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嬉笑怒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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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劲力气救出来的人，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奇怪，因此而防备自己。也对，平白的为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大费周章的救人，当初的自己也不是这样防备着顾南么，为什么要救我？是不是抱有什么目的？

　　　　得到什么，就失去什么。以前的顾南和他相处了快一年，也许在这一年里顾南真正把他当作了弟弟，可是如今呢，如今他抱有在末世爆发后给顾南一个更好的环境而离开，他在A市听到顾南对他的紧张竟如此的觉得理所当然。可是，现在他才明白，现在的顾南一点都不了解他，或许顾南是凭借着身为哥哥的身份而关心他，但是却无法理解他。顾文舒觉得顾南眼底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一刻他觉得之前努力的筹集物资，甚至组织了这帮手下都是白费。因为他最想得到支持的那个人不理解他，甚至用这种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顾南承认他在感受到顾文舒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的时候，是带着恶意的视线回视回去的。因为他矛盾，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状态来掩盖现在纷乱的思绪。他不是大好人，跟着队伍离开A市的时候，他在路上还活着被丧尸追赶的人的时候，他不会任性的去要求队伍停下来救人，因为救了其他人就等于把大家陷入不必要的危险里面。但是那是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选择，他可以告诉自己迫不得已。但是现在呢？

　　　　他要怎么告诉自己顾文舒是迫不得已？他们杀害的是和他一样活生生的人。他不知道怎么去理解这点，视而不见，还是大声的抱怨？他都做不到，他又想到之前那么期待看到顾文舒，又紧张又担心。可是见到之后，除了那个拥抱，展现在他面前的顾文舒却是如此的陌生。

　　　　才认识的时候，他把顾文舒的沉默当作是长时间没接触亲人的一种自我防备，可是，那时候顾文舒却对他关照，让他心疼，之后，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他要带上父母的那份感情对顾文舒好。那时候，他对于顾文舒的沉默只有安心。

　　　　现在他却觉得顾文舒的沉默是如此的冰冷，他能够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同伴杀害活生生的同类，他能沉默的下一个明明对他们不利的决定。顾南觉得他不了解面前这个弟弟，可是他又无法把这个弟弟当作无关的人，他不想做和他父母一样的人。

　　　　他只是一个学生，从未杀过人的学生。顾南只能这样告诉自己，然后以沉默抵抗的姿态来回避内心的矛盾。

　　　　“如果你们还当我是老大，就去做。”顾文舒放下肩膀上的到，抽出塞在靴子里的一把刀，刀子上的血槽又深又长，整把刀成优美的半弧线状。顾文舒盘腿坐到车上，从包里扯出一块细腻的布擦拭着手上的刀。这是重生前养成的习惯，刀也是按照当时惯用的那把找的。顾文舒觉得只有看着刀面反射出来那张脸，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这样会让他一点点冷静下来，清空掉那些不必要的情绪，比如害怕，恐惧，以及不安。“不当的话，我也不会跟你们走。”

　　　　“之后没有答案出来，我一定要揍你几拳。”苏执言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顾文舒，“你这混蛋不霸权次会死么？”

　　　　随着苏执言的放话，车里的气氛总算松了下来。而顾文舒身后的柳梨若也笑着转身拿起电话开始安排。


　第二十三章

　　　　“老大，这是你的私生子么？”气氛缓和之后，苏执言这才发现被顾文舒丢进小浩怀里的小男孩，小男孩脸上东一块灰西一块黑，在搭配着对方像极狼崽的眼神，一下就惹出了苏执言恶劣的性格。

　　　　“路上捡的。”顾文舒按下装甲车的车窗，从外面透进来的风疏散了车窗里闷热的空气，顾文舒一把脱掉身上的衣服，光着膀子从车子里抽出一个黑包，一面翻出里面灰色的短袖穿上。一面不在意的回答苏执言的话。

　　　　“小家伙，你妈妈在哪里啊！”苏执言一屁股坐到了小浩边上，两只手扯着小男孩的脸戳来揉去。又故作小声实则大声的询问，“告诉哥哥，那个顾叔叔是你爸爸对吧？”

　　　　“我妈妈被那个大坏蛋抓走了！”小男孩挥着手试图摆脱苏执言的纠缠，可惜自己的力气对于苏执言而言就跟蚂蚁一样。

　　　　“哟，这么可怜。”苏执言对于小男孩这样的回答挑了挑眉，无视顾文舒甩过来的眼刀，继续询问。“那小家伙叫什么？”

　　　　顾文舒将脚踩到一旁的椅子上，将下脚处的裤子卷起来，露出里面的小腿，上面赫然有几个咬伤，大多都咬的相当深，血将裤子染红了不少。顾文舒从背包里翻出医用酒精，开始上起药来。

　　　　“老大，你被咬伤了？”小浩一下子就看到顾文舒腿上的伤口，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也是，之前才从那个充满丧尸的地方出来，咬伤是最让人紧张的事。

　　　　“那小兔崽子咬的。”顾文舒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也不在意的解释了起因。而他腿上的几个咬伤也很明显的看出小孩的尺寸。

　　　　“这小家伙可别也被感染了。”苏执言戳了戳小男孩的脑袋，恰巧小男孩挣脱了苏执言按在他脑袋上的手，此刻见苏执言戳过来，哪还能客气，直接一口就咬住了苏执言的手。

　　　　“嘶，这小孩真不讨喜。”苏执言哪能任他一直咬下去，手指在小男孩下巴上一捏，对方就不得不松了口，苏执言厌恶的将沾满口水的手指往小男孩的衣服上擦了擦。

　　　　“老大你干嘛带这个累赘过来，不能开枪，只能吃饭。”苏执言彻底没了逗弄男孩的心思，出现回了林凡身边坐了下来。

　　　　“好玩。”顾文舒将酒精倒到伤口上，伤口接触到刺激的液体抽痛起来。顾文舒正打算找快纱布随意的包住，结果一卷纱布被递到眼前，顾文舒抬起头发现是顾南递过来的，虽然对方扭着头，手却还是坚定不移的将纱布递到他的面前。

　　　　虽然不知道顾南在想什么，但是顾文舒的心情却还是因为这卷纱布而好上不少。

　　　　“我可没看出哪好玩了。”苏执言嘟囔着，倒也没反驳太多。

　　　　***

　　　　由于换下装甲车后，车速提高了不少，第二天下午就到达了H市。而车上的人也通通换下了军服和武器，只随身带着小型枪械。

　　　　H市之前有叶言购下的别墅，这会一帮人正好驱车往那休息。

　　　　柳梨若带着那些苏执言抓来的少年少女和那个小男孩先进去休息，顾文舒则和他人把物资整理了往里面搬，因为之前进城的时候就搬过一次进轿车，此刻又开始搬，最后连顾文舒都觉得受不了的直喘气。

　　　　“妈的，去他妈的政府。”苏执言平时都是脑力活动，体力比其他人要差点，此刻趴在椅子上没力气在动，他愤愤的骂了一句就趴着不动了。

　　　　“开着军用装甲车进H市不是找麻烦么？”叶言回了句，然后脱了身上的外套往楼上走。“二楼客房两人一间，自己挑，楼下有地下室。”

　　　　“我要去洗澡。”苏执言一下扑到边上林凡的身上，有气无力状“林凡，带我上楼。”

　　　　“你也去休息。”顾文舒坐了会才递给顾南他之前拿过衣服的黑包。“换洗的衣服先用我的。”

　　　　等顾南拿了包里之后，顾文舒才招呼小浩把东西在挪到地下室里，毕竟物资里有不少政府管制的武器，就摆在大厅上也不好。

　　　　等一切收拾停当，顾文舒也洗了个澡出来后，时间也到了晚上□点，柳梨若点了外卖，此刻送过来的菜摆满了客厅的桌子。

　　　　苏执言捞了个炒面蹲在沙发上，顺手开了电视之后就吸溜着面条。顾文舒发现大多人都拿着吃食围在电视前的沙发上，不远的餐桌上只有顾南坐着，看对方的脸色似乎也没有太大的胃口，筷子一戳一戳的弄着碗里的食物。

　　　　顾文舒走过去拉开了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他扯过桌上分剩下的炒面，学着苏执言的模样吸溜了几口，这才小声的询问道。“没和你爸妈联系？”

　　　　前世，A市爆发丧尸的时候，顾南是被他父母接出去的，当时顾南执意带上他，他们才能逃过这一劫，但是现在爆发的时间提前太多，而一路走来，顾南也没提过他父母是否要接他。

　　　　顾南摇了摇脑袋，依旧垂着头戳着碗里的食物，显得心情格外的不好。“他们说在J省等我。”

　　　　听到顾南的话，顾文舒反而皱起了眉头，难道他们不知道A市会被围堵起来将里面的人用核武器抹灭么？让顾南自己去，以顾南现在的能力怎么闯的出去，顾文舒还没来得及开口，沙发前就传来苏执言的惊呼声。

　　　　“磁场混乱，全球大型飞机失事！”苏执言刷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瞪着身后的顾文舒。“老大，你真他妈神了！”

　　　　“吃面。”顾文舒头也不抬的回到，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反倒是苏执言的话打断了他想和顾南说的话，让他有些懊恼。

　　　　苏执言则有些后怕，他将电视的音量按大，里面不断展现着飞机造成的人员伤亡数量。苏执言摸着下巴思索着，A国没事就喜欢虚报死亡人数，唔，在这个人数上翻个一翻应该差不多了。但是，就算不翻死亡人数也相当的壮观啊！又想到之前没和老大争上飞机的事，不然现在他们就成为这个死亡人数里的一员，不过老大的样子就像事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一样，实在值得怀疑啊！

　　　　苏执言一面想着一面摸着下巴自我认可的点着头，结果被旁边的林凡塞了一嘴的面。

　　　　“。。唔知己回吃拉。”苏执言鼓着满嘴面的腮帮子口齿不清的冲一旁的林凡瞪眼，结果嘴里的刚咽下去又被塞了一筷子最讨厌的鸡蛋，“我不要吃这个！”

　　　　苏执言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引到和林凡抗争最讨厌的食物要不要吃掉的问题上。

　　　　一旁的叶言他们倒对此没太大的想法，以前老大也有过好几次下莫名其妙的决定，因为那几次决定几乎都避免了会导致队伍全灭的危险。所以这次老大提出走陆地的时候，他们才没有坚持到底，既然现在证明顾文舒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们也没必要细究原因。

　　　　柳梨若瞟了一眼正锲而不舍给苏执言投食的林凡身上，手指在黑色的遥控器上按了几下，将电视调到了下一个台。


　第二十四章

　　　　“近几日流感人数爆发最高点，过多的高烧人数让医院床位紧张。这里提醒市民多注意身体。。”电视频道一变，面容姣好的女人出现在电视上，里面还放着医院不断被送进的病人，大多都满脸通红，甚至有好几个已经意识不清的发出呓语。

　　　　“老大。”如果说刚才的飞机失事让他们后怕的话，现在则不得不让他们正视。柳梨若放下了手上的食物，转头叫了一声。“看来H市也开始被感染了。”

　　　　“我们不走，这几天能弄多少食物就先弄着。”顾文舒似乎有他的考量，没有下达就此离开的决定。“明天，林凡跟我出去看看。”

　　　　“我们现在可都是穷光蛋，没钱买啊！”苏执言故作唉声叹气的模样，“老大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结果被柳梨若一巴掌拍脑袋上，“钱这种问题还难得到你这个小混蛋？H市政府没多久就没精力管我们。”

　　　　“只是，H市不会像A市一样？”叶言却考虑到其他的方面，刀锋般的眉头因为思量而皱的死紧。

　　　　顾文舒知道叶言指的是A市围堵的事，他也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挑到几个国际频道，里面无一例外都是在说流感问题，如果说之前A市只是一个小孩得了重病的话，现在则是连家长带医生都病了。所有人看着顾文舒不断换台，里面总是单调的重复流感问题的严重，而他们都知道这种流感最后会导致怎样的问题。

　　　　沉默在他们之间流转，客厅里遗留着的只有电视里播报员的声音。许久之后，顾文舒关掉了电视。

　　　　“之前和老大收集物资的时候，我一直没啥真实感。虽然在A市也接触到了那种东西，可我一直觉得，就算A市高层在自私，也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柳梨若彻底没有了吃东西的胃口，之前想是一回事，可是见识过了丧尸的破坏力之后，现在知道全球都会爆发丧尸的事，竟然产生了没多久就会被毁灭的危机感。就算他们在弱肉强食，在自私自利。可是，没有一个人是希望世界被毁灭的。

　　　　每次他们出任务的时候，艰苦到无法坚持的时候，都会跟自己说，干完这票拿了钱就去大吃大喝找女人。那一切都是基于安逸的生活上，即便出任务的时候他们可能下一刻就没了性命，可是结束之后，只要有适当的伪装，那么他们就可以变成一个正常人，有大把的金钱，享乐的生活。

　　　　可是现在，将意味着，将来的每一刻他们都要防备着名为丧尸的怪物，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放松去享乐。曾经几个月的拼搏，他们要放大成一辈子。

　　　　一时间，所有人心头都有了一种将来该如何走下去的迷茫感。直到顾文舒把随身带着的枪支拆解开来，放到透明的玻璃茶几上，枪支部件所发出的声响让大家都回过神来。

　　　　“宿夜他们还等我们回去。”现在比起以前好太多，起码他们拥有一个庇护所。他们有一起从血雨里杀出来的兄弟，他们起码还能把后背交给信任的兄弟。他们可以在彼此的庇护下，安心的睡上一觉。顾文舒不知怎么的想起以前只能浅眠的日子，那太苦，他防备着丧尸又要防备着同类。每次深眠都是他体力透支到极限，无法在支撑下去。那时候他的每一次闭眼都是抱着醒不过来的可能入睡。

　　　　可是现在，就算将来这些手下都不在了，顾南也许会变成过去的那个他，但是他却已经不在惧怕明日的到来。

　　　　“将来真倒霉被咬了，老子就变丧尸咬人去！”苏执言一下子笑了出来，他大口的往嘴里塞了一筷子面，“老子一定要尝尝女人胸部的味道！”

　　　　“噗！你要变成那种恶心巴拉脸都烂透的玩意，我肯定第一个爆了你的头！”柳梨若也笑了出来，顾文舒的话仿佛像一个定心丸一样让所有人都抛去了迷茫感，没错，在遥远的地球彼端，他们还有一帮子兄弟在等着他们回来。那里有充足的物质，安全的场所。让那些丧尸都见鬼去吧。

　　　　“哈欠~”正聊着，苏执言打了个大哈欠，他揉了揉眼睛，犯困的趴在了林凡身上。半饱的肚子也没兴趣在去吃冷了的面。“睡觉去了，晚安。”

　　　　一旁的林凡揉了揉苏执言的脑袋，放下手上的食物，半搂半扶的将苏执言弄上楼。

　　　　其他人也都纷纷和顾文舒打了招呼回了各自的房，而那些被苏执言带回来的人因为食物是送到房里，所以没没再客厅和他们谈话。

　　　　结果最后，客厅里只剩下顾南和顾文舒，顾文舒擦拭干净枪械部件后，又重新组装好。这才起身将那些没吃完的食物打包好送进冰箱。等这一切做完之后，本想招呼顾南回房，结果回头看见顾南坐在沙发上，似乎没有回房的打算。

　　　　于是顾文舒倒了杯热茶送到了顾南手里，接触到顾南有些冰冷的手，顾文舒又看了看对方有些单薄的衣着，现在也算是入冬，夜里只会更冷。顾文舒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到顾南的身上。

　　　　“我妈很讨厌你，她一直认为你是父亲背叛她的结果。”顾南紧了紧身上属于顾文舒的外套，垂着的脑袋让人看不大清他的神色。“我从小也很讨厌你，因为你的存在，我母亲总是要和父亲吵，总是要半夜哭泣。”

　　　　顾文舒安静的坐到了顾南的边上，听着曾经顾南从未和他说过的话。虽然心下涩然，可是不知怎么的却觉得顾南比他更难过，他伸出手将一旁的顾南揽进怀里。

　　　　“那时候我常想，家里明明只有我一个儿子，可是他们为什么总是要为个几乎不见面的人吵架，难过。我知道要见你的时候，我想着一定要让你难堪，让你丢脸。让我的父母知道我和他们一样不接受你这个弟弟。”顾南靠在顾文舒的怀里，顾文舒脱了外套之后露出里面的背心，这样冷的夜里，仅仅穿着背心，顾南还是感受到从顾文舒身上传来的炙热体温，就像不会降温的火炉。不知想到什么，顾南的声音逐渐变得苦涩起来。“可是，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不需要我做什么，你在那已经很难堪。你就像一个外人强行被安排在那一样。你没有提前离席的资格，你要在所有人都无视你的场所呆到整个宴会结束。”

　　　　说起来有些好笑，顾文舒的母亲其实算是门当户对被娶进来的妻子，而顾南的母亲则是第三者。唯一的区别在于，他是政治婚姻的产物，而顾南则是两情相悦的结晶。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顾文舒好歹也能在顾家安然长大，可惜的是，他的母亲本身体质就不好，在生他的时候捱不过就这样死在了医院里，之后顾南母亲的上位也是理所当然。

　　　　在说顾南母亲娘家并不比自己母亲差，只是顾老爷子当时出于某种原因比较看好顾文舒的母亲。

　　　　顾文舒又想到以前自己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次被叫道大宅子里参加顾南的生日宴。那时候彼此都还很小，现在的顾南大概也不记得了。可是当时的他却记得很清楚。

　　　　他记得他的父亲抱起顾南那高兴的样子，他记得他父亲握着顾南的小手一起去切那个大生日蛋糕。他记得顾南独自拆比他人还高的礼物的高兴模样。那是他第一次提前离开，因为他在后院碰上了顾南的母亲，那时候那个女人失控了，一脚踹断了他的肋骨。于是，以住院的代价他终于能够提前离开。

　　　　那时候，看着那个女人眼底对他满满的厌恶，仿佛看到一个肮脏的东西的眼神。终于让他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不会有那样一个父亲在他生日的时候抱起他，让他切蛋糕，让他拆礼物。就像有人告诉他，这个男人是他父亲，却没有说，父亲也是不能照料他，夸奖他，甚至宠爱他。

　　　　等他从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父亲和母亲仅仅属于一个名词。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独自存活下去。

　　　　之后，他到十八岁之前，在也没去过大宅。每次被要去过去的时候，他总是会想方设法把自己弄病，感冒，弄伤腿，割到手。他以种种借口逃避着，一次就足够让他明白，那边没有人是期待他的到来，即便他努力他希冀，也是不可能的。

　　　　“当时我想，我的父母即便常是因为你吵架，可是却从来没有亏待过我。我的每一次生日他们都是尽力为我准备，让我高兴。可是，你却一直是一个人。”顾南从顾文舒怀里仰起脑袋。“所以，当时我就决定了，就算不能把你当作弟弟，也不会和我父母那样对待你。”

　　　　顾文舒看着那双温润而干净的眼眸，心底却因此而有些难过，他不需要同情，尤其是顾南的。前世如此，现在依旧如此。他松开了顾南，从他身边站了起来。“很晚了，该睡了。”

　　　　失去了那个炙热的怀抱，夜晚的冷空气让他越发拉紧了身上的外套，从外套里传来顾文舒的气息。顾南看着顾文舒上楼的背影，觉得这一刻他们之间仿佛失去了什么，反复又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十五章

　　　　顾文舒睁开眼睛，不大的床上感觉到一具温暖的身体，他知道躺在他身边的是顾南。他垂下头发现他的哥哥正贴在他怀里睡觉，虽然昨晚两个人睡在两端，大概睡着之后改变了睡姿。顾南的发丝还触着他的脖颈，顾文舒伸手摸了摸顾南的头发，感受到掌心里的柔软的触感。

　　　　顾文舒忍不住在想，如果这次重来之后，他没有独自离开。他的哥哥会不会和以前一样站在他面前护着他，把他当作一个弱者来保护。

　　　　他相信就算现在的顾南显得多么的无力脆弱，可是当真正的危机来临的时候，他绝不会退缩。他不是没设想过重复以前经历过的，他不会和以前一样防备着他的哥哥，不会在和以前一样只知道添麻烦。

　　　　可是终究还是不忍心，经历过末世之后的他，明白一个庇护所的重要，知道物资的珍贵。他不忍心让他哥为了食物而奔波，每天为了生存而耗费心血。他想制造一个庇护所，里面有充足的食物和医疗，可以让他的哥哥不用为生存而心烦。可以让他的哥哥，像曾经的他一样任性。这一路走来，他从没改变过自己的目的。可是现在还对么？

　　　　他明明知道，如果按照他的计划走下去。他的哥哥就会像当初的他一样，接触不到残酷的人性，像个和平时代的正常人一样，对一些事有着不该有的同情心。

　　　　可是，他还是不忍心让他的哥哥接触这个世界，大概当初的顾南也是这样的想法吧。他是以怎样的心态来对待自己提出的那些不合时宜的要求？

　　　　他的哥哥总是尽力去完成他要求的事，即使那些事总是给他带来危险。可是那时候顾南从未对他抱怨一句话。

　　　　“老大。”门被敲响，门外传来林凡的声音。怀里的顾南因为门外的声响而不安的动了动，似乎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