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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愿-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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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父皇不会不理他,不会视他如无物……
“父皇,杞月……”
杞月瞪大眼,放松身体倚在这个突然将自己搂住的男人怀里。长长的发缓缓落下,从龙夜寒的发丝空隙中透过来的缕缕阳光,刺眼得有些过分。
“杞儿……”
龙夜寒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得杞月心里一跳。
他的手紧紧的缚住杞月的肩,透过不薄的衣料,将力道施加到杞月的身上,牢牢的缚紧,让他难以动弹。而杞月也是一动也不敢动,他能够隐约感觉到,龙夜寒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若是再有一丝刺激,便会如火山一样全部喷发而出。
杞月的脸被龙夜寒按在他的胸膛上,正对心口的地方,听着那一声一声的明显比平日快了许多的心跳声,杞月眨眨眼,小心翼翼的说道。
“父皇……还生气么……”
没有回答,只是放在杞月的肩头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撰的杞月生疼。
“父皇……杞月并没有受伤,所以父皇不必……”
他记得,父皇曾因他的受伤而发怒,而他也答应过父皇,不再受伤。可是今日,他并未受伤,为何父皇……
“杞儿,你真的不懂么?”
杞儿,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你真的不知道,父皇有多担心么?
“杞月只是……”
杞月只是以为,那只是一场游戏而已,就像过去的许许多多,在别人眼中的明枪暗箭,可是小云姐说过,那只是游戏而已。
只是游戏而已,一直以来,他都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小云姐说过那不过是游戏。可以赢,输了也无所谓的游戏。能够让他觉得有趣的游戏。
那时彻并不在他的身边,他也一直不觉得他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够失去的,所以就算是输了这场游戏丢了这条命,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那种危险来临的时候心头的兴奋感,习惯了各种各样的兵刃相接,也或许,已经喜欢上了那种危险的感觉,就像小云姐所说的,这样的游戏,这样的危险的滋味,会让人上瘾,会让人欲罢不能。
而这一世,纵使是远离了那片红色的天空,充满血腥味儿的空气,可是有些时候,觉得不习惯的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寻找那种危险的味道,那种血的气息。
况且这一次,在他的眼里,比起前世的时候,是半点危险也没有的。龙泽翔的能力他清楚的很,而薛妃有几斤几两他更是了如指掌,还有魇蝶的能力相助,所以,他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场无聊的时候设计的,用来寻找乐子的游戏而已。
可是他却没有料到,父皇,会对这一次的游戏如此反应……
龙夜寒合上眼,叹了口气。
他就是知道了杞儿的想法,知道了他只是将这一次的危险视作解决烦闷的游戏,所以才会如此心痛。如此的,进退维谷。
“杞儿,你可知,万一失手,你将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那把匕首,当时距离杞月的颈部,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依照龙泽翔的速度,只需一眨眼,便能够将其余的脖颈贯穿,血溅当场。
杞月被龙夜寒的手臂缚紧得难以呼吸,他放慢语速,说。
“父皇,杞月不会失手─—”
“万一呢?万一失了手,父皇该如何……”
龙夜寒想起当时的情景,仍然会有一阵的心跳加速,难以平息。他不敢想象,如果杞儿再一次在自己面前离开,他的心会被折磨成什么模样。
“父皇,杞月相信……”
龙夜寒知道杞月想说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可是想起三个月之前杞儿身上遍布的痕迹,想起杞儿所说的“护父皇七年平安”,龙夜寒的心里便不是滋味。
“杞儿,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能力,而不相信父皇的能力么?”
“不,父皇,杞月……”
杞月不是不相信父皇的能力,父皇很强,只是……
“只是还不若妖界生灵是么?”
龙夜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杞月不假思索的开口。
“不是,父皇比其他人强,也比杞月强,只是,杞月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从生命的一开始,就只是一个人,纵使是口不能言,眼不能视,伤之不能愈,他也习惯了一个人。一路走来,他也只是一个人。他从来不会借助他人的力量,也从来,没有谁会给他力量。所以,他也只能是一个人。永远的一个人。
“父皇……”
诧异的察觉到龙夜寒心底的那丝怀疑,杞月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这是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为何会有这么脆弱的心思?
是,为了他么?
为了他而不自信,为了他而变得不再完美?他不愿!
杞月拥住龙夜寒,仰起脸用他那莹亮的眸子望着龙夜寒。
“父皇不是弱者,父皇很强。”
从来就不觉得父皇与弱者之间有什么共同之处,父皇,无论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作为一国之君,父皇都是一个强者,一位霸主。
“只是,杞月不希望父皇受伤,也不想让父皇忧心─—”
“那你知不知道,父皇也不想让杞儿受伤,也不愿看到杞儿为父皇落泪?”
龙夜寒几乎是低吼着将这句话说出,嘶哑的声音在杞月的耳旁回荡,几乎让杞月辨不清这样的嗓音究竟是不是平日里那温柔平和的男人。
杞月愣愣的听着龙夜寒的心跳声,呆呆的想着龙夜寒方才的话。
“……父皇也不想让杞儿受伤,也不愿看到杞儿为父皇落泪……”
所以,他们的心情其实是一样的,是么?
杞月闭上眼,忽然将唇扬起。
龙夜寒的声音在这时候传来。
“杞儿,父皇原谅你这一次,仅此一次,绝无下次,明白了么?”
杞月在龙夜寒的怀里点头。
“是,杞月知道了,父皇。”
从今往后,所有事情,所有悲,所有喜,所有危难所有幸福,都一起承担。
感觉着杞月心底流淌而过的思绪,龙夜寒的唇边,终于挑起一丝欣慰的笑。他的杞儿啊……
第三卷 杞儿 第二一一章 皇子傀儡(六)
三月初,东离皇宫惊变。消息虽已立即封锁,但仍免不了有一些风言风语,而各国的密探倾力探寻之下,许多帝国臣民并不知晓的消息被传回各国,写在密报中送至了各国首脑的案几之上。
京国国君也收到了这么一份关于东离皇宫之中的惊变之事的密报,其上大约是讲薛妃犯了禁,而今锒铛入狱,生死或不可知。
据闻,国君只看了一眼,便勃然大怒,差点儿将搁着果盘的案几都给掀了去。
而稍后知晓此事的京国皇后也是怒极,亦是哀伤满怀。
“早知道华儿(薛贵妃小名)嫁去东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华儿偏偏不听,这回,怕是连陛下,都救不了华儿啊……”
密报中虽然未曾提及寒帝有处死薛妃之意,但这些个在朝政中摸爬滚打了数十上百年的老姜老蒜,又怎能不清楚,以禁术将皇子制为傀儡是个什么罪名?
别说谋害皇子之罪,便只是个违礼犯禁,便足以让不受专宠的薛妃置自己于死地。
皇家,向来不是一个讲人情的地方,在皇宫之中,不犯错则已,一旦有什么把柄握于他人之手,身家性命便也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华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容貌不再的京国皇后呼喊着捶着自己的胸口,神情悲怆。早已不再乌黑的头发,此时看起来更是如雪后青丝一般,灰蒙蒙的,触目惊心。
她后悔,当初未曾劝的华儿回头,她后悔,当初为何不阻止宫人将寒帝之事告知于华儿,让华儿在未曾谋面之时便对寒帝心存钦慕,她后悔,为何当初,未曾早些定下华儿的婚事,早些了断她的念想!
华儿,母亲知道你爱他,可他不爱你,又为之奈何?……
为之奈何啊……
爱么?
此时身处天牢的薛妃也在想着这件事儿。
她爱么?
真的爱么?
身处困窘之境,往日的妆容已然不再,繁复的宫衣,梳得溜光的乌发,玲珑剔透的玉簪子……一切都已不复往日,如今的她,只是个容貌稍微清丽一些的犯人罢了。
薛妃的手放在牢房粗糙的土墙上。土墙之上,尘土便不说了,蛛网虫骸之类,也不少见。这样的东西,往日别说触摸,便是见着了,她怕也会觉得那污了自己的眼。
可是如今,这样的触着,她却只是痴痴地望着自己的指尖上那褪了色的蔻丹,脸色无比平静。
她在想,她真的爱么?
对那个君临天下,气宇非凡的男子,真的爱么?
薛妃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茫然。
她不知道。
但是,曾经,是爱过的吧……
曾经……
还身处闺阁之时,她便总是从下人口中听闻到关于他的事迹,他的才智,他的谋略,他的温柔,他的一切……
那时候,自视甚高的她也会在闲暇之时,在躺在软榻上嗅着梅香,任由思绪漫漫的时候,她也会想,或许天下唯一配得上她的人,便会是他了吧。
是啊,与他相比,那些只知道声色犬马,只知道拍须溜马的贵家公子们,不过是一群演技笨拙的小丑而已。
那些男人,比起他,将来的东离帝王,也只是一群连看都不屑去看的蝼蚁而已。
毫无价值。
她从小便极有主见,也极有才华,天文地理,琴棋书画,她都无所不通。
她的母后,甚至是父皇,都不能让她改变自己的想法。就连婚事,她的父皇都给了她自由选择的权利。
于是,年仅十六岁的她,只是一个半大孩子的她,相信寒帝终会在东离大展拳脚,流芳百世的她,便在自己的生辰宴上骄傲而倔强的宣布。
“本公主,非寒帝,不嫁。”
非寒帝不嫁呵……
薛妃倚着散发着潮湿的泥土味儿的土墙,愣愣的出神。
那时候的她,那时候在宴席上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的她,她的骄傲,她的自信,她的执着,如今,都去了哪里了呢……
……
她还记得那一年,她执意嫁给他的时候,那一年,她在战火中,在连迎亲的仪仗都没有的时候,像个没人要的一样灰溜溜的从皇城离开,独自从京国赶到寒帝的身边的场景。
那一年的雪,下得特别的大。
车轱辘常常会陷在雪中,半天拔不出来。而车顶,也需要隔三五个时辰清扫一次,否则,积在车顶的雪便会将车顶压垮,然后当头落下。
御寒的衣物不够,取暖的木炭也未曾带足,就连食物,也没有带上足够的量。
一群人相互扶持着,身子弱的婢女在途中一个一个的死去,还有一两个侍卫在猎杀雪地里的雪兔时被猛兽攻击,死于非命。
更有一些人,在出发不久之后便相约逃离,而她,只能坐在寒如冰窖的马车里,看着他们面色尴尬的向她道了最后一次礼,抛下一句“公主保重”,便扬长而去的背影。
最后到达之时,原本有三百多人的队伍,剩下的人不足三十。
很难想象,在那样恶劣的条件下,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要有怎样的毅力,怎样的坚持,才能最终从遥远的京国,来到东离的皇都。
寒帝一改之前的冷漠,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在城外迎接她的队伍的到来。成婚的仪式虽然简单,但一夜洞房,花烛燃尽之后,她却仍是无比庆幸,庆幸她嫁给了这个男人。
之后的事情在她看来是顺理成章的。
寒帝势强,很快便平息了帝国内外,坐拥一方天下,君权霸主,不复当年谨小慎微的示弱之势。
而她,也成了他最宠的妃子,最喜欢的女人。
寒帝执政数年之后,两朝丞相苏大人权倾东离,威慑一方,天下所共知。当是时,外有敌患未除,内有奸臣作威作歹。
迫于内外形势,寒帝立了苏相之女苏柔为后,欲借苏相之力清理朝野内外。
那一日,立后之前,薛妃记得,寒帝曾在曦岚殿中,拉着她的手,说。
“非是朕不想立你为后,实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朕素知华儿聪慧,朕请华儿再等几年,等朕平了这内忧外患,定然废了苏柔,立你为后……”
那时他的眼神,他那种温柔中略带着愧疚,却又隐隐透着不甘与野心的眼神,却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之后,她说服了她的父皇,京国的国主,借用京国的力量,将东离边境祸患已久的流寇剿灭。并在妖族入侵之际,以种种说法让京国军队护住了东离的北疆之境,减去了东离的大半压力。
她想,她若要让这种喜欢长久,就要坐上那个皇后的位子,并让自己的儿子,坐上太子之位。
可是,孩童过分的天真出乎了她的预料,她不耐孩童的吵闹,也害怕看到那个脸色温柔的男子在眼中流露出来的隐约的不悦,于是,她对自己的一双儿女下了咒。
原本,她只是想让他们安静一些,乖巧一些,但未曾想,却失手夺去了自己女儿的性命。
她惶恐不安,悲伤或许次之,主要的,是害怕他知道以后,废了她这个妃子。
于是,她听从了她的话,用她教的巫灵之术,用她给的紫星零,将自己的女儿,制成了一个可以由自己随心掌控的傀儡。
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思想,只听命于她的愧儡。
不久之后,惶恐褪去之后,她便发觉,听命于她的傀儡女儿,比那个总是傻兮兮的跟着她跑的小儿子,要省心得多。
而且,每回他来之时,对女儿的脸色,总要比一直缠着他的儿子好得多。
于是,她给儿子也种了巫灵之术……
可是,她未曾料到,苏柔去了之后,皇后也并不是她,而是一个声名不显的妃子,当时连贵妃都不是的陈洛蝶。
“吱嘎——”
牢房的木门晃悠悠的开了,薛妃抬起头,并不强烈的光从她头顶泻下,将她凌乱的发鬓清晰呈现。
她用她那仍旧带着些迟钝的目光朝门口处张望,却怎么,也看不清身处暗处的那个身影。
第三卷 杞儿 第二一二章 皇子傀儡(七)
“薛妃娘娘如今可好?”
传来的声音让薛妃忽然瞪大了眼。
那是十一皇子,龙杞月的声音。这个声音怎么听怎么天真无邪,却又在某些时候,让她莫名觉得危险。
“十一殿下……”
没有犹豫疑问的意味,有的,只有奇怪的叹息,还带有一些莫名的感慨。
薛妃看着杞月一步步从暗影中走出,看着杞月手中拉着的那个人的面容渐渐清晰,捂住嘴,别过脸去。
那是寒帝,龙夜寒。
本能般的,薛妃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陛下……
她的声音凝固在了喉咙之下,怎么都冲不出来。
“薛妃,你知道朕今日来做什么吗?”
牢房里一片寂静。看起来只是用土墙围起来的高高的牢狱里,从上而下的光芒并不强烈,却刺眼的让人诧异。
“臣妾知道……”
薛妃苦笑,她自然知道。以前,她也曾做过类似的事。在宫妃犯了禁,或是做了什么错事之后,以一种不自觉的高高在上的姿态,询问幕后的指使者,以及旁的一些事儿。
但是,那时的她又何曾想象得到,如今,她也会有那么一天,坐在阴暗而又刺眼的牢狱之中,以低头来避开那样让人难受的高傲。
没等龙夜寒再次开口,薛妃便说了起来。
“此事乃是臣妾一人所为,并未受任何人指使……”
若是有,恐怕也会是您吧,陛下……
薛妃的唇是微微勾起的,可是从那个纤细的身体上透出的,却是分明的苦涩与莫名的茫然。
“巫灵之术并未存于京国。臣妾能够施用这巫灵之术,是因为多年以前,有人曾经教过臣妾,那株紫星灵,也是她送给臣妾的……”
那时候,记不清是在天牢的哪间牢狱之内,那个身处天牢,身上的白衣却一尘不染的女子对着她轻轻的笑。她就那么静静的,带着一丝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然,说。
“要学么?皇宫之中,有些术法傍身可是安全的多呢……”
白衣女子的笑容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并且毫不掩饰,张扬的好像她是那被囚之人,而白衣女子自己,才是前来审问戴罪妃子,而不小心贸然误入的贵妃。
她对着白衣女子看了许久,没有说话。
白衣女子依然笑着,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而她身上的傲然姿态,也并未因为她的漠视而减少那么一丝半点儿。
“怎么?犹豫了?为难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衣女子的口吻有些尖酸。她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身上华贵的衣衫,看着那衣衫之上精致的绣纹,诡异的笑。
“你要知道,或许有一天,你要靠着这些术法活命呢……”
白衣女子的声音分明悦耳动听的那一类,可是那一句刻意压低嗓音的话,真真让她的心颤了几颤。
她知道,白衣女子说的,是事实。
“你要本宫付出什么?”
自小,她便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即便是有,恐怕也是加了毒的。
虽然白衣女子所展示的灵术颇为稀奇,也很是强大,但是能够掌握的力量才是自己的,若是代价太大,她宁愿不要。
“本宫?贵妃么?呵……”
“不用付出什么……”
白衣女子恢复了先前那种安静而略带高傲的姿态,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说。
“只要将我从这里放出去,其他的,什么都不用……”
女子的声音里不知是不是用了魅惑之术,听在她的耳中,显然是让她颇为意动的。但是她也只是平静的看着白衣女子眼中隐含的怨毒和仇恨,平静的说。
“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本宫,你是谁?”
“哈哈……我是谁?”
白衣女子诡异的笑了起来,肆意而张扬的气势让她微微皱起了眉。
而就在她要转身离去之时,白衣女子停下笑,转过身,伸出手抚摸着土墙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刻痕。
每一横,便代表她在此处呆了一日,每一竖,便是一月,这面被刻得满是痕迹的土墙,见证了她被幽禁的长久岁月。
“十年了吧……”
“从那一日开始,已有十年了吧……”
白衣女子叹息着说道。她可以听得出,在这一刻,白衣女子的言语中,某种怀念多过了方才还显得刻骨铭心的仇恨。
她静静的站着,也不出声,只是默默的听着白衣女子的自言自语,一股莫名的寒冷之感涌过心头。
“十年了,他还想着将我囚禁多久?十年了,难道他的气,还没消么……”
她心头猜测,白衣女子所说的“他”,该不是当今的陛下。或许,是先皇,明帝。因为,只有帝王,才有权将犯人关押进天牢。
并且帝王要关押谁,旁的什么人,都是无权过问的,要将犯人从天牢中提出,也是需要皇帝的手谕才能执行的。
若是按照时间算来,十年前的今日,正是明帝驾崩之前三天。宫里每年都要在先皇的逝辰进行祭祀祈祷,而她作为寒帝最宠爱的妃子,这些事情,也是要参与的。甚至有些环节是由她亲手策划,所以她对于这个日子,记得特别清楚。
难道,这个奇怪的白衣女子所说的“他”,便真是先皇明帝么?
如果真是先皇,那么这个女子,又是……
白衣女子像是猜到了她此时的心思,她背对着她,淡淡的说。
“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我叫妖云。”
妖云?
她仔细想了想,却没有任何头绪。但是,这个名字,她确信她曾听过。
“呵,原来外边已经变了样了……是我高估自己了……”
落寞,是她能从白衣女子的这句话中听出的唯一情绪。
“别的就不必多说了。我需要一具女人的尸体,用来掩人耳目。”
“女人的尸体?”
她皱起眉,天牢之中,本就没有多少人,若是有犯人在天牢中死去,也会很快的被负责送饭的侍女发现,然后销毁,天牢本就不能随意进入,要一具尸体,有些难办。
“人类的思维真是莫名其妙的复杂……你只管弄一具女人的尸体过来,可以从侍女的身上下手,其他的,便用不着你管了。”
“如此,甚好。”
她其实知道白衣女子的打算,她想用另一具尸体替换自己,然后将自己远走高飞之事隐藏得不见一丝蛛丝马迹。
虽然此处的侍女大多是些容易掌控的还未成年的少女,与白衣女子显然不是十分相合,但她既然如此说了,她也不必太过热心。
她应着,只是略微犹豫,便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在她看来,能将禁忌之术运用得如此纯熟的人,想必也不必她操心。
而她们之间的交易,也与她预想的一样顺利……
只是,她没想到,在多年之后,她会用那个诡异的白衣女子所教的术法,夺取自己的孩子的性命……
“……就是那个白衣女子将巫灵之术传与臣妾的……”
“……陛下,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辞。臣妾祈求陛下看着夫妻多年的份上,答应臣妾一件事……”
薛妃的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哽咽。那双睁着的墨色眼眸里,全是说不清的茫然。
杞月听着薛妃所说的“夫妻”二字,有些不喜的皱了皱眉。
龙夜寒微微一笑,伸出手将杞月的小手握紧,并俯下身去,在那微蹙的眉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她的杞儿,有些吃味了呢……
“说。”
薛妃听得出龙夜寒的言语之中,与以往一般,并未带有过多的感情,她暗自苦笑,脸上有些自嘲的神色。
如此,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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