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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山故人作者:如鱼饮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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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劈头盖脸地杀向烛龙。
通天教主怒发冲冠,烛龙被他凛冽的剑气所摄,竟半步移动不得。天劫般的雷闪在他身上剐过,血如红雾般飞散。
烛龙哀嚎如雷,血红的眼死死盯着通天教主,两脚后错,一点点爬离他。
一步,两步,三步,他突然停下了后退。
莲瓣在飞散,宝剑的光芒在消褪,通天教主的身影随风摇曳。
元神竟是要消散!
定是水牢中的肉身濒死,在召唤元神归位。天助我也!烛龙惊恐的眼中又流出一丝侥幸之色。
天已蒙蒙亮,白狐主道:“敖英,龙宫就在下面,你唤人来接你吧。治好伤就快带家眷走,通天道人若搞不定烛龙,龙宫也非安全之地。”
“多谢白狐道友!”敖英一拜。
“谢我作甚!我不过是还通天老儿人情!”白狐主道。当初白狐主为朱华挡了敖顺的龙爪,身负重伤,幸得通天教主相救。他便将自己一条尾巴给了通天教主,定为信物,他日以还通天教主这人情。
白狐主兀自驾云离去,待回了扎营的岛屿,只见脚下竟是一个阵法,而白狐主从那阵法中明显感觉到属于通天教主的灵力。他一惊,按落云头,潜在礁石后。
阵法已开,正中坐着的竟是容瑾。
只不过眨眼功夫,只见容瑾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竟挂起狂风,如千万把利刃,将他整个人凌迟!
白狐主震惊了。刚才还好端端一个人,此时已变成了肉片。
白狐主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
突然身边有人道:“你看到了?这阵法是通天教主所布。通天教主与相柳勾结,被容瑾知道,他便布了这个阵法,杀人灭口。”
白狐主道:“不可能!这阵叫困元阵,唯有一年中至阴的日子合上一日中至阳的时辰方能启动。可逼得妖魔灵物显出原形,且无法逃出此阵。但这阵法绝不会要人性命!”
那人笑道:“果然是白狐主,端的有见识。那你看这样,是不是就变成一个能将人千刀万剐的凶阵了呢?”言罢那人作法,阵法遽然变幻,须臾间竟被改成了一个诛妖阵。
白狐主大骇,这人竟能在弹指间更改通天教主布下的阵法!
他警觉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那人笑了笑,“我在这里不奇怪,只是你出现在这里,又看到了这一幕,实在太不凑巧了。”
白狐主已有警戒,一道掌心雷打了过去。
然而这一掌在那人眼中不过是个笑话,他随手结了个印,就化解了攻击。
紧接着,不待白狐主反应,那人一道印便打了出去,纵是白狐主有防备,却也不及那咒印的力量和速度。咒印正中前胸,白狐主喷出一大口血,向诛妖阵中摔去。
阵中已起了风刃,千钧一发之刻,一个血淋淋的身躯将他扑开。
那人恨声道:“章莪山的怪物,你还没死!”
此时已响起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狰欲等那些人到来,然而那人的咒印已经狠狠砸来。狰只得化光而去。
敖灵醒来时,天已大亮,她竟发现自己在空中飞。
低头一看,身下是一只形状如牛的古兽。
“穷奇?!”敖灵在它背上坐起身,“仙君在哪?”
穷奇道:“他去见烛龙。”
敖灵大惊失色,“为何?他为何还要去?我们这是去哪?”
穷奇道:“教主让我送你回龙宫。”
敖灵大声道:“我不要回龙宫!穷奇!掉头!我们去救仙君!”
穷奇不吭声,闷头往前飞。
“穷奇!仙君很危险!你难道不想救仙君?”敖灵抓着穷奇背上的刺,又喊道。
穷奇依旧不吭声,只是身子一低,下一刻就调转了方向原路返回。
它当然想救他!
穷奇并未飞往烛龙所在的门户岛,却一鼓作气冲进了唐军的行辕。看见前面朱红色的挺拔身影,它急急刹住脚步。朱华冷冷看着他们,也不躲闪,飞起的风尘拂起他的鬓发。
穷奇虽心中焦急,却不失去理智。它知道此时此刻能救通天教主的,只有邙山君而已。
“救救教主!”穷奇一开口便道。
朱华蹙眉:“他不是留下话,说先回碧游宫养病了么。”
穷奇看了敖灵一眼,敖灵被朱华的冷漠厌恶的目光逼仄地抬不起头。
她握紧拳头,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敖灵话音刚落,脸上猛地挨了一记火辣辣的巴掌,被打出去十余步。
穷奇抬头看着面如冰霜的朱华。
“当初不该留你一条命。”朱华道。
他话音才落,突然屋内滚葫芦般冲进一个侍从,大声道:“不好了!邙山君快来!”
朱华匆匆赶到西岸,看到眼前的情景,整个人剧烈的一震。
他失魂落魄地扑了过去,嘶吼道:“白小三!白小三!”
白狐主已没了气息,化为原形,软软地枕在他的怀里。
朱华的心如同挨了千刀万剐,泪如雨下。
他的三哥……他的三哥……他的三哥……
初拜师门,有只狐狸点着他的脑门儿说,以后你跟我混。
他溜下山被师父罚不许吃饭,有只狐狸从怀里掏出两个捂热的白馒头给他。
他掉进寒潭,有只狐狸用平日不舍得让人摸的大毛尾巴给他取暖。
他要练武,有只狐狸打肿脸也要充胖子地给他喂招。
他被敌人围困,有只狐狸从闭关中跑来帮他抗敌。
敖顺要杀他,有只狐狸不顾性命为他挡龙爪。
临走那天,有只狐狸说,你不是小时候那个追着三哥跑的老七了……
“三哥,我是你的老七啊……我是老七……”朱华呜呜地哭着。他不死心,将体内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注入白狐主体内。
凄惶的北风呼啸,沙尘漫起。四下都是破碎的龟壳和血肉。
敖灵和穷奇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刁邪慢慢走过去,慢慢弯下腰,慢慢拾起一片龟壳。
阿天扑过去,拽着刁邪衣服摇动大哭:“五哥被通天教主的诛妖阵害死了!我要为五哥报仇!报仇!”
朱华一个激灵,仿佛听不懂阿天在说什么,茫然四顾。
李玄清抹去脸上的泪,沉声道:“他竟摆下如此恶阵……我竟看错了他!”
灰黄早已哭昏于地,一旁的铜儿无措地扶着他。移山道人怔怔地站在一旁,说不出话。天意果然难料,当初他若坚持让白狐主走,也不会看他丢了性命。
刁邪哑声道:“他为何要杀三哥和老五?”
阿天泣道:“通天教主恨三哥很久了!老五也一定是哪里得罪了他!”
刁邪道:“老五足不出户,怎会得罪他……”
阿天失声道:“四哥!你到底什么意思!五哥死了你一点都不难过吗?你难道不知道他最喜欢你了吗!”
刁邪把龟壳放在下唇,蹲在了地上,深埋着头。
阿天见状抿住了嘴巴,不再叫嚷。
朱华仍在不停地向白狐主输注灵力。
移山道人叹道:“老七,他……他死了。”
朱华仍在不停地向白狐主输注灵力。
移山道人踉跄了几步道:“够了老七,他死了……”
朱华仍在不停地向白狐主输注灵力。
李玄清道:“老七你……”
朱华将内丹提出,送入白狐主口中。一只手掌抵住他的背心,从督脉注入汩汩阳气。
移山道人大骇,“老七你别给我胡来!你活腻了吗!”然而他却不敢上前阻止,这个关口,若元气逆乱,朱华必死无疑。
白狐主的眼皮动了一下,嘴角淌下一行血。
“白小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白小三!”朱华收回内丹,抱住白狐主欣喜若狂。
灰黄醒了过来,爬过去给白狐主号脉。
“脉微欲绝,将死之相。”他道。
移山道人已扑过去将自己浑厚的灵力输入白狐主体内,灰黄感到他的脉搏比方才有力了些。白狐主内丹受损,本无力承受外来的元气,而朱华将自己的内丹渡给他,再将阳气输入,使气行有序,脏腑不至被乱蹿的阳气所伤。
朱华见移山道人与灰黄已开始救治白狐主,他站起了身,目光沉郁地望着煞气滚滚的诛妖阵。
“大哥,给我五千人马,要精锐。”朱华突然道。
李玄清道:“老七,你打算做什么?”
“通天教主在烛龙的岛上。”
李玄清惊讶问:“他为何会在那里?!”
敖英道:“教主为了帮我救哥哥,被烛龙囚禁了。容瑾一定不会是他害死……”
穷奇咬了她衣角一下,低低道:“不要说话。”
阿天闻言,愤怒道:“你要去救通天道人是不是!”
李玄清扫了敖灵一眼,道:“通天教主真的在烛龙手里?老七,小心中陷阱。”
刁邪道:“通天教主若在烛龙的岛上,如何打伤的三哥?”
沉闷许久的铜儿道:“他自然可以派别人动手。”
朱华道:“白小三中的是咒印,通天教主的手下无非是狰和穷奇那样的古兽,它们无法使出咒印。”
李玄清道:“老七,你这是在为通天教主说话?那老五的死又如何解释?”
朱华沉吟道:“只能先见到通天教主再说。”
李玄清眉头微紧:“老七,你……到底是去攻岛,还是去救通天教主?”
朱华道:“两个都是。”
李玄清痛心道:“我们兄弟惨死在那人阵法中,你……却还要救他?”
朱华手中的折扇变成了八丈长的点钢矛,幽绿的眼眸深不见底,沉声道:“事情还没搞清楚,通天教主若死了,就没了对证。如果真是他所为,我必定亲手杀了他!”
☆、第二十二回 邙山君攻陷双岛
整齐的战船如黑色的闪电,在深夜的海峡前行。朱华伫立在主船的船头,乌黑的鬓发拂动,幽绿的眼睛逼视着愈来愈近的双岛。
身后传来柔软的脚步声,朱华并未回头,却问:“穷奇,你来做什么?”
“邙山君,有件事我想告诉你。”穷奇不奇怪朱华敏锐的耳力,低沉道。
“攻下岛再说吧。”
穷奇低了头,抬起又道:“还是现在说。”
朱华哼了一声。
穷气望着他在浓郁的夜色中清绝的背影,思忖片刻,道:“日月珠。”
朱华不耐道:“日月珠怎么了?”
“教主给的。”
静默了许久,穷奇只听得到船破海浪的声音。
朱华猛然回头,锐利的目光盯进穷奇的瞳孔。两个人默默对视很久,谁都没开口说话。
当初送日月珠时白小三便言辞含糊,现在想来日月珠本就是截教的宝贝。
朱华从口袋中掏出日月珠,丢在穷奇面前,“等攻了岛,你还给他。我不愿再受他恩惠。”
穷奇低头看了看日月珠,却不捡,又抬头看着朱华,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嗓音:“要催动日月珠,需要消耗术者同等的力量。邙山君,你在邙山一战用日月珠时,觉得自己的力量被消耗了么?”
朱华蹙起眉头凝视着穷奇。
穷奇继续道:“教主命我寻回两千年前封神时丢失的日月珠,他用自己的血唤醒了它。所以,你使用日月珠,消耗的只会是通天教主的力量。”
“你把三千水族的魂魄吸走,教主那时痛苦到昏死过去。但是他怕你知道,事后什么都不肯告诉你。”
朱华碧绿的眼眸在夜色中难辨神色。
“他怕你知道日月珠是他给的,你就不肯用了。他怕你不肯收,就让你以为是白狐主送的。他怕你知道日月珠里有他的血,你会嫌弃脏……他……”
“住口。”朱华突然道,迫近黎明的冷光洒落在他的红衣乌发,勾勒出一个孑然的轮廓。
“……他怕你知道他故意瞒你这件事,你会嘲笑他……”穷奇却并没有住口。
朱华只是静立在清光中,却没有回应。
“邙山君,你嫌弃他吗?”穷奇问,它刁起地上的日月珠走过去放到朱华虚握的手中。
“请不要嫌弃教主。他怕是也活不了太久了。就算装,也求你哄哄他,可好?”穷奇低低地说。
得不到朱华的回应。它叹道:“真的不会让你委屈太久,绝对不会太久了……”
朱华紧紧握着日月珠,仍是一言不发。
穷奇放弃道:“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邙山君,那就只求你不要把日月珠扔掉可好?教主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伤心。”
光影中,朱华头埋着,看不清表情。
五千精兵出其不意,箭一般射入敌巢。
果不其然,海峡两岸的岛屿守卫坚固。然而,并未见敖灵所说的亡魂。
众将不知何故,但见主帅杀气冲天。朱华化作一条赤红如火的巨大蛟龙,飞入云层,霎时间气象陡变。
唐军攻入了烛龙安置行辕的岛屿,战鼓如雷,杀声四起。
朱华手握丈八蛇矛,已不知刺中了多少具身体,矛杆都沾满了血,他白皙的手指也一片猩红。
他发泄般嘶吼着:杀!杀!杀!
遇到烛龙之时,他也没有辨认出来。他所想的只有杀进去,找到那个人。
朱华的矛法已是登峰造极,当初邙山一战,即使敖顺都败在他的的手下。
朱华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大高个有点难缠,然而厮斗数十回合,还是将这人刺于矛下。烛龙与通天教主交手已受了伤,否则也未必会败给朱华。他显出原形,是一条龙,朱华微微一愣。
然而他并不多想,只是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朝云峰下的大殿杀去。
水牢之中,亦能听到外面的厮杀声。
通天教主闭上了眼。
他知道攻岛的人是谁,也只能是那个人。
水牢门外响起了兵刃相搏的声音,有人倒了下去。牢门发出兵器击打的巨响,震耳欲聋。
通天教主用尽最后的法力,收起了水牢的结界。
门被破开,那人一身朱袍,长发飞扬。手握染血的长矛,目光沉毅决绝。
小铁窗投下的苍白天光中,通天教主已体无完肤,右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曲着,倒坐在满池血水中。
朱华从未预料自己有一天会看到他的师尊这般模样。
太习惯他的所向披靡,从容不迫。而今却是谁把他一步步逼到了这般田地?是谁逼得他不得不拿这副虚弱不堪的身体做筹码?是谁逼得他像落魄的狗一样蜷在墙角?是谁逼得他忍气吞声低头受辱?是谁逼得他吐血还要往肚子里咽,心如刀割还要佯装微笑!
是他朱华,是他朱华!
竟是在这昏暗的水牢中,五百年来朱华才第一次看清了通天教主,也看清了他自己。
整整五百年,除了责难和侮辱,他为他的师尊做过什么?
——竟是我把你一步步逼上绝路的么?朱华的眼眶酸涩,心如刀绞。
他蹚着水踉跄走过去,蹲在通天教主身前。
通天教主眼前一片漆黑,但他说:“朱华,我没事。”
朱华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看到他干裂的嘴唇在蠕动。
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
——五百年来这句话你常常挂在嘴边,我每次都理所应当地相信。可是现在你连话都说不出了,却还要告诉我你没事……
——总以为你心思多爱算计,其实你根本是天下第一傻子……
朱华突然簌簌落下两行热泪。
他站起身,挥下丈八蛇矛,劈砍着通天教主手脚上的铁链。
一声一声的铿锵。
外面杀声漫天,哀嚎遍野。这里却静得只能听到砍铁链的声音。
收了蛇矛,朱华倾身抱住了浑身冰冷的通天教主。
在纷飞战火中,脚步沉重地走出去。
天空又飘起了雪,朱华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拎着酒坛子喝酒。
穷奇卧在他脚旁,道:“我感受不到狰的灵气,他不在方圆五百里之内。”
“教主说,当初怀疑容瑾是使共工复活的巨鳌,他那时能在行辕中隐约察觉到巨鳌的气息。所以他在离岛前布了一个困元阵。困元阵并不是个实用的阵法,因为一年中只有一日可启动,但一旦启动,连大罗金仙都得乖乖显出本相,无法逃脱。教主请白狐主变成敖灵模样,混入烛龙的岛上,将敖英救出。他自己则牵制住烛龙。临去岛前教主令狰将容瑾诱入阵中,本只是为了逼他显出原形将其困住,因为事情还没弄清,所以教主并未要杀他。”
“可邙山君你却说,容瑾是死在诛妖阵中。而且,”穷奇深深蹙起眉,“容瑾死后,显出的是一只普通的龟,而非那巨鳌。”
“难道教主想错了……巨鳌另有其人?”
“另外,白狐主又是被何人打成重伤的?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狰又身在何处……”
“穷奇,”朱华忍不住打断他,“别啰嗦了。”
他仰脖灌下一口老酒。纷纷扬扬的洁白雪花飘落在他的黑发和红衣上。
穷奇本也不是饶舌的人,只是怕朱华误会通天教主,才这般急着解释。它闻言便趴下了头,枕在朱华脚边的台阶上。
“白小三不是通天教主所杀,这事我清楚。”少顷,他慢慢道。
“至于容瑾的死,也很蹊跷。通天教主若想杀他,何必动用阵法?又何必把阵法布在岛上,像生怕我们看不到似的。这更像一种警示。”
“正是如此!”穷奇又抬起了头,“他本就是为了用困元阵比容瑾显出巨鳌元形,目的也是为了让你们看清他。”
“可容瑾并不是巨鳌,而通天教主又说他在大营中感觉到巨鳌的气息。”朱华道。
穷奇想不明白,只好闷声不吭。
朱华道:“那凶手本不该杀白小三,这是他的失败。”
穷奇忙问:“什么意思?”
朱华道:“那咒印打的不透,所以我才能救活白小三。可那力道显然对方也是想要白小三的命的。何况,若要他死,将他扔进诛妖阵中不是更轻松,如此白小三必死无疑。”
穷奇问:“那凶手为何不这么做?”
朱华道:“我师兄他们一见到阵法启动就赶了过来,恐怕是那人连再补上一掌或者把白小三丢进诛妖阵的时间都没有了。”
穷奇道:“那他……”
朱华道:“我们赶到时,他不是躲在哪里,就是……混在我们当中。”
穷奇立起身,问:“第一个发现阵法的是谁?”
朱华沉吟道:“是容瑾的那个叫铜儿的侍童,他说,是狰将容瑾抓入阵法。他一路追来,就看到容瑾和白狐主的尸体。”
穷奇问:“他如今在何处!”
朱华道:“他说自己受了惊吓,不愿再留在军中,我师兄那时也没想到区区一个侍童有什么问题,就放他走了。”
穷奇道:“这侍童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能是巨鳌不成?教主现在实在太虚弱,时昏时醒的,不然还可以问问他。”
“邙山君,你可还怀疑教主么?”穷奇看着朱华神色问。
“当初只是为了向师兄借兵才那么说,”朱华又喝了一口酒,默默看着灰白的天空,“他不是那种人,我从未怀疑过。”
穷奇闻言一愣,心道自己倒低估了他。早知他是这么想的,开战前它就不必特地把日月珠的事抖出来,拿感情债压他了。
天已破晓,通天教主摊开四肢,望着头顶的朱色屋梁。整个身体已痛得麻木,却动弹不得。
殿外,朱华依旧坐在阶上,看着冬日清冷的晨光。
他的脸上仍有凝固的血迹,乌黑的长发散乱一地。他默默数着屋内人浅促的呼吸,许久,才起身走了进去。
通天教主抬起疲倦的双眼注视着朱华。朱华在床边站住,却从怀中掏出一枚莹白圆润的宝珠。
通天教主的眼神中流出不解的神色。
朱华面无表情,把日月珠放在通天教主胸口。随着通天教主胸廓的轻微起伏,日月珠细微的上下移动。
朱华露出手臂,悬在日月珠上方,抽出匕首狠狠划开一刀。
殷红的血液瞬间淋落在日月珠上,同时也染红了通天教主的前胸。通天教主的眼神骤然一变,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血色全无。
他用力地滑动着喉头,却因剧痛而无法出声。
血不断滚落,日月珠发出明亮的光芒,血流的速度霎时间快了,被不断的吸入日月珠中。血流进了通天教主的颈窝,他紧盯着朱华,眼中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甚至有一丝哀求。
“这样,再使用日月珠时,消耗的就是我本人的力量了。”朱华平静地说。他放下手臂,收起日月珠坐在床边。因失血而苍白的手指轻轻划过通天教主染血的脖颈。
“你就算为我做的再多,我都不会因此而爱你。我欠你的,我可以用命来偿还,但是我不会用感情来还。”
“你明白么?”朱华双手撑在他的头两侧,俯身凝视着急促喘息的通天教主。
他似乎急切地想要解释,一缕猩红从他的嘴角淌下。喉咙里沙哑的声音,让人听了就觉得痛。
朱华突然俯下身,贴上他的嘴巴。
通天教主的大脑先是一空,随即从尾骨猛地窜上一股电流。
他如果还能动,此刻一定在颤抖不止。
撬开他的嘴巴,朱华的舌并不炙热,深深地探入,确认着教主口中的每一道伤口。
与自已一样温暖柔软的舌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进入,彼此相贴摩擦,通天教主脑中紧绷的弦瞬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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