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师父,床上请-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腰肢纤细,更显得体态婀娜动人。
  
  方泽芹与他三人见了礼,又叫应笑逐一拜见。因堂考将近,学生们从各地陆续赶到,有太医局荐来的斋生,也有民间良医。方泽芹一视同仁,将应笑与其他学生均安置在客馆里,未免他人怀疑泄题,考前避而不见。应笑自在静室温书习经。
  
  因方泽芹首次开堂,名气不如师兄妹响亮,学生们不识他,都去投报老堂科,其中又以大师父的养生堂最为闹热,女学生则大多投了三师父的针科,只有二十来人因着新奇报了尚气堂,却不知只有内家修为高深的方泽芹才能教授门派独创的和气导引法,此为鹤亭先生私下授意,其他三徒全不知情。
  
  临到秋后考期,应笑自是投报了金镞和气科,随同其学生们在场屋外等候,从清晨等到晌午,有道童出来喊她的名字,应笑被引入屋内,就见方泽芹手按名册,坐在堂前,两个门生左右相陪。应笑久未见到师父,心下一欢喜,忘了礼数,不等人叫便跑进门内,小声唤道:“师父。”
  
  方泽芹道:“且住,退出门外,先行师礼,待我叫你时再进来。”
  
  应笑见他面色沉肃,不似往常亲切,心里有些发慌,忙退回门外作揖礼,恭敬道:“徒……学生见过师……见过二师父。”越说声音越小。
  
  方泽芹见了她畏怯的模样,心下疼惜,碍着两旁有人监察,只得板起面孔,按例问了姓名籍贯,叫进来验看福牒,在考校《素问》、《圣惠十方》等大义十道之外,还兼问《本经》、《脉经》等大义二三道,应笑早将经本温熟,不消多想即能一一作答。这堂考最看重的却不是经义,而是辩证下药与方剂调配。
  
  方泽芹又出了试题十道,让应笑根据环境与疾病特点判断症候,应笑一听,可喜了,都是她誊抄过的病例,哪有不会的?这才领会到师父叫她誊录诊籍的苦心。策问过后当即发去后屋调配方剂,合药煎药,这些都是应笑做惯了的,自是得心应手。
  
  方泽芹这一科考校极严,且偏重实践,连着九场下来,直至傍晚方才结束,二十七人里,试中者仅有五人,除应笑之外,有两个来自祁州药都,一个是济民局荐来的医员,还有一个据说来自药王谷,都是年轻有才之辈。应笑是这一代弟子中最年幼的,门人见了都喊小师妹。
  
  医圣门医道兼修,除却医术,还当传授玄功口诀,以修静功为主。如此听读数月,应笑空记了一肚子口诀,实在功夫是半些没长进。眼见着师兄师姐都通了气感,能以意导气,应笑实是着急,可越急却越寻不着法度。
  
  一日晚饭过后,应笑心中烦闷,到屋外漫步散心,刚走至前院就闻到一股苦药味,抬头望去,只见师父坐在水井旁煎药,便捂着鼻子走过去。
  
  方泽芹刚然熄火,将药汤筛进碗里,端起来递给应笑,说道:“来得正好,快趁热喝了。”
  
  应笑低头一看,脸色霎时白了,只见药汁粘稠浑浊,好似一碗烂泥浆,气味更是酸苦难闻,直冲脑门,她往后退了一步,问道:“师父,这是什么药?”
  
  方泽芹道:“这叫乌药正气散,专为你的气虚症调配而成,每隔十五日一副,有助你调息养气,来,这药需热服,不能放凉。”
  
  应笑眼神游移,迟迟不肯伸手去接,方泽芹心下好笑,从袖里掏出霜糖梨子,提到高处轻晃,道:“今日下山巡诊,特去城里买的,若应笑能乖乖服药,往后常带回来给你吃。”
  
  应笑眼睛一亮,踮脚就要去够,手伸出一半,见了师父忍笑的神情,募的脸一红,又把手缩回来,嘟哝道:“徒儿大了,不要甜果子下药。”说着一手捧碗一手捏鼻子,咕嘟咕嘟灌下药汤,只觉得汤里像下了十斤黄连,一碗喝完,眼泪水也挂了两行,放下药碗,直用手轻拍脑门。
  
  方泽芹拈出一片梨条塞进她嘴里,捏捏她发红的鼻尖,逗道:“大了?那还因药苦哭鼻子?分明是个小娃娃。”
  
  应笑连忙抹去眼泪,嚼着梨条道:“师父,徒儿不是怕苦,因这药不仅苦,还有股酸味,有些像…有些像……”
  
  方泽芹偏头问她:“像什么?”
  
  应笑倒扭捏起来,绞着手指小声道:“像师父的洗脚水……”
  
  方泽芹畅怀大笑,只觉得小徒弟扭捏的模样煞是可爱,也顾不得避嫌,举高了抱起来,应笑在师父肩上趴了会儿,伸手推他,说道:“徒儿不小了,师父别总像抱孩子般抱着,羞也不羞?”
  
  方泽芹“哎哟”了声,笑得前仰后合,放她落地,蹲□来道:“你看你,身量也不见长,还是那般小不隆咚,纵使岁数大了,在为师眼里总是个娃娃,师父疼徒儿有何好羞?”
  
  应笑皱眉道:“可你也没特别疼哪个师兄师姐,同是学生,不怕他们说师父偏心?”
  
  方泽芹笑道:“他们是医圣门的门生,只在为师堂里学习,自当一视同仁,你是我的徒弟,仅此一根独苗,便如同亲女儿般,这关系自是大有不同。”
  
  说着收拾药具风炉,领她去了一间静室,将西侧墙的橱柜移开,角落里竟有一扇门,开了锁,推开一看,原来门后还有间暗房,较之明堂更为宽敞,墙面屋顶尽是青石垒成,三面橱柜,一面石台,台上有序地列着各种碾药制药的器具,还有一座半人高的炼丹炉,炉里堆满香木碎屑,脚下一口地井,井口白气漫溢,水波纹投在壁顶上,宛若一轮明月。
  
  方泽芹道:“这是为师用来合药的房间,每日放堂后你便过来,我教你如何调配方剂。”
  
  应笑道:“徒儿还没通气感,需多加习练才成。”
  
  方泽芹道:“人各有专精,师父精的未必是应笑的长项,我见你广识药性,不妨往调配方剂上钻研。”
  
  应笑问道:“师父教的金镞和气科不是当以练气为重吗?”
  
  方泽芹道:“医者练气是为了推拿取穴,不比武学内功,常用来救急和愈后调养,以疏通经络为主,是种养生法门,可防病,是为辅助手段,治病还当以用药为重,用药如用兵,是门大学问,古往今来,但凡名医神医,无不是用药的高手。”
  
  应笑本就喜欢料理药材,听这么一说,当即欣然应道:“全凭师父作主。”
  
  方泽芹便领她看过各种药材药料,应笑自认能辨识百草,竟有一柜药材全然不识,惊奇道:“师父,这些都是什么药?徒儿从来没见过!”言语之间竟带着几分欢喜,见有一枚红石晶莹剔透,伸手想拿起。
  
  方泽芹忙拉住她,道:“这些药材大多带毒,可都是玄度先生采来的,他善于调毒,专从高山险地采来古怪稀奇的药材调配毒剂,为师常从他那儿买些回来。”
  
  应笑“哎呀”了一声,背着手往后跳开,说道:“师父怎么能把害人的毒药给带回来?”
  
  方泽芹笑道:“若用错了药,那不比毒更甚?应笑,你熟读内经,可不知是药三分毒?即便是常用的药,若下错了或过量服食,也会中毒致死,反之,若用之有度,毒药也可成良药,你想砒霜虽毒,善用药者却能以它截疟驱虫,玄度先生所采药材在市上可没卖的,为师便是想用这些稀世药材调配出救命的方剂,应笑可愿相助?”
  
  应笑早听出兴致来,想也没想,一口应下,此后每日在药房里消磨,炼丹制散无一不学,以至沉迷其中、乐此不疲,若无人从旁看顾,她连饭也不吃,炼丹时便持把扇子守在炉边,一刻也不肯松懈。
  
  应笑耗了半年多工夫,将室内药材按内经所述药性重新分类,唯独玄度先生的生药材难于辨识,方泽芹亲身试毒,或煎汤或制散,分多次少量服食,将毒症逐一记下以辨寒凉毒性,若遇毒性剧烈的,需及时运气将毒逼出。
  
  这辨识法十分危险,只因方泽芹内家修为高深才敢如此试毒,对剂量拿捏是慎之又慎。这一日,他因公外出巡诊,应笑独自在药房读书,心中总惦挂着一味名叫“石果松”的药材,据说这药材生在湿热的沼地,是石果树的果实,形状似白皮松塔,质地如石头般坚硬,里面却是红色软心。
  
  方泽芹将石果松的外皮与内心分别碾磨入丸,无论分服合服,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症状,疑是用量太少。应笑见还有三枚丹丸摆在台上,一枚鲜红如血,由果实软心制成,一枚雪白如银,则是外皮熬制而成,两者混掺,色嫩如蜜桃,看着不像药,倒似香糖果子,还散发出一股浓甜的香气。
  
  应笑心道:师父每服三丸都不见有症状,想来毒性不会太强,少量服食应当无事。
  
  她拈起蜜桃丸看了又看,越觉得可爱,舌尖轻舔,甜丝丝好似糖霜,还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她一时没忍住,将整粒丹丸丢在嘴里,想想又害怕了,便要吐出来,可这药丸遇热即化,哪儿还能吐得出来?
  
  应笑惴惴不安地等着毒发症状出现,从清晨等到午后,只觉腹中微热,并无任何不适,便放宽了心,谁知不出半个时辰就觉得胸闷恶心、倦怠乏力,想是毒性发了,忙服下解毒药,症状稍缓,她心内忐忑,也没心思看书,自回卧房歇息去了。
  
  待到傍晚时分,方泽芹回了师门,在静室里没找着应笑,又发现药丸少了一枚,不觉大惊失色,心道:坏事了,那孩子好奇心胜,见我吃了没事,定想自个儿试试才甘心。
  
  忙赶去应笑的卧房,连敲门也顾不上,直闯进去,却见应笑仅着内衫,正在弯腰打理床铺,她见方泽芹进门,似是吓了一跳,忙将脚边的被褥衫裙往床底下踢去,束手束脚地坐在床边,轻问:“师父,你怎么来了?”
  
  方泽芹见她面色苍白,额发微湿,忙过去把脉,沉下面孔训斥:“为师如何对你说的?为何不听话!那些药材连我也不敢轻试,怎由得你随意服用?你太不知轻重了!”
  
  方泽芹从没对应笑动过气,连大声些也不舍得,这回实是急怒交加,一时没能收得住。他这一黑脸,可把应笑给吓坏了,张嘴“呀”了半天,好容易说出一句话来:“师父……徒儿还有得救吗?”
  
  方泽芹绷着脸道:“早不长记性!这时倒晓得害怕了?为师千叮呤万嘱咐的话全被你当成过耳东风了不是!”
  
  应笑嗫嚅道:“是徒儿的错,见师父那药捏得圆鼓溜溜,粉嫩嫩像蜜桃似的,不觉就当成糖果子吃了。”
  
  方泽芹给她这一番话说得是又好气又好笑,指尖加了把力,感到脉象浮紧,可见阳气虚弱,便道:“张嘴伸舌。”
  
  应笑仰起头,乖乖吐出舌头,方泽芹见舌苔薄白,稍感安心,问道:“有何不适?”
  
  应笑道:“只是累了,想早些睡下,师父也回去歇息吧,忙了整日,想是辛苦极了。”
  
  方泽芹见她眼神闪避,心觉有异,问道:“你把褥子拉下来作甚?衣裳也全扔地上,可是在气师父?气师父今日没带你一块儿出门?”
  
  应笑道:“没有气,比起出门,徒儿更乐意呆在药房里,我想……若明日天气好,得将被褥拿出去晒晒,衣裳也要自个儿洗,这才先放在地下,还没来得及收拾,师父就来了。”刚说完,忽觉一阵腹痛,忙抱着肚子弯□去,额上登时渗出豆大的汗珠。
  
  方泽芹从后扶住她,正待追问时,应笑熬不住痛,自己开口招了:“师父,徒儿这症……像是月……月事来了,可前头吃了石松果,是因何故实难分说。”
  
  方泽芹愣了半晌,问道:“应笑这是头一回吗?”
  
  应笑点头,闷声道:“天癸初至,一时没察觉,
  等发现时,裙子被褥都脏了,内经有言,此为女子私密之事,是故不想让师父知晓。”
  
  方泽芹这才安下心来,暗自寻思道:应笑体弱虚寒,是个不足之症,我本想她应当比同龄人晚两年,今年才刚过了十四,这时来潮,定是那石松果催下。
  
  便道:“师父不是外人,无需避讳这些,哪里不适都说给为师知道。”
  
  应笑老实回道:“腹痛腰酸,胸口发闷,还有些疼,一疼就出虚汗,身上发寒,不想走也不想动,若是一动,沥下更急,也不敢躺下,怕再将褥垫弄污,好生难受。”
  
  方泽芹问道:“可疼得厉害?”
  
  应笑道:“疼,像拉着筋,阵阵的,若这般弯着腰倒还好,直起身来更是了不得的疼。”她抬头望向师父,眼里湿润,脸面白得毫无血色。
  
  方泽芹本有顾忌,却仍是见不得她这般模样,轻道:“应笑,慢慢地趴在床上。”
  
  应笑摇摇头,说道:“师父,您就让我这么坐着吧,徒儿不想动。”
  
  方泽芹便往旁边挪了挪,扶着她趴在腿上,指取后背两组穴道,由椎骨缓缓上推至颈后,再由颈后往两肩轻按。
  
  应笑被按得舒服了,腹痛逐渐缓释,又有师父在身侧,比平日更为安心,不知不觉就睡去了。方泽芹把她扶上床,应笑低声嘟哝,翻身蜷缩成一团,眉头还皱着,方泽芹拉过被子为她盖上,只道小徒弟这回是真的长成了大姑娘,往后再不能这般亲近。
  
  想着想着,心下不觉怅然,坐在床边发了好一会儿呆,叹口气,起身往外走,没走上两步又折回头,心想:“趁着没嫁出去,还能多照顾她两年,日后有了夫家,也不便时时见面了。”便趴□,把床底下的被褥衫裙全都捞出来,做一捆抱了,径往后院拆洗。
  
  




☆、入门02

  清明前夕,门生各自归乡祭祖,方泽芹也打算带应笑回渭州,正在房中收拾行囊,忽来一个小道传报,说门外有个叫“南向天”的后生,自称是二师父的学生,特来求见。
  
  方泽芹闻听,遂迎出山门,见南向天主仆便衣轻装,一人背着个包袱,满身的风尘,心觉奇怪,当下也不多问,将二人引至东馆客堂。应笑正在院中清理杂草,见了南向天颇为惊喜,丢下手里的活,跟着去张罗茶水。
  
  叙礼已毕,各分宾主就坐,方泽芹便问他因何来此,南向天满面愁容,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这地方官员素与豪民滑商有勾结,瞒上买下,致使赃吏横肆。因他大力查办檄官敛财,不想犯了上司嫉恶,又因在缉私案中伤了人命,故此被参一本,安上“苛待百姓”的罪名,于是发下文书,例应革职。
  
  想他来时踌躇满志,如今一腔热血付诸东流,不免心冷,只觉无颜回家又无处投奔,这才来找方泽芹出主意。
  
  应笑听后深感不平,气愤愤地道:“那官实是可恶,不如上京投告,开封府有个庞大人,不畏强权,连皇亲也叫他伏法,定能整治那恶官,让你官复原职!”
  
  南向天听她言语天真,只是哂然一笑,方泽芹却要为她疏通一番:“这西川路素来难管,冗员成患、官商互利,积习已久,不是轻易能治的,应笑,那永昌侯本也只是挂个侯爷的头衔,光吃饭不办事,革职罚俸无甚大碍,可这地方官上下通连,一人如此,十人百人皆如此,别说是庞大人,纵是天子亲临,怕也不便轻动。”
  
  应笑听了后,自在脑中琢磨起来,南向天暗自好笑,心想:这先生也真是,何必与她说这些?女娃家懂得什么?
  
  方泽芹又道:“向天不必苦恼,依我看,这未必是坏事,此处多发民乱,若要你去平乱,兵对民,你可愿意?”
  
  南向天摇头道:“我可不做那等丧心欺民的事,此地若有乱,那是官逼民反。”
  
  郭宝多在旁插话道:“我家少爷只会给老百姓们添柴加火,烧死那些狗官。”
  
  应笑听得解气,站起来拍了拍手,方泽芹只叹孩子口无遮拦,也不多训斥,只说道:“既无错,何必羞于回家?方某倒是有些门路,还需先问过令尊的意思,你先在此留宿一晚,明日我与你一同上路。”
  
  南向天本觉羞愧,听方泽芹一席话,心里顿感轻松,笑道:“那再好也不过,实在难为先生了。”
  
  应笑拉拉师父的袖子,说道:“徒儿也想回去,想回去给娘亲的坟上添土烧香。”
  
  方泽芹一愣,这才想起应笑已有数年未去吊祭亲人,暗叫惭愧,自然满口答应。方泽芹禀过鹤亭先生,将南向天主仆安置在五代弟子所住的厢房里,自去向住持交代门内事务。
  
  到得午时,应笑见方泽芹还没回来,便自个儿端了茶水饭菜送去厢房,南向天见满桌素斋,苦着脸直摇头,道:“我只当和尚吃斋念佛,应笑,你这医圣门也不沾酒肉的吗?”
  
  应笑道:“沾也沾些,只是不常吃。”
  
  南向天央求道:“好应笑,没肉也成,你看哪儿有酒,给我来个三五坛,我这不伤心着呢,一醉方休。”
  
  应笑道:“三五坛是没有,一两坛倒是能给你拿来,只是有些难吃,怕你喝不惯。”
  
  南向天只当女儿家不懂酒香,挥挥手道:“你只管拿来,有多少我吃多少,若剩下一滴,我南向天就跟你姓柳了!”
  
  应笑呵呵一笑,道:“你跟我姓,我得不到好处呀。”
  
  南向天两眼一瞪,拍着胸脯道:“咋得不到好处?我跟你姓,便是你的伙计了,你叫我做什么也成的,谁敢欺负你,你来找我,我两拳三脚打得他喊你奶奶,这不是给你出气了么?”
  
  应笑仍旧笑道:“喊我奶奶,我也不会觉得开心呀。”
  
  南向天一愣,脱口便问:“那要怎样你才觉得开心?”
  
  应笑回道:“今儿见了你就挺开心,拿酒给你吃是应当的,不要你跟我姓,你吃得畅快便好了。”说着又是一笑,转身跑开。
  
  南向天望得直发怔,盯着她的背影移不开眼。郭宝多在旁看得明白,心里发笑,说道:“少爷,小哑巴是女大十八变啊,出落得是越来越水灵了。”
  
  南向天龇牙咧嘴地道:“你叫啥?她有名有姓的,叫啥小哑巴?从今往后,给我恭敬地称呼柳姑娘,别太放肆!”
  
  郭宝多道:“是是是,叫柳姑娘,我说少爷,算算看,这柳姑娘今年也该十四了,你要是瞧着中意,趁这机会去跟方大夫说说,回家就叫老爷把这事儿定下来,你看可成?”
  
  南向天瞪着双牛眼咋呼道:“啥中意?啥事儿?我南向天何等样人,会对着个小娃娃动念头?”
  
  郭宝多心道:我啥都还没明说呢,你这可是不打自招啊。
  
  嘴上却还是一叠声地顺着他:“是是是,您少爷比柳姑娘年长,她还是娃娃,您可算成才了,那不妨再等上一两年。”
  
  南向天喃喃道:“对对…再等上个一年半载……”说到此,忽然察觉不对,又瞪向郭宝多,“等啥等?老子可没说自个儿中意她。”
  
  郭宝多道:“是,您没说,是小人说的,唉,方才一路走来,所见小道都是俊俏儒雅之人,一两年后,柳姑娘能不能找到合眼的,啧啧,谁晓得哟。”
  
  南向天脸一红,正待说话,却见应笑捧着小酒坛走进院里,当下束手端坐,徒惹得郭宝多肚里笑得发癫。应笑将酒坛摆上桌,揭开封纸,拿个斗子淅沥沥筛了一角酒,把酒盏推到南向天面前,笑盈盈地道:“这是师父自酿的酒,我时常喝的。”
  
  南向天不敢抬头瞧上去,捧杯一看,见酒汤浑浊,气味苦中带酸,有股呛劲儿,确实不好闻,但他向来信服方泽芹,听说酒是自酿的,无论如何也想尝尝,于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噗”的一声,把满口酒全都吐在郭宝多身上,呛咳了一阵,问道:“这是什么酒?比马尿还难喝!简直就像洗脚水呀!”
  
  应笑一本正经地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酒能补气虚症,师父便是用这酒煎药给我吃的,你想喝酒,这是上选,再没别的了。”
  
  郭宝多抖抖袖子,从旁帮腔:“是啊,少爷,方才你可是这么说的——只管拿来,有多少我吃多少,若剩下一滴就跟你姓柳了,无妨无妨,柳姑娘怎会要少爷你改姓呢?您老悠着吧。”
  
  南向天横去一眼,拍桌道:“君子一言九鼎,说喝便喝!”也不拿酒杯,抱坛就饮。
  
  应笑被吓了一跳,赶忙按住酒坛子,急道:“放下放下,哪儿有你这么喝的!”
  
  南向天早已半坛下肚,脸色白了转青、青了转红,被浓重的酒味呛得直拍脑门,应笑想拿过酒坛子,谁知南向天还要逞能,伸手就抢,两人你争过来,我夺过去,倒耍起乐来。
  
  那郭宝多也是个贼精的,悄悄伸出脚横在应笑腿前,往后这么一勾,应笑就抱着酒坛撞进南向天怀里,南向天被撞得胸口发疼,闷哼一声,及时托住酒坛,另一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