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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晚·帝宫九重天-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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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桂姑问我时,我居然脱口道:“是凌,司徒凌!”
      桂姑怔了怔,笑道:“既然知道是谁,那还不好办?日后若有机会,问清发生什么事就成了。”
      我揉着自己疼痛的太阳穴,问道:“如果刚才我们把那噬心术继续进行下去,我能不能回忆起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桂姑叹道:“姑奶奶,我都不敢往下试了,你还敢试?中途停了,你都能神志不清,若进行下去,那还了得?昨天看你的样子,我着实担心你会就此疯掉。”
      我回忆起昨天完全无法自制的疯癫情形,也是悚然而惊。
      叵有人告诉我,我有一天会生活在那样的心境下,我一下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那疯癫的感觉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无名利之忧,无家国之累,轻松自在,一无挂念,连鲜血看着都觉艳丽无比,倒似比寻常时候快活很多。
      可那还是我吗?
      我叹了口气,头越发地疼了起来,连身子也还是软绵绵的,只是倦怠动弹。
      桂姑焦急地看着紧闭的狱门,说道:“姑娘再忍一忍。噬心术极耗心力,如姑娘这般,委实已与受了一场重创无异。昨日我已开了两张方子送出去,一张退烧安神的,因寻常姑娘就在服,所以很快煎过来;另一张是培元固本的,恐那药不易抓全,说了今日一早必配齐煎好送来。——待天亮后我更再催催,服了那个应该恢复得快些。”
      我反笑着安慰她道:“我寻常也这样,休息一两日便没事,不必着急。”
      见我模样镇静,她才安静些,卧到一旁的草席上闭了眼睛休息。
      这便与战场领兵作战一样的道理,便是明知前面是悬崖,主将也万不可流露一丝慌乱,否则军心一乱,未战先输。
      我却睡得多了,若再睡下去,只怕愈发身体发软,越性坐起身来,倒了凉茶来慢慢喝着。
      休息许久,还是心神恍惚,力亏体乏,连坐着都觉吃力。
      并无一丝外伤,竟真的如受重创,完全是大病之中的虚软。
      但桂姑所说的药一直没有送来。
      用过早膳后,桂姑便催问了两次,回答只说外面没送来,桂姑便纳闷。
      “虽说有几味药不寻常了些,但认真找起来,也不难找,以太子府的实力,还怕找不着?”
      我亦觉得不安,问道:“我们每日的饭菜,是什么人预备的?”
      桂姑道:“是个狱卒头目预备的,他妻子烧得一手好菜,兄弟又在太子府当差,赏赐也丰厚,因此很是尽心。”
      我点头道:“是了,他们不与太子府直接联系,太子府中若有什么事,他们并不能立刻知晓。”
      桂姑一怔,忙道:“姑娘什么意思?难道。。。。。。难道太子府出了什么事?”
      我笑了笑,“或许是我多疑吧!如果发现有所异常,你让太子的人即刻送你出刑部,立刻逃离北都找你家人团聚。太子欠你的银子先别去拿,若他还是太子,或者我秦晚能光明正大走出刑部大牢,总不会亏待你。”
      桂姑道:“姑娘说笑了。若真的出了状况,我还敢去思量那点银子?可我是医者,不能治好你已是无能,反把你治出病了,岂不是丢脸之极?”
      我微笑道:“太子向有识人之明,的确给我送来了北都最好的医者。”
      桂姑给夸得脸都红了,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
      许久,她方迟疑着问我:“真的。。。。。。会出状况吗?便是皇上真的病得怎样了,太子岂不该登得更高?太子与姑娘亲厚,也该会尽快助姑娘脱了牢笼才是。” 


      觅前身,烟雾九重城(五)

      我沉默片刻,答道:“登高必跌重,既享了泼天的权势和富贵,也难免有泼天的祸事和灾难,都是想逃也逃不了的。”
      司徒永侠义爽朗,有识人之明,也有用人之明,可惜他能用人的地方还是太少了。
      他是太子,便不得不争。
      这朝堂权势之争,正在日复一日地磨去他原来的性情,也日复一日磨去我原来的性情,——直到我们都面目全非,彼此陌生。
      但至少,他目前还是真心待我,全心护我。
      这也便够了。
      桂姑眨着眼睛,也不晓得听懂了没有。
      想来这门学问很极端,局外人完全不必学,局中人想活长久此些,则不得不学。
      午膳依然是按时送来的,我服了一粒安神丸,目眩头疼身子疲软的症状未消失,不过喝了点子汤便放下了。
      而桂姑要的药,还是没送过来。
      不但没送过来,连桂姑带了口讯出去询问,都没有人过来回答。
      终于有人来扣窗。却不是送药,而是唤了桂姑出去说话的。
      我默算时间,此刻正是狱卒们换班吃饭的时辰。若刑部此刻还在太子掌握之中,太子消息通达,他的人犯不着趁着这混乱时候过来传话。
      桂姑应声要先出去时,我忙叫住她。
      “那人若告诉你太子那里捎不进去消息,你立刻求他带你离开这里,不要再回这囚室。”
      桂姑呆了一呆,说道:“没那么严重吧!”
      我强撑着走到她跟前,低声道:“你跟那人说,这是我的吩咐,他必定会帮忙,太子知道了也不会见你,你穿着狱卒服饰,趁着换班时由人引着逃离并不困难。”
      我说得慎重,桂姑便紧张起来,凉凉的手握紧我,急道:“那你呢?你还病着呢!”
      我轻笑道:“伤势早已好得差不多了,有吃有喝慢慢调养着,还怕好不了?至于今天这些微病痛,根本不妨事,你别担心。如果一切是我多虑,外面太平无事,太子能送你进来一次,便能送你进来二次。你先顾着自己性命吧。还打不打算回老家一家团聚颐养天年了?”
      看着门扇已经打开,我忙拍了拍她的手,将她推了出去。
      外面低低絮语了片刻,便听得桂姑在门口哑着嗓子道:“姑娘,我走了,你。。。。。。你保重!”
      我心平气和地答道:“去吧,一路顺风!”
      仿佛听到她一声两声的抽泣,然后消失在杂沓而去的脚步声里。
      周围便寂静下来,只听到我的呼吸声缓慢地回响在潮湿闷热的空气中。
      桂姑面冷心热,去得如此迅捷,不敢有丝毫迟疑,愈发让我肯定,司徒永也出事了。
      酝酿中的风暴,终于来临。
      我等阗看到底谁才是背后的操纵者;却不晓得,有没有机会看到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谜底揭开的时辰比我预料得要早。
      刚到申时,狱门蓦地被推开,便见一队胄鲜明的官兵提着刀剑冲入。
      当头那人身材精壮,双目有神,正是当日闯入秦府抓人,结果被我诱入怀德堂定了个大不敬罪名的闵侍郎。
      闻他早已革去功名,如今却又是三品文员服色,显然是官复原职了。
      ——端木氏仍然大权在握,司徒永却出事了。。。。。。
      我心中一沉时,闵侍郞已将囚室室内一打量,冷笑道:“果然秦家人手眼通天!敢情是到刑部大牢休养生息来了!”
      他一扬手,喝到:“锁了!带走!”
      早有人冲上前来,把久违已久的镣铐猛地套上来,锁了便往外拉去。
      我明知逃不过去,也不挣扎,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只觉得受过伤的双足疼得厉害,更兼头晕体乏得厉害,竟给前面引路的差役带得摔倒。
      差役略停了脚步,要拉我起来进,闵侍郞上前,一脚踹在我腰间,将我才支起一半的身体重又踹翻在地。
      我吃疼,颤抖着咬紧牙关并不呻吟。
      闵侍郎也不停脚,一边狠踹我,一边怒叫道:“让你再张狂!让你再嚣张!让你再耀你秦家忠烈满门,你给老子听好了,你秦家满门身败名裂,就在今天!老子不但拆了你的骨头,还要拆了你祖宗的坟头,看你们再怎么跋扈!”
      武者的力道又非南梁那个不会武功的黎宏可比。
      我本就不适,受了几脚便觉内脏猛地一抽,嗓子顿时腥甜,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眼前便一阵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
      闵侍郎这才住脚,冷笑道:“呵,我道你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是个贱骨头!有本事你继续耍刁放狠呀!你那老情人呢?怎么不来救你了?你不是把太子也勾引得神魂颠倒了?怎么不继续放出你狐媚子手段到符望斋迷惑她了?真不晓得天底下怎会有这么贱的男人,你死的那天我必定送套女装给你妆裹!”
      我在狱中自然还是绾着发作男子装束,但夏日衣着单薄,如今被他踹得在地上翻滚,叵是有心机的,早该看出不对。可此人到现在连我是男是女都没弄清,可见也是个莽夫而已。
      但莽夫亦有莽夫的好处,这一顿疼痛难耐中,我分明听到了太子的消息。 

      绝地恨,嚼齿穿龈血(一)

      符望斋。

      位于皇宫东北角的偏僻宫殿,因屡有闹鬼传闻,那重院落密密封锁,早已是无人居住的冷宫,素常罕有人至。

      这样的紧要关头,司徒永当然不会跑到符望斋捉鬼。

      他必是做了什么事惹翻了端木皇后,给囚禁在那里了。懒

      我一面思量着,一面已被人拖倒在地,只往刑室拖去。

      差役的靴子在疾步奔走时带出大片大片的灰尘,扑到鼻际,一路呛得我咳嗽。

      给重重扔在地上时,我眼前昏黑着一时不能视物,却听俞竞明阴冷的笑声传来:“秦将军,一个月不见,总以为又该见到原先那位生龙活虎的大将军了,怎么还是这等狼狈?看来太子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般对你万般照顾嘛!”

      我定了定神,终于看清了俞竞明的模样。

      跳曳的烛光下,这人肥头大耳,红光满面,愈发惹人厌烦。

      我也顺了自己心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转过头,伏在地上平息自己心头翻涌的血腥气。

      俞竞明也不生气,依然笑眯眯地说道:“若我问你是否叛国投敌,你大约还不肯认吧?”

      我咳嗽两声,终于能淡淡答他:“你既晓得,还废话?”

      俞竞明笑道:“若我问你,太子是否受你花言巧语煽动,方才念着往日情谊做出勾结南梁发兵之事,你又肯不肯认呢?”虫

      喉咙间的咳嗽蓦地给震惊压了下去,我抬头盯着俞竞明,低低地喘着气,竟半晌说不出话。

      他们栽赃陷害秦家,这是意料之中;但要把这罪名扣到太子头上,便是在皇位上另有打算,多少也得顾忌着端木华曦。

      司徒永待她向来温存,如今更是双双侍病于芮帝身侧,同进同出,一举一动都在昭告旁人,他们有多么的夫妻情深。

      如果不是司徒永真的做出了端木氏无法容忍的事,端木皇后绝对不忍心毁了他,连带毁了爱女的终身幸福。

      也就是说,他应该真的曾和南梁联系,打算借南梁兵马做点什么。

      若单只为皇位,端木皇后跟他应该是一条心的;那么,便只能是为了我了。

      真不晓得该对这个傻子说些什么。

      我摇头叹气时,俞竞明笑道:“好吧,本相也没指望你能这么爽快说些什么。只是这杀威棍还是得照旧的。当然,咱们秦将军也不在乎,对不对?”

      他沉吟片刻,叹道:“将军一向骨头硬,普通杀威棍恐怕是对将军的不敬了。左右,来来,上夹棍!”

      我闻言,抬头看一眼他们搬过来的刑具,已是心中一冷。

      一个月前上刑时,他们分明大有顾忌,找尽了可以折磨人却不至于取人性命的刑罚。但夹棍这刑罚却狠了些,多有受刑不住死在当堂的。而眼前搬过来的刑具更比一般的大而新,一旦用刑,只怕非死即残,休想全身而退。

      此时已由不得我退缩,早有那如狼似虎的差役过来,抓过我双腿上了杨木夹棍,用力……

      剧痛,如针尖一样不间断地扎刺着神经。

      我屏着呼吸忍受,全身汗出如浆,终究忍耐不住,痛楚地发出一声两声的低低呻。吟。

      猛地,行刑差役的威喝声中,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清晰传到耳中,疼痛如一把剑直直插在心口,连心跳也在刹那间停顿。

      我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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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冷水泼醒时,身边有很熟悉的声音一声声地唤着我。

      “晚晚!晚晚!醒醒,快醒醒!”

      “阿姐,阿姐,你怎么样?”

      我吃力地睁开眼,努力凝定模糊的眼神,终于看清遥遥望向我的两张面庞。

      都有和我相似的俊秀,却满脸的血污。

      二哥秦彻,阿弟秦瑾,我们秦家最后的两个男子。

      不但脸上满是血污,腰部以下更是鲜血淋漓,显然刚刚给毒打过。

      他们一个双腿瘫痪,一个自幼病弱,何尝受过这种委屈?

      我勉强振作了精神,向他们淡淡地笑了笑,以示我无恙。

      秦彻、秦瑾还是盯着我,目光扫向我的腿,分明的又惊又痛又怒。

      我的右腿正让我疼得哆嗦,根本无法挪动动弹分毫。

      我勉强支起身,看着我那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的腿,握紧拳冷冷地笑了笑,说道:“我不妨事。”

      俞竞明笑道:“你一个女人都不妨事,想来你的兄弟们更不妨事了?”

      他一拍堂木,喝道:“继续,上夹棍!”

      早有一旁的差役过来,却拿着刚才夹我的夹棍,往秦彻、秦瑾身上扣去。

      我头皮一麻,冲口道:“住手!”

      俞竞明眼睛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亮,胡须一翘,已笑了起来:“怎么,秦将军打算招了?”

      秦彻忽高声道:“晚晚,若你招承,我现在便一头碰死在这里!”

      我已捕捉到俞竞明目光中的得意,心知中计,越性笑道:“我便是预备告诉俞相,我秦晚心地歹毒手段狠辣早就出了名的,少和我来这一套。秦彻,秦瑾,你们若受不住,便找机会一头碰死在这里吧!我若能活着走出去,必为你们延请高僧好好超度!”

      秦彻一笑,不再说话。

      秦瑾开始困惑,待看秦彻一眼,也便握紧拳低下头去。

      =================================================== 


      绝地恨,嚼齿穿龈血(二)

      他年龄最幼,又先天不足,素得兄姐照应,历练得不多,一时未必看得出俞竞明意图,却也有着出身将门的刚硬性气。待夹棍上起,不过最初痛叫一声,便咬牙忍住,凭着怎样疼得面红耳赤,青筋暴起,顶多闷哼向声,竟不哭号求饶。
      而秦彻自始至终并未发出半点声音,仿佛那夹棍夹在了旁人身上。
      俞竞明身后的谋士疑惑道:“莫非这个瘫子下半身没有知觉,觉不出疼来?”
      俞竞明眯着眼睛,喝道:“给我加力,再加力!我就不信你们秦家个个都是铁打的筋骨,铁石的心肠!”
      秦彻双腿虽废,何曾失去知觉?
      他一向生得白皙俊秀,此时受尽苦楚,脸色愈发雪白如纸,额间早已冷汗涔涔,只是闭了眼睛伏地强忍。
      而秦瑾已经经受不住,连着晕过去两次,被水泼醒后全身都在哆嗦,却越发地怒愤填膺,破口把俞老贼骂了百遍千遍,骂得他恼将起来,向身边的闵侍郎使一眼色,却冲过来连踹几脚,生生将他踹得满口鲜血,再也骂不出来。
      秦彻只低低唤了声:“小瑾。。。。。。”
      便闭了口将头转向我,眼底微见绝望。
      我心如刀割,也早已觉出不妙。
      之前俞竞明处置秦家,还多有顾忌,至少不敢取秦家人性命;但如今真已毫无顾虑,竟是活生生把人往死里整了。
      可如果认下通敌叛国的罪名,同样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别说我们几个人逃不了,连秦家的部属和宗亲都会受牵连,重则诛杀,轻则流配。。。。。。
      眼见我自己的亲弟弟再次给折磨得晕过去,又再次给水泼醒时,我的五脏六腑都似在抽搐。
      认罪也罢,不认罪也罢,背后的布局者想杀的还是会杀,并不会因为我们不招承便举不起他的屠刀。
      正犹豫之际,外边走来一个狱卒,低声向俞竞明禀报了句什么,便听他笑了起来。
      他笑着向我们道:“恭喜列位,秦家有喜了!秦彻,尊夫人正在生产,要不要请各位屈尊过去看上一眼?”
      秦彻少年时身遭不幸,心性远比一般人刚强。
      同样的夹棍,秦瑾已晕过去几回,他却只是强忍不语。待闻得此言,他的瞳仁却已收缩。
      他狠狠地盯着俞竞明,说道:“俞竞明,按大芮律令,孕妇不得用刑。即便判了绞刑,也需待产子后才可受刑。”
      俞竞明笑道:“所以,本相看她肚子也不小了,就送了一剂催产药过去,让她尽快产子,好成全你们一家团圆呀!”
      秦彻唇边早已咬破,一改素来的俊秀沉着,怆然喝道:“俞竞明,孕妇稚子都不放过,你枉读圣贤之书!”
      俞竞明摇头道:“怪不得你们秦家一败涂地!好好的将门之家,谈什么圣贤之书,岂不是自己找死?罢了,本相不和你计较,且成全你们去看一眼你们秦家最后那点血脉吧!”
      说完,他一挥袖,那边已有差役上前,如老鹰捉小鸡般抓了我们三人,一径拖出刑室,沿着回廊和台阶,一路磕磕绊绊拖向不知哪里的囚室。
      双腿无力地磕在门槛或砖石上时,骨骼折断处发出嘎吱的轻响,痛得我险些又要昏过去。
      听到二嫂的惨叫时,我的身体被重重掷在地上,半天抬不起头。
      秦瑾早女晕了过去,正被人用冷水泼醒。
      闵侍郎甚至还在骂骂咧咧:“什么将门之后,徒具虚名而已!怪不得当家的是女人,这男人比女人还娘娘腔,一点小刑就昏过去多少次,比个女人还没用!”
      他总算晓得我是个女人了。
      却不晓得他这样对付着女人和病残的男子又算是怎样的英雄。
      秦彻却始终清醒着,连目光也比寻常清明许多,那样明锐地盯着那间黑暗的囚室,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门是敞开的,看不清二嫂的身形,只听得她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又有稳婆不满地在嘀咕着什么。
      这样被临时充作产房的囚室,俞竞明自然是不会进去的,却唤出那稳婆问道:“怎样了?”
      稳婆偷偷瞥了一眼我们狼狈的模样,回道:“还在生。第一胎,又是用药打下来的,总没那么顺当。”
      俞竞明笑道:“那么,很可能是难产?更可能是一尸两命了?啧啧,你可仔细,这小东西可是他们秦家的心头肉呢!”
      稳婆不敢抬头,小心答道:“是。。。。。。是难产,多半会一尸两命。。。。。。”
      俞竞明便看向我和秦彻,“按大芮律令,孕妇难产而死,怨不得任何人吧?”
      秦彻脸色雪白,一字俱无。
      我听得二嫂的声线已喑哑无力,咬了咬牙说道:“俞相,秦家认输。你要我认什么罪,我。。。。。。认了!”
      俞竞明便负手笑了笑起来:“哦,你认了?”
      我道:“让稳婆为我二嫂接生,只要俞相留下他们母子性命,我便认。。。。。。认下所有罪状。”
      俞竞明便向稳婆一使眼色,稳婆领命,急急奔回囚室。
      片刻后再传出的声音,却在稳婆在和声劝慰二嫂放下心事产子,又有婆子送了热水、剪刀、布条等用具进去。
      几乎同时,有灯笼高高在囚室外挂起,又取了纸笔,却是俞竞明的谋士亲自在笔录供状。 

      绝地恨,嚼齿穿龈血(三)

      俞竞明道:“好吧,现在就让我们听听,大名鼎鼎的秦晚将军,为了一已之私,是怎样做出淫奔卖国之举吧。。。。。。”
      凭他将我说的怎样荒淫无耻贪恋富贵,我眼睛也不眨,只依着他们的意思往下胡扯。
      到后来连南梁宫变公主被囚都是托我的福,是我看上了南梁的轸王年轻英俊,不惜卖国求荣千方百计将他勾引到手,又扣押了公主以便多留在梁国数月,才好和他寻欢作乐。
      无非说我是个荡妇、小人、卖国贼而已,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我甚至还在庆幸,司徒永应该可以保住性命。
      他们要我招承,是司徒永执意救我才打破了我的一枕鸳鸯梦,又救走公主挽回大芮颜面, 
      他后来给南梁送信求援也是因为年轻气盛,又经不住我再三耍狐媚子手段诱惑。。。。。。
      他们并不想司徒永死。
      秦彻已经不再看向他的妻子,只是痛楚地望向我,淡色的嘴唇已给他自己咬得不成形状。
      秦瑾卧在地上,却也安静下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的黑眼睛里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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