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微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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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大的动静，微凉居然没有醒过来，或许是听到他醒来的声音，门被推开。

　　　　站在门外的是冰冷的红袖，红袖看到在熟睡的微凉，没有说什么，将手中的粥放到苏拢非的身侧。

　　　　“姑爷，你才醒来，大夫交代说你只能吃清淡的食物，这是是小姐特地为你熬的粥，小姐交代厨房一直为你温热，直到你醒来为止。”

　　　　苏拢非一直看着红袖，然后轻声的说道“红袖，你是否一直不喜欢我？”

　　　　红袖抬起头看着苏拢非，苏拢非有一副好容貌，剑眉星眸，这样的容貌很容易迷惑女孩子，何况最初的苏拢非笑起来的时候灿烂太过，那样的他太诱人沉沦了。

　　　　“姑爷多虑了，红袖怎么敢？”

　　　　“红袖跟随微凉很多年了吧，微凉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姑爷想要说什么？”

　　　　苏拢非慢慢的端起粥，然后笑得有些妖娆，却不在说话，此刻的微凉突然嘤咛一声。

　　　　红袖手中的托盘颤抖一下，看向苏拢非的眸子，那是一双太过于狭长的眸子，太过的妖娆，太过的桃花。

　　　　红袖心底一颤，然后没有说话就这样跑了出去。

　　　　看着红袖的背影，苏拢非的笑容有些冰冷，有些冷清，微凉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手心空无一物。

　　　　惊慌之间，抬起头看到却是苏拢非似笑非笑的笑容，微凉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然后轻声的问道“拢非？你醒了。”

　　　　苏拢非没有言语，就这样笑着，然后伸出手将微凉卷进怀中，轻声的说道“微凉，微凉。”

　　　　汲取着微凉身上的温度，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微凉真的很温暖，微凉反手将他抱住，像是害怕他瞬间的离去。

　　　　“拢非，这世间繁华若梦，洛微凉所求的不过是与你执子之手白首之约。”

　　　　听到这句话，苏拢非心底就这么一颤，然后笑起来，对着微凉轻声说道“微凉，我对你的心一如你对我。”

　　　　微凉看着苏拢非的笑容，心底长叹一声，只是紧紧抱住苏拢非，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到底苏拢非爱的是洛微凉，还是洛家的微凉。

　　　　只是她能骗过全天下的人，独独骗不过自己。

　　　　想起记忆中父亲曾经抚摸着自己的头说道“微凉最像你的母亲，可是也像我，性子看起来清淡，太过于透彻，凡事不要看的太清楚，或许就没这么辛苦。”

　　　　那时候的她似懂非懂，如今的她明白，却又不得不这样。

　　　　苏拢非，洛微凉没有想过你能够给予什么，只求你别负微凉良多。

　　　　大梁正和年三月初七，苏拢非入赘洛家、

　　　　大梁正和年五月十三，洛微凉牧场遇险，苏拢非相救。

　　　　大梁正和年九月初十，大梁开科考试，苏拢非名列榜首。

　　　　同年十月，幼帝梁未央宫中设宴款待新科世子，状元公苏拢非高坐庙堂之上。

　　　　－－－－－－题外话－－－－－－

　　　　⊙﹏⊙b汗晚上估计还有一更，么么各位

　22

　　　　十月正是桂花飘香，阵阵风扬起的时候，今科会试，苏拢非位列榜首第一位，新科状元郎，洛家又是大梁朝野隐于世的望族世家，苏拢非日后的前程似锦，不可限量，有着洛家背后为依托。

　　　　梁墨是先皇最小的皇子，论年纪他上面曾经有十六个哥哥，论才华，无论是卷狂的二皇子，还是文静聪慧的七皇子，又或者远离权利中心，镇守边疆的一代将才梁未央。

　　　　更甚至，胆小懦弱的梁墨甚至不如那个一贯惹事的梁蓦然。

　　　　梁蓦然虽然刁钻古怪，但是无论是文武的天赋皆是罕见而公认的，而梁墨。

　　　　大梁的少年天子，苏拢非抬起头的时候，仔细的观察了梁墨。

　　　　梁墨的长相和梁蓦然有几分的相似，只是少了梁墨的霸气，多了几分的柔情，说话的时候都是文静而秀雅。

　　　　这样的少年与其说是帝王，不如说更像一个诗人，更像是江南小镇走出的一副画面，他的笑容总是恬静而温婉，很多的事情，他都习惯的转过头看向一侧的姐姐朱砂公主。

　　　　这样的梁墨，根本不适合作为帝王，比起他来，无论是梁越还是朱砂公主都更适合。

　　　　今日的宴席是摆放在未央宫中，未央宫最出名的莫过于手可摘星楼，手可摘星楼地处未央宫的最中央的地方，传闻是大梁曾经一位帝王为宠妃所修建，一直延伸数百丈，虽然说手可摘星不过是跨张的说法，但是却也说明了摘星楼高入云霄。

　　　　而宴就设在摘星楼的下方，梁墨自然坐在最中间的主位上，梁墨的年纪尚轻，后宫除了几个才人，贵人，并无妃嫔。

　　　　梁墨左下方，坐的就是大梁的摄政王梁越，梁越今日穿的是一件深色的朝服，简单而大方，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即使只是这样，也让人无法不直视他。

　　　　而梁墨的右下方，做的正是大梁的长公主，朱砂公主，今日的她艳丽非凡，美得让人简直无法直视，按照大梁律例来说，女子是不得干政。

　　　　但是梁墨不曾开口，甚至连大梁一手遮天的摄政王都不曾说过什么，其他的朝臣自然更不该说什么了？

　　　　所以朱砂公主出席朝野的宴会，已经是所有人默认的事实了。

　　　　两边依次是朝中的重臣，挨着品阶坐了下去，坐在梁越下方的瘦瘦的个子，总是眯着一双眼睛，笑眯眯的人，正是太傅方天赐。

　　　　三公分为太师，太傅，太保，朝野皆知方天赐是摄政王梁越的人，而三公中的其他太师，太保皆为摄政王梁越所担任。

　　　　三公已经是位极人臣，而梁越一人，不仅是当今首辅大臣，更是一人独占三公之二，这样的地位，难怪大梁只知摄政王而不知少年天子。

　　　　而朱砂公主下方的就是大梁的中枢令，瞻台明镜。

　　　　他年纪约莫三十左右，看起来总是一副冰冷的样子，但是看向朱砂公主的时候就会添了一份的柔情。

　　　　即使是每个位置有一段距离，他仍然会刻意的将案桌上的一些比较独特的小点心悄悄的放到朱砂公主的桌子上。

　　　　摘星楼下，气氛热烈，一阵酒香迷醉之后，不少的人已经开始从一开始的安静到后来的窃窃私语了。

　　　　大部分的人已经脸红耳赤，苏拢非和一群今年的士子坐在整个宴席的最后的地方，苏拢非今日一袭的白衣，金色镶边的服装，看起来格外的显眼。

　　　　他坐在那里慢慢的倒着酒，打量着四周的人，一旁的是和他一起的今科榜眼，金科探花，那两个都是斯文的年轻人，看着苏拢非，榜眼李隆有些总是不好意思的笑着。

　　　　而探花顾丘和也只是不停的颔首点头，可能到了下半场酒喝多了，李隆端起酒终于走到苏拢非的身边说道“状元郎，李隆在这里敬你一杯，李隆看过状元郎的诗篇，果真是才高八斗，治国之才。”

　　　　苏拢非并不太喜欢别人的奉承，毕竟到了这朝野，到底有几人是真心赞美你的，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李兄是缪赞了，李兄的文章字字珠玑，尤其是关于黄河治水问题，几乎是将大梁这些年最困扰的事情都指了出来。”

　　　　“苏兄惭愧，在下也只是分析情势，还没有找出解决的办法，苏兄的文章却是将大梁日后十年，乃至二十年的发展都制定了，这才是治国之才啊。”一说到这里，李隆的语调就拔高了数倍，他脸色通红，明显有些微微醉了。

　　　　苏拢非却只是倾斜头淡淡的笑着，手中的酒不停的慢慢的摇着，或许是酒宴后面的气氛有些热络了，不少的人也借着酒意摇晃着过来。

　　　　“恭喜苏公子荣登今年的新科第一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可要多多提携下官。”

　　　　按照大梁的律例，新科高中的人员都要先到翰林院一段时间，然后由皇上亲自赐封。

　　　　“苏公子，才貌双全，若不是家中已经有娇气，老夫倒是想要将女儿许配给苏公子。”

　　　　不少的人拥挤在苏拢非的身侧，苏拢非透过层层人群看到上方坐着的朱砂公主红唇微动，轻轻的说着什么，然后遥遥对举着杯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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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苏公子，如今高中榜首，陛下一定会好好封赏你。”身侧不知道是哪一位人伸出手来拍拍苏拢非的肩头。

　　　　高坐上的少年帝王慢慢的走到苏拢非的身侧，看到梁墨下来，周围的人瞬间的全部闪开，跪倒在地上齐声的喊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即使在怎么样的文雅秀气，毕竟是大梁的帝王，梁墨只是伸出一只手，轻声说道平生。

　　　　然后目光直视苏拢非，苏拢非也看向少年帝王，然后梁墨突然微微的笑了。

　　　　“朕听过十七哥提过你”十七，苏拢非心底浮现梁蓦然的影子，然后弯腰笑道“臣荣幸之至，宗庆王爷居然对臣印象深刻。”

　　　　“这只是一般的宴，爱卿无需多礼。”梁墨的目光柔柔的，始终带着微笑，看起来更多的时候像是一个平常的人。

　　　　只是偶尔眸子中也会闪过一丝的冰冷和戾气，或许这个小皇帝远远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加复杂。

　　　　“苏兄，你高中榜首，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陛下对你态度看起来挺喜欢，但是这朝中，想要怎样，还是要摄政王一句话。”

　　　　周围的李隆似乎一直关注着梁越，倒是在梁墨不注意之间小声的对着苏拢非说道。

　　　　“爱卿，喜欢什么样的花。”突然之间少年帝王突兀的一句问话，让苏拢非有些怔住，他微微眯起眼睛，想着印象中的花，若是依照花来比喻人。

　　　　曾经的画未就像记忆中永远不会褪去色彩的桃花，而洛微凉，就像，他曾经看过的一种花，白色的曼珠沙华，看起来或许并不算惊艳，可是却让人很难忘记。

　　　　“臣……桃花吧。”苏拢非久久之后才对着帝王说道。

　　　　梁墨明显眼中有了一丝的惊讶，然后轻笑道“爱卿喜欢的花果真和旁人不太一样，不过三月灼灼芳华，桃之夭夭，却也是有着另外一种倾城的风格。”

　　　　“苏拢非再次听封……”梁墨突然神色一变，变得无比的清冷，然后看着苏拢非高声的说道。

　　　　明显这个是梁墨的临时决定，所有的人都齐齐匍匐在地，只有梁越依旧一手拿着杯子，慢悠悠的喝着酒，他有见皇上不跪，见帝王不低头的特权。

　　　　然后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着梁墨的动作，梁墨大声说道“皇叔近年来操劳多度，朕心中无比的痛恨自己的年少不更事，无法为皇叔分担，今日见到苏爱卿才情品貌皆为上上之选，皇叔身兼数职，朕恐其劳累，特赐封苏拢非为一品太子少保。钦此。”

　　　　这突然唱的戏明显让当场很多的人惊愕万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正在品酒，神色不变的梁越，梁越慢慢的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后轻声的开口“苏拢非，还不谢过陛下隆恩。”

　　　　梁墨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开始行动，想要夺回政权，而间今日的作为，就是将自己和他绑在了一根线上，日后，梁越自然会将自己归纳与梁墨一边。

　　　　苏拢非一边叩谢着皇恩，一边心中想道，周围的人无数欣羡的目光，让他有些皱眉。

　　　　他并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太子少保，位列三公之一，是何等身份的人才能担任的，自己区区一个新进朝野的士子，居然能此殊荣，必然会引起无数人的猜忌和眼红。

　　　　长叹一生，既来之则安之。

　　　　然后整个席间的气氛诡异，苏拢非神色坦然的面对着各方的眼光，一直到最后，宴席散去，朱砂公主离开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走到苏拢非的身边，轻声的说道“本宫给的可比条件里面的多太多了。”

　　　　然后一边轻声娇笑，一边在人的护送下离去。

　　　　苏拢非低头不语，走出了皇城，门外是洛家的家丁一直守候在外，看到他出来，洛家的家丁急忙上前，吩咐人将轿子倾斜过来，方便他的进入。

　　　　坐进了轿子，苏拢非揉揉眉心，紧紧闭起眼睛，良久之后睁开眼睛，却是惊愕不已。

　　　　入眼的是一双娇俏眉眸，正含笑看着他，正是洛微凉。

　　　　“微凉，你何时进来的？”

　　　　微凉却只是浅笑不语，才慢慢说道“拢非想什么事情想得这样的入迷，微凉一开始就在这里，只是拢非没有发现而已。”

　　　　苏拢非伸手握住洛微凉，然后轻叹说道“微凉，今日我高升太子少保。”

　　　　虽然说如今皇上年幼，东宫中也无太子居住，但是太子少保毕竟是名列三公之一。

　　　　“噢……拢非倒是好运气，不过梁越当年担任太子少保的时候，可比拢非你年纪更轻。其实这也无所谓，毕竟，要高居庙堂，这是个很好的跳台，不被人嫉，自然是庸才。”

　　　　“梁越此人，心机深沉，非一般人能够理解，他曾经谈笑之间将反对他的数位大臣，一席话之后，归隐的归隐，死的死，朝中向来无人敢逆他鳞片。你这次被皇上封为太子少保，即使你本来没这个心思，在梁越的心目中，他也会视你为眼中刺。”

　　　　洛微凉说话的时候声音轻缓，分析的形式也是有理有据，这样的微凉让苏拢非有些陌生。

　　　　在他的印象中，洛微凉，一直是那个温柔的，看着他总是淡淡笑着，有着些许悲伤的女子，就因为恋着少年时代的他，所以甘心放下身段的女子。

　　　　他向来知道洛微凉聪明，慧黠，只是一直默默守候在身边的女子让他快要忘记，洛微凉，始终是将洛家一手撑起的女人。

　　　　“微凉不用担心梁越，不到最后，他是不会动我的？”

　　　　久久之后，苏拢非才慢慢的说道。

　　　　微凉倒是微微有些惊讶的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苏拢非有这样的自信，毕竟梁墨少年成名，手握重权，在他的心目中，或许这万里江山就是所有。

　　　　即使是梁垒，他的亲生儿子也不敢这样说。

　　　　“拢非是否和梁越有什么样的协议或者其他的？”

　　　　“微凉，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到了能够说的时候，自然都会知道。”

　　　　微凉点点头，撩开帘子，看到大街上熙攘的人群，突然之间来了兴致。

　　　　“停轿。”

　　　　苏拢非有些不解的看着微凉，微凉轻轻笑道“我们下去逛逛。”

　　　　摸不透微凉的心思，苏拢非还是跟着下了轿，满大街热闹的人群，和轿子中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远处传来小贩的卖叫声，十月的天气，街头隐约有着桂花淡淡的香气婉转，弥漫了整个大街。

　　　　“这位公子，你看这个玉佩，精雕细琢，买了送给你身边的夫人最合适不过了。”大梁中女子未出嫁和出嫁之后的发髻样式不同，少女是做垂发，而嫁人的则是盘发，所以一眼能够辨识出来。

　　　　被突然之间拉出的苏拢非有些惊愕，然后转头看向微凉，微凉只是静静的看着小贩手中的玉佩，其实洛家富倾天下，即使是如今的大梁皇宫中都不一定有洛家的珍宝。

　　　　只是洛微凉一直盯着那玉佩，苏拢非还是问道“微凉想要？”

　　　　微凉点点头，嘴角微笑，这样的玉佩，甚至是她送给洛家下人的都远远和这个不是一个质地的，苏拢非不明白的是，她想要的不是玉佩，而只是他送她的东西。

　　　　“看两位的样子就是新婚，公子和夫人郎才女貌，小的祝你们白首偕老。”小贩收了钱，笑呵呵的说道。

　　　　苏拢非看到微凉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放进腰间，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笑的灿烂。

　24

　　　　一直漫步在大街上，暖暖的阳光慢慢的倾斜在两个人的脸上，卷起淡淡的光晕，微凉侧过头，看着苏拢非的侧面，淡淡的笑了。

　　　　走到第一楼附近的时候，就这么突然之间有个人撞了微凉一下，微凉突然站着不走，苏拢非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那个人偷了我的钱袋。”

　　　　苏拢非一听立刻睁大了眼睛，然后朝着刚刚那个人的方向跑去。

　　　　“拢非，不用了。”

　　　　被人偷钱不是第一次，她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洛家富可敌国，她自然也不介意哪点钱，更重要的是，每个人选的路不一样，自然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但是苏拢非已经追了上去，微凉想了之后还是跟了上去，在帝都的一个小巷里，抢包的人努力的往死巷的最里面靠去，然后不停的说道“你别过来，你，你，别过来。”

　　　　苏拢非的脚步很慢，但是每一个脚步声在巷子里都有着轻微而镇定的声音，让那个抢钱包的人不住的发颤。

　　　　“拢非，算了。”微凉看向对面那个几乎不知道容貌，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澡的人，叹息的说道“他也许是不得已。”

　　　　“不得已，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有不得已，好手好脚的有什么不得已，说啊。”反倒是一直以来宁静的苏拢非好像眼中闪过一丝的暴戾，然后一步步的走进那个人。

　　　　“师兄，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微凉有些错愕的看向苏拢非，苏拢非的神情非常的冰冷，慢慢的走到那个人身边蹲下去，然后问道“小师弟，落花山庄被毁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世人都以为落花公子只有他和画未两个弟子，可是眼前这个就是落花公子的关门小弟子，山庄灭门那一年，小师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还是孩子一般，并未正式拜入落花山庄。

　　　　但是整个落花山庄都很宠爱这个小孩子，何况小师弟也一向活泼可爱。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

　　　　“既然是拢非的师弟，那不如跟我们回洛家吧。”微凉轻柔的笑道，然后慢慢的靠近苏拢非的小师弟，轻声的劝道。

　　　　“我不去，我不去，我活该，师兄，对不起。”那个被唤作宝林的小师弟就一直抓住苏拢非的手反反复复的说这几句，而且好像很害怕。

　　　　微凉细心的观察了宝林的表情之后只是抖了抖苏拢非的袖子，苏拢非就一边和宝林说话，一边抱着宝林往洛府走。

　　　　将宝林交给下人负责清洗，微凉和苏拢非就坐在书房谈话。

　　　　“拢非的师弟想必是曾经受到过很严重的打击，导致他不愿意回想。”

　　　　反倒是苏拢非神色淡淡，慢慢说道“我想应该和师傅的死有关系。”

　　　　为什么只提你师傅，却不肯提画未，微凉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只是心里隐隐有些酸涩的感觉。

　　　　“等你师弟情绪稳定了，我们在问问他，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不用了，师傅的是只是我的事情，和洛家，和你都没有关系。”苏拢非突然之间冷冷的说道，看到微凉有些受伤的表情，才冲忙笑道，补口道“我是最近看你身子操劳，不想你在这么辛苦。”

　　　　那笑容中的勉强估计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洛微凉，她心中长叹一声，不再开口问和这个有关的问题。

　　　　书房中的气氛有些紧张，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小姐，你在哪里带回来的人啊……全身臭死了，起码洗了七八桶水才好。”绿珠推门进来，一脸嫌弃的跑到微凉的身边，看到苏拢非在这里，急忙喊道“姑爷好。”

　　　　苏拢非只是淡淡点点头，然后推门自己出去了。

　　　　“小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绿珠看了苏拢非的神色，有些担心的捂住自己的嘴，小声的说道。

　　　　“和你没关系，只是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苏拢非慢慢的闭上眼睛，靠着走廊的柱子，脑海中想着师傅曾经在世的画面，慈祥的师傅，温柔的画未，顽皮的小师弟，曾经的落花山庄就如人间仙境一般。

　　　　可是如今……

　　　　闭着的眼睛慢慢流淌出液体，一条带着细微的香气的帕子就这样贴上了他的脸颊，为他慢慢的抹去了泪痕。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认真的为他拭去泪痕的女子，心中明明知道不是，还是忍不住开口喊道“画未。”

　　　　“姑爷又忘记了？婢子不叫画未，婢子叫素问。”

　　　　苏拢非有些不好意思，带着歉意的说道“对不起，素问。”

　　　　素问摇摇头，将手帕放到苏拢非的手心，轻声的说道“姑爷，保重身体。”

　　　　素问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也知道眼前的男子比她想的更复杂。

　　　　“落花山庄曾经也是个美丽的地方，四季入春，地处江南，可谓是人间仙境……”或许是今天的气氛太好，也或许是今日的阳光太灿烂，更或许是眼前的女子容貌相极了小师妹，苏拢非突然之间想要倾诉。

　　　　“苏公子，果真是好兴致，和洛家的下人也相处得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在一旁的青年公子，神色莞尔，笑的妖娆，手中的折扇就这么一合一拢，状似的不经意。

　　　　“师兄……”

　　　　“苏公子，今日天气很好。”

　　　　秋无意笑眯眯的问道，苏拢非也是恭恭敬敬的向着秋无意行礼“师兄今日心情不错。”

　　　　循着不着边际的话绕了很久，秋无意突然之间说道“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