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变天 作者:亡沙漏-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 59 章
可是高长卿虽然情动;却再也没有像方才一样兴奋过,姜扬吻过他的胸口小腹,按着他的腰胯把他疲软的欲望吞进口中。高长卿唬了一跳:“扬哥!”随即就不受控制地发出下流的呻吟。姜扬抬手扣住他的下巴,把两根长指塞到他嘴里不断抽插,捉弄着他的舌头嬉戏,高长卿呜呜咽咽,头脑发胀,嘴里明明已经很湿润了,却涌出更多的津液滴落在他指缝里。姜扬收手,用力扒开他的两腿拖到自己身下,更深地把脸埋进他的下体。
他品尝着那形状和色泽都十分诱人的男根,只觉得光只是含着他,自己下面也快要到极限了。但是高长卿始终都只是颤抖着,没有办法全部勃起。为什么他总是那么淡定,他就没有办法像自己一样,只是看到他、听到他、闻到他的气味,胸口就炸开满满的温柔与激动,跟他在一起怎么都不够,能够为他做任何事……他卖力地伺候着他疲软的男根,用舌尖戳弄着马眼,只求他流出更多蜜液,可是高长卿始终没有办法再一次尽兴。
姜扬变得急躁起来;解开裤头让硕大的性器弹出来,树在他跟前,“长卿……长卿,吞下去,吞下去……”
高长卿被他弄得浑身软成一滩烂泥;一时没有办法回神。姜扬揽住他纤长的脖颈让他抬头;将硕大的欲望抵在他嘴边,在那花瓣一样的唇间涂上粘稠的液体,“长卿……听话,吃下去,快吃下去……”
高长卿被他蛊惑着,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那饱满红亮的龟头,尝到一股浓腥苦咸的味道。姜扬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抓着他的头让他吞下去。高长卿虽然不情愿,但胳膊拗不过大腿,如果只用嘴就可以逃过一劫,倒也划算许多。他蹙着长眉,张嘴缓缓吞进去,学着姜扬用唇舌试图取悦他,姜扬情动,闭着眼睛仰着头就在他嘴里抽插起来,发出低沉餍足的喘息。他的动作还算温柔,可是高长卿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没一会儿就觉得下颔酸痛。他试着退开一些,用舌头取悦他的环沟和龟头,姜扬果然低吼一声泄进他的嘴里。高长卿爱洁,此时很不能容忍,姜扬却不允他吐出来,高长卿只好屈辱地咽了下去。
姜扬这才作罢;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结;用嘴唇舔shì着因为长时间捆绑而留下的红痕;双手则在他细腻汗湿的身体上游走;用力掐弄着他的腿根,让他的身体变得火烫。高长卿兴奋得颤抖不已,姜扬蹬掉裤子,再一次覆在他身上,两个人搂抱着互相抚慰,激动又热烈,整晚上都大声呻吟着,姜扬不但在他并拢的两腿间又发了一回,还用手箍着两人的东西发了一回,这才肯睡去。
第二天起来,高长卿看着周身上下的红印子简直要发疯了。这算什么?姜扬自己坐拥三宫六院,他高长卿不过逛个窑子,就被他弄成这个模样。难不成他还真要把自己当做外室,想什么上就什么时候上?他气愤难耐,起身穿了衣服就要走。姜扬迷迷糊糊看到他束腰带,把他拉抱到榻边:“长卿……”
“放手!”高长卿怒极。他昨晚上也是喝酒喝大发了,他还怀疑真姬在这里点了魅香,以至于他对着姜扬的侵占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心里有一点高兴和渴盼……他打掉姜扬的手,姜扬揉揉眼睛起床来,“诶?长卿?这里是……”他歪着头敲了敲脑袋,正想问他怎么会在自己床上,昨夜的荒唐突然潮水一般涌进他的脑海,把他吓得面无人色,“长卿我……”
姜扬我了半天,无比真诚地捧着他的手道:“……我错了!”
高长卿反倒说不出话来,顾自站在那边你你你你了半天。姜扬握住他的手:“对不起!我喝醉了……就跑到这里打你……”
高长卿心里愤懑,难道只是打而已么!心里不知道有多少醋意,“你坐拥后宫三千,还来坏我的好事!”他为他机关算尽,成日在家中愁坐,姜扬倒好,居然背着他与舞姬牵扯不清。牵扯不清也就算了,还出宫来乘着酒劲祸害他!他现在也弄得一头雾水,心乱如麻。
但是姜扬对于坏他的好事却十分嘴硬:“这个我不认错!这是你不好!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还扒光了把自己吊在房梁上!”
高长卿大怒,那不正和你意!你后来不是干了更加下流的事情么:“你这算什么意思!只许你娶妻纳妾,还不准我找个相好的!这是哪门子道理?”
姜扬羞愤,半晌才勉强挤出:“你还小!”
“胡说八道!”高长卿看他这个时候倒打死也不肯表露自己的心意了,胸口简直就要气炸,“你滚!”
姜扬瞪圆了眼睛:“你……”
高长卿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是我的私事吧!”
姜扬气得拍案而起。他怎么也想不到高长卿会如此固执。他明明对他有求必应,对他仅有的要求也只是希望他洁身自好,不要招惹是非,结果却换来这个结果,姜扬只觉得养了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腔心血付诸东流。姜扬也怒,“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回来了,跟你的相好过去吧!”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姜扬回宫,越想越气,对着满桌公文都不知道做这些有什么意思了。他突然想逃得远远的,离所有事情都远远的,包括那个人。自从遇见高长卿,他的生命里便只剩下这么一个人,他一走,他迷惘,郁闷,颓废,不开心。他不想这样,他突然无比怀念曾经纵马如风的日子。姜扬心里就动了出征的念头。其后几天的早朝,除了听取王后的建议,改立了景氏的世子,他小心翼翼地将御驾亲征的提议与满朝公卿商讨,但是没有得到支持。
大概是老天帮他,不出半个月,前线传来密报,姜胜没有按原计划四处平调物价,而是一口气跑到楚国境内,请求楚国人的庇护。楚王被他游说,有心征讨姜扬,助姜胜回国继位!
这个消息传来,满朝皆惊!姜扬当即对卫阖说:“我必须南下!我待人宽宏,他人却三番四次欺在我头上,连带姜胜,这已经是第三回了!不彻底断了他的念头,浇灭楚国的阴谋,我不知道还有什么颜面做容国的国君!”
卫阖这一次也松开了口风。姜扬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我打算带着虎臣往南与庞大将军会和,然后与楚人决一生死!”
卫阖注意到他心情的转变:“这才好了没几天又开始心不在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君侯从前不是那么急躁的人。”他联想到家中另一个突然消停下来的情况,不由得心底暗笑,“和心上人吵架了?”
姜扬一愣,本想说不是,但他听说卫阖在风月场上是个老手,思忖着他说不定能帮他出出主意,便顺着他的话头接下:“真是让人心烦。我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任性的人。现在我们闹得很不愉快,卫相有什么办法么?”
“是什么缘故呢?”
“他不守妇道!”姜扬脱口而出,“脚踩两只船!”
卫阖笑道:“这能有什么办法。你总是对他好,给他糖吃,日久天长他就忘了疼,一点点小事就蹬鼻子上脸,这都是女人的通病。你冷他一段日子,他就知道疼了,就想起你的好来,你不用做什么,他就自动贴上来了——这可正好你安心南征。”
姜扬狠了狠心,心想也是,总是自己巴巴地往上贴,他却不知道珍惜。他视他为唯一,为珍宝,他却屡屡踩踏自己的真心,姜扬便决定:这一次出征秘密执行,走之前,他不打算让高长卿知道。等回来之后,再看他的表现决定要不要招他回宫。姜扬知道这一段日子对自己会很难,毕竟他对高长卿的渴慕已经到了自己都震惊的地步,可是忍一时不快,可以逞今后之大快,他要钓一条胡乱扑腾的大鱼,就得舍得眼前的诱惑。就这样,他开始让虎臣和金吾卫一道操练,准备三日之后乘夜离开国中,拨马向南。毕竟以朝廷的磨叽油滑,他大概这辈子都别想出征,只可惜,姜扬不属于按章办事的那一茬:臣子不允,他偷溜还不行么?
卫阖晚上坐车拜访了燕氏:“燕将军,高家托付你看管的两邑封地,你可以还给小高了。”
燕平颠着勺子奔出来道:“卫相啊!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来……卫相留下来用晚膳否?”卫阖恭敬不如从命,回家时带回了契书。高长卿大喜。他一拖再拖,从前是因为公务繁忙,他必须身在国中辅佐姜扬,没有时间照料封地;后来则是因为,他手中有景荣临死前转送他的五百顷土地,他怕人一死就提出土地流转,容易招惹是非。现在尽然燕氏也送归于他,他倒是不害怕了。第二天便穿着白衣去景家吊唁,与他们说明情况:“世叔与燕公替我父亲保有封邑,等我成年再交还于我,这份恩情我永远不能忘怀,请让我们两家永以为好。”景氏以为然,看到契信,不得不割肉给他。
高长卿这就与卫阖告假:“我要走半个月,去接手新的封地。”卫阖送他一辆华贵的马车,送他到门口,“休假不带薪。”
高长卿长笑,与他拱手作礼,卫阖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烁。
第 60 章
高长卿带着高栾去城外料理封地;一边处理积攒起来的民事,一边尽心教他执政治民的道理,这一晃就是好几天过去;忙得焦头烂额。等空闲下来;他和弟弟走在盛夏的田野上;蹲下身抓了一把肥沃的黑土在手中:“事隔十年,我高氏总算再一次享有土地。土地是一切的根本;你要记住。”
高栾乖巧地跟在他身边。
这时候;田垄处闪过一骑;却是燕白鹿。他高一声第一声地叫着“小小高”;走到近前,不情不愿地下马,叫了高长卿一声“哥哥”。高长卿看他那个别扭的模样,更是确信自己一辈子也没有办法喜欢起这个弟弟的小伙伴,很不客气地冷声道:“谁是你哥哥?哥哥也是你随便叫的?”
高栾恼火:“哥哥不要随便欺负小鹿啦!”说着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你怎么来了?”
燕白鹿哼了一声:“我才不是来看你的呢!”
高栾这几日空虚得很,跟哥哥睡在一张窄小的床上,却什么都做不了,高长卿嫌热,甚至连抱他都不肯,此时恨不能拉着燕白鹿去水塘里战上个三百回合。他偷偷瞟了眼哥哥,“你先去别墅里等着,我们看完这个村子就回去。”
高长卿看到两个人亲密的样子,简直是眼中钉肉中刺:“燕小将军就这么闲么?”
“反正宫里都没人了,我为将无兵,当然闲啦。反正金吾卫会管的。”他耸耸肩,“所以来乡下找你们了。”
高长卿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燕白鹿一脸想你也不知道,被高栾戳了一下腰才不情不愿道:“你不知道么?国中大变,扬哥他跑了。”
高长卿一个晴天霹雳,定在原地:“……什么、什么意思?”
“公子胜跑到楚国跟楚人联手,打算北上抢王位,扬哥不堪其辱,想要御驾亲征给楚人点颜色瞧瞧,朝廷不同意,他就在前天夜里带着虎臣偷偷出城跑了,到南边打仗去了。”燕白鹿端详着他雪白的神色,“你真是不知道啊?唉,消息太闭塞了。”他老神在在地数落高长卿。
“卫阖这狗贼!”高长卿大骂,跳上他的马头也不回地跑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金色的田垄上。高栾目瞪口呆,看看燕白鹿。燕白鹿把他拉进怀里,他的脑袋咣当一声撞在他的胸甲上,撞得头晕眼花。“我们来玩耍吧!”燕白鹿在他脖子上磨蹭来磨蹭去,“我可想你啦!”
高栾难得推开了他:“我觉得我哥哥好像很急躁。我怕他出事,得跟过去看看。”
“他会出什么事啊?”燕白鹿不满意,“他不要让别人有事就好啦。”
高栾唔了一声:“……也对。小鹿,你是不是长高了呀!怎么一下子我、我就只到你鼻子这里了?”
燕白鹿雄赳赳气昂昂:“因为我是你夫君嘛。你看,扬哥就比你哥高那么多,正好可以让他枕在肩上!我就打算以后比你高一个脑袋,你慢点长!”
高栾心花怒放,怒放着怒放着蹲下去咬了小小鹿一口,“那……这里有没有长大,嗯?”
燕白鹿会意,两个人胡乱啃咬着倒在湿漉漉的稻田里,高栾扒下他的裤子给他咬起来,燕白鹿则色迷迷摸着他肥白的屁股,用手指小心地为他扩张。
“对了,太医说我肾虚呢。”
“这样啊……”燕白鹿解下腰带缠在他下身打了个结,“这样你说好不好?”高栾下流地蹭着他嗷嗷乱叫。两个人一玩闹起来,就把什么哥哥姐姐抛到九霄云外了。
高长卿回国中,也不管什么禁令,径自进宫见了高妍。高妍竟然不在渐台,而是穿着玄端坐在姜扬的书房里看公文。高长卿吓了一跳,高妍也是吓了一跳,旋即埋怨他道:“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才来!”
高长卿拗着马鞭,实在口渴,吃了她一盏茶水,结果甜腻的要命,根本不是姜扬寻常喝的苦茶,弄得愈发心烦意乱:“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我走了才三五天,这怎么跟要变天似的!你这身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高妍骂他:“你还讲!我修书催了你几回了!你去哪儿了!”
“你找过我?”高长卿眼风一厉,“我不知道。一定被人动了手脚。怎么在宫里这么久还不懂最起码的规矩!以后尽量不要修书,给人落下把柄!要找我你就直接找个人带口信。”他往绣墩拖到房间四角的冰块边上,拿了张羊皮纸噗哒噗哒扇凉,“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赶紧把事情跟我讲一遍——姜扬他真出城了?”
“他瞒得紧,我知道的时候他连戎装都上身了,我要他跟你商量一下再走,他没吭声,当晚就带着虎臣走了,让彭蠡看守王宫。”高妍把猪鬃笔搁下,撩着袖子给他看,“不过他还算内明,没有把国家大事交给别人,下了诏书立我为‘王若’,在他出征期间全权摄理国务,我这是刚从朝上下来。朝廷那帮人真是要说死我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我们也是大国,居然跑了君侯,御史晕过去三回了!这下可好,他撂了的挑子,全交给我了。”
“你比他懂,交给你我倒还比交给他放心。”高长卿明白过来,姜扬看来还是信他们高家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件事都不与他通气。他听到高妍与他说,“看到你我就放心了,我也好歇一歇。”高长卿立即按住她的手,“阿姊,恐怕你还要劳累一段日子。我要去追他!”
高妍啧了一声:“我这几天正准备在后宫准备乞巧节的筵席!你们男人怎么一个个都靠不住!”
“此中的计较我回来再与你说!把我调开、怂恿他出征,这事背后是卫阖在搞鬼!南地一定是个要命的陷阱,我只怕他这次凶多吉少!”他抚摸着高妍的肚子,“这个节骨眼上,姜扬一死,我们就全完了!所以阿姊,你一定要代替我守在这里,虽然是苦活累活,可是你一不干,有的是人想干,你若是想清闲,就一辈子得不到权柄!”
高妍看他前所未有的紧张,也跟着毛骨悚然:“那……我该怎么做?”
“只要维持现状,等我回来!”高长卿又喝了一碗甜蜜蜜的茶水,从高妍桌子上打包了几块茶点,顶着烈日走到御马厩中选了两匹好马,骑上就走。到宫门前遇上卫阖,下马就要跟他决斗。卫阖拿着烟杆敲掉他的剑柄:“胡闹!”
“这都是你设计好的!”高长卿大怒,把他逼到墙角,“你为什么要置君侯于死地!”
卫阖脸上的表情很好看了,半晌才哼笑了一声,“那你还在这磨磨唧唧什么!还不快去救你家君侯?”
“你……”高长卿吵不过他,骂骂咧咧走了。这一走就是两天两夜。烈日晒得他昏昏沉沉,疲劳让他两眼昏花,可他不敢停下,至多在路边的草棚里歇息一刻钟,两匹马轮流跑。在跑死了一匹之后,高长卿终于看到了前方黑色的旌旗。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冲到他们跟前,眼前一黑就栽下了马,晕了过去。
重新拥有神智是件很痛苦的事。高长卿嗓子冒烟,浑身都在疼,特别是胸口,直抵他的胸口,压抑他的呼吸,他觉得他如果有命到老,一定不会活得很舒坦。因此他看到姜扬的脸,火气大得可以。姜扬也抿着嘴唇,但还是温柔地把一碗清水递到他嘴边,“喝吧,不烫。”高长卿扶坐起来,打开他想要帮忙的手,咕噜咕噜喝了个见底。
然后他走出帐篷,找到了井水,又十足打了一桶,从上到下浇在头顶。他剥光衣服洗了个痛快,发觉胸口的伤口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巡逻的虎卫安静地走过他的身边,都老实地跳下了马,直到路过他再骑上。五百人的营帐,本以为就跟伙山贼差不多,高长卿匆匆一扫,却发觉他们结阵还是相当细谨,这一片高地易守难攻。
他回到帐中,姜扬已经穿着甲胄睡下了,占了大半张毯子。他心头火起,使劲从他身下拖出毯子,可是姜扬太重,他便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他背心,把他推到里头。姜扬啧了一声,转过身来黑着脸看他,也是面色不豫,高长卿冷笑:“你还有理了?”
姜扬面色一沉:“你就这么跟国君说话!”
高长卿拣了一条薄薄的毛毯,吹熄了烛火在他身边躺下,“你死都要死了,我还跟你客气什么。”
姜扬坐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告诉我?”高长卿枕着后脑,眯缝着眼睛看他。营帐的帘子卷了起来,门外透过白月光,照得一片透亮。他看到姜扬别扭地别过头去,“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啊?”
高长卿觉得很没意思了,转了个身就睡下。他实在太累了。姜扬没有再问。有一瞬间高长卿觉得他的鼻息就在自己的耳后,甚至觉察到高热的嘴唇,若有若无地擦过颈项,但是很快,姜扬就窸窸窣窣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高长卿跟他一道拆帐子的时候与他说:“这是个陷阱。卫阖早有准备。他放走姜胜,把我调走,怂恿你出征,庞嘉又是他的人,卫阖这样做是想要你的命。你怎么知道许诺姜胜的人仅仅是楚子,而庞嘉不在里头呢?你又怎么知道你回来,雍都还会以你为王呢?你这么一走,我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第 61 章
姜扬手脚麻利地拆了木杆;将帐子卷起来,哦了一声。“但我还是要去。这事关尊严。反贼与楚人联合起来叫战,我若是呆在雍都像个王八似的避而不战;以后不知道要怎么跟其他君主会面;也会让为我而战的南地将士寒心。”
“好。那你就会变成一个很有尊严的死人了。”高长卿讥笑他。姜扬不理睬;在他的马鞍上铺了块毛毯,就自顾自上马走到最前头领路去了。高长卿红着脸啐了他一口。他的双腿被皮质的马鞍磨出了血泡;倒也算姜扬还有点良心。
其实高长卿担心得不单单只是庞嘉卫阖两人。燕达也在南地。他想起来就头疼。这个燕达;实在不是个省心的货色。他虽然头脑简单;但是……高长卿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有生以来,为数不多打心眼里害怕的人物。
燕达很暴躁。相当暴躁。他有跟他的暴躁一样惊人的……膂力。当年高妍出门被人抢走了一串心爱的手链,刚巧燕达站在盗贼的必经之路上。他不动声色地脱下外袍,从地上捡了块砖头裹在里头,等盗贼飞奔过来时往他脸上一呼。
总之等高长卿爹带着人赶到的时候,那盗贼还没起来。后来起没起来,高长卿也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燕达也就十三四岁。高妍觉得他英武极了,成日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叫,在宫门外不辞辛劳地等待已经做了虎臣的燕达下班。燕达看到她总是毫无表情,却伸手直接把她提到马背上,带着她一道在雍都的大街小巷跑马。燕达就不费吹灰之力,娶到了国中最美的少女。
再比如说,他家出事的那一天,他跟着高妍拖着高栾离开国中,燕达被高妍抱着胳膊的凄厉哭声感染,少有的红了眼圈:“等着你燕哥!我会把你们弄回来的!”他身着虎卫的甲胄,把一个“弄”字咬得清楚又沉重。他搂着高妍对高长卿说,“你是家里的男人了,要好好照顾你姐姐!”说完就在他胸口擂了一拳,姿势十分阳刚,看得高妍愈发春心动荡,不愿意走了。问题就在于,高长卿直到两年以后,都还觉得胸口时不时发闷。
高长卿想到这里就偷偷看了眼姜扬。姜扬也很强壮,他的肌肉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但很结实,他很清楚那双手中有多少力量。那些漆黑的夜晚,姜扬把力气都用在他身上……高长卿心烦意乱地摇摇头。
只是高长卿不觉得姜扬打得过燕达。燕达甚至不需要用剑,他只要用一块板砖,就能断了他所有的念想。而燕达很想这么做,他比谁都清楚。他知道燕达对姐姐是真的,可是谁叫燕达一世英雄却打不过他爹、还有他家里人呢?犹豫本来就是在浪费时间,他只不过做了对姐姐最好、对高家最好的决定。
可是这一来,燕达就会说:理亏的是你们!还有那个抢了我女人的畜生!
高长卿头疼不已,不论庞嘉有没有对姜扬起杀心,燕达一定是起的。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提议让庞嘉引兵还都的缘由: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