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生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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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自己身体里还有半块苏醒石在，所以身上黑暗元素的毒和秋水下的毒才会被压制，可是也让他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头发也变黑了。　没了那东西也好，那样死也容易点了。连是喜欢上空瑾了吧，也好，他身边，至少还有人陪著。　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吧。　

银将一只手掌覆盖在眼睛上，好累，很快就可以解脱了，真好，不是吗？　

傍晚，空瑾的房间里，一个巨大的魔法阵画上了最後的一笔。空瑾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已经全黑，连指甲也是，难看极了。　

“一定要到毒即将爆发的时候，配合这个魔法阵才能将苏醒石逼出来。而且，也只有到你要死的时候，司马晋连中的蛊咒会让他以为他喜欢上你，他才会去求银。”空瑾想著神木砌说过的话，不免有些後怕，他是故意给他半块苏醒石，不过是为了打乱他身体里毒素的平衡，半块苏醒石不过是加快了他的死亡。

如果到最後他要死了可司马晋连中的蛊咒没发挥多大作用，那他就真的会这麽死去。　

所谓蛊咒不过是种心里暗示，如果受咒的人心理意志坚定的话，蛊咒是起不了什麽作用的。

　可幸运的是，那东西在司马晋连身上，起作用了。　

虽然和银同样是有半个精灵血统，但是他只有结魔法阵的能力，而没有自我恢复的能力，银和他刚好相反。　人族具有灵力，可以通过修炼灵力而使用幻术。

魔族是通过修炼黑暗魔法来得到能力，他们二者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从使的派别不一样而已，就像光明与黑暗一样。　精灵一族天生的具有结魔法阵和自我修复的能力，虽然人族也使用魔法阵，但和精灵族的比起来有很大的区别，因为精灵族的魔法阵是从属於大自然，威力比单纯靠魔法和幻术形成的魔法阵要厉害的多。

和多时候人族和魔组使用魔发阵只是为了在生活中提供方便而已。　甚至精灵还有他们独特的翅膀，能在空中自由飞翔。而人族和魔族能飞在空中，不过是一种幻术，但是维持不了多久，但是借助一些力量可以让他们长出类似於翅膀的东西，可是，绝对没有精灵的翅膀漂亮，而且极度消耗灵力。

　但是作为半精灵族的他们，是没有赋予长翅膀的权利，这就是血之界限。就像他们的头发的颜色，真正的精灵，他们头发的颜色都是金黄色，如同太阳的光芒，而他们，是搀杂了黑色头发人类的血统，变成了银色的头发。　

身後的门被推开，先进来的是司马晋连，接著梁逸带著银进来，空瑾欢喜的跑上去拥抱著银。　“谢谢你哥哥，等我的毒解了我一定将苏醒石还给你的。

你的救命之恩我和王爷会永远记在心上，只要你有什麽要求，我们都会答应的。”　

银转过去看司马晋连，他点点头，轻声恩了一声。　所有的人都退出了房间，包括司马晋连和梁逸。晋连坐在一边的石椅上无聊的踏著脚下的雪，想起那天牵著不会说话的熏风的手在刚下完雪的花园里，那时熏风冲他笑，单纯而快乐，无欲无求。　

……　魔天道忽然从秋水的身边跳起，口里叫著：“我怎麽没想到，肯定会这样的！不可以！”　

然後迅速的跳出马车立在半空中，他的手在空中画了个符，然後开始鸣咒，自他身後，展开一双如同蝙蝠一样的翅膀，然後朝来的方向飞去……　等我，神木银，我不会让司马晋连这麽对你的！　月色下；司马晋连就那麽干站著；微风扫过；带动起他轻盈的衣摆。　明月中；有黑色的东西缓缓飞过；有小变大；最後；落在司马晋连的面前。　

“天道殿下这麽好的兴致在月色下散步。”　

“他人呢？”魔天道收起自己身後的“翅膀”问他，口气里急不可耐。　

“啊──”　房间里传来凄惨的叫声，却不似空瑾的声音。　门外的司马晋连和魔天道同时感到了不安，率先冲进房间的司马晋连只看到空瑾摇晃著身体，他的头顶是半块菱形的白色石头，只见他低语著，似乎是在念咒，自空瑾的胸口又冒半块苏醒石，与先前的合二为一。

　然後那苏醒石慢慢隐入到他的身体，巨大的白色旋风包裹住空瑾，一些黑色的气体如同被蒸发了一般从空瑾的身体里出来卷入到白色的旋风中，不过几秒的时间，白色旋风就完全变成了黑色，在空气中一哄而散。　

“王爷！”空瑾如同新生一般冲到司马晋连的怀里，并抱住他的脖子去吻他，司马晋连并不抗拒，也许他觉得，对空瑾应该给他一个安心的吻。　

越过空瑾的身体，司马晋连却看到同样在房间里的躺在地上正艰难爬起来的银，两人四目想对时，司马晋连竟一瞬间呆住了。

　银的头发，散开了一地，变成了和空瑾一样，奇特的银色。

　“熏风，你的头发──”晋连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样的头发，更像他记忆中的。

　“银，神木银，我叫神木银，不是相熏风，司，马，晋，连！”银半坐在地上一字一句的开口说到，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再看看自己的手指甲，神木银就知道是为什麽了。苏醒石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解除了对身上毒素的控制，所以能说话了，头发也变成了银色，但是，毒素却开始蔓延全身，自己很快，就要死了吧。司马晋连，我随了你的愿救空瑾，可我自己也要死了，你真的都一点不曾为了考虑过呢。

　“你，能说话了。”晋连居然不知道该怎麽和他说话了，本来想靠近他，却被银冰冷的眼神怔在了原地。　不能过去，不能靠近，这是司马晋连在银的眼神里读出来的东西，为什麽，会这麽心痛。　

“你当然希望，我永远也不能开口。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要我给的，我也全给你了，我什麽都没有了，所以，请你好心的放了我！”银想要起身，却因为阵法的作用，身体还处於虚弱状态。　

“熏风，你──”

　“别过来！”银扶住墙站起来：“我不叫熏风，我叫神木银。司马晋连，你是个魔鬼，你给我了最初的爱，让我对生命又有了希望，你给了我第一个温柔的吻，叫我有活下去的意志，你也给了我第一次的践踏和打击，你无情的把我遗忘，可我还在眷念著你对我的怀抱，我想就算你真的想不起来也好，如果你爱我，一切重来也没关系。

就算是在地牢里被你那样对待，我也在渴望，渴望你的温柔，希望著你能找回哪怕对我的一点点的回忆。可是，没有，你一次次的相信别人也不愿意回头看看你把我伤得有多深！”银的怒气一下涌上心头，自嘴巴里溢出一股腥味，黑色的血从他嘴角流出，滴在干净的地板上，与白色的地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果，我没有爱过，失去了这一切又有什麽关系呢，如果，你没有给过我那些温柔，即使现在你用厉剑把我刺穿我也会对你抱一感激的微笑，司马晋连，这一切，我们都结束了。我已经什麽都没有了，请你，让我走！”　听著这些话，司马晋连的心都纠结在一起了。什麽神木银？什麽温柔，什麽伤害！他也是银色的头发，这些话为什麽说得我的心，好痛。

这一切，到底是怎麽了？　“告诉我！为什麽会这样，熏风为什麽叫神木银，他说的那些话是什麽意思？！空瑾，你告诉我！”晋连抓住空瑾的手，他的眼睛像变成了发疯的野兽般。　

“王爷，您别听他的，您忘记了吗？我哥哥是因为听了我和你的故事爱上了你，他想把我挤掉，现在又因为……因为您要他把自己的苏醒石让给我解毒他心有不干才……”　

“神木空瑾，你这样的谎话说的未免──太过了吧！”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一边看热闹的魔天道来到银的身边想要去扶住虚弱的银，但是银冷漠的眼神看得他把伸出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　连我的碰触都不可以没吗，神木银。

这一次，魔天道的笑夹杂著难以言语的伤痛。　

“司马晋连，你只知道你遗失的记忆里，有一个银发少年的影子，你可知道，那是秋水在给你下‘遗忘’的时候故意让你记住的，神木砌不会放过将要到手的东西，但是他也知道秋水不会伤害你，於是干脆在成全了秋水对你的爱，但是却对你下“蛊咒”要你记住，你喜欢一个银发少年，会好好爱护这个银发的人，而且，不会允许他的离开或者死去……於是，他就叫我们把神木空瑾送过来，开始我不知道这是神木砌的计谋，我以为空瑾真的只是他使用的美人计，只是用来监视你而已，但是，这个人都喜欢上你了。神木空瑾才真正是那个因为一个故事而喜欢上你的人，一直在你身边的相熏风才是你记忆里爱的银发少年！司马晋连，你是个笨蛋！”　

“哈……哈哈……哈哈哈──！”司马晋连仰天长笑著，竟有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空瑾，他说的是真的吗？！”　司马晋连带著笑问到，看似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却冰冷的叫人生寒。　

“不──不是的，王爷，我，我是喜欢你的，你，你也……”空瑾慌的连话也说不全了，计划本来完好无缺的，为什麽父亲没有拖住魔天道，还让他知道了这麽多。　“那麽，你去死吧！”司马晋连的手中，红色的烈火剑幻化出来，带著怒火一样燃烧的炎气，就在空瑾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股力量及时把他吸到了空中。　

神木砌带著胜利的笑俯瞰著地上的三个人：“大家好啊，又见面了。司马晋连，还记得我吗？不，应该不记得了，我忘记你中了‘遗忘’呢，那时候也是这样，我在找苏醒石，不过不再是找我的好孩子神木银了，你看，我另外的一个好孩子空瑾，一样帮我拿到了，从你战神将军的手上，哈哈……”　

“你就是神木砌，你这个混蛋！”司马晋连挥起剑朝他袭去，巨大的威力把房屋都击垮了，混乱中魔天道抱起神木银逃了出去。

　“等等──”银抓住魔天道的衣服说到。　还是在担心那个叫你伤透心的家夥吗？神木银，如果我们先认识，你会不会喜欢上我呢？魔天道自嘲著，停下了离开的脚步，他在空中开出一个透明的结界，抱著银看外面的情况。

　天空中的两个人打的热火朝天，实力不相上下，但是渐渐的，司马晋连开始有些无法招架，擅长攻击的他也开始用剑抵挡，一点也不像平时骄傲的样子。　之前为了救熏风司马晋连消耗了太多灵力，面对已经遁入魔道的神木砌有些力不从心。　梁逸此时也带著一帮人上来帮忙，才使局面平稳下来，两拨都没占上风。

　“呵呵，我们的战神也会如此疲倦吗？真难得，空瑾，你真是帮了很大的忙呢。”　

梁逸和一群侍卫拦在司马晋连的面前，和神木砌拉开距离。　“父亲，不要伤害王爷好不好？”空瑾在神木砌的身後哀求到。

　神木砌为他笑了笑，手指抚摩上他的脸：“乖儿子，不让他死，那你就去死吧──”　神木砌举起空瑾的身体，手中的气幻化成一把刀的形状，对准空瑾的心脏。　

“父亲，不要，您说过的，这半块苏醒石是给我的，是给我驱除毒素的，您怎麽可以！”　“呵呵，有什麽不可以，你不过是颗棋子而已，还妄想逃离我的手掌，我早就看穿了你，不要以为我真的看不到你对我的背叛，你以为你喜欢他我看不出来吗？其实你早就想好了吧，等拿到苏醒石你就要和司马晋连连手对付我，背叛我的人，通通都得死！”　神木砌的手毫不犹豫的穿破空瑾的心脏，他鲜血粼粼的手中还握著带著淡淡白光的苏醒石。

空瑾的身体被无情的抛到地上，显的那麽无力。　

“那麽，再见了各位──”神木砌舔了舔带血的手，最後微笑在黑夜里，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见……　一干人立在半空中，面面相觑。　

“我想看看空瑾。”银对魔天道要求到，魔天道会意的点点头，将银送到空瑾的身边。　“空瑾──”银轻声的呼唤著全身是血的弟弟。　

“对不起，银，我不该……不该那麽对你，我只是太孤单了……我也想有人爱──”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空瑾现在的眼神，是那麽单纯。

　“我知道，因为你是我弟弟啊，其实在苏醒石出了我身体的一瞬间你就可以杀了我的，可是，你还是没有下那个手，我知道，其实你并不坏。”

　“如果当初，我还有你这个哥哥在身边多好，咳咳……”鲜血从空瑾的嘴巴和鼻子里涌出来，看的银心痛极了，他把空瑾抱在怀里。　

“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兄弟好不好，但是，不要再做这个父亲的儿子了，再也不要了，好不好……哥哥……”　

“恩，好，来生，再做兄弟……好空瑾，好好睡吧，来生，你不会再碰到这样的父亲了。”雪花再次在空中绽放，一点点的把空瑾的温度带去，覆盖住他安详离去的容颜。




22　离去的悲伤

漆黑的夜与雪白的地面形成强烈的对比。　银抱著空瑾的身体；哭的不可抑制。司马晋连隔著三步的距离；额前的头发凌乱的打下来；遮盖住他的眼睛；那下面是深深的哀伤。　

“熏……银！”站著的男人有些不确定的叫唤著。　

“神木银──”往前踏了一步，司马晋连又小心的叫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为什麽，为什麽呀，为什麽你要这麽对他这麽对我……为什麽、为什麽！”

　银跑上前抓住晋连的衣服就是一顿乱踢，有多大力气就使出多大的力气打下去。第一次他知道自己居然是有脾气的。　

“为什麽不保护好他，他还是个孩子，错了就错了，让它一直错下去不好吗？我的心都已经死了，那你们就好好的相爱下去啊……你看看空瑾的心，那里空了，司马晋连，你最後居然还要他去死……呵呵，你是个混蛋，混蛋！”　

无力的跪在地上，银死命的握住自己的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为什麽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晋连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话可说，他跪下来面对著银，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对不起，我……恩！”

　一声闷哼，司马晋连痛苦的皱著眉，他的怀里，银咬著他的手心，狠狠的咬住，不肯松口，腥甜的血流到银的嘴里，早已经干了的泪又再次决提。　

“司马晋连，你从来都不懂得怎麽去爱一个人，你根本不懂得珍惜。”　

“司马晋连，从此以後，我们再无瓜葛！”　决然的说完这两句话，银朝晋连的身後走去，一边的魔天道也跟了上去……

　直到很久以後，梁逸才推了推跪立在地上的晋连，晋连的胸口像被什麽重重锤了一下，嘴里吐出大量的血。梁逸忙上前去扶住他，司马晋连摆摆手，他走到空瑾的尸体面前，将他打横抱起。　

“逸，去安排一下，好好安葬了空瑾。”　神木砌拿著苏醒石正高兴的在空中飞著，一道黄色的魔法阵忽然闪现在空中，阻挡了他的去路。

　神木砌先是一惊，然後有安然的说到：“锦，你来拉。”　

“把东西给我吧，砌！”神木砌的身後，一头金色长发的锦挥动著洁白的双翼立在空中，他呼唤出一把金色的剑在手中。　

“我还以为你在那次事件中死了呢，没想到锦你还真厉害，我的吞噬魔法加上司马晋连的‘烈焱三绝’的碰撞，你居然还可以完好无损，到底是我的哥哥呢，要是我，一定死定了，谁叫我天生体力就不好呢。”砌假意的感慨著，手中也呼唤出一把黑色的刀来，两个人在空中摆开阵势。　

“那里到底也是你的家，你为何一定要将精灵一族赶尽杀绝！你也是精灵族的你别忘记了！”锦朝他大吼著，他面前这个认识了30多年的人现在居然冷血的可以杀了一个又一个亲人。

　“你看我现在像精灵吗？”砌说著将倒插进了自己的胸口，有拿出来“没有血没有肉，我现在，已经完全的魔化了，不要和我说什麽精灵族，你们都上虚伪的骗子！”砌对锦温柔的笑著，手中聚集起一个黑色的能量球毫不犹豫的扔像锦，一个接著一个的朝他扔，威力也越来越大，锦迅速的结出一个防御魔法阵，但是大量能量球的爆炸也让锦抵挡的力不从心，他干脆孤注一掷的冲上去。

　天空中刀和剑相互碰撞著发出清脆的声音，还有不断爆炸开来的能量球在两人身边，从地上看还以为是谁在放烟火。

　“砌，你这麽恨精灵族就因为20年前的那件事情吗？！”锦在逼近砌的时候问到。　

“哟，我还以为父亲大人不会和你说呢，他不是一直都觉得他做的很对吗？还有那些精灵们，个个那麽的正义，都去死吧，正义关我什麽事，我要你们为你们做过的全部付出一百倍的代价！”　

砌下手的力量明显的加重了不少，锦也开始放开顾及和感情回击著，一个能量球忽然在锦的左边爆炸，没来得及反映的锦手被炸伤，砌得意的一笑，空出拿著刀的手，像某种仪式般两手交叉在胸前，口中默默有词的动著，一瞬间天空全黑了下去，像一个网一样将锦网在了里面。　

吾之神，降临黑夜，一切如吾神，彻底的，吞噬吧──　我神木砌以堕落之名发起，诸荡离在光明之外的魂魄，悲戚吧，将你们的愤怒化我为的力量！　黑暗噬魂阵！　一瞬间，大地全都笼罩在黑暗里，但和快又恢复了光明。　

月亮在云层里只露出一小块来──　天空又恢复到了平静，一切似乎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华丽的马车停在晋王府的门口，有下人迅速的进去禀告。　

披著白色斗篷的男子走下马车看著月空，刚才的黑暗隐隐的叫他不安……　“李大夫，王爷说请──”梁逸站在门口恭迎道。

无垠的雪地之上；两个黑色的影子一前一後的走著；走在前面的人似乎很是虚弱；不仅走的慢；看上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扑通”一声；前面的人忽然半跪在地上；他的嘴里吐出黑色的雪；与地面上白色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後面的男子迟疑著；最後还是走了上去；将前面的人打横抱起。　

“我要死了。”　“我知道。”　

“那你还跟过来干吗？”

　“因为我会救你的。”　

“可我想死。”　

“不要死；我不准许你死；不要绝望好不好银；他给不了你的我会给你；通通都给你。”　

“给我什麽；给我你那段日子对我所做的吗？！”　魔天道一怔；停下了脚步。银的话刺中了他的要害；让他无法反驳。　

“对不起……”魔天道低低的说著；他知道光是一句对不起是没有用的；可是现在他除了对不起；什麽也做不了。　“我好累。”　


“好好睡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恩──”抱在怀里的人轻点著头，然後靠在魔天道的肩膀上悄然的睡去了。　

魔天道有点瘦，靠在他的怀里有些单薄，不似连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就算到现在，银还是在想著，想著那个一直伤害自己的人，爱与不爱不是说说就可以完结的。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空瑾的死不能完全怪连，可是每当想到空瑾心口缺少的地方银就会很难过。空瑾的确很自私，抢走了他的一切，包括连的爱，可是，他知道空瑾是因为寂寞，在那样的父亲身边他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如果他们从小在一起，至少他们会因为彼此相互依偎而快乐过。

他知道孤单的滋味，所以就算空瑾做了那麽多错事他也没有想过去恨他，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弟弟。　

也许欺骗确实让人很讨厌；可是连不该说那句叫空瑾去死的话；当爱人叫著让自己去死的话那比死更难受。　这个冬天一直都很冷，不仅冷，还很累人……

　李於谦站在小了一号的连的寝宫里，正前方的床上，有侍女在给司马晋连换衣服，司马晋连前方的地毯上还有未干的血渍。　

“二哥，你受伤了？”　

“恩，不过不严重。”司马晋连回答到，一个侍女不小心手碰到他受伤的後背，司马晋连的眉头马上就皱到了一起。　

“奴婢该死，王爷饶命……”那侍女惶恐的跪在地上求饶到。

　“起来吧，你们都下去──”　

“谢王爷，谢王爷……”侍女宽心的和一干人等退了下去，难得王爷居然没有责罚他，要是换在以前一定免不了皮肉之苦。　

“看样子你的伤不简单，血都是黑色的。”李於谦在所有下人退下去後走到司马晋连的面前，他摊开右手手掌停在司马晋连後背受伤的地方，手心散开蓝色的柔光，他闭目探索著，不多久之後又收回了手。　

“你中了黑暗元素的毒，不过还好；不是很严重。不过二哥，以前你和夜魔对打的时候也没这麽让他伤过，如果不是他法术大增就是你武功不济，还是发生了什麽事情，看你这麽憔悴，似乎消耗了很多灵力。”　

“之前为了救人确实消耗了很多灵力，不过这伤不是夜魔造成的，是一个叫神木砌的打伤的。”　“神木砌他又出现了？”　

“你也认识神木砌？”　

“你怎麽拉？我们一起在愈山和他交手过的啊？”李於谦不解的看著司马晋连。

　“那你知道神木银吗？”　

“银？你没事吧，你问我银，他不是你喜欢的人吗？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情我不知道？”　司马晋连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後对李於谦说到：“你能把你知道我和银的故事再告诉我吗？我中了‘遗忘’，都忘记了。”

　“恩──”李於谦点点头，然後开始对司马晋连娓娓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