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噪声－复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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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放上上千年都不会损坏的。比现在造的楼强多了。”　
　　“说起来，楼外面的挂钟也是当时留下来的老古董了吧，那个挂钟今天坏掉了。”沈星文忽然想起，刚才下楼时他看到的景象，就顺口提了一句。　
　　焦想有点意外：“坏了？我早上来的时候它还走得挺准的。我九点的时候看过一次。”　
　　沈星文肯定地说：“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挂钟指向六点。现在才几点啊？”　
　　“挂钟也超期服役啊？可能是没电了，嗯？还是要上弦的？”　
　　沈星文不赞同秦岭的猜测：“已经经过九点的指针，要么退回去，要么就是只能转得更快。不会是自己停下了，可能有人调过吧？”　
　　一直没开口的季嘉明忽然抓住焦想的手，有些紧张地说：　“这、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没事去动那个挂钟？我就说今天不正常……”　
　　焦想有些困惑地望着他，虽然是有些奇怪，但季嘉明怎么看都是反应过度了。而且，今天似乎从中午开始，季嘉明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定。　
　　秦岭倒是在一边拍手说确实不正常，不像是钟自己停下来了，焦想却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是回握住季嘉明的手，安慰他：“你今天太大惊小怪了。能有什么事呢？别担心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就在这沙发上睡个午觉怎么样。”　
　　季嘉明用力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大家，还是不要继续留在这里了，反正是周末，就提前打烊吧……好不好？”　
　　焦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季嘉明：“正因为是周末，商店才更应该营业啊。明明有那么多游客，不正是做生意的机会嘛。”　
　　方染轻声说：“现在外面雨那么大，开车出去才更容易出事吧。”　
　　季嘉明恼火地看了方染一眼，随即无视他继续劝说焦想赶快回家算了：“你说那么多游客，可是今天除了这两个人，哪还有别的顾客进来？”　
　　焦想觉得头都大了。季嘉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非要留下来，除了为了赚那几个小钱，还不就是想和他多呆在一块儿？可他倒好，平时明明也挺黏自己的，今天怎么就知道赶人了。　
　　“如果不是这个大门的设计封闭性太强，应该会有更多人进来的。我前几天就看到有人在入口处转来转去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打开门……”　
　　“喂喂，你在抱怨我的设计？”方染发现自己成了这场争论之中的牺牲品，“门口的手形感应器那么醒目，如果这种提示都看不懂，这人的智商和情商肯定都不足以欣赏你的作品，不必考虑在目标客户群之中。”　
　　“你……”　
　　焦想才想向方染解释两句什么，季嘉明又扯住了他的注意力。　
　　“焦想求你了，今天就回去吧。如果等雨停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入夜之后就更糟糕了。”他蹙紧了眉头，也顾不得还有陌生人在场，只紧紧地挨在焦想身边，希望对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情。　
　　焦想看着他一脸惶然，刚才还在悄悄埋怨他不识情趣，现在却忍不住心疼起来。　
　　他揉揉季嘉明柔软的脸颊说：“就算走，我现在也走不了啊。之前我答应了单莉莉，要顺道送她回家。现在她也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　
　　听得焦想的口气有松动，季嘉明赶紧说道：“那说定了，等单莉莉一回来，咱们马上就走。所有人都走。”　
　　“好、好，听你的。”焦想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好像把嘉明宠坏了。




章7　第一个牺牲者　最新更新：2011…04…28　20：12：31


　　这边才平静下来，刚才一直充当围观群众的秦岭他们，终于看出点门道来。　
　　“所以说，你，和你，你们才是……那个？”　
　　秦岭吞吞吐吐地问，一脸难掩的好奇。　
　　沈星文很无所谓地帮他补充：“同性恋。”　
　　焦想表情先是有点尴尬，随即又搂过季嘉明的肩，很大方地承认了。　
　　秦岭吐了吐舌头：“哇，搞艺术的，果然不同凡响。”　
　　季嘉明不擅长面对这种情况，也不怎么爱和不认识的人多话，便轻轻从焦想的臂弯中溜走，坐回沙发上。　
　　方染见焦想又开始和秦岭他们说话了，便来到季嘉明身边。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嘉明看起来依旧闷闷不乐：“我有什么事？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　
　　“到底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你能感觉到？”　
　　对于方染的试探，季嘉明哼了一声：“我要是能知道，就不会让他继续在这和什么来路不明的人聊天了。……倒是你，什么异样都察觉不到吗？”　
　　说完话，他的手无意识地攥着沙发扶手，眼睛一直盯着焦想，眼神里带着怪异的执念与专注。　
　　“你现在的样子很可怕，你知道吗？”方染压低了声音对季嘉明说。　
　　季嘉明已经有些神经质了，他怨愤地回答：“但是焦想却看不到。”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对焦想说：“不能再拖了，我去找单莉莉回来。”　
　　本来还在和秦岭谈论这栋大楼的焦想听到季嘉明的声音，皱眉转过头：“嘉明，你冷静点。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用力拉住他的手臂，焦想身材魁梧，手劲也大得想把钳子。季嘉明红着眼角一边挣扎，一边还要向门口跑去：“你不懂！如果真的出了事就晚了！”　
　　“我是不懂！你别像女人生理期一样这么精神紧张好不好？！”　
　　方染和另外两个人，即使想劝也插不上话。秦岭和沈星文是一头雾水的，但是方染明白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季嘉明从来都很听焦想的话，偶尔小调皮一下但中体来说乖得像只绵羊似的了，吵架什么的难得一见。而且今天确实……这楼里的气氛不太对头。　
　　他正想着，季嘉明已经卯足了劲挣开了焦想的手，冲到门前，等感应门才打开一条缝，他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焦想紧跟在季嘉明身后。　
　　
　　焦想的心头焦虑的很，他觉得季嘉明不知怎么回事，已经完全失控了。　
　　他听着对方嘴里嘟嘟囔囔的“单莉莉到哪去了”，才想起之前嘉明比单莉莉先离开，大约还不知道她的去向。　
　　季嘉明出了门，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前的走道上，一时间不知道向哪边走。　
　　焦想大步走过去对他说：“我不会告诉你单莉莉去了哪里的，你乖乖和我回去冷静一下。”　
　　他的手才搭到季嘉明肩上，就感觉手下的身躯马上僵硬了。焦想也张着嘴，一瞬间觉得好像整个人被沉入冰窖之中。　
　　半米宽的走道之外就是天井，就在他们面前，单莉莉倏地从上面落了下来，一双妆容细致的大眼，眼球突出，仿佛正死死盯着他们二人，空气托起了她散乱的长发，却托不住她的身躯——　
　　紧接着，沉重的一声闷响从楼下传来。　
　　
　　“怎、怎么回事？有人坠楼？！”正出门来的另外三人也在稍微靠后的地方看到了这一幕，发问的是秦岭。　
　　焦想这才突然能动了，他猛地扑到天井边上，向下看去，单莉莉就像个被扯坏了的布娃娃，肢体诡异地摊在一楼的石头地面上。一片刺目的红色在她身下渐渐晕染开来。　
　　焦想没有说话，大步向楼梯跑去。秦岭和沈星文对看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季嘉明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还是说，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怔怔地盯着面前的虚空，似乎单莉莉的残像还留在那里。　
　　那双可怖的黑白分明的眼球，似乎持续地盯着自己，写满了怨恨，和无言的控诉。　
　　……控诉？
　　控诉什么？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季嘉明浑身剧震，他猛地转过头，大喊一声：“这和我没关系！”　
　　方染伸手正扶着他，望着他的神色有些复杂。过了大概几秒，方染轻声说：“……我们也下楼去吧。”　
　　季嘉明深深地呼吸了几次之后，似乎才平静下来。他皱紧眉头，再不发一言地跟着方染向楼下走去。　
　　在一楼，季嘉明不敢向单莉莉靠近，他只是抱着手臂，站在几米之外。焦想蹲在那里，方染走上前去询问情况。　
　　焦想摇头：“已经没有呼吸了。怎么会这样……”　
　　方染也跟着摇了摇头：“对了，还要不要叫救护车？是不是要报警？报警了吗？”　
　　焦想站起身，手里正攥着手机。沈星文在旁边接话：“手机没信号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这场雨有关。”　
　　秦岭拉着沈星文就要上楼去：“赶快用固定电话试试吧！”　
　　焦想先下意识地叫住秦岭他们，却说不出别的话来。他此时脑子也有点乱了。现在在自己脚边的，是一具尸体。但是就在顶多一两个小时前，她还是名为单莉莉的女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单莉莉不是和孔虞在楼上的小酒吧里吗？怎么会从摔下来？是失足？还是……孔虞又在哪里？她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焦想有同样想法的是方染，他也想到当初是单莉莉和孔虞一起离开的，现在她却一个人从楼上摔了下来。　
　　方染忍不住抬头向楼外看去。中心建筑的每层都有许多出入口或者是联通廊桥的小门，他从斜侧面的一扇玻璃门中望出去，正好看到三月风车里亮着低调优雅的灯光。　
　　一个女人手拿细长的烟卷，姣好的侧影映在铺满雨帘的窗户上。　
　　方染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是孔虞！她为什么会在自己店里？！”



章8　神秘电话　最新更新：2011…05…17　20：15：00


　　其他几个人也一同看向方染手指的方向，但是除了焦想，没人明白这是怎麽回事。秦岭还在问呢：“孔虞？那又是谁啊？”　
　　焦想也看见了孔虞的身影，他心里一紧，稍一犹豫就决定和方染过去看看。他走了两步才想起季嘉明，回头去看，见他站在稍远的地方，正张著大眼紧张地望著自己。他并不知道之前单莉莉是和孔虞一起离开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看到孔虞在自己的店里这有什麽不对。　
　　焦想又看看秦岭和沈星文，这两个年轻人还算镇定，但是沈星文的脸色也已经不太好看了，虽然不能判断他是在害怕、还是在生气。　
　　叫所有人一起过去吗……　
　　焦想正在犹豫这个问题，方染却拿著张防水布走了过来，他咬著唇先用防水布将单莉莉的尸体盖上，然後坚决地对所有人说：“你们，秦岭沈星文，──还有季嘉明，你们先到店里去。我和焦想去找孔虞。刚才单莉莉是和她一起离开的，有必要问清楚是怎麽回事。”　
　　出乎意料的，没人提出异议。方染静静地站著，目光只看向一个人，就是季嘉明。　
　　他心想，奇怪了，还以为季嘉明绝对会要求和焦想一起行动，怎麽现在却异常听话了。　
　　甚至季嘉明看起来已经要拔腿上楼了。　
　　因为害怕吗？
　　方染觉得有些苦恼，他几乎是在焦想认识季嘉明之後马上，也认识了这个算是讨人喜欢的大男孩。但是他承认，他从来就摸不清季嘉明在想些什麽。他就像一团神秘的云雾，只喜欢围绕在焦想的身边。　
　　“那就这麽定了。嘉明，照顾好自己。”焦想严肃地说完，不愿再耽误时间，首先向楼外走去了。　
　　方染边走边回头确认季嘉明他们也确实向楼上移动，之後也跟著焦想，冒雨再次来到“三月风车”。　
　　
　　孔虞正叼著长长的过滤嘴，在看柜台上方的小电视上播放的电视节目。看到形色匆忙而又狼狈的两个男人，她有些惊讶：“怎麽了？”　
　　焦想也不想含蓄，劈头就问：“你什麽时候和单莉莉分开的？怎麽会一个人回到的这里？”　
　　孔虞一脸的不解，不过还是回答：“……大概一个小时前吧？楼上的酒吧今天根本就没有营业。我们见没有开门，就又下来了。”　
　　“下来之後呢？”　
　　“下来之後就分手了啊。单莉莉说这麽大雨，也没客人，还不如回家。她说要回去劝你早点打烊。”　
　　焦想和方染面面相觑。　
　　如果孔虞说的是真的，那麽至少一个小时前单莉莉就应该回到店里才对。但是她没有。她明明说了希望早点回家，却又一个人在楼里闲逛？最後竟然从楼上摔了下来？
　　孔虞这时终於察觉到焦想他们的态度不太寻常，她将烟熄掉，小心地问：“出了什麽事了吗？”　
　　焦想不知道如何开口。　
　　方染摘下眼镜，用棉T恤的袖口擦拭著镜片上的雨水。然後他抬起头，对孔虞说：“单莉莉死了。”　
　　“什麽？！这怎麽可能？”　
　　孔虞吃惊地抬手捂住了嘴。　
　　“你们别和我开玩笑……”　
　　“她从楼上摔下来。现在尸体就在中心区的大厅里。”　
　　孔虞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焦想忽然注意到咖啡店前台摆著的电话机。　
　　“先不说这个了，要马上打电话报警。”说著他抓起电话机。同时方染也像孔虞借了手机，为了确认是否这里也没有信号。结果答案也是一样令人失望。而孔虞瞪大了眼睛，焦虑地左右张望，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通了。”焦想夹著听筒，对他们说。　
　　嘟──嘟──几声之後，对方接起了电话。　
　　“110警务中心，请问您有什麽紧急情况需要处理？”　
　　“我这里是XX区老红楼，有人从楼上摔下来了……”　
　　“不好意思杂音很严重，请您再重复……”　
　　焦想握著的听筒里突然充满了杂音，他几乎要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了。另外两个人都有些紧张地看著他，孔虞甚至还关掉了电视。　
　　“喂？？喂？！”焦想对著电话大喊，同时把听筒紧紧贴在耳朵上。　
　　突然间，听筒之内的杂音陡然增加，强烈刺耳的声音爆发出来！　
　　焦想猛地举开听筒，他的耳膜被震得生疼。那声音霎时间充满了整间风车咖啡馆。　
　　“呀！！”孔虞惊恐地叫了起来。　
　　方染也不由得绷紧了神经，不知道这意味著什麽。　
　　尖锐的杂音回荡了有十几秒锺之久，忽然间声音就消失了，室内瞬间变得安静的可疑。　
　　然而马上，三个人就伴著微弱的耳鸣听到话筒中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
　　
　　“你们──谁也逃不了。”　
　　
　　随即，哢嗒一声，电话似乎被切掉了。听筒中只剩下单调的杂音，也没有平时那种嘟嘟声。　
　　焦想最先清醒过来，他连续按动挂机键，但是听筒中毫无变化，只有微弱的白噪声持续不断地从其中传来。　
　　孔虞後退了两步，！地一声撞上了身後的餐桌，她颤声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焦想放下电话，青著脸看向方染。　
　　方染也是苍白得很，他十分犹豫地希望找到一个解释：“会不会是…电话串线了？”　
　　焦想无力地摇了摇头。停了片刻，他又咬紧牙关再次抓起听筒，但其中还是没有正常的提示音，再拨任何号码也全无反应了。　
　　“这里的电话也不能使了。咱们回去吧。”
　　
　　***
　　
　　孔虞再也不敢独自呆著，她想离开这座大楼却因为暴雨无法移动。犹豫再三，她只有锁好店门，跟著他们一起回到中心区焦想的店里。　
　　进了店门，焦想放心地看到季嘉明和另外两人，正老实地呆在沙发处。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季嘉明把脸埋在双手之中，就连自己回来了他也不闻不问。刚才一直表现活跃的秦岭，此时也一言不发，表情担忧又显得凝重。而沈星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焦想现在觉得他是在真心的愤怒。　
　　六个人彼此看来看去──其实是五个人、因为季嘉明始终把脸藏在手里──终於，还是秦岭打破了沈默。　
　　他问：“你们，试过用固话报警吗？”　
　　焦想一愣，还没开口就听到孔虞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而坐在沙发里的季嘉明，身体狠狠地抖了一下。　
　　方染实在不想相信这种事情，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说道：“你们，也打电话了？”　
　　“难道你们也听到那个声音了？/你们也听到那句话了？”下一时刻，秦岭和方染同时说了出来。　
　　方染几乎忍不住要呻吟了。　
　　沈星文忽然冷冰冰地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你们在恶作剧？”　
　　半天没人回答。　
　　焦想铁青著脸说：“你觉得有人会这样恶作剧？单莉莉的尸体还在外面。”　
　　“你不觉得你们这家店很戏剧性麽？之前这个人──”他手指向季嘉明，“说什麽要出事了，然後，就真的出事了。死了个女人。又有那种莫名其妙的电话……”　
　　秦岭也忍不住开口：“那句‘你们谁也逃不了’的你们，是指谁？我们两个不过是打酱油的。”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焦想也不知道这楼里一共有多少部电话，难道每一部拨出去都会是这个结果吗？那样只得岂不就是楼里所有的人？可是谁知道现在这楼里有多少人啊。这里有商店，餐馆，有游客，有秦岭这样周末来加班的职员……　
　　如果那通电话不是恶作剧的话，就只能是变态杀人魔了。不，看样子得是变态杀人军队才可以解决得了这麽多人。　
　　他随即又认为自己这样只是在胡思乱想，因为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发生。　
　　就在这时，秦岭再次开口了：“有一件事，你们记不记得说话的那个声音，到底是男声、还是女声？”　
　　焦想想都没想就要回答：“当然是──”　
　　他猛地停住了。　
　　因为他不知道那声音究竟像是男、还是女。　
　　其他几个人也面面相觑，孔虞犹豫地说：“听起来像是嗓音很低的女声，但也有可能根本就是男声……”　
　　秦岭意味深长地说：“又像男人又像女人是吧？但是要我说，那声音应该是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　
　　“……怎麽讲？”焦想感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了起来。　
　　“那声音，似乎就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　
　　“别说了！！！”　
　　季嘉明双手捂住耳朵，闭紧了眼睛：“够了！你们还觉得不可怕吗！”　
　　
　　方染皱眉道：“季嘉明……”　
　　季嘉明吸了吸鼻子，大喘了口气：“离开这里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他尽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绪，但胸口依旧在剧烈地起伏。　
　　沈星文走过去，一把拽开他的手，看著他的脸说：“来得急什麽？你知道之後还有事情发生？你和那个女人的死有关系？”　
　　“才和我没关系！”季嘉明触电般甩开沈星文，他似乎想起身到焦想身边去，可最终还是又往沙发里缩了缩。　
　　焦想倒是主动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温和地问：“嘉明，你要是知道什麽，就告诉我们，让我们心里也个数。”　
　　季嘉明看著焦想的眼睛，稍微冷静了一些，却一口咬定自己真的不知道单莉莉为什麽会死。　
　　“我只知道，今天一切都不对劲了。这雨水，这大楼，还有你……你、你看这楼里的气氛。你们就不觉得诡异？”　
　　说完，季嘉明低下了头。　
　　焦想诧异地看著他。　
　　焦想直觉季嘉明那句“还有你”，指的就是自己。但是他却中途转变了所指的对象。而且，焦想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头。　
　　“说来说去，你这就相当於第六感，这些话现在说来有什麽用？”沈星文不耐烦地说道。　
　　季嘉明闷闷地道：“是你非要问我的。我就知道这麽多。”　
　　焦想望著自己的恋人，一时间心绪繁杂。他几乎可以肯定，季嘉明有事情瞒著他。



章9　存在于幻象之中　最新更新：2011…05…21　20：28：46


　　“说这些也没用，现在要考虑的是我们接下来怎麽办。”方染说。　
　　“还是按照季嘉明说的，赶快离开这吧？”孔虞犹犹豫豫地提议。　
　　“单莉莉的尸体怎麽办？丢在那里？”方染似乎是不同意马上离开。　
　　焦想道：“还是再打电话试试吧？”　
　　其他人都沈默了。焦想四下扫了一眼，当然是没有人愿意再碰一次电话了。他叹了口气。　
　　六个人全都有些无精打采的，除去秦岭和沈星文不说，其他人和单莉莉都算是熟悉，到现在他们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偌大的店内安静了许久，终於，季嘉明静静地开口：“单莉莉，是因为失足、自己从楼上摔下来的吗？”　
　　其余人都是一凛。这个问题恐怕在每个人心中，都悄悄琢磨过。自杀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动机。剩下还有两种可能性，如果是意外还好说，不是意外的话……　
　　方染又补充道：“还有个问题，她为什麽会一个人到楼上去？还一呆就是一个小时？”　
　　焦想试著解释：“或许是一个人逛商店？”　
　　“这办不到。不止酒吧，楼上的店铺今天都没开门。”孔虞淡淡地否定了他的猜测。　
　　焦想愣了一下，没话说了。　
　　“外环也是一样，我们两个下来的时候，楼上应该没有还亮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