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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 作者:15端木景晨-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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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做,都是两头不落好。
    陶姨娘第一次觉得这个范氏很险恶。
    “薛姨娘为何非要打你?”东瑗又问。
    范姨娘直着腰板,恭声道:“早起的时候,邵姐姐见我脸色不好,问是何故。我说昨夜被噩梦惊着了,后半晌未睡,脸色自然就差了。
    哪里知道薛姐姐听了,一股脑儿冲出来问我是何意,还指着鼻子说我。我被她唬得愣住,回头问了丫鬟才知道薛姐姐也一夜未睡。
    奶奶,您可以问芸香,我昨夜寅时被噩梦惊着后,的确是未曾阖眼,并不是含沙射影说薛姐姐的。”
    “邵姨娘,范姨娘说的可是实情?”东瑗问一旁的邵氏。
    家里的这四位姨娘,只有邵紫檀表面上瞧着是个忠厚老实的。对面这等对峙,她有些慌乱,忙道:“回奶奶的话,是……是我先问范姨娘怎么瞧着脸色不好,范姨娘才说一夜未睡……奶奶,我也不知晓薛姐姐未睡,并不是有意的……”
    她是怕范姨娘像拖陶氏下水那样,把她也拖下水。她忙不迭表态,她并不是有意嘲讽薛江晚,才问范氏为何脸色不好的。
    敦厚人心里也明白得很。
    这可真似一面镜子般,一场争吵,就把几位姨娘照得原形毕露。
    范氏心里不爽薛江晚,可是更加恨陶氏。她在说薛江晚的同时,不忘给陶氏下绊子,让陶氏无缘无故牵扯进来不说,还两头得罪人。这个范氏,既泼辣又心算深沉。
    陶氏一直行事妥当大方,不给范氏机会。
    薛江晚来了,就打破了姨娘们之间的平衡,让范姨娘有枪可以使。
    而邵紫檀,一向瞧着敦厚老实,实则心里敞亮,并不是个愚笨之人。所以这两年,她没有成为范氏刁难陶氏的枪,并不是偶然。
    “薛姨娘说你绊了她的丫鬟,又是怎么回事?”东瑗继续问范氏。
    范氏忙道:“奶奶,可冤枉死了一院子丫鬟婆子可以作证,薛姐姐的那个丫鬟笨手笨脚,自己把碗打了,正好我在跟前,她就赖我。
    薛姐姐不分青红皂白,便来质问我。婆子们帮我作证,说确实薛姐姐的丫鬟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碗,薛姐姐落了没理,又不肯认错,反而要打我。”
    东瑗听着,脸色沉了下去。
    范姨娘昂头,继续道:“奶奶,从前陶姐姐住咱们院子里的正屋时,咱们几个和睦着呢。如今却这里不平,那里愤然,我也不知道何故,奶奶替我们做主。”
    听着范氏的话,旁人还好,只有陶氏的脸刷得一下子就通红。
    范氏这话,不是在说陶姨娘挪了屋子住,心里不平衡,所以挑拨,暗地里捣鬼吗?要不然,怎么说着“这里不平,那里愤然”的话。薛江晚来了,邵姨娘和范姨娘的地位不变,只有陶姨娘降了地位,从最尊贵的姨娘变成了第二位。
    倘若有不平不满,也是陶姨娘
    自然是陶姨娘捣鬼,要不然,怎么不和睦?
    陶氏气得想哭,却又不敢。
    范氏明着可没有指名道姓说她,她若是哭起来,反而是她心里有鬼。
    陶氏的脸涨得紫红,嗫嚅着不敢吭声。
    东瑗就看了眼伶牙俐齿的范姨娘,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既有了争执,倘若说薛姨娘有五分不是,范姨娘也有五分。”
    范氏没有反驳,低声道是。
    东瑗又让蔷薇去把薛江晚叫进来。
 第109节范姨娘的心思(1)
    东瑗让蔷薇把薛江晚叫进来,又让范姨娘跟薛江晚当面对质。
    薛江晚情绪起伏很大,很恼怒,范姨娘则冷静的反驳。不管是气势还是道理上,薛江晚被输给了范姨娘。
    东瑗咳了咳,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冷冷道:“你二人好端端把小事闹大,在后院起了争执,皆是要罚的。两位姨娘各禁足半月,扣一个月的月例,另外抄五十遍女诫,半个月后亲自送来。你们去吧。”
    范姨娘对这个处置结果没有意外,恭敬磕头道是,起身就走了。
    而薛江晚脸通红,错愕望着东瑗:“姐姐,您替我做主……”
    “薛姨娘”东瑗的声音猛然一提,压住了薛江晚的话。
    这件事的始末,一旁的陶氏和邵紫檀听得一清二楚,是薛江晚有错在先。她是东瑗的滕妾,关乎东瑗的体面,所以对她的处罚没有加重,东瑗已经在极力抬举她了。
    她却一点也不领情。
    “薛姨娘可是不服?倘若这样,扣薛姨娘两个月的月例,禁足一个月,如何?”东瑗冷冷说道。
    薛江晚怔住,片刻才低了头,声音里带着切牙的不情愿:“姐姐,我服。”
    “那你先去吧。”东瑗声音依旧严厉。
    薛江晚道是。
    刚刚要起身,就听到外间的丫鬟说世子爷回来了。
    薛江晚脸上浮动着希冀。
    东瑗下炕,起身给盛修颐行礼。
    盛修颐在外院习武,一身的汗。他要出门去会同僚,所以回静摄院更衣。看到满屋子的人,却不见孩子们,只有姨娘,他有些吃惊。
    却没有看薛江晚一眼,他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滑过,看了眼薛东瑗,就落在了陶姨娘脸上。
    陶姨娘脸上抹得药膏味道很重,这么久都不曾散去,让人想忽视都难。
    东瑗一开始就明白了陶姨娘的用意。
    她真想告诉薛江晚,学学人家陶姨娘,耍手段高明一点,体面一点,让东瑗不至于这么难做。
    盛修颐让她们起身,问东瑗:“怎么了?”
    是问陶姨娘怎么受伤了。
    他没有直接问陶姨娘,而是问东瑗,尊敬东瑗这个主母的地位与权威。在内院,谁拥有话语权,谁就尊贵。盛修颐懂得这些,所以他想知道陶姨娘怎么了,也不会越过东瑗去问妾室。
    东瑗却道:“姨娘们给我请安呢。”
    然后喊红莲和绿篱服侍盛修颐更衣。
    盛修颐看了她一瞬,才去了净房。
    东瑗就赶紧把薛江晚打发走。
    等薛江晚走了,东瑗才对蔷薇道:“你去开箱笼,拿盒咱们带过来的药膏给陶姨娘用。”
    转颐又对陶姨娘道,“陶姨娘,今日之事你受了委屈。”
    又吩咐紫薇去拿了自己的妆奁来。
    东瑗挑了一支如意云头绿玛瑙金簪,和蔷薇拿出来的药膏,一并给了陶姨娘,道:“这簪子是赏你的。姨娘们有了争执,该劝和、不劝争,你做得很好。”
    一副赏罚分明的姿态。
    陶姨娘把如意云头绿玛瑙金簪和掐丝珐琅描盒装着的药膏拿在手里,心中却快速闪过些许异样,她屈膝给东瑗道谢。
    东瑗让她起身,道:“陶姨娘,我这里有些许药物,倘若你哪里不好,来讨是一样的。你脸上抹得那种药膏,味道太重,治得了伤口,也熏得人难受,总归不好。”
    陶姨娘心中猛然一跳,她忙应是。
    东瑗让她和邵紫檀都回去,她们二人才屈膝给东瑗行礼,退了出去。
    盛修颐从净房出来的时候,东次间只剩下东瑗。
    他问:“她们闹什么?”
    东瑗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说。
    盛修颐表情有些冷,听到东瑗说赏了陶姨娘金簪和药膏,盛修颐就道:“从前这屋里的东西都是她收着、管着,她哪里就缺了药膏?”
    他也看得出陶姨娘是故意用药膏来引起他的注意。
    东瑗没有接口。
    盛修颐已经起身,道:“从前以为她是个宽和懂事的……”
    说着,话就顿住了。想起陶氏是屋里的老人,还是他的次子盛乐钰的生母,终究给她留了几分体面,没有在东瑗面前说陶氏的不是。
    可仍是觉得有些失望。
    哪个男人不希望后宅和睦?
    他一直挺喜欢陶氏的忠厚。从前盛修颐觉得,内宅有事,绝对不会是陶氏惹起来的。可当他突然发现她陶氏会生事的时候,有种被小小愚弄的愤然。
    不过他也不曾对陶氏抱太大的希望,对她的要求也是妾室的品德而非嫡妻,所以这点愤然很快就消失了。
    盛修颐对人从来不苛刻。
    只要在其位、守其本分,他就会很满意,小小的手段心机他能体谅。
    非要逼迫大家都没有私心,不可能因为他也有私心。不能只允许自己有私心,不允许他人有。
    想着,盛修颐心头的那些不虞消迩,对东瑗道:“我在国子监念书的时候,有个同窗姓程,经常到我家里来做客。而后他放了万同府的知府,昨日回京述职,我同他聚聚,可能很晚才会回来。”
    顿了顿,又道,“万同府在陕西,我要问问他那边的一些事。回来晚了就歇在外书房,你不用等我。”
    东瑗没有多问,笑着道:“可要叫红莲把你的换身衣裳送去外书房?”
    盛修颐道:“不用,我以前经常住在外书房,那里有衣裳……”尚未说完,他自己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有些不自然起来。
    外书房有衣裳,那么现在回静摄院换衣裳,只是寻个借口,为了跟东瑗说一声晚上不回内院的事?
    东瑗心头微暖,不禁笑起来。
    盛修颐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他走后,东瑗看了眼墙上的自鸣钟,到了盛夫人请安的时辰。
    换了件衣裳,东瑗带着蔷薇去了盛夫人的元阳阁。
    范姨娘最先从静摄院出来。
    她的丫鬟芸香忙迎了她,走了静摄院的大门,低声问:“姨娘,奶奶怎么说?”
    范姨娘微微笑起来,把东瑗对她和薛江晚的处置告诉了芸香。
    芸香啊了一声,道:“要扣咱们一个月的月例吗?这……”
    没有钱,处处不便宜的。
    范姨娘没说什么,快步回了院子。
    换了件家常的褙子,范姨娘让芸香拿纸墨出来,她要抄写女诫。
    芸香依言拿了,在一旁磨墨时,忍不住又念叨:“……咱们一个月才二两银子的月例。又不像陶姨娘和邵姨娘,世子爷常有赏赐,夫人亦给些,咱们就靠这二两银子呢。姨娘,您好好的惹薛姨娘做什么?”
    “哎哟芸香,你比妈妈还要罗嗦。”范姨娘蹙眉。
    芸香笑道:“姨娘这会子嫌我罗嗦,没钱使的时候怎么着?但凡听我一句半句,我也省些罗嗦,姨娘也好……”
    范姨娘就笑起来。
    芸香也笑,还是忍不住劝:“姨娘,您何苦总跟她们闹?陶姨娘有二少爷,邵姨娘有大小姐,还有夫人和世子爷;薛姨娘是奶奶的滕妾。咱们可什么都不是,既不得世子爷喜欢,又没有夫人和奶奶撑腰,吃亏的不还是咱们?”
    范姨娘表情微顿。
    “那日夜里,世子爷明明来了,虽没有宠爱您,您也不该一晚上要两次水擦身,让世子爷不快,给奶奶添堵。倘若您没有如此,世子爷哪里至于气得第二夜不来了。倘若第二夜来了,有一次的恩典,您或者就能有个一儿半女防身……”芸香说着,想起她和范姨娘的将来,眼眶就微红。
    范姨娘进府开始,世子爷就不喜她。一开始还来,而后不怎么登门,最近半年都不来了。好容易新奶奶进门,重新安排的日子,世子爷给奶奶体面,也依言来了。
    终究是不喜欢,世子爷早早就躺下,没有行鱼水之欢。
    可是范姨娘一晚上折腾了两次,非说热了一身汗,要水擦拭。
    在姨娘们房里歇,要水意味着什么,世子爷清楚得很。范姨娘第一次,世子爷忍着没说什么;第二次要水的时候,当时世子爷就冷脸说:“你既要如此闹,以后叫奶奶免了你的日子可好?”
    范姨娘还假装听不懂世子爷说什么,委屈说她真的热了一身汗。
    世子爷气得无语,倒头去睡。
    到底气着了,一夜未睡着,次日内院门一开就走了。
    第二夜也不来了,干脆去了外书房。
    这些,不都是范姨娘自己惹得吗?
    “姨娘,您到底……”说着,芸香懒得去磨墨了,问着范姨娘。
    范姨娘伏案写字,只是笑:“你不懂。”
    “姨娘又要说,您过的不好,旁人也别想好?”芸香气道。
    范姨娘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这个也有。还有……”说罢,她语气里有了几缕怅然,“芸香,你不想知道当年春柳是怎么被送出去的吗?”
    春柳是当年兴平王府送范姨娘过来时给的一个陪嫁丫鬟,跟范姨娘一起学唱歌的歌姬。
    范姨娘虽然不喜欢她,两人却也相依为命。
    后来,世子爷无缘无故把春柳撵了出去,把静摄院的粗使丫鬟芸香调过来服侍范姨娘。
    芸香后背微凉,问:“怎么被送出去的?我不晓得。”
    
 第110节范姨娘的心思(2)
    范姨娘搁了笔,坐在铺着紫红色稠面椅袱的太师椅上,端了手边的茶小啜一口,才叹气:“我也不知道……”
    芸香失笑:“您又吓唬我,惊了我一身冷汗。”
    范姨娘也笑:“你怕什么?你是盛家买的丫头,不比春柳是个风尘里滚过的。你再不好,大不了去做些粗活,断乎没有随便撵出去的道理。”
    芸香低了头,仔细磨墨,不再说什么。
    范姨娘又是叹气:“也不知春柳现在沦落何方了。芸香,我从前在兴平王府,有个服侍的丫鬟,虽不及你事事贴心,也是个真心对我好的。王爷把我给了盛家世子爷,还说赏个陪嫁丫鬟,我以为定是那孩子。谁知道最后赏了春柳……”
    她说着,兀自撇撇嘴笑起来。
    芸香问:“春柳从前也是学唱的吗?我也见过她几次,说话的声音好听。”
    她知道范姨娘丝毫不忌讳自己是歌姬出身,说起歌姬、学唱这些词,从不避讳,芸香也就大着胆子问。
    范姨娘笑:“她可不就是个学唱的?跟我们一样的低贱,却偏偏爱些诗词曲赋,时常编个新巧曲儿唱给王爷听。她曾经是个小姐呢,后家里犯了事,他们全家被放到云南去了,她才八岁,卖到了王爷府里。”
    芸香哎哟一声:“……真可怜。”
    范姨娘就冷哼:“可怜什么?端着念过几天书,高贵着呢。王爷和教曲的师傅总说她气度好。王爷几次想收在房里,只是碍于王妃防家里的歌姬和戏子防得紧,王爷下手不成。后要赏陪嫁丫鬟,大约是王妃的主意,把春柳给了我。芸香,你瞧瞧,她都走了一年多,我想起她,还是想不起她半点好来。”
    芸香被范姨娘说的莫名其妙。
    既不是个贴心的,总想起她做什么?
    “姨娘总这样,行事没有章程”芸香笑起来,见范姨娘手里的茶喝干了,她还捧着茶盏不撒手,就接了她的茶盏,拉她起身,“姨娘快抄书,早早抄完了,也能早早歇了。”
    范姨娘放了茶盏,被芸香拉着又回到书案前,把笔沾得浓墨饱酣,一边工整落笔,一边道:“我哪里行事没有章程?春柳再不好,也是我的丫鬟。把我的丫鬟赶走,我只要在府里活一天,跟她不痛快一天。”
    芸香吃惊,方才不是说不知道春柳怎么走的吗?现在怎么又来了个“她”?
    她,应该是指陶姨娘。
    “邵紫檀自小服侍世子爷,后抬了姨娘,你真当她是个愚笨忠厚的?她是外面糊涂,心里敞亮。”范姨娘笑,“她不会上当。薛江晚却是个好顺手的。这回看我不褪了陶氏一身皮……”
    说着,就呵呵笑起来。
    芸香终于明白,范姨娘以为春柳被赶走,是陶姨娘弄的鬼。
    “姨娘……”芸香低声劝道,“您反正不喜欢春柳,她去了也就算了,何必为了她闹这些事?我知晓您一直不喜欢陶姨娘,原来还有这么个典故。可都过去了,不如咱们好好过日子。”
    “好好过日子?”范姨娘唇角就有了几缕讥诮,“没有子嗣的姨娘,将来会有什么好下场?等你年纪大了配出去,我也寻条白绫挂了。好好过什么日子?早死晚死,都上不了宗祠,一样的……”
    说的芸香大骇起来,不免提了声音:“姨娘,您又犯糊涂了”
    唬得范姨娘手一抖,一个字写坏了,整张纸也弄脏了。
    她微怒,提起笔就往芸香脸上抹:“作死的小蹄子,喊什么?”一笔把芸香抹成了大花脸。
    范姨娘瞧着芸香满脸的浓墨,却睁大了眼睛慌乱的样子,十分滑稽,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芸香睁着眼,用手去抹脸,一手的墨汁,只差哭起来:“姨娘,您……”心里气不平,举手往范姨娘脸上抹去。
    范姨娘哪里让她抹?绕着书案就跑了。
    等陶姨娘和邵姨娘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范姨娘屋里又是笑又是尖叫。
    陶氏装作没有听到,给邵姨娘颔首,就领着丫鬟回了自己屋里。
    邵紫檀却要经过范姨娘屋子前,回自己屋子。
    听到范姨娘和芸香的笑声,跟着邵紫檀的丫鬟兰芝低声对邵紫檀道:“姨娘您听听,范姨娘被罚了月例、禁足,还喜得这样。”
    邵紫檀笑笑没有接口。
    范姨娘一口气让陶氏和薛江晚两个出了丑,她能不高兴?
    “姨娘,范姨娘是那样的出身,又不得世子爷的喜欢,还没有子嗣,她应该小心恭顺才是,怎么整日闹事寻仇似的?”兰芝摇头感叹。
    邵紫檀轻轻叹气:“光脚不怕穿鞋的呗。”
    范氏是兴平王送的,哪怕她再不好,盛家都要养着她。她如今不得世子爷的喜欢,整日守在空房里,闹事或者不闹事,世子爷也不会高看她一眼,那她凭什么忍气吞声?
    倘若世子爷不高兴,把她撵了出去。她重新去唱个曲儿,兴许还有一番机遇,总好过默默孤寂老死在这府里。
    范姨娘原本就是风尘出身,并不觉得唱曲卖笑是下溅行当。
    不像邵紫檀和陶氏等人,要么是府里的丫鬟,要么是小户人家的小姐,倘若被赶出去,并无谋生的手段,亦不愿落入风尘。
    范姨娘却是不怕的。
    邵紫檀曾经在盛修颐身边服侍。有几次奉茶时,听到盛修颐的同窗、朋友们说起逛青楼的事。青楼的那些姑娘们,门槛特别高。
    那时盛修颐有个朋友就说,他一个月每日去某家青楼前的棋楼上题诗,又打赏公、妈妈,花了近五千两银子,还是没能见那姑娘一面。有身价的青楼,文人墨客趋之若鹜,没有文采,花再多的银子也别想见姑娘的面儿。
    歌姬出身的范姨娘在兴平王府里,唱个曲也是人人吹捧。
    也许她想念那种繁华的生活了吧?
    想着,邵紫檀带着兰芝,回了自己的院子。
    兰芝服侍邵紫檀褪了外衣,换了家常的褙子,又吩咐小丫鬟烹茶来吃。
    邵紫檀把针线簸箩拿出来,里面有双葱绿色的双粱绣花鞋快要做好,只等着收边。
    绣了一对粉色蝴蝶,栩栩如生。
    兰芝笑道:“给大小姐做的鞋?”
    邵姨娘抿唇笑,一脸的满足。
    兰芝赞道:“真好看。大小姐瞧见了,定是极喜欢的。”想着,又道,“大小姐好些日子没来了。”
    自从上次盛乐芸带着二少爷盛乐钰,像往常一样过来玩闹,被薛江晚瞧见,就夸了几句大小姐和二少爷真孝顺的话,陶姨娘便不让他们再来。
    大小姐很很懂,打那以后再也没有来过。
    邵姨娘又不能去看她。
    最近几日,邵姨娘吃饭都不香了。
    想着,兰芝眼眸微黯,对邵姨娘抱怨道:“姨娘,陶姨娘也忒多事了。我瞧着奶奶的品格是好的,大小姐和二少爷来咱们这里,奶奶定不会说什么。偏偏陶姨娘多心……”
    邵姨娘笑着打断她的话:“她也是好心。凡事小心些总没有错儿,陶姨娘也是怕奶奶多想。明日把鞋做好了,你给大小姐送去,瞧瞧她如何了。她好,我就放心。”
    说着,眼睛就有些涩。
    兰芝忙应了,转移话题道:“姨娘,咱们大小姐快满十二岁了,该说亲了吧?”
    说到这个话题,范姨娘心里就静不下来。
    她过得如何,都无所谓,如今只有一个心愿,盼着大小姐有个好归宿。
    “姨娘,您不如勤往奶奶那里去,看看奶奶的意思?”兰芝知道邵姨娘心里着急,就替她出主意。
    邵姨娘眼眸亮了亮,笑道:“快些把大小姐的鞋做了,我替奶奶做双鞋。你去静摄院,若是蔷薇姐姐得了空,要了奶奶鞋的尺寸来。”
    兰芝笑着道是,转身就去了。
    东瑗给盛夫人请安后,依旧回静摄院歇下不提。
    次日早起,蔷薇服侍她梳洗时,脸色很不好看。
    东瑗注意到了,回眸问她:“你可是生病了?”
    蔷薇很不好意思,低声道:“奶奶,我小日子来了……疼得紧。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东瑗心疼的嗔怪:“那你早说啊,忍着怎么行”
    说罢,喊了外间的竹桃进来服侍,扶蔷薇回房去歇了,今日让紫薇跟在东瑗。
    蔷薇还要叮嘱紫薇,让她小心服侍奶奶,东瑗笑道:“你快去歇了。离了你,这屋里就不转了?”
    蔷薇也笑,只得扶着竹桃的手下去了。
    罗妈妈等人也先后进来,服侍东瑗洗漱、梳头。打扮好了,吃过早饭,紫薇跟着,去给盛夫人请安。
    盛昌侯上朝去了,盛夫人就留东瑗说话,安慰她莫要因昨日盛昌侯发火而生气,笑道:“侯爷就是这样的脾气,发起火来怪骇人的。以后时间长了你就知晓,侯爷倘若恼了谁,是不会理她的。心里向着谁,才会发火。”
    这话不管真假,总是盛夫人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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