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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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走上传送阵之前，两人依然用这种方法交流，以便同时抵达对方的时空。

　　　　当凌沙沙将铜镜交给暮霭童子，黯夜将铜镜交给了朝霞仙子的时候，一行系统公告忽然刷了出来。

　　　　系统：朝霞暮霭之誓言已被破除，请继续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内破除花生叶落之誓言。

　　　　“继续，虽然摘花叶的时间耗费不多，但要埋的地点有七个，得抓紧时间了。”

　　　　凌沙沙恩了一声，又想起对面听不见，于是依然在yy里打个1，然后暗暗鄙视自己听过这么多次黯夜的声音都没发现他就是叶涵。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两人终于将花叶合葬在了任务要求的七个位置，凌沙沙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发现这七个位置正好将冥溪教和晏龙居给围了起来。

　　　　而系统公告也再一次刷了出来。

　　　　系统：由于有玩家完成了破除誓言任务，晏龙居和冥溪教所在地图将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进入特殊任务状态地图。

　　　　就在系统公告刷出后没一会儿，身处冥溪教不远处的凌沙沙只感到画面上的地面晃了一下，而紧接着，是更频繁的震动。

　　　　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冥溪教一直以来深藏地下，地面上仅仅有一个隐蔽的、藏在枯木之下的入口而已，而如今，整个冥溪教竟然从地下升起来了——大地向四方分裂开来，冥溪教的建筑群直接升到了地面上方，而当一切改变停下来的时候，凌沙沙注意到那些从地下升上来的部分和本来就在地上的部分竟然巧妙地衔接在了一起，仿佛一开始它们就是那样的。

　　　　不仅如此，晏龙居竟然也从天空中降落了下来，落在了不远处绵延的群山之间，两个门派遥遥相望，凌沙沙发现如果自己站在冥溪教最高的那座建筑的顶楼，正好能看到晏龙居中央的聆音阁。

　　　　此时，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正是莫聆音本人的。

　　　　＇任务＇莫聆音：冥溪教的弟子，多谢你的帮助，让这曾经的誓言得以化解——心悦教主，如今没有了誓言的桎梏，你也可以不再避着我了吧？

　　　　＇任务＇心悦：哼……

　　　　红衣的女子在冥溪教的顶楼之上现了身，她一跃而起，整个人竟悬在了半空之中，遥遥望着对面的金衣仙人。

　　　　＇任务＇心悦：你不过是想要回自己的记忆而已

　　　　＇任务＇莫聆音：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也想知道你我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心悦面色复杂，沉默半晌。

　　　　＇任务＇心悦：罢了，既然你费劲心思，甚至连本座当年的誓言都破除了，那本座便还予你吧——前世孽缘，也该有了结的一天。

　　　　红衣女子右手一抬，一枚淡红色半透明的宝珠从她手心中渐渐升起，犹豫片刻，一抹夹杂着丝丝红线的萤白流光突的从宝珠之中奔腾而出，形状仿如一只飞凤，直奔莫聆音而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紫袍仙人从天而降，他随意拨动了两下怀中的古琴，音律声中顿时一道光幕截在了凤魂和莫聆音之间。

　　　　＇任务＇莫聆音：师父！如今你还要阻止我么？

　　　　＇任务＇晏龙：为师答应你的，自然会办到。

　　　　轰鸣声中，晏龙抬手于那徘徊的飞凤身上一点，顿时其莹白色的身体中所夹杂的红丝被剥落下来，旋转纠缠，最终凝聚成了一颗艳红色的宝珠落到了晏龙手中。

　　　　＇任务＇晏龙：去！

　　　　阻挡着飞凤的光幕随着晏龙一声令下消失不见，没了障碍，莹白色的流光直冲莫聆音而去。

　　　　凤魂归体的同时天际传来了嗡的一声，如洪钟一般嘹亮悠扬，而整个天地也随之变色，虽只是一瞬，却足以震撼世人

　　　　就在冥溪和晏龙之间的空中，一幕幕不知是何年代的记忆碎片开始逐一呈现，少女在山中奔跑玩耍，身边一直有一只金翅的鸟儿跟着，它时而幻化成人形，时而又恢复禽身，二者亲密无间。

　　　　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忽然天地剧变，灾难横生，鸟儿化为一只飞凤，拯救黎明苍生，然而自己却终于力竭身亡，回忆最终停留在了它跌往大地的画面上，而遥遥相望的两名npc也就这样沉默下来，过了许久，这沉默才被晏龙所打破。

　　　　＇任务＇晏龙：心悦教主，这已是晏龙居所能做出最大让步，虽对你有所不公……

　　　　＇任务＇心悦：罢了。

　　　　红衣女子重新落到了冥溪的顶楼之上，半晌，紫袍的晏龙抬手一挥，艳红的宝珠在空中滑过一道影子，落到了她的手中。

　　　　*心悦注视血珠许久，后将其收于怀中。

　　　　＇任务＇心悦：如此……凤魂本座已归还于你

　　　　她抬高了声音对莫聆音道。

　　　　＇任务＇心悦：至于本座当年所下誓言，如今虽解一时，终假帝俊之力，坚不可摧，不久后当恢复如初

　　　　＇任务＇心悦：聆音，至此……

　　　　她顿了顿，然后用略低的声音继续道。

　　　　＇任务＇心悦：你我缘分已尽，从此再无瓜葛。

　　　　“莫聆音那儿有交任务的提示了，我试着上飞行坐骑过去看看。”

　　　　叶涵在yy里嘱咐了一句，随即便召唤了一只黑羽大雕，载着他朝晏龙居顶的莫聆音飞去。凌沙沙看到的却是心悦头顶有问号，显示可以在她那交任务——看来这个任务做完之后，两人领取任务奖励的npc是不同的。

　　　　考虑到冥溪教主建筑顶楼的房顶上似乎也只能通过飞行坐骑抵达，凌沙沙便把黯夜之前送她的雪雁召唤了出来，慢腾腾地朝着目的地飞去。

　　　　心悦没有多说什么，只简短地表达了谢意，感谢他们二人帮她了了多年来的心愿。凌沙沙得到的任务奖励是一小撮纯白的凤魂灰烬，就和当初黯夜做任务时使用的凤魂灰烬一样，它也有使目标时间停止的作用，虽然只是停止六秒，并且冷却时间长达五分钟，但它属于使用类道具，不会像之前的凤魂灰烬一样，用过就消失了。

　　　　＇队伍＇黯夜漫步：＇冥溪残卷…第一页＇

　　　　＇队伍＇碎溟沙：这就是当初你提过的，每个剧情节的最终奖励吗？

　　　　“恩，这是我拿到的第七张了，没想到这个任务给的居然是第一页。”

　　　　叶涵说道，“我把它的内容截给你看。”

　　　　＇队伍＇碎溟沙：恩

　　　　Yy传来了好友信息的声音，凌沙沙切出游戏，点开了那个跳动的头像，对话窗口里的图片很快打开了，残卷的内容清晰地写在上面。

　　　　心悦为异人，具奇能，常携一黄鸟出入山中。黄鸟可化人形，自称聆音。后有战乱，恶疫肆虐，黄鸟化凤救黎民苍生，悴殇，而后涅槃重生，忘前事。天帝赞其大义，允其于晏龙天阁授天书之艺。心悦闻此，九往寻之，概不相认，终伤，归山沼之地雷泽，建冥溪。

　　　　自此，晏龙居于天之上，冥溪藏于地之间，花生叶落终不见，朝霞暮霭永无缘。

　　　　“这应该就是冥溪教初创的经过，只是不知道晏龙那边是怎么写的。”

　　　　凌沙沙反复看了两遍残卷的内容，又切回游戏，身边一袭红衣的心悦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对面的聆音阁，哪怕距离了这么远，就算能看到对方也不过一个模糊的身影。

　　　　＇队伍＇碎溟沙：莫聆音怎么样了？恢复记忆了吗？

　　　　“恢复是恢复了，但看来他只是恢复了记忆，那时的感情却没有恢复。”

　　　　＇队伍＇碎溟沙：那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叶涵想了想道，“他已经想起来了自己曾和心悦一起生活的日子，但是对于心悦和自己当时的感情还是无法理解……刚才晏龙拦下的那些红色的、化成血珠的东西，应该是和记忆共生的感情，他允许莫聆音恢复记忆，但不允许他恢复对心悦的感情，作为灵凤化身，也许人类的感情会影响到他将来的修为吧。”

　　　　＇队伍＇碎溟沙：所以，心悦的感情到最后也没能传达到莫聆音那去……

　　　　“恩……”

　　　　叶涵“恩”完沉默了片刻，随后轻叹了一口气，低声念道，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是这么的喜欢你啊，你却不知。

　　　　凌沙沙想着那句话的含义，不知怎么便渐渐想到其他的某些人和事上去了，叶涵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弄的她心里惴惴地总觉得有些不安，目光也就这么怔然地望着远处的聆音阁挪不开了。

　　　　那人就站在那里，虽然距离隔了这么远，却依然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　


心心念念

　　……》
　　“……你看那边，看那树的形状像不像？”
　　“恩？像什么？”
　　“哎呀，她说那个形状特像成熟期的橡木，是吧？”
　　“恩恩，看了第一个反应就是上去右键一点砍了它！”
　　“……你这样一说还真是……”
　　长途车正在开往西递的路上，凌沙沙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身边几个丫头唧唧喳喳的讨论，一边把目光放在了窗外的风景上，也许是她们提到了游戏里的橡树，她的视线也不由落到了那棵形状姿态都和游戏里那3d模型颇为相似的树木上，直到它随着车的前行而最终离开了视线。
　　然后目光迟疑了片刻，再一次悄然落上坐在斜前排的叶涵的背影。
　　“沙沙，吃饼干不？还是吃小蛋糕？”
　　坐在身边的袁晓突然大声问道，凌沙沙吓了一跳，视线迅速从叶涵身上撤离，摇了摇头道：“不吃了，怕晕车。”
　　虽然被袁晓的话所打断，回过神来的凌沙沙却隐隐约约间总觉得刚才叶涵好像朝自己这里看了一眼似的，于是目光又忍不住悄然朝他的方向探了过去，然而叶涵依然默默地看着窗外，留给她的也依然只有一个侧脸。
　　耳边传来了袁晓在塑料袋里翻找零食的声音，车厢末端也不知道是谁在公放一首英文的老歌，声音开的不大，还时不时被车里闲聊的众人爆发的大笑盖住。凌沙沙叹了口气，视线老老实实又落到了窗外，看远处的景色缓慢地向后挪着。
　　“周老师，内蒙那边到底去了几个人啊？”
　　一名男生坐在离老师位置不远的地方，也不知是和同伴聊起了什么，突然朝老周问道。老周回忆了一下：“去了七、八个人，你们赵老师带的队。”
　　“不是说路线里还有天山么？他们真打算去啊？”
　　“应该会去，也会去敦煌莫高窟。”老周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眼坐了满满一车厢的学生，“不过你们不都没跟去么？怎么现在后悔了？”
　　“哪有啊～”那男生嘻嘻哈哈地笑道，“那边路线太贵了，去不起。”
　　“恩，赵老师上次也跟我们讲了好多那边的事，说挺危险的……”
　　一个女生小声接话道，于是刚才问话的男生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得更加欢快：“是，赵老师上次给我们形容那边治安乱，然后说当地人也许都带着刀啊什么的……”说着他学着赵老师的神态边比划边说道，“‘要是那边有人说给你把枪，你敢要么？’老师这么说完，是谁来着？袁晓吧？接话特别快，哈哈，说‘要啊，什么属性的？’，哈哈……”
　　袁晓本来正吃着零食听得津津有味，冷不丁听到又有人拿自己的笑话出来娱乐大众，顿时怒了，扭头和那男生斗起嘴来。
　　那天的事凌沙沙也记得，当时还笑了很久，只是如今忽然听到“枪”字，她却陡然想起来之前游戏里的一些事情。那是黯夜的首席环任务进行完了夫妻任务之后，一直在走神的凌沙沙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要不是任务结束后两人在离开晏龙时和那附近的人形怪发生了几场战斗，黯夜手中武器的变化肯定会就这样被她一直忽略掉了。
　　那柄几乎从不离手的长枪，不知何时被一对附着淡淡蓝光的匕首代替了。
　　虽然叶涵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只是想练练匕首的熟练度，可凌沙沙没有忘记漫展那天自己看着台上林悦扮演的手持长枪的御影军时，叶涵就在自己身边站着，更没有忘记黯夜漫步身为冥溪却选择长枪做武器的理由。
　　他是因为自己喜欢拿长枪的男角色的姿态才放弃了门派精通的武器，而自己喜欢那样姿态的角色的原因，那么细心的叶涵，恐怕漫展当天就已经明白了吧？
　　究竟是什么时候起换的武器呢？
　　凌沙沙出神地看着叶涵的背影想道，那个时候他应该生气了吧？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他关心自己的时候也好，为自己做了许多事的时候也好，那个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想些什么的自己，却总是在忽略他的事情——不知道他一直在游戏里等着自己，不知道那个游戏里的角色早已在现实里默默看着自己……
　　心悦君兮君不知。
　　凌沙沙心里又默念起这句话，目光也有些忐忑地从叶涵身上挪开了，转而投向窗外。
　　事情真的和袁晓推测的一样吗？如果……如果这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
　　如果只是这样……
　　那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满脑子都是他的自己，该怎么办呢？
　　……
　　颠簸一路，也纠结了一路的凌沙沙走下车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从车停的地方走出不远，一众学生就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即将入住的花园大酒店——听名字是不是很气派？但请相信这里和农家小院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它……看起来更老旧一些。
　　也不知是为了省钱还是怎么，每个班只分到了两个房间，也就是说，男生一间女生一间。凌沙沙所在的二班一共二十名学生，女生足足有十一个，提着行李走进那间顶多二十平米的破旧房间，看到那里面居然真的塞下了足够她们睡下的上下铺的时候，凌沙沙那一刻心中对布置这房间的人的敬佩，让她连放下行李的动作都忘记了。
　　“哎哟，这里有洗澡间！我勒个去，这么小的屋子居然还能再塞下个洗澡间！”
　　“连个桌子都没有，行李放哪啊？”
　　“床底下好像有位置……”
　　“好脏呢，你看墙上还有字，天花板上那是什么？蜘蛛网么？”
　　“啊！有虫子虫子！！”
　　“……”
　　十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唧唧喳喳地讨论起来，过了初时的不满和抱怨，很快就有人用行李抢占地理位置良好的床位，虽然看起来每张床的情况都差不多，可为了离天花板上的不名生物远一点，凌沙沙还是选了个靠窗的下铺坐下了。
　　“同学们，晚上六点开饭，一会儿就开饭了，收拾收拾就下来吃饭吧。”
　　站在门口传话的是随队唯一的女老师，姓徐。很快就有女生上前诉起苦来，说卫生间就一个，这里住了十几个人，晚上都要洗澡，不知道要洗到什么时候去。
　　“这样吧，”徐老师想了想，说道，“我住的房间也能洗澡，晚上你们分几个人到我那洗好了——总之赶紧先收拾一下，马上开饭了，别去晚了。”
　　“恩，我们马上就去。”
　　凌沙沙的随身物品并不多，很快就/炫/书/网/整理好了，在等袁晓等人的时候，没别的事可做，她就观察了一下窗外。
　　西递的建筑全都是清代江南小镇的风格，从窗子望出去，映目便是清澈的蓝天背景前线条优美的墨色飞檐，对面的小楼看起来比她所在的这座略小一些，两座楼距离很近，里面来来回回走动的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稍大声一点的讨论也能听见，看那些人一路穿过一排窗口，凌沙沙看出来那些应该是走廊的窗子，而不是和自己这里一样房间的窗子。
　　“哎？这么说男生都住对面咯？”
　　袁晓收拾完了她的上铺，一路摸到了凌沙沙的床上，边坐着穿鞋边顺着凌沙沙的目光看了一眼过去，“老师，你们住哪？”
　　她朝还没离开的徐老师问道，后者答道：“就在这楼里，这楼大一点，老师的房间都分在这里了，不过男生住不下了，就分到对面去了。”
　　“喔～”袁晓答了一声，然后瞟了一眼凌沙沙，用胳膊肘撞撞她小声道，“老师都在这楼住哦，沙沙，咳，叶老师也在哦～”
　　“恩……”
　　凌沙沙嘴里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目光却紧追着对面窗口一闪而过的一个身影一路向右而行，至于袁晓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清。
　　发现了她在看什么，袁晓心里直乐，凑到窗边，也不说话，就是朝着对面意味深长地笑个不停。
　　“……”终于回过神来的凌沙沙有点尴尬，瞥了她一眼道，“笑什么笑，走了，吃饭去。”
　　“嘿嘿……”
　　事实上整个花园大酒店其实就是一间老宅子，吃饭的地方在大堂，从那一排合叶门望出去就能看到人来人往的巷子——这里似乎没有宽阔的街道，到处都是铺着青石板或者大大小小鹅卵石的小巷子。
　　大堂里摆了好几张大圆桌，除了凌沙沙所在学校的学生，还有另一个学校的学生也住在这里，不过老师们似乎另有吃饭的地方，整个大堂只能看到学生，看不到老师。
　　每张桌子上的饭菜都一样，一众人坐了一天车，有的人累了没有胃口几乎不动筷子，有的人则正相反。袁晓一边往碗里夹了老大一筷子菜，一边蹭蹭凌沙沙，小声说：“快吃，吃完了咱拿着东西就去徐老师那儿，免得回头还得和她们抢那小屋子的洗澡间。”
　　“啊？……哦。”
　　凌沙沙反应过来，就来时袁晓从徐老师那套的话来看，她住的显然比学生好多了。于是虽然没有什么胃口，凌沙沙还是扒了几口饭，免得半夜又饿。
　　等两人快速解决完食物问题，提前溜回到住处的时候，才刚爬上楼梯拐过拐角，袁晓突然心血来潮，提议去看一眼老师们住的地方。凌沙沙心里老大的不乐意，可袁晓显然茶足饭饱正有力气，拉着她就要往那几个小单间的方向走去。
　　然而从身后楼梯方向传来了谈话的声音，杂乱的上楼声音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虽然只开口说了一句话，可凌沙沙听得格外清楚，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更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扯住袁晓，连推带拉带着她逃回了学生的房间。
　　回身给门关上，不等袁晓开口，她先急忙道：“快收拾东西吧，老师都回来了，你等一会儿让别人捷足先登么？”
　　袁晓虽然知道她是转移话题，却只是撇了撇嘴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两人迅速收拾好洗澡用品，在其他吃完饭的同学刚踏入房间的同时，顶着“好狡猾！”“居然已经收拾好了？！”的声音跑向了徐老师的房间。
　　然而站在徐老师之前指给袁晓的房间门口，两人却赫然发现里面没人。
　　“老师还没回来？”
　　“怎么会，刚才他们上楼的时候我听见有女的说话了呀。”
　　“也许是学生吧？又或者，可能她在别的老师那聊天呢？”
　　“……不知道……”
　　这老楼的构造有点奇怪，小单间四下分散并不连成排，徐老师住的这个房间较为靠近楼梯，却也有一段距离，两个人正站在门口嘀嘀咕咕，忽然听到另一边传来了说话声。
　　“……我也没想到啊，其实下车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了，不过当时还想说是认错了呢。”
　　虽然视线被楼里古怪的构造挡住了，却能很清晰的听出这是个女人的声音，袁晓得意地小声道：“我说吧，刚才肯定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嘘……”
　　凌沙沙食指在嘴边比了一下，有点不安地继续听，果然女人说话的声音结束以后，和她对话的那人也开口了。
　　“说是几年，其实也不算太久。”
　　是叶涵的声音。
　　“叶老师？”
　　袁晓一脸惊讶地摆了个口型给凌沙沙看，随即忍不住用压低的声音问道，“咱们去看看？”
　　“呵呵，是不算太久，你看起来和当初也没多大变化嘛，恩……不过你这一当老师，打扮的倒是成熟多了～怎么样？这次带了几个班来？”
　　“三个班，人不算多。”
　　“恩？你们那一个班多少人？”
　　“二十左右。我听说你们也来了不少人，顾的过来吧？”
　　“哈，那我们的人肯定比你们多，不过我可不是第一年带学生来了～与其担心我，倒是你这第一年执教的人才要多头疼头疼那帮孩子～”
　　“呵，也是。”
　　叶涵轻轻笑了一声，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语气却和他平时说话时不大一样。凌沙沙心里忐忐特特的总觉得有些不安，虽然确实想去看看他是在和谁说话，可一旦探头肯定会被发现，本就总想避开他的她就更不敢动了。
　　“你们俩在这儿等什么呢？”
　　刚回来的徐老师才把钥匙掏出来，一抬头就瞅到门口站着的两个女孩，随即目光又落到了她们手里拿着的澡篮，“啊，我知道了，等我开门你们两个先洗吧。”
　　说着她上前开始开门，完全没注意到因为她正常音量的招呼声而面露苦涩的两名学生的表情。
　　也许是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了，不远处本来正在对话的两人停顿了一下，凌沙沙心跳越来越快，生怕被叶涵发现自己在这里偷听，徐老师才把门打开进去她就迫不及待地跟了进去。
　　“东西先放桌子上吧——你们两个谁先洗？”
　　徐老师依旧没注意到这俩学生此时澎湃的心情，随口问道。
　　“我先洗吧～”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