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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仙作者:血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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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方平息的暗袭之事,又被纷纷扬扬地挖了起来,那潮水是一波接着一波。有些号称正派的门派,一个个群起而攻之,闲言碎语是遍布了整个江湖。
  不过那也只是说说,不得当真,麟儿亦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日,大家都聚在洛阳宅内。小衣原本对麟儿的印象不怎么好,但见他次次与自己说话都是温言细语,且本事了得,对他也多了几分好感。
  端起酒壶为自己和麟儿斟酒,举起酒杯,文文雅雅的样子:“谷主风度翩翩,身手不凡,今日又成了武林盟主,小衣十分佩服,敬薄酒一杯。”
  麟儿望着那张小脸,嘴角露出笑:“莫公子多礼了。”仰头饮下一杯。见小衣又要添酒,要去拦他,可这一拦,泽穹和麟儿的话撞在了一起,都同时说了一句:“不能多喝。”
  两人劝酒的话噎在喉咙里,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就连小衣两个爹爹看着都尴尬。
  浅裳摇了摇头,青衣用手肘撞他,低声说:“三个人,也是可以的。”
  这句话虽是很轻,但泽穹和麟儿都是法力高强之人,不可能听不见,而小衣那双狗耳朵自是捕捉到了。
  泽穹和麟儿还在尴尬,小衣出口便道:“什么三个人?可以什么?”
  青衣自觉说错了话,捂了嘴,不肯再开口。泽穹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们怕是误会什么了。”又看了看麟儿和小衣,摇摇头,“他们,不可能。”
  麟儿也点点头:“不可能的。”
  小衣又是云里雾里,皱着眉问泽穹:“你们说的什么?倒是说清楚呢!”泽穹不答,小衣又去看两个爹爹,两人也是不语。眼神落在麟儿身上,麟儿立刻举起酒杯:“嗯,好酒,好酒。”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竟诡异成了这样。终于摆脱了这饭桌,五人端着茶盏,在堂上喝茶。
  小厮来报,有什么人在门外求见,说是鬼契门的人。浅裳放下茶杯:“请进来。”
  麟儿顿时犹豫起来,不知道要不要见。
  外面的那些传言,都说是麟儿和鬼契鸳拜了把子,事实上两人连面也没见到,那些谣言,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洛阳宅,门大开,让那大名鼎鼎的鬼契门门主走进门来。
  原以为那人穿着一身白衣,不想映入眼帘的,却是锦缎华裳,肩上绣着紫金雀翎,腰间的翠玉摇曳轻响。长发用冠子束起,意气风发,不再像以前那般沉郁。
  那人站在门前,遥遥望着麟儿,呐呐喊道:“哥……”
  【还有更新】


☆、135。兄弟重逢 (2423字)

  鬼契鸳身后只跟了一个手下,便是那一日泽穹在阎殿看见的那个,长得眉清目秀,看起来是个聪明人。
  方进了门,鬼契鸳还未开口,那身后的手下便道:“听闻洛阳宅财力雄厚,今日一见,果真佩服。”
  浅裳只淡淡回道:“多谢夸奖。”此话刚落,小衣便摇着扇子踱到鬼契鸳身边,打量着:“在下听闻鬼契门为世间最阴毒,今天见了你,倒是挺看得过去,”
  那手下立刻跨到小衣面前,方要开口回讽,却被鬼契鸳拦住:“棂,不得无礼。”
  小衣挑着眉看他,手中的扇子摇得更是悠闲自在。鬼契鸳一笑,也望着他:“不愧是莫家的公子,说话倒是口不择言。”
  浅裳也不批评小衣,转而对鬼契鸳道歉:“犬子自小倨傲,门主不要当真。”
  鬼契鸳也是淡淡一笑:“我自然不当真,都是这样过来的。”目光却落在了麟儿身上,带上一分痛楚:“洛阳谷谷主,可曾记得那时候?”
  麟儿不答,只淡淡换了一声:“鸳儿。”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你长大了。”鬼契鸳未曾想到他会想以前那般唤自己,胸中一痛,往事便涌上心头。
  这个哥哥,自小对自己就如生身父母,从来都是宠着自己,惯着自己,什么事都一个人撑着,便养成了这样一个倨傲的弟弟。
  那时候什么事都依靠这个哥哥,以为哥哥就是自己的天,以为哥哥能伴着自己一生一世。可等那谷雨出现,自己却成了累赘,不再为他所喜爱,反而让他厌烦。
  做了多少让他讨厌的事情,又犯了多少错误,等到想通了,想要认错时,那个一直宠着自己的哥哥却又不在了。
  鬼契鸳有多悔恨,自是说也说不清的。
  如今又看见了他,听他亲口唤自己一声鸳儿,胸中的疼痛和喜悦纠缠在一起,惹得眼眶发热。
  麟儿不是不想他,只是很多事情并非让他知道就是为他好,也明白,自己再不能像父亲一般护着他。
  弟弟已然长大,自己能撑起一片天了。
  每每想到这个,麟儿心中便是欣慰的。
  “鸳儿。”又是一声轻唤,鬼契鸳再忍不住,猛地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他。
  小衣原是对他有敌意,这么一看,竟有些看不懂了,转了头来问泽穹,见他正对自己招手,便走了过去。
  泽穹低低道:“我们出去吧。”
  “去哪?”
  轻笑一声:“你说呢?”小衣转了转眼珠,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泽穹淡淡一笑,搂着小衣消失在原地。
  石子小路蜿蜿蜒蜒,像是一条从天而降的飞瀑,一直延伸至巍峨山巅。小路两边是青葱的树木,飞禽走兽在林中窜跳,如鬼魅一般。
  鹅卵石硌着脚底,一丝丝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落在地面上,方抬头,便看见山巅的那座巍峨殿阁。
  朱门绿瓦,飞檐如喙。
  那小道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一步一步往上迈去,走两步,抬起头来看一看,离那山巅还远着。
  泽穹握着小衣的手,如云游天下的行者,慢慢走着。
  “那是什么地方?”小衣走得累了,声音有些喘。
  “玉黔山,我的师门。”泽穹停下脚步,抬头望着那巍峨的殿阁,“可是累了?”
  小衣摇了摇头:“不累,走这么点路还能把我累倒么?”泽穹笑了笑,望着他,又迈开了步子。
  “不是我不想用法术,只是想这样牵着你的手,一步一步走到那山巅。”话语是温软的,听得人舒心。
  小衣点点头:“我懂,能这样牵着手,就是苦累,也算不上什么。”
  泽穹不自觉笑了,似乎和小衣在一起,自己的笑容也变得多了起来,不再是冰冷的,也不是暗藏着悲戚的,那笑,只是因为心里甜。
  “现在还能牵着你的手,悠然看这世事,看这沿路的风光。等到我们都老了,怕是连走都走不动了。”
  小衣傻傻道:“老了?老了我还得牵着你走,到时候就轮到我来照顾你了。”说着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到那时,你早就是个老头了,可我还有力气,看你头发花白牙都落光了,还能不能再欺负我。”
  一把将小衣楼到怀里,捏着他的下巴逼问:“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疼你么?嗯?你这没小良心的,小心我扔了你,娶个丫头回来,到那时,看还有谁这么疼着你!”
  任他捏着下巴,脸上佯装不屑:“你倒是去呀,我就不信,这世上除了你就真没别人了!”
  看那小子犟了起来,泽穹倒换了副口气:“那倒也是,若是没有我,你还有那知府家的公子。人家家世好,人品也好,肯定亏待不了你的。”说到这,松了手,往前走去,“你去吧。”
  这下小衣倒是慌了,赶紧追上去,扯着他的袖子:“怎么,你真不要我了?”
  泽穹望着前方,嘴角隐着笑意,却是不答。
  小衣急了,又道:“我不过开个玩笑,你怎么能当真?那知府公子虽好,我是看不上的,你也知道,我一心想着你,怎么可能喜欢上他,也没办法委屈自己嫁给他……泽穹,你走慢点……你若是不要我,我还能好好活么?”
  泽穹还是走路,小衣却停了下来,脸上一片愁云:“你若真不要我,我这辈子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算了吧。”
  那口气中似乎已经没了希望,泽穹转身,走到他身边,将他搂到自己怀里,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我怎么能不要你?我泽穹,剩下的日子都要和你过了,我养你一辈子,疼你一辈子。可好?”
  小衣拥住他,让自己的脸颊紧紧贴着那有力的胸怀,点了点头。猛地又想起了什么,仰着头看他:“等你老了,还得我养你。”
  泽穹笑着点头:“好,你养我。”
  等我们老了,总有一个人要扶持着另一个,只是那个扶持的却不是你。泽穹知道,这一世要和小衣在一起,必定要眼睁睁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人,看着他老去,最后让他在自己怀中睡去。
  就这样,也未尝不好。
  等你死了,我便下地狱,去找那阎王寻你的下落。上天下地,我也要找到你,然后,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应该四更了吧~~~今天没了哦】


☆、136。诉说旧事 (2855字)

  残叶在风中打着转,俄而落在庭院的一角,激不起丝毫灰尘。
  这里少有人至,就是天上的上仙也无法用灵力探到此处的情形,是世间最安全最隐秘之处。
  此处汇集了三界之中最为强大的仙力,每一代天君都是在这个地方长大成人,修炼了万年修为,才能坐上那至高无上的龙椅。
  只是如今,玉黔仙境却渐渐陨落了,没有香火重重,也没有弟子问津,剩下的只是一片断壁残垣。
  在山下时,还能见到朱门黑瓦,近了才发现,那大门上的朱漆已然脱落,墙壁上斑斑驳驳,野草围着墙根,灰尘掩着桌椅,无一处落脚之地。
  抬头看去,那块写着“玉黔仙境”的牌匾已经歪斜,似乎是奄奄一息的老者,只要风一吹便倒了。
  推开那斑驳大门,吱呀声如恶鬼凄厉呼号,跨进门来,只觉得满目疮痍。小衣不由瑟缩,不敢往前迈进,心中似有什么从最深处升腾而上,就像埋在深海之中的鬼魂,得了空,一股脑转了出来。
  一股股凉意从心底传遍全身,又被手心处那一股热侵蚀。低头看去,泽穹的大手正牢牢攥着自己,原是冰凉的,这一次竟将温暖传到了自己的心里,就像寒冬的火炉,将严寒驱散。
  方抬头,便看到泽穹温和的眼眸,心下的惶遽烟消云散。
  肩头被搂住,身侧挨上那有力的胸膛,听着暖人的话:“别怕,我护着你。”
  眼中似融了雪,湿淋淋的。我上辈子定是受苦受难,才换得今生与你相遇,让你一辈子护着我。
  泽穹牵着小衣的手,再不分开,走到堂中,抚开那灵位上的蛛网,几日未来,已经沾了这么多灰尘。
  亲手抚上那灵位上的字,淡淡对小衣道:“总有世事无常,一朝让你痛,一朝却又颠覆了往日的愁。换得团圆的结局,甚好。”
  小衣望着那牌位上的字,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便问:“这鬼契麟,是你的朋友?”
  “曾经是,现在……现在不是了。”
  小衣却道:“我知道他,曾经在江湖上掀起大风大浪的人。盛极一时,却死在一个小人物手中。”
  泽穹未说话,又伸手去抚另一块牌位,可这一次,看着那“玉黔仙人”四个字,他却没有再说话,而是牵着小衣的手,来到了堂下,跪了下去。
  小衣与他一同跪倒,深深磕了几个响头才起身。
  齐肩坐在廊下,泽穹淡淡道:“我曾经听师傅讲过一个故事,想说给你听,可好?”小衣挨着他,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任他紧紧握住。
  “千万年前,这世上有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这人拥有世间最强大的力量,能够站在云端上俯瞰苍生。天上人间的事物,不管多么厉害多么富有,只要他稍稍点点头,就能让他们从这世上消失。
  “拥有三界最大的权利,却也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一日,那人实在是闲了,便离了家,准备去山中一游。他想,这一游总能找到点什么好玩的事物,也能解解烦愁。也确是如此,这一游,还真让他寻到了不少伙伴。不过他不知,这山中最好的东西仍旧藏在那山的最深处,有人告诉了他,他便寻到了深山中。
  “可寻了半晌,他只找到了一口空空的山洞,那洞中家什倒是满满当当,只不过却无一人。再沿着山路走,他找到了一处仙池,抬眼一看,却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在水中游戏。那人知道不该叨扰,但目光却再没办法收回来。
  “男子是拥有权力的人,却爱上了山中的女子,这倒不算什么,只是这女子并非凡人,而是修炼千年的雪狐。男子一时糊涂,和那女子成了亲,生了一只小狐狸,打算等那小狐长到一岁的时候,便带妻子回家。
  “可那女人却是知道的,男人家里有权有势,她一个地位低下的狐族怎么高攀得上,便执意留在了山中。男子无法,便任他留下了。
  “百年后,男人娶了妻,又生了孩子。那小狐狸也长大了,懂得在娘亲劳累的时候端上自己摘来的果子,日子虽比不上自己的亲爹,但也清闲。可这清闲的日子,终究还是过不下去的,娘亲要送走他,让他去仙人那里修炼。他虽舍不得娘亲,却也知道从命,便去了。
  “师傅严厉却也和蔼,但再好的师傅也比不上亲娘,只不过,自从他去了师门,娘亲就再也没了音讯。小狐狸刻苦修炼,日日盼着回家。本来倒是挺孤单的,可后来师门中又添了几个弟子,他们都比自己小,要喊自己一声大师兄。
  “人人都懂这规矩,可众师弟中却有这么一个不懂事的,不知道叫自己师兄,却喊自己哥哥,还粘人得很。那孩子总是喜欢跟着狐狸跑,狐狸出去做任务,那孩子便坐在门槛上等着他,狐狸回来了,那孩子便围上去看他,过后还是跟在他屁股后头跑,口口声声喊他哥哥。
  “狐狸嫌他烦,求师傅把他调到别处去,师傅却只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狐狸无法,任他跟着。那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串铃铛,要给狐狸看,狐狸拿过铃铛,警告他不要再叫自己哥哥,应该叫师兄。那孩子只是点了点头。
  “狐狸看他还算乖巧,又把铃铛还给了他。之后那孩子还是跟着,却不再叫哥哥,狐狸却又不习惯了。看着他腕子上的铃铛,扯了下来,轻轻一跃,飞上了屋檐,把那铃铛挂在了勾檐上,站在那高出俯瞰着他:往后,你还是叫我哥哥吧。
  “那孩子望着高处的哥哥,竟笑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笑。自此,狐狸便多了一个弟弟。虽然嫌他烦,可毕竟是比自己小的,师傅吩咐,他是门中最年长的弟子,应该帮衬着师弟们。他从了,但这里面最偏爱的,也还是那叫自己哥哥的孩子,暗地里教了他不少东西,那孩子对他也越来越粘了。
  “就这么过了百千年的,狐狸和孩子都长大了,关系也越来越密切。一日,孩子的爹爹来看他,也带来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狐狸和孩子本就是血肉至亲,是亲兄弟。狐狸不相信,要下山去问娘亲,明明就是娘亲一人带大的,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个爹爹?
  “狐狸回了小时候的山洞,那洞却不见了,被一座大山压着,压的密密实实。后来狐狸知道,那山就是弟弟的娘亲压的。
  “狐狸和爹爹闹翻了,叛了师门,发誓要毁了他们一家,无奈自己却没有这个能耐。于是,那狐狸就越加勤勉,苦心修炼。不想却爱上了兄弟的爱人,做了不该做的事。
  “狐狸为了夺回爱人,想要挑战亲弟弟,原是要杀了他的,最终还是没能下手,竟差点死在他的剑下。也亏得他爱人替狐狸当了一剑,才保了狐狸一命。”
  说到这里,泽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嘴唇半开着,似是在为故事中的人惋惜。
  “那后来呢?他弟弟是不是要杀了他?”
  泽穹摇了摇头,站起了身,朝着小衣伸出了手:“下山吧,天不早了。”
  小衣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中,和他一起迈出了门,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山中:“那后来呢?他可有好好活着?”
  泽穹看着前方的路途,淡淡道:“后来,那狐狸遇到了自己真正的爱人,做了散仙,遨游天下去了。”
  “遨游天下?真好。”
  泽穹的步子停了下来,望着小衣的眸子:“等我做完最后一件事,我们也去做散仙,遨游天下,潇潇洒洒过一世,可好?”
  小衣也望着他,笑着点了点头,执起他的手,往山下走去。
  【还有更新】


☆、137。转眼沧桑 (2216字)

  都说浪子太无情,事实上,是那浪子太多情,多情了,便不敢认情,任那真情从眼前溜走,到失去时才知道什么叫做痛。
  清明客栈,天字一号房。
  铜炉中飘出袅袅熏烟。一袭墨绿衣裳,宽大的衣袂铺散在案几上,细长手指将香炉打开,手中捻起一撮香灰,嘴角带着笑。
  “你瞧,这是你最爱的熏香,味道可还好?”
  无人应答。
  眉心上一点朱砂艳若牡丹,那人兀自道:“你叫我去苏州多带一些来,我就派了棂去,可惜这东西已经不再卖了,只剩下这些。”望着指尖的香灰,摇了摇头,“你看,烧着烧着就没了,我最怕这样。”
  将那香灰扔进铜炉中,又盖上盖子,站起身脱了衣裳,走向了床边。
  那床上正躺着一个眉目俊朗的男子,身上也是一袭墨绿衣裳,看上去还是新的。走到床边蹲下,抚开男子额前的碎发,印上一个吻,那人嘴角露出了笑。
  “有时候我真受不了你,怎么就这么嗜睡?明明年轻得很,又有力气,每次都要我来伺候。”
  话语中似是有责备,但也带着些淡淡的宠溺。
  翻身上了床,将男子的身子搂在怀中,靠在床头,轻抚他的发。侍女将一桶桶热水倒在浴桶中,对床上相拥的两人却像是视若无睹,习惯了吧。
  “这样也好,能天天跟我在一起,就是阎王也不能把我们分开。”说着,又笑了笑,伸手去脱男子的衣裳。待衣裳都脱完了,那浴桶中也盛满了热水。
  那人下了床,横抱起床上的男子,男子的头便无力地垂在他的肘边,毫无生气。
  轻轻将他放在热水中,似是在伺候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又脱了自己的亵衣,跨进了桶中,热水满满当当,洒了一地。那人看了一眼地上的水,又对面前的男子说:“你若是醒着,怕又要说我了。”
  可正说着,男子的身子便像是没有依靠一般,缓缓滑进了水里。那人立刻伸了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墨绿的眼中透出绝望般的神情。没再说话,将男子的身子搂在胸前,让他冰凉的脊背靠着自己的胸口,眼泪无端流了下来。
  下巴与那发丝缓缓厮磨,声音暗沉:“你说说,一天要我哭几次你才甘心?是不是看我哭了你就高兴了?”
  还是无人应答。那人不说话了,掬起水往男子身上淋,每一寸肌肤都用猪苓仔细擦过,照顾得无微不至。
  “昨天我去见了一个人,你认识的。”让男人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淡淡道,“我原以为他死了,没想到还活着。那时候他走了,幸好还有你陪在我身边,现在他回来了,你却走了。真是混账……”
  说着说着,声音又沙哑了。
  不敢再多说,帮男子洗完了澡,又帮他擦干了身子,才抱着他躺回床上,那张脸还是冰冷无神。
  盖上了被子,搂着男子的身子,闭上了眼睛。却又猛然睁开:“谁?”
  泽穹落在案前,望着床上的男子:“我。”
  皱了皱眉:“你是谁?”
  泽穹又道:“我认识你,鬼契鸳,也认识他,鸾鸰。”
  鬼契鸳下了床,走进泽穹,那一日在洛阳宅未仔细看,今次看清了,心下一惊,脱口而出:“你是,你是那狐狸?”
  泽穹并未回答,只是看着床上的男子:“我只是他的侄子。”鬼契鸳也回身看着,眼中染上一层忧虑:“你想怎么样?”
  收回落在鸾鸰身上的目光,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我只是想问一问他的事。”
  鬼契鸳还是站在原地,眼中的忧虑不曾散去,泽穹指了指凳子:“坐下慢慢说。”复又为二人斟上酒,“我只想问一问,他是怎么走的。”
  这么一说,鬼契鸳眼中的警惕被疼痛所取代,端起杯子,饮下烈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又是女儿红。
  本是鬼契门门主,让脸上那一层痛苦的神情衬得那样无助,淡淡开了口:“那一年他放走了你,要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自由。”
  方开口,那声音就微微颤着,似是在诉说生命中最痛苦的事情。
  “我知道他会这么做,但还是生气。那时候囚了你,只是为了把他留在身边,可他却不知道。对我,从未付出真心过。
  “我将他关在密室中,不让他出来,却也日日好酒好菜地伺候,可他却不领情,不吃不喝整整三日。我无法,只能放他出来,看他瘦成那个样子,只问他肯不肯留在我身边,他只点了点头。我知道,那也是为了你,敷衍我罢了。
  “不过没关系,我也认了,摊上了他,这辈子怕是要不了别人,只能把他困在身边,就是只得到了身子,没得到真心,我也认了。我们倒是过了几天好日子的,日日笙歌,月下饮酒,那时我当他有一丝真心,可没想到后来……”
  说到这里,眼眶红了起来。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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