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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月怪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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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是七月十五的晚上。
  天晴,无云,月亮挂在天上圆得吓人。
  沈离跟在大黑狗的身后飘了很久,久到意识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了。
  他们路过了一个热闹的集市、一扇朱红色的大门、一条种满了没有叶子的红色花朵的石板路、一座黑黑的不起眼的小桥、一个四四方方的土台和一个卖汤的老婆婆。
  然后他们在一颗圆圆的石头面前停下了。
  大黑狗又变成了巫尝,示意沈离去看那块石头。
  坐在边上的老婆婆却突然跟沈离打了声招呼,“是白差啊,好长时间没见你了,要不要喝碗梅汤?”
  沈离呆呆地转过头去,没有什么反应。
  站在一旁的巫尝向她躬身行了个礼,“婆婆,他还没醒。”
  “这样啊。”老婆婆点了点头,将原本伸向了沈离所在方向的那碗汤递给了队伍里的第一位,“那可不敢给白差喝了,不然乌差又要孤孤单单的,真是太遭罪了。”
  巫尝又对她行了个礼,而后挥起袖子做了个托的动作,沈离的灵体便被送到了石头跟前。
  然而那石头却没什么反应,依旧只是圆圆地一块立在那里,淡定得像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样。
  巫尝:……
  ***
  白忙活了一气,巫尝便有些不悦。
  但他向来没有表露情绪的习惯,终究只是微微抿了下嘴唇,便又变回了一条黑狗。
  沈离依旧木然地飘在那块石头前,模样像极了那些泯灭了意识的孤魂野鬼,就连面目都有些模糊了。
  老婆婆看了他一眼,“哎呀哎呀”地催着巫尝赶紧回去。
  “再不回去,就是我不想给,白差恐怕也得喝上一碗汤啦。”
  巫尝知道其中的利害,冲婆婆抖了抖耳朵,便带着沈离往回走。
  ***
  孟婆、望乡台、奈何桥、黄泉路…
  巫尝心里装了事情,并没有太在意飘在身后的沈离——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将沈离想成了以前的身份,没想过他能在这条接引之路上出什么事。
  直到他走到鬼门关前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身后早已跟上了一大群浑浑噩噩的野鬼,但沈离那个家伙,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夜·风铃(中)

  沈离迷迷糊糊地飘了好久,压根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在做什么。
  眼看着他就要意识泯灭,成为这满大街孤魂野鬼中的一分子,却被一道铃声给惊得清醒了过来。
  这一醒过来,他就被吓了一跳。
  ——他不是跟着巫尝的么?巫尝呢?这四周一大堆面目模糊的野鬼又是怎么回事?
  ***
  在心里咒骂了几句巫尝的不负责,沈离随意挑了个鬼多的方向就开始飘。
  ——七月十五嘛,出门探亲的鬼应该比较多才对吧?
  他抱着这样的念头混进了一大堆鬼行进的队伍里,沿途还能好整以暇地看看风景。
  只不过飘了一会儿,他就发现这里着实没什么景色好看,到处都荒凸凸,还不带变化。
  ***
  沈离跟着大部队飘了好一阵子,终于碰上了一个面目不那么模糊的家伙。
  只见对方穿着一身黑衣,头发长得快要够到地面,一条细细的链子从袖口的地方掉出来拖在地上,一看就跟身边这群游魂的水准不一样。
  他心下觉得这是个能沟通的存在,便朝着对方所在的方向飘了过去。
  被他抛在身后的野鬼群一阵悉索细语,然后便悄悄转换了方向,整个大部队都转了个三十度的弯,显然是避着那家伙在飘。
  ***
  沈离和对方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过片刻,便飘到了相距不过二十米的位置。
  他这越是接近,便越是觉得这家伙真是鬼气森然。
  ——但并不令人难受…。
  沈离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这个问题,顿时就多了几分疑惑。
  阴气盛而不邪——他干这行这么久了,却也只在巫尝的身上见到过。
  他心里疑惑,嘴上便慢了半拍开口,于是便见那一直没甚动静的黑衣鬼突然对他抱拳做了个揖。
  “许久不见,白叔可还安好?”
  沈离:……
  ——他这是认错人了吧?
  对方并不在意他的沉默,只是保持着抱拳的姿势继续说道,“多亏有白叔当日首肯,小侄已于前日与徐氏成婚,现今夫妻和睦,恩爱无虞。”
  说完又是一个长揖到底。
  沈离模模糊糊地猜到了那个“徐氏”是谁,刚刚打好的腹稿又被自个儿给吞回肚子里了,不敢轻易开口。
  那自称小侄的晚辈向他行过礼,施施然地抖了抖袖子,铁链跟着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在这空旷的荒野之上显得格外悠远。
  然后他又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小侄虽有心延请白叔入家门与长辈一叙,然叔灵神未归,不该徜徉于这无有之地。”
  “还是让小侄送白叔一程——免得到时乌差怪罪下来,小侄就是有八条腿,也逃不出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锁魂镣啊。”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袭阴风将沈离高高地卷离了地面,向着与来路截然相反的方向飞去。
  沈离都来不及回头再看一眼,自己就落到了地面上,四周的场景也变做了一处热闹的集市,不复之前的一片荒凉。
  ***
  沈离皱着眉四下环顾了一番,便要去找不远处的店家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叮铃铃——”
  又是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沈离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下,身形一顿,便朝着铃声传来的方向飘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夜·风铃(下)

  醴都城内,木桂花坊。
  小月季正踮着脚想把一盆金线花往柜台上放。
  金线花的枝叶勾动了挂在风铃中间的那一颗小小的银色珠子,使得风铃“叮铃铃铃铃铃”地响了起来,好不吵闹。
  路过店面的妖鬼们都被这杂乱的铃声吸引了注意力,一看是小月季正努力用那踮了脚仍不足一尺的小身板把一盆三尺有余的花往两尺高的柜台上放,立马就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小月季立马就不乐意了。
  ——花妖也是有尊严的!
  于是她立马就把那大块头的金线花放到了一边,叉着腰气鼓鼓地大喊,“你们、你们笑什么啊!”
  笑声顿了一顿,小月季得意地扬起了头。
  下一刻,比之前更多、更响亮的笑声在这条街上响了起来。
  小月季脸上一红,挥舞着小肉翅扑棱棱飞进了店铺里头,再也不肯露面。
  ***
  沈离刚循着铃声走到一半,那声音便断离了踪迹。
  于是他停了下来,又站在大街上皱着眉头发愁。
  ***
  木桂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请的小帮佣闹脾气不肯上货,那也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她弯下腰,将那盆金线花轻轻松松地放到柜台之上,
  枝桠勾动风铃,击出清脆声响。
  她伸出手,将那长长的垂线勾起,伸手取下了那盏风铃,想要将其收进房中。
  身后传来一个少年的嗓音。
  “请问——那个风铃…能让我看看么?”
  ***
  少年正是沈离。
  正值他苦恼之际,那铃声又短促响起,竟像是就在不远之处。
  于是他环顾搜索,便见有一檀衣女子正伸手取下店前的一盏风铃,像是要拿去什么其他的地方。
  他心中一急,没多想地开口询问。
  ——全然不顾自己口袋里没钱的事实。
  ***
  木桂被他叫得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望去,瞳孔轻轻一缩,心里的惊愕与喜悦顿时多得快要溢出来。
  ——多少年过去…竟又能在这醴都城内…见到他了…
  她惊喜不已,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对方的神情,见他懵懂不语,显然还未醒转,心中便又多了些许寥落。
  沈离见她神情复杂,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又轻声问了一遍他的问题。
  听得他的声音,木桂终于是回过了神。
  于是她微微低头,递出那一盏伴她多年的银色风铃,“…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郎君若是想要,这便当作相遇之礼,送与你吧。”
  ***
  沈离愣愣地接过了那盏风铃,那好心的檀衣女子像是躲着什么似的,略略行礼后便飞快地走进了店铺的里间之内。
  那垂得最长的银色石子颤动了一下,渐渐溶进了沈离的掌心里。
  ***
  …
  ……
  沈离觉得,他变成了一盏风铃。
  被一双温暖柔软的手制作出来,然后挂在了木头制的椽子上。
  陪伴着那个名为“木桂坊”的小铺子,年复一年。
  直至久远。
  ***
  他正陷入风铃状态兀自愣神,就有一点寒凉钳住了他的手腕。
  沈离茫然回头,就见巫尝在他身后,眼带寒芒,嘴角下沉,显然是动了真怒。
  他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巫尝身上的那股子寒意实在是太沁人,由不得他不抖——然后说:“嗨——”
  那个“哀”的尾音还没发完,便有一股暖流从他们相接触的部位流进了沈离体内。
  ***
  ——银光大盛。
  ***
  整个醴都城内都被这股子银光给包裹了进去,于是万物避走,而那群修为不高的妖鬼只能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处于最中心的巫尝却全然不动。
  他感觉到了一股极为熟悉、已经几百年不见的清冷之意。
  从那凌人的银光之中幽幽传来,一阵强过一阵。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那被银光充斥、耀眼夺目的透明灵体。
  一如他这数百年来,所幻想的那样。
  ***
  就在巫尝的手碰到发光灵体的那个瞬间。
  “哧”地一声,漫天银光化作齑粉,星星点点,在空中闪烁不定。
  而沈离也已然不是那个白衣黑裤的短发少年。
  他身穿一袭白色长衣,一头青丝及地,双手拢在袖间,身型颀长,自有风骨。
  ——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风雅韵味。
  ***
  他轻轻睁开了眼。
  双瞳如墨,深不见底。
  ***
  “巫尝,”其声清冷如许,有如皓月照雪,“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夜·无常(上)

  四百年前,沈离还不叫沈离。
  他叫白黎,是道君座下首徒,也是最出色的弟子。
  他是一名鬼修。
  ***
  那个时候,巫尝还只是一条被人活生生虐死的大黑狗,怨气难消难解,化成厉鬼后为祸一方。
  白黎某日因事路过当地,没费多少工夫就把这只乱来的家伙拘进了袖子里带走。
  ***
  狗这种生物呢,天生特别容易相信人。
  但是一旦对人类完全丧失了信心,就会黑化到另一个极端。
  白黎拘了它七七四十九天,黑狗仍然是一副怨气冲天的德行,一点愿意好好沟通的意思都没有。
  同门的师弟师妹都劝他把这家伙送去孟婆那里喝汤算了。
  但那时候的白黎是个老好…额,老好鬼。
  他看黑狗的灵性出众,不忍心把它丢回畜生道里轮回,只天天收在袖子里,有事没事就跟他聊个天什么的——嗯,当然基本上都是白黎在说,而黑狗要听不听。
  ***
  这样的日子过去得很快,道君座下的鬼修也越来越多。
  白黎成了辈分老高的师公,黑狗也戾气渐消,总算是愿意跟随他修行一些简单的法门。
  黑狗灵性悟性皆是一流,加之与白黎相处了数百年的时光,眼界之广非寻常鬼修可比,是以修炼上的进境一日千里,没用多久就能自行压制戾气,再不需白黎在旁护持。
  白黎见他能自行修炼无碍,便很是放心地去闭他早几百年就该闭的关了。
  ***
  又是百年过去。
  白黎悠悠醒转,洞府周遭布下的重重禁制顷刻化作齑粉。
  他走出那片道君划下的洞天福地,眯着眼看向头顶那一片霁蓝的天空。
  一袭黑衣的青年正自彼方山头踏空而来,面容平和,姿态沉稳,却是像极了…白黎平日里的模样。
  于是白黎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仅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还暴露了左边脸颊上深藏不露的小小酒窝。
  “久别经年,郎君竟已有了化形之力。”他朝着对方行了个揖,“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我没有名字,你可以继续叫我大黑。”对方并没有回礼的意思,只是挽着袖子站在他的对面,一双乌黑的瞳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或者你也可以给我起个名字。”
  “黑者,可作乌也。”白黎思索了片刻,便有了决断,“你又出身南康之郡,不若化乌作巫,便叫巫尝吧。”
  “不跟你姓么?”黑衣人的面色有些古怪。
  “跟我姓做什么。”白黎哑然失笑,之前做出的那一番君子风度立马就丢到了一边,“而且,白尝这个名字也太难听了点吧。”
  黑衣人微微地勾了勾嘴角,沉吟片刻开口道,“那便叫巫尝吧。”
  ***
  巫尝成了白黎座下的第一位弟子,侍奉一点不差,修行一日千里。
  白黎的那些师弟师妹齐齐前来恭贺师兄这几百年的水磨工夫做得划算,种种付出之后,终于换来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大徒弟。
  白黎总是笑着谦虚,转身又通过“让巫尝倒茶”和“指点巫尝修炼”这两件事来向众人显摆自己收了个多好的徒弟。
  巫尝也总是没甚表情地配合着他的种种小心思,将“好徒弟”的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作者有话要说:  白黎随手涂:D
  

  ☆、第七夜·无常(中)

  巫尝确实是个好徒弟。
  他勤劳、踏实、谦虚而且聪明,很多事情就算白黎不吩咐,也能干得妥妥帖帖。
  于是白黎干脆将相关的杂务都交给了他,自己则专心修炼——道君前些日子提了个六道轮回的概念出来,想要独立于主界面地另辟一个供鬼怪存活转世的界面,需要大量的鬼修来打下手,白黎则是被他抓着的第一号壮丁。
  白黎习惯了师父的种种奇思妙想,也知道他定有能将其实现的手段,便只听他吩咐地努力修炼,以期能在今后的捉鬼路上轻松一点,不要被人反打一记,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
  然后一百多年过去,那个名为“地府”的世界渐渐建成。
  白黎也被冠上了个白差的称号,每日每夜地去捉拿那些自缚于地、不肯脱离的鬼怪。
  大多数时候,巫尝都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捉鬼或是其他,感受他那华丽无匹的手法,和自沉稳中跃然而出的灵动。
  而在小部分情况下,若白黎认为以巫尝的实力足以拿下这只鬼怪,便会吩咐巫尝出手,而自己则呆在一旁旁观外加护法。
  他们这一黑一白出去的时日多了,乌差的叫法也渐渐在地府里兴了起来。
  等这个称呼辗转传到了道君的耳朵里,这位常年不着四六的祖宗大笔一挥,就书了一枚乌差的牌子给巫尝——这边算是官方承认了。
  白黎为此还特意去找了一趟正在凡间当皇帝快活的那位道君老爷,以巫尝“修行不足,难以自保”为由想让他收回这副身牌。
  “难以自保,那你就要保好他嘛。”皇帝陛下挥了挥手,并不怎么当回事,“只是块牌子而已,以前你们怎么做,现在还是怎么做,别担心。”
  ***
  当差的日子是辛苦的。
  当差的日子也是新鲜的。
  白黎和巫尝行走在这世间,见识了形形□□的生灵模样。
  钟情书生的女鬼、自命高洁的花妖、才华横溢的士子、化作蟋蟀的孩童、窃取他人皮囊的白骨…
  行程中所见识的种种不凡令黑白两差颇有所得,心境上渐趋有成。
  ***
  他们捉了好几百年的鬼。
  于是盘踞在世间的种种通天恶灵日渐消弭,乃趋于无。
  ***
  变故发生在鬼王“毒力”的最后一击。
  那是这世间最狡诈和最强大的一只鬼王、汇聚近万年的修为所击出的最后一击,目标直指境界较差的巫尝。
  ***
  巫尝没有想过,白黎会为他挡下这一波攻击。
  他知道白黎是个好师傅,也想过或许有一天自己会要为白黎而献出什么,包括这身修为和具魂体。
  但他从没有想过,居然会是白黎为他而倒下。
  ***
  “别担心。”中了一击的白黎却只是微笑着靠在身后的碎石上——那攻击对灵体的伤害极大,不过须臾,他那向来无尘无瑕的灵体便有了裂痕。
  巫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我老早就想试试轮回转世是怎么回事了。”白黎轻松地说着,自胸前蔓延而开的裂纹很快就延伸至了嘴角,使得他这个笑容立马变得狰狞了起来。
  ——这并不是一句骗人的话。
  在看过了那么多的生老病死、人生无常之后,就连巫尝也是有过一丝这样的想法的。
  但绝不是这样的试发。
  巫尝只觉喉口干涩发紧,疼得说不出话。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在白黎的身边跪下,伸出手想要去碰那沾染了灰尘的衣角。
  ***
  裂纹骤生。
  巫尝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猛地收回了手。
  然而那片衣角却以数倍于前的速度崩裂开来,并向上蔓延,不过片刻便将白黎整个儿地覆盖住了。
  ***
  白黎已经没法说话了。
  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巫尝,艰难地、眨了眨眼镜。
  ***
  他的这个动作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整个灵体随着他的这一眨眼而分崩离析,原本还依稀可辨的白衣人模样扎眼化成一团人形的如水银光。
  巫尝下意识地想要去碰触那一团盈盈光华,却碍于先前的经历而不敢伸手。
  而一息过后——
  那些安静聚集在一起的银色光点猛地向四周爆开,以令人惊异的速度飞向了四面八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夜·无常(下)

  而现在。
  白黎和巫尝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去现世的黄泉路上。
  大量的魂魄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却不敢接近这两位的三尺之内。
  “辛苦你了。”白黎感慨地向巫尝道谢,“在这种什么线索也没有的情况下,一片片地将灵魂收集回来…想也知道你吃了不少苦头。”
  “线索还是有的。”巫尝冷着一张脸跟在他的身后,“毕竟是你的灵魂,总是会被你所吸引。”
  “也对。”白黎笑了笑,随手搓出了一个白色的光球飘在前方,“只可惜修炼又要从头开始…师父也真是的,有心情一直看着我,却又不教我学点正经东西。”
  “师祖?”巫尝愣了一愣,“师祖一直看着你么?”
  “你之前就跟师父见得少,”白黎不甚在意地说着,“再加上师父的性格…嗯…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他们一路走一路聊,没多久就回到了居住的屋子里。
  吊着骨灰的风铃依然挂在床头,床上躺着的沈离则是抱着枕头睡得好不快活。
  “呵。”白黎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他随手一抓,那占据着沈离身体的灵体便被他掏了出来,正是他受托要招的那位父亲。
  ***
  问清楚了遗嘱放的位置,白黎挥挥手让那父亲离开,自己则躺进了床上那具断绝了呼吸的身体里。
  巫尝站在一旁看着,生怕他会发生什么意外。
  两秒钟后,床上的沈离眨眨眼醒了,起身坐了起来。
  巫尝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房门就被“嘭”地一声推开了。
  “小离啊,你看!”老头兴冲冲地推开了门,“——两枚通宝!”
  回到沈离身上的白黎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看了站在他身侧的巫尝一眼,下了床站好,对老人行了个弟子礼,“不肖弟子白黎携长徒巫尝参见师父。”
  “哦,小黎醒了啊。”老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当宝贝似的攥着的两枚通宝也收进了口袋里,“…我就觉得跟平常的小离不太一样呢。”
  巫尝:“……”
  ***
  被戳穿了道君的身份,老头也不好继续装疯卖傻地继续扮老顽童,便难得正经地关心了一下徒弟的身体状况,顺便询问了一下今后怎么修炼的问题。
  白黎对此还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只想顺着之前的法门修行着再看。
  “咳,你现在有了躯体,就不要再走鬼修的路子,”老头咳嗽了两声,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递给他,“这本书上的法门可供你们师徒两一同修行——都是天资聪颖之辈,也不会有谁拖了谁的后腿。”
  白黎接过书来翻了翻,就看到了如“精气融身,文而无泄”、“归根复命,本柱有神”之类的句子,随之眉头一皱,“双修?”
  “双修。”老头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你们师徒俩一脉相承,功法流转上自可圆融合一,至于心性上,”他顿了顿,伸出右手指着白黎,“这一个肯为那一个挡去灾厄而重入轮回,”说完又伸出左手指向了巫尝,“那一个肯为这一个回护十世,寻尽魂片八千。”老头微微一笑,两只手指轻轻地碰在了一起,“这样合衬的双修道侣,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但是巫尝…”白黎依旧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都什么时代了。”道君粗暴地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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