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留离 第二部:破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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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由于动荡造成的混乱必须在最短时间内镇压住，对于不能及时整合的部分宁可割除也不能任由其腐烂在商会内部，再加上要重新和各国政府确认信任关系……
　　
　　唉，真不知道抽调出那么多人手捕捉那个叫科洛多的小吸血鬼，到底值不值得啊……
　　　
ACT。37
　　
　　记得以前很喜欢的一部SF小说里的某个角色说过，历史总是在不经意间拐过一个小弯，把命运带向无法预料的方向。
　　世上的确有很多巧合，一点点小的偏差就让你无法按照预定的计划行事。之后才知道受惠于此的我，当时只是觉得麻烦又可笑罢了——等到事情全部浮出水面，发觉到己方三人正好逃过了布置好的陷阱而心存感激之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那一夜过去之后，我和塞洛特之间的感觉相当的尴尬——不，觉得不好意思的人只有我而已，在小人鱼暧昧的目光注视下，我伟大的亲王同志充分表现出了高等血族不但血厚，脸皮也很厚的事实……
　　但这还不是最让我受刺激的事情，最叫人受不了的是，既然都已经失忆了嘛，你就不能配合著无能一点吗？？
　　
　　“小离，这里的字符换一下，准确度会提高不少。”
　　扭头看著赛某人真诚讨好的笑容，我尽力压下额头上条条黑线处处青筋——我忍我忍我再忍……
　　绝对不能再破功了～＝_＝＋
　　几天来为了摆脱假想中的跟踪者——既然塞洛特都“栽”了那么草木皆兵一下绝对没有害处，我们一直在利用魔法跳跃做迂回式前进，然后某位理应一无是处只需要在魔法成功之际拍拍我马屁的殿下，次次都很“好心”的指出我魔法阵的不足～偏偏他提出的修改还都相当管用，搞得现在连澜若都叛变到他的阵营去了。
　　
　　现在人民公投都是2对1，我没有一次赢的……XDD
　　
　　“知道了…………”
　　咬牙切齿的修改了魔法阵，我憋气的不愿意理睬他。
　　其实自己也知道这个样子相当的不可理喻，如果换了一个人我早就束手高阁心安理得的享受服务了。
　　唯独面对塞洛特，就是想让他承认自己的实力，就是不甘心示弱……
　　
　　“呵呵，差不多可以到流国的大城市了。”
　　对于我别扭的态度，塞洛特从来不多说什么，而是纵容的摸摸我的头，带点无奈的笑笑。
　　我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小小不忍——
　　好几天一直在乡野小路上徘徊，偶尔遇到较为繁荣的地方也就是个镇子，现在的亲王殿下换掉了那身昂贵的破布一派粗布衣服的落魄旅人打扮，居然还是要命的好看——真让人不忿啊～～
　　
　　注意到我的视线，塞洛特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笑得更加灿烂——笑什么笑啊，已经比以前一百年里加起来的笑容还多了，你知不知道不管什么一泛滥就会变得廉价啊！这会让以前使尽浑身解数只祈求你一个笑容而不得的我很可怜啊……
　　收起微微的心动，恼火徒生的我瞪回去。
　　
　　“榭哥你好凶哦！以前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再说赛哥又没说错什么～”
　　小人鱼早就被某人一手娴熟的烤肉技艺征服了，毫不犹豫的揭我老底。
　　
　　“……”
　　四面楚歌，我选择战略性沉默好了……T_T
　　
　　“我喜欢小离凶我，生我气也可以，这正说明在他眼里我比较特殊嘛。”
　　某人还是好脾气的笑著，我怎么不知道他诸多优秀品格中还有这么阿Q精神的一面？
　　
　　“对哦！赛哥你好伟大啊，老师原本都说榭哥可以去挑战假笑时间的世界纪录呢！！结果他现在已经十天又四个小时十七分（怎么得出的？？）没有笑眯眯的了耶！”
　　叛徒小人鱼用夸张的语气感叹，蓝色的星星眼崇拜的一闪一闪：
　　“我好崇拜你哦～～你看榭哥的脸都变青了耶！！”
　　
　　两个混蛋！！
　　PA！我的某根神经终于断了——
　　“末日风暴！！！！”　

于是，大洋历XXXX年X耶X日，流国边境隐居的某位不入流史官用冷静但不华丽的笔调记载到——流国边境要塞城市郊野突如其来的风暴，正是出世的魔星和救世主第一次碰撞的结果，它摧毁了流风大陆上最坚固的城墙，也揭开了世界百年风云的序幕……历史的车轮，终于在无数双手臂的推动下，缓缓驶向了名为“大时代”的方向。
　　
　　可惜，都说了是隐居的不入流的史官了，所以他勉强算是正确的记载，并没有影像命运女神的脚步，历史依旧在错位的康庄大道上，潇洒得拐了一个U字大弯……
　　
　　路上由于塞洛特的突然加入而耽误了一些行程，我们一行人进入流国的四大古城之一镜城时，正是传统的祭典时节，原来我在那本也不知道印刷日期在几百年前的旅游手册上看到的美食节，早进化成了喧闹的漫长庆典。
　　入夜十分，街道上五光十色，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回到了人群里我也终于能顺利摆出惯常的笑脸，悠闲的东一串烤肉西一袋糖果的走马观花，顺便拉著被零食迷花了眼的澜若闲扯——
　　哎呀你看看不愧是著名的商业都市啊，吃的有流国各色小吃风国著名特产另外有最正宗的腾龙小笼包明雷的灌汤水饺旅族的风干蜜腊肉等等乌七八糟，玩的有钨砂岛特产的钨砂首饰腾龙国的智慧锁贤者系列绘本故事官方发行的救世主系列周边——救世主人形娃娃救世主魔法写真救世主自传《我的奋斗》……啊啊啊？？？
　　
　　“看来这是一个救世主量产的时代呢……”
　　凭著一个迷人的微笑从分发宣传手册的小姐那里骗来全套宣传资料，塞洛特端详上面彩色印刷的“救世主”片刻，冷笑。
　　
　　“我看看……吓？”
　　对于各地的救世主热潮已经见怪不怪的我好奇的抽过一份宣传册，准备好好瞻仰一下自己的替身2号……结果，居然是他？？
　　我都忽略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至少一个人拥有银白色的头发美丽的面容高强的魔法……对，就是那个星钻的联络官——而且，也是见过我真面目的人之一！
　　
　　他应该是个正统的血族，不会背叛他的主宰者塞洛特才对，那么……
　　莫非这也是布下的局吗？
　　
　　我浑身骤然一冷，转脸面对著塞洛特时已经是风淡云清的笑容。
　　“哎呀，这下流大王储的白食也吃不成了呢，米虫之路同样是充满了艰难险阻啊～”
　　
　　“……”
　　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塞洛特难得的没有接口。
　　
　　哼……表演不下去了吗？我的情圣殿下……谁知道你私下还有什么我无法揣测的阴谋诡计！我自认斗不过你，可也不想当你指尖的操线木偶，这样想著，我的目光越发寒冷起来——可是塞洛特你为什么要露出那种，好像被人狠狠伤害到的无辜表情来？
　　我僵硬的杵在马路中央，直到敏感的小人鱼担忧的拉了拉我的手才回过神来。于是也就懒得继续再追究下去，转而开始向热情得吓人的摊主打听救世主的事情。
　　
　　“啊哟这个小哥儿啊～这可是俺们流国的大事啊！”
　　口音浓重的摊主老婆婆对长相维持在水平线至上的年轻男子一向殷勤，用一种有荣与嫣的口气吹嘘——
　　“约莫是半个月前吧，救世主大人他突然出现在我们大殿下的行宫之前，当时那个天啊，都是霞光万丈哦！救世主大人就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的俊啊，那个头发银光闪闪得啊，我老太婆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看见那样比琉璃石还漂亮的颜色哩！然后我们的大殿下就迎了出来——对拉，我们大殿下也是一顶一俊美的人啊，两个人站在一起，那是多么的般配哦！就像小哥儿你和后面那个棕头发小哥儿一样，怎么看怎么顺眼——啊，然后救世主大人就和殿下促膝长谈，还颁布了圣喻呢～咱们流国哟，算是有指望咯！！”
　　
　　“谁，谁和他般配了！”
　　半懂不懂的辨析著老婆婆罗里罗嗦的描述，听到般配一节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抗议的叫到——就那个一肚子坏水刚刚又背上阴谋嫌疑的家伙，我和他般配？
　　我……
　　
　　“哈哈，小哥儿不好意思了？小伙子回去可要好好哄哄啊！多担待著吧！我的老眼可从来没看错过——来！今天老太婆我大放血，这对护身符送你们，好日子哦……”
　　老婆婆一副‘我了解’的老身在在，还拿出一对红布的护身符递过来。
　　
　　“他就是害羞罢了，习惯就好，真是谢谢您啊老人家！”
　　
　　这个笑呵呵的接过护身符带上的人是谁？是谁？？
　　我绝对不认识他！！
　　　

　　ACT。38
　　
　　“离儿，你别闹别扭了，来，带上。”
　　趁著一个不留神，称呼就升级成了肉麻的要死的“离儿”，我不耐烦的拍掉拿人伸来的手，但是终究扼不过的允许那个护身符躺在了我的上衣口袋里。
　　
　　“谁闹别扭了？我们有什么关系可以闹吗？”
　　说完我自己的脸先一热，这话怎么听著那么像三流言情剧里女主角耍小脾气时的标准台词？
　　上苍保佑塞某人时真正的失忆吧，不然我可要没脸见人了……
　　
　　“好，好，没有闹别扭……我知道离儿你是生气又多出来的救世主，可是你就是判我死刑也要先问罪啊！”
　　塞洛特牵著我的手继续作出逛庆典的样子，但是除了低头盯著自己的脚趾头，我什么玩乐的心情也没有了。
　　
　　“我知道你怀疑我，也许……在我没有失忆前真的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也和你一样，一头雾水啊！所以……至少相信现在的我，好吗？”
　　
　　切！被你这么牵牵手说几句软话就消气了，那我不是很没面子——不过姑且相信你好了……我默不吭声的继续低头走路，直到他期待的捏捏我的手，才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其实如果不考虑那些七七八八的烂帐，气氛还满好的。其实之前我也有乱发脾气的嫌疑，塞洛特失忆的事情是我亲自确认过的，就算事情是他安排的我也没有理由冲著现在的他发怒……只是他太过温柔放纵了，以至于我不自觉间，已经在向他撒娇了。
　　如果一直能这样有多好啊……
　　
　　决定了，如果他今天要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打回去了，难得的好日子我也要放松自己，享受一把嘛～
　　
　　“离儿……”
　　嗯，来了每日一次的例行性告白，快点说吧，今天就不刁难你了……
　　
　　“离儿啊，你有没有发现——澜若那小子不见了？”
　　与我内心的期待电波完全绝缘的，塞洛特左右张望一下，俊美的面孔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什么时候跑丢的……”
　　
　　“啊？”
　　顾不上暗骂他的不解风情，下死了决心叫他干脆追求到下辈子去算了的我也四下看了看，烤鱼的摊位上没有，卖棉花糖的车子前也没有……真的不见了哎！
　　“没事，大概又不知道闻见什么好味被馋虫带跑了——我用魔法坐标找那个死小孩。”
　　为什么要摊上这么一个吃货，早知道有人那么迫不及待的安排“救世主”角色扮演，我还辛辛苦苦的养这么个东西做什么，每天搞得我脑仁疼……＝_＝＋
　　
　　可是三刻钟过去了，追踪魔法阵没有反馈任何的信息给我们。这下我也急了，就算觉得那小孩多烦人也不能把他丢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啊！何况他斗篷下面隐藏著的，可是完全符合救世主特征的外貌啊……就算别人不会相信，可是明明知道现在流国‘救世主’真实身份的流寒封，却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可能的“真货”！
　　
　　“怎么办？真的找不到了！一点信息都没有！”
　　如果是被人强行拆除了坐标点，我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感应啊！如果那只天真可爱的小人鱼真的出了事情，冷血如我也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别著急，也许是他进了什么有魔力屏障的地方。”
　　见我担心的样子，塞洛特马上出言安慰——可是他的神情却丝毫不见焦虑，这倒是让我看出了从前那个冷酷亲王的影子，别看这些天来澜若那么亲近他，两个人看上去也亲亲热热的，其实呢？
　　黎澜若这个人就是在他面前四分五裂了，估计换不来一丝怜悯更不要说心疼。
　　
　　这才是真正的血族，毕竟是和我这个装做淡漠无谓的半生种不一样啊……
　　尽管没有立场去责怪这种上位者的冷酷，但是我作为人类的那一半灵魂，还是会惧怕，会无法信任这样的塞洛特……
　　
　　“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在他身上种的魔法种子没有发芽的迹象吧？”
　　对于我内心复杂的波动一无所知，塞洛特伸手顺了顺我的头发想缓解一下我的不安，仿佛一条熟悉的生命还没有我皱起的眉头重要一般。
　　
　　平心而论，天生自私自利的我是有那么一点点被特殊对待的窃喜，可是一想到当初自己也曾经身为随时可以被抛弃的一员，又忍不住迁怒的不给他好脸色看。
　　可怜现在一无知识二无常识的塞洛特，估计觉得相当无所适从吧……＝_＝b
　　
　　算了，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失踪的小孩找回来。
　　“问题是能够屏蔽古魔法波动的地方原本酒不多，不管是哪一个，都说不上安全吧？”
　　撇开某只暂时应无大碍的人身安全问题，另一件叫我头疼的事情就是不管他现在落到了那方人士手里，我们都会因为失去主动权而要命的头疼。
　　
　　烦啊～看这死小孩儿回来后我怎么整他的～～
　　哼哼……是把他关在小黑屋里每天闻闻饭菜香味看看可口美食顺便实行有的看没的吃的强制性节食呢？还是调配一点特殊的厌食剂叫他暂时诀别人生最大也是唯一的乐趣呢？？……真是富有挑战性啊～～

　　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我是谁啊我，怎么能成天把自己憋在阴暗的小角落里伤春悲秋呢？？那多浪费我彪焊的青春活力啊～成天为了爱不爱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疑神疑鬼……
　　反正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莫强求，管他塞洛特是真情假意呢？好歹先把能享受的都享受了就算最后一拍两散也有无数吃进去再也吐不出来的好处可供甜蜜回忆嘛！
　　
　　“呵呵呵呵……这样才对嘛……”
　　真该感谢某条死小鱼惹出来的麻烦，给了我重新振作的契机——混水摸鱼火上浇油落井下石才该是我人生的乐趣所在嘛……
　　
　　径自面对晴朗的夜空发出诡异的笑声，意气风发的我，当然没有注意身边某位年轻英俊的小帅哥刷拉拉往下挂的黑线——
　　
　　我怎么会看上这种人，还是一见钟情，真是所遇非人啊所遇非人……T_T
　　日后，对于被拉入各式各样的恶作剧充当龙套炮灰路人甲早已麻木的金眼睛血族沉痛的回忆起那个开启无限峥嵘岁月的夜晚，时光雕琢下变得更加洗练俊美的面庞上趟下一行清泪……
　　曾经是哪位先哲说过“先爱上的人，就是输了”的？
　　您揭发真理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加上一条要对战俘履行日内瓦公约条例啊……
　　
　　咳，跳过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上某赛痛并快乐著的内心独白回到那个夜晚——
　　
　　“确定就是这里了？”
　　我不敢置信的仰望著面前高耸的圣洁建筑物，咋舌不已。看看那雍容华贵的白玉和庄严肃穆的青石建成的高塔、线条神圣色调辉煌的黄金雕饰、还有那色彩明亮的彩绘玻璃窗，一股生理性的恶心感前仆后继的涌上心头……嗯，看来我的确板上钉钉的是血族成员，看见类似教堂的建筑物第一反应就是——想吐－_－b
　　
　　“应该吧……”
　　虽然失忆了可是不论魔法应用水平还是魔力高低都能彻底打击我渺小的信心的赛某人，脸色也不是台好看。毕竟在那个世界和教廷发生过不值一次武力冲突，并且没有一次能够囫囵著回来的他（当然那些不幸的裁判长大主教们，则已经不用回家直接进圣灵祠了），就算记忆不在身体也该记著那种刻骨铭心的厌恶和憎恨吧。
　　
　　“要不，在确认看看？”
　　我擦擦额角的冷汗干笑，把刚才自己人性慈悲善良的一面统统到到垃圾桶里焚烧销毁，我现在宁可把那只小麻烦丢掉算了也不想和那群一看就是神职的白袍子爷爷奶奶们亲密接触啊～～
　　“你知道的嘛，虽然这边应该没有血族的克星圣水这种东西，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呵呵。”
　　好像倒霉的赶上他们的弥撒了，扯著僵硬的笑容一点一点往后挪，大不了就逃……进行战略性转移好了，反正看他们的样子也该是标榜什么和平善良仁慈真知这种口号吧，应该还不至于虐杀小动物才对…………嗯嗯，一定是这样。
　　
　　“这样啊～”
　　毕竟是曾经只身一人刺杀红衣大主教的狠角色，脸色很快就平服了的塞洛特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再次聚集魔力画了一个“询问”的魔法阵。
　　
　　唉……为什么这世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呢？
　　N漂亮N醒目的魔法坐标嚣张的闪耀著，箭头直指——大神殿！
　　　
　　ACT。39
　　
　　其实这个世界上的神殿——不管是创始之神的大神殿还是魔法之神的元素之塔，从理论上讲都对我的身体不会造成任何伤害，更进一步讲，被水琉璃彻底改造过体质的我还会不会怕银十字和圣水圣光都是个未知数。
　　但是明白，不代表就能够接受。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过了大约四十年连阳光都不得见的日子。偶尔红榴城里那些心灵扭曲空虚的男男女女厌烦了互相压轧，也会想起来我这个身份低微的“专宠”来，反正能够轻易伤害我的那些东西对于上级贵族爱说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就在这种对于高级血族来说无害又有趣的“娱乐”活动中，我不但尝试过被拖到太阳下暴晒，更试过被银针刺进手指头被强迫灌下掺了圣水的血液或者佩戴上银十字在他们面前走动……
　　在那些塞洛特不知晓也不关心的日子里，一些年轻的贵族相当喜欢跑去参加教堂的弥撒，和神父对著干的散布低靡颓废的气氛——后来他们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把我，趁著阴天掠到教堂里去，请求神父为一个“可怜的妄想症患者”做单人弥撒。
　　
　　后来对于这种顶部尖尖色调肃穆隐隐穿来唱颂之音的建筑物，我都会出现极为严重的生理反应。记得看过的一些心理辅导类书籍说这是一种印记型精神创伤，会随著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化——可是现在，它还是那么的鲜明，仿如昨日！
　　
　　“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要进……离儿？”
　　
　　“嗯？啊，好……走吧。”
　　不想自己的怯懦恐惧被看穿，我依旧维持著微笑的面孔却攥紧了斗篷下的手，命令自己不可以躲到那个人身后去。
　　反正想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总有一天要面对的……
　　
　　“…………”
　　我都好不容易迈出步子，却看见塞洛特仿佛迟疑著什么，又像是隐忍著什么似的皱著眉看我——如果这是在往常我早就开口嘲笑他‘不是害怕了吧？’了，可是现在张张嘴巴却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终于虽然失忆却不失其沉著冷静特色的亲王殿下薄唇轻动，吐出一串对我来说不啻天籁的字符：
　　“用不著咱们都进去，你先去城里打听一下关于这处神殿的情况，我进去看看，不行的话好尽早另做打算。”
　　
　　真真的滴捐不漏，如果他要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或者故作深情的要保护我，我是一定不会领情，就算可以逃避一次精神酷刑仍然会心里不舒服，毕竟在我的认识里当年的惨遇也算是他纵容之下的结果。
　　可是他这样说，轻描淡写的保全了我微末的自尊心，貌似公事公办却体贴万分。
　　
　　“嗯，那在‘妖精森林’见。”
　　这份心意我算是收下了——回以微微一笑后，连一刻也呆不下去的我马上发动一个短程魔法跳跃，离开那座可怕的建筑。
　　
　　呼……得救了！
　　一口气越过大半个城市，回到预定的旅店‘妖精森林’后直奔客房，换下的衣服直接揉烂了丢到外面的垃圾箱里——反正沾上和宗教有关的恶心味道的衣服再昂贵我也不会穿了（何况也不值钱……＝　＝b）。
　　泡在温暖的浴池里，我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就连这种便宜的旅店，也能碰到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呢～～实在LUCKY～”
　　原本通风不太良好的旅店公共浴室里水蒸气很大，我根本就没有注意还有多少一起“享用”这锅洗澡水，咋一听到这条轻浮的发言，我也没有留意。
　　
　　反正不会是我啦……
　　就算对自己的外貌有信息到了自恋的地步，我也不觉得自己现在“易容”的这张凡人面孔，还会有如同刚醒来的塞洛特一般不不长眼的欣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