跪地,俯身叩拜。
  “这,这什么意思?”
  仿佛知道席依不谙世事一般,凤陌南解释道:“你踩着他的背上马。”
  席依后退两步:“我不要。凭什么啊,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我要踩他?难道上马就只这一个法子?”凤陌南也不恼,随手一拂,那人悄然退下,淡笑道:“好,你想怎样便怎样。”
  席依将羽绒服拉开,把小兽放了进去,那灵兽倒也乖巧,吱溜一下钻到了席依怀中,只露出一个小巧灵活的脑袋,瞪着一双婴儿般清灵的大眼睛趴在席依胸前,看着席依。
  席依边勒紧羽绒服腰带边嘱咐道:“一会要乖,我脾气不好啊,若是不听话就把你炖了熬汤喝,貌似,你这身皮,还不错。”灵兽听闻此话,眼中骇然,登时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待收拾完毕,席依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马匹,叹了口气。凤陌南唇边划过一丝笑意,走到席依身边,一个利落,翻身上马,收好马缰,伸出右手,冲着席依微笑。待到席依攥住凤陌南的手,凤陌南微微俯身,略一用力,将席依拉至马上。
  “出发!”凤陌南一道令下,挥鞭策马,马儿抬蹄嘶鸣,前蹄奋力踢踏,惊的席依啊的尖叫一声,回身紧紧抱住凤陌南腰身,将头埋至凤陌南颈间,引得凤陌南一阵开怀畅笑。原本叩拜的数十黑衣男子刹那间起身,翻身上马,动作一致,整齐划一,又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蹄声如雷,如英雄男儿驰骋沙场,风掣雷行,卷起黄沙如浪,遮天蔽日席卷马蹄所过之境,堪堪惊起雄鹰展翅腾空,逆向而行。如此颠簸了一个时辰,席依恍惚的眸中终于跃进一座城池,心底坚定绝不倒下的信念一时间有了希翼的陪伴越发的清晰刻骨,眼眸混沌却心下欣喜,轻声呵呵自顾自的傻笑了起来。凤陌南疾驰而行,低头俯看怀中伊人,只见席依痴痴然淡笑如泉水清澈,心中一动,唇边竟也勾起一抹笑意。
  落日熔金,如此疾行亦无法赶超斜阳西下的迅猛势头,夜色清蒙,淡浮于天,凤陌南一行人不消片刻便行至城门口。火把耸立,间或插于城头,城门守卫兵将三三两两于城门楼上来回巡视,待凤陌南勒紧马缰,立于城门之前时,身旁一名男子仰头高声吼道:“开城门。”
  “口令!”城楼上一名将领俯首吼道。
  那男子毫不犹豫的答道:“生门。”
  城门沉重异常,缓缓向两侧张开,席依无力的倚靠在凤陌南胸前,侧头望去,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事实如此,这巨大厚重的城门一开,席依顿觉这门仿佛命运之轮,正在被上天慢拨轻推,徐徐向自己展开,而门后是奇异美妙的梦幻之旅还是血光剑影的杀身之祸,无从预料。凤陌南手腕微动,缰绳一松,脚向内侧一夹,策马入城。马步平稳缓和,几欲让人昏睡,席依纵然身心疲累却不敢掉以轻心,硬打起精神,目光穿过细密的睫毛,一路打量城内楼阁建筑民风民俗。夜色灯火映照,城内路旁暖絮春回,细柳绽绿,柔丝纤纤,楼馆梅残,其中原景色竟与那苍茫草原相距甚远,城内江水悠悠,迢迢不断,在浅朦月色与那错落灯光辉映下流光熠熠。
  马儿悠闲漫步江边,景致于不知不觉中虚幽飘渺,似是蒙上一方雾白薄绸,席依困意袭眸,脑筋一片空白,腰间硬*挺着的那股倔强也悄悄淡去,身体重心后移,倚靠在凤陌南胸前。凤陌南静静低头,垂眸望去,纤长卷翘的睫毛盖住了那双灵动的眼眸,鼻息间气息柔缓均匀,似是安然入睡。唇边笑意明显,凤陌南紧了紧搂在席依腰间的手,羽绒服温暖柔软的触觉让他惶然心动,竟生出如此相拥一生的奢望,微微摇头,欲要甩去方才脑海中的念想,忽而笑容一敛,视线对上了前方那抹翠绿曼妙身影。
  一进城门,凤陌南身后那数十人便于夜色中消散,只余身后三四人紧随,怕惊醒席依,凤陌南将手间勒绳松开,信马由缰,不去管远处那期盼已久、望眼欲穿的佳人。待到一行人策马至伊人身前,一个身着盈绿锦缎绣群,身姿娉婷绰约的妙龄女子迎了上来,忽而又见凤陌南怀中衣着古怪的长发女子,愣怔了一下,脸上强堆砌一丝不自然的笑容,言语里夹带着些许埋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晚膳早已备下,下人们不知热了几次了,往常都是天黑前便回府,今儿个怎么耽误这么久?”
  门前小厮将马牵住,凤陌南轻揉揽过席依腰身,搂至身前,腰间用力,略抬右腿,翻身滑落下马,落地无声亦无震动,丝毫未影响到怀中伊人的安睡。凤陌南垂眸看着席依,低声对女子说道:“出了点事便耽搁了,找人收拾一间上房出来,晚膳送到我房内。”说罢看了一眼那女子,举步踏入府门,径自离去。那女子诧异回眸,不可置信的望着凤陌南□□的背影。
  “燕九,她是谁?”收敛情绪后,那女子回身问向城门前回口令的黑衣男子。
  燕九面色为难,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那女子,但又被那女子强烈的气势逼迫,无处遁逃,无奈答道:“水凝姑娘还是去问公子吧,我们做奴才的,也不好多言。”
  水凝定睛看着燕九片刻,而后扫过他身后那块冷漠冰寒的男子,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暗自舒了口气,燕九清笑摇头,回头拍了拍身后冷漠男子的胸膛,笑道:“雾十,你说我怎么就没像你一样生来就是一副冷面孔,每每水姑娘质问都是冲我。”
  雾十仿佛千年冰川一般,不笑不答,严整肃穆,凛然杵在原地。燕九无趣的叹了口气,摇摇头,将缰绳甩手丢给门前小厮,走进府院。雾十冷面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天命使然

  夜色深暗,灯火幽幽随风轻飘,灯影绰绰似幽溟鬼火,轻轻点缀与绝美宁静却阴森黑暗的府岭山涧。三更已过,夜阑人静,凤陌南负手闭目静立窗前,暗自调息,几息之后,猛然转身,脚步轻点地上青石,旋身跃至梁边一处金菊繁杂纹饰,右手挥出二指,戳于菊心花蕊凸起之处,随后翻身落于原处,起落之间不足一息且静逸无声,就连素色幔帏都于四面静垂,未有丝毫波动。机关触动,脚下那方青石缓缓下沉,凤陌南沉稳立于石上,眸间深沉幽暗,唇间轻抿,眉间泛起淡淡愁绪。
  青石沉下约半丈便悬空止住,凤陌南轻撩前襟缓缓俯身踏上身前幽暗石阶,那青石复又徐徐上升,不消片刻便恢复如初,纹丝合缝。石阶宽约一米,呈螺旋形状,一路向下,每前行五步便见一松油火把插于壁间,密道上方有千百个细密小孔,似是毒箭暗器藏于孔后。凤陌南眸中寒锐,步履沉重,落于石阶之上的每步皆凝重深沉,待到踏下最后一道石阶,一人慌忙迎了上来。
  “公子,溟兽可有得手?”那人年近古稀,身躬背驼,面上皱纹如风刀割裂,纵横遍布,一双白灰色眼眸无焦无距,虚望着凤陌南,急声问道。
  凤陌南未曾答话,只是径自向前走着,唇间带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老者侧耳细辩,似是要听出凤陌南气息的急缓,却未有定论,再次问道:“公子?可是一无所获?”
  凤陌南穿过宽阔的幽室、明亮的长廊、行至一座青灰色石门墓室前。墓室左右两旁皆是细密小孔,所插照明火把映出赫绿色光芒,似有毒物覆于其上。“公子,那灵物来自溟间,常年与幽魂并存,马匹凡俗脚力堪能与之相比?公子与那灵物有缘,即便今日错失,他日必定相遇,于此事上,公子不必介怀,待我再次起卦,定然还有机缘。”凤陌南收住脚步,淡声道:“开门。”
  那老者虽双目失明却手脚麻利的捏住了墓门旁的盘形机关,向左转了三下,后将盘底摁入壁中。随着这声响动,机关触碰,厚重石门“哐哐哐”的向两边展开,一道阴寒凉气如浮雾般自墓室中缓缓泻出,寒气逼骨,其间带着阴森剔骨的生冷,纵然那失明老者狐裘长袍加身也耐不得这逼迫凉气,打了一个寒颤,轻退了一步。凤陌南眼底翻涌望向寒室中那张冰冷石床,石床上有一模糊人影淡显于清缈浮雾中,雾气缭乱悠悠飘荡,似低唤、似围绕、似吞噬,凤陌南脚步收敛,柔缓轻盈,恐将床上沉睡之人惊醒,悄声上前,前襟微动,扫到周身冰寒之气纷纷后退避让。静静站在石床边,凤陌南垂眸俯视,只见床上躺着一人,年近五十,虽已早逝却仍存留当年龙虎之姿。
  “父亲。”凤陌南轻轻拉起那男子冰冷的手,轻声低诉道:“我已寻到溟兽和溟濛,溟卷中有五卷皆握于我手,还有一卷,不出一年我定将这六卷集齐,参透生死咒,掌控世间生杀大权,到那时,你便可以重生于世,百年长生,尽享人间欢颜。”
  此话一出,那失明老者心下惊喜万分,急声喊道:“公子竟得了溟兽、溟濛两件灵物?不得了啊,机缘使然,机缘使然,不,不是,是大势所趋啊,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凤陌南看着面色苍白几近死灰的男子,留恋不舍的放下他寒冰般的手,深叹一口气,转身离开石墓。
  石墓门一关,失明老者忙上前两步,低声询问:“公子,那溟濛是何灵兽?公子在何处寻到的?那溟兽是阴寒之地所生,喜至寒,故而我将千年冰床迁至此处,引它前来,莫非,那溟濛也是如此?还是溟兽出,引得溟濛现?”
  “溟兽出,溟濛现,溟卷道尽生死咒,欲取先舍。”凤陌南未去理会失明老者,暗自思索,低声说道:“就差最后一卷我便可补齐,欲取先舍,欲取先舍什么呢?”
  失明老者急的直跺脚,急声道:“哎呀公子,您就别折磨我这把老骨头了,快告诉我吧,溟濛到底是什么灵物?您这可是要急死我啊?”
  微微一笑,凤陌南径自走回宽阔的幽室中,寻了一个椅子潇洒落座,失明老者疾步上前,立于其旁,屏住呼吸,静默不语,生怕自己一个疾呼打断公子,错失要点。
  待凤陌南悠悠然引了一口手边凉茶,眉头微蹙,漫然说道:“溟濛,不是灵兽,她是个人,而且,是个略有姿色的女人。”
  “什么!”老者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女人?这不可能!”
  凤陌南道:“为何不可能?”
  “这——”老者语气迟疑,灰白色的眼珠纵有火把映亮,眸底仍旧黯然无光,“若是女子,怎的今日才现身?公子虽有前五卷,但卷中内容是否有外人见过尚不得知,恐防有诈。”
  “凡是见过、碰过真五卷还活着的,这世上只有你我二人。”凤陌南眸中笃定,语气凛然,“溟濛奇装异服,不是我中原女子打扮,据她所说,她只身徒步走出万窟洞和谜世林,来到苍莽草原,纵然你怀疑有人假扮,但有一点,足可说明她就是溟濛!”
  “什么?”
  凤陌南唇角带出一抹深睿笑容:“溟兽,听令于她。”
  听闻此话,老者暗暗吸气,沉声道:“若是这样,那怕是真合了五卷所言,溟兽出,溟濛现!那公子意欲何为?”
  “暂时不动,先收拢其心,再做定夺!”
  褐色烟罗帐被晨间北风自那暗红雕花窗棂处徐徐吹拂,飘洒虚渺,帐前悬挂宁神香料,香气随风飘浮,淡缈清香。席依拢了拢盖在身上的锦被,片刻后又觉得寒意袭肩,复又捏着被角,将其拉高,怎奈手臂无力,蒙至鼻尖时便不愿再用力,两手平摊在脑袋两侧,又寻了个自在舒适的姿势继续睡了过去。这一觉生生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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