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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臣妾恭候多时-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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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调查到了玉都,顺藤摸瓜地,将皇后家族朝中的重臣纷纷牵连出来,曾经被压下的种种旧案翻出水面,雪片般的折子往上一递,楚帝震怒,连御皇子都被喝令闭门思过。
  同时,玉都之中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一个流言正以极快地速度暗地里不胫而走。
  那流言说的是,有人已经开始暗中调查当年丞相兰修谋反一案……而授意调查之人,正是少王雅风。
  惊蛰过后,在闪电雷声之中,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而在南楚皇宫之中,楚帝望着大殿外阴沉天色,喃喃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压是压不住的。——蓝贤,你说是么?”
  贴身太监忙道:“圣上,蓝大人还没进宫呢。”
  楚帝微微一怔,而后点头道:“没进宫,好,……那就先把红叶叫进来罢。”
  太监躬身领命而去,楚帝转头,手摩过金色冰凉的龙头,自语道:“留下来,终究是祸害,还是杀了罢。”双眸微微一闭,叹了口气。
  秉娴进宫之时,遥遥地望见前方有数位太监,簇拥着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缓缓而过,隔得太远,天色又暗,依稀只瞧出是个美人,气势非凡。
  秉娴一怔,站住脚问道:“那位是什么人?”引路的太监看了一眼,道:“蓝大人,那位……好像是世外高人,前日刚进宫来,奴婢也不太清楚,只不过好像是个不好招惹的人,圣上对她都礼遇有加呢。”
  77 眼儿媚:醉人花气
  太监将秉娴领到大殿外,便躬身退下。
  里头的皇帝近身太监出来,将秉娴领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陛下今晚上要见一个人,须要让蓝大人等候片刻。”
  秉娴忙道:“有劳公公告知。”
  那公公道:“我带蓝大人去偏殿,蓝大人就在那里先坐上片刻罢。”
  秉娴道:“我只在殿外恭候便是了,哪里还敢坐?真的不敢再劳烦公公。”
  那老公公见她如此,便也一笑,并未勉强,只道:“那么就请蓝大人先在此等候,我进去看看皇上还要多长时候见大人……”秉娴躬身相送。
  那太监去后,秉娴站在一重殿外,两边的金龙伏地,头顶烛火,帘幕重重,隔开前头那内殿。
  这极长的一段长廊,连个伺候的太监都无。
  秉娴看了一会儿,信步往前,走了一大半,忽地听到有人道:“嗯……不能留了,若是其他人不行,那就得有劳你亲自出手。”
  竟是皇帝的声音。
  秉娴站住脚,不再往前走,耳畔听到另一个娇柔声音道:“万岁给的旨意,我自然是要从的……”是个女子。
  秉娴的眼前顿时又浮现来的路上见到的那红衣女子,心头一动瞬间,便听到皇帝又道:“话虽这么说,……你会不会心疼?”
  那女子的笑声便传出来:“这有什么可心疼的?我记恨他也是许久了……万岁且就放心罢……”
  “你是因为他不驯顺罢?”皇帝问道,声音淡淡地,带了一分笑意。
  “让陛下见笑了,女人的心思……总是有些无理,得不到,便想要毁了才好,不能让别人得了去,也不能让他继续逍遥自在地,”那女子竟也大胆,浪荡说到此,又反问道:“不知万岁是因为什么?”
  楚帝沉默片刻,说道:“他杀性太重,心机深,是个能人,不过太能了些,……朕不能冒险,既然没有把握,不如杀了,免得留下后患。”
  秉娴浑身略有些犯冷,耳边听到楚帝叹了声,道:“雅风始终还是太温和了……朕做这个决断,也很不容易。”
  女子道:“妾身明白。”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一道红色影子,自皇帝的内殿里头缓缓出来。秉娴站在一重殿的廊尽头,笼着手垂着头,静静地不动。
  那红衣女子行到她的身边,蓦地停了步子,转头来看她。
  秉娴略一抬头,对上她的双眸,那眸子边角隐隐泛红,似是抹了红色的胭脂,显得极为妖艳,加上那一身红衣,整个人若是艳炽的火焰。
  “……嗯?”红衣女子望着秉娴,蓦地靠近身来,秉娴垂眸不动,女子道,“果然生得甚是俊俏。”
  秉娴不语。红衣女子抬手,竟要探向秉娴面上,正在此刻,却听得有人道:“蓝大人,陛下传你了。”
  秉娴便顺势退后一步,对红衣女子行了个礼,转身向前离开。
  红衣女子若有所思回望秉娴,见她阔步而行,腰身端直的很,眼中透出几分疑惑之色,片刻后一笑,也自转身离去。
  秉娴入内见礼,皇帝道:“等了好久了么?”秉娴道:“微臣刚到,不过才等了片刻。”皇帝道:“嗯,今天有些心头烦乱,你把那卷《太上感应经》取来,给朕念一念。”
  秉娴答应,到旁侧的御案上检视了一番,楚帝平日看的书卷尽在此处,秉娴翻看片刻,将那一卷书找出来,便重又回来站定。
  檀香袅袅,楚帝闭眸静坐,秉娴念道:“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读到此处,心头怔了怔,看楚帝面无表情,便又念道,“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夫心起于善,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或心起于恶,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
  一路读完。
  楚帝点头,沉吟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你觉得如何?”
  秉娴道:“圣人所言,自是有大道理的,微臣唯有谨记在心。”
  楚帝道:“你说的对,但朕想问你,若是有一人,犯下大恶,该如何自处?”
  秉娴道:“太上曰,其有曾行恶事,后自改悔,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久久必获吉庆,所谓转祸为福也。”
  楚帝双眸睁开,望向秉娴,淡淡道:“不错,可倘若是滔天巨恶,又当如何,难道一句改悔便能转祸为福,安然无事了?”
  秉娴回道:“佛家也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是已经犯下业障,若是回头是岸尽心向善的话,虽不求修成善果,但或许会开辟不同之境界。”
  楚帝微微一笑,道:“连佛家也牵扯出来了,你有些不明白,那么朕再来问你,——倘若有一人,杀了你之全家,他愿意放下屠刀,你可许他立地成佛么?”
  楚帝的声音有些冷峭,阴阴沉沉说罢,刹那间,似乎大殿内所有的烛光都暗了几分。
  秉娴面色立变,几乎忍不住便抬起头来看楚帝,手上握着那本《太上感应经》,手指止不住地发抖。
  楚帝道:“怎么?说起别人来头头是道,若是论到己身,便哑口无言了么?”
  秉娴道:“若那人当真放下屠刀,是否立地成佛,不是臣说的算,如方才太上感应所说,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天地之间自有司命之神,冥冥之中,神目如电,自有度算。”
  楚帝呵呵而笑,道:“说到底,你心里还是不肯原谅的,故而把所有又都推到鬼神去了。”
  秉娴只觉得这几句应答很是刺心,偏不能露出分毫,便平静道:“是臣境界不足,但……此事毕竟是虚空杜撰而已,臣不能感同深受……因此也料不到若真的论到己身,究竟会是如何。”
  楚帝笑道:“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自己是原谅不原谅,放下或者不放?”
  秉娴道:“请陛下恕罪。”缓缓跪□去。
  楚帝沉思地望着她,隔了会儿,才又道:“恕什么罪,你同朕闲谈了也有些日子了,难道还不明白朕的秉性?起来罢。”
  秉娴只得谢恩,又起了身。
  楚帝道:“……这几日事多,嗯,雅风是个能做事的人啊,只不过有时候分不清究竟该做什么,连不该管的也管了。”抬手揉揉额角。
  秉娴心头一动,自知道楚帝指的是什么,却不能开口。
  楚帝喃喃说道:“该有个人警告他一下,让他适可而止了。”
  秉娴道:“陛下圣明。”
  楚帝道:“圣明什么?好不容易等他能出来做事了,却又要拦一拦他,弄得不好,他心里会记恨朕呢。”
  秉娴静静说道:“少王爷到底是年轻,分不清轻重,他也是一心想为圣上尽忠,怕有些事情,圣上也被蒙在鼓里。”
  “这些话你不要当着他的面说,”楚帝哼了声,“不然他越发得意了。”
  秉娴低头:“臣不敢。”
  楚帝道:“我派宫里的人去,他必定是会记恨的,你曾跟他有些渊源,不如就由你去罢。”
  秉娴心头更震了震,抬头看向楚帝。
  楚帝道:“怎么,你不愿意么?”
  秉娴道:“臣……怎么敢,臣遵旨。”
  楚帝一摆手,道:“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事不宜迟,今晚上就去罢。”
  秉娴缓缓伏身,楚帝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这太上感应经,该给雅风也读一读。……行了,起来,立刻出宫去罢。”
  秉娴道:“臣领会了。”
  秉娴出了宫门,眼前黑漆漆一片,夜风吹来,里头被汗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楚帝说的雅风不该管的事,秉娴心里明白,便是指兰修之事。楚帝不愿意这件事再翻出来,是以旁敲侧击,让秉娴前去给雅风提个醒。
  楚帝还是很器重雅风的,只不过秉娴不知道,楚帝这么做的用意究竟是如何。
  一篇太上感应经,一句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一番放下屠刀能否立地成佛的辩论……楚帝说“有一人杀了你全家”那一句话的时候,秉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坠入冰窟里,那种感觉……异常鲜明。
  楚帝是否已经知道了什么,不然的话,为何竟问出如此锐利的一句话来,是巧合?那未免有些太巧合了些。
  但倘若楚帝知道她的身份,又怎会放任不管……如今,更是派她前去警告雅风,不要再查兰修之事。
  此中种种玄妙之处,一言难尽。
  秉娴坐在轿中,闭目冥思。
  玉都实行宵禁,入夜之后,街头上鲜见有人行走。
  秉娴身边跟从的,除了轿夫,还有两名仆人,总共六人而已,走了一路,碰见几队巡逻兵马,询问一番自也去了。
  经过一个路口,秉娴忽地嗅到一股淡淡香气,似曾相识,方要再想,轿子已经极快过了。
  狭小的空间内,有些沉闷,秉娴忍不住伸手掀起轿帘往外看,将要到承俊王府了罢……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雅风,传达楚帝的旨意。
  轻轻地叹了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片刻时候,人已经到了承俊王府,听了轿子,秉娴掀起轿帘出来,叫仆人前去通报。
  仆人上前,承俊王府的侍卫将人拦下,有几人认得秉娴,却不能过来招呼。当班的侍卫问了来意,便有人进内通报,秉娴等了片刻,见侍卫匆匆而出,凝视着秉娴,问道:“大人是来见少王爷的么?”
  秉娴上前一步,道:“正是。”
  侍卫说道:“少王爷有话,天色已晚,不见客。”
  秉娴却没想到竟会如此,一怔之下,道:“可曾说明是钦天监蓝贤求见?”
  侍卫道:“已经说明了是蓝大人了。”
  秉娴略一思忖,道:“劳烦再进去通报一声,说蓝贤有要事求见少王殿下。”
  那侍卫是生面孔,皱眉道:“蓝大人,不是我们不通报,方才进去说了,少王爷不见客。”
  秉娴并不着恼,只耐心说道:“劳烦请再走一趟,请同少王说明,因我刚从宫内出来,是以耽搁了时辰,但真的是有紧要的事在身,求少王爷无论如何见上一面。”
  侍卫犹豫了会儿,方道:“好罢,那就再替大人走一趟,但倘若少王爷还是不见……”
  秉娴道:“那么我便不再打扰。”
  侍卫抽身而入,过了片刻出来,道:“我说少王爷不见客,大人偏不信,这一次进去,差点儿挨了呵斥,大人还是请回罢,少王爷说了,纵然是有天大的事儿,今晚上也是不见客的。大人还是改日早来罢。”
  秉娴怔怔站了片刻,望着承俊王府门头上那飘摇的两盏灯笼,心头一动,若有所悟,最终行了个礼,道:“多有打扰了。”不再多言,回身而退。
  轿子晃晃悠悠,往回而行。轿子之中,秉娴想了片刻,面上露出无奈笑容。
  起初在承俊王府门口等候的时候,心中还想,或许雅风是同她赌气,故而不见。因此请侍卫再行通报,并说明自己是从宫内出来的,雅风何许人也,便会猜到她此刻而来,必定有跟宫内牵扯之事相告。
  但他仍旧不见。
  他如此坚持,未免有异。
  那瞬间秉娴有些想通,雅风之所以不肯见她,恐怕原因,是因他也猜到她来是为了何事。
  正因为猜到了,故而不见。
  雅风不见她,有两个意思。
  第一,不让秉娴为难。
  第二,以目前秉娴同楚帝的关系,雅风不见她,便表示雅风拒绝了楚帝的暗示,不管是楚帝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都左右不了他的心意同行为,他将继续追查下去。
  秉娴人在轿子里,想到楚帝那一句“祸福无门,惟人自召”,蓦然心惊。
  “雅风是个能做事的,只不过有时候分不清哪些能做,哪些不能”,“该有个人警告他一下了……”,但如今,雅风谁也不听了。
  楚帝会如何对雅风?
  而雅风继续追查下去,又会查出什么?
  秉娴模模糊糊想到这里,忽地想到偷听到的先头那红衣女子同楚帝的话。
  心念一转:他们要对付那人,是谁?会不会是雅风?……若是劝说他不听的话,或许……
  秉娴很快地又推翻这个想法,不会是雅风,楚帝分明极为爱惜他……就算雅风忤逆了楚帝,楚帝也不至于就命人将他除掉。
  那么……他们想要对付的那人是谁?
  楚帝略有些阴沉的声音忽地又在耳畔响起:“他杀性太重,心机深,是个能人,不过太能了些……”
  一道冷峭的影子,蓦地从心头浮起。
  秉娴浑身一颤,睁开双眸,脱口问道:“什么声音?”深沉暗夜,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悠远的犬吠声,一时恍惚,有些听不真切。
  78 眼儿媚:午梦扶头
  那一声犬吠,隔着轿帘子传来,有种不真实之感。
  轿子外随从回道:“大人,没什么声音啊?”并不停步,忽忽悠悠又走前几步。
  秉娴皱眉,静待片刻后,耳畔却又响起一声遥遥的犬吠声,悠远绵长,恍若哭泣。
  心头没来由地一跳,秉娴道:“停轿!”轿夫住脚,秉娴掀开帘子出外,转头四看,终于道:“你们先自回去!”拔腿便走。
  身后众人目瞪口呆,那随从叫道:“大人,大人您要去哪?”待要跟上,眼前人影极快地晃了晃,却已经是走远了。
  黑夜里头,有些看不清路,秉娴凭着记忆疾步而行,才走几步便迷了路,幸好耳畔那熟悉而陌生的犬吠声时时响起,如此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认出了那曾见过的门首。
  犬吠的声音越发鲜明,秉娴再无迟疑,几步走到门口处,将门一推,竟然轻而易举推开,她略愣了愣神,而后迈步入内。
  悠长的犬吠停了,取而代之地是有些哀鸣般的叫声。秉娴进了院内,见侧边的房间都明着,显然是有人在,她并不入内,只是顺着犬吠声往前而行。
  几乎到了后院处,才听得那长长短短的叫,就在面前,黑暗中秉娴冲过去,将那笼子打开,小声唤道:“阿黄?”
  被关在笼子里正在不安躁动的狗儿汪地叫了声,直直地扑出来,前爪搭在秉娴肩头,如人拥抱状。
  秉娴心中欢悦,正要将它抱住,狗儿却自行离开,扭头便跑。
  “喂……”秉娴低低唤了声,却见狗儿已经跑了出去,秉娴疾步跟上,却见它冲到前头,直扑一间闪着烛光的房间而去。
  秉娴放慢了步子,迟疑向前,将那被狗儿微微撞开的房门一推,一步迈入,又停下。
  这一迟疑之间,里头已经有人道:“兰秉娴?”
  秉娴挑了挑眉,便抬脚进了里头,望内走了几步,见一人在桌边儿端然静坐,狗儿正趴在他腿边上,不知在轻嗅什么,他的手便搭在狗儿头颈处。
  四目相对,秉娴心里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望见那暗蓝色的眸子里,从惊愕到异样的神色……到最后,是檀九重冷冷一声:“怎么是你?”
  秉娴看着他淡漠的模样,心一跳,道:“我只是来看看……它为什么叫的这么厉害。”
  “这跟你又有何相干?”檀九重道,暗蓝色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望着秉娴,慢慢说道,“先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来见我么?如今却自己跑了来,莫非是想我了不成?”
  这话语里头恶意十足。
  秉娴看看他,又看看狗儿,最终后退一步:“不必如此自作多情,我走就是了。”
  檀九重却狞笑道:“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走?不如留下……我也知道你对我动了心思,想投怀送抱的话……我也可以成全……”话未说完,秉娴冷冷道:“够了。”
  檀九重不语。
  秉娴静了静,道:“我走就是。”淡淡地望了檀九重一眼,转身往外,也未曾将房门带上,便疾步离开。
  身后,小天真看秉娴离开,转过头大叫了几声,秉娴却始终未曾回头。
  檀九重摸着它的脖子,低声道:“你也要走么?那就快些走罢……我不想你留下来,反受其累……”苦苦一笑,又道,“你要走的话,我不会怪你。”声音低微之极。
  小天真望着敞开的房门,有些躁动,喉咙里低低地出声,呜咽片刻,回头看看檀九重,乌黑的双眼有些润泽地,就如此定定地看着他片刻,最终又缓缓地在他轮椅旁趴了下去,抿起双耳。
  檀九重定定看着它,笑道:“好……好……果然是……我的小天真,这天底下,也只有你才能……”说到这里,便抬起手来,拢在嘴边上,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蓝眸之中,几分怅惘。
  手心里一阵湿热,檀九重摊开手掌,垂眸去看,却见艳红色的血聚拢在手心,他挑了挑眉,探手入怀,掏了一阵,摸出一块帕子来,那帕子上却也染着血。
  檀九重轻轻转头,往胸口看出,却见墨色的袍子下头,距离心脏处,有一片暗色的痕迹,手指在上面碰一碰,整个手指都被染的通红。
  “呼……”檀九重出了口气,一声叹息,若有若无,仿佛轻尘落地。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
  连蜡烛的光都仿佛被定住,这是一片神魔都抛弃的空间,只有一人一犬,静默等待将来的宿命。
  檀九重微微仰头,闭着双眸,下巴扬起之态,露出颈间突出的喉结,他的脸色极白,颈间的肤色亦是,今夜他着墨色袍子,更是衬得整个人如雪人相似。
  良久,他看起来一动不动地,仿佛一尊雕像,一直到小天真“呜”了声,双儿竖起。
  “要……来了么?”仍旧闭着双眸,却冷笑着,淡淡说道。
  鼻端忽地嗅到一阵异香。
  檀九重身子一抖,有些不能相信般地皱起了眉,而后猛地睁开眼睛。
  “兰秉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喝了一声。
  门口人影一动,带了一股风进来,风吹得红烛摇曳,暗香袭人。
  檀九重瞪着门口之人:“你……”去而复返的秉娴,却静静地看着他,渐渐靠近。
  “别过来!”檀九重喝道,面色微变,而后却又狞笑道,“你又回来做什么,莫非是改变主意了?嗯?”身子却紧张地绷紧。
  秉娴双眸望着他,人却已经站在了他的轮椅之前,先头,桌子挡着,看不真切,此刻,秉娴低头看去,檀九重的轮椅旁边,赫然竟是一滩血渍。
  察觉秉娴在看什么,檀九重不再说话,紧紧闭了双唇。
  “谁伤了你?”秉娴问道,“你看起来伤得不轻。”
  先头那故作狰狞的笑缓缓消失,檀九重淡淡道:“跟你无关,滚。”
  秉娴却毫不在意,只是望着他的脸:“我只是想知道是谁伤了你,至于你是生是死,的确跟我无关。”
  檀九重闻言,侧目看向秉娴:“我不想告诉你,你最好快些离开。”咬牙说道。
  秉娴道:“先前你故意那样说,就是让我快些离开,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檀九重的面上,浮出前所未有的一丝急躁之色,手按在轮椅上面,捏紧又松开,最终道,“不想死的话就快些走!”
  秉娴望着他,道:“你是不想我死,才让我快些离开此处的?”
  檀九重按捺着,道:“你最好不要再问了。”
  秉娴却越发仔细地看他,道:“你在害怕,你怕谁?”
  檀九重的眼皮突地一跳,而后面上又浮现出那种可恨的笑意来:“我会怕谁?笑话。”
  秉娴却微笑道:“当初在崖底面对那样恐怖的大蛇,你都未曾如此过,欲盖弥彰地……你怕的究竟是谁,是伤你的那人?”
  “不是!”檀九重皱眉喝道,而后自知失言,拳头捏紧,道,“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赶紧走!留下来只会枉送性命!连我也……”
  “你的确在怕。”秉娴自顾自点点头,望着他的眸子,“我只是好奇,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会怕什么。”
  “你真想知道?”眼中恼意闪闪而过,檀九重忽地抬头,望着秉娴。
  秉娴点头:“你怕你会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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