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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一笑万骨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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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洛怜还是喜欢紫砂壶,因为它一旦认定自己爱的那泡茶,只会越来越爱他,越来越光滑明亮,即使主人久了没有动他,放在角落里,再掀开壶盖时,还是醇香的。
  “洛怜少爷,赶紧泡泡让我们尝尝吧。”小石头不懂泡茶的意境,总是慌慌张张,一咕噜喝下去,只当解渴了。
  洛怜拿着那把紫砂壶正准备坐下。突然从亭子的对岸传来古筝的一声低沉,一调既出,即可飘过离湖向离卿亭飞来,似细雨打芭蕉,一声接着一声,传入众人的耳里。


☆、第十七章 洛怜忆君君不知

  洛怜拿着那把紫砂壶正准备坐下。突然从亭子的对岸传来古筝的一声低沉,一调既出,即可飘过离湖向离卿亭飞来,似细雨打芭蕉,一声接着一声,传入众人的耳里。
  “少爷,这里隔岸这么远,那古筝的声音怎么传得过来?而且还丝毫不受风的影响,每一个曲调都没有减弱,反而清澈入耳。”
  “这是因为弹曲的人在每一次勾弦按弦都注入内力的缘故,要这样完整地将声音平稳地传过来需要不断注入内力,若内力过小声音会残缺不全,内力过大又会破音,这是极其精细的过程。需要演奏者既有深厚的内力,还要有心如止水的意境,不为任何事物所打扰,超越浮尘和人世间的一切杂乱无绪。”
  “洛怜说得极是,那弹古筝的正是我姑姑,姑父死后,我父亲就把她接回来住了,她平日一直在祠堂念佛,偶尔会来这里弹弹古筝。”
  “原来是前辈,不过您姑姑的声音听起来还宛如少女,如果洛怜没听错,这个曲子是《云水禅心》”
  晴儿没有说话,只怔怔地看着对岸的女子,一袭白裙,虽然蒙着白纱,看不清面貌,只是那一举手一投足太过熟悉。
  原来母亲还活着。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
  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
  红颜空自许。
  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
  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
  映我长夜清寂。”
  所有人都忘了动作,只呆呆地望着那唱歌的女子,一时之间忘了天地,脑中的琐事都被抽空,好像这天地之间只有那唱歌的女子和古筝,只有自己,所有凡念都已抛到脑后。
  “古筝叮叮咚咚地婉转,如流水潺潺。竹林扶疏,泉石相映,天籁一般的绝妙之音漫卷漫舒,营造出空灵悠远的意境,仿佛天地万物全都溶在了这一份亦真亦幻的意境之中。”
  “晴儿,琵琶。”
  洛怜径直坐在亭边檀木铺砌的地上,竖抱琵琶,左手按弦,右手勾弦,为古筝伴奏。
  一时间本来轻盈的古筝曲变得更丰富了些,古筝时而低吟,时而如细碎的雨点般打来,飘过湖面,悠悠扬扬,歌声婉转,“偶尔几声清越短促的琵琶,像花朵碎密如锦,飘浮在山水之间。”
  已经没有人记得自己本来想要做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在这曲调和歌声里,变得柔软,变得无欲无求。
  洛怜不禁也唱起来。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红颜空自许。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
  洛怜清冽的歌声和着女子的妙音,琵琶声和着古筝曲,恍如仙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歌声和曲声都停了,却还在耳畔还在萦绕着,一直不曾散去。
  可是洛怜一直坐在那里,抱着紫青琵琶,一动也不动,他又听到箫声,声声入耳,好像要向他传递什么信息。
  但看其他人的反应,都还沉浸在刚在的《云水禅心》里,大概又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箫声。
  “云飞,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这茶以后有机会再为你泡吧,今天暂时到这里,很谢谢你的用心安排。”
  本来秦云飞还准备了其他环节,但看洛怜的脸色不太好,猜想可能是刚才弹琵琶用了内力,有些乏了。
  “那好吧,你先回隔云楼好好休息,我去跟姑姑行个礼,改天再寻个机会让你们见一面,你意下如何?”
  “有劳了。不过洛怜想明日就启程,最近我都会在风雨楼,如果云飞你有事找我都可以去那里。”
  “洛怜你才来两天而已,何以慌着要走呢?”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洛怜明白这很失礼,但既然你把洛怜当朋友,我也不多礼了,只是这两天一直有些心慌,不知为何,总是听到幻音。或许我需要回去调理一阵,请你见谅。”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留你了。洛怜你要保重身体才是。明日我就派人送你们出城。”
  “有劳。”
  当晚住在隔云楼,依旧听到箫声,却怎么也睡不着,那箫声像是在召唤他,但听不出恶意。洛怜索性起身走出阁楼,站在看台上,远远的望着视线下方的离湖,离卿亭里正坐着白天弹古筝的女子,但洛怜并没有听到曲声,也许是她为了掩盖曲调声运了些内力,反其道而行之,琴音只给自己听。隐约看到,珠帘后面还有一人,拿着一支洞箫。
  突然,很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第二日,洛怜回到了风雨楼。进门却看不到一人,没有一名客人,甚至伶人也没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晴儿也不见了。
  偌大的风雨楼大厅里,只有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酒——是洛风。
  这两天慌乱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原来故意躲着爱自己的那个人,是这么不好受,一心以为自己不愿被他束缚住,不愿活在他的监视里,费尽心机地逃离他的视线后,却发现自己突然变得很孤独、很慌张。
  “桃花春水绿,水上鸳鸯浴。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
  这一刻,当自己重新回到他的视线里时,突然很安心。
  洛风只静静地喝酒,一杯接一杯,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空坛子,上好的花雕酒,一般人可舍不得这么喝。看样子是喝了一晚上,他的情绪很不好,所有人都被他赶了出去。
  洛怜心一疼,叫了声“哥哥”。洛风没有抬头看他。但他肯定是听到了。
  洛怜只能走过去,按住他举杯的手。
  “哥哥,别喝了。”
  洛风只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轻而易举地拿下他的手,继续灌酒。
  堂堂百鬼花谷的谷主,竟也是这般小孩儿倔脾气。
  洛怜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满满一杯,洛风还是没有理他。
  洛怜撅了撅嘴,一时气急,拿起杯子就往嘴里灌,嘴唇刚要贴近杯口,洛风一挥婴乾剑,只感觉到剑锋一扫,杯子便飞到了地上,抬眼洛风的脸已经在自己上方,就快贴在自己脸上,洛怜的脸颊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有些酒气,但并不浓郁。
  “你敢喝酒?!”洛风怒视着他。
  洛怜的身子根本沾不得酒,喝一点就会过敏,就算不死也会被折腾得够呛。有时谷里收藏了好酒,洛怜总想尝尝,甚至想偷喝,不过那些佳酿都被洛风命人藏了起来,洛怜根本找不到。
  看着洛风生气,洛怜心里却莫名有些高兴。生气归生气,总归还是心疼我的。
  “谁叫你对着我撒脾气,黑着一张脸,叫你几声都不理。”洛怜撒起娇来。
  洛风抬起他的下巴,眯了眯眼,湛蓝的眼睛里有些倦色,偶尔有些血色在瞳间游走。他看着洛怜的眼睛,“你明明知道我为何生气,你就这么想逃出我的视线吗?”
  洛怜被他这么一说,心一酸,突然真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但又觉得有些委屈。
  垂下眼睛,用认错的语气道:“哥哥,是怜儿错了。”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眼泪汪汪的好像马上就要溢出来。
  洛风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前天听到暗影把洛怜跟丢的消息,心知多半是洛怜自己用了计谋,晴儿也在他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但是一想到他有一刻行踪都不在自己的掌握里,心中就有无明业火升起,越想越生气,昨夜就到了风雨楼,赶走了所有手下侍从,一个人喝着闷酒,要是今天洛怜再不回来,洛风肯定要暴走了。但是看到眼前的人说“哥哥,怜儿错了。”洛风怎么都没办法生气,随即又有些恼,怎么自己的情绪就会被这个人牵着走呢?
  一口咬上洛怜的唇,不留余地,不给对方一丝喘气的机会。
  洛风一手搂紧洛怜的背,一手抓着他的左臂,一分也动弹不得,直到喘不过气来。
  洛风伸手就要解他的腰带,洛怜心惊,这里可是大堂,虽然没有人,可是大门还开着。
  想阻止他那只手,洛风完全不给他机会,腰带“哗”的一声就被抽开,洛怜的衣袍已经松散开来,洛怜惊慌地叫“哥哥!不要!”
  洛风终于停了下来,左手还拿着那根素白的腰带,下一刻竟把洛怜拦腰扛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剑腾身飞到了顶楼,进了洛怜的房间。
  空荡荡的风雨楼,前所未有的安静,只听得见顶楼某处的细碎声。
  一夜无眠。


☆、第十八章 应怜本是同根生

  洛怜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头脑昏昏沉沉,陷在梦里面,累得都没间隙思考自己在哪里。
  忽然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触碰着自己的眉间,像是要抚平那轻蹙的眉心,温柔温暖,一点点地把洛怜带回现实,可还是不想睁眼,眼皮沉重,索性不理会他。
  又是日上三竿了,风雨楼已经开始营业,昨夜不见的伶人侍女不知道又从哪儿冒了出来,又是鼓瑟吹笙,又是轻歌曼舞。
  床上的两人还是没起。晴儿也没有来敲门。
  “乖,再睡会儿吧。”不同于刚才的霸道,洛风的语气很温柔。
  “嗯。”洛怜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了。
  洛风已经起身,穿上白色的里衣,紫色的外衫。这个男子,喜欢紫衣,自从洛怜来了百鬼花谷,所有的白衣都被洛风扔掉了,满衣柜的紫衣,没有重复的式样,不管是雕花还是布里,无不精致讲究,也只有这样的衣裳才配得上这样的人。
  洛风爱的人,一定也要爱他,要爱着他所有爱着的东西。
  配好剑在腰间,俯身吻了洛怜的眼睛,还没梳理的长发便倾泻下来,扫着洛怜未着半缕的身子,痒痒的。
  “今天是初一,十四我便派人接你回去。你先休息,过两天回趟百鬼花谷,我带你见个人。”
  洛怜已经重新陷入困意,只朦朦胧胧地应了一声。
  随即只听见关门声,洛怜轻呼一口气,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婴剑山庄。小别院。
  樱花已逝,老树新绿,五月南风,罗袖徊翔,水暖风清,柳*老。
  女子翩然起舞,柳条细腰随风摇,银丝斜系,莲剑划空风踩草。
  白衣胜雪,宛如谪尘仙子,剑冷光寒,初阳斜照,回眸飘渺。
  婴莲舞的却不是婴炎剑法,是当年简言教给他和婴怜,如同儿戏的剑法,不伤人,只是漂亮。简言说:“你们现在内力还不够练婴炎剑法,这套剑法专为你们而创,就只是好看而已,你们俩一起舞,一定很好看!”
  “言哥哥,你不过就是想看我和婴怜一起舞给你看吧,你自己就在旁边看着饱眼福!”
  “看来什么都瞒不了莲儿呢,哈哈……”
  那时婴莲只有十一岁,简言十八岁。没有想过未来,只记得眼前的时光,好像永远会定格,那时她喜欢简言,喜欢婴怜,她和婴怜的喜好,总是一样的。
  更多的时候,是婴莲一个人跳着剑舞,简言在旁看着,婴怜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摆着茶具或者古琴。
  婴莲记得哥哥泡的茶总是很温柔,他喜欢泡凤凰单枞,不论什么时候转过眼去看他,他都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烫壶温杯,煮茶闻香。她舞剑的时候,简言和婴怜会温柔地看着她,不时投来赞许的微笑。
  一日,婴莲拿着一本书,她从父亲的书房拿来的,她兴奋地跑去找简言:“言哥哥,言哥哥,给我念这个,我认不完上面的字。”
  简言刚刚练功回来,鬓角还有淡淡的汗珠,看着婴莲来了,也顾不上梳洗了。
  “好好,给你念。”
  是李白的《长干行》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言哥哥,这两句是什么意思?”
  简言笑笑,摸了摸婴莲的头,少女那双黑亮的眸子好像闪着光。
  “这是一个女子写给自己夫君的诗,这两句是回忆两人小时候玩耍的情景。意思是说:记得我刘海初盖前额的时候,常常折一枝花朵在门前嬉戏。?郎君总是跨着竹竿当马骑来,手持青梅绕着交椅争夺紧追。?”
  “言哥哥,夫君就是相公的意思吗?那言哥哥会是我的夫君吗?”
  “呃,这,现在还太早了,以后再给你说。我们接着读下一句。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这个我知道,说的就是言哥哥、婴怜和我!”婴莲飞快地打断了简言。
  “呃……这样理解应该是没错。下一句是……,莲儿,今天言哥哥有些累了,改天再给你念可好?”怕婴莲再问出什么来,后面的句子可不能给她解释了。
  “言哥哥,念嘛念嘛,后面这句我知道;‘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意思是十四岁嫁于你做妻子,羞赧容颜不敢抬头看你。低着头独自看着房间的角落,任你千呼万唤我都不愿抬头。”
  “呃,莲儿说得很好,这样,今天就到这里,我先走了啊!”一眨眼间,白影飘掠,已不见人影。
  简言不禁深呼一口气,给小女孩讲婚姻之事,还真是不容易。
  “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和婴怜一起喝茶了呢?
  很小的时候,正是下着大雪的冬天,婴怜发着高烧,简言和父亲出庄办事,除了一个嬷嬷侍候着,再没有人来他的房间。
  婴莲陪着他,跪在床边看着他蒸红的脸颊,紧皱着眉一直说着胡话。梦里一直喊着“莲儿”,喊着“言哥哥”。
  婴莲抓着他的手,两只嫩嫩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能感觉到婴怜的手不停地传送着热量。就这样一直抓着手,睡着了。人们说双胞胎能感觉到彼此的疼痛和快乐,婴莲在梦中觉得自己全身滚烫,好像要烧着,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婴怜的床上,睡在在他的旁边,简言坐在床边焦急地看着他们。
  “怎么会这样,莲儿的身子一直很好,这次居然和怜儿一起病了。想是担心哥哥,睡在床边染了风寒。”
  婴莲着急地看着哥哥,简言微笑说:“别担心,怜儿已经退了烧。”婴莲终于舒了一口气。
  看着沉睡的婴怜,忽然觉得有一个人跟自己长得一样真好,能感觉到彼此的快乐和悲伤,爱着同一个人。
  那次婴怜醒来,一直没说话,简言和婴莲怎么逗他都不开口,可把他们急死了,婴怜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桌上的烛台,眼光散淡,不哭也不闹,就这样僵持了一下午,婴莲快要急哭了,她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但是那样的他,离自己很远,心很疼,他的心定然疼痛百倍吧。
  晚上,婴怜没有吃饭。婴莲坐在他身边,偷偷地掉眼泪。婴怜举眉看了看站着的简言,又看着婴莲,嘴角轻轻地上扬,脸色苍白地吓人,蓝色的双瞳没有一丝神采,那样的笑,让人窒息,让人难过。
  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他们听,婴怜虚弱的声音很低,夜很静,听得分明。
  “在梦里,我就在想,这样死了也好,便没有病痛的折磨了,我也不会老去,我脑中就只会留着这些快乐的记忆。与其这样担惊受怕地活下去,不知道哪天就会是死期,不如自己找个法子消失。我这副身体,本不该留到现在,但我很开心,你们总在我身边陪着我,但我又很恐惧,我这样的身子,不可能拖累你们一辈子,等有一天我和婴莲都长大了,她会有她自己爱的人,她会离去,简言会娶妻,他会离去。我如果能苟延残喘到那个时候,等到一个我爱的又爱我的,并且愿意和我厮守的人,我只会更悲伤,我会担心自己有一天会死去,我会贪恋这人世,而那个我爱着也爱着我的人,同样也会被我的病痛折磨,他会担心我死去。当我死去了我会担心他会不会随我而去,或者孤独余世,可如果他真的听我的话再娶个妻子,我永远也无法投胎转世,他怎么能再爱上别人呢?他爱着我怎么能再去爱别人呢?”


☆、第十九章 鸾椅佳人不得兼

  “别说了,怜儿,你需要休息。”
  “不,让我说,听我说,也许再过一年两年,十年,你们都不在我身边,或者我早已不在你们身边,我希望不管再过多久,你们能想起我这天说的话,我很自私,我不愿意自己一个人抱着这些微薄的快乐的回忆死去。
  言哥哥,莲儿,我很开心在我在这个世界上挣扎的时候你们陪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或许有一天我受不了反反复复的‘死去’便自己了结了。我很自私,我不甘心自己就只是你们的一段记忆而已,或许在你们的生命里,这段记忆将只是吉光片羽,可是在我的生命里,这段记忆可能就是我的全部。
  在这世上,除了你们没有人会听我说话,他们只知道我说了什么,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我想我死的时候就只是一只蝴蝶,没有成蛹便羽化,我短暂的生命在你们眼前略过,便失了芳华。到时候,就用樱花垒个塚把我埋了吧……”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最后太累了便睡去了,婴莲从未听过他说这么多话,那个时候真的以为他说的是遗言。婴莲只是哭,只是心痛,转过头,简言的眼睛里也有清凉的泪。
  简言说:“怜儿,你说得对,你太自私,自私到只爱自己。这个世界上不止你这么一个不幸的人,总会有比你更让人心疼的人,可是,他们活着。他们很努力地去生活。不要觉得自己是个包袱,你死了才真的是个包袱,你爱的人,爱你的人永远不能超脱,永远把你放在回忆里。
  心上的疼跟你的病痛比,只会有过而无不及。你如果真的自己偷偷地死去,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你就这样带着你自以为是的爱去死了,我们怎么办?你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自己,你把所有美好的记忆都装在心里,我们却终日沉浸在你死去的梦魇里。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超脱了吗?你这般自私逃避的念头,没有佛会度你,生生世世都在六道轮回中,了未了的缘,解未解的结。”
  生生世世,承受着生老病死、怨憎别离,爱不得求不得,永难脱身。
  婴怜深睡,或许听到也或许没有。
  只是从此以后,补品炖的更多,饮食更是精细,一切由简言安排。
  可是婴莲觉得哥哥很痛苦,这样生生地被强留在世界上,很痛苦。
  时间推移,婴怜的身子仍是不见好转,但他一碗接着一碗喝着苦药,一盅接着一盅吃着补品,再没说过那样的话。可是婴莲心总是绞痛,和婴怜一样绞痛,她甚至想或许死亡对婴怜来说真的是件好事。
  那种恐怖的想法一直在潜意识里滋生,她甚至开始恨他,恨他痛苦着为什么要连带着她,他痛十分,她就会痛三分,只有在三人在一起的时候不会痛,每当他一个人在被留在屋子里,婴莲就能感觉到他的挣扎和绞痛。
  这样多舛地活着,为何不直接死了?
  简言教他们的那套“双怜剑法”,婴怜只和她合舞过一次,洛怜舞到一半就开始吐血,再没拿起过剑。
  从小到大,婴怜和她喜欢喝一样的茶,喜欢听同样的曲,吃同样的点心,甚至穿同样的衣服,除了那双眼睛不同。
  长期被婴怜的心绞痛折磨着,婴莲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本该就只有她一个人,那些她喜欢的东西,本该就是她一个人的,包括简言,包括他们养的猫和鹦鹉,如果不能只为她所爱,死了才好。
  “小姐,老爷叫您过去。”老管家的声音把婴莲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知道了,下去吧。”
  言哥哥,如今你又在何处?
  百鬼花谷,曼珠沙华畔的小潭边,对岸是一望无际的野蔷薇,开得密密麻麻,仿佛要把绿色的茎叶都吞噬殆尽,花瓣层层地铺在水面上,飘过潭心,打着旋儿,一圈,一圈,然后碰撞相遇。
  洛风轻身一跃,飞到水面上,踏花而去,不曾激起一点涟漪,足尖点过潭面的蔷薇花瓣,未曾踩碎一丝一缕的平静,花瓣还是悠哉悠哉地在水面漂浮着,旋转着。
  拔剑而起,翩跹飞舞,在水面自由行走,如蜻蜓点水般,连水面的蜉蚴都不曾惊动。这一招一式都需要极好的轻功,或许天下间没有第二人能做到。
  洛怜站在小丘上,俯瞰着那片花海碧潭,看洛风所有动作都如行云流水,紧疏有致。
  虽然已过樱花开放的季节,洛风的婴炎剑法已经无懈可击了,婴玄也未必能打得过他,三十二式舞完,三岸的蔷薇花瓣全部从花茎掉落!
  潭面仍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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