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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还没死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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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宁致远态度强硬不要任何人伺候,但浅浅也始终坚持要住在宁致远隔壁,所以此番他一吼,浅浅便快步过来,躬身行礼之后道:“公主,奴婢在。”
宁致远眸光深沉地盯着我,他缓缓道:“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是,公主。”浅浅退了下去,宁致远看着我,面露得意之色。
“洗澡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听到没?”我冲他挥了挥拳头。
他回我一声冷哼。
“让浅浅她们伺候着,给你搓背。”我继续挥拳头,宁致远强忍下怒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你以往需要她们伺候你洗澡?”
我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若是变化太大被人瞧出破绽以为你中邪了,就不好办了。”说完之后他冲我扬了扬眉,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我恨不得掐死他。
***
驸马府乃齐宣王所赐,府中便有几眼汤泉,其中最为舒服的便是暖春阁后面的热汤,被命名为“阳春白雪。”
一入汤池,便觉得热气氤氲。宁致远本来穿着夹袄披着披风,进去之后也脱了披风,遣退周围的婢女之后,便站在汤池边上眯着眼看我。
我转过头去不理他。
“我脱了。”他说。
“我真的脱了。”
我:“……”
你是大爷,你能占我身体,我还能怎么样?我越想越生气,索性飘到墙角不愿在搭理他。他也没有吭声,许久之后我回头偷偷瞄他,便发现他已经泡到了热汤中,只露出了头。
先前心头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现在真的见了,仍是气急败坏,只不过见他闭着眼,手也没有乱动才稍微舒服一些,便飘在他身前死死的盯着他看。
汤泉热气寥寥,将他的脸也熏得如同一个熟透了的苹果,或许是因为空气不畅,他呼吸亦有些急促,眉毛颦起,脸色虽然红润,却似乎很难受。
片刻之后,浅浅进来端了一盘清凉的水果,宁致远脸色看起来才正常了一些,只是后来他起身穿衣服的时候看起来动作鬼鬼祟祟,就好像做了贼。
他闭着眼睛颤巍巍地穿衣,我瞧他样子好笑,便喊了他一声。
“宁致远!”
他身子一震,随后才恢复正常,冷眼朝我一瞥,“做什么?”
我本意是想嘲笑他一番,转念一想这时候身体主动权不在我身上,惹恼了他我也没好处,便问:“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说是要负责,如何才负得起这责?”
“等我南夏称帝,便立你为后。”他目光深邃,即便是穿着我的皮囊,周身也散发出一股王者气势。
“我公主、女帝都不想做了,难道还愿做皇后?”我心头默默道,随后不发一言地飘出了“阳春白雪。”
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我仰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
从前我一直以为师傅是个老神棍,现在才知道他是真高人。
当初愿意做公主,一来是好奇公主这身份,有种小人得志的心态;二来是好奇真正的爹,自小便是孤儿,师傅他们也失去了,飞来一个亲爹,自然让我心中充满期待。
只是现在这两样,我都有些腻了。
我最向往的生活不是荣华富贵,不是公主、女帝、更不是皇后,而是从前在招摇山上无忧无虑,和同门师兄弟一起逍遥自在的混日子,最不济也得觅个如意郎君行走江湖坑蒙拐骗,做一对名动江湖的侠侣。
我叹了口气。
等到下次换回身体,我便抛夫弃爹,独自一人去闯荡江湖吧……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都10几万字了嘛~
第 39 章
【55】
次日清晨,宁致远着男装出府。他不要任何人跟着,偏偏浅浅一如既往地固执,再次以死相逼。
结果……
浅浅一头撞在了石柱上,而宁致远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蹲在浅浅的身边查看,她先前撞柱并未尽全力,是以此时额头虽破了点儿皮却是没有大碍,见她伤势不重我才放宽了心,跟着宁致远一起出了驸马府。
“你真狠心,娇滴滴的软妹子也下得了手。”
宁致远脚步不停,“我没碰她。”他还斜睨我一眼,“逼过你很多次了吧?真蠢。”
我无言以对。
宁致远先是在建康城内七拐八绕,在摆脱身后跟着的府中侍卫之后,便去了他上回落脚的金陵馆,不过他并未进去,只是在外面转了一圈,然后便从旁边的一条小巷插入,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小楼。守门之人将其细细打量一番之后便引他去了一个密室之中。
宁致远站在房中,观看墙上的一幅字画,神情十分专注。
“你在搞什么鬼?”
他并不回答,而是嘴角露出一个鄙夷笑容,指着画中山水道:“有形而无神,失了灵气和韵味。”
我凑过去看了两眼,然后狐疑地看着宁致远。“你也懂画?”
“往日体虚多病,闲着无事,便只有写写画画了。我一幅字画,可抵千金。”说到此处,他略一扬眉,显得十分得意。
“那是别人给南夏七皇子面子,三师兄也喜欢画画啊,我拍他马屁的时候也说他画得好,千金不换。”
“南夏七皇子叫夏轻寒不叫宁致远。”他挑了挑眉,“所以我那是真才实学,自然不是别人阿谀奉承的结果。”
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就像丽香院花魁金芙蓉一样,宁致远是你的艺名?淡泊明志,宁静致远?”说到这里我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名不副实吧?”
他瞟我一眼,拂袖转身下了下楼。
“你到这里来就为了看一幅画?”我跟上去后问他,他略一点头算做回答,然后动作飞快地下楼,出门之时神情还有些鬼祟,似乎怕暴露了行踪?等到走上了朱雀大街,他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在街旁的小摊上驻足停留,挑挑拣拣地买了一个白玉簪。
“你到底在做什么?探听消息的话,爷出马一切搞掂防不胜防啊。”等到了一个人不多的地方,我再次出声询问,“反正别人都看不见我,偷听之类的事情我做得很多哦。只是你不能做危害西齐的事情,否则我就不要身体了,你就在我这里做女人做一辈子!”
他眼中亮光一闪而过,随后嘴角微微一弯,“有你在的一天,我便不打西齐的主意。”
我哈哈一笑,顿时就放心了。
似乎被我笑容感染,宁致远也笑了一下。
我接着道:“那挺好,你肯定比我死得早。”
他笑容僵住,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现在去哪?”
“青松医馆,你师叔和师姐闲着无事在林间二十七巷开了个铺子替人看病,他二人每到一处地方便弄几天医馆,看心情替人治病,怕别人不晓得神医在此,还雇了几个人做戏,我觉得你师叔神医的名号会不会是他坑蒙拐骗出来的?”
我叹了口气,“师傅原来便说过,我与师叔亲近,早晚会被他带坏的。不过师叔是有真本事的,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他可是能从阎王爷手里抢命的人。至于雇人做戏,酒香也怕巷子深啦,再说,现在这年头打着他名号行骗的人真是太多了,他们以前也没有游历过西齐,此番他与青伏过来,若不造势,没准会被人当做骗子。”
“自从你当了公主,似乎比以往聪明多了。”宁致远道。
“师傅说我大智若愚。”我很得意地冲宁致远眨眨眼,他神情一滞,而后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听反了?”
“什么?”
“你师傅说的应该是大于弱智吧?”
“滚!”我提脚便往宁致远踹去,虽然踹不到他,动作却是做得标准到位。
他似乎有意配合我,跳着往旁边一闪,结果刚刚落到路中央,就听到前面一声呵斥。
“闪开!”
一辆马车飞驰而来,驾车的青衣壮汉左右挥舞着马鞭,路边行人纷纷避让,唯有宁致远和前方一个小童傻站在中央。
“当心!闪开!”那青衣壮汉挥鞭怒喝,马车越来越近,勒马已是不及。小童受了惊吓愣在原处,宁致远脚下轻点上前,将小童一把抱住之后弹起,脚尖点上马头然后翻身越过车夫,重重踏在车篷顶上,在车篷上停了一瞬之后,才抱着小童施施然飘下马车,迎来围观路人的连声赞叹。
不得不说,若是我肯定也会出手搭救的,但我虽然身手矫捷,却不会如此骚包,最多将那小童抓住之后侧身跳至路旁,而宁致远这番动作,凭白多浪费了体力,华而不实啊!
那马车并未停下,而是继续往前狂奔而去,宁致远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将先前买的白玉簪充当暗器掷出,惊了其中一匹棕马,结果那马顿时扬蹄嘶鸣,马车左右摇晃,险险地撞上了街旁的一棵大树。
我怒瞪着宁致远,“这里是闹市,你刚刚救了人,结果又使坏,若不是运气好撞了树,街旁的行人就倒霉了。”
小童的父母前来道谢,他很冷淡地点了点头就往前走到了撞树的马车后面,只见那车夫寒着脸,小心翼翼地拉着马,一个着粉色襦裙的女子牵着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出来,脸上皆是焦急之色。
那中年妇人一身贵气,只是满脸的焦灼不安,此时前后看了两眼,便动了怒气。“为何会惊了马?还有多远?”
“夫人,到青松医馆还要过两条街。”粉色襦裙女子道。
我瞧着那女子有些面熟,仔细一想,终于忆起她是跟在顾惜然身边的那个丫头。
“马被人用利器所伤,才会受惊。”青衣大汉道。
妇人听后更是生气,将周围围着的路人淡淡扫了一遍,视线落到宁致远身上之时眉头一皱,尔后侧过头与身侧之人耳语了几句,那丫头抬起头来,待看到宁致远时一声轻呼,接着便瞪着眼睛向那妇人汇报,想来那丫头记得我从前跟他们叫板儿,此时马匹受惊,路人纷纷避让,而宁致远却是一脸傲气地盯着他们,他们自然怀疑是宁致远搞的鬼。
此处地处闹市,很快就有巡逻的官兵过来,见到中年妇人立刻躬身行礼,询问发生何事。
不过那妇人显然还有急事,她命那车夫骑马先行前往青松别院求医,自己则由丫鬟搀扶着往青松别院赶,至于马车,就那么留在了原处。
我飘到马车上看了两眼,只见那车内堆了许多礼品,莫非是送给师叔他们的礼物?
妇人和丫鬟没走多远,拍马屁的官兵便派人找了一顶软轿过去,然后留了一个官兵守着马车,至于宁致远,因为没有证据,那妇人最后也没有追究,几个官兵将他打量一番之后,便让他离开。
宁致远冷哼一声亦朝着青松医馆过去,还在路边买了一把白折扇,施施然地摇了起来。
“他们是去找师叔看病的。”我道。
“嗯。”宁致远点点头,“顾夫人亲自前来求医,生病的人自然重要,不是顾尚书,便是那顾千金,顾尚书身体硬朗,想来应该是顾小姐了。”
“顾惜然?我新婚之夜掉入湖中的那个,难不成是受了风寒?天气还这么冷,偏要去游湖……”我抖了两下接着道:“自作孽哟。”
宁致远一路走得并不快,结果等到了青松医馆,我远远便看见医馆大门紧闭,先前骑马过来的青衣大汉,还有后面过去的妇人和丫鬟都站在门口,并未进得房门。
师叔他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想来这门前亦如上次在泰州一样弄了悬疑阵法,三人无法进门,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旁边亦有人围观,纷纷劝说,“神医今日不再治病,你们明日早点儿过来。”
青衣大汉大声喝门,周围的人群顿时急了,“若是惹恼了神医,他不再治病救人,叫我们怎么办?”
那三人又等了片刻,粉裙丫鬟在顾夫人面前说了些什么,因为离得稍远,周围人又多,十分噪杂,是以我并未听清她们说了什么,只是后来那丫鬟上了软轿,然后飞快地离开,顾夫人和大汉仍旧等在原处,他们没有继续叫门,而是恭谨地站着,拿出不等到神医绝不离开的架势。
宁致远跟在了那软轿之后,看着那顶小轿一路往南,最终停在了南边偏远的校场门口。
在校场门口等了没多久,我便看到王辰安从里面出来,他身穿软甲,腰佩长剑,衣袖挽到手肘,露出古铜色的手臂,最近天气依然寒冷,他露出的手臂上竟有汗珠,我飘到他身前仔细打量,又见他额前的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打湿,想来是剧烈运动的结果。
我飘得高些,便看到校场内士兵排着方阵在操练,将领在指挥台上用旗号指挥,底下的将士在校场上操练,喝声震天。
等我回到宁致远身侧,就发现此时宁致远望着校场方向一脸严肃,他微微皱眉道:“夫军无习练,百不当一;习而用之,一可当百。这王辰安,倒是精通练兵之术。”
宁致远看着王辰安,眼神看起来颇为幽怨。
我噗嗤一笑,“知道差距了吧,你也说了你自幼体弱,就算饱读兵书也是纸上谈兵,跟他不能比。”
宁致远淡淡瞥我一眼,“从前的确如此,不过后来遇到秦校尉点拨,我现在也并非纸上谈兵之辈。不然,我去跟他沙盘演兵决个胜负?”说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一抽,“罢了,若是真胜过他,你这身份也就遭人怀疑了。”
“嘁……”我吐了下舌头,“找借口,谁不会啊!”
宁致远不置可否,他不再说话,我们便远远盯着王辰安和那丫鬟看。
“师叔他们晚上是住在驸马府的,所以她是来求王辰安让师叔给顾惜然治病的吧!”
“恩。”
“但王辰安跟我师叔有什么关系,他到头来还是得来求我才对。”我又道。
宁致远继续点了点头,“嗯。”
“哎呀,他今天回去之后要来求我。”我略有些得意地飘至半空,宁致远轻咳了一声,他仰头看着我,“你很开心?”
“还好,还好。”我随口道。
宁致远脸色骤然一变,随后他转身便走,无论我说什么都不再理睬。
“喂!”
“你怎么了哟?”
“得意什么呀真是?”
“强占了我身体还给我摆脸色看啊?”
“我掐死你。”
宁致远:“……”
宁致远:“闭嘴,再吵我脱了衣服绕城墙跑一圈。”
“我日你大爷。”
宁致远你越来越歹毒了!
作者有话要说:《相爱相杀》出版更名为《网游之一贱钟情》
第 40 章
【56】
晚间,师叔和青伏回来,宁致远便旁敲侧击地询问顾夫人求医的事。那顾夫人在医馆门口等了几个时辰,险些晕倒。
“喔?那你们去救了顾惜然没有?”我问。
宁致远瞥我一眼,“你们救人没有?”说完之后他指指我道,“她问的。”
青伏眼皮一抬,将宁致远冷眼瞧着,片刻之后才答了没有。
师叔则双手往前伸,在我面前摸了几下,本来一袭青衫配白羽扇十分飘逸出尘,他偏偏做出一个下河摸鱼的姿势,摸了几下之后还转过头问:“小七在这里?我摸到了没?”
即便是个魂体,我心头也觉得有暖流淌过,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只可惜他们不仅看不到,也听不到。而唯一那个能听到的,只是淡淡撇了下嘴,“再往前两步。”
“这里?”
师叔的手穿过我漂浮的身体,我低着头看着这姿势,想着若是别人能看到,肯定会被活活吓死。
我抬头看了一眼宁致远,他神情果然很古怪。
师叔又问,“这次摸到小七了吧?她说什么了?”
宁致远摇了摇白日里买的白折扇,“摸到她胸口了,她说流氓。”
“放屁!”我冲他吼道。
师叔手一僵,青伏则快步过来将其拉开,沉着脸看着宁致远,“胡说八道!”
说得好!当初我一直被青伏死死压制,现在看来青伏是神佛不惧,区区南夏七皇子也不能在她面前讨得好,更何况这七皇子还占着我的壳。
师叔用羽扇做了敲宁致远头的动作,只是那扇子最终没有落到宁致远头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连道了两声罢了罢了。
师叔和青伏离开之后,宁致远独自一人坐在院中。
今日浅浅受了伤并未出现,暖春阁也没有其他丫鬟伺候,是以宁致远此时这么孤零零地坐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指也一直在轻轻地敲着石桌,或许想到什么难题,便用拇指撑着太阳穴,食指轻轻地按着眉心。
清冷的月光从稀稀落落的树叶里透过来洒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了一个暗淡的剪影,宁致远此时的沉静,是往日的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姿态。
孤灯冷月,形只影单。
我何曾这么苦情……
宁致远到底是要干嘛?
“你在做什么?”我在桌子底下坐着打了一会儿瞌睡,等到醒来发现他还这么坐着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
“有心事,睡不着。”宁致远站了起来,他起来之后大约是觉得有点儿僵冷,还在原地踱了下脚。
“哟,小女儿姿态倒做得挺足。”我下意识地便开始取笑他。他瞥我一眼后道,“当初一坐便是整整一天,身子僵硬麻木也是常有的事。”
“那你现在是想做什么?”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想事情。”
我:“……”
“南夏局势未明,虽然早已布好局,但世事难料,恐有差池。”
“那你为何要附身到我身上?自己在那边掌控局势不是更好?”我好奇地问。
“万事俱备,有商将军和秦校尉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倒是你这边,若是我不来,肯定已经出问题了。”他似笑非笑地觑我一眼,随后嘴角便抿成了一线。
我有些尴尬地讪笑两声。
可别说,王辰安那身材的确不错,我还真打算去偷看他洗澡的。
“有点儿冷。”宁致远忽然道。
我:“屋里有披风。还有,该睡觉了。”
他从旁边的树上掐下一截树枝,然后开始在院中舞剑,我看得瞠目结舌,心道宁致远是不是遭了疯魔?
或许是压力太大?他现在在西齐,不能即时了解南夏局势,所以才会如此?我叹了口气,“你把身体还我吧,我保证不指染你的王将军。”
他本来身子腾空,我话音刚落便见他身形一晃,紧接着我眼前一花,只看到一个黑影从身前跃过,将宁致远护在了怀中。
王辰安搂着宁致远翩翩然地落地。
在落地的瞬间,宁致远手肘用力往后一顶,王辰安顺势松手,宁致远顿时便飘开一丈远。
他一脸铁青,“王将军,没有本公主吩咐不得进入暖春阁,你忘了?”
王辰安并不回答,微微一笑道:“公主身手似乎没从前灵活了,刚刚那招燕子钻云,身法有一些问题。”
宁致远脸色微变,他用手揉了一下眉心,随意瞟我一眼,然后嘴角勾出个痞笑来,“关你屁事。”
宁致远缓缓道。
呃……
我想了一下,若是王辰安如此说我,我肯定不服气,也会回他一个关你屁事的。
王辰安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宁致远则气定神闲地看着他,眼神中还透着淡淡的鄙夷。
我猜测王辰安是来求师叔救治顾惜然的,只是他为何不开口呢?莫非还要先谈点儿别的搞好关系,然后再把宁致远拐上床,伺候好了再吹吹枕边风?想到这里我浑身一抖,极其猥琐地笑了起来。
宁致远扫我一眼,与我对视之时眼神如刀,想来是看穿了我的想法。
就在这时,王辰安突然开口,“臣护送公主从登州回到建康,山路曲折……”他视线落在宁致远身上,眸中盛满月华,显得格外柔和,“那时公主晕了马车身体虚弱,却嚷着要步行,说自己的轻功天下无双,比马跑得更快。”
我愣了,这王辰安难不成在做梦?
宁致远也皱了下眉,还未开口又听王辰安道:“公主曾赠予臣亲笔画一幅,臣一直小心收藏,不愿让第二人看到公主所作的画像。”
宁致远听到此处,又冷冷瞥我一眼,我无辜地看着他,还冲他摊了摊手。
就在这时,宁致远脸色一变,我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王辰安陡然发难,两人斗到一起,等到尘埃落定,我便看到王辰安手中长剑已经架到了宁致远的脖颈之上。
只听王辰安厉声道:“说,你到底是谁?公主去了哪里?”
糟了,宁致远穿帮了!
他平素那冷艳高贵的样子跟我一点儿也不像嘛,虽然知道很可能会被人怀疑,没曾想来得这么快,还被王辰安用剑指着脖子!
不要,那是我的身体,砍了头我也完了啊……
“我们从泰州回建康之后是走的水路,晕什么马车啊!王辰安还晕船呢。还有画像,我哪里会画像,我就画了几笔勾了个人形,还是王辰安的春宫图。”我着急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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