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st lover-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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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程就这样开始了每天起早为罗枢做早饭，然後开车送罗枢去上班，晚上再开车去罗枢的公司接大的小的回家。　
　
许雅每次下班就看到那辆本田停在门口，调笑道：“老板病好了以後，就越来越懂得养生了，感觉最近气色不错啊！还请了个专业司机代步……怪不有点得发福了呢……”　
　
罗枢微窘，但想到正常人绝对不会对一个男人想到那个方面，便也坦然笑笑喃喃道：“呵呵，不是司机，是保姆还差不多……”　
　
许雅有点古怪地站在原地看老板坐进车里，出来开门的那个人──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成熟型，但也很帅啊……怎麽也看不出是保姆的样子……难道是老板包养的！！？？许雅的惊讶於自己的想象力，并且沈迷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　
18）　
顾家程根据陈医生的嘱咐开始有了当“守夜人”的自觉。因为种种原因，他和罗枢是分开睡的，每天深夜他就会起来去卧室看看对方有没有睡好。有时候被胃痛惊醒了，忍过痛以後，也习惯性地悄悄去看罗枢，顺便小心地隔著被子偷摸两下正被孕育著的小东西，运气好的话能摸到一些“噗噗”震动，这时候，顾家程就会觉得超有满足感，病痛烦恼都抛之脑後──最重要的是最爱的人在安好地沈睡，最重要的是，他快要当爸爸了。　
　
罗枢被脚踝传来筋肉拉扯的疼痛弄醒时，便一眼看到了晚上来“查房”的某人，像鬼一样地站在床旁边。“谁？”罗枢脱口而出後才意识到，除了顾家程还能有谁……　
　
“你……你抽筋了？”顾家程其实也吓了一跳，正当他将自己的爪子再次伸向那块白天绝对无法触及到的“宝地”时，床上的人突然一声呻吟，吓得他一激灵，马上笔直站好，罗枢果然醒转，顾家程从鬼鬼祟祟中冷静下来，想起陈医生提到在孕期可能出现的情况，便掩饰地询问道。　
　
没有回答，罗枢从床上撑起来，刚想去够自己僵硬著暗自抽搐的小腿就被对方伸手拦住，顾家程打开了床头灯，坐到床边，抬起罗枢的腿揉了起来：“这里痛？还是这里？陈医生教过我一些手法，抽痉是正常现象……”　
　
万分乖巧的某人让罗枢想起了古代的丫鬟，而自己就好像那不近人情的刻薄地主……不过，倒还真的满舒服，他慢慢靠回去，摸摸自己的肚子，里面的小家夥动的还挺厉害，睡觉的时候还不怎麽觉得，嗯，怀孕以後睡眠质量高了很多呢，顾家程难道每天就趁自己睡觉的时候来看自己？这样想著，不觉有点感动，便抬眼望向正在专心按摩的对方……　
　
难得有机会近距离献殷勤，顾家程当然卖力非常，直到按摩得自己手都快抽痉了，才抬头冲罗枢堆满笑脸，迎上的却是对方盯著自己一脸严肃的表情。笑容石化僵掉……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瞒著我？”罗枢当领导当惯了的，淡然口吻下压迫力绝对不是一般小老百姓能抵抗的。而且──丫鬟被地主老财压迫也是天经地义=　=。　
　
顾家程有种我为鱼肉的感觉，当场化身可爱的兔子小白：“哈？什麽事啊？哦哦，我们加工资了……不过也就一点啦，我觉得没必要说嘛……”手心开始出汗……　
　
“你身体是不是出了什麽问题？”一针见血，罗枢目光灼人地盯著顾家程。平时穿著西装看不出来，而且两人分房睡也一直没有注意。今天这种三更半夜的情况下，顾家程穿著睡衣睡裤（还带著睡帽=　=），才惊觉这人竟然瘦成这个样子，罗枢又吃惊又心疼，转而成为浓浓的担心，正常人不会一下子瘦那麽多的吧？而且顾家程此时的脸色也苍白的吓人……　
　
顾家程心脏紧张的在乱跳，罗枢那麽严肃的样子他还没什麽机会亲自体验过，晚上是胃痛的高发期，今天也是胃痛著醒来的，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不好吧……可也没想过罗枢会醒过来啊……顾家程手里的冷汗还在分泌著：“还是老问题咯，胃不好，生活不太规律，所以最近有点严重吧……”轻描淡写。　
　
“我要听实话……”罗枢微眯起眼睛。　
　
没告诉你都这样了，万一知道了肯定……顾家程捏紧拳头，故作可怜状：“实话就是……我想思成狂，心力交瘁，活不了多久了……”　
　
“神经病……”皱眉，顾家程博取同情的样子让已经产生免疫力的罗枢觉得很欠扁。　
　
“嘿嘿。你看我想你想得那麽可怜，就原谅我吧……”顾家程凑近罗枢，开始像猫一样地蹭著对方。　
　
“走开……”罗枢嫌弃地想推开，然後突然睁大了眼睛！住了，“你……”　
　
顾家程小心翼翼地捧著罗枢的腹部，头轻轻贴上去：“嘘……宝宝在动呢……让我听听，一直想听听的……”　
　
孩子气的话语以及那安然满足的神情让罗枢心一软，不好意思将人推开，冷面罗总只能很尴尬地维持著姿势，让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他被雷到了=　=｜｜｜　
19）　
随著孕期的增长；尽管罗枢非常不愿意去承认；他身上的各种症状就与那与日俱大的腹部一样；无时无刻提醒著罗枢一个新生命的存在；虽然这是件好事情；但真的发生在谁身上；或者说当它真的发生在一个男人身上时；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感觉糟透了。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在连扫地的大妈都会忍不住多看自己几眼的情况下，罗枢终於放弃了自己卓越强烈的事业心，开始投入到另一份为人生增值的工作上──在家里安心养胎。当然，还有一位先生的催化作用功不可没，在顾家程每天如临大敌，草木皆兵，兢兢业业的非典型性对待下，外加上对方那看上去非常不良的身体状况，罗枢只能在双重夹击下投降。　
　
但，让罗枢认输是不可能的，虽然承诺顾家程在家里好好呆著，他作为一个社会人的自觉依然在发挥著作用，多年来的准则让他无法原谅在自己可行的范围内不做出什麽效益，所以，他开始整理公司历年的报表和各类文件资料，同时通过互联网实时监控著运营情况，他相信许雅的管理协调能力，同时，他也坚信著自己利用资源创造财富的能力。不过，有时候能力也是有副作用的。　
　
当罗枢的意识从工作上转回现实时，他被自己的腰打败了……类似抽痉的酸痛让他快要难受得叫出来，痛苦地揉著自己的腰部，罗枢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觉得也许沙发会让自己舒服一些，臃肿的腰腹让他完成这些动作也显得格外吃力，腰部勉强挺起，另一只手为了缓解负担，只能托住每天都重一点似的圆润腹部。似乎想起什麽，罗枢慢慢皱起漂亮的眉毛，　表情就像生吞了一只毛毛虫──这，这是标准的孕妇的姿势吧……赤裸裸的现实让他觉得无所适从，心情也变得低落，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如此特殊的体验，虽然对小生命非常的期待，但这种狼狈的感知依然让习惯於掌控一切的罗枢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而忙於工作赚钱的顾家程回家时却并没有察觉到罗枢的不悦，事实上他只看到了做好的晚饭……他还挺高兴的；当年也算是被罗枢的厨艺征服的吧！不过平时工作忙；要吃一顿王牌罗氏料理是非得有什麽重大活动或者节庆不可的。嘿嘿，顾家程一边洗手一边心里偷笑，能让这位大神安分在家真是一举两得啊！而且晚饭好像也没动过……　
　
“枢！啊！在睡觉啊？莫非是在等我？”有点得意忘形的某人来到卧室，看著正窝在被子里的罗枢，“先起来吃了饭再休息啊！”　
　
被子动了动，罗枢撑起身子，非常不爽的样子，耐著性子做完饭──因为考虑到饮食安全，以及……某人最近良好的近乎恐怖的表现（=　=心软就直说啊），但等菜熟了後，罗枢就感觉到自己的腰好像也被烧熟了，酸痛的很，而且肚子里的捣蛋鬼也跟著起哄，小手小脚胡乱摸动，而在发现床似乎比沙发更能起到缓解的效果以後……以後……以後就是罗枢义无反顾地睡著了，并且一觉睡到顾家程回来。　
　
顾家程敏锐地发现了罗枢不太自然的姿势，便主动请缨，扶著罗枢下床，还不忘按揉孕夫的腰部，他知道罗枢的身体对怀孕的适应力非常薄弱，这更激发了他最近非常踊跃的责任感。　
　
餐厅柔和的灯光之下，罗枢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好转过的脸非常清楚地写著：“我现在满肚子火。”顾家程小心翼翼地开始吃饭，一边随便问到：“今天过得怎麽样？”　
　
“……”罗枢夹菜……　
　
“｜｜｜今天外面还满冷的，天气预报说冷空气要来了呢，你注意保暖啊……”家里有空调还有加湿器，顾家程津津乐道地讲著废话。　
　
“……”罗枢吃饭……　
　
“我打了电话给我老妈……说我们复合了……”顾家程故意在嘴里塞满了东西，“她说她会来一趟……”　
　
“……”罗枢放下碗，静静看著顾家程，表情由“我现在满肚子火”转变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面无表情。　
　
顾家程防御模式全开，强笑道：“那个……我觉得，这件事情瞒不住我妈，也没什麽好瞒的，也算是好事情啊！而且我妈比较有经验，也能来照顾你……”如果我身体不行了的话……顾家程留著後半句。　
　
被後半句话刺中软肋，罗枢瞪著正在咀嚼的顾家程，这次把筷子也放下了，虽然知道顾家程这麽做的好意，却无法克制的火大，无名之火熊熊燃烧……但为了避免失控，罗枢还是选择眼不见为净，离开了饭桌。　
　
顾家程倒真的没觉得自己有点自说自话，因为再怎麽样，老妈总是他最亲密的人，所以告知这件事情在他看来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於是，他很莫名地看著罗枢明显被气走的样子。　
　
他忽略了一点，罗枢的心理对怀孕的适应力也非常薄弱。　
　
就算拼命想做到细致入微的体贴，但毕竟怀孕的人，不是顾家程。　
　
罗枢连续三天都没有对顾家程有什麽好脸色（本来也没有=　=），但很快，发生了一件事情彻底颠覆了局面。一个小惊喜，还有──一个大真相。　
20）　
顾家程中午不知道是吃了什麽古怪的东西；反正一下午胃就难受的厉害；止疼片吃了很多；症状总算稍微好一点；从卫生间里吐完出来；顾家程用冷水泼著自己的脸；从镜子反射出的是一张看上去非常糟糕的脸。用力揉搓了几下面颊；感觉似乎好了点；顾家程对镜子傻笑了一下。旁边在洗手的中年男子非常诧异地看了他几眼。某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奇怪，不过，他确实想笑，因为他有了个讨罗枢高兴的好主意。　
　
高大的个头在一堆玩具以及婴儿用品的展架中突兀地移动著，顾家程略微有些兴奋地看著这些看上去非常可爱的小衣服小鞋子，憔悴了许多却依然明亮的大眼睛闪闪发光=　=，一些来选衣服的妈妈或者准妈妈们纷纷侧目──又帅又有上品气质看上去还那麽的亲切，还单独来挑婴儿用品，一定是很体贴的人吧！而且还露出那麽期待的表情，他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吧……人们不约而同地那麽想著……（小罗，委屈你了……）　
　
凭借著可人的脸蛋以及耍宝的性格积累下的人气，下午小小的翘了一下班，顾家程驱车前往挑选“惊喜”。在直观地看到了那些代表著新生命的小衣服小奶嘴以後，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麽那些当了妈妈的女同事们如此热衷於血拼孩子的衣服用品，而不再是为自己买衣服，不单单是发泄压力，更是一种对孩子与生俱来的爱，只要有了这份羁绊，父母的大脑中便总是时时刻刻浮现著孩子的影子。顾家程此时也满脑子是孩子和罗枢，他觉得自己能作为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来这里挑点什麽的这种感觉太棒了，他的期待和爱达到了顶峰，谁如果能仔细看看，一定能发现这个男人身上发出的刺眼光芒──无可救药的父爱泛滥。　
　
顾家程回到家的时候发出了巨大的动静，罗枢有些惊讶地看著对方满脸异常地将大包小包拎进来──顾家程在笑。有点觉得莫名其妙的人保持著冷战之中的防御模式，淡然看著虽然精神头很好，但总有点什麽不对的顾家程，眼神表达著“你最好快点作出解释”的意思。　
　
将东西和自己都放在了沙发上，顾家程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拆自己的战利品，事实上不擅长购物的他今天一天买的东西比平时一年里买的还要多，不知道为什麽，就是忍不住想把这些可爱的小东西都收罗到家里。罗枢满脸黑线地看著顾家程拿出了N套婴儿穿的小衣服，小鞋子，小袜子，小帽子。此外还有奶瓶，水壶，奶嘴，小毛毯等等一堆，最後，顾家程还非常满意地拿出了一个会旋转的吊饰，在罗枢看来没有任何感觉，但这个已经过三十的家夥却自己玩的很开心：“这个能开发智力……我喜欢上面的小猴子，拉下尾巴不但会转还会唱歌。明年是猴年嘛！”　
　
“……”想得还真多，罗枢无语，不过预产期确实是在明年一月。　
　
“我还专门订了婴儿床，让他们在床头刻上我和你的名字缩写。嘿嘿……”顾家程放下玩具，走到罗枢跟前搂住对方，大手抚摸著孕育著小生命的地方，动之以情道，“不论怎麽样，就算为了孩子，也别再生气了好麽，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多麽爱你和孩子，我觉得每天都像做梦一样的幸福，罗枢，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不对，也许造成的伤害你永远也忘不了，但或许你能先把它们放到你看不到的地方去，真的。我只想我们现在能在一起，然後能很快乐，当然还要加上这个小宝贝……”之所以最後那麽说是因为顾家程感觉到罗枢的肚子顶了自己一下。　
　
“就像你说的这样，我们应该更坦白些，对麽？”罗枢凝望著顾家程，“我需要你告诉我你的身体到底怎麽了。”对方的努力确实让自己无法再去苛求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所以，开诚布公的，他问了自己越来越在意的事情。　
　
“……”顾家程松开手，坐回沙发，“你指什麽？我胃不好你早就知道了啊……”　
　
“可我不知道你药盒里会多出那麽多药，也不知道你的胃口为什麽越来越差……”晚上起夜时也能听到书房里压抑著的呻吟，而且发生的密度也比以前要高许多，罗枢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犀利地盯著顾家程。　
　
“好吧……那些药是调理的药，胃病有些加重了，医生说了只要注意调理慢慢就会恢复的，不过我这段时间有点忙，你知道的……所以看上去有点奇怪吧！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没说。”顾家程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著谎，天知道他的手此时不动声色地就穿过西装按在胃部，是的，他强自忍耐著疼痛和恶心的感觉，说著自己没事。从来没有那麽庆幸过，比诺曹的故事只存在於童话。　
　
“真的？你确定？”罗枢问。　
　
顾家程笑出声来拍了拍罗枢：“得了！难道你希望我得什麽大病？哈哈，如果是这样，我早就可怜兮兮地拿著报告单来祈求你原谅了啊！哪用等那麽久……”如果这个病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顾家程自认为或许真的会这麽做。　
　
然而，谎言总有被揭穿的时刻，尤其是那些善意的谎言，更加脆弱。顾家程当晚就得到了现世报──为了庆祝两人彻底和好，他晚饭不知不觉吃的多了一些，被损坏的胃难以负荷，并且牵动了隐藏著的恶魔。　
　
感觉到不舒服的顾家程提出去整理书房，顺便把买来的物什放好，一进房间，他便控制不住地倒在床上紧紧地扣著腹部抵抗著钻心彻骨的痛，这让顾家程意识到情况非常不妙，他开始祈祷快点缓下来，然而奇迹没有出现，出现的是即将获知真相的人。　
　
罗枢没过多久就敲门进来了，因为他发现说要整理婴儿物品的人没把买的东西拿回房=　=，他一眼看到了蜷缩在床上的顾家程，如同蚌壳暴露在外柔软的躯体，那种带著明显绝望的脆弱与无助，罗枢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在对方的脸上捕捉到，是的，顾家程喜欢撒娇，也会任性，骨子里却是乐观向上的人。这种表情说明什麽，罗枢非常不愿意去想。　
　
第一个反应是和往常一样搂住痛苦不堪的恋人，罗枢抚摸著顾家程的背，就像之前无数个犯病的夜晚一样，只不过，手下的人何时已经顾不得再去贪恋索要温柔了？又何时变得如此消瘦了？不安如同黑洞一样在扩大，仿佛印证著罗枢不良的预感，顾家程全身痉挛起来，接著开始干呕，然後呕出了半消化的食物，还有……鲜血，大量的鲜血。　
　
顾家程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只能让身体痉挛著反出胃囊内的脏物，他的泪水随著酸涩的呕吐不断落下，他看到罗枢朦胧的脸，他觉得心痛比身体上痛苦更令人窒息，他甚至觉得自己犯错了，身体在不断地抽搐著，他依然艰难地伸出手抓住了罗枢的手腕……　
　
直到被救护车送往了医院，顾家程的手依然紧紧地握著罗枢，罗枢也没有想过让他放开，他知道，这是他的坚持──他，是他的坚持。　
21）　
当自己的儿子病发的时候；於芳芳正安居在另一个城市里；穿著深紫色的蕾丝内衣坐在古董梳妆镜前；为脸上新添的一道淡淡的皱纹唉声叹气。女人三十以後，最害怕的莫过於时间的痕迹，而漂亮女人更是为了挽留一点点的青春年华也能倾囊而出。於芳芳可谓是漂亮女人中的佼佼者，聪慧或者也可以说老奸巨滑的她也无法做到漠视自己的渐渐衰老，尽管她明白，这是生命不可逆转的轮回，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过程。　
　
恐惧衰老，就如同恐惧生命一般愚蠢。　
　
接著，她静默的自爱自怜被电话铃声所打断，即使独自在家也依然动作优雅地举起话筒，做过法式护理的指甲干净端庄：“喂？”　
　
“是伯母麽？我是罗枢……”手里拿著的，是顾家程的手机。　
　
“罗枢？啊……是罗枢啊！呵呵……”干笑两声，顾家程前天刚刚告诉自己和罗枢合好的事情，於芳芳心里当然不好受，却苦於说不出口。竟然又大半夜的接到罗枢的电话，她第一个反应是──示威？（=　=美女多疑症候群）　
　
罗枢自然没有示威的心情，他满脸疲惫地坐在医院外的走廊里，即使穿著冬衣，也能略微看出臃肿的腹部，在他身後的房间里，顾家程正安静而虚弱地昏睡著。罗枢刚刚获悉了顾家程的病情：“……顾家程病了……我想他应该希望伯母能来看看他。”　
　
“病了？怎麽了？他生什麽病了？……是不是，很严重？”下意识地惊讶发问後，想到是罗枢给自己打电话的而不是顾家程，那是不是也意味著，那一向不愿让家人操心的孩子……於芳芳收紧了语气，到最後竟然有了怯懦。作为母亲，她产生了非常不好的感觉。　
　
“是的，很严重……我想您最好尽快来……”罗枢语气里没太多感情，只有眉眼的郁结，好像在诉说著担忧与痛苦。　
　
“好，好的，我知道了。”没有追根究底，於芳芳没有让自己再问下去。她放下电话，漂亮的手放在被蕾丝胸衣衬得姣好无暇的胸口上，钝钝的不安随著这通电话，让心脏快速地跳跃起来。　
　
顾家程醒了，大剂量的药物让他头晕目眩了好一会才慢慢清明了神志，全身软绵绵的，感觉不到痛，却沈重异常，这就是虚弱的病态麽？心里体味著这种力不从心，这种感觉，似乎自己应该去学著习惯呢。　
　
视力适应了黑暗以後，顾家程才完全确认那不是个梦，他确实病发了，被送到了医院，而送自己的人，只可能是……小心地，慢慢地，紧张地，转动眼球，视线捕捉到了坐在床边的那个熟悉的人影……OH　MY　GOD！　
　
“我看到你睁眼了……”罗枢突兀的声音在安静地私人病房里显得有点阴森恐怖。　
　
任命般的再次睁开试图装睡得眼睑，顾家程咧开嘴冲著对方讨好地笑笑，不过干裂的嘴唇在扯到一定的程度时裂了开来，痛……　
　
罗枢的表情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他递过杯子，扶病人起来喝水。　
　
糟糕……被扶靠在床上，虽然全身不适，顾家程此时担心的却是──这种姿势……肯定是逃不了被提案夜审了（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这只的丰富神经=　=真敏感……）　
　
“我没事了……那个……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目光盯著罗枢的腹部，顾家程泪汪汪地用眼神诉说著：看在孩子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　
　
罗枢不动声色，手倒是顺著顾家程的视线摸了摸腹部。　
　
“……呵呵……罗枢……我累了……今天大家先好好休息好麽……”能逃一天是一天，说得也算是实话，顾家程笑得有点僵硬，然後他被紧紧地搂住了，充满鼻腔的竟是熟悉而温暖的好味道。　
　
“……罗枢……？”依偎在对方的怀里，顾家程略略有点吃惊地低唤道……　
　
“为什麽不说！”罗枢的手抚摸著顾家程的脖子，“……很害怕吧……那为什麽不告诉我……学别人逞强麽……明明没那麽坚强……像个傻瓜一样……”　
　
从医生的口中知道了顾家程被确诊的时间，原来那麽长时间以来他都一个人在忍受著，明明就连普通胃痛时都希望人陪伴希望可以撒娇的人，明明是一遇到情况就像个孩子一样想著逃避想著推脱的家夥，却竟然把这麽大的事情一个人扛了下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