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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江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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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她挽上他的手,站起身。

    耳边,吴半中的声音还在絮絮,“我会连同黑白两道的威望人士,对这本琴谱做出鉴定,请众位指派信得过的人士共同守护这本书。”

    楼倾岄借着她的力量站起身,忽然脚下一滑,靠上她的身体。

    “怎么,吓着了?”她笑着扶上他的腰身。

    秀美的男子扬了扬弧度漂亮的下巴,“坐太久,腿软了而已。”

    “嗯?”她眼中闪过戏谑的光芒,“做太久,腿软了而已?”

    “男人的尊严问题,少不了今夜要让你把话收回去。”他冷冷一哼,眼中火焰轻跳。

    她玉掌微晃,笑的轻佻,“果然,男人的尊严都是靠两寸肉来博的。”

    他漂亮的双瞳轻眯,眼角挑向她的眼眸,“才两寸吗?”

    “忘记了。”她答的随意,“一会好好量量。”

    他的笑声轻轻播撒,在月光下含着浓浓的情、欲之色,她清楚的记得,昨夜的他也是这么笑的,丝丝轻扬,就像他手中的琴声一样勾人魂魄。

    她忽的蹙了下眉头,未见身形动,已拉着他跃入空中,于此同时数点寒星破空而来,最后传到的,才是一声轻喝,“什么人偷窥!?”

    “不可!”

    “且慢!”

    各种声音都晚了,暗器的始作俑者本就是下意识的出手,再是出声,待所有人阻止的时候,那暗器早到了塔楼上。

    各种清脆的交击声,敲打着瓦片闪出的火星溅起,可那里哪还有人?

    武当掌门灵虚白眉一颤,“好快的身法。”

    天空中,悠悠然的飘来一句清冷的嗓音,“武林公然聚会,何来偷窥而言?‘蜂娘子’,念你下意识出手,略惩薄戒,切勿再伤无辜。”

    声音没有方向,幽幽飘渺而至,判断不出年纪身份。所有的人茫然的望着天空,又何曾看到半点痕迹。

    再低头,那发出暗器的女子手指捂着自己的胸口,指缝中红色的血珠沁出,她的脚边,整整齐齐插着八枚‘寒星镖’。

    这武林聚会,为了多靠近些,难免拥挤,她的身边同样也站满了武林人士,几是身子紧贴,但这八枚镖,竟然穿透了无数人墙,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的落在她的脚边。

    这一下,连德高望重的几位掌门脸色都变了,吴半中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你刚打了几枚出去?”

    女子慢慢的摊开掌心,手中赫然躺着一枚“寒星镖”,艰难的挤出两个字,“九枚。”

    青城掌门张破流比吴半中更快一步的拈起那枚“寒星镖”,目光撒过女子的伤口,“半分,若是左移半分或者再深半分,你都没命了。”

    身法,手法,准度,都让人瞠目结舌。

    更瞠目结舌的是,没有一个人看清了来者的容貌。当塔檐上男子笑声传来的时候,他们几乎同时捕捉到了,可就是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那人的敏锐度,竟比他们的目光还快;那千里传声的,又分明是个女子……

    张破流和吴半中对望着,对彼此的眼神中读到对方的心意——这“定州城”,究竟引来了多少武林隐士,世外高人?

    “蓝衣坊”最顶尖的小倌房内,女子压着颀长完美的人,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感受着耳下胸膛阵阵的起伏,手指在他紧致的腰身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下,“你很开心?”

    他轻哼了声,不是疼痛,更像邀请,“从来没想过,我也能这样月下飞舞,像神仙一般。”

    “没人说你如神仙一般吗?”她手指骚弄着他的腰身,换来他轻轻的颤抖,脸上笑容更炙。

    她没有说出刚才躲闪出手传音一系列的动作,不想扰了他的兴致,也根本无意去炫耀什么。

    “有吗?”他眨着眼睛,似是在回想,唇角的笑却更大。

    她发现,每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弯弯,犹如新月秋水,配上那独特的神采,勾魂摄魄。

    他双手揽上她的腰身,将她困在自己的怀抱,“解衣,再给我一个神仙般的晚上,好吗?”

    一瞬间,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小小的祈求,感受到了他臂弯间存着的力道,生怕她下一刻就不见了的紧拥。

    纵然是镜花水月,或有一刹盼是真。

    那双始终不羁的眸子有了些许的震动,她手过处,轻纱落地,“承君相邀,不敢相负。”

    不知是贪恋,还是开心,今夜的他比之昨夜更加疯狂,更加的开放,留恋着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索取。而她,也发现,自己与他的契合,更加的无间,也更加眷恋这男子火焰般的热情。

    “你是妖精。”缱绻中,她叹息。

    “那你就是神佛,再是妖精也逃不过你的收服。”他以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如果,他们以为这一次再不会有人骚扰而极致缠绵到天亮,那只能说,来者不合时宜。

    不仅仅是不合时宜,还不懂礼貌。

    “客官,凤凰正在接客,您们能不能外面等……”

    “客官,凤凰不接男客,不接男客啊……”

    “客官,凤凰身子弱,可经不住七八人一起啊……”

    “客!”老鸨一字之后忽然无声,似是被人点了穴道。但是此刻单解衣已睁开了清明的眼,看看楼倾岄惺忪的眼神带着朦胧,不满的蹙了蹙眉头。

    门上传来几声有礼的叩响,“请问房中是不是凤凰公子?我等几位盼公子一见,愿以一个时辰百两银子的价钱,恳请公子拨冗相见。”

    没有回应,门外人显然不死心,第二次开口,“听闻凤凰公子乃是‘定州城’中最顶尖的琴师,吾等只想听公子一曲,听完便走。”

    单解衣眼中不悦的神色刚起,某人的手指点上她的唇,细细的摩挲着,慵懒的嗓音旋即响起,“我出两百两一个时辰,请你们候着。”

    她笑了,“没想到,你还真有钱,不如你买我好了。”

    他勾了勾唇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日给了阁主万两白银做我的缠头。”

    “我不想每日清晨被人骚扰。”她懒懒的开口,“只是我的住宿费,和你没关系。”

    这般男儿又岂能用银两衡量身价?若她说是,只怕这钟灵毓秀的男子一腿就将她踹下床去。

    “可是,还是被骚扰了。”他的眼神撇向房门的位置,不耐。

    他不耐烦,门外的人更不耐烦,压低的嗓音细细碎碎的,被她听了个清楚,“掌门,不过是个青楼小倌,直接闯进去就是了,何必给他面子。”

    他的声音才落,另外一个声音幽幽的响起,从房间里似有若无的传出,“嗯……还要……啊……别……别摸……”

    女子的手掌顿在空中,拍也不是,停也不是。

    就在这一犹豫间,房中的声音再度传来,“您轻些……凤凰腰……可……可要断了……嗯……”

    最后一个音,从鼻子里轻轻的哼出来,婉转了几个调,**蚀骨,直酥到了心尖上。

    白发老者脸上表情怪异,手一挥,“晚间再来。”

    几个人影匆匆去了,下楼时,还有女子情不自禁朝那紧闭的大门看了看,狠狠的咽了下口水,这才转身离去。

    “我想你不喜欢与他人接触,这样不是很方便?”他调皮的眨眨眼睛,手臂拢上被褥,“这下几个时辰的清静是找来了,睡觉。”

    他闭目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而她默默的望着那张剔透绝美的容颜,静思。

    楼倾岄,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儿?

正文 凤凰试曲

    凤凰公子大牌耍完了,也是夜幕初上的时候,终于肯见一见那些在外面等待了足足一日的武林泰斗们。

    只是武林豪侠没想到,他们只是被见,而不是见到了凤凰,至于为什么这么说。

    粉纱飘飘,摇曳着暖光软帐,酒泄留香,淡淡弥漫在房间内。一拢幕帘,将内外隔开,他们只能看到纱帘后,一个朦胧的身影。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纱帘后床榻上,一个斜倚半靠拈杯执酒的身影,无动于衷的享受着酒气熏染,仰首间入腹,又是一阵轻轻的斟酒声响起。

    而纱帘后的凤凰,坐在地上,斜倚着床沿,手中的壶倒上身后人垂手中的杯子,“凤凰有客,承蒙恩客不弃,才有这短短一两时辰与诸位,不知道诸位想听什么曲子?”

    几人互相对望,等了一日,没想到却是等来这样的结果,凤凰不肯露面也就罢了,这房中竟然还有其他人。

    “那……”有人忍不住开口,“能不能请贵客稍避片刻,我等感激不尽。”

    “不可以。”温言软语的嗓音下,是男子的拒绝声,不是床榻上的人,却是楼倾岄。

    头也不抬,他仔细的斟着酒,仿佛注意力都只为眼前的人,“客有先来后到,人有高下之分,凤凰眼中,先到为大,断然不能同意。”

    一句话,将一干人等噎的说不出话,有人脸上已经露出了怒意,张了张嘴。

    不待人开口,那纱帘后**的男声又一次低柔响起,“是众位寻凤凰,不是凤凰求列位,若不喜尽管离去,凤凰不收银两。”

    开口的话又在身边老者的目光下憋了回去,愤愤的握紧了拳头。

    老者双手抱拳,“凤凰公子,我们听闻您是城中琴艺最高超的琴师,有只曲子希望您能过目,看能否弹奏出来,你的贵客可以不离去,只恳请您单独看这谱子。”

    话说的客气,那双锐利的眸子却始终盯着床榻上的朦胧身影,仿佛要看透那层纱帘,将人看个清楚。

    那床榻上的人始终没有开口,只是懒懒的抬了抬手。

    依稀听到男声低低的笑声,“你给个吻,我便去。”

    纱帘能隔绝清晰,却透出了身影姿态,床榻上的人勾着男子的颈项,两人身姿渐交叠。

    浅浅男子吟声,酥软了所有人的骨头,老者忍不住的低下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吮吻声落,男子满意的笑了,慢慢起身,伸手掀开了帘子。

    灯火刹那黯淡,青衫翩翩,发丝垂落,黑色悠然晃动,再脸侧慢慢落下,映衬那如玉冰雕般绝色容颜,挑起的眼角,风情万种,笑意中缓缓举步,手指绕着长发缕缕,丝绦飘逸。

    刹那,整个房中的人都被那盈盈一笑而震撼住,老者再度低首合十,闭上眼眸。当纱帘归落平缓,才恍惚发现,他们已失去了观察床榻上人的最好机会。

    纤长的手指摊开,直指着最上首的人,“什么曲子?”

    吴半中双手抱拳,“有劳公子。”这才将怀中的曲谱掏了出来,双手仔细的抚了扶绢页,带着崇敬的表情递到楼倾岄的面前。

    接过书页,目光只在页首上几个字间滑过,他忽然松手,那书册又丢回了吴半中的怀里,“对不起,我不弹。”

    “为什么!?”有人终于忍不住的跳了起来,“你说等,我们等了;你说要容外人在这,我们也许了;你折腾我们一天,就给我这么一句话?”

    眼神,冷冷的停留在怒意冲天的人脸上,俊美的脸上笑意早敛,在眼神微眯间,冰寒的吐出一句,“凤凰不过是青楼中人,没有倚仗没有依靠。迎来送往讨着生活,不过就是为了活下去,若是我弹了这‘桃花流水’,只怕要不了几日,性命都不保。纵然有幸留了命,只怕这生活再也不得安宁,你说我弹是不弹?”

    “你也知道‘桃花流水’?”女子又一次跳了起来,紧张的瞪着楼倾岄。

    “昨日尹家老宅江湖聚会,整个‘定州城’都传遍了,大清早起来吃个饭,满楼都在议论什么‘桃花流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楼倾岄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如此杂乱的江湖人物聚会,昨夜发生的事犹如长了翅膀般,别说‘定州城’,只怕不出三两日,全江湖都要知道‘桃花流水’重出江湖的事了。

    他虽然倨傲,但是话却字字在理,身为青楼中的小倌,没有任何保护势力,沾惹的事越多对自己越麻烦,为了性命推辞这个烫手的山芋,理由不可谓不充分。

    他遥遥执起手中半盏茶水,“众位,请茶。”

    请茶送客,赶人的态度已经表明。

    吴半中和身边两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他站起身,“凤凰公子,若您能试这曲谱,‘少林’‘武当’‘丐帮’‘三十六盟’‘四十八舵’愿联手向武林中发出保护令,任何人想冒犯你,就是与黑白两道作对,之后我们会联手一直保护你的安危,只要你愿意,这个保护令永远存在。”

    楼倾岄偏着脸,迟疑思考着。手指轻抹过吴半中的掌心,将那琴谱拈入手中。

    翻开第一页,红唇微动,目光震了下,“啊?”

    “凤凰公子,怎么了?”吴半中比他更紧张,连忙开口。

    手指轻摆,他的表情恢复了从容淡定,“这曲子不好驾驭,若是一般的琴,只怕弹不了几句,便断弦裂琴了。”

    “你怎么知道。”有人傻眼,下意识的相问,却换来一个嘲弄的眼神。

    他是琴师,这城中顶尖的琴师,若是看不出岂不丢人?

    楼倾岄抱着琴,目光在第一页上久久停留,眉头越蹙越紧,手指按在琴弦上,却是始终没有弹出一个音。

    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他的脸上,随着他表情的变化而变化,呼吸的节奏也随着他的呼吸而动。他皱下眉,大家的脸色就抽一下,他翻过一页,众人才慢慢的吐出一口气。

    只有一个人完全不受他的影响,慢慢的斟着酒,在床榻上悠然的饮着,房间里重复着单调的声音,斟酒,再斟酒,还是斟酒……

    终于,他的唇角露出了笑容,慢慢阖上书页,闭上了眼睛,依旧未动手指。

    除了几人脸上有些微的不耐,那些掌门帮主脸上的表情反而是小小的惊喜,没有人敢出声,没有人敢催促。

    琴声,滑过,刹那震响。

    明丽的声音,清泉水滑,流淌在众人耳边,整个室内顿时被一股浅浅的水汽温润笼罩了,曲调婉转悠扬间,灯光柔媚,仿佛流淌着的水雾在房间飘散,那一缕光芒,像极了夕阳下的残影,投射在溪水面上,被带着远去。

    眼前,仿佛飘过一瓣瓣的粉嫩桃花,在溪水上载浮载沉,从上游而来,在清澈的水中荡下。

    曲调忽然一变,猛的高昂了,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耳边,似是兵器交叠,一声又一声,一声高过一声,肃杀的气氛在空气里渐浓,仿佛凝结了所有人的呼吸。

    溪水中的桃花,早幻化了景象,那朵朵红艳,分明是血色,染红了溪水,染红了视线,染红了那最后一缕残阳。

    有人开始皱眉,有人的手指忍不住的跳动,又被强行的压制住。一名大汉猛的握住了拳,全身的劲气散发开,杀意迸发。

    那斟着的酒声突然停了。

    忽然一声佛号高宣,突兀插入到琴曲中,老和尚沉厚的嗓音低低颂着经文,手掌按着大汉的手腕。

    在经文的流泻中,大汉似乎醒了,那贲张的劲气又渐渐敛了,收了回去。

    斟酒声再起,平静。

    而楼倾岄的琴声却未停,也完全没被老和尚的经文节奏打乱,他沉寂在自己的琴声中,飞快掠动着指尖。

    曲调渐高,却不是刺耳,而是震闷,仿佛一柄重锤在不断敲击着人心,他的和弦勾着主音的颤抖,奇异的和鸣成诡异的声音。

    杀伐气,浓烈的似乎能嗅到血腥,更多人的眼中,浮现了杀气,若不是在佛经声声中,只怕早已癫狂。

    手拢,曲停,顿在最高处。

    胸中一口憋闷之气更浓,似乎全力的一击在聚气后,生生顿在了丹田处,说不出的烦躁不安。

    某人甩下手中的琴,不由分说的撩开帘子,魅惑的男子之声带着三分撒娇,三分讨好扑上床榻,“手疼,给个吻。”

    没有人再去想他,也没有人再去好奇床榻上的人是谁,他们完全沉寂在曲声中,寒着脸,互相望着。

    “了无禅师……”吴半中良久,才憋出一个名字,看向老和尚。

    而老和尚双手合十,轻声念着佛经,不应。

    平和的佛经在房间轻轻飘散,终于将最后一丝杀伐气消融,这才睁开一双清明的眼睛。

    灵虚一声长叹,“时隔二十载,依然如此动人魂魄,叹哉。”

    吴半中默默点头,“我该庆幸,凤凰公子不是‘琴剑双绝’。”

    谷南暄长长舒了口气,“就算不懂琴律,也懂杀意,这若是全本琴谱,该如何的恐怖?”

    三个人的话,无疑给这半本书下了定论,这本“桃花流水”是真的。

    若是假,只怕江湖事宜还好商量,如今是真,这个消息一点出去,怕不是又一场腥风血雨将起。

    几人起身,吴半中起身在案上放下数百两银子,双手抱拳,“凤凰公子,我们将包下整座楼,安排最合适的人选保护您。”

    床上的人没回答,他们也未深究,神色凝重的行出了房门。

    当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单解衣抚着楼倾岄的发丝,低声询问着,“还难受吗?”

    他不语,只是抽起一缕艰难的笑。

    他的脸色很白,惨白如纸,就连唇色也是雪白,呼吸凌乱。单解衣一只手握着他的掌,一只手抚着他的后心,缓缓的渡着真气。

    当他扑入床榻的一瞬间,她就察觉到了他气息的凌乱,对于没有武功内力的人而言,驾驭如此强大杀气的琴曲,他一定被震的极难受,但是这样的惨白,却是连她都未预计到的。

    她知道他不会武功,从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她就探查过他的内腑气息,空荡荡的普通男儿,没有真气没有内力。

    “是不是杀气反噬?”直到感受他体内的气息渐渐平稳,她才开口。

    他靠着她的肩头,小小的摇了摇头,一双灵动的眼也失了几分清澈,在她的耳边,很轻很轻的一声叹息,“如果我说,我曾经听过这只曲子,你信不信?”

正文 保护、拜帖、“清风暖日阁”

    也就是说,他的惨白不仅仅是因为这曲子的反噬,而是因为回忆?

    她任他靠着,还能感受到他体温的寒意,没有询问,没有探究,只是悠悠的渡着气。

    “七八年前吧,我还在百里外的‘云州城’的教坊里学习琴艺,曾被教坊中一名暂住的琴师指点一二,有日晚上我想去求他再指点些许指法,在门外就曾听到过这个曲调,只是有些不同。”他轻叹了声,摇晃着下了床,将那甩落的琴重新抱起,摊放在膝头,手指轻滑过,那只曲调飘飘忽忽的响了起来。

    她按着他的手腕,“莫弹了。”

    摇首,他扣着她的手,目光中莫名的思绪跳跃,“让我弹吧。”

    在他的眼神中,她抽了手,那曲调再一次飘动而起,悠悠弥漫在房中。

    只是这一次,是温柔低回,是流水潺潺,是桃花依依,是舒缓的三月之风,是轻摆的池畔绿柳,是缠绵,是缱绻。明明是相同的曲调,却再也听不到杀伐之气,听不到气血惊心的霸道。

    慢慢的,他的曲调开始晦涩,有时候还有些走音,又很快的调整回来,一点点拨动曲调,到最后几是不成曲调了,不知道的人只怕还以为是孩童在玩闹乱拨,只有她看到了他此刻眼中的认真。

    “我不知那琴师叫什么,只知道他为人温和,对于询问总是不吝指教,只可惜他与我不过是三两面之缘,从此之后再未曾见。”他的轻叹,有几许无奈,几许怀念,“若无他,又怎会有今日之楼倾岄?”

    几番往复,那曲调又渐渐成了形,开始明朗。

    手指按在琴弦上,曲声戛然而止,他恍然抬首,她默默摇头。

    这些调子,是方才没有弹的,也就是说,这部分是“桃花流水”下半卷曲谱上的内容!

    无论是不是改变,无论这曲子有没有杀伐,无论他记得清楚或者不清楚,这下半曲都不能弹奏出来。

    楼上月下,天晓得有多少江湖人士盯着;房外窗下,又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他方才那半曲,已被太多人听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领悟,颔首。

    忽的扬起了慵懒男声,“门外的,和你们帮主掌门说下,这曲子我喜爱极了,改了续了,如果不介意,以后我就用了。”

    门外有脚步匆匆去了,楼倾岄定定的望着自己的手指,出神发呆,表情落寞。

    她从身后抱上他的腰身,在那俊逸的身姿下,流露出的是淡淡的哀凉,孤寂,在感受到她的温暖后,侧首。

    双臂忽然用力,将她压在床榻间,吻如雨点落下,侵略如火,几是有些发泄的疯狂。

    她的双瞳望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要看透这令天地失色的男子。

    “人生如流水,刹那桃花。”他的呢喃在她耳边,“你我相逢,也不过是瞬间风景。”

    那双清冷的目光在此刻有了些许的波动,叹息着,环上他的颈项,将他紧贴向自己。

    她极少动情绪,嬉笑怒骂都潇洒淡然看过,但是眼前男子在回眸的刹那,在低语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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