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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富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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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人的成见,同意了与他合作。
  雷守诺告诉金磊,金恒富沉沦赌坊,现在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大可以借钱给他继续赌下去。
  金磊气愤,凭什么那个外人赌钱享乐要他买账?
  雷守诺将计划细细道明,教会金磊如何谋划:让金恒富去赌,直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赌坊老板自然会登门找金家当家追债。这时候,必然会让金家当家更加厌恶金花和金恒富,金来要是帮忙说话,只会落得同样被厌弃的下场,不帮忙说话,又会错失金花手中尚有的雷家钱财,骑虎难下之际他会想方设法从金花手中挖出钱来,将金花父子两人赶出金家以绝后患。
  这里无论他怎么做,都会露出破绽,金磊只要乘虚而入,让他计划破灭就可以将这一伙人一网打尽。
  至于金磊借钱给金恒富一事,大可以说是金恒富找了打手威逼的,金磊可以率先请罪,为自己心软爱护外甥而借钱给对方一事认错。这样可以加重当家对金恒富的憎恶,也可以为自己的形象添上一笔花。
  赔给赌坊的钱也无需担忧,金家作为盐商,财源广进,一时半刻少这么一星半点,完全不会构成影响。
  雷守诺道,日后要与金磊当家的金家一起做盐商及沿海海物的生意,一起发财。
  金磊被雷守诺讲得心潮澎拜,不住地夸赞雷守诺心思缜密,设想周全。
  雷守诺特意强调,金家父子要交由他好好处置。这更加让金磊相信,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金家父子。
  商量好后,大网撒开。
  ……
  金恒富缺钱了,金磊恰好路过,金恒富慌不择路,在金磊身上抢了钱。
  金磊照雷守诺想好的说辞,表示愿意助外甥一臂之力,赚回金子。金恒富顿时对这位小舅舅感激涕零,赌得越发豪迈。
  终于,时机成熟,雷守诺暗示赌坊老板,大戏可以做了。
  赌坊老板乐得有事消磨时间,找人将金恒富堵在巷子里拳打脚踢了一番——金恒富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
  他当下就求饶了,求赌坊老板网开一面,别同他计较这点小钱。赌坊老板从来没有大度的的规矩,将人像猪一样吊在扁担上,直直抬到金家大门,当着所有人的面,追债。
  金家的人虽然脸面丢尽,但这个败家子终究算是他们族中之人,还了一半债务,将人领回府,承诺剩下一半债务改日送到赌坊。
  金家会这么顺服?雷守诺不信。
  结果赌坊老板捎来的消息果然证实了他的想法,金家派了一个会武之人前来偷窃,偷的是金恒富之前立下的字据。赌坊老板身边的手下已将该人拿下,准备审问。
  雷守诺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有点奇怪的是,这位武者为什么专做偷窃的事?他还以为金家会派这个人杀掉赌坊老板的,毕竟可以绝后患,赌坊之人,死了也不会有人管。
  他特意去了赌坊一趟,看看赌坊老板从这个习武之人嘴下能撬出什么话来。
  与此同时,金磊照着原定的计划,在金家做了一番堪称鱼目混珠的大戏。不但抖出金恒富偷雷守诺薯种的事,还将赌博种种事都讲了一通,还道出金花和金来有恃无恐,宠溺金恒富横行霸道的事。
  金家当家果然气得不轻,金花父子大难即将临头。
  


☆、第三十八章

  金家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马古村;村人却不怎么理会。
  年例期间;除了要守果树廪房的人,其他人纷纷到别的村里吃年例了。梅府一如既往地安静;连春节的时候都没怎么操办。
  当时串门的叶家阿大问枣子;“雷守诺连春节都不回来?”
  枣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以为雷哥在这一天一定会回来吃个团年饭的,结果只收到一封信;说金家的事不能拖,走不开。
  现在是一月底;县城各街各村都喜庆了起来。马古村成为麻子村之后就没怎么和外头走动过;后来风生水起;村民却也因为山上开垦忙而更加没时间到处走。到今年,一切基本已步入正轨,众人终于放宽心去别处玩乐。
  枣子有点失落,不愿跟人去凑热闹,也不愿给雷守诺回信,每天都在家里绣东西。
  没收到回信的雷守诺颇为焦躁,但金家的事再过十几日便能见分晓,他不想输在那临门一脚。大事就要按做大事的态度来办,一时分神或退缩都有可能招致败局。
  赌坊那边,被逮到的汉子是个教人意外的家伙——他上半截脸戴了一个神秘的铁面具。赌坊老板试过要掰下它,可惜面具被两条铁链扣着,铁链在那个汉子头上缠了几圈,彻底固定了位置,中间或许还有什么机关,任凭他怎么拉扯都纹丝不动。
  赌坊老板最后放弃了,直接问话。汉子倒是无所不说,让雷守诺好生意外,还以为这种人物都是守口如瓶的。
  “我只为报金家长子一饭之恩。”汉子道。
  赌坊老板亲自煮了一碗馄饨面,汉子吃了。
  “喂,你来跟我混吧?”
  “每天给我煮一碗馄饨面。”
  “好,成交。”
  雷守诺在旁边观察了半日,发现自己也有推断失误的时候,这个铁面具汉子应该是一个真正的高手。赌坊老板告诉他,这个汉子身受重伤,只剩一成功力。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顾虑也没有必要了。
  翌日,金家长子金来久久等不到铁面具回来,料想是遭遇不测了。他也软禁在家,手下的人和银钱都不能调动,连最后一步棋都丢失,他算是彻底无法对当家交代了。当初他信誓旦旦能解决这一笔债务,打的算盘就是不但不用偿还金恒富剩下的半份债,还能将送出去的半份拿回来,让赌坊老板口讲无凭。
  他见识过铁面具的能力,本来信心十足,没想到竟然失败了。
  金家当家气得不轻,不得不还出剩下的半份债,简直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样,当场中风倒地。
  这一倒,就砸得金家四分五裂。
  金来被彻底冷落软禁,金花和金恒富被送到远房亲戚那边,说是为了磨练金恒富,实际上是去那户人家里吃苦——这些都是幺子金磊暂任当家后立刻下的命令。
  那一天,天空飘着丝线似的微雨,雷守诺以金磊朋友的身份登门。
  雷守诺一进门就认出了不少人。雷家的下人家丁都对金磊卑躬屈膝,不乏当年备受雷家当家器重的人。一个人对你是否忠诚,在这种情况下就能分辨清楚了。
  “可惜啊,雷家最有能耐的人没招揽进来。”金磊说道。这些主动来抱金家大腿的下人工钱和金家原来的下人一样,但在金家地位最低,连清理茅房的人都能对他们指手画脚。
  雷守诺眉毛一挑,“谁?”
  “雷府的管家,管得一手好帐,激得金来气急,打断腿扔大街上了。”
  “……不识好歹。”雷守诺似笑非笑道。
  雷府的下人绝大部分签的都不是卖身契,这样意味着雷府败了以后,他们大可以在外头做别的营生。只可惜,有些人天生贱骨头——高良县大富人家的下人食宿和外头好一点的人家差不多,而且因为是富贵人家,整个环境都是比外头好的,能时不时吃上主人家不要的好菜,偶尔还有赏钱。下人多的时候做得工作其实也不会多繁杂,顶多就是要哈腰点头赔笑脸。有些人不愿耕田奔波,就宁可做下人。
  雷守诺心里对那位仅有几面之缘的管家阿叔多了几分钦佩。
  雷守诺站在堂屋,背着手等了一会儿,金花和金恒富被下人推推搡搡着出来。
  金花没了往日的光彩,穿着最粗糙的布衫,头上的饰物一无所踪,连一根木头簪子都没有。他咬牙切齿地睥睨着雷守诺:“贱种,这都是你做的吧?”
  雷守诺道:“无凭无据,金花阿大,你今时不同往日了,讲话还是小心点吧。出到外面就不是你的天下了,得罪人有得你受。”
  金花揪着衫摆,手臂上的青筋浮现,要不是端着富家子弟的架子,他早就扑上来对雷守诺撕打了。
  金恒富耷拉着头,任由别人拖来拖去。看样子是彻底被击垮了,见到雷守诺都没反应。
  金花被推搡着出去,跨出金家大门时,被下人撩了一脚,摔趴在大门前。
  “金花手上的雷府财产我都抠干净了,他再兴不起风浪。”
  “多谢金当家费心。”雷守诺收回视线,坐了下来。
  是金花害得他和小爹家无宁日,如果当年没有这个金花,他现在应该会是雷府的长子嫡孙吧,坐享荣华富贵,而不是住在一个深山穷村子里,受尽村外人白眼。换做以前,他恨不得金花和金恒富死,是他们夺走了本该属于他和小爹的一切。
  但是现在,他想通了。如果没有那段受冷落的遭遇,他不会懂得珍惜现在,也不会这样发奋,不怕苦累。如果不是被冷落在深山,枣子也不会被送到他们家。小爹现在享福了,也不用继续守着那个不可靠的男人,早点认清那个人的本性才好解脱。
  或者曾经的苦楚,就是为了今后的幸运。所谓先苦后甜,大概就是这样了。
  世界上凡事都是因果循环,他们一家今后会更好,而金花父子……不用他动手,恶人自有恶人磨。金花和金恒富不改掉那些恶习,终有一日会自取灭亡。
  他不赶尽杀绝,就当是为不久后出生的孩子积福吧,也是为枣子和小爹积福。
  金磊一直在他旁边侃侃而谈,构想着未来的大展宏图。
  雷守诺附和几句,找了个理由告辞。
  之后半个多月,雷守诺以有事忙为由,不再与金磊来往。金磊的猪朋狗友纷纷以道贺为由到金府花天酒地。金磊乐昏头,也就把谈生意的事搁置到一旁了。
  二月二十二日,雷守诺来到约好的饭庄,赌坊老板问他,“你不是要铲除整个金家?”
  雷守诺喝尽一杯茶,倒第二杯,但笑不语。
  赌坊老板不耐烦道:“金家在高良县是富户,但拿出去别的县城比较,顶多只算个小富人家,要撬起它轻易而举,你要办就快快办,老子等着看好戏。”
  雷守诺吃了一块桂花糕,对味道很是满意,立刻吩咐小二打包了一斤。
  他若无其事道:“原先是有那个打算……金家现在的当家你也见了,你觉得他能坚持多久?后面的事,劳烦老板看着办了。”
  赌坊老板皱眉,啧了一声,“老子最烦你这种故弄玄虚的人,不说就罢!”他不爽地出了饭庄。
  雷守诺慢条斯理地喝完了一壶茶,拎着一包桂花糕回到酒家收拾包袱。
  走出酒家的时候,路边刚好立起了一支小旗子,上面写的是“代写书信”。雷守诺留神一看,这人不正是雷府以前的管家?
  他想到了什么,上前道:“你懂不懂做账。”
  管家答道:“懂。”抬头,愣住了,嗫嚅,“小公子……”
  “我要请你当我的管家,包括管账,你肯不肯?”
  “……谢小公子大人大量。”管家竟然流下了两道清泪。
  回程的路上,他们刚好遇到村里人的马车,刚好买完东西准备回家,正好可以载他们一程。
  在摇晃的车上,管家迫不及待地从贴身的衣裳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拿出里头一叠银票和一张地契,道:“这是老爷千叮万嘱我一定要交给小公子的。”
  雷守诺倒是不明白了,“你早不交给我,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管家无奈地叹气,“金花一直找人跟着我,因为这张地契他翻遍了整个雷府都找不到。这可是老爷名下最好的一块地。老爷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就暗中藏了起来,交代我找机会偷出来,再寻一个时机交给小公子。我身子骨差,腿断后很久才能下床走动。不敢找人托付,也无法摆脱金花的手下前去找小公子,是我错了……”
  雷守诺看着那张有些历史的纸张,之后一路无话。
  回到村子,雷守诺跳下车,拔足狂奔。在自家院门差点撞上来串门的叶家阿大。
  叶家阿大嚷道:“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家的愣头青!雷小子你总算记得要回家了。”
  梅小爹摘下雷守诺头发上的竹叶,神色有点复杂,“进去吧,好好同枣子聊一下。”
  “啊?”雷守诺不明所以。
  枣子怎么了?
  


☆、第三十九章

  雷守诺把桂花糕拿到厨房;用一个大碟子装了绝大部分送出去给小爹和叶阿大吃;还剩下的部分装在另一个碟子里,一路送进小爹的房间——枣子还和小爹一起睡。
  枣子安静地靠坐在床头;两个枕头叠起当了靠背;厚实的棉被盖住了胸膛以下的部分。他拿着柔软的布料,一针一线地将小衣服的袖子缝出来。
  雷守诺笑了笑,邀功似的捧着桂花糕走上前;“枣子累了,来吃点糕点。”
  枣子惊了一下;针扎到了手指;涌出细细的一滴血珠。雷守诺立马含住他的手吮掉血珠;“别缝了。”
  枣子胸膛起伏了两下,把雷守诺推了开去。雷守诺见他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雷哥你都不要我了,还吃什么桂花糕?”
  “呃,什么不要你了?”有了上次的经验,雷守诺马上就反应过来可能是有孕之人的无名火又来了。他仔细回想一遍自己说过的话……不对啊,他从来没说过什么不要的话,枣子怎么突然这样想?
  反正绝对不能动气,要让着。
  枣子百般滋味在心头,习惯了忍耐,一时半刻讲不清楚,抓着被子生闷气。
  雷守诺怕死枣子这样了,上次有火气发泄出来多好,这样憋着才是最伤身的啊。好说歹说,枣子愣是一句话都不再肯讲,同上次截然相反的反应。
  雷守诺实在没办法了,放下点心出门找小爹——原来有人出县城的时候见到了他和一个哥子拉拉扯扯,回来跟枣子多嘴。
  “最开始我和枣子都不放在心上,后来别人见到的次数多了,讲得也多,枣子就不安心了……你也知道有孕的人有时候情绪是不受自己左右的。”
  “我明白了,我会解释清楚的,小爹你放心。”
  根据小爹的复述,村里人见到的应该是赌坊老板……没想到还能有这种麻烦。
  走进房间,枣子正弯着腰在穿鞋子,肚子已经微微隆起,这个姿势吓得人出一身冷汗。他赶紧跑过去把人拉起来,小心放回床上。
  枣子不自觉地扯住了雷守诺的衣袖,“你别走。”
  雷守诺伸腿捞来一张凳子,坐在床头边,道:“我不走,你赶我我都不走。你愿不愿意听我解释?”
  枣子苦着脸,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村里人见到的那个是赌坊的老板,叫案头,我这次找他是为了正事,他帮了我的忙,我分给他钱,只是交易而已。那些什么拉扯温存都是误会,他虽然是哥子,但一整个汉子样,见过汉子见面打招呼吗?拍几下,抡击锤,很正常的。你要是见过他就知道了,对谁都那样的,不只是我……”
  说着说着,雷守诺试探着将桂花糕的碟子放到了被面上,“吃一块?雷哥特意买给你的。”
  枣子瞅了一眼雷守诺,捏起插有桂花糕的竹签,顿时有甜美的花香扑鼻而来。他皱了皱眉,放下手。
  “想睡觉……”
  “好,那就睡吧,回我们房?”
  枣子轻轻摇头,慢慢滑坐下去。雷守诺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整理枕头和被子。枣子被暖呼呼的被子裹成了一团,真的睡着了。
  雷守诺和梅小爹聊了一阵,梅小爹也说不准枣子现在是什么想法,可能要等枣子慢慢放宽心才行。
  “怎么等,我怕枣子一直误会下去。”雷守诺挺急了。
  梅小爹想想,也是,“先别慌,今天就别逼枣子了,明天我帮你探听一下他到底什么想法……守诺,门外守着的是雷管家吧?”对方一见到他就躬身道歉,对当年的事诸多愧疚。
  “啊,是的,唉,一牵涉到枣子我就阵脚大乱。”
  雷守诺高大,梅小爹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抚摸他的脑袋了,只好改为拍拍他的肩膀,“小爹理解你,人不是石头,哪能分分寸寸都万年不变?好了,先把雷管家的事搞定。”
  雷守诺点头,大概说了一下雷管家的遭遇,梅小爹对留下他没什么异议,“他的确是个很好的人,做事妥当又忠诚。”
  “有小爹这一句我就更放心了,”雷守诺道,“我准备让他继续做管家,我们家没什么大小事务,让他再兼做账房先生。”
  “你决定好了就行,我们家还有房间。”
  雷守诺领雷管家进门,让阿伟带他洗漱一番。雷管家一介书生,本就单薄,经过这些变故,更清减了不少,阿伟的衣服他撑不起来,只能将就着穿,等有空再去扯点布做几件合身的衣服。雷管家受宠若惊,连说使不得,雷守诺不让他计较,在梅府做工的人都不会受到苛待,更何况是管家和账簿的读书人。
  雷守诺想得很通透,和雇工之间固然是你出力我出钱的关系,但若你能对他们好一分,那么收获的绝不只是多一分劳力而已。雷管家之所以对雷家死心塌地,就是因为雷府当家当年对下人雇工都很好。
  雷管家打点好,又吃了饭,天还有余光,他主动提出要帮忙做事。雷守诺为枣子的事心烦意乱正要找事情做,没有异议立刻把藏起来的账簿拿了出来。
  厚厚一大摞,雷管家眼角又泛起了泪光,“小公子啊,你着实……太信任我了。”
  雷守诺道:“既然把管家你带回来,当然是十成十信任,不相信的人我带回来做什么。说辈分,你还是我长辈啊。”
  雷管家连连拱手,“小公子言重。”
  “雷管家要是愿意帮我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就好好帮我理一理这些账目吧,头疼死我了。”
  “遵命。”
  雷管家赶紧坐下,按顺序打开账本,里头的账目一团混乱,恐怕需要整理好一段时日了。他不再耽搁,脸色一凛,拿出空白的本子,研磨挥笔,算盘珠子噼啪起落教人眼花。
  雷守诺坐在旁边,跟着雷管家学做账,必要时还可以帮忙誊写。直到日落西山他们都没有停手的打算,点起了小油灯,专注看账。
  期间枣子醒过一次,喝了点白粥,又睡了过去。肚子开始现形之后他就变得嗜睡,不爱说话不爱动,吃东西照旧清淡。
  月上梢头,梅小爹往剩下白粥里打了三个鸡蛋,搅匀煮开,下盐和葱花,做成了两大碗香喷喷的宵夜。送到账房里,让两人吃了好去睡觉。
  第二天,管家照旧忙着做账,雷守诺上山转了一圈,问了果树和田地的情况,回来之后一头扎进了厨房里,炖了一碗鸡蛋羹。
  梅小爹拦下往房间走的雷守诺,在鸡蛋羹旁边放了一小碟酸菜,“枣子现在爱吃酸菜瓜咸菜头这种咸酸的东西。我问了,那孩子是信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忐忑,他自责为什么信你却不能像平时那样对你好,在跟自己赌气……守诺你多哄哄,让他想开点就行。”
  “儿子懂了,小爹放心。”
  房中,枣子起来之后仍旧缝小衣服,雷守诺连哄带缠地得到了喂他吃鸡蛋羹的机会。
  雷守诺别的手艺不讲,这一道鸡蛋羹蒸得尤其好,滑溜溜的,枣子吃着吃着,想起了布丁,别开嘴,嘟囔道:“要是甜的就好了……”雷守诺心中一喜,有戏,连忙又跑去厨房炖了一碗甜的。
  枣子鸡蛋吃得少,今天两碗鸡蛋羹算是破例了。兴许是吃了甜食心情好,枣子终于有了点微笑的模样,缝衣服的时候脸上神采飞扬。
  “枣子……回我们房间再缝好不好?”
  “……不好。”
  雷守诺长叹一声,抱住枣子的腰身,耳朵贴上了微微隆起的肚子,“儿子啊,你帮爹讲讲情吧,你爹被你小爹嫌弃了。”
  枣子扯了扯雷守诺的耳朵,“雷哥。”
  “嗯?”雷守诺做出假哭的表情,侧过头来。
  “能让枣子见见那个老板么?”
  见那个人做什么?雷守诺一想到赌坊老板的大咧咧就担心,万一那家伙对枣子动手动脚,弄伤枣子或者孩子怎么办?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枣子可能要见过那个人才能消除心里的忐忑吧。如果这样见一次就能令枣子开心,他乐意照办。
  “当然可以,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生意,挺忙的。这样吧,过几天就到我们村年例了,我们往年都没办过,今年喜事多,好好办一次,这样也能顺理成章请他来当客人。”
  “嗯,谢谢雷哥。”
  雷守诺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枣子现在的样子吸引人,他捧起枣子的脸,动情地亲了上去,唇舌交缠了好久,久到枣子忍不住动手推他才松口。他两臂深入被子里,连人带被横抱了起来,稳稳的,就这样一路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昨晚一个人睡在床上,那种冷清的滋味实在难受。他早就把垫床的被子铺了几层,小心翼翼地放下枣子,枣子一点颠簸都没感觉到。
  枣子箍住雷守诺的脖子,把人拉到了床上。雷守诺差点就压了下去,幸好反应快及时撑住了床边,虽然没对话,但他似乎感受到了枣子内心的不安,搂着人,从发际轻啄到唇角,轻声安抚。
  雷哥离家多久?跟以前送货到北方相比,这点时间不值一提,枣子却觉得仿佛两人已经分开了整整一年,他甚至想到了两人再也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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