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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艳谭系列之白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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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云绕,湿气横生,丛林飞鸟,道不尽的阴森怪异。
有些后怕,书生挨近了癞子开口问道。
“道爷,你可是捉妖去的么?”
“是!”癞子笑答,也回头问他。“莫要叫我做道爷,我不过是个小徒弟,称不上爷,倒是你叫什么名?”
听了这话,那书生也笑道。“小生本姓柳,单字一个苏,是合了父母之姓,你只管唤我阿苏就成,可却不知我不唤你做道爷要唤你做什么。”
“这个。。。”癞子挠了头傻笑,犯了难,他倒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自己八岁入观跟了师傅,八岁前的事情全记不得。父母是谁,姓什名谁,哪里人士,一概不知。只知道打小就被同门的师兄弟们唤做癞子。可若真说自己叫癞子岂不让人笑话,这可如何是好,犹豫半晌,癞子终才叹道。“我比你年长,你便唤我一声大哥吧。”
‘如此甚好,那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吧。“阿苏拍手笑道,不亦乐乎。癞子见他颜色清丽,又笑靥动人,心里也是大为欢喜,只不住拍着他的肩膀,豪气干云连连叫好。“好兄弟,好兄弟。”
这时,他二人已进了传言里,狐妖频现的小树林。阿苏胆小,只偎着癞子不住发抖。癞子却是不怕,护着阿苏全身戒备,步步小心。不多时,树林穿了大半,哪里可见什么妖什么怪。心底好不泄气,癞子摇头叹气,一晌儿些微失落。
待不得他失落,阿苏在一旁小心开口。
“大哥。。。大哥。。。我。。。我。。。”
“你要做甚?”癞子不解,看他满脸羞红,欲述不述。
大为尴尬,阿苏鼓足了势头拼将出去,才闭目言道。“我想小解。”
听得这话,癞子失笑出声,只道这阿苏怎么跟女子一般扭捏,便朝东指路,让他前去,而自己则在原地等他。
点了点头,阿苏红着脸提了裤子朝东面林子的深处跑去。不多时,便传来一声惨叫。凛然一动。癞子奔了过去。
阿苏倒是没事,缩在一旁,只抖抖缩缩指住树上的一团物事。
定睛一看,癞子也是大惊。
那树上挂的竟是一个人,竟是那方才分手不久的汉子麻四。
此刻,他早已气息全无,浑身若冰,但最为可怖的是,那麻四本是个粗壮汉子,身高八尺,恐武有力,但现下,却是全身干瘪,巴巴的前胸贴后背,头前挨头尾,整不捻颠,倒成了一张人皮。
骇得大惊,两人都说不出话,楞在原地,彼此对视。
此际,正是空山静寂,鸣泉做响,那飞鸟遁迹,几声儿幽啼。。。。。。。毛骨悚然
“我想回家。”阿苏呜咽,拉着癞子的手大颤。有些不忍,心下慌乱,也顾不得寻那妖狐踪迹。便引了阿苏朝前奔去。
如左,如右,顾前,及后。轮转一圈,方才识得方向直奔东去。
也不知奔了多久,二人出了树林,那暮日早已落下,漫天的月异星邪,压得人透不过气。拔出长剑,癞子肃穆备战,阿苏抽噎哭泣,任癞子拉着自己的手,脚深脚浅的往回走。
也是运气极好,这二人竟一路顺畅的到了东浮村。
刚过寅时,村里的人还未安寝,闻得有人到访,村长出来相接。一见到癞子,先是做疑,后听得癞子自叙来历,方才笑迎。“原来是合十道长的弟子,我们可盼了多时啦。”两人各自见礼寒暄后,便要引癞子安置休息。阿苏在耳旁告别,道自己住在村尾,得空便会来看癞子。癞子心领神会,含笑道别,才随了村长前去。
村长正值壮年,也是身强里壮,山里人家多以打猎为生,是以,个个俱是体健神飞。引了癞子前行,村长就象癞子提了那狐妖的来历这些癞子都听麻四道过,并不新鲜,倒是最后村长说了自己的来历,方让癞子提了精神。
原来,这村长,竟是那程夫人的二弟。当年,烧死了狐妖,自己姐姐死于非命不说,连老父也随后去了,这诺大的一家人,竟是死的死,走的走,所剩无及。没想到刚太平了几年,自己当了村长,又逢得狐妖做乱。当下是不住叹气,又咬牙切齿,似把那狐妖活活咬碎方才罢休。
村长引癞子去的是程家旧屋。眼下,这村子里各处都是人满为患,捉妖的,赶鬼的,游方和尚,得道术士,全挤这东浮村里来了。想要寻个清静住处,怕也只有这见旧屋。还好,屋子打扫得很是干净,不见腐旧,却透了几分清雅。
卸下行囊,癞子送得村长出去,这才细细打量这旧屋。
坐北朝南,风水上佳,这厢屋不过里外两间,外间是客厅,竹椅藤桌,朴实无华,那墙上也挂了些画。张良拾鞋,群仙贺寿。里间,则是卧房。青帐白纱,铜镜舞影。都是些旧时妆物。那妆台上,还有些胭脂水粉,象牙玉梳,想来都是程夫人生前之物。细细看来,细细哀思,癞子便欲上床就寝。
这晌儿,偏生门腓轻响。提了神,静了气,癞子举剑起身,待开了门,借着月光瞧去,才是阿苏抱了个枕头在门外发抖。
“我怕,一个人睡不着,想来大哥这里挤挤。”阿苏可怜道,眉梢眼角全是惊惧。想是那麻四的死,吓煞了他。侧身让过,癞子让阿苏进了门,一同卧床而眠。那阿苏还是怕,抱了癞子的腰,直往癞子的怀里钻。癞子可怜他,也不忍外推,任他抱着自己入梦。
夜凉如水,肌肤浸寒,这阿苏的身体也似水寒。冰透入骨,通体生异。
更是怜他,癞子将阿苏搂得跟紧,只听得三更鼓响,彼此都渐渐入梦。
梦里,一团白气,渺渺茫茫。癞子看不真切,伸手去捉那白气。一扑一空,不由大怒。
“妖孽,还不现身。”
他这一吼,雾光散去,恍惚里妆台前坐了一个少年儿郎。
俏生生的清水脸,媚飞飞的桃花眼,却是看不真切面容。只道他歪了杨柳细腰,对了菱花镜,描眉涂朱。
这一笔,挑上,惹了情思绵长。
下一笔,入骨,痛彻三生断肠。
便是那斜阳雁度,去去难归。又些儿,点个樱桃羞破,诉声情伤。。。。。。
便问檀朗,这烟化的风月,水做的骨肉,可是归乡。
“程郎。。。。子非。。。。这上穷碧落,黄泉天门,一千七百年,我是轮回不休,等你成狂。。。。”
程郎。。。。子非。。。。。。
幽幽切切,哀啼婉转,叫癞子疑真似幻,想要上前看个真切,谁料,那少年飘飘起身,忽儿笑开。
“痴儿,痴儿。。。。。。你画眉做甚,不知是自惹烦恼么”
听得此言,癞子勃然大怒,连骂。“妖孽哪里逃。”
一惊一乍,摔了牙梳,恍惚从梦中惊醒。
呀呀呀。。。。。这一望却是非同寻常,却原来,是自己,坐在那妆台前,细对铜镜,描眉画凤。
慌了神,癞子丢了笔,惊跳而起。想他堂堂七尺,怎会糊里糊涂做这等妇人之举,定是那狐妖上门,迷了自家心神。当下,默念咒语,稳了阵脚,便提剑而出。
屋外,万籁俱寂,黑影重重,哪里见得什么鬼魅狐妖。
不由疑惑,也不作罢,癞子定了神的极目四望。誓要揪出这做乱的妖物。
不刻,凝神间,那夜空里,飘飘浮浮,散出一股香气。若桃花艳丽,又似李花清雅。只象近在鼻端,又却远在天边,馨香袭人,催人欲醉。昏昏沉沉,云里梦里,好不快活。
“呔!”喝了一声,癞子捂了鼻子,长剑出壳。
那似近非近的头顶屋脊竟飘来一阵轻佻的笑声。
“羞也不羞,堂堂男儿,画眉弄脂。”
勃然大怒,癞子又喝道。“妖孽,还不现身。”
“真是好生无趣,为何人人言之均是妖孽现身,岂不知我就近在眼前么”那声音又自响起,虽为男儿音律,却是柔媚无骨,轻飘飘,恍惚惚。
寻着那声儿望,只见房梁上斜卧着一个人。
红衣怒放,长发飞扬,踏月为泷,孤媚自长。端端是风化绝代,绝代风化。
不由一楞,癞子倒没了言语,只将长剑一指,清锋寒光。见此阵章,红衣妖狐,咯咯笑了起来,从那屋檐上飘下,直堕到癞子跟前,夺了长剑,又添了香吻,娇弱无力,软软瘫瘫的倒在癞子怀里。
“好生俊俏的小道长。不知你年方几何,可有婚配。”那狐妖在癞子耳际吹气,巧笑连连,直把癞子窘得是满面燥红。怒从心起,癞子使了力气推那妖狐,却是不动,一时气下,往下细看那妖狐的容貌,但也奇怪,虽是近在眼前,却看不甚清。唯见一双眼睛,褐色琥珀,华光溢彩,又清幽至极。
“道长,我生得好看么?”继续轻笑,那妖狐将头靠近癞子肩头,吃吃笑开。无名火起,癞子,连在心底,默念咒语。不消片刻,那妖狐惊得弹开,口里直道。
“不好,不好,小道士要做法,捉我去成亲呢!”
又气又怒,癞子破口大骂。
“好个不知廉耻的妖孽,这朗朗乾坤岂容你作祟,还不束手就擒。”
又是一笑,那狐妖,已然又飞身上了屋顶,只在那里斜卧娇笑。“好个不知风月的小道士。殊不知这三界皆苦,图得就是这一晌欢愉,翻云覆雨。你道是爱我冰肌玉骨,清凉消汗,我道是爱你,欲仙欲死,彻夜风流。咱们做一对那世外鸳鸯,不是强过修道升天。罢罢罢。。。。就了我的樱桃口,容了你那霸王枪咱们快活快活。”
越说越离谱,癞子气得发抖,只不住令他住口。哪知这妖狐,笑得更甚。“痴儿。。。痴儿。。。。这红尘万丈,你你我我,不过都是昙花一现,沧海一栗,你道是能有什么造化,人生一世,花开一季,及时寻乐而,这快活多得一时便是一时啊。”
言毕长长叹息,幽幽洒洒,竟对着几分月色唱起曲儿来。
“你个冤家,我忍不住些儿将你骂。昨夜约你私会东厢下,你却按我在荼靡架。抱个满怀就要把那春情洒,可知我,镇日里情思思,意切切,病根早种下。”
一厢儿言唱,癞子就是一厢儿冒火,直跳脚大骂。“妖孽,收起你的淫词浪语。”
听他骂得,那妖狐又切切笑开。“羞也不羞,你不是都卧了鸳鸯枕么?何苦还装斯文。快些回屋陪你的小兄弟吧。”
这话一出,癞子再将不能忍,直奔了屋内,取了那射妖箭,挽弓引发,呼啸一声,直冲那妖狐奔去。那妖狐也好生了得,轻轻一避,任箭光四烁,火花四溅,复大笑而去。待得火光散去,屋顶上哪里还有什么狐妖的影。
暗自生恨,癞子欲待追出,这时却听得阿苏唤他。
“大哥。。。。大哥。。。。是狐妖啊!我。。。我怕!”
追他不得,癞子只得停步回头,却见阿苏,一身素白,哀哀切切立于月光下,好生堪怜。
软了心肠,回首将他轻扶,只道。“莫怕,那狐妖已给我打跑了。”听得此言,阿苏算是微定心神。仰起半边脸儿,轻笑开来。
“大哥好法力,若是得了大哥相助那狐妖定是能除。”
他这话,真心实意,绝无诳语,可不知怎的,癞子听了他这话倒觉得不好意思,暗暗窘迫,又暗暗羞恼,一般的心思几转,却瞥见阿苏俏生生的扬花脸儿,立时微楞,不禁利令智昏,如坠千层地狱。
哎呀呀!菩提老祖,道圣仙君,莫不是那色儿空空,空空而色,也要误杀弟子定力。
当下,癞子冷汗直冒,不由分说进屋坐定,挥起拂尘,悄度心经。
可那阿苏却是不解,只道他仍要做法降妖,不由心下害怕,也跟着进屋,偎在身前做那投怀之举。
这下,真真是软玉温香,销魂蚀骨。定了心神,眼观鼻,鼻观心,癞子推却阿苏,不言不语,可阿苏却是不知,只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幽幽道。
“我是个孤儿,父母早亡,从小无人怜爱,都道是世间有爱,可我自小而大,遍尝世间冷暖。哪个疼我,哪个爱我,至今日遇到大哥方才觉得,这人世间有些温暖之意。大哥,你待我极好,阿苏这一生也不会忘了大哥,只望大哥也莫要忘了阿苏。”
他这席话,哀怨幽切,令人动容。睁了眼,癞子低头看他。
月华如水,正端端照在阿苏的脸上,投一片阴影,遮半边儿泪痕。袅袅洛洛,丝丝翠翠,便似那长睫上的荧光,一颤一颤,颠个儿徒增思惘。、
“阿苏。。。我也是孤儿。”
癞子情动,低低就首,捉了那清艳红唇,暗舌生香,一些儿痴缠,一些儿退让。若你的口舌,融彼的爱伤。
这人间风流,花月翩翩,一宿不复正道沧桑。。。。。。
暗叹息,细思量,端是万劫不复,也难抵欲狂。
只如是佛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既是空,空既是色,空空色色,色色空空,难遂众生痴狂。。。。。
不若,求一夕温存,贪半晌欢愉。便如这轻吻,细细碎碎,沿着颈颊,游于肌理,暧昧复凄凉。若稍得,牙边轻咬,便闻得那怀中人,阿苏弱声呻吟。
“疼!大哥慢些儿。。。我疼。。。。”
心中一动,欲念更生,恨不得把这怀中之物,揉碎捣烂,直嵌入骨髓,订入七魄方才罢休。
“阿苏。阿苏。。。阿苏。。。‘
不住唤他,癞子全凭了一股血气妄为,端的是初涉情爱的少年郎,哪通什么惜玉怜香。一径的颠倒折腾,阿苏早唤不出声响,只闻得些细碎呓语,又哀哀沉寂,细看下,阿苏那纤细的躯体上,衬着月光,点点斑斑,从胸口至腰腹,触目又惊心,再看下,那下身隐秘之处,竟有些红白液体缓缓而出。
陡然而惊,癞子发了慌,拥了阿苏不住唤他,那阿苏,幽幽醒来,又幽幽睡去,半梦半醒之间,只道了句。“疼!“
这一世做人,依依稀稀,唯剩的记忆不过是疼。
想那为人之初,别了黄泉,饮了孟婆,来这世间,开眼破啼,受的便是疼。如是我闻,如是谁知,你道是轮回转世,三生有幸,却不想,人生如此,浮生如斯,亦始亦终,亦幻亦灭,缘生缘死,只一个疼字。
失了神,癞子搂了阿苏,便由不得痴痴呆呆,恍恍惚惚,依稀睡去了
原来,这小和尚法名唤做至心,正是那戒空方丈的关门弟子。他们师徒一行四人,也是巴巴的赶来除魔降妖!
端的可笑,这魑魅魍魉,横看皆是妖,竖观诸为魔。万法不归一,俱从心而出罢了。
应声而进,至心拿了经书垂手立于戒空身侧,这时看去,见他神色凄惶,小心谨慎哪里还有方才的灵动风流。大不为不忍,又暗生疑惑,癞子也复进屋坐下。
这一坐,便又消得一时三晌,拉拉杂杂,煦煦叨叨竟搁置了半日。待众人散去,竟是晌午过半了。念起阿苏,癞子心下发慌。
一念,自己莽撞糊涂,破了清规开了戒律。
二念,阿苏不知所踪,情思可至身子安好。
越想越慌,癞子就愈发的坐不住,当下便出门寻了阿苏而去。
记得那日来时,阿苏道自己住在村尾,却不知村尾何处是他家。一路行去,癞子就一路的难耐凄凉。
这村尾比不得村首,竟是人烟稀少,景色荒芜,莫不说那慌坟累累,枯滕老树。便是偶闻几声鸦啼也叫人心惊胆战,如此孤僻却不知那阿苏住在何处。慢慢寻去,远远的便瞧见一位八十开外的婆婆坐在路旁。心头狂喜,癞子奔上前直问。
“婆婆,敢问柳家阿苏住在哪里?”
“什么?”听不得清,婆婆捂了耳朵大声问道。
“敢问柳家阿苏住在哪里?”再次问得,那婆婆却是笑开了。“杀猪,老身我早就不养猪了,这几年,狐妖作祟,风不调雨不顺,就是养猪,也是养一头死一头。”。闻得此言,癞子真是哭笑不得,想那婆婆定是年事已高,耳聋眼花,那里识得自己说些什么。我问他安去,不是自寻烦恼么?当下作了揖便辞行而去。可这当口那婆婆却从后唤住了他。
“小道士,你问的可是柳家阿苏。?“
大喜过望,癞子慌忙点头,那婆婆叹息一声,便是摇头而道了。“诺,沿着这条黄沙路,左转,不消五十步便瞧得见他的住处了。”慌忙谢过,癞子就转头而去了。
这一条黄沙路,蜿蜒崎岖,遮天蔽地,竟是见不到头。只道是两旁有些新栽的柳树方有些清雅之意。就路而寻,左转而至,果然未出五十步,便瞧得一排瓦房。快步上前,癞子敲了门响却无人来应。暗自纳闷,癞子踮着脚尖朝里探头,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瞧不见。心道,莫不是来错了时候,此刻阿苏恐或不在家。
当下失落,转了圈复往前走。
这一走,可非寻常,却原来这东浮村竟是首位相接的一个圆圈,这尾至尽头稍往前行,便是村首的宗庙。
心下烦闷,癞子正想寻一处清静福地,好生儿理个思绪复繁,见得这庙门便不由信步踏进了。那小庙也是妙极,太上老君,南海观音,小鬼阎王,城隍土地,竟挨个而立,想这三界通天,各路诸神,皆是面面俱到了。失笑出声,癞子在那老君象前坐定,便挽了拂尘,念起了心经。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 以观其妙
伊始默念,伊始沉思。师傅常说,道便是人间正法,道便是天地之本,可而今,自己却是糊涂了,离经叛道,端的舍不下这红尘孽障,如心魔附身,欲念难消,且问何常无欲,何观其妙?一径思下,羞愧懊恼,又迷惘茫然。只便是天地之间,一切有为法,如露如电,却是思不得勘不破。
长长叹息,癞子睁眼复瞧,奇得很,这万般思虑,庙内的大小神仙,竟全似在笑。
痴儿。。。痴儿。。。。你这里苦思冥想,惨悟得悟,岂知不过也是,牢笼一个枷锁一双。安悟,如悟,何悟,得悟,罢罢罢,这条条框框,纷繁就理,何尝不是作茧自缚呢?
一思一悟,蒙胧间一个声音便贴在耳旁如是而言。
癞子大惊,长身而起,又四目察看。竟分不清是幻是真,又或是自己的心魔作祟。若是心魔,那可真真是罪难可赦。悚然而惊,癞子惊出了冷汗,这当口,又闻得那神像后,后门处有些儿不同寻常的声响。
似苦似乐,似喜似疼,道不住的春情婉转,耐不住淫靡风流。
好奇得很,癞子寻声望去,却见那后门处,纠纠缠缠的一团儿肉。蠕动,呻吟。。。。。
不由羞窘,癞子悄悄朝外退却。若往日,他怕是难知,这里面的人行的是何事,可今日,他得晓这人世风流,便知那纠缠的一团儿肉,正为妖精打架。骂声晦气,癞子不禁拂袖,只道,这两人也好生不知羞,寻了这么个地方行事,也不怕亵渎神明。那怪世人常说,若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怪不得淫乱秽行了。
暗声低骂,癞子抬了脚,正欲出门。
这时,那门后之人,却轻轻声声儿开了口,声音柔媚可爱,委屈隐忍,只道说。
“师傅。。师傅。。。饶了至心吧,师傅。。。。。啊。。。至心下次不敢了。”
至心,癞子如若雷击,又复呆若木鸡,只想起那含羞带怯的小和尚。莫不是他?慌忙甩头却又听得里面另一个声音开口。
“妖孽,你这妖孽,乱我修为,害我沦道,这今生业障我如何得饶,且看你今日对了那小道士笑,莫不是又想祸害人。我岂能饶你,我心心念念只道是杀了你,都为痛快,可你这妖孽。。。”话到这里嘎然而止,所闻所听,便复是喘息阵阵,呻吟声声,浪荡无形。
真个荒唐,那声音粗犷有力,竟真真是那戒空大和尚。
万念如灰,癞子只道荒唐。这人世,佛世,秽气冲天。你言清静,我言超脱,哪里寻得清静,哪里求得超脱,不过荒唐一场。痴痴傻傻,癞子出了庙门,也不知哪里何去,只随得心意,信步而行。花花草草,尽惹神伤,不刻,偏生又转到了阿苏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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