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故事讲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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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是助兴的好东西，渐渐地宴席上的气氛开始轻松热闹起来，胡镖头和几位镖局的大主管更是喝的脸红闹热，开始乱七八糟地讲起笑话来，我因为受伤的缘故不能喝酒，只能默默地躲在一旁啃鸡腿。

　　　　不多时夏总镖头就提议大家一起去主桌敬酒，此时林太夫人因不喜吵闹，早已退席，所以我们的主要目标自然是林悠扬及其他贵人。我象征性地端了杯酒，也一同去了。

　　　　苏小爱此时顶着慕容爱的壳，自然也是坐主桌的，我奋力挤到他跟前，在他装模作样地同他人喝酒时轻轻戳了戳他胳膊，想对他说话，他却趁碰杯子的时候悄悄塞了个小纸条给我，我在人群外悄悄打开一看：“一炷香后，花园假山见。”

　　　　原来这小子早就想好了。

　　　　另一边林悠扬面对各路敬酒，自然是满面春风地一一回敬，他看着温和优雅，但酒水一杯杯下去，居然一脸毫无醉意的模样，实在是令人惊讶。只是他身旁的韦雪晴一脸骄傲矜持，连笑脸也懒得给别人一个。

　　　　我不由得咋舌，她是天生脾气就不好，还是正赶上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韦雪晴的态度显然让几位镖头十分不满，我还没回到桌前坐下，就听胡镖头嚷了几句：“韦家丫头摆什么世家谱啊，以前的韦家还能给她撑腰，现在没钱了还不要求到公子头上来！就这还女侠呢！”

　　　　夏总镖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音量：“你胡扯什么，说不定日后她就是林家的当家主母，你这话被人听见了可不大好！”

　　　　我闻言一下子就愣住了，静静地握紧了手里的酒杯。

　　　　胡镖头讪讪地住了嘴，旁边银镖门的镖头却小声开了口：“据说这事不是还没定下来吗？”

　　　　夏总镖头叹了口气：“这是连太夫人都赞成的事情，基本上错不了了。”

　　　　我手中的酒杯突然掉在了裙子上，酒水潮湿的感觉让我狼狈地从桌前站了起来：“我……我去换换衣服。”

　　　　夏总镖头点点头，我游魂般离开桌子，只听到身后胡镖头说：“跟韦家丫头比起来，还是咱们苏小可更像女侠样子，只可惜了出身不好。”

　　　　我心头酸涩无比，唇边慢慢泛出一丝苦笑来。

　　　　突然想起那一日，在临安县城的街道上，林悠扬在灿烂的阳光下微笑着看我，告诉我，他相信有能者居之的模样来，那个瞬间他对我露出的微笑，如同烙铁般刻到了我心里。

　　　　这样的林悠扬，最后也还是会遵循世家联姻的规则吗？

　　　　我随即摇摇头，即使撇开美貌与家世不谈，韦雪晴也有侠女之名，林悠扬为何不娶？

　　　　反观我，却为了不该有的妄想而嫉妒，又因这嫉妒而狭隘。

　　　　出了宴席大厅之后，我裙上的酒水在烈日的照耀下很快消失了痕迹，我站在灼热的阳光下，突然想起了自己和苏小爱的约定。

　　　　刚钻进假山，我就被迎面而来的苏小爱抱住了：“苏小可！”

　　　　我沉浸在苏小爱熟悉的气息中，突然有些伤感：“小爱，我想回小苏派了。”

　　　　苏小爱的个子好像又长高了，他低头看我一眼：“那挺好，我走的时候师父就吵闹不休，说没有人伺候来着。”

　　　　我闻言打了个冷战：“开个玩笑而已……”

　　　　苏小爱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又习惯性地在我脸上捏了一把：“你打扮起来还挺耐看，就是脸色不大好，你生病不太可能，难道是大姨妈来了？”

　　　　我一拳把他砸到假山壁上动弹不得，这死小子还是这么欠抽……

　　　　身为资深大师姐，我和苏小爱讲话向来不拖泥带水：“你怎么好端端成慕容爱了？不会是又出去坑蒙拐骗了吧，慕容家可不好惹的啊……”

　　　　“我本来就是慕容爱啊，师父收养我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家伙一脸无辜地说，“只是这些年忘了和你提起而已。”

　　　　“你，你真是慕容家的私生子？”我惊的差点掀桌，“你和师父都不告诉我！”

　　　　“师父和我本来以为慕容家永远都不会认我，所以也没必要告诉你。”苏小爱，或者是慕容爱无所谓地对我笑笑，“谁知世事无常。”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对他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虽然慕容是江湖第一世家，有权有势，可是我这师弟一直是习惯无牵无挂地漫游于山野间的生活的，这样的他，以私生子的身份，在这样大的家族内作为继承人生活，承担起所有异样的眼光和家族庞大的职责，真的可以适应吗？

　　　　我的担心很快被苏小爱看穿，笑嘻嘻地凑到我跟前，这家伙十分厚脸皮地说：“好师姐~既然你心疼我，不如甩了林悠扬，来慕容家陪我？”

　　　　我十分干脆地拒绝他：“我在远丰镖局挺好，况且~”我乐呵呵地补了一句，“好师弟~我虽然很同情你，可从没打算救你，慕容家挺有钱，以后你不用过着雁过拔毛的日子，不是挺好么~”

　　　　慕容爱丢了个鄙视的白眼给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个林悠扬。”

　　　　我立刻捂住他的嘴：“你别胡说！”

　　　　慕容爱把我的手拉下来：“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清楚？刚才酒席上你看林悠扬的那个眼神……啧啧。”

　　　　我想起林悠扬和韦雪晴的事情，心情瞬间灰暗下来，刚想辩驳几句，慕容爱突然脸色一变，捂住我的嘴把我拉进了假山深处。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假山外头走过来一对璧人，可不就是林悠扬和韦雪晴么！

　　　　只可惜他们虽然外貌十分登对，但表情却不太愉快，我从假山的缝隙中偷偷地看过去，林悠扬面上表情淡淡，韦雪晴却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涨红了一张小脸，怒气冲冲地瞪着林悠扬。

　　　　此时实在不是出去的好时机，于是我和苏小爱动作一致地竖起耳朵决定偷听。

　　　　韦雪晴的声音宛若莺啼，可惜说出来的话却没有那么动听：“即使是我爹的意思，我也不会和你成亲！我不会嫁给没有武功的男人！况且你林家还是我最看不起的商人出身！”她的声音突然变的极为热切：“我仰慕的男人，可是像沐晓白那般武功绝顶的当世奇才哦~”

　22第二十一章

　　　　我被韦雪晴的话震精了，这妹子看似正常，其实内心三观不正啊！

　　　　明明自己出身根正苗红，家里安排的也是相亲对象也是有身高有长相有房产有马车的四有好青年，怎么偏偏喜欢沐晓白那种黑社会呢。

　　　　慕容爱闻言更是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我吓得赶快捂住了他的嘴。

　　　　好在韦雪晴没啥反应，林悠扬倒是若有若无地向这边看了一眼，我的小心肝立刻悬了起来。

　　　　韦雪晴说完话后，为表示决心，随即就丢下林悠扬自个儿闪了，只留给我们一个闪瞎眼的大红色背影。待她走远后，林悠扬面无表情地在假山外的发了声：“出来。”

　　　　慕容爱和我的关系现在自然是不好公开的，我只好在这小子幸灾乐祸的眼神下瞪了他一眼，然后独自走出假山背上黑锅。

　　　　林悠扬看见是我出来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居然是你。”

　　　　我本来以为他刚被韦雪晴无情地抛弃，脾气定然不好，谁知见他居然是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不禁在心中各种犯嘀咕，最后猛然悟了。

　　　　他这是装呢！刚才韦雪晴说他没武功，又看不起林家的商人身份，这话换谁听了都得炸毛啊！林悠扬肯定是不好在我面前忧郁的，指不定一背着人，就在刺激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了呢。

　　　　我心里还在计较，林悠扬却懒得理我了：“我先回去了啊。”

　　　　这时候他万一想不开，寻个短见什么的怎么办啊？我得跟着他。打定了注意之后，我心虚地回了一句：“我也回去。”然后不要脸地跟在了他身后。

　　　　这一路林悠扬都没说过什么话，表情也是淡淡，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家的别庄十分逆天，后花园内居然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人工湖，湖上架了座精巧的木桥，我们穿过木桥的时候，湖中习习凉风吹过，轻轻地扬起了林悠扬墨色的发梢和白色的衣摆，那一刻他看起来格外沉静。

　　　　我终于鼓足了胆量，决定劝劝他，可惜自己胸无墨水，一开口就是绝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

　　　　林悠扬闻言转头看我，居然笑的十分开心：“你在担心我？”

　　　　我一时语塞：“我是……刚才韦雪晴的话……”

　　　　他停下来靠在了木桥的栏杆上：“迎娶韦家的女儿是祖母的意思，并非我本意，虽然被她言辞拒绝，但我也乐得轻松。”

　　　　我看他表情不似作伪，忍不住道：“可她言语太过分，你不生气？”

　　　　“有何生气之处？”他望向远处前庭的方向，那里现在应该还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我不会武功是事实，你也应该有所耳闻，林家以商人出身，表面虽风光，但在真正的武林世家中确是举步维艰，若不是控制了许多江湖中关乎命脉的生意买卖，只怕大部分人都懒得与我们委以虚蛇。”他轻轻笑了一声，似是自嘲，“你看这前庭中许多人，又有几个是真心为我祖母贺寿而来？”

　　　　我一时不语，只是突然对林悠扬的处境有些感同身受。

　　　　大概是喝了酒的关系，林悠扬似乎微有醉意，话也多了起来：“韦氏自诩世家名门，平日自然是目空一切，若不是前些日子家族钱财上出了些大问题，无法支撑，也不会想要用联姻的方式获得我的支持。至于我的祖母，为了林家，她必定也赞成这门婚事。”

　　　　我忍不住问：“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他好笑地看着我，“林家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不过若是韦雪晴坚持不同意，那也只能作罢。”

　　　　我心中一酸，看来他之前是当真打算迎娶韦雪晴了。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同阴霾一般，笼罩在我心头，久久不散。

　　　　林悠扬向来是个十分敏锐的人，而我又太不懂得隐藏，很快他便低下头来仔细看我：“你不高兴？”

　　　　我十分害怕他察觉自己卑微的心思，只好勉强笑笑，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不学武？”

　　　　这个问题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他，因为我曾听说，林家典藏的武功秘籍是武林之最，而林悠扬这种人，我也不相信他会因为太忙没有时间这种理由而不去习武。

　　　　林悠扬没有回答我，静默了一会之后，他突然问我：“在你心中，江湖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大了，我一时语塞，什么也回答不出来。

　　　　他对我宽容地笑笑：“我一直认为，从武林盟主，到街边的商贩走夫，江湖由人组成，而每一个人心中，也都有一个江湖。令江湖赖以存在的不是武功，而是人。无论这个人有没有武功。”

　　　　我试着去理解他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没有武功，但只要对江湖有作用，就是江湖人，一样可以在江湖中立足？”

　　　　林悠扬没有看我，他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林家以经商在江湖中立足，又因为商人的身份被武林世家瞧不起。为了减轻这种束缚的影响，林家的历任家主在武功上博采众长，终于走到今天。可惜，这已是极限。”话说到这，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很多人都因为林家商人的身份而看不起林家的出身，认为林家只能止步于现状，但我却相信，林家的家主即使不会武功，依旧可以用最本源的商人身份，让林家站在更高的地方。”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热烈，这种神情让他仿佛一支刚出鞘的锋利宝剑，带着不可阻挡的自负和骄傲，锋芒的锐利简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样富有侵略性的林悠扬我从未见过，他是如此的炫目，又是如此的自信而决绝，让我无比羡慕。

　　　　他想以纯粹商人的身份让家族站的更高，我又何尝不是想以女子之身得到江湖的承认。

　　　　我迎向他看着我的目光，在这样的注视中，我们突然在对方的黑色瞳孔了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然后林悠扬向我俯下身来，我看到自己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慢慢放大，下一个瞬间，他吻了我。

　　　　湖面的微风拂过我们交缠的头发，我在他淡淡的酒香和温柔缠绵的亲吻中，沉醉得无法自拔。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意。

　　　　我也知道了你的梦想，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相差太多，甚至知道了，在不久的将来，帮助你实现理想，陪伴你一同白头的人，即使不是韦雪晴，也会是另外一个世家女。

　　　　可是女人的心，总是在第一个爱的男人面前格外放纵，甚至给予他无限宽容。

　　　　迷失在这个充满了希望和无望的亲吻中，窒息的感觉让我几乎落下泪来，直到林悠扬离开我。

　　　　司冕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用一种略带怜悯的眼神望着我。我背过身去不再看他和林悠扬，只听到司冕平静的声音：“公子，夫人要离府了，你是否过去送送？”

　　　　林悠扬沉默了一会，答复却十分冷淡：“我不过去了，母亲不会想要看到我，你吩咐下人沿途多给她安排些人手护送吧。”

　　　　司冕应了一声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直到林府的寿宴后，我也没有和林悠扬说过一句话，回到人前后林悠扬又恢复了往常温和有礼的模样，我也暗暗松了口气，其实我真的很怕他对我道歉，像这样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对我来说，才算是最轻松的吧。

　　　　慕容爱在寿宴后也离开了林府，我神思恍惚地同他道别，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轻声说：“师姐，你随时可以去慕容家找我。”

　　　　我对他笑笑：“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我参加了，到时我们还会再见。”

　　　　“那就好。”他对我道了声保重，便跳上了回程的马车，带着一批蓝衣的慕容家弟子，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几日后我的伤势大好，大夫看到我活蹦乱跳，满地折腾的模样，终于宣布我痊愈了。

　　　　我不再是伤员，也不便再留在林府，就顺理成章地向林悠扬请辞，准备回镖局干活。林悠扬挽留无果，便派了马车送我、季小白和季远回了栖凤城。

　　　　虽然在林府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惜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狗窝，回到我那小院子的时候，我感觉分外亲切。或许是过于激动的缘故，下车的时候脑袋突然眩晕了一下，我差点再一次拿了自己的热脸去贴马屁股，好在季远在旁边及时扶了我一把。

　　　　本来以为季小白会像往常一般罗里吧嗦地讽刺我一番，谁知他只是和季远目光凝重地对望了一眼，便未再说话。

　　　　我懒得搭理这莫名其妙的两个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扫卫生，房子空置了些日子，自然是积灰不少。季远和季小白惨遭我毒手，成为了打扫卫生的劳动力，就连听到动静跑来看我的李葱苗也不例外。

　　　　第二日我去镖局报道时，听闻我已经被调到了物镖门，李葱苗知道了之后格外对我表示了一番羡慕嫉妒恨，不过好在信镖门和物镖门在相邻的院落，倒是不耽误他过来找我。

　　　　一直以为看我十分不顺眼的胡镖头，在我离开的时候，居然显得格外伤感，这让我在惊讶之余，不禁有点感动。

　　　　物镖门的镖师们十分热情地对我表示了欢迎，我感觉自己在镖局的日子似乎越来越好过了。

　　　　只是做人不能太得意，得意必遭雷劈，我的第一单物镖任务还没到手呢，就接到了调派通知。滞留在栖凤城的韦雪晴大小姐身边的护卫缺了人手，考虑到同为女人的关系，特别安排我过去补缺。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呀！

　23第二十二章

　　　　韦雪晴这次来到栖凤城，除了为林太夫人贺寿以外，还肩负和和林家联姻的使命。因此尽管本人不愿意，但还是在韦氏同行的几个长辈施加的压力下，暂时留在了栖凤城，目的是多和林家培养感情。

　　　　因为讨厌林悠扬的关系，她没有居住在林府，而是强硬地搬了出来，住在了栖凤城最好的客栈里。

　　　　出身四大家族的韦雪晴，既是家中嫡女，又是独女，自然是大小姐中的大小姐。

　　　　她身世高贵，又容貌出众，身上还有女侠光环，令我瞬间领悟了羡慕嫉妒恨的真谛。

　　　　作为护卫中唯一的一名女性成员，我很快引起了韦雪晴的注意，因为我可以同时兼具大丫鬟和保镖的双重功能，这样便利的使用方法让她走到哪里都把我给带上了。

　　　　给情敌做保镖的觉悟真让我痛不欲生。

　　　　其实不怪我小心眼，抛开所有因素不谈，任何一个普通的女子碰到心上人的可能未婚妻人选，想必都不会看对方十分顺眼。

　　　　好在韦雪晴虽然小姐脾气大了些，却是个直肠子的爽快姑娘，只要不忤逆她的意思，倒也容易相处。

　　　　韦雪晴似乎格外喜欢华丽的装扮，早上起床梳洗打扮后，她便又套了一身孔雀般的花花绿绿的羽裙，带着我们直奔着集市去了。

　　　　栖凤城作为江湖第一商林家的起源地，自然是武林之中顶尖繁华的城市，集市和店铺里卖的许多奇巧玩意都让韦雪晴赞不绝口，大把的银子很快地撒出去，我们随行的护卫每个人手里都拎上了几包东西。

　　　　我想起昨天林悠扬曾说过，韦家的经济似乎出了些问题，怎么韦雪晴花钱还如此大方，心里越发好奇，忍不住就问了问身旁韦家的护卫们：〃大小姐花钱可真是大方啊，每次出行都这样？韦氏最近不是周转出了问题么？”

　　　　那年轻护卫瞪我一眼，估计是看着我是林府的人，才没好气地告诉我：〃今日大小姐花费已经十分克制了，只是些小钱而已。我们韦氏在东南有数以万计的门人，每月支出才真是庞大数字。”

　　　　好吧，大小姐的生活，我等屁民永远不懂。

　　　　正感慨着，韦大小姐又在成衣铺子里挑了一大批绫罗绸缎，吩咐我们上前打包带走，我们众侍卫虽然人数不少，可依旧看着那堆小山一样的布匹发愁，只能每个人上前扛起几匹。

　　　　可惜未等我们完成这艰难的工作，大小姐又看到了对面的首饰铺，不等我们就旋风一样冲了过去。

　　　　恰巧大街上奔来了一匹惊马，飞速地向着大小姐的方向冲了过去。路上的行人纷纷闪避，大小姐吓的脸都白了，想要躲开，偏偏又被繁复的衣带绊了一跤，直接扑街。

　　　　别问我惊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现在的江湖太危险，在街道上碰到惊马，惊牛，惊毛驴的概率实在太高了，师父说这叫惊街定律，一般接下来会有英雄救美情节，甚至有一定的概率出现英雄抱着美人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后落地互相深情对望的狗血剧情。

　　　　只是作为护卫的我，实在等不到接下来的英雄救美情节，又不能让大小姐出事，只能自己上了！

　　　　好在速度是我的专长，飞扑过去拎住大小姐的后衣领，狠狠地将她甩到一边后，我还来得及悠闲地躲开从身边疾驰过去的疯马。

　　　　不过被丢出去的大小姐砸翻了一个猪肉摊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半天也爬不起来。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大小姐从一堆猪肉中扶了起来，大小姐抹了一把脸上的猪油，对我举起了大拇指：〃苏小可，你的轻功太厉害了！”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江湖险恶，现在做女主十分不容易，不仅要完成自己身为女主的使命，还要兼职保护女配的生命安全，让她们吃饱穿暖，身心愉悦，不然她们万一不小心被炮灰了之后，又响应当今时代流行的号召，重生了回来虐着我玩逆袭，该怎么办哟~

　　　　这年头，女主已经力压御医，成为江湖第一高风险职业了有木有！

　　　　因此，具有高度危机意识的我，实在感到鸭梨山大啊！

　　　　经历了这一番风波，韦雪晴在回去之后，就对我的武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韦氏以剑法出名，我在见到她本尊之前，一直对她的武功和侠女事迹心怀憧憬，虽然见过之后心中略感失望，但同为习武之人，还是不影响我想要和她比试一次的想法。

　　　　韦雪晴显然也是跃跃欲试，回到客栈后便取出她的随身佩剑，顺便换了套轻便但依旧华丽的衣裳，同我一起来到客栈的后院里，找了块空地作为较量的场地。

　　　　果然不愧是出身世家，她的宝剑一看就不是凡品，出鞘之后锐气非常，就连剑鞘上也镶满了各色宝石，十分符合她的风格。

　　　　我暗暗地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因为过度的紧张，还吞了下口水。

　　　　韦雪晴开始出招。

　　　　她的剑招繁复而大气，剑光宛如漫天花雨，用剑的姿势比跳舞还要优美，我简直看到快要入迷。

　　　　只不过……她这剑招的前奏也太长了吧！我都在旁边傻站半天了，她怎么还在原地转啊转啊的！

　　　　在我快要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她终于“呀~~~~~”的娇喝一声，提剑向我刺来。来了！我立刻全身紧绷，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不过她太慢了……我慢悠悠地歪头闪过她刺来的剑，无精打采地提起左手的短刀架开她第二次的攻击，缓缓地抬腿，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