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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犯罪-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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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把目光聚集到宗正义身上。
「很有可能，英雄救美呢，从此倾恋一生。」蒋斐石突然介入他们的探讨，推门而入，「怎么，画皮拍好了吗？」
「斐僵尸，小野妹子那儿有线索了？」陆桥河站起来问。
「江城警局不给力，我只能调动周边的警力来帮忙，需要一些时间。」蒋斐石有些内疚，「但放心吧，这件事操办人是翰督察的次子翰沐战，你们见过了，和我一起来的那个。」
「噢，他叫翰沐战啊。」林汐雾摸下巴，那小伙长得还挺帅，竟和那个弱不经风的翰沐立是同一个爹生出来的，这基因突变得有点强大。
「我怎么觉得有点借上位的意思啊？」陆桥河讥讽道，「解决了C。A。O宗正部长的大案，这小子今后一定能节节高声吧。」
「能解决也是他的个人实力。」蒋斐石知道陆桥河仇官得厉害，「不能把背景看太重了。」
「呵，所以我才不喜欢警司部。」林汐雾和陆桥河同时脱口而出。
两人相望无语……咳咳，都是从那儿跳槽过来的，偶尔有点共鸣很正常，对对对，这没什么。
「我想你应该不是来通知我们你什么都没做成的吧？」宗正义锐利的目光像把长矛一般投掷过去，「还打扰到我们侧写。」
「当然是有要紧事！」蒋斐石一下被激起来，「安野的线索是没，不过大变的线索有，喏！」他丢了一盒老式录音带给宗正义。
「什么年代还用这玩意？」林汐雾一脸鄙夷，还有，神探斐僵尸大人，你在门外偷听了多久！老实交代！
「壮壮，能从警察局仓库坑个录音机过来吗？」艾篙问魏武壮。
「应该没问题，等我十分钟。」魏武壮跑出去找谢亦。
十分钟后，一台零件都快掉落的录音机出现了。
「哼哼哼哼……」一开场便是连续几声音节诡异的笑，声音经过变音器加工，严重变形，「宗正义，你还记得我吗？」
宗正部长脸色阴沉，若不是这关系到安野的性命，他恐怕早一掌下去连录音机一起毁灭证据。
「十五年前，你我的初次相遇，一直都让我难忘至极。哼哼哼哼……」
这开场有点……
「你把我的宝贝从我身边抢走，难道一点悔恨之心都没有吗？他是我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小苗苗，就这样便宜了你，真叫人生气啊，哼哼哼哼……」
有点像离婚案件审理法庭现场。
「而现在，他又回到了我身边，所以过去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哼哼哼。今天给你传信就是知你一声，安野今后都不需要你的存在了，他回家了，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而不是你！」
咖。声音骤然而断，最后的四个字仿佛厉鬼一般阴狠凶辣，直刺人心最低处的黑暗。
众人久久没有回神，还置身于那恶毒、如同诅咒一般的尖叫声之中……
「把它重新录一遍，送去技术处理。」宗正义开口，下达指令道，「拷贝结束后给我送过来，连同这个录音机一起。」
「义哥，你这是……」林汐雾看到宗正义在撸袖子……
「让它魂飞魄散。」宗正义深沉道。
83
83、安野的秘密 。。。
宗正部长说话算话；录音机重新读完它最后一个字的刹那；他就一拳下去；整台机器粉身碎骨；磁带的轮盘直接滚出来，带子掉一地。
看吧；宗正部长绝对正值壮年，一拳下去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还嫌不够用力的表情，恨不得再补几拳让它彻底从物质上毁灭，连一颗原子都不剩下。
「呼……」宗正义好似不经意地碾碎离他最近的一块碎片；神情轻松了许多，他问艾篙，「蒋斐石回来了没？」
「斐僵尸，哦不，蒋探长他说您破过的变态性｜犯罪案件实在太多了，他在打印室等待资料印刷。」艾篙扳了下手指，「加上需要复印的份……」
「嗯。」宗正义点点头，他应该认真考虑安野之前说的办公电子化意见，没人一台平板电脑会解决大部分的资料问题，还环保节约纸张。
「义哥，这个交给谁？」艾篙挥了挥录制好的光盘，放在他们身边比较容易遗失，C。A。O的人基本上要跟凶手跑来跑去，可放在江城警局又不放心，谁知道那些不敬业的警察会做出什么弄丢资料……原本已经化成灰了，这一份要好好保存。呃……要不再备份下，拷进U盘随身带？
艾篙想到就做了。
「交给翰沐战吧。」宗正义对待后辈的态度是宽容的，能有机会让翰二公子表现表现他也没必要故意抹杀。人的成功需要很多因素，或许家事背景是其中之一，但绝不能否认自身努力的部分，而那些完全靠自己努力攀上枝头的人更为令人尊重。就像他的小野，凭自己的智慧与坚持获得了许多人的认可，活得比谁都耀眼……
「哦，好。」艾篙了解，准备出门找翰二公子。
「哎哟小艾，好巧。」陆桥河正好出现在门口，向迎面而来的艾篙抛媚眼。
「挡路。」艾篙推开他，找人去。
「啧啧，有新欢就忘了旧爱，女人呢……」陆桥河笑望着艾篙离去的方向感叹。
「重新联络过她的父母了吗？」宗正义问。
「嗯，和你推测的完全一样，她有洁癖还伴有自虐倾向。」陆桥河表情凝重，「他们在她房里找到了一把带血的刀，正送去当地警局，报告出来后会通知书呆，今天中午之前应该没问题。」
受到过侵犯的女子通常会患上强烈的洁癖，在平日生活中，无论精神还是行为上都对异性表现出强烈的戒备，更有甚者连轻微的碰触都无法接受。如果在被侵犯时还受到施虐，受害人很有可能会将施虐情绪转移到他人身上，情绪混乱，心理承受能力低下，敏感、暴躁，甚至会出现反社会倾向。除了以上这些，有些被害者即使走出受害阴影，届时产生的自我厌恶情绪也会一直延续下去……
比较严重的人会发生自虐行为。比如用开水滚烫皮肤，比如摘除子宫，比如去做变形手术，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想来洗净身体获得救赎。
那把从复仇者房里找出来的刀，上面的血迹99％是她自己的……
「秦淮现在去验尸房了？」宗正义发现秦淮并没和陆桥河一起回来，他并不想让旧伤未愈的属下做过多的要务，以免伤势难愈留下不可弥补的伤害。
「嗯，他说有点事情想证实下……」陆桥河想起秦淮当时的表情，总有种即将发现重大线索的预感，「我让壮壮陪他去了，万一有个什么，他也能帮得上忙。」
抗尸体、搬仪器、联络警局专用验尸官，这些事都非常适合魏武壮去做。
宗正义看陆桥河的眼神柔和了些，他挺意外陆桥河会对秦淮表示出关心，先前他还以为这两人八字不合难以相处，看来龙门事件对两人的关系起了化学变化，还真是件不错的事……就是林汐雾和陆桥河，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相处呢？当部长的也很烦心，要做到不偏不倚很难。
「正义哥，有件事我想问你，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陆桥河突然开口。
「嗯？」宗正义表示要看什么问题，太无聊的他懒得回答。
「小野妹子如果突然想起了一切，但又出现解离性失忆，会不会连我们一起忘了？」他一直很想问，却碍于人多不好开口。刚去打电话的路上他重新问了遍秦淮关于解离性失忆的症状，病人会遗忘与某些事相关的记忆，这是本能的排斥，无法改变。
这次的案件，整个组都参与进来，如果安野再发生失忆情况，他会不会忘了他们与之相遇，朝夕相处，直到现在相亲相爱的所有？
就如上一次的事件，他忘了一整夜的行动，所有与邵天有关的场景都从记忆中删除。
「不知道……」宗正义眼眸中闪出悲伤之情。
说实话，他也不确定。
这些年他一直不敢提当初的事件，宁愿安野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正义哥哥也不愿意去赌这万分之一的几率。
有多少人能接受「重新开始」这样的结局？
「嘛……其实忘了也没关系。」陆桥河见宗正义伤感，反而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丧气话，乐观起来，「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上辈子的千百次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我们都和小野妹子水乳交融了，就算他忘了，一定还能想起来对不对？灵魂学说告诉我们，要忠于自己，忠于感觉，对命中注定必须坚定不移地相信，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陆桥河不愿去想「可能性」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安野不会忘记他们，他喜欢追逐真相，他很勇敢，是个能够托付终身的好妹纸。
「他什么时候和你水乳交融了，嗯？」宗正义危险地眯起眼睛，「注意用词，报告还没写够吗？」
「嘶……」陆桥河倒抽一口气，尼玛原来之前写那么多报告都是因为自己的语文不及格，用词不当啊！为嘛不早说啊！他绝壁回家被成语字典啊！
「不过你说得很对，命中注定的事……要坚定不移地相信。」宗正义唯独对这句话还挺赞赏的，他和他的安野，不就是这种关系么？
陆桥河姗姗赔笑，正义哥高兴就好，正义哥觉得好就好，正义哥不让他写报告，万事皆好！
「义哥！外卖来了！」林汐雾推开门，就见陆桥河一脸狗腿地冲着宗正义淫｜荡笑，心情剧降。
「嗯，给秦淮和武壮送一份去。」宗正义对林汐雾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给好评，能在凌晨五点多还能找到热菜热饭，真不容易。
「陆渣渣。」林汐雾提起袋子，「你去。」
「凭什么呀！正义哥是对你说的……」陆桥河已经饿到胃抽筋，他才不要饭前看一下尸体，这不明摆减少他的食欲么！
「那你不要吃了。」林汐雾摆出一脸爱吃吃，不吃滚的态度。
好吧，比起减少食欲没有食更可怕，他乖乖去送外卖了……
「义哥，我已经通知阮心，今天开始江城市的林氏企业相关公司，全部休假三天，去大街上发传单找安野。」林汐雾和宗正义商量后决定使用压力政策，「下午3点左右会有电视台的人来采访，赶上晚间新闻。我联络好了，到时候让小艾去做个新闻发布会。」
宗正义还是决定公开复仇者选择作案对象的依据，凡是被他解救过的被害者请保持十万分的警惕，如果需要，可以来江城警局寻求帮助，他们会无条件提供证人保护的待遇。还有关于安野的事，林汐雾将把安野塑造成一个为追捕凶手而奋身的英勇年轻警察，号召江城市市民一起来寻找这位被凶手绑架了的年轻人。
宗正义有把握那个人不会伤害安野的性命，他们越是大张旗鼓地找安野，越能激发起那人的反抗欲，他对自己隐藏安野的手段和地点越有信心，那么安野就越安全。
他太了解对手了，这场战役，从十五年前他就开始准备了……无数次在脑海中演练，无数次在电脑上模拟，为的就是这一天！
「我们所有的行动必须与江城警局隔离，除了蒋斐石和他的两个部下之外，其余所有人只有执行命令的选择，任何部署和计划一概不能提。」宗正义冷声道。
「明白。」林汐雾知道，这场战斗是属于他们C。A。O的，除此以外都是敌人。
她一定会让安野平安回来，堵上她大小姐的名誉！
「下午3点之前……」宗正义盘算案件的进程，他们得在记者发布会之前，找出那名复仇者的真身……
「如果有必要，至多可以延迟半个小时。」林汐雾解开塑料袋，递了一个饭盒给宗正义。
「相信自己，我们可以。」宗正义举起饭盒，做出敬酒干杯的手势。
「咚！」蒋斐石像是掐好时间，寻香而来，「资料、资料来了！饭、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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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安野的秘密 。。。
蒋斐石的鼻子不停地嗅；凑近林汐雾拎着的塑料袋；一副口水都快滴下来的迫不及待。
「资料放那里。」宗正义指着一张干净的桌子；「吃东西时别把它们弄脏；离远点吃。」
「当然当然！」蒋斐石满口答应，一摞纸往那边的桌子上一搁；兴高采烈地奔向林汐雾。
哎哎，这些人都不是正常人；不吃饭也不会肚子饿，来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
「可别挑食噢，大清早能弄这么些很不容易了。」林汐雾见蒋斐石露出失望的神色；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倒不是觉得蒋斐石过分，而是以她的味觉品味，这些东西确实比平时逊色了，她有点不好意思。
「爱吃吃，不吃滚。」宗正义拿着一次性筷子指向蒋斐石。
「态度真恶劣！」蒋斐石也拿起筷子开吃，他是真饿了，都没力气与宗正义争辩，苦逼的。
「汐雾，帮我把资料拿来。」宗正义对正准备吃饭的林汐雾道。
「哦，好。」林汐雾拿了一份递给宗正义，「义哥，吃饭时还是不要看东西比较好，影响食欲。」
「你错了大小姐！」蒋斐石吃了两口有力气吐槽了，「他这是增进食欲！越看越恶心的东西他吃饭越欢！以前在警校的时候，每次吃饭就把人体解剖的照片翻出来，从没人愿意和他一张桌！」
林汐雾脑海里瞬间浮现以宗正义为中心，方圆十米之内的饭桌全部空出的场景。
「你有资格说我吗？吃饭时候翻成人杂志，呵呵。」宗正部长发出招牌式笑声，正所谓，每一个呵呵的背后都有一句没有说出口的……
「我那是为了减肥！」蒋斐石少年时确实体形偏胖，没现在这么骨瘦如柴，「根据欲望守恒定律，性｜欲上升食欲就会下降，我是合理利用有效资源。」
艾玛，还欲望守恒定律。
林汐雾吐槽无力，还是赶紧扒饭吃吧……
宗正义一边看资料一边回忆这些人与自己的相处经历，有什么女人能符合侧写的呢？她一定是足够强大，可若是真的强大，她还会被强｜奸吗？一个矛盾点出来了。她对过去的自己十分厌恶，厌恶到了即使换了张脸还仍没从阴影之中走出，继续进行着自虐。可按常理来说，想忘记过去的人还会故意去寻觅会让自己想起过去的人吗？
宗正义对她来说可能是救赎，但同时也是伤害，时刻提醒着她自己的过去……这点从安野身上就可以证实，他在遗忘过去的同时也遗忘了宗正义就是他正义哥哥这个事实。因此可以推测，她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她的过去。于是第二个矛盾点又出现了。
第三个矛盾点……她原本完全可以不与被害女警的父母扯上关系，那她也不会露出马脚。是什么原因迫使她留在那里，还和女警的父母解释自己的异变情况？从她杀人的手段能看出来，她绝对不是一个会顾虑别人感受的人，否则不会把二次痛苦施加到同一个人身上，她自己也曾是犯罪案件的受害者，这种痛苦她应该比谁都明白。那么，她会顾虑女警父母的感受，真的是当时情况迫不得已，怕自己被发现这么简单吗？
「义哥，你看看第五页最下面那个人的资料。」林汐雾擦去嘴角的饭粒，指着自己手里的那份资料。
「嗯？」宗正义翻到那页。
他反复看了下，却没有发现资料上显示的女人有什么可疑。
「不，你看，她的口供中，称述犯罪人有一名女性共犯，当时被判刑的是两个人。」林汐雾对女性被侵害犯罪比较有研究，「根据复仇者的形象，首先，她没有犯罪意识，她并不觉自己的过去除去被侵犯以外，是错误的。其次，她对犯罪行为很熟悉，能够轻易模仿他人。也就是说，她可能本身也是个犯罪者，或者胁从犯罪者。」
这是宗正义的矛盾点一和二。宗正义对她来说是解救，但她并不否认自己曾经的存在，林汐雾的推论成立。
「大小姐你真不错啊。」蒋斐石不知何时手上也有了份资料，正翻到林汐雾所说的那个案子。
「我只是想到了……因为之前小野提醒过我，这件案子是两个人犯罪。」林汐雾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此女子之前没有任何动作呢？别忘了，C。A。O录取结果与她的犯罪时间是有时间差的。并不一定说要杀人，但她一定会做些什么来发泄自己，可是她没有。」
在她的思想和意识之中，犯罪需要另一个男性的存在，她会有安全感，这样她才舒适。因此她很容易相信协同犯罪的男性，因为她之前就有过相同的经历……
「一个人不敢作案，必须有同伙才有安全感。」蒋斐石觉得有些好笑，「你认为这名犯罪女性就是凶手？」
「不。」林汐雾摇头，「我是从这件案子里联想到了可能性，这叠资料里有许多女性协同作案……」世界上有许多为了保护丈夫、维持家庭表面假象的女人会忍受丈夫对其他女性的犯罪事实，甚至帮他掩盖。夫妻共同作案是很常见的，特别是两个人都有严重犯罪倾向而结合在一起的夫妻，危害性极其严重。
「不一定是夫妻，也是父女。」宗正义能解释矛盾点三了，「很有可能他们还是抚养关系，复仇者缺乏父母关爱，所以对受害者的父母显示出了一定的尊重。」
如果是父女关系，那宗正义对复仇者来说是拯救之星的信念也能理解了……同时解释了她自我憎恶却并不逃避自己过去的原因，一切都能说通了。
「果然吃饱才有力气做事！」蒋斐石把嘴里塞得满满，开始拿笔做起记号。
他们现在要找的是犯案人，而不是受害者，排除夫妻和只有男性的案件，找起来简单多了。
「我打电话叫陆渣渣回来一起整理消息！」林汐雾出去打电话，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边走边画圈圈。
「不用找了，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蒋斐石对门外吼。
——苏寒羽，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八年有期徒刑，考虑她在犯罪中并不处主导位置，并且自身也受到凶犯的伤害，缓刑一年。
手指一算，她出狱的时间是半年之前。
嗒、嗒。
水滴落入泥石地上的水坑，溅起小小的涟漪后立即消失不见。
沉睡在黑暗之中的寂静迟迟没有醒来，所有声音都被吞噬在没有光亮的房间之中。
安野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他不知过了多久，只能靠数心跳来维持计时……
眼睛、耳朵、嘴巴，一切能与外界交流的感知器官都被封死，他像人偶一般坐着，安静地坐着。
青苔的味道让他浑身发痒，他对这东西过敏，胃部受到重创仍未痊愈，这一痒让他对自己更加绝望。
好吧，他知道不能有负面的想法，在毫无声音的黑暗中，所有情绪都会被千百倍放大，包括绝望与恐惧，一旦被击垮就没办法再回到原来的自己。自己都认输了，还能指望谁来救你？
安野用力深呼吸，痒就痒吧，起码比没有感觉好。
他这么一想，动力就来了。
先是小幅度的磨蹭背脊，绳子在不断的摇曳中有些松动。然后他加大力度蹭椅子，止痒的力量是无限的，他越是蹭越是痒，越是痒越是蹭，对于负面情绪的思考全部被痒这一个年头代替了。
「咔嗒。」门推开了，脚步声传来。
安野立即停止动作，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垂下头。
「桀桀，想抓我？做梦吧。」男人奇怪的笑声让安野有点疑惑。
他继续装鸵鸟。
原本以为男人会和他说话，可过了好久都没声音……就当安野以为男人已经离开之时，他突然又说话了。
「小宝贝，我回来啦，想我没？」他一蹦一跳地走到安野面前，撕下了他眼睛和嘴巴上的胶布。
安野迷茫地望向前方，眼睛根本无法完成聚焦。
「现在看不见没关系，你太久没回家了。」男人揉揉安野的头，「过段时间适应了，就能和以前一样。」
安野摇了摇头，某些画面闪过，他拿着把带血的小刀，面无表情地望着桌台上的动物。
「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点吃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盒饭，打开递到安野面前，「要不要热热？已经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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