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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祸(原名宝钞)-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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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鬼地方待下去,恐怕他迟早得一命呜呼。
褚宁生抹了抹额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顿了一下,缓缓吁了出去,他抬头对另两人说:“这里太不安全了,到处都危机重重,再这么下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去。”
苏小慈燃起指尖的鬼火,抬头看了看石洞周围:“这座塔本身就是囚牢,进来容易出去难,我们还是先回到地面再说吧。”
“不行!”木鱼站在被封住的洞口边,听到苏小慈这么说,往里走了几步,“我要先找到主子,”他看了褚宁生一眼,面露凶光,“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不知死活贪小便宜住进这里的,不然主子也不会跑这个鬼地方来!”
褚宁生被木鱼说得委屈,可仔细一想,这一切确实也是自己吝于财物所致,当初若非没有戒心随了白蟾宫来这寺庙,哪会遇到眼下这一路怪力乱神的事。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白衣女鬼,心底轻轻一叹,可若是没有来这里,他又怎会认识苏小慈呢。
福祸旦夕,一念之差。
“可恶!”木鱼咬牙切齿地锤了洞壁一下,“不知道白蛇和主子去了哪里?”
鬼火摇曳的洞中,突然响起一声轻笑:“用不着你们来找,我就在这里。”
木鱼浑身一震,那声音非常熟悉,熟悉得他咬牙切齿,不是白蟾宫是谁?
然而,谁都没想到,白蟾宫恍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褚宁生手边,一旁的苏小慈也被吓了一跳。
“皇天不负苦心人,找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了。”他伸手抓住褚宁生背上不知死活的白衣和尚,那覆满烧伤与水泡的脸正露出一抹慑人的浅淡笑容。
“白兄……”褚宁生发起抖来。
“蟾宫,你又回来做什么?”黑暗中,不知所踪的阖桑缓缓走了出来,木鱼惊喜,连忙奔到阖桑身边,只差紧紧抱住阖桑,生怕阖桑待会儿又不见了。
如同木鱼所想,阖桑确实是跟着白蟾宫进了石洞,但白蟾宫只往洞里走了一段路,不知为何突然折身,像是一道白影,擦着阖桑的身又返回了洞口。明明只差一点就能抓住他,阖桑也只好又跟了过去,接着就见白蟾宫出现在刚进洞口的褚宁生身边。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为何要寻人打开达多塔的塔门么?”白蟾宫抓住白衣和尚的手微微施力,褚宁生肩膀好似千斤压下,几乎再也背不住,苏小慈连忙拉了一把书生,褚宁生瞬时卸力脱手放开了肩上的和尚,苏小慈拖着褚宁生闪到旁边,远远离开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白蟾宫。
若非她拉过书生,恐怕被白蟾宫那么一按,书生的肩头骨不折了才怪。
白蟾宫见苏小慈对他如此戒心,只抬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抓着落到地上的白衣和尚将他靠在洞壁上,然后缓缓俯下身来直直看着依旧双目紧闭的和尚。
“是呢,你方才不是说要从头说起么?”阖桑紧紧盯着白蟾宫,木鱼瞧了瞧阖桑的脸色,自他们说出白蟾宫的真面目之后,木鱼一点也看不出自己这位主子心底里到底在想什么,除了似乎有些诧异,那神色也从未有其他变化。
白蟾宫嘴角上扬,回眸看向阖桑:“我会告诉你们的。”
他缓缓起身,一手覆在洞壁上,似有若无地四处按了按,一边说道:“当初钱孝儿遂心愿,愿意替我重塑青兆,但又存心戏耍我,明知我是移魂到了这具白蛇躯壳,最怕桃木一类,却还给了我一颗桃籽,以桃树种出青兆肉身,真是恶劣之极。”
阖桑笑:“钱老板的账可不好赊啊。”
白蟾宫点头:“确实不好赊。”他继续说,“在我剥下求那罗什的金身,以他的金身为根基,将青兆的腐肉种在桃籽上后,没过多久,发现那金身原来不过只有一半,他日就算青兆肉身已成,也会因为作为根基的金身不全,而无法成熟脱离桃树。但那时桃籽已成形,我无法再进入达多塔,所以,只好想了一个办法,寻得有缘人替我打开达多塔门,找到求那罗什的另一半金身。”
原来如此……
苏小慈在心底一叹,她一直不明白白蟾宫留在寺里与青鱼精,啊,不对,是他口中的青兆,他与青兆纠缠,一直执着于寻人打开达多塔门,却又不说是何原因,苏小慈一直以为白蟾宫是想对付青兆,而今才知,原来竟是为了寻找求那罗什的另一半金身。
她低头看向白衣和尚:“这么说,这就是求那罗什的另一半金身……?”
白蟾宫看向她,缓缓点头:“我知道那一半金身一定就在达多塔里,但一直找不到,多年来寻来的人,虽看似心净无暇,但其实也是经不起诱惑的人。直到遇到褚宁生,才出现转机。”他低头,看着靠在洞壁上的白衣和尚,“我想,他说他之前遇到的那个在塔里雕凿壁画的白衣大师,就是眼前这个不死不活的和尚了。”
难怪在方才天摇地动时,白蟾宫突然钻进石洞,原来是为了诈他们,令他们以为他心虚逃跑,实则是想等他们放松戒备,再回头夺过褚宁生背上的白衣和尚。
“那兴哥……”苏小慈犹豫着低声问。
白蟾宫微微一笑:“倌兴哥一直是青兆的食器而已,因为人在欲|望之巅的精血是为大补,用来喂养青兆,再合适不过。”
苏小慈闻言,想到生死未卜的倌兴哥,心疼不已。
“蟾宫,你还是先将故事说与我们听,我想大家都很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阖桑对白蟾宫说。
白蟾宫直视阖桑深不可测的目光,笑,再也不说其他,一手继续按在洞壁缓缓道:“当年求那罗什来中原传教,一路坎坷,遇到不少红尘俗世的痴儿,或是放不下七情六欲,或是大奸大恶,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听他的大道理。毕竟花花世界,群魔乱舞,又有几个人能说放下就放下。”他停了一下,“据说,求那罗什曾在他师父面前许下宏愿,佛不普世,不回佛国。然而,佛还未普世,他却遇上了自己的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回
那年,求那罗什途经丠漠边缘的一个荒村,他看到一个饿得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奄奄一息蜷缩在泥泞里,浑身脏兮兮的,蔽体的衣物破烂不堪,身旁有几只秃鹰一直围着她打转。
那几只秃鹰像是也饿了很久,虽瘦小得骨头分明,但展开翅膀,比蜷在地上的小女孩还要大出许多。那其中有一只见小女孩一直没有动静,试探着去啄她的身体,像是想要啄下一块肉来,又小心翼翼,又急不可耐。谁知原本一动不动的小女孩,突然动了动肩膀,那只秃鹰吓着了,却好似知道小女孩已经饿得没有力气,更加大胆地去啄小女孩暴露在衣服外的皮肉。。
求那罗什跑过去驱走秃鹰的时候,小女孩的身上已有好几处撕裂的伤口,求那罗什心生恻隐,于是救下了小女孩。
小女孩醒来之后,却好似有些神志不清,不会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一眼也不曾离开,就是连睡觉,在入梦之前也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求那罗什。
求那罗什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只以为是小女孩受了太久的饥饿,不太明白眼下的境况。
后来有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看到求那罗什扣动佛珠诵念经文,小女孩不明白那串不起眼的小圆球是什么东西,竟趁求那罗什不注意,偷来佛珠,待求那罗什发现时,小女孩已经扯开佛珠,吞下了一颗。。
之后,小女孩提着断开的佛珠跑出暂住的山洞,求那罗什沿着地上散落的佛珠去追她,却再也没有找到她。。9
直到在吴州遇到顾临娘,求那罗什几乎已经快要淡忘那个差点命丧秃鹰嘴下的小女孩。
“顾临娘就是那个小女孩,”白蟾宫说,“因为吞了那颗佛珠,她拥有了美貌,却也招来了厄运,令自己沦落青楼。”。
他看向苏小慈:“你脸上的胎记,便是佛珠融入你体内,在你魂魄上留下的印记,是你的愿望,亦是你封存记忆的缺口。”
当年白蟾宫知晓这段因果,就是因为顾临娘明明区区凡人一个,又身处烟花之地,却偏偏身绕佛国人才有的灵光福荫,他感到很惊讶,也很迷惑,于是让钱孝儿替他查顾临娘的来历,才知道了这样一段因果,因此,计划的开端便是从顾临娘开始。。
“当时我已经求得钱孝儿替我重塑青兆,正好那时求那罗什已留在吴州筹得善款,建立佛寺。我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为青兆塑造根基,求那罗什的金身再合适不过,正巧我又知道了你们的一段因缘,几番接触下来,原来顾临娘过得并不开心,那么,我就帮了她一把。”
白蟾宫跟顾临娘说,伽蓝寺那座新修不久的佛寺,有个很灵验的菩萨,许多善男信女都去酬神还愿,若她不开心,不如就去参拜菩萨,也许菩萨大慈大悲,会渡她脱离苦海。
后来,在白蟾宫有意的撮合下,她与求那罗什,在佛陀座下重逢,求那罗什已经认不得她,但顾临娘却一眼认出了这个来自佛国的和尚。
顾临娘没有告诉求那罗什她就是当年为他所救的小女孩,她只想静静的报恩,可日久生情,顾临娘却芳心暗许,恋慕上了求那罗什。。
起初求那罗什在明白了顾临娘的心意之后,始终无动于衷,却因为日后的一件事,动摇了修道之心。
“我告诉顾临娘,一个无欲无求的和尚,所说执迷,这俗世的一切恐怕他都一视同仁,但有一样东西,在他的心底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那就是他的信仰。”
只要动摇他的信仰,那么,就能打动求那罗什整个人。。
求那罗什离开佛国时,他师父曾赠他一串佛珠,要他记住无论何时不能忘记本性初心,那串佛珠不是其他,正是小女孩扯断的那一串。。
除了被小女孩吞掉的那一颗,佛珠断了之后其实还丢了好几颗,求那罗什当时找了很久都找不齐,后来只得感叹天意如此,便就此作罢,离开了那里。。
白蟾宫跟顾临娘说,也许她找回那几颗丢失的佛珠,她和求那罗什还能再续前缘。
顾临娘深信不疑,真的孤身回到丠漠荒村,一遍又一遍去寻找那几颗遗失多年的佛珠。
正逢那时一只青牛精前来与求那罗什论道斗法,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个经常来寺里与他说话的烟花女子,已经很久没有来找他了。。
等求那罗什记起她的时候,是从来寺里听经还愿的善男信女口中,得知顾临娘已经失踪半年。的,一个顾临娘不见了又如何,求那罗什只会以为她厌倦了一身的红尘习气,悄无声息归隐乡林,伽蓝寺不过少了一个礼佛的信徒,对任何人来说,顾临娘的消失,除了贪慕她美色的人,茶余饭后想起来感叹一下,其他的也只不过是一宗普普通通的怪谈罢了。”。
当然,求那罗什并非真正没有心的人,有时看到顾临娘曾经抄写的经书,也会为那一字一句驻足许久。。
他既不明白顾临娘为何会对他情根深种,也不可能回应顾临娘,只是有些叹息,痴儿一个,为何偏偏痴的却是他这个空门之人。
“可求那罗什也忘了,他人的痴,也可以成为自己的障。”。
顾临娘重回吴州,已经是他知道顾临娘失踪之后的半年,只是,她并未带回哪怕一颗佛珠。
“求那罗什虽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但他不是铁石心肠,当他看到顾临娘衣着褴褛,像个乞丐一样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如同第一次遇见那个小女孩一样,动了恻隐之心。”。
顾临娘在奄奄一息间,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又语无伦次地念着佛珠二字,起初求那罗什并不明白,直到他看到顾临娘手中紧握的东西,才恍然大悟,记起了曾经的那段往事。
“是何物?”苏小慈迫不及待地问。
白蟾宫一字一句回答道:“长命锁片。”。
苏小慈愣了一下,她并不知道白蟾宫口中的长命锁片是什么,但木鱼等人却非常清楚那是何物——。
之前他们追查顾临娘的事,曾在山中找到一坐山屋,屋后发现了一只长命锁片,原本他们猜测那大概是顾临娘私藏的亲生女儿所戴,但此刻听白蟾宫所言,不由都有些惊讶。
白蟾宫从袖中拿出那只金锁片,摩挲着上面的凹痕,轻声说:“长命锁片是顾临娘小时候身上唯一的物件,求那罗什救下她之后,曾经看见过,但小女孩失踪,到他重遇顾临娘,他都没见到过那只长命锁片,所以直到那之前,他从未将小女孩和顾临娘联系到一起。其实,当初小女孩扯断佛珠离开时,锁片就已经丢了,顾临娘重返丠漠,找不到丢失的佛珠,却找到了这只金锁片。”
后来,明白了其中因果,求那罗什有些迷茫,加之当时他与青牛精的论道一直没有结束,也许青牛精正是因为看到他那时心境有缺,竟然推波助澜帮了白蟾宫一把,在求那罗什照顾顾临娘的时候,三番两次出言,扰得求那罗什佛心不定,动摇初心。。
其余丢失的佛珠都已经找不到,唯独只剩顾临娘吞下的那颗佛珠,她告诉求那罗什,她已经找不到其他丢失的佛珠了,这么多年来,她也不知道如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如果求那罗什不嫌她早已是污秽之身,她愿意想尽办法把自己吞下的佛珠还给他,她倾慕他,却也想成全他。
求那罗什其实并不在乎佛珠是否找回,他相信那是命中注定,丢了,寻了那么久都找不回,那是他与佛珠无缘,根本不关顾临娘何事。。
但是,顾临娘执着于报恩,过去那消失的一年,令求那罗什第一次正视了顾临娘的感情,无法再对她冷漠。。
最终,他为顾临娘动了妄念,犯了色戒,白蟾宫的计划到此,几乎已经成功了一半。
其实,他并未真正犯了色戒,只是动了俗世的念头,看到那么痴执的顾临娘,或者他并不爱她,但却无法再置于她不顾。。
接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这也是导致吴州大水淹城的祸根所在。
☆、第五十二回
?? “他们之间的事,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阖桑皱着眉头问。
白蟾宫回头看向阖桑,毁了容貌的脸上又是那种难以言喻的笑:“因为至始至终,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香客,自然看得比较明白。”更何况,这一切也是他有意促成。
阖桑指了指他脚边的白衣和尚:“你说他犯了色戒,却也没有犯色戒,是什么意思?”
白蟾宫回道:“虽无肉体之欢,但,带着顾临娘私奔可算?”
苏小慈诧异,她的目光有些呆滞地落在白衣和尚身上,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个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和尚竟会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
私奔?
这个和尚并不爱……顾临娘,他来中原传教,想是一路经受各种疾苦诱惑,为何……最后甘愿与一个烟花女子私奔……
“我们之前曾找到一座山屋,那里,便是那两人私奔之地。顾临娘不敢离开太远,因为她怕求那罗什终有一日会反悔。求那罗什同样不敢走太远,因为他不知道离开佛寺,带着顾临娘,要去往何方。”
阖桑垂目想了想,才抬眼笑着道:“蟾宫,你是不是记错了,那里我们检查过,确实是有两个人居住的迹象,但长居那里的应该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我怎么会记错,有人说过顾临娘年纪很大吗?”白蟾宫反问,转而又说,“当然,她起初年纪正值青春年华,不过她为求那罗什想尽办法想要取出体内的佛珠,信了青牛精的话,让青牛精替她拔出佛珠,结果差点弄得魂飞魄散,人虽然救了过来,但受尽折磨,醒来时,身体却缩小成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模样,样貌也没有之前那般风华绝代。”
当时为救顾临娘,求那罗什没日没夜的陪着她,昏迷中,顾临娘攥着他的手攥得太紧,求那罗什就那么寸步不离地陪了她几天几夜,偶尔听到顾临娘混乱的呓语,有一瞬间,似乎心动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顾临娘的深情感动,又或者,是出于对顾临娘的愧疚,他在顾临娘初醒时突然问她,愿不愿意和他离开这里,顾临娘愣了愣,最后含着眼泪重重点了点头,伏在求那罗什的手臂上轻声啜泣了起来。
之后,便有了丰牙山上的小木屋。
阖桑听完,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蟾宫,你又记错了。钱孝儿说过,顾临娘的下场很凄惨,死时已年过三十。之前应该还身在青楼,因为姿色不再,早已不是当年名噪四方的绝代佳人。她死,是被人活活打死,将头部和四肢割断,埋在不同的地方,又被掏空五脏六腑,剥去皮肤,因此如今化作了厉鬼。可如你所说,顾临娘如果因为佛珠的原因变作了小姑娘模样,并且和求那罗什隐居丰牙山的小木屋,那她……模样又怎么会依旧没有变化,还回到了青楼呢?”
白蟾宫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作答,一只手按住脚边白衣和尚的肩,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顾临娘的死,多少与我有关,”顿了一下,“她与求那罗什私奔,到她被人活活打死,这中间相隔了整整八年。”
这有些出乎阖桑的预料,因此他没有出声,等待着白蟾宫娓娓道来。
“还记得求那罗什来中原的目的吗?他是想来中原宣扬佛法,建立寺庙,讲经论道。世风日下,即使慈悲的佛陀不普世人,物极必反,也终归会有贤人智者出世,更何况天道轮回,乱而则定,太平亦不安,这之中冥冥中皆有定数。那时,我向伽蓝寺的和尚露了些口风,有一个和尚悄悄去丰牙山找到了求那罗什,求那罗什最终还是回到了伽蓝寺,那个和尚并没有告诉师兄弟们主持失踪这么久是去了哪里,因此求那罗什还是求那罗什,还是伽蓝寺的主持。只可怜顾临娘,心灰意冷,再回了艳馆。可惜她容貌不再,人情冷暖,转瞬即逝,又何况是欢场那一刻的醉生梦死?她心寒不已,苦苦哀求青牛精助她恢复容貌,这只青牛精千万年来一直想修炼成仙,自视甚高,凡人在他眼里恍若蝼蚁佝偻求生,便也是可怜顾临娘,不过举手之劳,于是实现了她的愿望。”
如此,顾临娘恢复容貌与身量年纪,求那罗什回到伽蓝寺,两人再无联系,没过多久之后,求那罗什启程回了佛国,这一去就是整整八年,待他回来时,早已物是人非。
那时候,顾临娘的美色渐衰,但风韵犹存,虽比不得当初,却仍旧有一两个恩客念念不忘,其中便有一个书生,极为爱慕和心疼顾临娘,那是顾临娘床笫之客为数不多心思较为单纯直率的,他只是喜欢顾临娘,不贪图她的美貌与躯体,只一心想着将她赎出火坑,对于那时心如死灰的顾临娘而言,书生无疑是一股清溪泉水,滴水穿石,顾临娘虽不见得移情别恋,却对书生也是颇有好感。
“至于,她为何会身首异处……”白蟾宫顿了一下,将地上的白衣和尚整个提起,“容后再说。”另一只手微微一颤,一道寒光掠过,白鳞剑倏然显现,还未等众人回神,竟见白蟾宫对着他们挥剑划了一道凌厉无比的剑风,接着提着白衣和尚,突然穿墙而过,消失在了通道之中。
木鱼想要再追的时候,却只能徒劳无用地敲打石壁,心中气恼万分。
“可恶!他到底想干什么!”方才白蟾宫边说边莫名其妙地抚弄石壁,木鱼还当他有病,原来这人是在找哪里容易逃走,一个不留神,就又被他耍了。
苏小慈见白蟾宫突然踪影全无,大惊失色,慌乱地在石壁上想要寻找出路或者开关,却如何也找不到。那双幽幽杏目蓄着泪光,指尖的鬼火映照得一双眸眼水雾朦脓。
“白官人,你还没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怎么能……”她低声喃呢,语气不稳,乍一听极似呜咽。
“小慈……”褚宁生心疼苏小慈,却苦于自己一介凡夫俗子,束手无策,只得上前按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别找了。”身后的阖桑突然走过来,对三人说道,“他之前在缸中被烧得面目全非,也要等着你们找到求那罗什的金身,不会轻易让我们追上他。”
如果之前这个白蟾宫诱人来寺,是为了打开达多塔门,阖桑虽不能轻言从褚宁生落入塔底到现在都是个局,但,自他们两人与褚宁生三人分开时,白蟾宫一定预料到了书生可能会找到求那罗什的金身。
而今突然穿墙而过,携着求那罗什的金身跑了,那么,想来白蟾宫对于这里实则是并不陌生的。
“主子,”木鱼走到阖桑身边,“他是为了桃树上的那个男人,我们回到那里,一定可以找到他!”
“你还找得到原来的路吗?”阖桑笑问。
且不说褚宁生三人是如何找到他们的,自他和白蟾宫遇到六道逆相,就早已偏离了原来的道路,不知身在何方,和身处迷宫有什么分别。
木鱼语塞,左右看看,不禁有些泄气。
四周通道黢黑,除了鬼火灵光照耀的寸许地方,几乎都伸手不见五指。
阖桑不再理会失落非常的木鱼,走到苏小慈面前,似有所指地问她:“苏小慈这个名字,何人所取?”
苏小慈一愣,垂首想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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