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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祸(原名宝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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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如此。”
  “对了,上次我们在山屋找到的蛛丝马迹,肖时书对此有何看法?”白蟾宫想起山屋的事,肖时书是个聪明人,何况比之他们更能直观的接触这件悬案,他很想知道,肖时书在昏迷之前查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才招来如此祸事。
  福叔想了想,道:“肖时书曾跟我说过,他在山屋逗留了许久,后来想到,那间屋子应该是给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娃娃住的,而且……那个女娃娃,很有可能是顾临娘私养的亲生子。”
  有些诧异,他们都并未想到顾临娘会有一个女儿,毕竟是风尘女子,应是最忌讳生子一事。
  “原来顾临娘有一个女儿?那她现在在何处?会不会是这个女孩如今回来报仇了?”阖桑猜测着说,摸着扇尾的羊脂小玉牌若有所思。
  福叔却有些惋惜地说:“只可惜,到现在肖时书都还没找到那个女娃娃存在过的证据,而且也不知道那个女娃娃到底如今是生是死,很有可能,也是凶多吉少。”
  三人沉默一晌,如此所有线索都乱成一团,看起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就是还找不到将其联系起来的关键所在,简直就像走进了死胡同一样。
  叹息一声,白蟾宫抬头问福叔:“何月康疯了有多久了?”
  “进牢里的第三天晚上就成了这个样子。因没有告他偷尸的确切证据,没过多久就放了出来,可是还没走出牢就突然疯了。他的家人将他锁在一个偏僻的别院里,直到现在都没有好转。”顿了一下,“不过,服侍何月康的小厮倒是莫名其妙接二连三暴毙,死相恐怖得很,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那些小厮怎么死的?”白蟾宫问。
  “活活吓死。”
  白蟾宫眉头蹙得愈发的紧,真是头疼。
  阖桑看了他一眼,对福叔道:“既然找不到有用的线索,我们去肖时书的府邸走一趟,我倒想看看那张人皮美屏有多邪门。”
  “那……神君……”福叔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始终有些惶恐神族公子和他们一起奔波查案,毕竟他们的身份是有些敏感的。
  白蟾宫正想说什么,阖桑立刻道:“自然是和你们一起去,我现在已被贬下凡间,你们不必顾忌我的身份,只当我是普通凡人就好。”
  福叔看了眼白蟾宫,见他并未作声,便点了点头,领着两人朝肖时书的府邸走去。
  然而,没等三人见到昏迷不醒的肖时书,还有那张被肖时书带回家中的人皮美屏,肖府就出了一件大事。
  肖时书失踪了。
  连带着那张人皮美屏,一同消失不见。
  三人赶到肖府,此刻的肖府已然上下乱作一团,所有的家丁都被派出去寻找肖时书,连官府也出动所有人员四处找寻肖时书的下落。
  可直到现在,都未找到半点踪迹。
  肖老爷的正室只生了一个女儿肖诗荷,肖时书是肖家独子。早年肖时书生母虽受尽正室欺压,然而正室黄瑛对待肖时书却从不吝啬,甚至百般疼爱。肖时书当年出外游学的时候,就是黄瑛屡次差人替肖时书送去银两,嘘寒问暖。若非他金榜题名返乡,也不会相信多年来对自己视如己出的大娘,会间接害死自己的生母。
  因此,不仅肖老爷爱儿心切,指望着肖时书替肖家传宗接代,正室黄瑛也是十分在意肖时书这个肖家唯一的儿子的。
  更何况,肖时书如今是新科状元,头有顶戴花翎,是朝中品级不低的官员,吴州知府得知肖时书在吴州地界失踪的时候,吓得面无人色,四处派人寻找,肖家自然也不例外,而黄瑛更是心惊胆战。
  毕竟她曾经确实迫害过肖时书的生母,现下一病不起的肖时书在家宅里突然失踪,难保不会有人旧事重提,借题发挥。
  白蟾宫三人使得障眼法进入肖府时,也正好看见黄瑛急得在厅堂上以泪洗面,一旁坐立不安的肖老爷,听见她的哭声,更是心烦意乱,指着黄瑛的鼻子,将她狠狠数落了一顿。
  三人没兴趣窥视他人的家务事,因此直奔肖时书的房间。
  有些失望的是,一遍寻下来,却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肖时书的屋里一切都整整齐齐,这说明,肖时书被带走的时候至少没有挣扎过,也有可能,那时他仍旧昏迷不醒。
  于是三人又到肖时书曾放着人皮美屏的书房,房里的四壁都挂着各种荷花的墨宝,其中以墙头一幅意境颇佳的《爱莲说》最为惹眼,画脚所赋的诗词也颇有几分风骨,看来,肖时书极爱这花中君子。
  “这个肖时书如此喜爱荷花,书房里到处都是诸如此类,简直爱痴成魔了。”阖桑可没有白蟾宫和福叔这么紧张肖时书的失踪,见肖时书的房间里没找到什么,进了书房之后就更加不放在心上了,因此,他一个人晃悠在肖时书的桌前,摇着折扇打量来打量去。
  那边正四处寻找线索的福叔一听他这话,笑道:“时书从小最爱荷花,他身上还一直戴着一个绣着荷花的香囊呢。”
  “看来我们来晚了,这里也没有什么线索。”白蟾宫脱力坐到桌边,似是有些疲惫,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
  阖桑闻言,侧头看向,坐到他身旁,轻声说:“不会的,总有办法找到什么。”
  白蟾宫抬头,看着阖桑深沉犹如瀚海的眼眸,疑惑而又不解。
  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回

  几人离开肖府的时候,白蟾宫向福叔承诺,他一定会找到肖时书,将他平安无事带回来,只要福叔不要单独前去寻找肖时书。
  福叔虽仍旧放不下心来,但白蟾宫已经如此说了,他也只好安心等待结果。
  此时,正是吴州城外的十里荒坟。
  阖桑举扇看向头顶的天色,乌云密布滚滚而来,天边似有闷雷轰隆作响:“看这天气,似是又有一场大雨了。”
  两人辞别福叔,趁着天色还早,打算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寺里。
  白蟾宫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浅笑道:“好雨知时节,但希望不要泛滥成灾。”
  回寺必经的乱坟岗里,黑鸦飞走,野狗刨坟,雨前,此地也泛着一股湿润的坟土气息。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关于吴州的一个传言,”阖桑忽而合扇,他捏着扇柄,指尖摩擦起坠在扇尾的羊脂小玉牌,低声说,“应该也就是这几十年间发生的事。”
  “五公子是想说吴州西湖沉有龙珠之事?”白蟾宫挑眉问。
  “正是,”嘶地一声展开折扇,阖桑缓慢摇晃起来,“我来人间也有段日子了,一路走来吴州,也是早前曾听说过这座围山小城是人间仙域,”他忽而收扇,侧头深邃地看向白蟾宫,“想不到,世人诚不欺我,果然是美不胜收。”
  白蟾宫收回目光,一脸淡然地直视前方,对阖桑最后那句耐人寻味的话语恍如不闻,他平淡开口,说的是当年的一场旧事。
  “伽蓝寺还未没落的时候,吴州城仙域的美誉就已名扬四海。曾经有风水大师推算过,伽蓝寺的盛衰与吴州城的风水命脉相连,谓其吴州龙头,而柔情西湖则是龙身,湖底更是埋有风水龙珠。不过,这里所说的风水龙珠,并非真正的龙珠,也不是现在我们所提起到的那颗龙珠。撇开风水不说,曾经的风水龙珠只不过是一颗比较圆滑的鹅卵石罢了。”他缓缓道来,低沉而又细腻的声音就好似夏日的凉风,过心留痕。
  阖桑笑了笑,展扇接过他的话:“后来,伽蓝寺莫名一夜之间长满枯藤,不仅方丈求那罗什消失不见,连寺中所有的僧人也无一例外全部失踪。没过一两年,吴州城果然开始屡遭天灾,其中以一场山崩最为厉害。因吴州城是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地势,那场山崩,直接埋了大半个城,后引得西湖高涨,又淹了另半个,当年可谓死了不少人,一念之间就差点成了一座死城。山崩过去之后,有人在湖边捡到一颗碎裂的鹅卵石,拳头大小,色泽若珍珠圆滑透亮,当时有老人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吴州城的风水龙珠。后来,吴州城又突然绝水,西湖一瞬间干涸得连一滴水也没有,百姓挖凿的山井,刹那间也全部变成枯井,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当年吴州城这件事,确实闹得挺大,虽说凡尘之中,天灾人祸不断,一场山崩埋了一座城市,也算不得什么。可是,真正使得神界注意到此事的,是后来发生的事。
  阖桑继续说:“当年我在神界的时候,也多少听闻过这件事。如今的吴州城能依然保持繁荣昌盛的模样,据说要多亏一头白龙。”
  他顿了顿,稍稍回忆着道:“那时,此地已成一座死城,难民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少数人已经陆陆续续向其他城市逃去。有一天,填埋了无数山石的吴州城,突然从地下钻出一头通体雪白的神龙,震天动地,随它破土而出的,还有一股甘甜的泉水。像是为了唤醒沉寂的西湖,白龙在原本西湖的位置,破出了好几处水源,然后以庞大的身躯,将滚落山下的山石推回了山上,露出吴州城原本的模样。最后,它从口中吐出一颗白龙珠,将其沉入西湖底部,顿时,那些喷向天际的泉水汇聚到一起,变成了如今的吴州西湖。因此,现在的西湖还有一个别称,叫做白龙湖,为的就是纪念当初口吐龙珠的白龙。所以现在所说的龙珠,并非当初的鹅卵石,而是那颗白龙珠。”
  白蟾宫微笑,打断阖桑的话:“不过如今想来,这恐怕也只是一个传言罢了。白龙吐珠镇湖蓄水,结果不是一命呜呼,就是元气大伤。毕竟,龙珠就像妖怪的元丹,并非寻常之物,想要结成一颗能够镇湖畜水的龙珠,更加难上加难。若白龙知晓其中利害,是不会这般随意献出龙珠的。”
  阖桑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怀疑这件事不过是谣言罢了,”他说着,忽而瞥向身旁的人,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蟾宫的侧脸,“毕竟白龙一族早在这事之前就被一个人屠杀灭族,何况世上仅有一颗白龙珠而已,又怎会突然出现在吴州?况且我还听说,那头吐珠的白龙连龙角都未长出来,怎么说都不过是头小龙而已,又怎会结出这样一颗能够镇湖蓄水的龙珠。”
  感到阖桑探寻的目光,白蟾宫侧首对他浅淡地笑了笑,神色平静,嘴角至始至终都含着一抹浅笑:“所以,不过是世人夸大其词,将白龙奉得太高,追根究底,是否真的有白龙都说不清楚。”
  盯着白蟾宫看了半晌,见他始终神情淡然,阖桑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阴沉沉的天边。天上似有细小的雨滴落下,他抹下脸上的水迹,低头看着指尖,忽而倜傥一笑,抬首附和似地点了点头:“蟾宫所言极是。”
  随后,两人一路谈论了些其他的事,不紧不慢地朝着伽蓝寺赶去。天上的雨就好似故意等着这两人,待两人走回寺庙时,天色暗得几乎已看不清山路了,空中才突然之间雷鸣闪电,没过多久大雨倾盆而下。
  回到寺里,木鱼和褚宁生不知在闹什么脾气,即使阖桑打趣两人,也没见一个人反驳,褚宁生更是小媳妇似的跟在阖桑身后,左一句恩公,右一句恩公。
  白蟾宫问褚宁生昨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书生老实将在塔里遇到白衣僧人的事说了出来,还有诸如白衣僧人雕凿的浮雕壁画,和一箱黄金之类。
  除了迟钝的傻书生,大家都知道这座寺庙并不寻常,特别是那座达多宝塔,更是耐人寻味。因此,听到书生敢这么大胆子半夜孤身前去宝塔,阖桑就知道其中必是小山神木鱼在搞鬼。
  他斜目看了木鱼一眼,不冷不热,轻描淡写,看得木鱼浑身一抖,打了一个冷战,忙讨好似的蹭到他身边,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锤锤腿,捏捏肩。
  “闹够了,收收心。”过了片刻,才冷飕飕地吐出一句话。
  木鱼闻言,如获大赦,暗自抹了抹额角渗出的冷汗。
  夜里雨越下越大,狂风四起,即使整个寺庙已被山精全部修缮,有些地方的门窗依旧被风吹得嘎吱作响,好似指甲划过木板,听得人牙酸齿疼。
  寺庙里的厨房也已修缮如初,几人中只有褚宁生懂点厨艺,因此煮饭的事自然落到了他的身上,虽然他很好奇为什么每天厨房都堆满了新鲜的蔬菜肉食,可没人问起,他也就迷迷糊糊过了。
  当然不会有人告诉他,这些食物都是那帮山精为了讨好阖桑,才风雨无阻的每天如此。
  几人吃过晚饭后聚了一会儿,白蟾宫见天色已晚,便嘱咐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阖桑没有异议,自然小山神也不会多话。褚宁生心里还系着房里的几本书,下一次科考只有一两年的时间,时间已然不多。
  因此,白蟾宫与阖桑走后,木鱼冲着褚宁生重重哼了一声,也动身离开了斋堂。
  褚宁生莫名其妙地抓抓脑袋,等所有人走光,他仔细拉好斋堂的门窗,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夜,雨势略微小了些,只有雷鸣闪电仍旧不绝,扰人清梦,褚宁生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晌,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知睡到何时,似梦非梦间,他忽而听到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叮铃叮铃地响着,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好像有人举着招魂幡喊魂,又像是过路的道士摇铃引渡着客死异乡的僵尸。
  他裹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户揉揉眼睛朝外看去。
  雷声雨中,闪电倏尔划过天际,他看到一个素白人影举着一把红锦艳伞缓步行在雨中,伞骨尖上挂着的铜铃叮铃叮铃地摇来摆去,影影绰绰间,穿过芒草覆盖的两排石灯,朝着寺外走去。
  “白兄?”褚宁生疑惑地低喃了一句,正想出声唤那人影,却忽而打了一哈欠,耳边萦绕的铜铃声,令他头脑越来越沉,昏昏欲睡。
  他挣扎了几下,终是撑不住,关上窗户,转身爬回了床上,倒头昏睡过去。
  沉眠中,一宿清梦,隐约梦见了一个白衣女子,长长的青丝遮住了女子半边的脸,令他看不太清楚女子的模样。
  荒山野岭,雨水不歇,雷声不停,“义庄”大门再次向世外打开。
  风雨中,匾旁灯笼摇晃,灯火慌慌,生人勿进,死人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回

  走进“义庄”,穿过黄尘道,待推开鬼客栈的门,白蟾宫发现客栈里一片冷清,柜台后也没有钱孝儿的踪影,只有阿大撑着脑袋在打瞌睡。
  “怎么今晚一个人也没有?”他走过去,唤醒阿大。
  阿大睁开眼睛,见是白蟾宫,忙从柜台后走出来,热情笑道:“白官人你来了!”
  白蟾宫对他笑了笑,重复问了声的话。
  阿大这才反应过来,回道:“是这样的,老板说白官人你要来,就把那些妖魔鬼怪轰出去了。”
  白蟾宫有些意外,问阿大:“他怎么知道我会来?”
  阿大揉了揉脖子,给白蟾宫倒了一杯热茶,白蟾宫照旧对他道了声谢谢:“老板说,白官人你和那位神君在一起,不出十日,必会回‘义庄’。”
  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白蟾宫眉眼间神色淡然,他含笑轻声低喃着:“他倒是算得挺准,”又问阿大,“这么说,钱老板已经在兰水榭等我了?”
  阿大点头:“是啊,一入夜老板就去了兰水榭,白官人你先歇会儿,再随我去楼上找老板吧?”
  放下茶盏:“不必了,现在就带我去吧。”
  阿大一听,只得点头:“好嘞!”随即领着白蟾宫上了客栈二楼。
  兰水榭处于二楼东面的尽头,走出阁楼,经过一道奇异的浮水回廊,然后就是遍开白色玉兰花的兰水榭,四处皆弥漫着一股醉人的玉兰花香。
  此处是老板的丹药房,与升棺阁一样,由不得半个生人随意踏足,若有人无意闯入此地,不管是谁,老板都会叫其生不如死。
  “老板,白官人来了。”阿大领着白蟾宫走进兰水榭,一路上,白色的纱幔擦着人的手臂前后而动,就好似一个个踏云飞舞的玲珑女子,勾魂留人。
  拨开雕栏门口的纱幔,白蟾宫朝里望去,果然见到钱孝儿撑着脑袋,懒懒地躺在软榻上,执着烟杆吞云吐雾。
  整个水榭的中央蓄着一个巨大的水池,池面上,白色的水雾好似云腾翻滚,微微向上升起,一丝一缕地纠缠住从钱孝儿口中吐出的青烟,缠绵勾扯,不死不休。
  钱孝儿仰头吐出一口烟雾,他微微抬眸看了眼门口的两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不带丝毫起伏:“阿大,去守住大门,不准任何人踏进‘义庄’半步。”
  阿大点头:“知道了!”向白蟾宫告辞,转身离开了兰水榭。
  白蟾宫从旁走过水池,朝着仍旧懒散地躺在软榻上的钱孝儿走去:“你怎么知道我不出十日必会回来。”
  钱孝儿从软榻上直起身来,宽松的长袍露出胸前大片健美的胸肌,不似他这个人看起来这般好似软骨,若真比起来,白蟾宫的身形要比他单薄了许多。毕竟,白蟾宫是蛇妖,骨骼纤细柔软得多,当然却也不是女子一般的纤柔。
  他对着烟嘴深深吸了好几口,缓缓吐出一股幽长的青烟,捏起雕花矮桌上的玉签拨了拨烟斗:“你这几日过得真是逍遥啊,龙蔻香的香味都散发出来了,居然还浑然不知。”
  白蟾宫怔了一下,抬手嗅了嗅手臂。
  果然,身上的玉兰香淡得几乎已经闻不见,而那股特别的龙蔻香好似雨后春笋,破土而出,渐渐遮过了玉兰的香气。
  “原来是因为龙蔻香……”他低声喃呢,俯身蹲在巨大的池边,伸手撩了撩水雾下的池水,当嗅见湿润的指尖那迷人的玉兰香,他微微蹙起了眉头,“又是玉兰之水。”
  钱孝儿闻言,掀起眼帘看向他:“怎么,不想泡了?”
  白蟾宫站起身来,开始动手解开腰带,一件一件脱去身上的衣物:“你今晚闭门不做生意,又要阿大守着‘义庄’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应该猜到我所为何事而来。其实你我都知道,玉兰之水始终治标不治本,遮得了龙蔻香一时,遮不了一世,今晚,我要你替我彻底剔除龙蔻香。”
  除去身上所有的遮蔽,白蟾宫浑身赤衤果地踏进水雾氤氲的巨大水池,白皙如瓷的肌肤在水雾之下,就好似能散发出珍珠的光泽。
  “另外,这副身子现下已是极限,昨晚遇见桃木,差一点被震散魂魄,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钉魂。”
  钱孝儿执着烟杆的手倏尔顿住,他狭长的凤目微眯:“你要想清楚,钉魂不是儿戏,”歇了歇,提起烟杆深吸一口,“其实只要你肯蜕皮,并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白蟾宫立刻道:“我说过,还不是蜕皮的时候。”
  钱孝儿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钉魂之后,就无法再次夺舍,你又不肯蜕皮,迟早会被这副皮囊拖累。再者,若真的剔除龙蔻香,恐怕今后你会更加麻烦。”
  白蟾宫道:“你以为我不想留住龙蔻香?毕竟为了保住它,这么多年来每隔一段日子,我都会找你以玉兰之水替我遮住香气,坚持了这么久,我也不想放弃。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若它还留在我身上,使人察觉,青兆只有死路一条。”
  钱孝儿沉默不语,半晌,点点头:“好,我帮你。”说着,放下手中的烟杆,起身走到池边。
  他拨起一缕池水,缓慢淋在白蟾宫白腻而圆润的肩头上,盯着水珠滑入雾下的痕迹,说:“你要剔除龙蔻香,只要天木玉兰入骨,龙蔻香自然会被取而代之,消失无踪,”他顿了一下,声音更是沉了一分,似是有所感概,“为了替青兆养香,你将自己当作活香炉整整几十年,想不到而今,会这般果断弃而舍之。”
  白蟾宫无言,缓缓阖目,感受着钱孝儿撩起的水流,什么也没说。
  “至于钉魂,恐怕就得辛苦多了,需得以槐扣封你天灵与七窍灵观,过程可谓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还没有几个人能在我手底撑过来。虽说今后不会似现在这般受到桃木影响,但是,钉魂之后,你的修为便会止步不前,真真可惜了你这些年的修行,”钱孝儿说着,顿住了手中的动作,“而那人也一定会趁机向你报复。”
  白蟾宫在水中动了动,他侧了侧头,放松地靠在池边:“这些我都想到过,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被人算计。”他仰头对钱孝儿笑了一下,沉沉吐出一口气,“开始吧。”
  ……
  整整一夜,兰水榭里都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本还是低低的隐忍的呜咽,直到最后,每一声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嘶喊出来。
  远远守在“义庄”门口的阿大,分辨出那是白蟾宫的声音,饶是对白蟾宫信心十足,也晓得自己的老板不会对白蟾宫不利,可不禁还是听得一阵毛骨悚然。
  天将微明的时候,惨叫声才渐渐低了下去。
  兰水榭里,被折磨得精疲力尽的白蟾宫,伏在池边不省人事,原本白皙的背脊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似乎是受不了那痛苦的折磨,他的双腿不知何时化作了一条长长的白色蛇尾,无力的露出水面垂在另一头的池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回

    阖桑面色阴沉地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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