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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事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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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努力睁开眼睛之后,扎利恩在地面有些阴暗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东西,那是个枷锁混合了钳子一样的铜制品,应该是某位英雄拼命往自己身上套的。
  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让他套中了!
  扎利恩哀怨地甩着脖子,只是绳子另一端的力气更大,一下子就把他拖回脚边。滑行了一阵后,小妖的头撞在了那双做工粗糙的冰锥鞋上。
  浓烟很快被冰殿的四壁吸收完毕,王宫(扎利恩是这么称呼的,他对别人把这儿叫做破山洞一直耿耿于怀)恢复了闪闪发光的样子,和刚才漫天漫地的血红相比,现在的蓝色反而给了这些人类更多精神安抚。还在抹眼泪的人们靠在一起,一边整理自己的狼狈,一边掏出武器。
  弗丽蒂兰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站在队伍的左侧,目不转睛地看着洞口的黑影——对方每走一步,大殿的地板就发出一声微弱的嘶嘶声,仿佛在抗议这团格格不入的火焰,却又对其无可奈何。
  走进来的并不是多么凶神恶煞的怪物,他看上去反而和人类没什么两样,只是身高接近八尺,足以俯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
  男人的发色褐黄,皮肤是谷麦色,细长的眼睛中间仿佛有火苗在跳动,一件大毛领的红色披风将他全身包裹着,刚刚及脚。
  大毛领的……红色披风……
  扎利恩第一反应就是往后退几步(很快又被拖回来了),他一直不能接受自己哥哥变成人形时候的穿衣品味。像他自己就好多了——绝对不是自夸——变成人型去人类世界消遣的时候,那些雌性生物对他的讨好总是历历在目,这一直能让他自信爆棚。
  关于自信这一点,被克里冈践踏过后,他总得到什么别的地方去找回来,不然这日子没发过。不过现在可好,最糟糕的场景(‘没用的弟弟’是最糟糕的的场景,没有之一)就这样展现在了每一个人面前。
  火之人慢慢地偏了一下头,他把在场的生物都审视了一边,然后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自己弟弟身上。
  察觉到视线的扎利恩像小狗一样低着头,没有看回去,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兄长现在是什么表情,毕竟自己现在是如此窝囊的模样。
  人群中泄露出窃窃私语,略微胆怯了的人低声念叨着克里冈‘灭世者’的名号。
  “你觉得你能在这里击败我么?”弗丽蒂兰毫无惧色,“这儿可是野冰窑,你好弟弟的地盘,你的火在这里完全不起作用。”
  克里冈的视线转到了她身上,双方持久地沉默着,只有扎利恩对这个情形见怪不怪,他和克里冈相处的时候也基本没有什么对话……不,也不全对,基本上都是自己单方面在讲,自己会不停地讲、不停地讲……
  有时候想想,一直沉默的克里冈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病?
  “我的火,在这里不起作用?”最后,灭世者只是重复了一下半神的话。人群又骚动了起来,那声音有一种来自地狱深渊的感觉,有些沙哑,又很厚重。
  是啊,和我完全不一样。扎利恩依旧消极地低着头。
  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寻求这家伙的帮助,活在克里冈的影子里的这么多年来他真是难受,虽然母亲从不说什么,父亲也不太管,但一旦开始接触更宽广的怪物的世界后,情况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
  他特别记得小时候到科洛丘上和同伴们一齐撒欢,结果那条该死的蜥蜴在思考了很久之后才挤出一句:“你……好像是克里冈的亲戚?”
  真是让人伤心。
  “起不起作用你自己很清楚,这里的空气根本不能让你的黑火焰烧起来。”半神把权杖用力地砸在冰上,杖头发出明亮的光,“你是自己投降呢,还是让我动手?”
  “我不需要靠野冰窑里的空气,有更助燃的东西。”
  克里冈抬起右手,清脆地打了个响指,只听‘啪’地一声,一位男人的口中立马窜出了黑色的火焰。
  扎利恩瞪大了眼睛,他终于抬起耷拉着的脑袋,和其他人一起无法反应地看着那具瘫倒在地的尸体。
  在好不容易想明白自燃的人是因为刚才吸入了黑烟的缘故时,人群已经以他不能把持的速度混乱开来,他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踏冰声,在面对冰柱攻击的时候都能毫不畏惧的英雄们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克里冈夺走了勇气。
  这是扎利恩做不到的,他也能致人死地,但他从来不能这样散播恐慌。
  有人拖着自己飞速地向后奔跑,扎利恩在冰上撞来撞去,连喊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是能看清到底是谁抓住了自己,以后一定要把他折磨个透。
  在眼冒金星的空档中,扎利恩看见弗丽蒂兰的圣光在头顶砸开来,正在对棕发的男人进行反击,而那位自身体内部燃烧起来的人像细菌一样转染着同伴,火势越来越猛,同仇敌忾的队伍霎时只剩下一位半神在孤军奋战。
  宫殿再次因为黑火焰的刺激而苏醒,蓝冰们及其有效率地净化着空气,到达顶峰的火焰和浓雾慢慢减弱。
  眼看着半神开始占据上风,在一片浓厚的黑墙中,一只巨大的手拉起了套在扎利恩脖颈上的铁环,那股扑面而来的味道和头疼感让扎利恩知道靠近自己的是谁,他现在倒不是因为害羞而闭着眼睛,是因为他也受不了那恐怖的烟。
  弗丽蒂兰不停重复的“你逃不掉的”声音和冰的感觉离自己越来越远,头疼越来越剧烈,周围的空气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炎热,哥哥恢复原形时释放的力量超过了他现在所能承受的程度。
  在失去知觉之前他只看见了布满星星的黑色天空,和脑袋一侧,克里冈燃着熊熊火焰的黑色翅膀。                    
作者有话要说:  

  ☆、(5)

  在扎利恩能回想起来的“童年”中,他和自己的哥哥是没有任何隔阂的,无论是行为上还是彼此的存在上——也许是他没有别的兄弟姊妹的缘故,在不能外出探险的年纪里他只能和哥哥玩耍。
  他能让周围的物体冻结,哥哥能让一切融化,这些游戏玩得再多也不会厌烦,他们还会比试到底是融化的速度更快些还是结冰的速度更快些,只要有一点点地方,他们就能磨上很久。
  只是不知怎么开始的,哥哥的火焰有一种让他无法靠近的感觉,而他的冰也让对方望而却步。
  那个时候扎利恩喜欢在蹄子上放了一块水晶冰,做那东西总会花他不少时间,但他能从中得到乐趣,里面是层层独立的、如蜘蛛丝网一样的冰路,堪称完美。
  他会和兄长打赌让这东西融化需要多久,克里冈的最好记录是三刻钟,而自己每次对水晶冰的升级都阻碍着对方打破这一纪录。放在蹄子上还有个好处,可以偷偷施法加持,不被发现就可以了,为了胜利你总要什么都敢做。
  这对扎利恩来说已经成为一种生活习惯,就像克里冈每天都会帮他梳洗翅膀一样。
  直至那一天——扎利恩还记得那天的早晨,空气中有浓厚的青草香,夹杂着一点点米斯花蕾的味道。
  那时正值仲春,帕尔赛福涅已经回到了母亲的身边,万物复苏的氛围即使对魔怪来说也是一种享受,通体湛蓝的冰龙伸出他的铁蹄,轻轻掂量着长约3丈的晶体,冲面前的火龙挑衅地点了点头。
  游戏才刚开始,温度就升得飞快,扎利恩调整了一下位置,以为是自己在编织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心想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失误,肯定又要被数落个一年半载,所以他开始把力量集中到蹄尖,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撑过一刻钟。
  事情的发生就在一瞬间,本该完美的晶体像不堪一击的薄冰般碎裂,四处飞散,原先的位置窜出深黑色的火焰,被迅速汽化的残块翻搅着,让扎利恩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剧痛,他发出厉声的哀鸣缩回蹄子,但不管他怎么努力,火焰都不愿褪去。
  冰龙飞快地后退,身边的草木因他的恐惧而结上厚厚的冰霜,一如深冬。
  不曾料到这一幕的克里冈也受到了惊吓,他想向弟弟跑去,但地上的厚冰如刺一样扎着他的肉爪,使他寸步难行。
  他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这全新的能力,他对让那火焰灭去的希望和扎利恩一样强烈,但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黑火焰随着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旺盛,瞬间便攀上扎利恩的整条前肢——这场景直至今天仍是冰之王的梦魇,他记得身边已经变成了冰天雪地,他已经精疲力尽,不能让空气的温度再降低一毫,但蹄上依旧是炽热的烘烤,那种烘烤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远方传来了兄长的声音,至于他喊了什么,扎利恩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可怕的记忆到此为止,他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而失去了意识,还是因为过度惊吓而忘了之后的事,总之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好好地躺在了母亲的巢穴中。
  似乎是父亲及时赶到,才平息了事态。
  他过了很多天才再见到克里冈,因为他花了很长时间重新站起来,而且疼痛即使在梦中也不曾放过他。他一瘸一拐地走出洞外时,克里冈就端坐在外面。
  扎利恩轻轻摇着尾巴,对方却没有开口的打算,他只得费劲地抬起被母亲用草药包得紧紧实实的右蹄,先一步打破沉默:“父亲身上都是伤痕,他说那是他的荣耀,你看,我也有我的荣耀了。”
  那之后他们依旧一起行动,但隔阂再没消退过,扎利恩一直想恢复以前的生活,但他发现哥哥并不这么想,他疏远他,话也变得越来越少。
  再然后,他们连平凡地靠近彼此都做不到了。
  克里冈曾经测量过他与扎利恩的安全距离,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长,父亲说这是他们的能力变得强大的证明,但扎利恩一直没有为此高兴过,他不知道克里冈怎么想,他们离分享彼此的想法的年代太远了。
  也许哥哥会非常开心,因为力量对他来说就是一切,从那次严重的事态发生后只用了一年,他就能驾轻就熟地掌控那恐怖的黑色烈焰。
  他傲视群雄,战无不胜。他是主宰火焰的黑龙,他是灭世者克里冈。
  ……自己上一次见到克里冈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回到出生之地,埋葬了母亲之后……那已经是一个多世纪以前的事了……
  扎利恩咳了两声,抽动着自己的前肢,从无尽的黑暗中清醒过来。他翻了个身,头痛虽然没有减轻多少,但处在能接受的范围。右爪上的伤疤痒了起来,小怪物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只要看见黑火焰,旧伤就不舒服,只要忍住不去抓它就好。
  砸了一下嘴,扎利恩到处审视着。
  现在是晚上,从星星的位置可以判断,自己大概昏死了一个时辰。光是想象克里冈抓着一团尸体一样的小妖在空中飞,就觉得没来由地好笑。
  围绕他的是仿佛有生命的沙海,目光所及之处均是巨大得不像话的石头,投下的黑影就像一个个乌青色的大池塘,池上星星点点的波浪是缓慢流动的细沙,在这个时间里它们是温和的,每天的正午时分才是这些沙子们发疯的时候。
  巨石的投影把扎利恩淹没其中,使其没有暴露在星光的照耀之下。
  这儿对怪物们来说不算陌生,扎利恩知道自己离乱影森林已经很远了,这儿是通往西峰的必经之地,用他们的语言来讲,叫做伯里拉卡恩纳,是‘凝固的星盘’的意思,而人类世界继承了天神们对这儿的命名,称其为“白海沙漠”。
  当然,扎利恩自顾自地点了一下头,后者更低能易懂,适合人类。
  “……克里冈?”
  小怪物站起来,差强人意的精神状态让他分辨不出干扰自己的头痛感到底来自哪个方位。他现在的形态需要使用四肢迈步,这是件好事,他原本也是四蹄并用的,有经验。
  “克里冈,你在哪?”
  “这儿。”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扎利恩仰头看去,一个人类外形的剪影就坐在不远处的圆石之上,慵懒地休息着。
  扎利恩努力咽下怕意,向他靠近。
  他倒不是害怕克里冈本身,在自己状态最好的时候,还是可以抵挡好一段时间的黑火猛攻的。他怕的是自己会被如何地数落,好比对家族的蒙羞、给别人笑话、本身太弱等等等等,这些他都不能反驳,只能听。
  但石上的人没有说任何话,如果扎利恩没看错——他的夜视能力似乎没有减弱——哥哥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
  扎利恩能看到对方原貌的光影,那是一圈飘渺并跃动着的红光,和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任何不同。
  虽不曾想过是以这种方式重聚,但他还是泛起了一丝怀念和悲哀的情绪。那是他的哥哥,带他长大,一度将他护在翼下的哥哥,无论身处何方,都会为他赶来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6)

  “……唔……我们走了挺远的……”
  沉默。
  “真是辛苦你了……弗丽蒂兰呢?甩掉了么?”
  “没有。”克里冈用‘你是笨蛋吗’的语气轻蔑地说,“她知道我们的目的地。”
  “……”扎利恩马上低下头,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能一路都是这么谦卑的姿态,又把头抬起来。
  “咳咳,现在我可以解释一下。事情是这样的,那婆娘——那女人,那女人埋伏在乱影森林的东北角,你知道人类一直在肆无忌惮地砍伐那片区域,我的眼线不够,就没发现她。今天早上我巡视到那个角落——我是感觉到气氛有点怪怪的,就像是那种——像什么圣水流淌着一样的气氛——但是就算附近有天神,他也不能向我下手对吧,我就大摇——我就谨慎地去排查那个地方。
  “然后那个——女人——果然站着木桩上,虽然后来我知道那奇怪的味道是圣章的,但当时我在想,说不定只是从哪个她□□过的对象身上沾来的……而且她是孤身一人,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
  “如果是第一次我当然会掂量着点,但你实在无法想象她到底来骚扰了我多少次,已经到了脑子进水的地步!所以我就理所当然地摆开我的冰盾,然后向她进攻……你说,谁会料到她有那东西?就她那个级别!——她甚至不是大天神的血亲,就是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混杂着奇怪、恶心、混乱血统的……她就是……总之……事情本不至于弄成这样……”
  扎利恩再次停住话头,这话听上去越来越像是在给自己辩解,虽然他没扭曲事实,但他不希望哥哥觉得他一直在找借口,于是他把后面的牢骚全省略了,“……我是说,我当真没有想到这一手……我太大意,太鲁莽,我应该先等着看她有什么蹊跷,毕竟身后就是乱影森林,我的地盘,我不需要急着出手……嗯……但我没有这么做……我只是……”
  小妖还是一如既往地垂下了脑袋,“……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圣章是她在六谷之战中受到的封赏,”死一般的寂静后,圆石上的男人才慢慢开口,“她有一次使用它的机会。”
  扎利恩偷瞄着他,焦躁地扒着自己的前爪,什么?什么?什么谷?
  我怎么不知道?
  克里冈怎么知道?
  难道全世界就我一只不知道?!就我一只?!!
  我的消息已经不灵通到这个地步了吗?!不会啊,前段时间我还听那些水怪八卦了好几个晚上来着,我甚至知道那些专门魅惑人的怪物喜欢在□□涂些什么……我敢打赌一百个同类中知道这东西的不超过一个!
  “……我……我当真不知道……”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克里冈终于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一直想着要和对方直视的小怪物又条件反射般低下头。
  “……嗯唔……听到了,你说那东西是她在……谷……谷……战争中获得的封赏。其实这件事就算是真的吧,那也有待考究,就她那样儿,打仗的时候拿得稳她的破棍就不错了,还封赏……”
  “我说,她有一次使用它的机会。”克里冈的声音愈发轻细,“而她已经用了。所以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保证这次行动的成功。”
  扎利恩眨了眨眼睛,对方听上去不像在责备自己,于是他悄悄地侧过头,终于和克里冈对上了视线。
  对方的瞳孔即使在最幽深的黑夜里都会闪着一丝红光,扎利恩就没这个功能,他一直在臆想着如果自己的眼睛在晚上也能发出一闪一闪的蓝光,那一定帅呆了。
  “……不惜一切?”
  “不惜一切,这就是你现在的处境。我原本可以走得更远,但伯里拉卡恩纳边境的镇子里有身着紫袍的祭祀,退回去也不成,树灯跟得太紧,刚刚甩开不久,只要后退70码他们就能感应到。弗丽蒂兰把这一路都安插好了,目前我还不知道在拖着你的情况下,能不能轻易打发她召集的人手,我需要时间观察。”
  “嗯嗯,我可以一路保持低调,真的,你让我缩在麻袋里都行……说到人手问题,你觉得她有可能找到半神同盟么?我个人觉得可能性不大,他们看彼此都不太顺眼,还喜欢做没有意义的攀比。”
  “难说。”
  “……”你的答案就不能更详细一点吗?!这样我很不好判断啊!
  “难说的意思大概是……?”
  “目前我的火探没有找到其他半神的踪迹。离我远一点,现在的你不能承受和我太近的距离。”说罢,克里冈又闭起了眼睛继续假寐。
  小怪物挪动了几步,看样子对方很清楚自己这一路是为何昏迷不醒的,才一落脚就恢复成人类的外貌。幻化成其他种族的样子时,往往能很大程度地掩盖自身的特质,变成人类尤为明显,他们的细节非常多,维持外貌就会占据一大部分的魔力。
  “醒着一晚上?要不要轮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王宫里受了点伤,也需要休息。那个时候我没办法解除王宫对你的敌意,它一直在攻击你,而且它对你在内部使用黑火焰非常不开心……”
  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停留的时间不长,没什么太大影响,但既然我们接下来要和那个神经质的女人斗智斗勇我当然希望你处于全盛状态,虽然她肯定打不过你但凡事都要保险起见……对了,我现在对你还有影响吗?我觉得我更难适应你的气息了,按这个逻辑来说你应该完全感受不到我的威胁吧?你头疼吗?不疼吧?疼吗?”
  没有回答。
  “嘿——那是什么?在你脚边的……那是叶子吗?白杰克树的叶子,是吧?我应该不会看错,那东西在乱影森林到处都是,它的枝干结实得不得了,我们经常拿来把紫水妖绑在一块儿,它们就会像傻子一样在池里浮浮沉沉——你肯定想不出来那有多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回答。
  “……”
  看见头顶的人完全不为所动,显然不打算继续和他谈话,小怪物只能小跑着回到原先的地方蜷成一团,幽幽吐出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7)

  在慢慢安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心跳得很快。他和克里冈的疏远已经经历了太长的岁月,他都忘了这是什么感觉了,不过只有自己在自言自语这一点还是没变。
  趴在彼此背上玩闹般啃咬对方脖子的画面几乎消失在了记忆长河中,扎利恩一闭上眼就能想起的只有兄弟俩的互相发难、嘲讽、对持……还有那长达廿七年的逃亡生涯,那些疲劳和痛苦的记忆,流离失所,和母亲的死亡……
  但克里冈还是来了。发难也好,讽刺也好,对峙也好,成年后和他在一起的时光的确不怎么愉快,相反,那是非常沉闷和压抑的日子,似乎在克里冈眼里,自己弱得根本不配作一个弟弟。但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克里冈从来没有把自己抛下过,哪怕是在自己都放弃的时候——
  当你被众神追杀了将近一万个昼夜后,你总是很难日复一日地坚持下去。扎利恩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做到的,那还是在拖着自己这个累赘的情况下——或者说,哥哥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因为他并不在被追杀的名单上。
  话说回来现在的情形也差不多,好像自己永远是拖累别人的那一个,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我也是堂堂的凛冬领主,乱影森林唯一的王!铁蹄踏出的印记能震碎高塔石墙,双翼扫出的冷风能冻结整整一座池城!
  我所到之处!
  ……所到之处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真是一次失败的自我激励。小妖摇摇头。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强大的。
  总之,自己寻求帮助的时候,克里冈从未让自己失望过。觉得很窝囊也没办法,活下去总比面子重要。
  而哥哥每次不遗余力地伸出援手,是父亲从小为他们灌输的家族观念在起作用呢,还是作为人神共惧的灭世者,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名誉受损呢,都暂时不在扎利恩考虑的范围中。他目前能确信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在克里冈身边,自己是安全的。
  小怪物自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一边转动大耳朵,听着微风淘沙的声音,一边慢慢地阖上眼。
  这个晚上他没做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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