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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 作者:亡沙漏-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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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从天上掉到了泥里。他心里的火要烧死他了。
  他可能放手么?不,姜扬是他的至宝,他不可能把他从生命中割离开去,这样,他整个人都会如一帘之隔的那些苦工一般,黯淡无光。
  他麻木地想:对,我不能走,我要把他赢回来。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陶碗里的粗酒就泛起了涟漪。高长卿流着泪捂住了脸不让人看到,他心里有多苦,他说不出来。他已经很累了。他的年纪渐长,心惊胆战算计终日,却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谁也不想给他好日子过。现在,却又要拿出这一往无前中的勇气……他真的有那么多勇气么?可能已经没有了。他多么想一走了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得用怎样的力气才能站在姜扬面前,站在全天下的蜚语流言面前。但是他不可以。很久以前他就把这些路都切断了。
  所以他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继续往下走。毕竟他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了。堵上所有的尊严,才智,甚至于性命,他想赢一次。在这世上只有赢才能挽回你输掉的一切,这是一个赌局。
  他一辈子都在想着赢,但却一辈子都没有尝过那酣畅淋漓的味道。赢得时候他瞻前顾后,对仇人陪着笑脸;一旦翻盘,他们却都要杀他了。
  他真的还有翻身的机会么?
  高长卿喝醉了,眯着眼睛看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和钢青铁冷的城墙。
  这个时候他想,如果我不要那么坚强……
  黑伯匆匆忙忙掀开了帘幌:“公子,门外有金吾卫来了!”
  高长卿像是喝醉了。他懒散没有形调地歪在榻上,良久才用通红的眼睛瞥了一眼黑伯。“你跟着他们去。”他说,“叫说我在高国仲府上。”
  等金吾卫冲进来的时候,包间里只有一个瑟缩的老人,还有支开的窗。
  高国仲看到高长卿的时候吃了一惊。他马上就淡定下来,转身让他进屋。寒冬腊月,高长卿穿着单薄的单衣,冻得嘴唇青紫,但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高国仲抱着猫看他自眼前走过,“喝了不少酒?”
  高长卿倒地就睡。高国仲把他踢起来,“走投无路,又来寻我?这次你用什么来做交易?”
  高长卿不说话。只用那双深得吓人的眼睛幽幽地看着他。高国仲捏住了他的脸。“就用这幅鬼样子勾引我?”
  高长卿长久地瞪视着他。那眼神高高在上,像是在看虫豸。高国仲恨不得把这讨厌的眼睛挖出来。在形似他哥哥那精致的五官中,竟然夹杂着这样败兴的眼睛,真是让人反胃。
  高长卿突然嗤笑了一声:“恭喜你为你儿子报仇了,我的叔叔。”他道,“不过你踩着我得到的一切,都将后继无人。因为就算你弄死我,他也回不来。我真是替你高兴,我的叔叔。”
  高国仲眯起了眼睛:“我们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说完,狠狠把一耳光把他抽翻在地。他怀里的白猫轻巧地跳落在地板上。高长卿仰面望着天花板,听到了自己毫无节律的心跳声。
  高国仲缠着他的头发,扯紧,“你……天生让人讨厌,让人恨不得把你弄坏,这是不是种天赋?”
  黑伯的消息从金吾卫传到姜扬那里,花了一天功夫。这一天功夫已经足够高国仲做他想做的,并且处理得不漏一点马脚。只是他低估了这位君侯迅雷烈风般的行动力,所以最后一步抛尸荒野,他没来得及做。
  当然,高国仲也不会让人抓现行。他在姜扬的盛怒下痛哭流涕,说他一时顾及情分,高长卿来找他,昏了头就答应送他出城。什么?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对不起,那我就不知道了。遭了劫匪吧大概。
  姜扬气急:“你以为这是在帮他么!你这是在害他!关着是为他的安全着想,懂么!就算你要助他一臂之力,不会多派点人跟着么!他要是、他要是……你打算怎么跟孤交代,啊?孤的心情,你可以理解么!”
  高国仲拢着袖子,点头如啄米:“是是是是……臣能体谅,臣能理解……”
  高长卿被姜扬抱回宫的时候尚有神智。他也等到这一刻才敢晕过去。高国仲私刑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不过也幸亏他计算得好。高国仲再怎么处置他,都不会毁了他这张脸……
  他在姜扬的寝宫里不知睡了几天才醒转。太医咂咂称奇,他却苦笑,这种时候他能撒手人寰么。有宫人立刻去禀报姜扬,但是回来的却依旧只有那个宫人。高长卿问他:“君侯说什么?”
  宫人知道他失宠了,但他余威尤烈,不敢不尊重他:“君侯说……知道了。”
  高长卿愣了几秒钟,眼睛一翻白又倒回了床上。御医吓了一跳,赶紧上去又是扎针又是按脉,但是高长卿就是不肯睁眼。太医们窃窃私语一番,选了个去禀报姜扬,姜扬不多时便黑着眼眶、大步流星地进宫来,“不是刚才说醒了么!”
  高长卿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不动弹。
  太医汗流浃背:“这个……的确是这样,不过只醒了一会儿,方才又晕眩了过去,小臣们不敢瞒报君侯……”
  高长卿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姜扬坐在床边摸了摸自己的脸,再一次感受到那粗糙温暖的手心,他几乎演不下去了。幸亏姜扬立刻就把他的手塞进了被窝里,坐在他身边一心一意朝太医们发脾气:“孤不过打个盹的功夫,这人都撑不到,你们在治些什么东西!”
  高长卿听他摔东西好不开心。太医们冤枉得很,又怕被这君侯拿杯盏砸一下砸出骨折来,赶紧让他息怒、息怒:“高公需要静养!”
  姜扬喘了半天气,打了个手势:“出来练练。”
  殿外不久就传来讨饶声。
  高长卿知道他尽心尽力陪了一晚上,刚才歇下,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立刻就陷入了沉睡。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他饿得发慌,太医们贡上的米水都乖乖喝了下去,在御榻上慵懒地说,“君侯呢?”
  太医们赶紧去叫,告诉姜扬这一次保准是好了,气色不错,还喝了两碗米粥,不给盛还不高兴了。姜扬哦了一声,回复了冷冰冰的样子,顾自看着奏折,“那就还是原来那样关着。警卫翻一倍,看他还敢跑,一点朝廷重犯的自知都没有。”
  这下可好,高长卿死也不相信姜扬居然还惦念着这茬,打翻了药碗,死也不肯喝。姜扬大怒,“让他死作!让他自己作去!”高长卿听闻他居然这么说,一口气没上来倒真吐了口老血。这下太医们即使抬也要把姜扬抬来了。“气血逆行,君侯就不要气他了!”老太医告诫他看上去怒气腾腾的君侯,“长期心火旺盛,思虑过重,君侯就忍一忍,让他快活一点,否则小心油尽灯枯……”
  姜扬踹开殿门,抿着唇角往里走,取下了墙上的鞭子,太医赶紧把他拦住,“君侯三思!君侯三思!”
  姜扬冷笑:“你们懂什么!他就是作!我若不作贱他,他这病痨怕是好不了了!统统给我滚下去!”
  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高长卿也有些吓傻了:“你居然要打我!”
  姜扬冷笑:“你觉得你欠我的就这么一笔勾销了?没这么便宜的。你又算计我一回了,高长卿,连装病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都拿出来,你对我的执着还真让人感动……不对,你执着的也不是我,你不就是想要权力么?天底下谁不知道?也只有我一个人傻……”
  姜扬说完就狠狠给了他一鞭,“这一下,是送给你的贪心,你是怎么用贪心践踏别人的真心……”
  高长卿痛得手脚并用地往床上爬。
  姜扬冷嗤了一声,“你这就怕了?你也没他们说得那么可怕嘛,听说你可是杀人不眨眼呢……这一下,是送给你暗地里夺去的人命!”
  啪得一下,高长卿大哭着扑到姜扬手边,“不要了!不要了!你打疼我了!”
  “我们还有好些帐没有算清呢……”姜扬任他挖开自己的手丢掉鞭子,他正好捏着他的下巴,凑上去吻那花瓣一样的唇,高长卿流着泪颤抖着回应了他。姜扬脱掉了他的矜衣,在他身上抚摸。“你就这么害怕我把你丢下?放心,我即使知道,也不会抛弃你的。你如愿以偿了。我以后就在床上好好养着你。你就是那种前头吊着萝卜,就会一直往前走的驴。你有本事,就再来抢。”

  第 106 章

  太医们当夜不敢出岔子;一直等候在殿外。里头高长卿一叫唤;他们就吓得打摆子。只不过后来越叫越走了样,太医们擦擦冷汗;互相递了个眼色;默默在偏殿小憩了一阵,一等天亮就进去为君侯收拾残局。高长卿这回果然肯乖乖吃药了。姜扬神情冷硬地坐在一旁更衣,戾气逼人。
  高长卿目送他前去上朝;等太医们都退下之后,顾自枕在床榻上休息。姜扬很明白他的弱点;他也很明白姜扬。他就是知道姜扬不忍心看他受伤;喜欢看他娇弱的样子;这也是他选择高国仲的理由。只有让他知道自己离开之后会有多危险,姜扬才会迫不及待地回到他身边,他已经累了好久了,不如就在他的保护下小憩一段时日,再慢慢计划不迟。已经到了这一步,高长卿也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养在床上就养在床上,你看,从来风风光光爬上姜扬的床的,不也只有他一人么?
  姜扬下午送来一副纯金的脚铐,让他自己带上。高长卿据理力争:“这未免也太荒唐了。你这么一弄,让我怎么出去晒太阳呢?”
  姜扬气急,给他加长了链条。高长卿淡定地把自己锁了起来。
  姜扬更愤怒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看清了高长卿这个人。他从头回想一遍,当初他是那么得高不可攀,就算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面,也是一派正经人家的模样,自己根本不敢稍加肖想;他就这样凭着自己心中一朵白莲花的神话,借刀杀人,用尽心机往上爬。
  现在呢?
  在一切戳穿之后,他下贱到愿意脱衣,甚至为自己不把他当成禁脔而提心吊胆。
  他爱的是怎样一个人?
  高长卿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到可以抛弃尊严,骄傲,甘愿妇事于人!
  姜扬心寒。他很清楚,即使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是自己,高长卿也会那么做。只要有一点盼头,他就会快活地在别人身下辗转求欢。
  其实对他,高长卿需要这么做么?
  不,不需要。他只要亲口说爱,姜扬什么都会拱手送给他。
  但是,再怎么自欺欺人,他终究是不爱的。
  姜扬有些死心了。到头来,高长卿也只爱他自己。
  他跟高长卿又有什么两样呢?执着于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肯放手,折腾得自己日夜不安。到头来,他也只能用权力,连拖带绑诱惑着他留在身边。唯一值得高兴的,恐怕就是高长卿现在对他殷勤不同往日。姜扬沉沦于跟他的肉欲交欢,内心深处知道自己和那些在街头花钱买女人的嫖客,也没差多少。大家各取所需,而他的饥渴又岂是日日夜夜翻云浮云可以填补的。
  他的心不在焉让高长卿疑惑。高长卿现在成日锦衣玉食,毫无挂碍,性生活和谐,心情轻松,唯一可担心的就是觉得姜扬现在心思深沉,不如往日单纯可爱了。明明喜欢他喜欢得要死,每次进来还都一副暴君的样子。不过他也没得挑了,这半辈子都赔给他了,想想从前对他也是不上心,现下反正没有事情做,一腔热血都花在怎么对他嘘寒问暖上。姜扬反倒不耐烦了,成天一进门就让他躺平,一点情调都没有。
  高长卿也没什么可怨的,他本性严谨,做事认真,当初做佞臣,那就认认真真做佞臣,现下做宠妃,那就认认真真做宠妃,白日里研究房中术,晚上跟姜扬练双修。大概这种事做多了脸皮也厚,想想前朝的那些个狐媚,都不是那么好当的,伺候的君侯大多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面了,没事还流个哈喇子,多恶心,哪有姜扬半分的英俊逼人,龙精虎猛。这么一想,做禁脔这件事,也好像挺不错了。
  于是愈发体贴姜扬了。
  姜扬越想越气,甚至开始躲他了。他现在对他有多好,就让姜扬想起当初他有多不上心,连虚情假意,高长卿都能做到这份上,简直像是真得爱上了他,可见当初,是连虚情假意都没有。
  高长卿被锁在院里出不去,一见姜扬两三天的不回来,不禁着急:“君侯这是怎么了?”
  宫人不敢告诉他,“君侯……公务繁忙。”
  “他那是笨手笨脚。”高长卿埋怨道,“就知道他不善政事,早可以交给我了。”
  这话传到姜扬耳朵里就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了。姜扬冷笑着对高国仲说,“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立场。没安分几天,又开始上房揭瓦。你说,我该不该好好让他清醒清醒?”
  高国仲连声称是。姜扬找了两个伶人,把他们带到高长卿隔壁的宫殿里,“叫,给我大声地叫。”他坐在房檐上喝酒,心里恶毒地想着高长卿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你以为你是谁?
  你也,不过是取悦我的玩偶。
  姜扬这么对自己说。
  可是心里为什么疼得那么厉害?
  高长卿是个聪明人。他一听就明白了。但是他没有聪明到能够为此忍气吞声的地步。如果他能,他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他把宫殿里的宫人都赶了出去,把一切摆设都砸了个稀巴烂,差点没把姜扬从房檐上震下来。姜扬听到那声音,酒醒了一半,吓的打了个寒噤。那将高长卿戒掉的决心立即没了踪影。
  而高长卿坐在满地狼藉上哭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姜扬居然敢这么来,他不敢想象姜扬是用什么眼光,看他这几天对他的温柔缱绻。高长卿一瞬间觉得眼前什么前路都没有了。那条黄金打造的锁链,真正的,变成了他的耻辱。姜扬不是因为爱他才给他戴上,他原来是真的想要羞辱他!他在男妾婉转妖媚的叫床声明白过来,他在姜扬心里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姜扬不是在生气,他是打定主意,以后他都不可能在姜扬身上索取到一丝一毫的尊重、爱护以及怜惜。他不是在,开玩笑。
  高长卿一瞬间灵台清明,又变成了那个骄傲的贵公子。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环顾着四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居然在曾经想过委身于他,去找回自己该有的一切!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一切,只想要长长久久地委身于他,成为姜扬的附属品……如果,如果不是姜扬如此待他,他是不是永远都要沉沦在这个镜花水月一样的梦里不会醒来?
  但是醒来了又能怎么样呢?高长卿感觉到了尖锐的疼痛。他大汗淋漓地跪下身,瞪大眼睛死盯着金砖,他看到眼泪一滴一滴打在上头。
  即使醒来,他还是痛不欲生,以至于没有了最后一点希望。
  他艰难地扶着箱箧站起来,拔出了床头的刀。被人玩弄了身体,被人玩弄了心,即使晚了,也好过被人折磨得更为悲惨的下场。他已经看到了黑暗中潜藏着的狰狞。他看着洪亮刀身上自己的眼睛,苦笑了一声,架到了自己的勃颈上。
  姜扬突然撞开门来。高长卿冷冷地看着他。姜扬吓出一身冷汗,“把刀放下!”
  高长卿淌着眼泪,真的慢慢放下了。姜扬松了口气,高长卿却把刀对准了他:“给我钥匙。”他看姜扬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敌人。
  姜扬一愣,然后摇头:“我不会给你的……你听我说……”
  “你想要的,我已经给过你了,你也已经玩腻了,你还想我怎么样?你想让我跟你的公子们一道争宠么!你以为我是谁?你痴心妄想!”高长卿的眼睛通红一片,心痛得连刀都握不稳了,但还是恶狠狠地对姜扬比划着。
  姜扬并不害怕。他大踏步地上前想要夺下他的刀,高长卿一看威胁不了他,又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姜扬果然停了下来,还退了几步,“你别胡来!长卿,我……”
  “你什么你!你这个畜生!”高长卿随手抄过能丢的就朝他丢去,“我怎么对你的!你对我又做了什么!我帮你坐上王位,把我姐姐送给你,你看不上,你勾引我……把事情弄得沸沸扬扬,让天下人都对我说三道四!我帮你坐稳了位置,反过来倒成了倚仗你男宠!你高兴了,赏我点土地房宅,你不高兴了,一句话就收走;你还嫌弃我心狠手辣,要砍我的头……”高长卿泣不成声,“好,你不喜欢我共享你的权力,我像个妇人一样,退进了后宫,然后呢?”他擦干净了眼泪,咬着牙不肯再哭,“我怎么伺候你的,嗯?你转身就去抱别人,是不是?你从前落魄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你这辈子就爱我一个!可是现在呢,你是君侯,你要坐拥三宫六院……你想要的越来越多,对,这没什么错,但是你还要我假装听不到!你都把人放到我眼皮底子下羞辱我!”
  “我错了……”姜扬伸手,“长卿,你把刀先给我,先给我……我错了,我们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高长卿诡异地笑起来,“姜扬,你以为我还会信么?你下辈子吧。”说完拿了刀就往脖子上抹。姜扬一看那还得了,悔得肠子都青了,扑上去就抓那刀锋,高长卿就等他那么来,一转刀锋就要卸下他半个手掌,被姜扬眼疾手快劈掉了刀:“你居然要杀我!”
  “杀得就是你!”高长卿咬牙切齿,痛哭起来。“我死前不先结果了你……”
  姜扬头一次看他如此毫无风度地失态,心里有些狂喜。他把高长卿搂进怀里,“一起死了,跟一起活着,不是一样么?你冷静,你冷静……”
  高长卿坐起来甩了他五六个耳光。“把钥匙给我!”
  “哪有你这么横的……”姜扬被打得鼻血横流,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好了好了,闹也闹过了,日子还真不过了。”
  高长卿一拳把他揍倒在地,又把他拖起来,屈起膝盖踢在他肚子上,“你他妈还嘴硬!”
  “是我错了!”姜扬抱住他的腿脚,“你先歇歇,气都喘不过来了!”他扶着高长卿坐到床边上,抚摸着胸腹给他顺气,“都是我不好,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让他们别叫了,大半夜的成何体统!”隔壁没有姜扬的命令不敢停,高长卿这时候听着那黏腻的叫床声就雷火万丈:姜扬居然故意气他。姜扬赶紧挥挥手差人去把那两个伶人赶出去。高长卿浑身都发抖,满身都是冷汗,“你发哪门子疯,啊?你发哪门子疯!”他眯起眼睛,“你试探我?呵,”他冷笑起来,“看到我自尽你很得意吧,姜扬……”
  姜扬垂下头:“可是你让我怎么想!你一直以来都在利用我,突然之间因为一无所有,就对我百般逢迎,我怎么知道你对我是不是真心?”
  “你想知道怎么不来问我呢?”高长卿推倒他,覆在他身上,“我一点儿,都不爱你。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窥觑你的权力。你听到了,你不用在猜了,你满意么?还是你现在想把我拖出去砍掉?”
  姜扬依旧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表情既懦弱又伤心。
  良久,他搂住了他的腰肢,“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吧。”
  高长卿冷笑了一声,他破碎的自尊的牺牲品。能让一国的国君露出这种表情,他就算去死也很值得了。他擦掉姜扬的血迹,俯下身去,吻他。
  现在,高长卿如愿以偿了。姜扬去掉了他的足链,承认自己实在不适合干这套,对他呵护备至,跟以前殊无二致。姜扬甚至想立他做王后。百官惊恐,姜扬就成日恐吓文武百官,希望他们吓着吓着就同意了。高长卿倒不在乎这点虚的。比较糟糕的是姜扬现在不让他插手任何政事,他说得任何话都会被姜扬掠过,姜扬只让他做快活清闲的君侯夫人,成日不是看书插花,就是去骑马游猎。高长卿往往干着干着就把手上的家伙一丢,有什么意思啊!
  姜扬自那天之后,有事也不憋在心里,会跟他说说。说得最多的就是:“你是不是诓我的?!我想,你还挺爱我的……”
  “你的脑子就不适合想。”高长卿坐在他怀里,拍拍他的脸。“我一点也不爱你,我就冲着你财权兼备,可以让我锦衣玉食。”
  姜扬知道他在说反话了,害羞地摸摸鼻子,凑上脸,“呐,给你打。”
  高长卿哼了一声,嫌弃地转过头去,被姜扬往脖子里亲下去。高长卿捶了他几下,就被他抱到书桌上折腾起来。

  第 107 章

  高国仲等一干人见高长卿东山再起;着实是个人物;惶惶不可终日了两三个月。但见姜扬完全没有办他们的动静,就明白;姜扬就算再是宠爱;也不可能再听得进去他的任何话,这便又紧锣密鼓地开始策反了。“我们来个调虎离山。”高国仲道,“以姜扬的好战;必定倾巢而出,到时候都城空虚;我们可以乘机作乱。”
  “可是宫里还有八百虎臣。”
  “何必与虎臣缠斗;请一位高明的刺客;将王扬秘密格杀!擒贼擒王,虎臣自然六神无主!等彭蠡、章甘带着大军归来,我们已经拥立了新君。”
  高长卿刚换上单衣,就听说国境四处原本是各家封地的地方,都有反叛。而他是最后一个听说的。姜扬捏了下他的鼻子,“我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
  “你就是个昏君。”高长卿愤愤难平,“如果没有我,谁帮你啊?”
  姜扬捂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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