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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长遇上地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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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的飞机。”关少航恹恹地说,“有事吗?”

池加优这才想起初衷,支支吾吾地,“想跟你说,今晚有月全食,记得看。”

关少航沉默了几秒,“那年你有看吗?”

池加优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人陷在回忆里,空气中仿佛有一种淡淡的伤感在流转,他们谁也不说话,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办公室?”过了一会儿,关少航打破沉默。

“就回去了……”说了一半,听见话筒里有一个女人在跟他说话,她耳尖,马上认出是甄曼宁的声音,池加优刚暖起来的身子顿时凉了大半,她咽下到嘴边的话,匆匆说,“那先这样吧,你好好休息,多喝水。”

挂了线,她沮丧地趴在办公桌上,脸一时热一时冷。

晚上回去,池加优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到关少航家楼下,灯居然亮着。

上回她载安小朵过来,知道他住在这儿,后来安小朵有意无意地把门牌号告诉了她。

迟疑了片刻,池加优下车上楼,给她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问她:“你找谁?”

池加优笑着说:“我是少航的朋友,他托我帮忙照顾他的狗,我来接它。”

“关先生走前没交代过啊。”女人一脸怀疑,说着就要拿手机打电话。

池加优忙说:“他晚上才打给我的,他现在在忙,你不要吵他,我家也有哈士奇,是我提议让牛奶去我家玩几天。”

听她说出狗的名字,那女人似乎放心了些,“啊,是这样啊,那您请进。”

女人打开防盗门,让她进屋。

池加优站在玄关扫了几眼,客厅除了沙发、茶桌和放电视机的家具柜,几乎没什么摆设。

“我是关先生请来的钟点工,我姓蔡,老主顾们都叫我蔡姐。”

“蔡姐你好。”

“你好,你之前没来过吧?关先生经常出差,我有时会在这里过夜照看牛奶,你不知道,关先生有多宝贝这只狗。”

池加优苦笑,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转过身,看见牛奶从里屋快活地朝她奔出来。

蔡姐惊奇地说:“除了关先生,它很少跟人这么亲的,之前甄小姐过来,它都不肯让人家碰一下。”

池加优百感交集地抱着牛奶,心说真是我养大的,从还没有睁眼养到这么大,谁都可以给摸,就是甄曼宁不行。

回到日出印象,牛奶开心得满屋子跑,池加优拉都拉不住,只好随它去。她抱着旋转木马,走到阳台上,夜空中的月只剩下一弯细细皎洁的光。牛奶衔着小皮球出来要跟她玩,她拍拍它的脑袋,一次次把球抛出去。

情不自禁地跟着旋转木马吟唱,“I will be your shelter……”这是她十多年来最爱的一首歌,当初第一次听到,她就同池加好笑言,“将来追我的男生一定要会唱这首歌,哪个唱得最好我就和他在一起。”

回想起来,谈粤也唱过给她听的,只不过那个家伙没有音乐细胞,五音不全,一首歌唱得荒腔走调,逗得她爆笑不已,倒成了另一种效果。

手机骤然响起,她吓了一跳,拿起来看,是关少航。

“你把牛奶接走了?”

“是啊。”池加优知道自己走后,蔡媚一定会找他报备。

“带走前至少跟我说一声吧?”

池加优被噎了下,轻声嘟囔,“你带走前也没跟我说啊。”

关少航气结,“什么时候送回来?”

池加优想了想,“就让它跟着我好吗?”

“不可能。”关少航断然拒绝。

池加优索性跟他耍赖,“反正我不还了。”

关少航被气到笑,“好好,果然是它比较重要。”

池加优咬唇不语,忙音传来,他挂线了。

等牛奶去睡觉了,她回到卧室,正准备上网,才想起从地下室搬回的那箱东西。

黄修颖先前把池加好的东西都带走了,她思忖着下次回家把这个也带去。

怕自己会忘,她把箱子搬到书房的柜子上搁着,一转身衣服勾住柜子一角,柜子连带箱子都倒了下来,东西掉了一地。

她蹲下来收拾,忽然一本崭新的日记本映人限帘。池加优心念一动,迟疑了几秒,还是没忍住打开来看。

她对这本日记是有点印象的。池加好有手写日记的习惯,她是个很有毅力的人,每天晚上写完,再锁进她的抽屉里,她的遗物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从小到大写的日记。

池加优刻意看了下时间,是池加好最后一本日记,应该是刚换不久,里面大概只有二三十篇。

她翻到池加好出事前的一个礼拜,匆匆扫了下内容,当看了最后一篇时,她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住,突如其来的真相几乎要砸晕她。

“安眠药准备好了,是让宇通在他家药店偷拿的。他问我做什么用,我说最近失眠,他很轻易就相信我了,如果他知道这药是给加优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我觉得很不公平,我究竟哪里不如她?我甚至乔装成她的样子去迎合他,我做到这个地步还不够吗……我得不到他,也不会让他得到姐姐。我知道这么做很卑鄙,其实姐姐是无辜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没办法,要怪只能怪他……明天一切都会结束,我不会再为爱情痛苦,也不用再因为他丧失尊严,只是可怜我的姐姐,要给我的爱陪葬。”

电光火石间,池加优终于想起来,车祸发生的前几天她重感冒,喝感冒冲剂完全不见效。正好池加好打电话来,说要到学校宿舍来看她,她就托池加好去家门口的诊所拿点药。车祸那天池加好来了,知道她吃过饭,就不断催她吃药,然后她睡了一觉,睁开眼就在医院了。

吕子再的推测是对的,她之所以想不起车祸的经过,不是因为她失忆,而是她压根儿没亲眼看到,她是在昏睡不醒的状态下被带上车的!

解开困扰多年的谜团,池加优面无表情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天亮。

在谈母的数十通电话轰炸下,池加优终于跟唐均年请假,订了周三晚上的机票。

这两天忙着做工作交接,走出电梯她累得走路都是飘着得,若是平时估计就不回去了,但是现在因为牛奶她有了回家的动力。去香港的几天,她只能把牛奶交给安小朵,并再三强调不许让关少航带走。

在附近星巴克随便点了些东西,池加优坐下来查阅电邮,然后看新闻,当看到北方城市大幅度降温的一则消息,她给关少航发了一封电邮,提醒他注意身体。

吃完饭回家,车驶进小区,她泊好出来,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回头,看到张群。

张群显得跟平常不太一样,表情是少有的严肃,手指夹着一根快燃完的烟。

叫过池加优之后,她也不急着开口,也不走过来,只这么隔着几步看着她。

池加优被她这种眼神看得心里发毛,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

“等很久了?”池加优皱眉,“怎么不打我手机?”

“无所谓,等你的时间正好想一些事。”她说完,将烟头往脚下一丢,随即踩熄,然后一步步走过来。

“怎么了?”池加优为她的态度所困惑。

“啪!”

张群在距离池加优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飞快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

池加优被打懵了,愕然,“张群你疯了!”

只见对方抬起手又要打过来,池加优立刻箍住她的手腕。

张群起初没把池加优放眼里,手上使劲,甩了几次没能挣脱掉,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人曾经是打架能手。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把话说清楚。”池加优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无论如何心情好不了。

“池加优,有你这样耍人的吗?”张群义愤填膺地怒视她,“这么多年,你把大家骗惨了!”

原来是为这事,池加优一下子气短,“张群,我也是被逼无奈。”

“无奈?”张群哧哧冷笑,“你别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我们也算朋友吗?你骗我这么多年不要紧,可你连关少航都骗,你有没有心?”

“从头到尾我最不想骗的人就是他,随便你信不信。”

“那谈粤呢?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池加优默然。

“我真替关少不值,这么多年的感情让你拿来践踏。”见她一声不吭,张群下定论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张群,我跟少航的事你根本不清楚,就算我真的对不起他,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请你不要妄自评断。”池加优觉得累,转身想走不欲多说。

“我不清楚?”张群的火气又窜上来,“你跟隔壁班的男生打架,被打到头破血流,他去帮你打回来,为这事他妈罚他在书房站了一夜。他送你的那个音乐盒,你知道他花了多少心血熬了几个通宵做出来的吗?里面的音乐是我帮他录的,为了唱那首歌,他还特意跑去学吉他……”

池加优愣住,“我上回问你音乐盒的事,你说不知道!”

“我那时以为你是池加好,怎么可能告诉你?”

池加优闭了闭眼,“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

“难怪吴阿姨说你没心,真是没说错你。”

“她一直不喜欢我,现在我们分开了也算称了几个长辈的心意。”

“那关少航呢?”

池加优咬唇,“他不是有新欢了吗?”

“新欢?谁?”张群睨了她一眼,冷笑,“池加优,人都被你气得进医院了,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池加优倏地回头看她,“关少航住院了?怎么回事?”

“得了!你别惺惺作态了,我以前觉得你这人够爽快,也讲义气,不像你妹妹那样扭扭捏捏假模假样,关少航喜欢你,我怎么追他他都没动心,我认了。后来你骗了所有的人,变成池加好,我原先以为他当你是替身才娶你,虽然我不待见池加好,可我私底下也狠狠骂了他,觉得他对你不公平。今天要不是在医院碰见吴阿姨,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原来你他妈的根本没死!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聪明人,就我是大笨蛋,关少死心塌地喜欢你,是他倒霉,死了也活该!”

池加优听得心惊肉跳,追问她,“他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

她越是着急,张群越不说。池加优急急忙忙从包里摸出手机来打,得到的提示却是对方已关机,这更让她惊恐。关少航的手机是绝少处于关机状态的,归根结底只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人在飞机上,二是手机不在他掌控下。

显然,这次是后者。

意识到这点,池加优望向张群,用哀求的口吻,“张群,算我求你了,先告诉我少航怎么了,你对我的诸多不满,我能理解,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要是还不解恨,我再给你打一巴掌,成吗?”

张群绷紧的嘴角总算有所松动,“医生差点要下病危通知书,昨天才从ICU转去特护病房。”

池加优吓得脸色发白,“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唐均年想收购我们公司,少航不肯,他就来阴招,我们全力在做的一个大项目被他插手破坏。这段日子以来,关少航除了要忙项目的运作,要周旋在客户和供应商之间,还要顶住唐均年的施压,几乎是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前几天他凌晨从北京飞回来,结果一出机场的大门就毫无预警地倒下,被救护车送进医院急救,医生诊断是心肌梗塞。”

池加优心急火燎赶到医院,探病时间已过,她被值班护士拦下,急得团团转。

护士劝她回去,明天再来,“这么晚了,病人肯定也睡了,你要是把他吵醒了也不利于他的康复,是不是?”

池加优一看时间,已经深夜十一点多,确实太晚了,便回车里睡了一觉,翌日她进去,正好碰到昨晚的护士要下班。护士冲她笑了笑,说:“来得还真早,病人可能还在睡。”

池加优忙说:“我不会吵醒他,我就看看。”

关少航还在沉睡,她蹑手蹑脚进去,细细端详他的面容,脸色异常苍白,嘴唇没有血色,眉头微蹙,身上还连着一堆叫人触目惊心的管子。

池加优忍不住抬手轻抚他的脸,小心翼翼地,指尖顺着面部线条滑到他的唇上,她低下头,凑上去吻了一下。

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滴在他的面颊上,她慌忙拿手去擦。

关少航的眼睫微颤了两下,慢慢睁开眼睛。

看到她,他的目光流露出复杂的情愫,吃力地笑了笑,张了张嘴。池加优看出来,他是在说:“哭了?”

池加优眼泪涌上来,被她努力压制下去,闷闷地说:“谁哭了,落了灰而已。”

关少航又挑了挑唇角。

池加优忍了又忍,汹涌的眼泪还是刷地流下来。她用手捂住脸,“知道张群告诉我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

关少航似乎想抬起手安抚她,可是没有那个力气,他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池加优憋在心里很多天的眼泪此时禁也禁不住,整夜待在车里,她脸上的妆早残了,现在被泪水一冲更是像花猫一样难看,她一急去捂他的眼睛,“不许看,以后你想到的我都是今天的样子怎么办?”

手心下,感觉他无声地笑了一笑。

凑近他,听见他轻得听不太清楚的声音说:“那你以后想到我,也是现在的样子……你不打算再见我了?”

池加优咬紧了牙关,按捺住崩溃的心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强笑着说:“我随便说说的,别当真。”

关少航不再说话,目光中流露出一股伤痛,让池加优的心也跟着剧烈地痛起来。

她跑出去,坐在草坪边的长椅上失声痛哭。

爱情和道义,她只能选择一方,她的情感日日都在与理智抗衡,理智的是行为,痛苦的是灵魂。

手机里的备忘录提醒着她晚上飞香港。可是这种时候,她怎么能放心离开?她又怎么开得了口告诉关少航,她要去香港,要去谈粤身边?

不,她做不到。

“池小姐。”有人叫她,向她递来纸巾。

池加优接过来,慌慌张张地背过身去。

“池小姐不用难为睛,我也是女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她听出来了,是甄曼宁。

为什么要在她最难堪的时候出现?

池加优豁出去,转头看着她,“谢谢你甄小姐,但我认为你不会真的理解。”

甄曼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过了片刻她笑起来,“有时间吗,聊两句。”

“请说。”

“在这里?”她环顾四周,摇摇头,“换个地方吧。”

最后还是去咖啡厅,这个时间没什么客人,她们找了个露天的座位,点了一壶黑咖啡。

“其实我原本喝不惯黑咖啡。”甄曼宁说。

“那我们可以换别的。”

“不用,”甄曼宁笑着拒绝,“少航喜欢黑咖啡,这些天跟他在一起,我每天都会喝一点。”

池加优木着脸看她,“甄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说什么就不要拐弯抹角了。”

甄曼宁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黑咖啡,眉毛皱起来,她皱眉的样子不大好看,眉梢垮下来,有点八字眉。

“我要你离开他,彻底地。”甄曼宁望向池加优,目光直接,毫不掩藏眼中的欲望。

“你要我?”池加优觉得荒谬,“理由呢?”

“我知道你们离婚了,但是他还不能忘记你,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我不相信有忠贞不渝的爱睛。”

池加优挑眉,“所以?”

“男人最紧要的还是事业上的成就,这也是他把所有精力投放在公司的原因。可是我想你也听说了,他现在面临的处境相当糟,我表哥是个惜才的人,不单要他的公司,还要他这个人,所以把我从美国叫回来拉拢他。”

池加优的目光冷下去。

“我以为这只是生意,却想不到我比他还早陷了进去。”甄曼宁顿了一顿,不知在想什么,脸上露出微笑,与之前所有的笑容不同,这次是发自真心的。

池加优看得暗暗心惊。

“我爱上了他,我要得到他。”甄曼宁说,无比坚定。

池加优缓缓地笑出来,“那不需要跟我说,你爱他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错了,跟你有很大关系,”甄曼宁尖锐地反驳她,“你对他痴缠不清,他的心都装满了你,怎么可能为我空出来?”

池加优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我们做一个交易。”

“我认为爱情不应该存在交易这回事。”

“你又错了,这世上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可以拿来交易,爱情的价值更高而已。”甄曼宁看她的眼中充满不屑,“池小姐,你不要觉得交易这个词肮脏,爱情面前,清高道德都是最没用的东西。”

“那是什么交易?”池加优随口问她。

“他撑得有多辛苦,你也看得到。唐氏集团财雄势大,别说收购一个公司,即使十个二十个,我想都不是难事。”甄曼宁靠近她,“可是如果你给我一样东西,我就去说服我表哥放弃收购的想法,怎样?”

池加优心脏猛跳,直直地望定她,“你凭什么保证你一定能够说服唐均年?在利益面前,他首先是一个商人,其次才是你的亲戚。”

“我的意见是左右不了他的决定,但是我妈可以。我表哥以前在美国受我妈照顾良多,若是我的幸福跟一家公司,你说哪个更有分量?何况将来我同少航结婚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收购不收购有什么区别?”

“你要什么?”

“一枚戒指。”

池加优不明白,“什么?”

“我要你和他的结婚戒指。”

“为什么?”

“只有这样,他才会对你死心。”

池加优摇头,“我不会给你。”

要她亲手将戒指转送给她,这不止是让一个人死心的方式,更是伤透一颗心的方法。

“不用急着答复我,你还有时间考虑。”甄曼宁信心满满地说,“你要是能回到他身边,你不用答应我,若是回不去,何不放过他,也放了你自己?”

甄曼宁最后这番话深深刺中了池加优,她整个下午都心神恍惚。关少航很安静地睡着,她在一旁久久地注视他,想到再也不能拥有这个男人,她的痛苦无法言喻。

她此刻意识到,今生今世她不可能再爱第二个男人,可是她的未来还很漫长,她要如何排遣余下的人生?

这让她感到恐惧。

池加优很快又意识到另一个事实:关少航对于她是无可替代的,那么自己对于他呢?

她不敢想下去。如果注定不能再一起,是不是真如甄曼宁所说,离去对彼此都好一些?

她是亏欠了谈粤,但关少航并没有亏欠自己。

手机陡然震动起来,是之前设定的闹钟,提醒她是时候前往机场了。她按掉,将手机放回大衣口袋。

池加优握住关少航搁在被子外的手,放在脸上轻轻摩挲。

她要走了,从香港回来时,大概什么事都成定局了。她低头不住地亲吻他,渴望他醒来,好让她再看看他专注墨黑的眼眸,却又害怕他醒来……他任何一句话都可能瓦解她的勇气。

最终,她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在眼泪漫过眼眶之前大步跨出病房。

若是她此时回头看一限,便会发现床上的男人眼角同样滑过一丝晶莹。

将戒指交到甄曼宁手里。池加优一直随身携带着它,视若珍宝。

甄曼宁合起手,笑道:“你放心,我一定遵守承诺,若是我做不到,你再来跟我要回去。”

池加优勉强笑了一下,“好好照顾他……还有,我们的交易……请不要告诉他,医生说他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我知道。”甄曼宁打量她红肿的双眼,“你其实很爱他,我看得出来。”

池加优勾了勾唇角,钻进驾驶座里把车开走。

因为临时空中管制,飞机晚点。池加优买了杯咖啡,走出候机大厅,冷风呼呼灌进领口,她看着外面的景致出神。

周围一片惊喜的喧哗声唤回她的注意力。

她抬头,看见一道光从天际划过。

怔了怔,她反应过来,是流星。

紧接着,不断有星光划破深蓝的夜幕,她看呆了,只听附近一个年轻女孩激动地同身边的男孩说:“是双子座流星雨,就是今晚!快快许愿!”

她了然一笑,在心里许了三个愿望。

九年前,她独自一人在学校操场看狮子座流星雨,那时她无忧无虑,星星都快掉光了才想起要许愿,想了很久许下的唯一心愿是找个很爱很爱的人来相爱。

现在想起来,那个心愿早就实现了,只是她不知道,等到她知道,这个愿望要被收回去了。

掏出手机,她给关少航发了条短信:祝君安好,勿念。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看到,但总会看到。

12月的香港,热闹得就跟它的的名字一样,到处香气袭人,似个人间天堂。

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布置得光辉璀璨的圣诞树,还有热情派送小礼物的圣诞老人。

池加优无心欣赏这些美丽的烟火气,她来香港已快半个月,每日和安小朵通电话,今天得知关少航出院,她稍稍安下心来,随后被谈母遣着出门买各种年货。

买了一堆干果回去,看见小花园里,谈粤坐在轮椅上,她笑着走过去,“怎么在这里吹冷风?”

“等你,”谈粤拉她的手,“累不累?”

“不累,我们进屋吧。”

谈家门槛是改造过的,轮椅可以直接推进去。屋里电视机开着,音量调得很大,谈母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TVB连续剧。

池加优给自己倒了杯水,端到房间里去打电话。

谈粤跟进来,池加优一愣,问他:“有话跟我说?”

谈粤点头,说:“爸妈的意思,是让我们圣诞假期之后就去注册登记。”

池加优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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