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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愿-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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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可是要午时才能睡的,今日的时间好像太早了些吧。而且……
“父皇,今日千针阁的消息杞月还没看呢。”
往日都是在等待父皇回殿的时候,倚在榻上看的,可是今日,父皇却把烛火都吹掉了,叫他怎么看呢?
龙夜寒放下帐幔,掀开被子,上了床榻,抱着那个瘦小的身子。
杞月身上混合着许多灵草的味道弥漫在龙夜寒的鼻尖,他微眯着眼,将杞月的身子抱紧了些。
“父皇?”
杞月有些疑惑地眨眨眼,又一次说道。
“千针阁今日好像传了不少消息过来,杞月还没……”
唇被一个柔软的物体堵上,杞月要说的话都被咽了下去,可是杞月似乎也不在意,只是抓紧龙夜寒的衣,主动地与之纠缠。
龙夜寒的动作里带着说不出的温柔,他的舌在杞月的口中不断地撩拨着,细细地勾勒着那双嫣红的唇,轻柔而又坚定地啃噬着,似乎想要将杞月整个儿吞入肚中。
“唔……”
不断涌上的夹杂着欢愉与伤悲的感觉侵袭着杞月的心,一种激烈得快要将杞月逼疯了的迫切在胸腔中累积,杞月一下子翻过身,压在龙夜寒的身上,狠狠地吻着。
父皇……寒……
杞月毫无章法地啃噬着龙夜寒的唇,一丝血腥在两人的口中弥漫开来,可是却没有人在意……
直到胸腔里的空气用尽,两人才停了下来。
龙夜寒抚着杞月的脸,伸出舌舔舐着自己唇上被杞月咬破的伤口,揶揄地轻笑。
“杞儿今日还真主动呢,知道错了么?”
“?”
杞月茫然地望着他,错?
只顾着掩饰自己的心绪的他,自然不会记起,自己今日在院中差点儿抚上了白羽的脸,那个动作可是让父皇有些生气了呢。
龙夜寒看着杞月这副似乎记起了又好像全然忘了的模样,失笑地摇头。
“杞儿不记得了也不要紧,以后不要这样便好。”
可是这个时候,杞月却是忽然记起来了。他笑着,有些揶揄地说。
“父皇是吃味了么?”
龙夜寒沉默了片刻,黑暗中,杞月却看得清龙夜寒眼中的那些满满的宠溺。
“父皇是吃味了。”
出乎意料的,杞月听到了这个高傲男人的承认。他有些诧异地望向他,却被龙夜寒一把按到了他的胸膛上。
低沉的嗓音平静而温和地说着。
“所以杞儿下次不要这样了。这回是杞儿的错,所以父皇要罚杞儿。今日便罚杞儿早些睡,若是午时之前杞儿还没睡着,便别怪父皇了。”
可是……千针阁……
杞月刚要开口,却被龙夜寒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口。
“千针阁的消息明日再看也不迟……”
可若是睡不着呢……
“不要跟父皇说睡不着,平日杞儿总说父皇不在,睡不着,今日父皇陪你睡,难道还睡不着么?”
“……”
杞月终于没了借口,他睁着眼,抓着龙夜寒的衣的手却是越握越紧。
父皇……
父皇为何这么相信杞月呢?
“今日杞月与白羽说了什么,父皇一点儿也不问么?”
抱着杞月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忽然贴上的温暖却让杞月舒服得差点儿呻吟出了声。
“杞儿,睡吧。”
一阵倦怠感袭来,浓重的困倦与莫名的心安终于将心底那些复杂的说不清楚的心绪暂时压下,杞月眨了眨眼,然后慢慢闭上。
不知过了多久,龙夜寒低头望去,在见到了杞月恬静的熟睡着的脸后,轻笑着伸出手将杞月眼旁的两滴泪水轻轻抹去。
杞儿……父皇会一直等,等到杞儿愿意说……
可是杞儿,这样的事杞儿都瞒着父皇,真是该罚呢……
龙夜寒的眼中,心疼与怜惜显而易见。他倾身,轻柔地吻了吻杞月的额,然后抱着杞月,合上眼。
衣衫在动作中被撩起,龙夜寒的右手腕上,赫然是一道刚刚愈合的伤疤。
第四卷 天下 第二二四章 惬意的日子
这几日的生活在杞月看来是惬意极了。
不用去上课,不必去演武场,连千针阁的事儿,都被龙夜寒揽去了大半。用膳就寝都有龙夜寒陪着,连在宫里呆得不耐想要出宫走走,龙夜寒都答应了下来。
除了有些时候担心着七年之后的事,这样的日子,可以说是完美了。
这个时候的他,多少对龙清黍表现出来的近乎疯狂的开心有了一些理解。原来这样的日子,是这么的惬意。
龙夜寒刚刚下了朝回殿,就看到了这么一个场景。
他的杞儿躺在靠椅上,翘着小腿儿,拿着一张薄绢一样的东西,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着。
已过了正午,并不炙热的阳光满满地将杞月包围,碎碎地落了他一身的璀璨光华。那双灵动的眼眸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薄绢,偶尔眨一眨眼,才能够在那张绝美的小脸上发觉几分往日的狡黠。
一个黑衣人恭敬地跪在杞月的身前,低着头,正在小声地汇报着什么。
龙夜寒刚一靠近,杞月便抬起头,若有所觉地往龙夜寒来的方向望去。
“父皇。”
那双浅淡的紫眸瞬间弯成月牙状,由于抬头的缘故,阳光落到了杞月清澈的眼中,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将杞月眼中龙夜寒的全景渲染出独一无二的光彩。
那样的专注,仿佛此刻印在眼中的,便是他的唯一。
龙夜寒走近躺椅,杞月主动的朝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了位置。龙夜寒笑了笑,在杞月的旁边坐下,顺手将手放在杞月的脑袋上,揉了揉那柔顺的长发。
可眼神一转到前边跪着的黑衣人身上,龙夜寒的眉头却是轻轻地皱了起来。
“杞儿,不是说了这几日千针阁的事由父皇处理么?”
杞月嘻嘻一笑,讨好般地将小脑袋主动往龙夜寒的手上蹭了蹭。
“父皇朝事繁忙,杞月自昨日服了白羽给的雪莲之后,已是好了许多。如今闲着也是闲着,做些事也不觉辛苦。”
虽是如此说着,龙夜寒还是看得出,杞月的双眼之下,还残留着两抹淡淡的青痕,两只眼眸也略微有些浮肿,想必是这一段时间睡得少,太过困乏所致。
最近一段时日,天下之局确实是风云变幻,晴雨难测。而妖族入侵之事渐渐甚嚣尘上,杞儿前一世既与妖盟有所牵连,想必心里也是诸多想法杂陈其上,复杂难言。
况且,与杞儿上一世同在妖盟的那些妖,这一回怕也会随着妖族复兴之势现身于人间界,到那时,要怎样面对过往的爱恨情仇,于杞儿,怕却也是件叫人左右为难之事。
龙夜寒抬眼朝杞月手中的薄绢之上望了望,便瞧见了一行清晰的字迹。“……妖族迫近北辰边界,其为首者,疑为妖盟长老,柳树妖长青……”
“杞儿……”
龙夜寒将杞月拥入怀中,抱着他的身子轻轻地晃着。
“杞儿要做什么,尽管去做便是,父皇不会干涉。”
听到这句话,杞月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如此说一不二的君王,为何独独为了他,百般迁就,事事问而后行?
“父皇……”
“不过,杞儿要是把自己累着了,父皇可是要罚杞儿的。”
龙夜寒的声音与往常一般,低沉且柔和。杞月笑着,狡黠地说道:“像是昨日那般的罚么?”
若是昨日那般的,被罚也不错呢……
要知,平时里龙夜寒可没有那么早回殿,更不会日日拥着他入眠。常常,是在他忍不住睡去了之后,龙夜寒才从赤璃殿或者御书房中归来,而次日,待杞月醒来,龙夜寒已是去了早朝,见不着人影了。
龙夜寒用指尖撩起杞月耳边的发,张开嘴,轻轻咬住那个雪白的小耳朵,低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温暖的气息阵阵绕着杞月的耳,分外旖旎。
“以后便没那么简单了,杞儿……”
熟悉的气息忽然的迫近让杞月微红了脸,他用力将龙夜寒推开,很是不满地用手捂起耳朵。
“父皇,有旁人在呢……”
杞月说的旁人,自然指的是一直跪在两人面前的黑衣暗侍。
龙夜寒的目光随着杞月的话落到那暗侍身上,深沉而迫人的眼神让那位暗侍如芒刺在背,冷汗直流而下,只片刻,便堪堪湿了衣。
此时此刻,他真真是觉得自己无辜至极,也是愚蠢至极。早在感知到陛下到来之时,他便该起身离去的。
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谁不知道,与小殿下在一起时的陛下虽然比常日温和许多,但有时,又会冷厉许多,特别是他们打扰了两人好事的时候……
“下去。”
暗侍松了口气,正要远遁之时,另一个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等等。”
一口气刚提上来,便又无奈地压了下去,暗侍跪在地上,感觉着投射到身上的眼神愈来愈冰冷,不由得将身子压得更低,试图从那种迫人的视线之下逃离。
“父皇,杞月还有些事儿要问呢。”
“杞儿还有事儿要问?那便快些问吧。”
属下多谢小殿下救命之恩!
暗侍跪在地上,感觉到那道视线移开,差点儿没涕泗横流了。
杞月笑嘻嘻地对龙夜寒道了声谢,然后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簿绢,绢上的“长青”二字笔画清晰地写着,杞月对着那两个字发了会儿愣,然后才抬起头,问道:“这个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他没有问这个消息是否属实,此次带领妖族大军的是不是长青,因为他知道,就算是问了,这个暗侍也不一定知道,毕竟,这种消息,多半只是捕风捉影,说不清真伪的。
暗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敢问小殿下,殿下指的,是哪一条消息?”
写在绢上的消息可不止一条,都是从各地的暗侍手中传上来的,有些是经过考证确是无疑的,有些还只是猜测,每一条消息,都各个不同。
“是关于长青的那一条。”
杞月被暗侍这么一说,这才反应过来。先前他被“长青”二字所吸引,真正看入了眼中的也只有这么一条消息而已,其余的,都被他给忽视了。
“启禀殿下,这条消息是否属实并未有定论。它是从潜入北辰的一个暗侍手里传来的,据说是那名暗侍在赶往千雪山之时,在路上从一名圣族口中听到的。”
圣族?杞月皱起了眉,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那名圣族的原话呢?可有记下。”
暗侍为难地说:“传来消息的暗侍并未将原话呈上,但据属下所知,他所听到的话并不全,圣族擅长隐身屏息之术,所以他也不敢太过接近,故而只是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然后从中推断出妖族领军乃是妖盟长老长青。”
杞月沉吟片刻,挥手示意他下去。
待暗侍消失之后,杞月才略有忧色地对龙夜寒说道:“父皇,长青本体为柳树,虽然不以武力为长,但极为擅长智谋,并且性格冷静,并不像其他妖族那样容易被激怒,杞月担心……”
“杞儿对长青甚为了解啊……”龙夜寒挑挑眉,颇有些不满地说道。
他倒不担心北辰有事,有墨帝在,长青的计谋是否能够瞒得过墨帝,还是未知呢。况且,圣族、圣堂,皆不是易与之辈,要说胜负,恐怕妖族的胜算还要小些。
让他更为在意的是,妖族现身于人间界,其中与杞儿相识甚至是熟悉的,恐怕不止三五之数,从杞儿的话语中,他不难看出,过往这些妖对杞儿而言代表着怎样重要的意义,有些,还是杞儿出生入死的伙伴。
如此情谊,就算是先前已有了些许间隙,可是以杞儿的性子,会不会在意还是两说,他素知杞儿虽有时看起来残虐,但其内里,对着感情,却有着连一般人都无法与之相比的重视。
若不是如此,杞儿便不会三番两次地以折损自身精气为代价救治他人,如无澈,如王晨秦,与他而言,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可是杞儿偏就能那么做。
所以……
“父皇?”
杞月不敢置信,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龙夜寒的眼中看见些许不安的颜色。心绪激荡之下,他亦明白,这是为何。
他支起身子,学着平日他自己不安的时候,龙夜寒所做的那样,抱着他,将他的脸贴到自己的胸膛上,然后用他的手在龙夜寒的背上安慰似地轻轻地拍着。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样贴近他没有心跳的胸膛,龙夜寒的心里却是更为难过。可是,龙夜寒却是牵起唇角,用力抱紧身前这个单薄的身子。
他知道杞儿这是在疼惜他,虽然其中有些误会,但是这样的认知,还是让他的心里被一种异样的满足感所充斥。
“父皇,杞月只说一次。”
杞月想要放开龙夜寒,但是却被龙夜寒的手抱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受到了抑制。他的脸有些泛红,躲闪着眼神,别开眼望向旁的地方。
“杞月的情,只对父皇。”
所以,父皇不必担心,过去的,早已过去了,虽然有些帐尚未算清,但是这些事,对于他而言,只是回忆罢了。
仅仅是回忆而已,父皇。
龙夜寒扬起唇,欣然而笑。
“我知道。”
他毫不怀疑杞儿对自己的感情,但就是知道,所以才担心。妖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向来只有一种方式,那便是,毁灭。
第四卷 天下 第二二五章 碧衣红唇怎无恋(一)
秋是金黄色的,杞月懒洋洋地躺在树下望着碧蓝色天空的时候,不知为何,脑海中便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树叶、阳光、土地。都带着一种耀眼的金黄,仿佛只要人往它们身上望上一眼,就能够将一种慵懒的惬意印入心底。
未时,将至了吧。
杞月懒懒地朝不远处的日晷上瞄了一眼,斜斜的阳光在斜斜的石面上投下斜斜的影,那清晰的暗影指向的,确是未时无疑。
杞月又往外边望了一眼,依旧是静悄悄的景象让他不满地撅起了唇。
父皇不是说好了,今日与他一同出宫的么?
杞月百无聊赖地在躺椅上翻了个身,面朝下趴着,抬起头看着在阳光中飞舞的粒粒细小的尘埃,愣愣发呆。
“澈。”
“是,主子。”无澈在空气中现出身形,躬身等候吩咐。
终于,杞月忍不住想要让无澈去赤璃殿看看,父皇是不是又被那帮大臣给留住了。但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一直懒懒地半眯着的眼眸便忽然睁大。
“父皇?”
无澈正疑惑着,身后便传来了龙夜寒的笑声。
“杞儿久等了,父皇该没有来迟吧?”
低沉而温和的嗓音,伴随着一个气势内敛而隐含锋芒的高大男子的出现传到了杞月的耳中,杞月从躺椅上翻身而下,飞奔过去抓住男子的手,两只眼眸几乎弯成了新月钩。
“父皇总算来了,我们走吧。”
“好……”
龙夜寒笑着,任由杞月拉着他朝宫门的方向小跑而去。
也幸亏今日龙夜寒并未穿着龙袍正衣,而只是穿了一件白色长袍,虽有华贵织纹于其上,但也还不足以让人一眼便推断出他的身份。
如若不然,这大街上,便真的要乱了套了。
或许是因为还有三日便是寒帝五十寿辰的缘故,大街之上,常常可见一对披甲执戈的骑兵从街道中央走过。所行之处,人人避让。
但杞月也注意到,虽然城中气氛有些严肃,但是以他所见,兵民之间,关系也并不僵硬。这一路走来,常常可以见到一些尚未懂事的孩童对着浑身肃然的骑兵们好奇地指指点点,而每当这时,其父母便会俯下身,笑着为他们解释。
原本以手相指乃是不敬,可是这些骑兵卫队们对孩童的行为也不甚在意,依旧是步履从容、行速一致地从街道穿行而过,那一张张被头盔包裹着的肃然的脸上,连眼珠子,都未曾朝那些孩童的方向望过一眼。
而除了孩童之外的百姓,也都是对这些卫队敬畏有加,常常是远远地望见了他们的身影,便已在密集的人群中让出了一条可供通过的道路出来。
当卫队骑兵看到前方不远处忙活着为他们将路面上遗留的,原本是用来装菜的编织筐拖走的百姓时,也会抬起头,拱手以示谢意。
这一切,都是出自自觉,没有人指挥。
也便是如此,才显得珍贵,如此的军民关系,如此的军风民风,都少不了杞月身旁的这个男人的作为。
杞月看着这一切,笑容不自觉地扬起,如此帝王,便是他相恋之人。一种莫名的自豪在他的心中升起,他忽然回过身,拉下龙夜寒的脖颈,在他的脸上轻吻了一下。
而后,放开一直拉着龙夜寒的手,加快速度朝前走去。
其后的龙夜寒有些不解地抚着被杞月吻过的脸侧,但是那双被易容成墨色的眼眸在望向那个欢快地朝前走去的身影时,却是只有满满的温柔。
“老伯,这玉锁片怎么卖?”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隐隐地传来杞月的声音。龙夜寒加快步伐赶了上去,正好从人群的间隙中望见了杞月俯身查看摊上之物的侧脸。
“小公子,只需三十两。”
“三十两?”
杞月随口反问了一句,其实他对这价格也说不上什么。这块玉质地也不算好,只是锁片之上雕着的杏璃花让他觉得很是好看。
那老伯以为杞月嫌贵,连忙解释道:“小公子,你别看这玉不怎么样,可它雕工好啊,瞧这杏璃花一瓣一瓣的,多好看,这玉锁片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是在凝云寺开过光的,可保人一生平安的,这分量可不一般呐。”
老伯絮絮叨叨地说着,年老浑浊的眼在望向杞月手中的玉锁片时全是怀念的神色。见杞月不为所动,他叹了口气,满是无奈地解释着,可是那眉眼之间,却又弥漫了淡淡幸福的味道。
“老伯我也知道这价有些贵了,街边摊上卖的,怎么也比不上人家店里的不是?可是老头子我也没法啊,儿子要成亲了,我这当爹的,怎么着也得拿出点彩礼给媳妇不是?我那媳妇啊,可乖咯,你看老头子没女儿,这衣裳破了,都是她给缝的……”
杞月看着这位老伯身上洗得发白的衣衫,衣衫之上几处用细密的针脚缝着的小窟窿,眼光扫过老伯放在地上,装满了柴禾的担子,不知道为什么,眉眼就弯了起来。
“老伯,这块玉我要了。”
老伯的眼睛霎时笑得眯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他搓着手,连连道谢。
杞月将手伸进怀中摸了摸,这才忽然记起,自己出宫并未带有银两在身。
看着杞月镇静地对着一旁隐着身的无澈做着手势,龙夜寒忍着笑,在杞月身后将手搭上他的肩。
杞月回头,笑了。
“正好,父……爹爹可有带银两出来?”
龙夜寒凑近瞧了瞧杞月手中拿着的玉锁片,轻笑着说道:“我也未曾带银两出来,杞儿看如何是好?”
一旁的老伯见两人都推辞着,本该着急的他,看着两人脸上不慌不忙的神色,却不知为何,丝毫不担心两人将这玉给私吞了。
他看着两人身上华贵的衣袍,以及两人相视间充满默契的眼神和微笑,却总是觉得有些奇怪之处。
杞月听见龙夜寒稍带揶揄的话语,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龙夜寒看着杞月不自觉地撅起小嘴的可爱动作,笑着将一张银票拿了出来。
“爹爹未曾带银两,可却带了银票,杞儿还满意么?”
“哼……”
杞月一把抢过银票,看也不看银票的面额,便将它塞给老伯,顺手用指尖勾起玉锁片上的红绳,不理会龙夜寒,别过身往前走去。
龙夜寒的笑意愈加浓,也提起步伐,跟了上去。
这时候老伯才回过神,抓着手中的银票向着走远的两人喊道:“老爷,小公子,这银票多了……”
龙夜寒方才顺手拿出的,可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而那玉锁片,开价也不过三十。
可是龙夜寒头也未回。老伯伸着头望了半晌,也只听到龙夜寒模模糊糊的几个字:“赏你了……”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渐渐重叠在一处,老伯这才觉出是哪里奇怪。这两父子的相貌、衣饰无不说明他们是出自达官贵人之家,可是在上流世家的父子,又哪有这样融洽的关系呢……
特别是那位样貌俊秀的小公子对他父亲的态度,随意自然,哪里看得出是严遵礼教的世家中出来的父子?
老伯摇着头,嘴边的笑容却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他心里盘算着,这一百两银子,除了彩礼钱,给家里添置些用具之外,连未来孙儿的私塾钱,大半都有了着落了。
忽然,一阵车轱辘的声音传来,老伯抬起头,惊奇地在街头发现了一辆飞奔而过的马车。要知道,在数年之前,寒帝便已下令,闹市之中不准纵马奔驰。如今就连丞相之子都得规规矩矩地赶路,这马车里的人物,可真是胆子大啊。
年事已高,眼睛昏花的老伯却是没有发觉,这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上所绣的纹路,配着的珠饰流苏都不是东离的风格,倒像是,南焰贵族的行头。
第四卷 天下 第二二六章 碧衣红唇怎无恋(二)
就在那辆马车驶过的转角,龙夜寒追上杞月,侧头看着那犹自不满地翘着的小唇,轻笑着说道:“我今日才知,原来杞儿出门都是不带银两的。”
龙夜寒的声音里明显地带着调侃,杞月听着却也有些莫名的惭愧。前世行走两界,许多时候都是独来独往,也没有与他人有过什么交流,因为用妖的身体时,食物是可以用月华以及灵力代替的,每一晚,睡觉都是随便找一棵大树,爬上去便是,所以,虽然是在人间界走动颇多,可是他连酒楼客栈之类的地方,都是涉足不多的。
不需要这些,便也没有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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