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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慕-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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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氏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哼了一声,阴阳怪气说道:“怎么这般的巧,恰好选在今日晕倒……”

    妙如腹诽道:“那是你女儿常干的事!知道你们一家都是大麻烦,人家借机躲祸,也是情有可原的,怎地就不能晕了……”面上却不露半分,也没去接话。

    见她不搭理,崔氏也没多作纠缠,朝着产房走了去……

    妙如心中暗叹,原来杨氏的性子,是随了她母亲,可汪夫人也是她生的,为何差那么远呢?

    守在产房外的妤如,一见到外祖母来了,忙迎了上来。

    还没走进产房,崔氏就听到里面,传来婴儿的初啼声。

    “生了?”妙如心中一喜,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冲进房间,崔氏忙迭声问起:“是男是女?是男是女?”

    产房里的接生婆子们抢声答道:“是个小公子……”

    听得此话,崔氏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高声打赏众人:“屋里的,今儿个人人有赏,费妈妈,把咱们带的银锞子,赏给她们……”

    外面的妙如,听得里面喜气洋洋的声音,就知道杨家得偿所愿了。不知是该替杨氏高兴,还是该为父亲忧虑……不过,新生命的到来,毕竟是件让人欣喜的事……

    徘徊在产房门口,妙如不敢进去。

    里面产婆们、丫鬟们的吉祥话、恭维话,可劲地往杨氏母子身上堆:

    “太太真有福气……”

    “是啊,没见过生得这般顺的!”

    “小公子着急出来向他娘问安来了……”

    “太太如今有儿有女,恰巧凑个‘好’字!”

    “爹爹怎么还没回来?”妤如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

    “老夫人,不好了,太太下身大出血,止都止不住……”一个惊慌的声音响起,把刚才的喜庆气氛一扫而空。

    “雅儿,你觉得怎么样?”声音中带着颤抖,崔氏问完,就忙向产婆们问计。不一会儿,就冲出了产房。

    “大夫呢?你没安排大夫先备着?”语气里满是怒意,崔氏质问妙如道。

    忽略她语中的情绪,妙如用眼神示意跟来的步摇:“老夫人问你话呢!请的大夫呢?”

    “奴婢见太太顺利产下麟儿,打发他先去梨清苑了……”说到后面,声音几不可闻。

    “还不快把大夫给我请回来……”崔氏咆哮着。

    不一会儿,那大夫背着个药箱,匆匆地赶了过来。跟着她进了产房,许久都没出来……

    把外头的妙如,急着团团转。

    她再怎么不良善,好歹是条人命……

    若是杨氏此时真的出了事,这责任,杨家人肯定会让她跟爹爹背,毕竟双方宿怨已久!

    明眼人都看得出,爹爹投靠圣上最好的法子,就是……

    这段时间以来,又是她在跟宋氏管家。好巧不巧,宋氏临阵又出了意外……

    没过一会儿,钟澄跟杨景基,还有以前来过的刘太医赶了过来……

    见到女儿一脸愁苦,在院子急得来回走动,钟澄慌道:“不是说顺利生下来了吗?又怎么了?”

    “大出血,大夫进去一盏茶的功夫了……”

    听得此言,杨景基忙把带来的太医,送到产房门口。

    一道森寒的视线射到她身上,妙如抬起头来,接过那道目光,坦然跟他对视。

    身正不怕影子斜!

    妙如腹诽道:“以为人人都像你家人一样,把别人的性命不当条命?”

    然后,她不禁埋怨起父亲钟澄来:爹爹怎么胡涂了,明知他们看女儿不顺眼,为何还要让她趟进浑水中,就是要跟着学管家,也不急于一时嘛……

    “杨大人,令嫒产后大出血,怕是快不行了!晚辈带来的药剂,都止不住……”说着,刘太医也跑了出来,向杨景基汇报道。

    抱歉地望着这位权势滔天的首辅,让他清楚现在的情形。

    杨景基神色大变,急忙问道:“有何药能管用的?老夫派人去找!”

    “来不及了,就是寻到,怕也救不及了。除非有今年春上西南进贡给圣上的‘金不换’,一炷香内取到,才管用!否则……”他吞吞吐吐地倒出实情。

    杨阁老面上也有犹豫之色,进宫请求皇上,就是能赏下来,这一来一回,快马加鞭也赶不到。他不禁瘫软在院中石凳上。

    “不知为何,在产房中闻到股红花的味道……”好死不死地,太医补充了句致命的。

    杨景基眯起眼睛,望向钟澄父女的目光中,充满了肃杀之气……

    见此阵仗,刘太医匆匆赶回产房,怕波及到自身。

    妙如头皮发麻,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被人钻了空子!

    是谁要栽赃她父女俩?

    此时不是能跟他决裂的时候,杨氏若不在了,爹爹会不会背上谋害正妻,忘恩负义,见风使舵的骂名……

    妙如的汗滴掉了下来。

    “金不换?”她口中不由得念叨起此名。

    怎么这般熟悉?好像前不久听过!

    可她半年来没接触过新的草药啊!不像是以前背的,那些她都熟……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也没多想,她转身跑回自己院子里……

    见她招呼都不打一个,就避开了。

    杨景基气得发抖,移到产房门口,不住地打探里面的情况。

    没过多久,只见妙如冲了进来,朝着院子里那翁婿俩,兴奋地喊道:“我有‘金不换’,上回师叔给我带了些……”

    一把抓住她拿药的手臂,杨景基的手掌抖得停不下来,看完后赶紧放下,把小姑娘推到产房里:“快去,快去,交给刘太医……”

第七十一章 风向

    

    掇芳园的听松轩,时逢霜秋,满坡的松柏苍翠间,不见丝毫衰败之态,菊枫点缀其中,如火似橙,绚烂无比。

    荣福长公主跟一位中年贵妇行坐于其间,聊着京中的奇闻趣事。

    “……说起这个,最近坊间流传一个故事,倒跟公主您亲家有些关联……”

    “哦,说来听听,弘儿醒来后,跟外面没怎么来往了……”

    “想来没人敢告诉您。咱们相交多年,还是由我来提提吧!省得您被蒙在鼓里……若污了您耳朵,或让您婆媳生隙,可不能怪罪于我……”

    “放心吧!影娘一向洁身自好,这些年也算劳苦功高了。不会因娘家之事,迁怒于她的……”

    “话得从五月说起,圣上不是找到了钟御史当年的遗孤吗?还追封了他父亲,为其正名。见他年近三十,也没个子嗣传宗接代,特意送了个美人,让钟家好开枝散叶……钟探花家中几个月来,妻妾和睦也算是相安无事。谁知到他正房太太临产时,出了桩公案……”

    “是何公案?不会又是乘临盆,妻妾相害的老戏码吧?”

    “若是平常的妻妾相斗,也不是什么奇事!说是那正室杨氏,就是贵府那位的亲妹子。怕自己生的又是个女儿,被皇上赏的美人抢了先机。就偷偷备下红花粉,等听到那边有消息了,好暗中下毒手……”

    “这也忒大胆了,就不怕连累她父亲的前程,圣上送的人她也敢……”

    “谁说不是呢!杨首辅家的此女,素来以胆大著称,前些年传得沸沸扬扬,宁王府后院撞破私情一事,还不就是她闹出来的……邱曾两姓亲家差点变仇家……”

    “当年之事,也曾听说过,那时还庆幸我家弘儿,娶的是长女……”

    “本来是打算暗中行事的!她吩咐贴身丫鬟,接到后偷偷收了起来,等临盆后看她生的是男是女,再作计较。谁知老天有眼,那丫鬟准备藏到自己住处时,途中被另一丫鬟撞了下,药包跌进了井里……”

    “哟!那整口井岂不是要封上,都不能用了,万一有人此时怀上了……”

    “就是说啊!圣上送的美人,还真就身上有了。奇事就出在藏药的丫鬟身上,也不知她主子是怕露了口风,被人发现了不好交待,竟没告知她是包什么!等她想捞上来,药粉遇水即化,加之杨氏此时发动起来要生了,院子里的人手忙脚乱的,她就丢开了此事……”

    “孩子平安生下来没,可别是自己喝下去了!”

    “要说,那杨氏也还算走运。早知那几日待产,厨房的水缸都装得满满的……到那天下午用得只剩小半了。产前煎药和煮物的井水,都还是干净的。孩子生下来倒没事,可后来清洁身体擦下身用的水,却是刚打上来的。结果就出了大事,差点救不回来……”

    “这也算她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旁人!那后来呢……”

    “后来的事就更奇了!多亏了她那继女,及时地献出了珍稀宝药‘金不换’,才让她捡回性命。而那孩子曾被她后娘,几次三番差点害了性命,才九岁啊,就能如此仁义懂事……”

    “你所说的,可是妙姐儿?”

    “具体叫什么,记不清了,只听说那药,还是前段时间,她一师叔从西南带来的……”

    “就是她了,我家弘儿能重新醒过来,也多亏了她那位师叔。这孩子确实可人疼!听旭儿说过一次,就记在心里,想方设法替弘儿寻医找药……老身竟不知,她在家中过得如此艰难……还以为杨氏对她好,才会投桃报李,主动为她大姨操心的……”

    “谁说不是啊……小小年纪就懂得以德报怨。听说平日里,也是个极乖巧,让人省心的孩子,不知怎地就碍了她继母的眼……那杨氏害人不成反伤了自己。这也算人们常说的‘报应不爽’了!”

    贵妇凑近长公主耳边,窃窃私语道:“听说那钟家,先前既无妾室,也无通房的。想来是杨氏太霸道。没想到,连个元配正儿八经留下的女儿也容不下……有传言说,年初钟探花本打算要纳妾的。结果这孩子,在新人进门的前两天,突然掉下山崖,纳妾之事随后也不了了之。听说此事,也是杨家跟崔家做下的……”

    “这事是哪天出的?”好似想起了什么,长公主心头猛地一惊,抓住她的手掌急切地问道。

    “就是三月中旬,宁王府开春宴那日,说是从席上回来的路上,驾车的马匹发了疯……”

    后面说些什么,这位尊贵无比,曾经风光一时的帝国公主,被称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心头的血液,逐渐变得冰凉……

    当晚,掇芳园长公主起居的万禧堂,几个人影兴奋异常地走进去,最后垂头丧气地被赶了出来。

    后来里屋的卧室间,传来长公主前所未有的怒斥和妇人的认错声……

    不久,京城官眷间开始流传一个故事——“九龄童不计前嫌,以德报怨救继母”

    故事中那继母,害死怀孕小妾、气死婆婆、对继女两下毒手、逼相公不准纳妾、害人不成,差点丢了自己性命……

    渐渐的,故事传播的范围扩大开来,茶馆酒楼说书的,也将此事编成段子,不过主角换成了杨氏……

    作为里面反衬女主的重要角色,妙如被描述成心地善良,身处逆境,还保持着一颗悲悯之心的苦菜花形象。

    弱势孤女其他一些鲜为人知的事迹,也被好事者挖了出来。像什么船上勇救落水小公子;以德报怨,义助继母娘家姐妹……

    妙如一下子成了传闻中的焦点人物,有点像前世见过的,热点绯闻中的当事人,见到记者就要躲,拿一些语焉不详的话,来回应公众的疑问。

    前世作为一文艺青年,她最反感的,就是那种高大全的造星运动……如此狗血的“传奇”故事,听在妙如耳朵里,像听《三言二拍》别人的故事,那些臆造出来,拔高她形象的赞美,让她哭笑不得……

    在京中识得她的朋友熟人,纷纷上门造访,想打探一手真实内幕消息。傅红绡、白三娘、薛家母女、谢程氏、庄太太倪氏……接三连二地来安慰她,妙如解释得口水都快干了,不胜其扰……

    不久,就有御史开始弹劾杨首辅,说教女不严,祸害忠良后裔……

    也有人出来指责钟澄,说他治家不善,悍妻迫害亲女、子嗣和妾室,竟然不予理采,装聋作哑……

    一时间,无论在民间,还是朝堂上,钟、杨两府的当家人,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对别人家后院的八卦,通常人们会莫名兴奋上一段时日。更何况是朝堂上,纵横十多年的风云人物?!

    他们家中的阴私,以前因权势过大,被捂得紧紧的。如今有那不怕死的,胆敢曝了出来,大伙像吃了兴奋之物似的,茶余饭后消遣时,没少拿来当谈资。

    坊间期期艾艾传了小半个月,才传到天家耳朵里。

    圣上开始不信,责令礼部尚书查实。得了众多证人证言的确认后,皇上发出了申饬。以教女不严,祸及忠臣子嗣,有伤德性教化,在社会上造成恶劣影响,勒令杨首辅闭门思过。

    此乃玄德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向权臣杨景基开炮。政治触角敏感的朝臣们,觉察到风向开始有些不对了……

    三年前他暗中指使门生,请封荣福长公主之孙为定北侯世子。那次试水,对圣上的容忍和朝堂上群臣的格局风向,杨景基还是自信满满的。

    一年前,兵部借改革的名义,收回小舅子崔氏兄弟手中的部分兵权,让他顿时心生警觉。

    再到上个月,吏部胡尚书,他的头号拥趸,被人参了一本。说他暗中卖官鬻爵,结党营私,被下了刑部大狱,才让他真正感到危机四伏。

    此次公然的申饬,让这位老谋深算的权臣,对皇上的态度,开始越来越明了……

    当然,他也非软柿子,岂是能任人揉捏的?!十几年的细心经营,哪会等在那里坐以待毙?!

    虽未上朝听政,朝堂上的一举一动,没有能瞒得过他耳目的。

    随后他就组织了党羽,攻击政敌的女婿谢尚书,想把水搅浑。说他们工部尸位素餐,江淮一带的水患,长期得不到解决。程太傅之婿谢安良,年初被擢升为尚书,不过他在侍郎位置上,坐了近六年。

    朝堂上党派间的相互攻讦,从来就没停止过,算不得新鲜事。而钟府内院,却由此事引发了较大的变动。

    杨氏指使人暗备红花的内幕,在妙如侦破下,由玉簪亲口抖出。当场见证的,除杨氏之父和刘太医,还有庄翰林。

    玉簪不仅供出了此次是杨氏授意的,还提及四年前何姨娘之死。又查出与杨家素有往来的药铺,当日售出药材的去向的记录。

    杨氏害人不成反害己的事情,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在外面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府里的管家权,无可争辩地,被钟澄移交到了宋氏手中。

    头几个月由大女儿代为打理。等宋氏的胎坐稳了,管家之权才交给她,妙如则到一旁躲清静去了。

    如今她成了坊间的名人。妙如心里颇不是滋味,重视**的现代灵魂,谁愿意将自己的过往私事,曝露于阳光底下?成人家茶余饭后谈笑的话资!

    自从献出宝药,救了她一命,又在众人面前,戳穿了她的图谋。对妙如这个继女,杨氏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两人间的恩怨纠葛,实在太复杂了,见面时双方都尴尴尬尬的。

    当初大费周折,不让她跟到京城来,果然是对的,不然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惜那法子没成功!

    杨氏心中暗想,随之又否定了这一假设。

    这样也还是挡不住坐在龙椅上的,往相公身边塞人。若没那小东西在,能否顺利生下儿子,还是很难讲!宋氏也不是省油的,若没人在旁整日盯着,说不定出事了都找不到原因……

    短短才一年时间,当初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是继室,如今不仅街头巷尾都知晓了,还被人冠上“毒妇”的称号。

    还不如当初什么都不做!

    这一生她是不作什么指望了,可妤儿还小,以后怎么说婆家?仪儿才刚出生,长大说媳妇……她不敢去想象。

    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可买?她宁愿少活十年去换!

    想买后悔药的,不只她一个,妙如也暗中自责,没料到后面闹得那般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当时刘太医还没离开,义愤之下的杨父,要钟家父女当场给个交待。

    妙如知道,若她不当场洗清污名,在这家中,她是呆不住了,可能对方就是这个目的。

    她只得再进产房查找线索,顺藤摸瓜才确定,是水源的问题。召集全府家丁、仆妇和丫鬟,连番审问,揪出陪家丫鬟玉簪,最后杨氏也答不上来红花粉的正当用途。恰好此时父亲同僚庄翰林前来家中探访……

    里面的巧合,让妙如至今都仿佛在梦中,完全不敢相信都是真的,过程太过顺利,总觉被人暗施了援手……

    此事闹开后,长公主一家,跟杨氏和杨家人也少了来往。

    倒是妙如因救人有功,反倒被她家当成亲戚走动,长公主经常亲自命人送礼物给她,还派人要接她去家中小住,都被妙如婉言谢绝了……

    这关系太尴尬了,妙如不想再跟那边亲戚,有过多的牵扯,更不想刺激妹妹妤如……

    这中间发生了何事,杨氏心中是有数的:上次洗三仪式,最后见到大姐,说起婆婆不想她跟娘家有太多来往。话中的意思,上次小东西的堕崖事件,被长公主怀疑,大姐也有份参与……

    听说姐夫醒来后,长公主一改往日作派,拘着儿子在家静养。不跟朝中大臣有过多往来,一门心思在掇芳园内吟风弄月,不理俗事……旭儿也全身心投入,准备着秋闱……连大学士府外公家,也不常去了。

    日子很快就到了九月底。

    这日,妙如跟庄家姐妹约好,到香山的玉华岫,一起去看红叶。

    “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吗?”刚走到山道拐角边,树丛间突然窜出个身影,站在小姐妹们面前,对妙如发问道。

第七十二章 关切

    

    道边站着个身着月白衫袍的少年,山风将他的头巾和袍摆,吹得四下摇曳,倒有几分衣袂飘举的感觉。

    “旭表哥,别来无恙!”边打招呼,妙如边朝他行礼。

    眼中的怜惜,像温泉水一样,从他眸子里倾泄出来,定定地望着她。

    妙如咳了声,他才回过神来。

    向汪峭旭介绍一同而来的庄家小姐妹。

    众人见完礼后,见他们还有话要聊,十岁不到的庄家长女青梅,指着前面的亭子,对妙如他们说道:“钟妹妹,我们先到亭子那边等娘亲,你谈完后再跟上来吧!”说着,牵着妹妹先行离开了。

    妙如点了点头,目送她们爬上那边山坡。

    “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吗?”汪峭旭又重复了一遍,眼睛凝视着她的表情。

    “你若愿意相信,就当是真的!但给我的那些夸奖和赞美,却有些失真!”坦然地回望着对方,妙如补充道,“我也有七情六欲,要真有那佛心,早不在红尘中打滚,跟着师傅出家去了!”

    “可还是救了她啊!为何此般谦逊?”眸子中闪着微芒,他好似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那是当时的形势所逼,若真救不回来,我们父女算是逃脱不掉了。”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妙如不大自在地应付道。

    这些话她也是头次跟人诉说,不想再有太多牵扯,尤其是眼前这位多愁善感的少年。

    父亲和杨家的结局注定好不了,何必扯上其他人,徒增烦恼和忧伤呢!听说他祖母如今连杨家都不怎么来往了,应是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当时是投鼠忌器,并非以德报怨,不要把妙儿想象得那般好!”她又强调了一遍。

    面上有些讶然,想是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直白,更没想到两家恩怨会……沉思良久,他抬起头来,注视着妙如玲珑精致的脸庞,问道:“那么热心帮助我爹爹,联系师叔帮他救治,你是……爱乌及乌了?”

    “可以这样说!”

    听闻此言,淡下去的光芒在他眼中,又重新燃了起来。愣愣地望着她,像是等着她再解释一番。

    “你对爹爹的怀念,让我想起了从前的自己,想起父……祖母,她曾经也是那般对我……有些情感,早已深入骨髓。那些美好的过往,越想忘掉越是忘不掉!看到你也是这样,难免会感同身受……”

    原来那个“乌”,竟不是指他啊!

    爹爹是搭了那位老人家的光……

    汪峭旭神色有些黯然,眼底的落寞,让人忍不住想去安慰他。

    “你别这样,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情感,爱是如此,恨亦是如此!一切爱恨嗔痴皆有缘法,坦然面对就行了。妙儿不觉得有甚不对,人之本性如此,何必伤怀!”

    不欲再提此事,汪峭旭问道:“最近还在练画吗?最近得了个画本,跟妹妹风格蛮相似的,回头拿给你鉴赏?”

    见他缓过来了,妙如心底松了口气,随声答道:“好啊,回头咱们以画会友!”

    说罢,向他施了一礼,顺势就朝亭子那边走去。

    看着她逃也似的跑开了,汪峭旭心里颇不是滋味。

    虽然祖母数次邀她到掇芳园小住,可后来她一次也没去过。本不是这般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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