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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江湖-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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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温柔的他,不会拒绝,也……不愿拒绝。
  “去‘柳绦河’边。”楼无施的手轻轻握上他的掌,“你我初次相逢的地方。”
  轻轻的一点头,就像那年她要娶他时,那无声的默许。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准我完结了吗,我觉得差不多再交代交代,就木有可以了哇。     




☆、霄,我们成亲吧

  。
   皇上下旨,单家家主单解衣娶楼尚书家二子楼倾岄为夫,礼仪规矩周全,唯一保有的是单家低调的习惯,没有过于大宴宾客,也没有在城中风光周游炫耀自己的地位,在大家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楼公子出阁已成定局,徒留给人无数想象的空间。 
  楼家一时成了朝中宾客盈门所在,圣旨、正夫入门的礼仪,种种都在显示单家家主对楼公子的重视,更表明了皇上对单家的宠爱,爱屋及乌,楼无施一时间风头无两。
  皇上的大昏在紧张的筹备着,可至始至终,都没有人见过传说中的皇后人选,倒是皇上每隔三两日就下道旨意送赏赐,也不见单解意出面谢恩。
  越是神秘,越是引人好奇,越是想一探究竟,无论是朝堂还是坊间,被提及最多的名字就是单家,而单家家主单解衣昔日就是江湖中第一风云人物“紫衣侯”的身份也不胫而走,成了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此刻,这个传说中武功高强令江湖风云变色的女人,正站在家中院落里,仰首天空初升的朝霞,怔怔的出神。
  天气晴朗,明媚的蓝色能让人整个沉溺其中,金色缕缕延展,像极了凤冠上坠着的金色流苏。
  风琅琊隔上三两日就一次封赏,已经让她不胜其扰,明知道他是故意在和单凤翩、楼倾岄斗气,她索性躲的远远,任由他们去了。
  男人聪明是好事,她单解衣也不是蠢钝的主,她喜欢那种心思互通时的相视一笑,彼此了然的灵犀。也喜欢斗心智时互相玩弄小小的心机,争夺争夺主动权的快意。但是每个都是精明的人,个个都在耍心眼斗着,她再机敏也吃不消。
  单凤翩那日在宫廷中的一闹,楼倾岄大嫁入门,每一样风琅琊都是报以微笑大度的表情,实则呢?她可不认为他不会想办法扳回局面。
  身后脚步轻轻地,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回首间,竹林里现出一道颀长身影,脚步踩在落叶中,沙沙地响,黑色的大氅披在身后,衣衫勾勒出完美的身形,傲然风骨,霜华凝洌。
  她扬起了笑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霄。”
  那脚步看似从容,唯有熟知的人能看懂他步伐间的轻快,停在她的面前。
  这里是单家后山,平日里少有人来,很是清幽,若不是单解衣躲事,也不会想到上这来,让她没想到的是,清晨的山雾还没散,竟会碰到楚濯霄。
  他的手中拎着个精致的瓶子,掌心中还有几片青嫩的竹叶,看到她时刹那的意外已经被温柔取代。
  这段时间被风琅琊搞到头大,又来往于楼府单家,想想竟有好些日子不曾见到他,单解衣忍不住的伸出手,环抱上他的腰,“你怎么大清早来这?”
  熟悉的冷香味入鼻,她忍不住的蹭了蹭,这是曾经狗儿的动作,现在却也改不了了。
  楚濯霄似乎也对她这种娇憨的姿态十分受用,眼睛眯起,那眼角挑起的弧度煞是动人,“跑来躲清静了?”
  看来,不胜其扰的不止她一个人了,全单家满门都对风琅琊的行为头疼不已。
  她无奈地摇摇头,好奇地抢过他手中的小瓶子,目光划过他手中青嫩的竹叶后已有所猜测,“你来采竹叶上的露水?”
  阳光穿过细密的竹林,打在他的脸上,那肌肤竟也像是透明的,一笑间的芳华,雪山冰裂,无俦世间。
  “帮你酿些酒。”他随手挥落一片竹叶,几滴晶莹的水珠落入瓶中。
  “你很早就来了?”一枚竹叶不过三两滴露水,这小半瓶的水最少也要集上一两个时辰,那他岂不是寅时不到就来了后山?
  伸手拂去,他大氅上也附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发梢间也是同样。
  “你喜欢‘忘情’,但是‘忘情’酒性过烈,名字多少也不好,我想酿种清甜的酒给你。”他动作干净利索,又是几枚叶片上的水珠落进瓶中,“又是娶夫,又要立后,总是逃不离酒的,这种酒不需要酿制太久,只要我动作快些就能赶上。”
  “你……”心口忽然有些堵,说话也涩涩,“介意吗?”
  她与单凤翩,那是正式拜堂成亲的,倾岄她也给足了楼家面子,风琅琊那不需要她操心,他自会闹的天下皆知,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有仪式,而楚濯霄默默的跟随在她身边,倒更像无名无分的小爷。
  他不介意,她也知他不介意,但是她介意。
  楚濯霄一直就不是好斗的人,虽然性格阴郁孤傲,但为了她足以做出任何退让。他的眼中一向没有世俗礼教,只有这个人,真真切切的她而已。
  “霄。”她忽然仰起头,“我们去个地方好不好?”
  “哪?”他有些错愕不解。
  “立后大典还有三个月,我不想呆在家中,你会陪我的吧?”她拉着他的袖子摇着,口气中很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这一招对付楚濯霄屡试不爽,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搂上她的腰,身形如鹏鸟展翅,朝着山下掠去。
  她没有问过他,她只是紧了紧抱着他腰身的手,给他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容。
  似乎是被单家筹备婚礼的事情憋闷坏了,一入街市,单解衣像是回归到林间的鸟儿,不停的在各个摊子间游走着。那如鱼得水的欢快,即便是楚濯霄也有些跟不上她的脚步,往往是才找到她的身影,转眼又不见了踪迹,当他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紫色的丽影时,她的手中已经是满满的一个大包裹。
  他想要接过包裹,却被她摇摇头距离,双手环抱着,很是神秘。
  一路欢快的游玩,楚濯霄没有问过她想去哪,随单解衣的性子放任着,即便在闹市中寻找了大半个时辰才找到她,他也不会有半句苛责,而是紧紧地拥着她,虽然他心中明白,这都是她在故意调皮捣蛋。
  这一次他寻到她的时候,她正站在街头卖字老者的身后,欣赏着老者在纸上飞快的写着,而她放下几枚铜钱,在他还不及看清的时候将红色的信笺放入了怀中。
  他不问,是因为他爱她,所以纵容她,但不代表他不会在其他方面轻饶她。
  夜深人静的客栈里,略微一点点声响都会惊醒人,床榻上的女子咬着唇,在男子狠狠送入体内时隐忍着,只是喘息声已透出了些许低吟。
  那双水濛濛的眼瞳可怜地望着身上的男子,讨好求饶的神情里,却是伸手将他揽住,修长的腿绕上他的腰身,缠的更紧。
  “解衣。”他呢喃着她的名字,汗水滴落她如玉的胸膛,随着她的呼吸声将自己深埋。
  “霄……”她的喉咙间挤出破碎的音,在他霸道的动作里颤抖了语调,只能攀着他的身体,在他不住的轻吻中迎合着,发丝在摇摆中甩动,飞舞着旖旎的痕迹。
  “今天,你藏了什么?”他魅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流淌,威胁的意味十足,在这样的情势下,任何武功内力都是多余,如此紧贴的身体,他居高临下的姿态,足以让他掌控全局。
  这就是楚濯霄内敛的聪明之处,他不喜欢多问,不代表看不懂,适当的时候出手才能掌控全局。
  不过这种阴险的行为,就不知道学自谁的手中。
  “能不能不说?”她艰难的喘息着,眼眸水色空朦,楚濯霄的目光霍霍如火,这才是让人最心动的。
  “那……”邪气的笑容伴随着他本身阴沉的气质,散发着勾魂的魅力,一寸寸的俯下,以唇膜拜她的肌肤。
  唇上手上动作越激烈,身体却越平静,明明还深埋在她体内,他偏偏不动,只负责放火,不负责消火。
  显然,她明白了他的意图,想要躲闪,可身体才动,彼此贴合的部位更加的敏感,那火焰燃点的更加炙热。
  他的呼吸也愈发的浓烈,却强硬的忍住,“解衣,你真的不打算说真话?你一路朝着‘望云峰’而来,是不是在算计什么?”
  她凑向他,红唇索吻,“求饶了,明天、明天你就知道了。”
  “不行。”他很坚定地摇头。
  月光流水,映照双影,她轻轻贴上楚濯霄的唇,“我喜欢‘望云峰’山脚下的溪涧,你曾经带我去垂钓戏水的地方,我曾想,就在那溪水边修一个竹屋,以竹节引山泉,夜半时分睡在你的膝上,享受着‘林海听涛’的惬意。”
  那紧拥着她的手忽然僵了下,他的声音哑然,“谢谢。”
  “那就请霄……”亲吻渐浓,她不准的亲吻他的唇角,“用身体表达吧。”
  清晨的山中,鸟儿鸣叫地欢乐,一声声婉转轻啼,偶有大胆的绕着两人身边徘徊,毛茸茸的脑袋从树枝间探出来,好奇的望着两个人。
  楚濯霄伸出手,一把小米摊在手中,轻轻撒在地上,鸟儿叫声更欢快了,却警惕不前。楚濯霄牵着单解衣的手,笑着放轻了脚步,慢慢退后。
  “你什么时候藏着的?”她很是好奇,凑在他的耳边。
  楚濯霄爱鸟,这是早就看过的,而且她知道他也惹鸟儿的喜欢,果然不多时的功夫,那些鸟儿扑上地,在小米堆里啄着,更多大胆的开始蹦蹦跳跳朝着他们而来,在他们脚下叽叽喳喳闹腾,伸出长长的喙,啄着他们衣裙的下摆,好不可爱。
  他无声的笑笑,“习惯了,顺手抓了两把。”
  她知道,他一向人前孤傲,要照顾漓,要支撑“清风暖日阁”,要将仇恨埋在心中,所以往日的他也就只能将唯一的温柔给了这些可爱的鸟儿。
  “你很喜欢喂食。”她笑的坏,意有所指。
  楚濯霄浑然不介意她的调侃,只是背着身上的小包袱,那里面有他今日赶早做出来的各种糕饼。
  两个人说说笑笑,耳边潺潺的溪水声传来,空气里都透着几分清凉的感觉。转过一片树林,水清冽流着,岸边一座小小的竹屋。
  “到了呢。”单解衣侧首身边的他,率先向前走去。这里不仅有一间这样的竹屋,竹屋前还有一座坟。
  “你怎么知道的?”这间竹屋,这座坟,楚濯霄都没有和她说过。
  单解衣在坟前蹲下,手指飞快的清理着杂草,“那日你跟我走之前来过这里,虽然你没有对我说,但是我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怕是葬着他们四位吧?”
  楚濯霄蹲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清理着杂草,两人的手指无意的触碰着,他忽然握住了单解衣的手,“你说,我这个决定有没有错?”
  他们四个人之间的纠缠,身为人子,他应该顺父母的心意,可若顺了楚雪杨的遗愿,就违背了许风初的想法,他这个做法,掺杂了多少无奈。
  “当然没有。”她回望着他的眼,“至少许盟主可以始终看着文大侠,你母亲也终于能够守着你父亲,而‘琴剑双绝’想也是不愿意与你母亲分开的。”
  在地上慎重的插香烛,单解衣与楚濯霄跪在坟前,她郑重的声音飘荡开,“楚圣女、许盟主,今日我当着你们二位的面,向楚濯霄正式提亲。单解意按照古礼,合了八字,写了名贴,请二位过目。”
  那张红色的信笺从她怀中掏出,仔仔细细的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合了生辰八字,最底下还有还有批注:天作之合,姻缘美满。
  她将纸放在烛火上,火舌舔上信笺,单解衣的声音未停,“文前辈,昔日你赠蝴蝶剑穗,如今蝴蝶双飞,解衣谢您。白前辈,解衣也谢您对霄的指教,会以同样的心守护楚濯霄,守护‘佘翎族’后人。”
  平静的山林间,一阵风吹来,将那信笺吹起,飘飘荡荡的飞入空中。
  “这就是你瞒我的事?”楚濯霄表情古怪,有些不自在,但显然是开心的。
  她目送着,直到视线中只剩下青青的山林,才收回视线,“这只是其中之一。”
  “之一?”
  楚濯霄很是意外,她一路上的鬼鬼祟祟,难道不就是为了在他父母面前求亲,让他开心吗?
  为他特意奔走这一趟,能够两个人依偎这几日,他已是无比满足了。
  “嗯。”她始终不离身的那个包袱里挖出一个小小的包包终于伸到了楚濯霄的面前,眼中是快乐的光芒,“看看?”
  疑惑中的楚濯霄慢慢解开包袱,红色的衣衫叠放整齐,衣衫上坠着金丝银片,从帽子到衣衫,都是标准的“佘翎族”男子成亲的装束,那一层层的金银片,交碰着好听的唰唰声,可见制作之精湛。
  她,早就着人做了吗?那几次失踪就是为了和单家的人联络取衣,所以才故意隐瞒着他?
  那衣衫擦过手掌,很是精致柔软。他怔怔的盯着手中的衣衫,恍惚间身边的紫衣女子已不见了踪迹。
  “霄……”竹屋的掩映下,一张明媚的俏脸扬着笑容,额饰物上银色的坠苏哗啦啦的响着,摇曳间让那美丽的容颜更加生动。
  脱去了一贯的紫衣,此刻她的身上也是同样衣袄长裙,彩色连接的裙片直落脚边,显得那身材更加的高挑纤美,柳腰间银色的腰饰,随着她摆动的姿态整齐的跳跃飞舞着,仿佛天边落下的精灵。
  她扑向他,在他伸手间忽然扭了下腰,躲闪开,饰物触碰发出清脆的响动,“我记得‘佘翎族’嫁娶的规矩,是要新娘绕着新郎起舞,而新郎要唱歌?霄,是不是?”
  是不是他没回答,倒是那俊容上渐渐飘起了红晕,“这个……我不会。”
  样子,很是尴尬。
  “霄不会唱歌吗?”
  他捧着手中新郎的衣饰,很是小心翼翼,目光追随着身边蝴蝶般的女子,唇轻颤着。
  “其实,我也不会跳舞,你将就看我扭扭吧。”她绕在他的身边,旋着。这个时候舞蹈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心意。
  她拉起他的手,为他解下那黑色大氅,将艳丽而精致的新郎衣衫披上他的肩头,此刻的楚濯霄,已是手足无措。
  “我,我不知道。”半晌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按照‘佘翎族’的规矩,这代表着夫妻之后的生活都充满歌舞欢乐,这可是受到天神庇佑的哟,难道霄不想让我们将来受到天神庇佑?”她抿着唇,扬起甜美的笑意。
  “唱……”他嗫嚅着,脸上红色布满。
  “白云悠悠天蓝蓝,山下的妹妹朝哥来,妹妹可曾听歌儿,哥采花儿给妹戴。”憋了半晌,他总算开口了,清朗朗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颤,脸垂的低低的,甚至不敢看她的眼。
  “这个……”他艰难的开口,“小时候娘亲教过我,不过后来她就不唱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样的。”
  “肯定是啊。”她拉着楚濯霄在坟前跪下,两个人重重的叩首,“今日我与霄成亲,拜高堂,我坚信,我与霄的感情一生不会变,必将恩爱白首。”
  楚濯霄的手,紧了紧,仿佛是种无声的誓言,附和着她的话,“不会再有‘佘翎族’的诅咒,不会再有夫妻的分离,不会再有偏激行事,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
  那烛光簇簇地跳动,即便是白日,也能看清楚光芒的炙热。
  “解衣喜欢这里,若他日有了孩子,我们再回来看看他们好不好?”
  “当然好。”
  十指相扣,她听到他沉稳的嗓音流淌,“执手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十个字,在她听来,比任何话语都动听。
  一声欢呼,她扑上他的肩头,“‘佘翎族’的规矩,新娘可是要新郎背进洞房的。”
  “好,好,好。”对于她的提议,他除了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哎呀。”她忽然叫出声,“没有酒啊,成亲怎么能没有酒啊……”
  “就是,就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更大的豪爽声,“成亲怎么能没有证婚人啊。”
  “还有,还有。”草丛里抬起一张脸,“成亲怎么能没有宾客。”
  “当然,当然。”一个接一个的脑袋从远处冒了出来,“成亲怎么能没有我们……”
  楚濯霄的脸写满惊愕,再想要板起来已经来不及,何敢哈哈笑着,“盟主,您成亲怎么能小气的不请我们喝一杯?”
  甄东流忙不迭的点头,“我们的盟主成亲啊,怎么能这么小气?”
  “谁让你们来的?”只可惜盟主的威严因为背上背着的女人,早没了气势。
  “霄啊。”单解衣的手指挠着他的肩头,“成亲没酒可不行的,我们回‘望云峰’吧?”
  “盟主。”何敢笑嘻嘻的凑上脸,在他们连哄带劝之下,楚濯霄背着他的新任娘子,无奈的回了“望云峰”。
  一上山头,满眼的红色诉说着盛大的布置,楚濯霄再次惊讶了。
  “都是你布置的?”他偏着脸,望着那紧贴在身上的红颜,两人的面颊厮蹭着。
  “本来呢,是有洞房花烛夜的,但是你昨夜很过分,所以……”她忽然跳下他的背,大笑着,“盟主今日成亲,千万要灌醉他哟,他刚刚说,你们听到了他唱歌,今日暂且放过,明日再秋后算账。”
  在一群人簇拥扑上楚濯霄的同时,她大笑着,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说了要补上,所以今天多发点字,可惜头疼,脑子有点不好使,大家将就下吧,我估计明天差不多就该大结局了,至于漓或者是凤翩的故事,我放番外吧。     




☆、立后(大结局)

  秋日风高云淡,阳光没有炙盛却明艳,打在身上不冷不热,很是舒服。这样的好天气,适合逛街买胭脂水粉、也适合秋高围猎,更适合……迎新嫁娶。
  长长的号角声,从城门口一直远远的飘送开,远处的皇城中,同样低沉威严的号角声回应着,两相呼应着,在京师上空飘荡着。
  一时间,整个京师万人空巷,拥挤在从城门通往皇城的大街上。百姓的好奇心,比朝堂高官更加浓烈,因为高高在上的皇家,太过神秘的身份和遥远的距离,让他们的想要多窥探一点,满足多一点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然,百姓更加好奇的,则是传说中皇后的容貌了,传说为什么婚期延后三个月,仅仅是因为帝王想要为皇后赶制名贵的嫁衣和凤冠。能够让帝王如此深情,解散后宫伺候人等表明专宠一人的皇后,任谁都想看一眼,到底美到如何让天地失色。
  珍爱、怜惜、专情,这样的字眼本不适合帝王,可就是这新登基的帝王,硬生生地在还没有大婚前,就将这些字眼送给了将来的皇后。
  新登基的帝王燕殊绝,昔日镇守边关,早在百姓心中博得了无尚的地位,当他率兵入京师的时候,那威猛的气势,霸气的姿态,深深的引入了无数人的心中,帝王登基的一刻,他俊美的容颜更是震撼了无数少女,只可惜还没来得及成为梦中人,他一纸圣旨碎裂了无数芳心。
  来围观凤鸾车入宫的人中,不乏羡慕妒忌恨的,只因为帝王太过完美,完美到她们认为无人能配得上他。
  这单家的女子单解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车缓缓而来,金色的车顶闪耀在众人的眼底,御林军维护在两侧,马队整齐,军装威武,就这么远远一眼,足以让人感受到皇家的高贵。
  车再近一点,那逼人的精致富贵气,更是让人赞叹连连。整块的黄杨木打造的车架,门扉窗框上密密麻麻雕成的子戏图象征着帝王期待子孙绵延的心,宝顶垂帘下四周悬挂着的白玉蝙蝠随风摆动,更像是皇帝要新立之后福泽无数,这宠爱之心,已到了每一分都考虑周详的地步。
  车辕车轴上,都没有遗漏的雕满了龙凤呈祥的图案。朝着皇宫的方向徐徐而行,据说皇帝亲自从佛寺中求来的圣器悬挂在车边,铃铛摇着清脆的声音。
  当车靠近城门,所有人员长跪,口中长呼,“恭迎皇后凤驾……”
  一声起,刹那延伸下去,街道两旁的人影次第层层跪了下去,同样的声音在不同的人口中呼出,皆被皇家隆重贵气所震撼。
  “恭迎皇后凤驾……”
  “恭迎皇后凤驾……”
  好事者抬起了头,期盼从轻纱遮挡的窗框外看到什么,更希望风能吹起纱帘,让他们一窥车中人的形容样貌。
  就在他们心头愿望呼唤中,那轻纱的窗帘,抖出水波一般的纹路,悄然无声的飞起一个小角。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一个小角处,凝停了。
  就在那纱帘即将飞起的时候,帘角处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捏住了调皮的纱帘。
  那手指,新剥的竹笋带着清露香气般,尖尖的手指在阳光下,顶级的白玉也不过如此,就那么让阳光穿过了,留下完美的阴影,印在了车窗边。
  手指修长,宛若无骨,指甲划过光影,闪烁着珍珠的光泽。
  “哇……”人群情不自禁的发出赞叹声,眼眸追随着那手指的轻扣的窗沿,久久不肯挪开。
  “这手,真美。”有人忍不住的失神。
  “想必人也如仙人般的。”旁边的附和声也同样失魂落魄。
  想要看再多,却也没有了,只有那半露在窗框边的三根手指尖,让人猜测着车中人的真面目。
  人群,跪倒在她的车边,好奇或者好胜的心,都在这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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