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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 作者:15端木景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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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璞瑛怀着盛家二爷盛修海的孩子,是盛家的子嗣,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离京?盛家不愿娶,袁家不愿意嫁,可这两家都不会想留下话柄。
    定是有人下手的。
    到底谁下的手,东瑗就不敢问了。
    她也不想知道。有些秘密不知道才最安全。
    自鸣钟响起,已经子正,盛夫人虽担心不已,却也困了,和东瑗说着话儿,眼皮就撑不住。
    东瑗劝她到床上躺躺。
    盛夫人一想,盛昌侯父子今夜定是不会回来了,就听了东瑗的劝,起身进了内室。又对东瑗道:“你不要回去了。虽说在府里行走,可园子里种了那么些花树、果树,又正是春夏跌交,要是半夜里撞了花神、树神的就不好。你在我暖阁里歇一夜吧。”
    东瑗正要说好,香橼进来禀道:“大奶,罗妈妈和寻芳、碧秋几个都来了,问您是否回院子歇息。”
    在盛夫人的暖阁睡,总是不太方便。
    盛夫人听说罗妈妈带着一群服侍的来接东瑗,就笑道:“既这样,你回去歇了。”
    多些人陪着,走夜路也安全。
    东瑗道是,帮着康妈妈服侍盛夫人躺下,才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虽吩咐过让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们早早歇下,可盛修颐和东瑗未回来,满院子的谁也不敢去睡。檐下站着的小丫鬟扛不住,眯着眼睛打盹,一个晃悠,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倒让她猛然清醒过来。
    远处便有脚步声传来,在静谧的午夜特别清晰。
    守门的婆子知道是接大奶的人回来了,忙开了门。
    东瑗进了门,就让寻芳吩咐众人都去歇下,明日还要当差。只留了蔷薇、罗妈妈和橘红服侍她。
    盥沐一番后,东瑗反而没有了睡意。
    “还是没有消息吗?”罗妈妈问东瑗盛修颐的事,也跟着着急起来。
    东瑗就把盛乐郝告诉她的话,说给罗妈妈等人听。
    “会不会是贵妃娘娘?”蔷薇问东瑗。
    东瑗摇头:“镇显侯府的人也进宫去了,还有些近臣,自然不是娘娘们的事。大约是皇上不好了……”
    罗妈妈忙捂住东瑗的嘴,吓得不轻:“瑗姐儿,你怎能这样口无遮拦说天子不好了?这样会遭天谴的。”
    君权神授的年代,天子就是应天命而生的人。
    他的生死都是上天的旨意,平头百姓议论都不行。
    东瑗点头,罗妈妈才松了手。
    可到底东瑗的话不错,罗妈妈和橘红、蔷薇一时间也担心起来。倘若是皇帝不好了,朝廷易主,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有了风波,处于高位的盛家和薛家都不能避免被波及。所以东瑗和罗妈妈等人都忧心。她们依附于盛家,亦同样需要薛家作为后盾和保障。这两家倘若有事,她们也没有好日子。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说了会儿话,东瑗让罗妈妈几人也去歇了,自己放了幔帐躺下。
    倘若盛乐郝的话是真的,东瑗可以肯定是元昌帝出了事。
    他到底怎么了?
    对于元昌帝,东瑗记忆中一直是一双泼墨般浓郁的眸子,放肆又霸道,纠缠着她,令她心生恐惧。
    这种恐惧,连诚哥儿出世都未曾消失过。
    当年的杨妃,有夫有子,还不是照样进宫侍君?
    若是元昌帝不好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心底居然有这等盼望。
    次日清晨,盛夫人一夜未阖眼,把外院的总管事林久福叫来,让他派人去宫门口打探消息。
    二爷盛修海早上才来给盛夫人请安,狡辩道:“孩儿不知父亲和大哥、三弟彻夜未归,今早才听说。娘,要不要孩儿去打听?”
    他虽是通房生的,却是养在盛夫人名下,所以他喊盛夫人为娘,而不是母亲。
    盛夫人对他这般亡羊补牢的示好很不悦,心里想着昨夜的事,觉得自己一再对盛修海宽容,他却并不领情,只当盛夫人好骗、好糊弄。她想着,当即淡淡道:“哪敢劳动你?我让林总管打听消息去了。你放心,你哥哥和三弟不在,外院还有郝哥儿,你好生养着身子要紧……”
    说罢,又把昨夜盛乐郝半夜进来请安的事,说了一遍。
    二爷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垂手立着。
    盛夫人也不理他。
    他自己觉得无趣,只得又厚着脸皮道:“娘,孩儿去外院看看情况。”
    盛夫人轻轻颔首,二爷忙不迭逃了。
    连二奶奶也觉得脸上臊得慌。
    到了巳正,盛昌侯父子终于回了盛府。
    盛夫人听到消息,连忙和东瑗、二奶奶葛氏、表姑娘秦奕去垂花门口迎接。
    父子三人大约是一夜未睡,脸上都有倦色,眼底有浓浓阴影,在大门口迎接的二爷陪着一同进了内院。盛昌侯神情含怒,盛修颐表情如常清冷,三爷盛修沐脸上含着忐忑。
    看到盛夫人,盛昌侯敛了怒焰,冲她颔首:“回去吧。”
    盛夫人看着他们父子三人完整归来,心里一喜,就忍不住眼泪簌簌。
    盛修颐和盛修沐兄弟忙上前,给盛夫人行礼,一左一右拥着他,安慰道:“娘,您别哭,我们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盛夫人抹了泪,哽咽道:“娘这不是高兴吗?”
    盛昌侯回头,轻声咳了咳:“不过是在宫里过了一夜,你平白操这些心做什么?”
    盛夫人忙抹了泪不再哭了。
    有盛修颐和盛修沐兄弟在盛夫人跟前,二爷盛修海就完全插不上话。
    东瑗妯娌也不用上前服侍。
    进了元阳阁,盛昌侯很不客气对众人道:“都回去又不是有什么事,都在跟前做什么”
    二爷、二奶奶葛氏和表小姐秦奕就忙行礼,退了出去。
    东瑗不知道公公到底是冲谁发火,见他情绪不善,又说了那样的话,连忙也要出去。
    “阿瑗,你略站站。”盛修颐当着盛昌侯的面,公然喊她。
    盛昌侯脸色一沉。
    盛修颐就给盛夫人和盛昌侯行礼:“爹爹昨日一夜未睡,孩儿不打搅爹爹歇息,先回院子了。”
    盛修沐也连忙起身告辞。好像很怕盛昌侯怒气的霉头触在自己身上。
    盛昌侯冷哼一声,转身去了净房更衣。
    盛夫人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可盛昌侯正在发火,她也不敢留盛修颐和盛修沐兄弟,怕侯爷责罚孩子们。
    盛修颐夫妻和三爷盛修沐告辞后,盛夫人吩咐小丫鬟去厨房做了什锦面,等盛昌侯洗漱一番换了家常的衣裳出来,对他笑道:“侯爷吃些东西再睡吧。”
    母鸡熬化成汤,用来下的什锦面,特别香醇,盛昌侯才觉得胃里隐隐作痛。何止昨夜没有用膳,昨日中午就没吃,还熬了一夜。
    胃里早已空空。
    只不过他心里有事,又被盛修颐气得半死,不觉得饿而已。
    此刻闻着香浓的什锦面,食欲就起来了。
    他坐在盛夫人对面的炕上,端起什锦面吃了起来。一碗下肚,胃里反而更加空了,问还有没有。
    盛夫人忙说有。
    香橼就亲自去了小厨房,替盛昌侯再盛了一碗来。
    三碗面下肚,盛昌侯才觉得胃里舒服不少,暖融融的。
    他紧锁的浓眉这才微微展开。
    盛夫人一直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怕惹恼了盛昌侯。盛昌侯瞧在眼里,放了筷子才道:“昨夜很担心吧?”
    盛夫人叹了口气,道:“我和阿瑗几乎一夜未睡。我真是担心受怕,心就一直悬着。侯爷,宫里到底何事,怎么您和颐哥儿、沐哥儿,音儿也不递一个回来?”
    盛昌侯顿了顿,看了眼屋里服侍的人。
    眸光犀利,康妈妈等人连忙全部退了出去。
    等满屋子服侍的丫鬟们都退了出去,盛昌侯嗓音微低,道:“陛下前日去呈景山狩猎,遇了刺客……。”
    盛夫人只差惊呼,失措捂住胸口。
    “……被射中了一箭,箭上有毒,当即从马上摔了下来。前日夜里连夜回了宫,召集太医诊救。”盛昌侯道,“今日早朝,娄友德只说陛下染了风寒罢朝,不说陛下有事。昨日早上,陛下倒是醒来了,却吐了一口黑血,又昏迷过去。太医院的人也吓住了。我刚刚从宫里回来,娘娘派人给我递信,我叫上颐哥儿就进宫了。陛下生死未卜,哪里敢递信出来给你们?”
    “如今呢?”盛夫人紧张问道,“陛下怎样了?”
    盛昌侯咳了咳:“陛下若有事,我们会回来吗?”
    盛夫人这才惊觉自己紧张过度了。
    “已经清了毒,性命无碍,今早卯正醒了过来。”盛昌侯神色又是一敛,“掌院太医说残毒还是不能全除,但能救回这条命,已是万幸。”
    盛夫人就长舒一口气。
    她魂都吓没了。
    “查出是谁行刺了吗?”盛夫人又问。
    盛昌侯摇头:“还在查。刺客是单独一个人,身上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东西,射中了陛下就自尽了,像是个死士。谁是幕后黑手,只怕要费些时日才能查出来。”然后又道,“你别操心,朝廷之事有我……”
    然后就想起了盛修颐,冷哼一声。
 第175节太子人选
    第175节太子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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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静摄院里,东瑗同样服侍盛修颐用膳。
    而后,问他要不要睡会,盛修颐点点头。
    东瑗不让丫鬟进内室,亲自替盛修颐铺床,然后就问他宫里到底出了何事。
    盛修颐就把元昌帝遇刺遭遇讲了一遍。
    “他不是自小习武的吗?”东瑗有些吃惊,回眸问盛修颐,“怎么那么容易就造了暗算?”
    她记得祖母曾经告诉过她,元昌帝会武艺的。
    盛修颐解释道:“……一来是皇家林苑,平日里戒备森严,皇帝狩猎前三日,侍卫就仔仔细细检查过,确定无漏洞;二则正好遇上一头野猪,陛下和身边的护卫都在放箭。十几把箭齐发,哪里还能留意到有箭是冲着陛下去的?而且刺客就在侍卫里,当时根本没有防备……”
    东瑗顿了顿,问:“已经没事了吗?”
    “箭上淬了剧毒。幸而他善武艺,躲了一下,那箭射中的是胳膊,还是九死一生。掌院太医喜好豢养毒蛇,有用蛇毒提炼的剧毒,正好与陛下中的毒相克。因为两位贵妃娘娘一直拦着,怕掌院太医害死陛下,直到薛老侯爷进宫,才同意以毒攻毒,堪堪保住了性命。”盛修颐上了床躺下,语气里有些疲惫。
    东瑗就替他压了压被角。
    他挨枕就睡熟了,一直睡到掌灯时分才醒。
    起来洗漱一番,去看了诚哥儿,然后和东瑗去元阳阁给盛夫人请安。
    盛昌侯也回了内院,看到盛修颐夫妻,就冷哼一声。因为东瑗在场,到底没有骂盛修颐。
    请安回来,在路上东瑗就问盛修颐:“你怎么惹得爹爹生气了?”
    盛修颐笑了笑,不回答。
    到了晚上,他因为下午睡过一觉,有些睡不着,才和东瑗说起盛昌侯为何生气的事。
    “因为立储的事。”盛修颐这回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直接告诉了东瑗。
    东瑗心头一跳。
    元昌帝年轻,皇子们年纪又小,所以立储之事一拖再拖。如今元昌帝险遭大难,大臣们自然第一件事就是提议立储。
    早立储君,以固国本。
    盛昌侯却因为这件事而生盛修颐的气,难道盛修颐不看好盛贵妃娘娘的三皇子吗?
    他难道支持东瑗堂姐薛贵妃娘娘的二皇子?
    “陛下昏迷了一整日,今早才醒。醒来后,就把薛老侯爷和爹爹,还有两个近臣招了进去,商议立后立储之事。”盛修颐声音平淡不起涟漪,静静跟东瑗说道。
    东瑗接口道:“陛下大约也是后怕。倘若醒不来,后位和太子皆未定,禁|宫会是怎样的一场风波啊。”
    盛修颐轻声笑了笑。
    他觉得和东瑗说话很轻松,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她似乎超出了盛修颐对女人的理解。在盛修颐心目中的女子,或妩媚动人、或贤惠贞淑,却从来不认为女子可以和男人做知己,能言谈投机。
    他以为,男人的世界对于女人,特别是养在深宅内院的女儿而言,是陌生又复杂的,足不出户的女子根本无法了解。
    可是东瑗每每总能一语中的。
    “就是这话。”盛修颐道,“陛下如今最看重的,除了爹爹,就是兵部尚书秦伯平和观文殿学士柴文瀚。秦尚书是薛老侯爷的门生,柴大学士又最信赖薛老侯爷,二人皆觐见立二皇子为太子。爹爹不服,差点在病榻同他们三人争吵起来。薛老侯爷便对陛下说,问问我的意思……”
    东瑗一愣。
    旋即想起清除萧太傅那件事中,盛家封了个一品太傅,一个世袭三代的沐恩伯,薛家可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难道祖父早已留着这手?
    “你也觐言立二皇子为储?”东瑗问盛修颐。
    他点头。
    东瑗停顿了片刻,才道:“天和,你心里可有怪我祖父?”
    盛修颐搂着她腰的手一紧,问道:“这话从何而来?”
    “因为我祖父算计你和盛家,还有三皇子,你是知道的啊。”东瑗轻声道,“你从西北归来,陛下许诺兵部侍郎,你却推辞,祖父定能看得出,你很怕家族太满则溢的心思。如今爹爹的地位,恰似当年的萧太傅,陛下心里又怎能没有顾忌?你为了爹爹,亦为了三皇子和贵妃娘娘长久,自然不会举荐三皇子,而是会举荐二皇子。这一切,难道不是都在我祖父的算计之中吗?”
    盛修颐搂住她的手就再紧了一分,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生怕她会消失了一般。
    “你说对了一半”盛修颐笑起来,“我没有举荐三皇子而选二皇子,的确是怕陛下忌惮盛家和三皇子。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觉得二皇子更有为人君者的气度,他更加适合践祚九五。”
    东瑗挑眉,问为何。
    盛修颐道:“前年中秋,陛下赏赐家宴,亲自宴请文武大臣,两位皇子作陪。两位皇子年纪相差不到一岁,二皇子七岁,三皇子六岁半,时常一处读书、习武,教养完全相同。宴席过后,文回宫摆了戏台,请了民间艺人表演。便有个子矮小的侏儒短人舞剑。那数名侏儒短人皆只有两位皇子一般高矮。因两位皇子自幼习武,三皇子便对陛下说,想同侏儒短人比试剑法。陛下夸三皇子勇敢,就问二皇子是否愿意也跟着上去比剑。二皇子则说,他不敢……”
    东瑗静静听着,听到此处才微微吃惊。
    听闻陛下一直喜欢三皇子多过二皇子,是不是觉得二皇子太懦弱?
    “为何不敢?”东瑗问。
    盛修颐笑:“陛下也是这样问。你猜二皇子如何回答?”
    东瑗想了想,笑道:“猜不着。总不会说,他剑法不精,怕输给侏儒短人吧?”
    “你猜对了,二皇子便是这样回答陛下的”盛修颐哈哈大笑,“当时陛下脸色就不太好看,而三皇子跃跃欲试。因为是皇子,那同他比剑的侏儒短人自然会输给他,这是稳赢不输的事,而二皇子居然说怕输,让陛下很生气。”
    东瑗疑惑不解。
    “三皇子最后同侏儒短人比剑,赢得满堂喝彩。”盛修颐继续道,“二皇子下来后,就坐在薛老侯爷身边。我的位置正好在其对面。我听到薛老侯爷问二皇子,为何不敢比剑,二皇子说,‘赢了侏儒短人,旁人会说我英雄气概。’”
    东瑗就笑出来:“英雄气概不好吗?”
    盛修颐道:“所以我也吃了一惊,就认真听着下文。薛老侯爷显然也被二皇子的话愣住,问他为何不愿被人认为有英雄气概。二皇子说,‘师傅说,太平盛世,浪遏飞舟,中流击水是英雄男儿,可将兵;温和厚重,容相有度,方可将将。’”
    东瑗脸上的笑便微微凝住。
    她懂这话之意。将兵者,乃是领兵打仗,阵前英勇;将将者,才是运筹帷幄,统帅将领,成为天下霸主。
    二皇子的话是说,爱表现逞英雄,不过是小勇小智;而识大体、谨言行,才是大智谋略,才能为人君者
    才七岁的孩子,能有这般言行,怪不得盛修颐觉得他更加适合储君之位。
    就是东瑗听了,也心有臣服。
    他一直在学为君之道啊。
    “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盛修颐感叹道,“如今天下太平,皇帝可以不需要阵前勇猛,却必须识大体、懂取舍、明进退。年纪相仿,三皇子似个懵懂顽童,二皇子已在学习帝王之道。他比三皇子更加合适……”
    甚至比元昌帝更加适合吧?
    东瑗虽然和元昌帝交集不多,可几次相遇,她觉得元昌帝就是三皇子那等性格,没有旷世明君的气度。
    怪不得当初大伯母说元昌帝更加喜欢三皇子。
    他大约觉得三皇子更加像他吧?
    “娄公公请我进去,陛下虚弱不堪,问我觉得到底哪位皇子更加合适,我说了二皇子。陛下就微微颌首,他同意了……”盛修颐道,“爹爹当时脸色铁青。出宫的时候,我跟他解释,陛下从未想过让三皇子继承大统……”
    “你怎么知道?”
    “没有哪个君王不怕外戚干政。陛下擢升爹爹做了三公之首的太傅,就等于在告诉盛家,三皇子不可能被选为东|宫。”盛修颐缓慢道,“而且我回京之时,三弟对我说,皇后崩后,后位引来众多猜测,陛下却时常去盛贵妃娘娘宫里。倘若他想让盛贵妃娘娘掌管六宫,母仪天下,就应该在那个风口浪尖让娘娘避开流言蜚语,应该少踏进娘娘的宫殿。他时常去娘娘那里,无非就是转移注意力,祸水东引,引到娘娘身上,从而保护他心中真正的后位人选。
    这些道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爹爹身在局里,可能看不清楚。而薛老侯爷自然是清楚的。所以萧太傅被除,薛家没有得到任何的封赏,而薛老侯爷居然一声不吭。因为他明白陛下的用意……。这些陛下早就想好了的,我又何必反对他,让他不快?”
 第176节尽孝
    第176节尽孝
    东瑗觉得盛修颐说的很对。
    她亦暗叹他看问题的透彻。
    只是这些事,难道盛昌侯不知道吗?
    东瑗觉得自己是无奈居于内宅。倘若她在朝廷行走,亦是能看的出来的,难道盛昌侯看不出来吗?
    “既这样,爹爹为何还要生气?”东瑗问盛修颐,“爹爹难道看不出东|宫旁落,并不是因为你一句话吗?”
    盛修颐沉默片刻,缓缓叹了口气,道:“我猜他是知道的,他心里比我更加清楚……”
    缓缓停顿,盛修颐才继续道:“只是他不甘心而已。”
    一句不甘心,终于点出了问题的实质。
    盛昌侯何尝不知?他在装傻充愣罢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像爹爹这样,两朝为官,先皇是很器重爹爹的,而元昌帝对爹爹从前是惧怕与依赖,现在更多的是戒备,早无先帝当年的信任。等以后嗣皇登基,谁能想到盛家的未来?”盛修颐轻声道,“阿瑗,一样东西,你尝到了它的美好,就不愿失去,甚至为之患得患失。权利便是这样的东西……有几人能像薛老侯爷那般通透豁达?”
    他是说,盛昌侯很害怕失去现在的高位重权。
    只有这样,盛昌侯才能找到自己的成就感。
    权利的确很诱人,特别是在这个人治的社会。
    盛修颐从前对镇显侯薛老侯爷并不算推崇。他印象中的三朝元老,不过是会打太极,左右逢源罢了。自从和薛家结亲,几次相处下来,盛修颐就开始觉得,镇显侯爷历经三朝不倒,靠得不是运气、不是狡猾,而是识时务、敢取舍
    面对权力,盛昌侯就不及镇显侯爷豁达。
    盛修颐是很敬佩薛老侯爷。
    “你不担心吗?”东瑗问盛修颐,“你不担心盛家从朝廷里落寞吗?”
    盛修颐笑起来:“伴君如伴虎。急流勇退谓之知机。不在高位,不谋朝堂,过得自由自在,难道不好吗?”
    东瑗笑笑不说话。
    元昌帝遇刺之事,不敢对外宣称,只说是偶遇风寒,才卧床不起。
    掌院太医嘱咐元昌帝,半个月不要下床,两个月内不要担心朝政,否则身子不能恢复,以后想要弥补就更加难上加难。
    三爷盛修沐依旧每日当值,而盛昌侯则不需要上朝。
    可他依旧每日繁忙。
    因为陛下病着,太子之位尚未宣告天下,禁|宫两位娘娘也斗得厉害。
    这些事,身处内宅不关心朝政的盛夫人也有些耳闻。因为对方是薛家和薛贵妃娘娘,她虽然很想和东瑗说说,却又觉得不合时宜,只得忍住不提。
    朝中大事,不管担心不担心,东瑗和盛夫人都插不上手。
    而表姑娘秦奕的婚事,终于定了下来。
    四月二十,便是东瑗当初出阁的日子,秦尉侯府派盛家五姑奶奶盛文柔下了小定之礼,商议今年八月初一迎娶秦奕过门。
    盛夫人同意了。
    秦尉侯府送过来的聘礼,价值五千两银子左右。
    盛夫人不贪这些东西,得到盛昌侯的允许后,决定替秦奕置办八千两银子的嫁妆。
    盛家从来都是娶媳妇,没有嫁过女儿,两位小姐都是直接进宫去了。
    盛夫人和康妈妈讨论一番后,决定比照二奶奶葛氏当年的嫁妆置办秦奕的。
    因为东瑗是御封的郡主,她的嫁妆虽然只有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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