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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臣妾恭候多时-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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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最好的毒药,得之可生,失去则死。
  众人皆为之癫狂,身在局中,乐此不疲地……而檀九重忽然想到,当时定少王望向的那个方向,他也随之不经意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一面旗帜在风雨中凛冽地晃动,几分熟悉。
  他一直不懂定少王临去那一句是何意,那几声长笑是何意,那深深地一眼是何意。
  而此刻坐在銮驾上,檀九重忽地想到,那一面旗帜,他曾经见过的。
  ——那日,小天真从他手中挣脱开,一路狂吠而去。
  而那人……从那酒楼里急急地奔出来。
  当时他大怒,酒楼上有人探身看,而后跟着奔出来,当时他的身畔,便挑着这样一面旗帜。
  原来……如此。
  身子一震,缓缓地挺直了:原来,如此。
  而后却又有一把无名火烧出来:幸好他赢了,幸好。不然的话……只是想到抱着她的另有其人,他便似要疯了,毫无理智地有些后悔未曾亲手杀了定少王。
  銮驾转了个弯,继续有条不紊地往前,檀九重眸色暗沉,在本是看厌了的宫阙连绵间,目睹世间最美的景致。
  那人扶着白玉栏杆,不知正在抬头看什么,风吹得她的长发同宫装的衣袂翩然飞舞,宛如仙子临凡。
  那一幕冷冷地宫阙,顿时便生动鲜活起来。
  连同他本天生淡漠的目光瞬间灼热,用力一拍扶手,身旁的太监是曾服侍楚帝的近身老奴,察言观色细致入微,当下喝道:“停下。”
  銮驾还未落地,檀九重已经落了地,众人慌得跪了一地,眼睁睁地望着身着玄色绣金纹龙袍的皇帝,大步流星地离去。
  他急急地奔向那人,宛如飞蛾扑火。
  秉娴若有所觉,垂眸看来,正对上他湛蓝的眸子,他的唇边多了一丝笑意,望着那晴空之下的容颜,谁说白日里不能有星,他的面前,便有最美的星光,——皆在她的眸子里头。
  檀九重匆匆拾级而上,奔到她的身边:“怎么就出来了,此处风大,着凉便不好了。”同方才那个斜倚銮驾上神游物外的主儿判若两人。
  秉娴只是凝视着他,胸口似堵着何物,叫人不能做声。
  檀九重将她抱入怀中,低头轻轻亲吻她的脸颊,周遭跟着秉娴的宫人见状,纷纷地后退数丈,低头躬身。
  秉娴避开了去:“别这样。”
  檀九重听出她的声音不似先前般略带凉意,反而是一种无奈的口吻,他心头一动,张口便道:“我想你了。”
  秉娴怔了怔,而后低声一笑:“怎么傻了,好似才一个多时辰不见。”
  檀九重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个时辰亦足有数月,怎能不想。”声音越来越低,人更越靠越近。
  秉娴愕然抬眸:“你……”微微摇头,“休要说这些傻话。”
  檀九重见她似又抗拒,急忙将人抱住:“娴娴。”
  秉娴被他急急一唤,终究不再挣扎,只是垂着头看向别处,檀九重道:“我听闻你……让将离回去了?”
  秉娴道:“嗯。”
  檀九重道:“你若喜欢,便多留些日子也好。”
  秉娴摇头。
  檀九重见她始终沉默低头不语,又猜不透她的心思,此刻他心中有些乱,贸然多话,恐怕更不好。因此一时也沉默起来。
  忽地一阵风自栏杆外吹过,檀九重脚下一动,挡在秉娴身前遮了风,又将她牢牢抱入怀中。
  面前是空旷的皇城,天高地广,一时他的心也跟着空了起来,只能用力抱着怀中之人,却又怕太过用力反伤了她。
  “娴儿,还是回去罢,此处风大。”他有些黯然地,略松开手,或许先前,以为她对自己态度有所缓和,不过……是他的错觉?
  怀中的人动了动,探手往上,在他的胸前略微徘徊,手指头从那刺绣的金龙爪子上摸过,而后轻轻揪住一小块衣料,不再松手。
  檀九重望着这极微小的动作,心中却砰然大跳,喉头好像烧了一把火,烤的干哑无比:“娴……”他想说话,却偏也说不出。
  秉娴低着头,他抬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她仓促看他一眼,慌忙看向别处,睫毛抖了抖,又闭上眼睛。
  檀九重蓦地便笑了,来不及多想,便低头吻住她桃花瓣般诱人的唇。
  秉娴受惊,身子动了动:“别……在此。”
  檀九重用力又吻了会儿,才道:“好……”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往身后的宫殿而去。
  他像一把火似地烧起来,不停地亲吻着秉娴的脸,将她的衣裳解开,一层一层地,四处丢落,迫不及待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亲吻。
  忽地停住,踌躇道:“我忘了问玉儿,现在能不能……”
  秉娴屏住呼吸,而后脸颊也涨红起来,檀九重忐忑看她,呐呐地:“不然我叫他来问上一问,这样贸然而为,怕对你的身子不好。”
  秉娴恨不得拉了被子来遮住脸,闷声道:“你停手就是了。”
  檀九重的手指按在她的肩头,只觉得肌肤水嫩之极,让人爱不释手,却又不敢用力下手:“可是我又极想,舍不得。”
  此即,他的面上露出一种类似天人交战的表情,又凝重,又煎熬,湛蓝色的眸子里头,隐隐地泛着一丝懵懂。
  无所不能,无往不利,从来只是率性而为……如今却为一人,不知究竟该进或退。
  秉娴呆呆地望着这个表情的檀九重,只觉得陌生之极。
  原本对他,恨之入骨亦不夸张,而他给她的印象,便是邪恶冷酷绝情又极强大,……如魔神一般,可是此即,他怔怔地望着她,举止里透出几分傻气,简直似个手足无措的孩子,面对蜜糖的诱惑,想吃,又不敢。
  “不管了。”檀九重烦恼地低吼一声,将秉娴抱住,轻轻压在身下,“大不了我有分寸些。”
  秉娴心中酸楚,又有几分啼笑皆非,望着他衣冠整齐之态,探手出去,轻轻地抚摸上他的脸。
  如冰雪般的脸色,本以为也该如冰般冷,此刻抚摸,手底却炙热地。
  秉娴仔细地望着面前之人。
  而檀九重也被她的动作弄糊涂似地,一时之间竟未动。
  秉娴的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挲了会儿,檀九重茫然看着她,眸子里头缓缓地多了一层薄雾也似地东西。
  秉娴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停下,手离开他的脸颊,顺着往下,在他颈间徘徊片刻,纤纤的手指斜入衣襟。
  檀九重的身子却猛地绷紧了,眼中透出几分紧张神色,却克制着仍未动,只看秉娴,目光又极快地扫过她的手。
  秉娴望着他,手顺着往下,一路滑到腰间,便要去解他的玉带。
  檀九重抬手,按住她的手:“娴娴。”
  秉娴看他,却不做声。檀九重的声里带一丝涩,默默地将她的手移开。
  秉娴双眉微蹙:“为什么?”
  檀九重不答。
  秉娴看着他,片刻轻声道:“好罢。”将手抽回,回身向内,侧身背对着他:“我累了……你去忙你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并未有动静,一直到秉娴真的快要睡着之时,身后那人才靠过来,自后将她搂入怀中。
  “当年族部被灭之时,我尚是婴孩,那个女人……抱我逃出生天。”低沉暗哑的声音,缓缓自后响起。
  秉娴睁开眸子。
  檀九重继续说道:“我渐渐大了几岁,族人俱亡,又兼被那男人所叛,她做梦都想复仇,一心沉迷些巫蛊之术。”
  檀九重缓缓说着,身子紧紧地贴在她身上,秉娴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微微发抖。
  他的声音竭力平静无波:“最终,不知……是沾染了蛊毒亦或者是被鬼神缠身,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发作起来,便会打骂于我,说我是祸害,说我是魔怪……那时她已经失了神智,往往打骂之中便会将我看做那男人,因此好几回都下了狠手……”
  秉娴的手握在胸口,渐渐地靠在嘴边。
  檀九重竟笑了笑:“可笑的是,等她清醒过来,却又极为悔恨,每每抱着我大哭,说是对不住我。可……她却偏无法自控,情势愈演愈烈,我记得最后那一次,她发作极狠,打断了几十根的荆棘柴,我痛得昏死过去,几天才从鬼门关爬回来。”
  他停了下来,握住秉娴的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秉娴抬眸,却见他已经解了玉带,握着她的手,探入怀中。
  温热的肌肤碰到手指,秉娴本能地想退,他却不叫她退开,她的手底下,仿佛摸到了皲裂的什么东西,纵横交错地种种,有的凹陷,有的凸起。
  绝不像是人的肌肤。
  秉娴闷声惊呼,本能地想将手撤回来,檀九重道:“别怕……我知道你会怕,故而才不肯。”
  眼泪极快地落下,秉娴忍着不愿哭出声,也停了挣扎。
  檀九重却不再做声,手轻轻地擦去她眼角的泪:“吓坏了么?”
  秉娴屏住呼吸,低声道:“然后呢?”
  檀九重望着她:“哦……对了,然后经过那次,她一反常态,极清醒,对我极好地……但就在我能下地行走的次日,我发现她……”
  心也似落入深渊,秉娴几乎无法再听下去,且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问,可是偏偏停不下。
  檀九重道:“她服毒而亡,是种剧毒,无药可解。”他的声音淡淡地,似毫无感情在内,但秉娴却知道。
  秉娴无法做声,只是泪落不停,心里无名的悲哀涌动。
  檀九重深吸一口气,重道:“可是我想不通,为何她会想将我置诛死地般地打骂,我俱忍了,也未曾怪她,可她,却又一句话也不留地撒手离去,究竟,为何。”声音喃喃,似茫然,又似淡然。
  檀九重道:“当初遇到你,一念之间……本不以为意,只是想赌一赌而已,但你并未死,亦未迷失本性,你变得极为强悍……令我震惊,乖娴娴,当时,在军营里听闻你未死,我不知为何极为欢喜,当看到你现身,你不知我浑身都在抖,我分明未曾等过你,但就在你出现那瞬间,我竟无端觉得,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了……许久许久。”
  秉娴眼中泪尚未干,轻轻咬唇。檀九重低头,在她脸上轻轻亲吻:“对不住啦,小丫头。”
  他笑了笑:“……或许,从那时开始我便想得到你,不顾一切,也要。”
  作者有话要说:⑨的真心话大冒险。。以及一部分真相。。
  这段其实还未完,剩下的等下章交代啦,⑨这只是等闲不开口,开口停不了。。唔,竟有点泪泪的
  然后新文已经三章了,味道鲜美,可以开吃~
  101、浪淘沙:知与谁同 上
  秉娴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将他缠绕其中,似乎嗅着这股清香,才能安心。
  檀九重喃喃地:“想要你,就像是口渴了要喝水,瞌困了想睡,太久的阴雨,需要日头的光。”
  亲吻过她的脸颊,摸索着找到唇,抬手将她的衣襟推开,一点一点吻落下去。
  秉娴被他温柔地压着,感觉他缓缓进入,双眉蹙着,眼中尚凝两盏星光,他细细看着,试探着动。
  “原本我不介意世人恨我,……我从不在乎他人所感,”缓缓地进到最深,望着她深蹙的双眉,低头轻吻过,想替她舒展开,却又极怜惜那一点娇弱,“可我不希望你恨我,我宁肯你打我,骂我……娴儿。”
  “不……”秉娴张口,泪滚落入鬓。
  而他牢牢地压着她的手,将自己埋入最深,被温暖紧紧地裹着,如许安心甘美:“倘若我知会有今日,我绝不会容许那些事发生在你身上……”
  秉娴闭上双眸,听得檀九重道:“我错了……别恨我,娴儿。”
  她的身子一震,却被他抱紧。
  这是他所经历过的最温柔而忧伤的一场欢好。
  不是玩弄,不是劫掠,不是征服,不是风雨雷霆,亦非关沉沦,只是温柔而彻底地缠绵。
  身入桃花深深处,满心满心都是那暖暖地甜香,只是要定了她,缠定了她,手掌对着手掌,手心贴着手心,他的蓝眸恋恋不舍地缠着她的眼波,望着她眼中的星光,望着她眼角的泪,他的唇瓣贴着她的唇瓣,舌尖缠着她的舌尖。
  每一次地退出,每一次地挺身没入,有一种下一刻便会没顶的极乐之感。
  他深深地爱恋每一次的进入同退出,并不急着要达到某种巅峰,对他来说,只要同她死死交缠的每一次、每一刻,都是他极乐无上的巅峰。
  他看着她的脸颊渐渐地变作桃花粉色,他看着她额头颈间,渐渐多了津津汗意,他的舌头舔过那绝美的玉颈,一路往下,含着那娇颤的艳粉蕾蕊。
  耳畔是她如叹息如哭泣地一声低吟。
  帘幕深深,遮了鸳鸯交颈,宫人尽退,周遭静寂,只有檀香炉的烟气时而变幻风向。
  良久过后,檀九重停了动作,将秉娴抱入怀中:“会不会难受?”
  她想摇头,又不愿动,盈盈的眸光所至,望见他肩头狰狞疤痕。
  手指颤巍巍探出,从他颈间往下,轻轻地摸过去:“疼么?”
  当初坠崖之后,他断了双腿,却如无事人状,她恨他邪魔,他淡淡道:“若是习惯了,自不会再觉得如何……”
  当初不知其意。
  只是……为何会有心痛之感,望着这遍是旧伤的身。
  本该是恨的,本该是的。
  做梦也想不到,竟会如斯。
  年少之时地憧憬,想未来的夫君是何人,他必定呵护怜惜,他们必定鸳鸯于飞,他们也必定心有灵犀。
  曾以为少王雅风,是她命定天子。
  但,不是,不是。
  如今一路行来,同她命运绞缠,纠结不可解之人,是面前这人。
  檀九重探手,握住秉娴的手,忽然茫然地笑了笑,才道:“本来不疼了的,你这样一碰,不知为何竟有些儿疼。”
  他的眸子做深蓝色,恍若隔世。
  秉娴垂眸,不能做声。
  檀九重将她搂入怀中:“我知道说起这些,你难免恨我,或许更恨我……少王,是个正人君子,我所羡慕者,良好出身,极好休养,光明磊落,仁义为怀,……我见过形形色色之人,也看透过形形色色的人心,但是少王,他,毫无瑕疵。”
  秉娴未曾想到他会在此刻提到雅风,一时怔了。
  莫非……他真的有看穿人心之能?知道她方才心中一闪而过少王的影子?
  檀九重却道:“是了……我说这些,只为想你知道,……当初他为你想杀我,却被我以天下劝诱。——那时候,我稍微猜对了些,少王唯一的缺点,是他心怀天下。”
  秉娴想起那晚上,雅风带了他去决斗,她却在门口遇到了容嫣,那样冷的夜晚,她的仇恨如火炽热,见了他便恨不得扑上立杀当场。
  ——曾几何时,那炽热火焰,被他渐渐熄灭?
  檀九重继续又道:“不过,你也不必怪他,其实当时他若一心要杀我,也不能够,我的武功在他之上,只是我未曾令他发觉我有心相让,不……或许,他已经发觉,又加天下百姓之重,便未曾贸然动手也不一定。”
  泪从眼中掉落,其实早就错过,她那一场姻缘,本就是镜花水月,假的。
  从头到尾,她想寄托的那人,本就同她无缘,连有缘无分,都算不上。
  秉娴看向檀九重面上,对上他蓝色的眸子,而他的手摸过她的脸颊:“娴儿,我真的很坏,是不是?实我只是想看他最后究竟会变作如何模样?是否也会因争权夺利而堕落,是否亦会同室操戈面目狰狞……是,你该恨我,我便是如此之坏,我想看看……人性究竟会丑陋至何极。”
  秉娴心中只觉得一阵阵隐痛。
  檀九重凝视她眸子,道:“但入玉都,有三人,极令我意外,一个是你,一个是少王,还有一个是君无忌……你会不会听厌了?”
  秉娴轻声道:“你说,我要听。”
  檀九重道:“先前我所说你变得强悍,并非指武功或者谋略,最让我震撼的,是你的……心志。”他指了指胸口,“你或许不知,我说这些,你也未必会信,但我想说。当初,皇后同公主两人恨你入骨,派了好些士兵想要将你……还怕被你走脱,故意派了个宦官认人。——你不信也是有的,此事本同我毫无干系,但……一念间,我忽然想,你同我之间,何其相似。”
  将离曾把这些内幕同秉娴说过,他却不知。
  秉娴屏着呼吸听着,檀九重自嘲地一笑:“当时我想兰修灭了我族人,如今他也被人灭族……执行者竟是我,可,当初的我活了下来,那现在的你呢?故而……我喝退了那些人,我将你扔到烛影摇红,虽说是想留一线生机,却也存着看戏之心,还如我先前说少王,想看看你究竟会变得如何……会变得如我一般,还是如……那个女人,或者……变作我想象不到的怪异模样,更或者,早早地便死了,毕竟,你不过是个天真的娇小姐罢了。”
  想到昔日,秉娴的身子微微发抖,而他的手轻轻抚摸过她的背,做安抚之意:“娴儿不怕,都过去了。”
  秉娴握牢了手掌,喉头酸涩,无声落泪。
  檀九重道:“当你再度出现之时,我并未发觉你有多变,只不过是当年那个模糊而柔弱的丫头,变得不易摧毁,不再是个一揉便会哭叫的丫头了。”声音里带着淡淡地温柔笑意,同怜悯愧疚交错,继而又道,“我很奇怪,兰秉娴,是什么叫你遭遇那么多足以令人死过百倍的凄惨境遇,还能存着柔善之心的?你可知当第一眼看到你时候,望着你的眼睛……我便已不能动。这双眼,太过明澈,干净。我本已经忘了你了,但是一眼看到你的眼睛……我便想到当年,这双眸子,丝毫都未变,甚至让我……隐隐地自惭形秽,当时,因这份羞耻之感,我很是恼火,更想得到,或摧毁你,我不能容许你如此地……好。”
  深宫之中,似与世隔绝般,毫无声响,只有他的声音,揭露着一幕幕不为人知的,秉娴听着,又几乎不忍不想再听,眼中的泪,始终不干。
  檀九重抚摸着她的背,低头将脸在她馨香柔软的发丝中蹭过,轻声道:“你不似我的生母那样偏激崩溃,人鬼不像,你不像我这样残忍冷血,善恶不分,你仍是你,就算恨极亦能谅解,就算危难也不肯牵连无辜,就算再艰难,都要执意而为的兰秉娴,当时我看着你在宫内春宴时候、月下鼓上那场舞,你并非只是在跳舞,而是在拿性命做赌,无惧而绝然,你不知那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你身上有一团光,光明炽烈,像是神迹,我看呆了,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回响。”
  “你想知道是什么么?”他问。
  秉娴含泪道:“嗯……”
  檀九重道:“你是天下独一无双的……兰秉娴。”
  如同感慨,如同叹息,如同骄傲,如同臣服。
  眼中的泪模糊了眼前所有,秉娴用力咬唇,而他原本清冷的声音变作温柔的呢喃:“你是另一个,截然不同之我,所有我做不到之事,我没有的德行,你能做到尽都有,你是我身上缺了的那部分,是我……的,独一无二的……——我的娴娴。”
  在他心底,始终不能忘记,始终记得。
  那一场春宴之舞,鼓上的她,飞腾起落,挥袖扬眉,如许风流飒沓,天下倾尽。
  檀香染尽,灰烬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秉娴听到耳畔,檀九重道:
  “娴娴,还记得你入宫之前,在别院里,独独为我冒雨跳的盘古大舞么?”
  她不想回答,然而唇角一动,哑声道:“记得。”
  檀九重道:“那是我看过的最美的舞,比后来你在宫内跳的都好,因为你只是为我一人而跳。”
  那夜雨细细密密地落着,像是她一举一动落在他的心上。
  隔壁乐司的鼓声透过围墙同雨丝传来,带着一些隐秘地沉闷。
  风吹得屋檐下的红色灯笼微微摇晃。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雨中那人舞蹈,浑然不知自己陷得太深太深。
  秉娴摇头,轻轻说道:“宫内那场,若非你相助,怕我也早失足摔死了。”
  檀九重笑了笑,又停了片刻,才重新问道:“娴娴,你还记得,跳完之后,你问我的那个问题么?”
  秉娴眨一眨眼,同样沉默片刻,才说道:“记得。”
  他的手覆上她的脸颊,轻轻抚摸:“现在我已经有了答案,你想听么?”
  秉娴愕然看他一眼,而后沉默。
  檀九重等了许久,等不到她开口,便道:“娴娴,我的答案是,我……”
  “不……”秉娴却忽地开口阻断。
  檀九重垂眸看她。
  秉娴将手放在他的胸口:“不……不要说了,我困了,九哥。”
  檀九重略微觉得意外,但那一抹淡淡地异样,却被那一声极轻的“九哥”一把抹去。他的手臂抱住她:“娴娴!”惊喜交加。
  秉娴缓缓抬头,星眸望着他如海的眸子,略带一丝羞意:“再说下去,怕你又要折腾……我累了。”
  檀九重极想尽情地亲一亲她,却又真个怕自己按捺不住,然而胸口热血沸腾,他深吸一口气:“娴娴,再叫一声。”
  秉娴将身子往前贴了贴,轻声唤道:“九哥。”
  他必是傻了,呆呆道:“再叫一声。”
  “九哥……”
  “再叫……”
  “九哥……”
  一声一声,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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