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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惊仙-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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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病看了眼杨恒,冷冷道:“隔岸观火,趁乱打劫──哼,杨老魔好本事!”
  杨恒吐了口气道:“他是因为参悟神息绝学走火入魔,神智疯癫了。”
  “这更麻烦,”薄云天缓缓道:“正常人不会干的事情,疯子却是肆无忌惮。”
  静室里的空气变得压抑沉闷,南宫北斗不满道:“娘的,干嘛一个个给老子哭丧着脸?不就是杨老官儿想打架么,老子跟他斗了七八十年也没少根毛,怕个鸟!”
  杨恒徐徐放下酒碗,沉声道:“颂霜,扶我下床!”
  石颂霜的面色一下发白,犹豫道:“阿恒,你要去见杨惟俨,可有把握?”
  杨恒不答,望向南宫北斗道:“老爷子,给我一炷香的时间。让我劝说他改变主意,立刻撤兵。这碗酒……等我回来再喝吧。”
  薄云天迟疑了下,提醒道:“杨恒,如果杨惟俨真的疯了,你和他说什么都没用。别忘了,当年杨南泰就是因为违抗他的命令,被关进百丈崖整整幽禁了七年。”
  杨恒神情平和,说道:“我必须去!但如果他也想关我七年,我恐怕会让他失望!”
  石颂霜轻轻颔首道:“阿恒,我陪你一起去!”
  司马病夫妇和苍山魅姥也站出来道:“咱们也去见见杨惟俨!”
  杨恒却不想他们也陪自己去冒险,微笑道:“我又不是去找杨惟俨决斗,也不必大伙儿都跟着,有颂霜相陪即可。”
  南宫北斗把酒碗放下,看着杨恒半天没言语,猛然一拳砸在静室墙上,“砰”地轰出个窟窿来,大骂道:“你娘的!”
  杨恒走到南宫北斗身后,伸手按在他剧烈起伏的肩膀上,微笑道:“老爷子,你别光火。这是我们老杨家的事,我会用老杨家的方式来解决。”
  南宫北斗双手撑住桌面,低哑的嗓音一字字道:“告诉杨惟俨:如果一炷香不见你回来,老子也会用自家的方式来解决!”
  杨恒笑了,道:“我记得了,相信他听后一定会头大如斗──说到拼酒,普天下只怕没有一个人能是南宫老哥你的对手。”
  南宫北斗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你就这么跟杨老官儿说!”
  ◇◇◇◇
  初升的旭日刚露了一小会儿脸,便急忙忙躲到了浓重的墨绿色云层背后。幽暗的天空里密布着一道道五彩缤纷的流光,远方隐隐有沉闷的雷声传来,似乎正在积蓄着可怕的能量,一场暴风雨已近在眼前。
  杨惟俨抬眼看了看天,走进了夏宫中庭。从大魔陀山脚一路上行,直至目前他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沿路所见都是尚未来得及清理的尸首和斑斑驳驳的血迹,各种魔兵鬼刃丢得满地都是,想见昨夜那场血战的残酷壮烈。
  他的身后是由近千名灭照宫、排教、点苍剑派高手组成的联军,还有部分人马被他安置在了宫外,随时准备围捕从魔陀宫内逃出的漏网之鱼。
  剿灭魔教的梦想眼看就要实现,他的心情却远非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反而,当他望着满地的狼藉,竟有些意兴阑珊──这是一场稳操胜券的决战,没有了胜负未知的刺激,过程不免变得乏味,而本该辉煌的战果亦大打折扣。
  根据最新的情报,经过半宿的惨烈激战,魔教伤亡过半代价惨重,已不堪再战。而他所统帅的,则是养精蓄锐多时的虎狼之师,胜负自无丝毫疑异。
  想到如此局面全赖自己运筹帷幄之功,杨惟俨稍感沮丧的心情又舒坦了不少。
  上兵伐谋,只有像南宫北斗那样的莽夫才会一味逞凶斗狠,不知谋划。
  念及于此他的唇角逸出一丝自得的笑意,而随后,笑容冻结在唇角变成了些微恼怒,鼻子里发出不满的低哼,他收住了脚步。
  前方十丈外,全身裹着厚厚绷带的杨恒在石颂霜的搀扶下,静静伫立在那方被血水染红的荷塘边,背后是早被鬼众轰塌的内殿大门。
  鸦雀无声中,盛西来、尤顾东、凌红颐、苏醒羽、穆恒峰等人齐齐驻步,所有人的目光都悄然越过杨惟俨伟岸的身躯,凝落在杨恒苍白的脸庞上。
  杨惟俨目光威严地扫过杨恒和石颂霜,开口道:“我让你别来,你怎么还来?”
  杨恒打量着杨惟俨,此刻在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走火入魔的疯意,但双目深处透出的寒光分明不同以往。在他的身后,是灭照宫的千军万马,而自己这边只有石颂霜的相伴。两面的实力对比,只会教人想起螳臂当车的成语。
  “你指的是那记闷棍么?”杨恒沉着地回答说:“除了你,没有人愿意打这仗。”
  杨惟俨毫无讶异之色,嘿然道:“南宫北斗呢,他害怕了?”
  杨恒摇摇头道:“你应该知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无所畏惧与地府恶鬼浴血奋战的勇士,即便是死,也未必能令他们低头。”
  杨惟俨冷然道:“既然如此,你在这里做什么?”
  杨恒坦然道:“因为我向南宫教主要求一炷香的时间,希望能劝你改变主意。”
  “你到底是谁的孙子?”杨惟俨眉毛缓缓耸立,声音转寒道:“我不计较你昨夜擅自上山私助魔教的事,已是念及昔日的苦劳和情分。你最好让开,别逼老夫翻脸!”
  “我是你的孙子,也是灭照宫的副宫主。”杨恒挺直身躯,迎向杨惟俨森寒犀利的目光,平静说道:“如今灭照宫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管了,就必须管到底!”
  “那我就撤了你这混账副宫主!”杨惟俨没有想到杨恒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自己,令自己颜面大失下不来台。他伸手向外一指,低喝道:“滚,滚得越远越好!”
  灭照宫群豪见杨惟严动怒,均都面露忧色。盛西来低声劝道:“老宫主,毕竟他是您的孙子,有事好商量,何必让外人在这儿看笑话?”
  杨惟俨鼻子里重重一哼道:“他想替灭照宫做主,等老夫死后!”
  杨恒道:“就算你撤了我的副宫主,我还是杨家的子孙,一样要捍卫祖训。假如有谁要做出数典忘祖之事,哪怕他是长辈,也绝不答应!”
  杨惟俨怒极反笑道:“你犯上抗命忤逆不道,还有脸搬出杨家的祖训?老夫倒想听听,究竟我违逆了祖上的哪一条训诫?”
  杨恒泰然自若道:“在千秋堂陈放的族谱第一页上,写的是哪七个字?”
  杨惟俨略一沉吟,缓缓回答道:“修身齐家平天下──那又如何?”
  杨恒跨上一步,朗声道:“这是杨廷昭公亲笔所书,算不算祖训?”
  杨惟俨冷笑道:“我没工夫咬文嚼字,更不用你来教我什么是祖训!”
  杨恒肃然道:“你公然藐视先祖训诫,不思澄清天下平定鬼乱,一意趁势争霸涂炭生灵。杨廷昭公在天之灵有知,岂能瞑目?”
  “放肆!”杨惟俨目露杀机,厉声喝道:“老夫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喀喇喇──”他的话音未落,如同冥冥中有了回应,天空上猛然亮起一道金绿色闪电,就像天公张开的怒目,顿时风云变色大雨倾盆,人人心里俱是凛然一惊。
  杨惟俨怔了怔,看到杨恒微含笑意的面容愈发怒不可遏,抬掌便欲出手。
  鹧鸪天见势不妙,忙抢先腾身越出,口中喝道:“阿恒,还不认错?!”却是背着杨惟俨朝杨恒猛使眼色,劝他赶紧离去。
  杨、石二人自能领会鹧鸪天的这番好意,可小魑却只当他横眉立目意在威胁,立时一声咆哮舒展龙身恶狠狠扑了上去。
  鹧鸪天不由暗吃一惊,他不愿伤了小魑,当即收身后翻,佯怒道:“好个孽障!”
  他身形将将站稳,猛感侧旁一道金风掠过,杨惟俨倏然飘身出掌拍向杨恒,冷喝道:“小畜生,还不滚开!”
  他这一掌表面看来劲力十足声势雄浑,其实仅用了三成的功力,只想将杨恒震昏过去,也省得这小子在自己耳边饶舌多事。
  不料眼前蓦地绚光大盛,石颂霜祭起阿耨多罗花护住杨恒。杨惟俨的右掌砰然拍击在了璀璨夺目的光花之上,不仅没能伤到杨恒,反震得自己往后连退两步。
  石颂霜稳住阿耨多罗花,漠然说道:“杨老宫主,阿恒好言相劝字字在理。你不肯听也就罢了,何故出手伤人呢?”
  杨惟俨本想出掌教训一下杨恒也好就坡下驴,哪知被石颂霜祭出的阿耨多罗花轻轻松松将掌力挡下,更感脸上无光,勃然怒道:“好啊,你们是铁心要和老夫作对到底!”掌力提至八成,猛往阿耨多罗花上击落。
  “砰!”一掌之下杨惟俨右臂酸麻,退出了五步之多。再看阿耨多罗花纹丝未动,那嗡嗡的光流轻响更似是对他的讥笑。
  杨惟俨眉宇煞气狂涌,面色渐渐变红,体内散发出腾腾光雾,已是动了真怒。
  苏醒羽见状叫道:“老宫主息怒,无论如何他也是您的孙子啊!在下这便率人杀入夏宫,将魔教余孽一举荡平!”于他而言,私底下倒也颇为赞成杨惟俨敉平魔教的决策。毕竟魔教灭亡后,他所执掌的排教便能一跃成为仙林第一大教,进而北上拓疆再无羁绊。
  凌红颐猜到苏醒羽的用心,却也别无他策,扬声道:“阿恒,你何苦惹老宫主发怒?让凌姨陪你一起下山,暂且远离这是非之地!”
  杨恒摇头道:“多谢诸位好意,请放宽心,我自有主意!”
  闻听此言,石颂霜情不自禁地悄悄望了杨恒一眼,唇边漾起一抹甜甜微笑。
  杨惟俨勃然大怒,没想到自己私心里最为欣赏的孙儿,居然投靠敌人反抗自己,狞厉寒笑道:“不自量力,老夫先解决了你!”身形无风自起冉冉飘升,双手在胸前变幻法印,画出朵朵殷红色的旌旗往身周旋转布列。
  突然就见南宫北斗率领众人从内殿阔步而出,大喝道:“杨老官儿,老子在这儿!有气往自个儿孙子头上撒算什么本事?今日老夫奉陪到底!”
  杨惟俨的眼神渐转狂乱,宏声大笑道:“妙极妙极,老夫正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天下至尊,什么是所向无敌!”
  “喀喇喇,喀喇喇──”金绿色的闪电越来越密集,不停撕裂开晦暗的天幕,瓢泼大雨洒溅在杨惟俨的身上冒起丝丝绿气,他的满头长发亦在狂风中跌宕乱舞,直如一尊睥睨众生的魔神金像。
  “老爷子,咱们说好了,给我一炷香的工夫。”杨恒注视着杨惟俨如疯如魔的身影,面色愈加发白,徐徐说道:“我想时间还没到。”
  南宫北斗怒道:“狗屁一炷香!你为了我教中兄弟跟自个儿的疯子爷爷拼命,我这个教主若待在殿里不出,岂不成了狗娘养的缩头乌龟?”
  杨恒望着杨惟俨身周急遽增强的可怕气势,急急道:“先父在世时曾有教诲:‘杨家的子孙但有一息尚存,就绝不容外人欺负到自家头上!’假如老爷子要对杨老宫主出手,却教我何以自处?”
  南宫北斗一愣,却见杨惟俨随着魔功提升,脸上的神情变得越来越暴戾狂乱,眼睛闪烁着骇然的诡异红芒,大喝道:“看老夫的横扫天荒诀!”双手法印高举托天,身周凝聚的九九八十一面赤旗光芒暴涨,幕天席地涌向杨恒。
  “呼──”石颂霜全力撑开阿耨多罗花,将光罩舒展至方圆三丈。
  岂料能够轻而易举抵挡住杨惟俨刚猛无双掌力的阿耨多罗花,却无法封架这一面面看似轻盈空幻的赤旗,被一蓬蓬红芒穿越而过直罩杨恒头顶。
  杨恒却早有预料,正如自己参悟的“金刚真经”一样,杨惟俨自创的这式“横扫天荒诀”绝非世上任何有形力量所能抵御,即使阿耨多罗花也不行。
  假如他没有受伤或有拥有八成以上的神息,自可运起金刚真经和杨惟严一争短长,而今却只能凭借在参天石上修炼凝定的归真禅心与之抗衡。
  他轻轻挣开石颂霜的纤手,缓步向前高声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绝学可以至尊无敌──爷爷,我会证明给你看!”
  杨惟俨呆了呆,多少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爷爷”,但同时,这个人又完完全全地在否定自己。他的心里掠过的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体内充斥的杀意吞没──就像一根蜡烛,在他祭起暴戾绝伦的横扫天荒诀时,首先被点燃的就是自己。
  他振声长啸,无视于天幕上裂过一道道惊电。漫天洒落的绿色雨珠被他的啸声震得如潮飞卷,第一面赤旗毫无阻挡地轰入杨恒头顶。
  杨恒的身躯一颤,脸上显现一缕赤色,但他的目光依旧清亮,步履依旧沉稳,继续前行道:“收手吧,这场对决不会有胜负。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征服不了我,更不可能征服天下!”
  “放屁!”杨惟俨暴怒大吼,不顾一切地催运神息,赤色的旌旗奔腾呼啸,源源不绝地涌入杨恒体内,由内而外迸射出炫目光华。
  杨恒的身躯晃动得愈发厉害,脚步也变得艰难蹒跚,但他还是一步步走近杨惟俨,承受着凶猛无铸的暴戾煞气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以超常的禅心化解着横扫天荒诀所带来的人世间一切仇恨杀戮苦冤之气。
  南宫北斗望着脚步踉跄、一口口往外呛血的杨恒,嘴里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双拳一紧便欲出手。薄云天猛地用力握住他的胳膊,低声道:“大哥,等一等……阿恒说得对,这场对决不需要有胜负。你我能做的就是相信他,相信他能够化解眼前的危机。”
第四集 舍我其谁 第九章 宫主
  “哼!”杨恒咽下涌上喉头的鲜血,身子摇了摇险些栽倒。但他很快就重新稳住,好似双肩上背负着泰山北斗,每一步都击打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石颂霜紧紧咬住樱唇不让自己惊呼出声,她的心随着杨恒摇摇欲坠的背影载沉载浮,将要碎裂,却强自按捺着出手襄助的冲动,默默替他祈祷。
  此刻,惟有苦忍,信任他,跟随他,才是对杨恒最大的理解与支持。
  时间仿佛放缓了脚步,每一秒都被延伸拉长,瞬间仿佛有几百年那么漫长,而杨惟俨身周的八十一面赤旗却还有一半多尚未祭出。
  杨恒的面色彤红,越来越多的淤血从喉咙里呛出,呼吸声逐渐粗重急促,走得越来越慢。每向前挪一步,都好像那就是尽头。
  然而此际心里最不好受的不是石颂霜,不是南宫北斗,却是杨惟俨。
  远远出乎他的意料,横扫天荒诀,自己苦心创悟的无敌绝学,原本应该是威风八面,惊天动地的。一招既出,即可荡平寰宇,万人俯首才对。可为什么,杨恒明明已重伤在身,也明明没有做出任何抵抗,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横扫天荒诀却迟迟未能将他击倒?
  他隐隐意识到问题所在,当自己祭起横扫天荒诀时,这场对决变成了一场心与心的较量,却无关乎双方的功力。而杨恒似早预料到这一点,所以才敢不顾重伤之躯挺身应战,显然他看破了自己绝学中最大的破绽。
  更令杨惟俨不无恼火的是,在他看来杨恒之所以要替魔教出头,完全是为了石颂霜——那个站在杨恒身边南宫北斗的义女,就是她唆使杨恒与自己作对。这不由令他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尤其是当年杨南泰劫走明昙闯关下山的旧事。
  难道当年的荒唐又要重现——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杨恒也要抛家弃业,甚至不惜与自己为敌?!
  念及于此他的胸中燃起滔滔怒焰,全身肌肉不停跳动,催动满空飘扬的赤色光旗排山倒海般轰向杨恒。
  “哇——”杨恒大吐一口淤血,身子一软单膝跪地,体内迸裂出骇人的妖艳红光。他喘息着朝后摆摆手,阻止石颂霜等人救助,用左手撑地昂头仰望杨惟俨,艰难地回答道:“走火入魔,神息已乱……而且横扫天荒诀仍有莫大缺陷未能解决,再不停下很快会殃及自身——”奋力挺腰再次站直了身躯!
  两边一片唏嘘之声,突然石颂霜含泪呼喊道:“阿恒,往前走,别倒下!”
  紧跟着魔教一众人等齐声呼应道:“往前走,别倒下,”
  这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齐,直盖过天上的雷电声。到后来连南宫北斗、司马病等人也一起加入进来。
  杨恒深吸一口气,迈开近乎麻木的腿,又稳稳踏出一步。头顶上赤旗翻腾,不住涌入,灵台在狂热戾气的冲击下如同暴风骤雨里的一株小草,被吹得东倒西歪却始终不愿倒下!
  “我杀了你!”眼见自负是无敌天下的横扫天荒诀竟无法奈何遍体鳞伤油尽灯枯的杨恒,杨惟俨身躯颤动越来越明显,口鼻中喷出红色浓雾,终于恼羞成怒彻底失去理智,眼中闪着凶狂炽烈的光芒,蓦然纵身振臂,一掌往杨恒头顶击去。
  “啊?”谁也想不到杨惟俨竟会不念祖孙亲情,向杨恒促下杀手。
  南宫北斗、司马病、盛西来、凌红颐等人纷纷掠身飞起,口中叫道:“小心!”奈何鞭长莫及,已无法阻截住杨惟俨。
  石颂霜的脑海眩晕了一下,七丈多的距离,已超出阿耨多罗花所能保护的范围。她更不敢想象杨恒而今以垂危之躯,又如何能接得住杨惟俨的暴怒重掌?!
  杨恒的脸色亦在瞬间改变,但不是惊恐更不是慌张,而是焦急地大声叫道:“息撞灵门,心不自受——快收势!”
  杨惟俨口鼻溢血,红雾狂喷,彻底陷入走火入魔的状态之中,哈哈大笑道:“我、我撞你……个鬼!”气促面赤,身上肌肤裂开一道道殷红裂痕,却不见鲜血流出。可是他右臂尽管抖动得几乎无法自持,却依旧狠狠击向杨恒的头顶。
  “喀喇喇——”电光石火间,又是一道金绿色的闪电撕裂长空劈向人间。随之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道闪电不知为何突然中途变向,狠狠劈击在杨惟俨祭起的十数面赤色光旗上!
  赤旗猛烈晃动却并未受损,绿电如水银泻地倏然没入了杨惟俨的体内。
  “哈!”杨惟俨的笑声戛然而止,身躯就像是被狂风吹断桅杆的帆船在空中摇晃沉浮,体内神息被破入的电流搅得错乱狂暴,碎裂绞断着全身经脉,向外膨胀爆裂。
  从他的开裂的肌肤下焕动出深红色的光流,浓如鲜血布满全身,张嘴“噗”地喷出一大蓬血雾。
  杨惟俨遽然意识到,杨恒的警告并非恫吓,更非无知的妄语,心中不由一寒,却依然咬牙催运魔功欲图压下乱流,不意激得气血爆涌直冲脑际,完全吞没了心神。
  就在众人愕然相望之际,他强烈颤抖的右掌已袭至仅距杨恒胸前三尺,却陡地发出一记震耳欲聋的爆吼,七窍喷血身躯扭曲蜷缩,飞跌摔落在泥泞里。
  杨恒被掌风波及,身躯往后仰倒,石颂霜飘飞而至,刚好将他拥入自己的怀抱中。
  “啪啪啪啪!”杨惟俨的体内传出一阵清脆爆响,冒起浓烈红光,身体却已僵硬。
  “老宫主!”盛西来和凌红颐抢先赶至,一左一右抱起杨惟俨,就见 双目圆睁,浑身开裂,呼吸已然停止。
  盛西来呆住了,取出保命灵丹就往杨惟俨紧闭的嘴里猛塞,左掌拼命向他体内输入真气,但已没了生息。
  “煞息天电——”南宫北斗低头俯瞰杨惟俨狰厉的脸庞,低哑的嗓音道:“专破一切神息,当年盛老教主便是不幸命丧于此劫之下。杨老官儿早已走火入魔,却还强运神息绝学错乱内息,终是引来天电劈击,激起魔意反噬翘了辫子。”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中交织狂烈的电光,微吐一口气道:“从前老子压根不信天意,现在却他娘的不得不信了!”
  杨恒倚靠在石颂霜的怀中,视野模糊地看着杨惟俨,仿佛没有听见南宫北斗的话语,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言的神情,喃喃道:“死了,他真的死了么?”旋即一阵天昏地暗,失去了知觉。
  ◇◇◇◇
  浑浑噩噩在睡梦中不知度过了多少日夜,杨恒终于苏醒过来。不出意料之外,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便是石颂霜。
  她越加消减清瘦,眼里布满血丝,神情却欢愉喜悦,正脉脉凝视着杨恒。
  杨恒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是躺在了一间充满锺灵气息的封闭石室里。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石颂霜陪着自己。
  比起昏迷前,他身上的伤更多了,绷带也缠得更密了,好在肋骨的断口正渐渐愈合,丹田里真气如丝如缕汩汩流转,似乎也恢复了不少。
  “你醒了?”石颂霜对他嫣然一笑,说道:“这是义父疗伤修炼专用的‘灵石静室’,从你昏迷到现在的七天里,就一直躺在这儿休养。”
  “七天,难怪醒来以后感觉舒坦许多。”杨恒问道:“外面情形如何?”
  石颂霜明白他问的是杨惟俨,低声道:“他遗体已被运回灭照宫在小济山的营地里,准备回返东昆仑后发丧安葬。”
  杨恒“哦”了声,出神半晌。直至现在,他仍不能相信杨惟俨竟然真的死了。
  自己曾屡次告诫他不可强运尚存缺陷的横扫天荒诀,可对于一个已经走火入魔且极端骄傲自负的人来说,这种提醒反而会激起他恃强修炼的决心。
  终于,杨惟俨倒在了自创的横扫天荒诀下,而煞息天电只不过是个诱因而已。
  如今杨惟俨死了,一触即发的血战亦随之终结。但杨恒心里仍是沉甸甸的,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杨恒默默地问自己道:“在他内心深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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