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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惊仙-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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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禅默默蹲下身,双手机械地捧起黄土洒进坑里。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发上衣上,凉凉地沁到心底。
  “哧──”屋中突然传来一阵微响,从沧百韬的身上冒出一蓬腥臭刺鼻的黄色烟雾,须臾之间尸体收缩变异,化作一只硕大的绿头苍蝇萎顿于地。
  秦鹤仙暗自骇异道:“这不是祁连六妖里的沧百韬和魏无智么,为何双双丧命于此?仙林早有传闻,魏无智为逃避各派人马劫夺慑仙玦,躲入蛮荒不知所踪。如今他死于非命,却不知慑仙玦又要落入谁人之手?”
  念及于此目光转过真禅的身上,不自禁地吃了惊道:“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真禅未加理睬,秦鹤仙又问道:“这两个人的死和你有关么?”
  其实以她的眼光阅历,岂会看不出沧百韬和魏无智乃是同归于尽?但凡是关心则乱,终须向真禅问个明白,焦急道:“你快告诉我啊!”
  真禅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秦鹤仙急道:“别管这两具尸体了,快走!若是让人见着咱们来过这儿,必定后患无穷。”说着伸手拉拽真禅。
  真禅肩膀微沉,弹开秦鹤仙的五指,双手沾着泥污冰雪继续掩埋魏无智的尸体。
  秦鹤仙的手凝固在半空中,呆呆望着儿子忙碌的身影,泪珠在眼眶里转动。
  “你不知道,蓬莱剑派的弟子终身不得与外人通婚生子,一旦发现便要依照门规废去修为,先受千刀凌迟之刑,再被丢入幽罗谷活活教谷中成千上万的毒虫噬咬蚕食,即使掌门犯戒也不例外。我就曾亲眼见到一位上代长老遭此酷刑……”
  她微微哽咽道:“当日你爹爹突然离去,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我岂敢将你带回蓬莱?届时莫说娘亲性命不保,孩儿你也会被他们丢下幽罗谷!”
  真禅流下泪来,跪伏在地上双肩一阵阵情不自禁地抽动,紧紧抑制自己的呜咽声。
  “孩子──”秦鹤仙心如刀割,伏在他的背上悲切道:“是我不好,全都是娘的错!走,我这就带你去找那个人──他一定有法子能治好你的哑病。”
  真禅站起身,挣脱母亲的怀抱,用哑语道:“不必,我习惯了。”
  秦鹤仙见此情景,亦喜亦忧。喜的是儿子终肯开口和她说话,忧的是他冷冰冰地拒绝自己,显然积郁的恨意仍未消解。
  猛从夜空里传来一个尖细的女音道:“这不是蓬莱剑派的秦掌门么,敢情你也喜欢老牛吃嫩草。咦,还是个小和尚?”
  说着话一条粉红色的身影自东而来,飘落在秦鹤仙和真禅的身后。
  她徐娘半老,浓妆豔抹,大老远地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气。可惜那张脸蛋儿长得太不争气,别说生在女人身上,就算长在男人的脖子上都显得惊世骇俗了点儿。一张脸又长又尖,小眼睛,塌鼻子,嘴巴高高往外凸起,双颊深陷布满雀斑,就剩肌肤还算合格,白净细嫩勉强能让人看出她是女人。
  秦鹤仙见到此人不由暗自凛然道:“居然是龙三姑!在祁连六妖里,就数她心细多疑最是难缠。我方才一时忘情,竟没察觉到这妖妇的踪迹。”
  她怕真禅不认识龙三姑,莽撞吃亏,咯咯一笑道:“哎哟,好姐姐,你也来调侃我?谁不晓得你龙三姑轻易不出祁连山,今日怎么有闲情跑到昆仑山来了?”
  果然真禅闻言一省道:“这妖妇多半也是为了慑仙玦而来!”脑中灵光一闪,偷偷将慑仙玦纳入口中压在舌底,也算是照葫芦画瓢。
  龙三姑的目光扫过屋中已蜕变的沧百韬的尸首,脸色略略一变又恢复如常,扬声发出一记犀利穿云的尖啸。不一会儿,从西面和北面先后响起两道啸声,一粗壮浑厚,一低沉深幽,如两卷飞云滚滚向这里掠来。
  秦鹤仙心道不妙,问道:“三姑,来的这两位可是刁大先生和哈二爷?既然几位有事,小妹也不宜在此久留,咱们后会有期。”
  她自然不清楚魏无智临终前已将慑仙玦赠予真禅,但也明白此情此境已令得龙三姑对她们母子二人动了疑念,故而发啸示警招来祁连六妖中的老大刁冠绝和老二哈元晟。待这二人到了,自己和真禅不啻是插翅难飞。
  龙三姑摇头道:“秦掌门,你这时急着离开,往后有些事就更难说清楚了。”
  秦鹤仙故作诧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是我杀了沧五爷?”
  龙三姑面色阴冷下来,说道:“实不相瞒,咱们此来是为找魏老六。如今还没见着他的踪影,沧五弟便莫名其妙死在这栋屋子里。秦掌门先到一步,难保看到了什么,总该和咱们说明白了,再走也是不迟。”
  秦鹤仙尚未答话,就见空中又飘落下一个貌似五十多岁,身着绿色袍服的矮胖男子。此人容貌凶恶,头顶光秃,四肢粗短身材敦实,两个腮帮子时不时地一鼓一鼓犹如气囊,隐隐发出“咕咕”怪响,正是祁连六妖里的老二哈元晟。
  他瞥了眼秦鹤仙和真禅,问道:“三妹,老五怎么死了?”
  龙三姑道:“我不也是刚到么,正在向秦掌门打听。”
  秦鹤仙晓得自己和真禅已难脱身,说道:“我们到时,这两人已经死了。”
  龙三姑望向真禅脚下填平过半的泥坑,说道:“这下面埋的是魏老六?秦掌门和他非亲非故,难得还有这份善心!”
  秦鹤仙一听,暗自叫苦不迭,心道沧百韬和魏无智究竟是如何死的,死前又发生了何事,自己是一点儿也不知情,更莫遑论慑仙玦的下落。而今惟有一口咬死,否则只会越描越黑。
  不想真禅在地上写道:“人是我埋的,和秦掌门没关系。”
  秦鹤仙暗道:“这傻孩子,何苦将事揽到自己头上?”
  哈元晟骂道:“你个小贼秃,有话不会好好说么,恁的装聋作哑往地上写字!”
  秦鹤仙听他辱骂自己的儿子,又恨又苦,讥嘲道:“哈二爷若能治好这孩子的哑疾,小妹情愿给你磕上一百个响头!”
  真禅不由自主向秦鹤仙瞧去,正迎上娘亲投来的凄苦目光,心中五味杂陈。
  哈元晟怔了怔,寻思道:“还是找慑仙玦要紧!”五指迸立,似两把铲子插入土里,全不废吹灰之力就将魏无智的尸首拽了出来。
  真禅站在一旁怒目相视,却也不敢上前阻止,心道:“这恶贼居然连结拜手足的遗体都不放过。嗯,他是想从魏无智的身上搜找慑仙玦。”
  果不出其然,哈元晟扒出魏无智的尸首一阵翻腾,连牙关也撬将开来仔细看过,奈何从头到脚连搜了三遍,也未寻见慑仙玦的影踪。
  真禅的心砰砰疾跳,隐隐害怕道:“他们搜不到慑仙玦,必会找上我和娘亲。”想到方才哈元晟撬开魏无智嘴巴的情景,不由得下意识地舔了舔舌下的慑仙玦,踌躇道:“我要不要将慑仙玦交出来?”
  耳听哈元晟低骂了句“我操你娘!”狠狠将魏无智的尸首踹出数丈,说道:“三妹,你盯着他们,我到屋里瞧瞧。”
  真禅瞧得心里一寒道:“这些恶人心狠手辣,全无结义之情,更不讲道义慈悲。就算我交出慑仙玦,多半也要被杀了灭口。今晚委实凶多吉少!”
  忽然屋中有人漠然说道:“看看那东西会否藏在他的身体里。”
  真禅闻声瞧去,就见一个黑衣老者左手拎着沧百韬的尸首从屋里走了出来。此人何时进的屋,又是何时提起沧百韬的尸体,他竟是浑然不知。
  哈元晟和龙三姑齐齐恭声问候道:“大哥!”却是祁连六妖里的老大刁冠绝到了。
  刁冠绝抛下沧百韬的尸首,冷然道:“沧老五是死在了魏老六的‘无牙笔’下。他搜寻到老六的行踪,本该即刻发出烟火信炮通知大伙儿,却起了独吞宝物的贪念,如今死在屋中,纯属咎由自取。”
  龙三姑颔首道:“大哥推断的是,我猜魏老六也是死在了五弟的手下。”
  哈元晟道:“如此说来,慑仙玦定在左近,我这就再搜一遍魏老六的身上!”
  秦鹤仙见一干妖人越聚越多,暗暗发愁,说道:“刁大先生,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刁冠绝冷厉的眼神似刀锋般从秦鹤仙和真禅的脸上掠过,仿佛能直插进两人的心扉,令得真禅不自禁地遍体生寒。
  “急什么?”刁冠绝慢条斯理地说道,那神气仿佛压根不把堂堂五大剑派掌门之一的秦鹤仙放在眼里,往真禅近前走了两步,问道:“小和尚,你说你把魏老六给埋了?”
  真禅在刁冠绝森寒的目光逼迫下,艰难地点点头。
  秦鹤仙叫道:“刁大先生,他不过是个云岩宗的普通弟子。你有何疑问尽可向我提,莫要威吓这孩子。”
  刁冠绝置若罔闻,接着问道:“你到的时候,他们两人是死是活?”
  这时旁边响起“呲呲”微响,哈元神手握一柄半圆形的墨绿薄刃,将魏无智胸前的肌肤一寸寸切开翻找,尸体里的血飙溅得他满头满脸,却是毫不在乎。
  真禅不敢多看,秦鹤仙已代答道:“我已说过,这两人早就死了!”
  话音未落,魏无智的尸首蓦地“哧”一响,也如同沧百韬一般发生尸变,迅速蜕出原形,赫然是只浑身长满黑毛的硕鼠。
  刁冠绝微微冷笑道:“秦掌门,你这谎撒得可不太高明,更不太明智!”他的声音陡转阴狠,迫视真禅道:“你为何独独掩埋魏老六,却不管沧百韬?是不是魏老六临死前交代你这么做的?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替他收尸?”
  这三个问题宛若连珠炮般问向真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手心往外直冒冷汗,心道:“这时若是承认下来,我和娘亲全都活不成。”于是摇了摇头,写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坑要一个个挖,人要一个个埋……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他暗自寻思道:“我原本就准备将沧百韬的尸首一并掩埋,这么说也不算骗人。”
  无奈刁冠绝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低哼声道:“三姑,搜这个小和尚!”
  “铿!”秦鹤仙掣出奈何仙剑横在真禅身前,说道:“刁冠绝,他只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你们一味逼迫欺负,还要不要脸?”
  龙三姑越发起疑,冷笑道:“秦掌门,这小哑巴是你什么人,须得如此维护?”
  秦鹤仙回首看了真禅一眼,猛一咬牙道:“他是我的儿子!但教我有三寸气在,谁也休想动他半根毫毛!”
第三集 橫行千里 第四章 母爱(下)
  刁冠绝三人大感意外,龙三姑咯咯笑道:“秦掌门,你开什么玩笑?”
  秦鹤仙明知此举种祸不浅,异日难逃门规酷刑,但为救爱子亦只能豁出去了,肃然道:“你瞧我像在开玩笑么?实不相瞒,这孩子的爹爹便是灭照宫四大护法之首的杨北楚!恪于蓬莱门规,我们母子多年不敢相认,今夜还需多谢三位成全。”
  她这番话绵里藏针,非是一时冲动,好教祁连三妖投鼠忌器不敢难为真禅。
  真禅站在娘亲背后,听她向祁连三妖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世,不禁一阵的激动,:“呀呀”比划道:“别难为她,你们来搜我好了!”丢下乌龙盾,阔步走上前来。
  秦鹤仙见状胸口一酸,顿感自己哪怕因此遭受千刀万剐之刑也是值得。
  真禅一面解衣一面突然想到,如果龙三姑也要撬开自己的嘴巴该如何是好?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当下情急生智,借着衣衫一挡,飞快地用舌尖卷起慑仙玦生生咽下肚,暗松口气道:“好了,除非他们也将我开膛破肚,不然搜到天亮也别想找到。”
  转眼间他把身上衣衫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条短裤衩,精赤地站在暴风雪里。
  龙三姑也不避讳,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自然是一无所获。
  秦鹤仙对祁连三妖恨之入骨,脸上却没丝毫表露,浅笑道:“可以了么?”
  刁冠绝面无喜怒,盯着秦鹤仙道:“你也脱!”语气竟是不容置疑。
  秦鹤仙粉脸生寒,眉宇间煞气一闪道:“刁冠绝,你莫要欺人太甚!”
  刁冠绝嘿然道:“对不住了,秦掌门。事关重大,刁某也只能多有得罪!”
  秦鹤仙隐隐听出他话语里暗藏的杀机,心头一省道:“不好,我早该想到的。无论他们是否找到慑仙玦,都不会放过我们母子!”
  她自忖与龙三姑的修为只在伯仲之间,以一敌三绝无胜望。唯今之计只有智取。
  可自己又该如何智取?论及手段之阴狠,修为之强悍,心机之深沉,祁连三妖均都堪称顶尖,无一易与。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得不教人煞费思量。
  “叮──”她振腕将奈何仙剑插入脚下,抬手解开罗裳道:“好,我认栽!”佯装愠怒使劲将衣衫抛向龙三姑道:“搜吧!”
  龙三姑伸手欲接,猛然想道:“这妖妇素来诡计多端,我可别着了她的道儿!”
  念头未已,鼻尖立时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甜香,脑袋不由一晕。亏得她终日与毒物为伍,体质非寻常人可比,急忙屏住呼吸改以内息流转,暗暗得意道:“果然被我不幸料中,这妖妇居然妄想用桃花笑春风暗算姑奶奶,今日我定要教她知道什么叫‘班门弄斧’!”,左袖荡开秦鹤仙的罗裳,翻手扣住一把独门毒宝怖畏针。
  没曾想袖风到处罗裳“呼”地飘飞,背后霍然亮起粉红色光雾,竟是数十枚逍遥针耀眼生辉,藏于衣衫之中,铺天盖地射到。
  龙三姑花容变色,一面以漫天花雨手法洒出怖畏针,一面疾往左边飘闪。
  但听“叮叮叮”一阵金针激撞脆响,龙三姑左肩、右腿、小腹顿时一麻,已被逍遥针射中,体内精气发浊,踉踉跄跄跌落下来,惊怒交集道:“好你个贱人!”
  秦鹤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果真一击得手,笑吟吟道:“三姑稍安勿躁。你一动气血行加速,逍遥针的毒性只会发作得更快。”
  龙三姑一声低哼,将三枚逍遥针从肉里迸出,全力运功阻止毒性蔓延。
  突听刁冠绝厉声长啸,如鹰唳穿云,双手青芒如电已戴上一对北海青钢铸成的惨无人道爪,飞袭秦鹤仙面门。哈元晟见状也是一记大吼,赤手空拳施展出混元一气掌,阴风惨惨绿气滚滚,攻向真禅。
  四人分作两对,在漫天大雪里恶战起来。秦鹤仙一边应战,一边道:“刁大先生,你修为虽高,可也未必能留得住我。若想讨解药,还是客气点儿为妙。”
  刁冠绝冷冷道:“你以为刁某会受人胁迫?”
  秦鹤仙凛然警醒道:“糟糕,刁冠绝为了得到慑仙玦,已到了丧心病狂,六亲不认的地步,压根不会顾惜龙三姑的死活!”
  目光一扫,就见真禅在哈元晟排山倒海的掌力催压下跌跌撞撞,不停后退。
  需知真禅此刻功力较之哈元晟即管略逊一筹,但也绝非鱼腩。可惜一来经验火候稍欠,兼之对方的混元一气掌中蕴有剧毒,三五掌一接,便觉头晕目眩气息短促。
  秦鹤仙眼见爱子危在旦夕,甩手打出一蓬逍遥针,转身一剑挑向哈元晟背心。
  哈元晟腹背受敌,只得侧闪。秦鹤仙手腕柔转,剑页在真禅腰上运劲一拍,喝道:“孩儿快走!”真禅的身子斜斜飞起,脱出战团。
  哈元晟勃然大怒,“哧”地向真禅射出那柄墨绿色薄刃。秦鹤仙左袖飞拂,薄刃划破袖袂,在小臂上割开一道深可见骨的殷红血口。紧跟着“噗”地一声,右肩麻痒难当,已被刁冠绝的惨无人道爪从后抓中。
  秦鹤仙神情冷厉,奈何仙剑死死缠住刁、哈二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看见真禅的身影消逝在浓烈的暴风雪里,她的心情稍宽,只想尽力拖住二妖。
  不防“砰”的闷响,眼前发黑朝前飞跌,背后又捱了哈元晟的一记毒掌。
  一口淤血喷出,洒溅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冒出缕缕寒气。秦鹤仙只觉得五脏六腑翻腾移位,远非一个“痛”字所能形容,耳中模模糊糊听见刁冠绝喝令道:“老二,去把那小哑巴抓回来!”
  她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翻身纵剑扑向哈元晟。哈元晟目露凶光,狞笑道:“臭娘们,不知死活!”避开剑锋,一掌拍落。
  冷不丁秦鹤仙檀口微张,“啵”地喷出一枚细小晶莹的碧绿毒针,左肋又被掌力击中,远远抛飞在雪地里不住翻滚,洒下一溜血线。
  哈元晟一声惨叫,左眼被毒针刺中。好在秦鹤仙连受重击,功力大损,这一下入眼不深,否则焉有命在?他也着实凶狠,抬手将左眼珠整个剜出,以免毒气蔓延伤及首脑,却也疼得嘶声大吼,几欲昏厥。
  刁冠绝见秦鹤仙连伤龙三姑、哈元晟,心下怒极,探爪插向她的后脑。总算记得要留下活口逼问慑仙玦下落,惨无人道爪往下滑移,改抓秦鹤仙后脖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飘洒的风雪突然如惊涛骇浪般往两旁翻卷,一团乌光似天穹圆月映照四野,驱散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向着刁冠绝轰到。正是真禅去而复返,祭出了云岩宗的佛门绝学“满月清凉诀”!
  “砰!”刁冠绝瘦高的身躯重重撞飞,真禅亦被震得气血翻腾,险些栽落。
  他拼命稳住乌龙神盾,左臂揽起母亲,不顾一切地往东冲去。
  “孩子……”秦鹤仙失色的眸中亮起了光彩,溢出了两滴晶莹的泪水。
  “咄!”哈元晟纵声爆喝,从袖口里祭出一团绿莹莹的物事,迎风暴涨散开,化作一张幕天席地的大网,罩向真禅。
  “砰!”乌龙盾撞在网上,绿雾抖动大网反卷过来,裹住了真禅。
  “呀──”真禅低头看了母亲最后一眼,奋尽全身力量托住秦鹤仙往外一推,赶在哈元晟的“颠之不破网”合拢之前,将她送了出去。
  “真禅──”秦鹤仙勉力回头,泪流满面,却见爱子在被魔网吞没前的一瞬,朝着自己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一霎那里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终是一横心道:“他们要从这孩子的口中挖出慑仙玦的下落,一时半会儿定不会伤他性命。我若死在这里,此事更无人知晓。须得尽快找到北楚,只有他和灭照宫才救得了真禅!”
  当下硬起心肠强压内伤,御起奈何仙剑往南飞遁。眸中泪流,心间滴血。
  刁冠绝教满月清凉诀轰得遍体鳞伤,吐血三升,眼睁睁瞧着秦鹤仙遁走,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龙三姑的心情却是更糟,秦鹤仙这一逃,她身上的逍遥针便无人能解。思来想去,惟有效仿哈元晟壮士断腕,借过他的“碧鳞刃”将三块毒肉挖出,心中固然对秦鹤仙母子恨到极处,却也暗自怨恨刁冠绝冷酷无情,全不讲丝毫金兰义气。
  真禅被颠之不破网紧裹,如同个粽子般滚跌在地上,感到三双怨毒的目光正向自己射落。他不敢去想接下来会有怎样的遭遇在等待着自己,仰望飘雪的黑夜母亲身影消失的方向,默默念道:“我不是孤儿……”
  大雪轻轻地洒落在他的脸上,像是娘亲温柔的亲吻,有些凉有些泪。
第三集 橫行千里 第五章 妖女(上)
  却说杨恒和杨南泰下了飞龙在天楼,也不理睬司马阳仇视的眼神,沉吟道:“爹爹,看这样子真禅必定出了大事,我想去一次祁连山。”
  这决定早在的杨南泰意料之中,徐徐道:“祁连六妖盘踞黑沙谷将近百年,凶焰滔天无人敢惹,你要小心。尤其是无相神君龚异嵬,此人目空四海极端自负,八十多年前因为闭关修炼‘无相噬元大法’以至于错过黄山论道,当时便曾放出话来,有朝一日定要打得三魔四圣落花流水,俯首称臣。”
  杨恒不以为然地一笑道:“大言不惭,有机会我倒要见识见识他的无相噬元大法!”
  杨南泰蓦地站定,沉声说道:“记住,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有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听到父亲教训,杨恒乖乖垂手应道:“是!”
  杨南泰这才举步向前,接着道:“祁连六妖都是使毒用计的高手,不可大意。”
  他的声音虽然平淡,可杨恒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的拳拳关切之意,心中温暖追上杨南泰的步伐,低声道:“爹爹,你自己也要多加保重。”
  杨南泰点了点头,望着杨恒半晌不言,终是挥挥手道:“去罢!”
  杨恒也不多话,向杨南泰躬身告辞,御起正气仙剑朝着祁连山的方向飞去。
  截止目前他所获悉的有关真禅的所有消息,仅止于秦鹤仙语焉不详的只字片语。除了从中推断出真禅十有八九落入了祁连六妖手中,危在旦夕之外,其他的来龙去脉却是一概不知,更不晓得真禅何以惹上这等大麻烦。
  但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这事昭然若揭,料秦鹤仙不会说谎。
  待到黄昏时分,杨恒业已往北行出数千里,放眼望去前方有一座繁华大城,正是兰州。不过是在一年前,他御剑飞行只能坚持个把时辰,而今乘风驾云长驱苍穹大半日,身体也丝毫不觉疲倦。非但体内真气充盈流转,更有神息融和自然,汲取日月天地之菁华,源源不绝充实丹田,几无穷尽。
  杨恒心急赶路,也不入城,御剑折转向西。天色渐渐变暗,脚下是一条连绵蜿蜒几千里的莽莽戈壁,因地处黄河以西而被称为河西走廊。壮阔的夕阳之外,雄峻苍凉的祁连山延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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