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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乐仙-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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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生无意识跟着呢喃出声。却把一池迷梦打碎。
瞬间惊醒。
这里没有湖，罗晋重伤在身，一动不动，似乎刚才一切都是季生错觉。
可低头一看，一具红光闪烁，线条流畅，琴头刻有一支凤凰的七弦琴便摆在面前，流光溢彩。
孔昰等人显然已经是看呆了，过了良久才赞叹出声。
“小兄弟炼器造诣前所未见。”
季生此时当然不可能为这对他炼器的夸奖欣喜。他抱琴在怀，对众人喊道。
“劳烦诸位帮我扶着元真天君，我们一起下去。”
知道是要去那被琅山密钥打开的秘境。孔昰当即不顾伤势，亲自附身抱起元真，运起功法，又刮起一阵顺风，迅速赶往秘境之底。
秘境此时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九点彩光。
季生刚才在心境之中，又回顾了一遍罗晋教他的秘曲。已经烂熟于心。
授意孔昰把罗晋放在九点莲子之下，季生伸指轻触琴弦，仿佛有万钧之力。
眉头紧皱，季生运用全身灵气狠心一拨。
顿时洞内狂风顿起，携动无数灵气，如风暴漩涡般向季生涌去。
季生修为低微，又受伤在身，仿佛再次回到了当年在三江源洞内，越级使用芒极的感觉。不……更甚于那一天。
季生全身都被灵气胀满，却又飞速朝手中琴身流去，他感觉自己一身的活力都随着浩瀚的灵气急速流失。
可他今日并不是为了自己，他想到了罗晋，想到了天元境未来。
因为这些理由。
他不得不硬撑下去。
等在一旁的孔昰等人，见季生手下极为艰难的迸出点点弦音，脸上七窍竟然也随之流出点点血迹，大惊失色，不知该如何帮他。
幸而此时阿紫终于心智坚定起来，他阻拦众人，劝说道。
“季生奏曲自己便可中止，此时他强自忍耐，应该是自有打算，我们静观其变吧。”
秘境中此时灵风肆虐，诸人讲话都是风雨飘摇。
孔昰担忧看着季生面目，说道。
“我看他经脉鼓胀。若是就此下去，恐怕有爆体而亡的危险。到时候想帮他便晚了。”
小尼听了此话，终究是更担心季生一些，也开口说道。
“我从前也见过生哥哥落入此种状况，当时还是我教他化解灵气，这次要是他又忘了如何自救，我们眼睁睁见死不救，岂不是……”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之时，谁也没有注意来时洞口潜入一个黑影。
只因这黑影并非人修也绝不是妖修，甚至不能称作独立一人。只有一条残缺的足腕，颜色比阴影更深，悄悄从洞穴边角，绕过诸多警戒的妖修，潜伏至季生身后阴影。
于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季生这万分危机的时刻，一个不速之客，紧紧的粘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快要爆炸的痛苦本来早已让季生忽略外界的情况，只是一心想把罗晋交给他的琴曲弹完。
可是在他竭尽全力之时，琴音竟然开始走调！
真是无法想象之事，他习乐时日已久，怎么会出现走调歪音之错？
孔昰等人只听那原本静谧和煦之曲，忽然变得诡秘阴暗起来。他们听在耳中，只觉浑身不自在。
再过了几息，孔昰一口鲜血喷出，竟然是心潮乱动，引动旧伤复发，心中也恨不得大杀四方，显然是走火入魔之象。
抬头看向其他同伴，也是人人双眼充血，神情凶狠起来。
“此曲真的没有问题？”他不是不相信罗晋，也非常信任季生，可这眼前为实，让他不得不忧心烦乱起来。
阿紫也奇怪起来。他听季然与季生奏曲多年，还真未听过此种诡异曲风。
可这毕竟是非常时期，它也没有把握。
“这……”
在众人犹豫的时候，季生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神识彻底落入无底深渊。
“我们又见面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季生终于明白是谁在捣鬼。
“你还在我身上？”季生问。
“呵呵，今日再没有人可以救你了。”
这声音赫然就与他当年在俗世与罗晋季然纠葛的魔影一样。看来魔神也跟到此处了，他必须尽快出去，提醒众人小心。
季生手中流光一闪，盘古斧紧握在手，不惧对方答道。
“我不会再怕你，堂堂正正与我一决高下吧。”
“哧……”躲在黑暗中的魔神轻蔑一笑，根本不出来与季生相见。“你这身子虽然修为低微，可琴艺却是不错，待我用你那琴解决那些孽畜，引得天君心神大乱，自然便会来收拾你。”
季生初闻此话，心中如坠冰窟。但事到临头，他反而冷静下来。
魔神看来已经元气大伤，根本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来除掉他们。反而要借他这修为低微的修士之手。
他只要控制住自己，便不会让对方得逞！
可季生神识被困在这漆黑一角，终究无法抢夺身体控制权。在他手足无措之际，脑中忽然想起当年在八卦门，罗晋奏一曲让他猜其中深意之事。
“冰雪虽冷，但世上没有比它更洁白之物了。做人也当是如此，只要本心是好的，不管做了什么，别人最终看见的也只是他心中真正所想……”
对啊，这毕竟是他在操琴。即便是魔神用了他的双手，弹的是凶险之音，可他本心若是一心去救罗晋与天元境苍生，曲中深意，未必不变。
季生想到此处，如获至宝，当即收心敛神，怀抱盘古斧打坐在地。
此时季生心神又回到了当年在魔域堕灭黑沼遗迹中，与盘古斧相遇所见之时。
魔神看见那小儿神识忽然不再吵嚷与他决斗，反而静心打坐，已是疑虑顿生。再过一会儿，忽然见那小儿神识被一颗巨大圆形白卵包住，更是心中暗叫不妙。
他伸出触须，想要试探这白卵深浅，对方竟然纹丝不动。
而此时魔神也恍然大悟，这是宇宙本源之一的根骨。
他此时能力不足盛年千分之一，根本无法破开。
在外界，孔昰等人原本已经逐渐丧失神智，几乎要互相打了起来。就在此刻忽然从心底涌起一股火热，众人立刻清醒过来。
而眼前季生不知何时被一股耀目的红光笼罩。虽然气势汹汹，但却是圣洁光明之象，再无刚才阴暗凶险之意。
再等片刻，一只火红的凤凰从琴身飞跃而出，从季生额前冲入。
啊！
一阵凄厉呼喊响彻天际，众人都被惊的浑身一颤，再定睛去看，只见季生已然恢复意识，双眼睁开，精光四射。
而其琴曲终于又变回他之前所弹的曲调，而且不再吃力。优美琴音如流水般泻出。
天顶上九点彩光此时终于动作，盘旋片刻，终于缓缓落在罗晋胸口之上。
一阵夺目光彩闪过。
窒息已久的元真天君终于一声长叹。
众人大松一口气。
季生大功告成，按住琴弦，浑身饱满精力也瞬间同琴音一般瞬间消失，歪倒一边。
罗晋及时扶住快要倒地的季生，却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他因蛇毒不能动弹，却能听见声音，刚才琴音变化如山河改移，他如何不知发生何事。
“魔神消失了。”季生看着罗晋，虽然浑身无力，还露出了一点笑容。
“我知道，你弹的很好。”罗晋紧紧抱住季生，点了点头。
一日时间对于修士来说本应过的极快。可神君由于心思杂乱，过的却格外漫长。
等到午时一过，他便按捺不住，一跃便站到了秘境洞口。
袁天鹏与弟子在这守了一夜，见神君过来，便让开了一条通道。
他一时没有注意，知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午后之约，神君必赢，说不定时间还颇快。若是那个时候知也没有赶回来，那他取莲子之事，可要被耽搁了。
心情不爽的跟着神君进入秘境，眼见前方来赴约之人，袁天鹏脸色更差了。
怎么可能，元鸿神君的毒从离开天元境之前便已无人不知无药可解。这元真天君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安然无恙的？
神君此时的意外之情当然比袁天鹏更甚。
“你不必害怕，季生与你的约定是二人决斗，我便不会插手。”罗晋蛇毒刚解，面目还有些苍白，不过已然有往日八分风韵了。
神君竖瞳已经缩的如针尖一般，他紧盯罗晋说。
“你说话可便要算话。”
罗晋回头与耗尽精力，面色一般苍白的季生相视一笑。
“他一人对付你足矣。”
二人互动神君看在眼中，便是对方没有说这挑衅的话，他也忍无可忍，一跃跳入场中。
“那便开始吧，莫要浪费时间！”
季生这才把视线转到神君此处，他轻叹一声，抱着崭新的凤凰琴，走入场中坐下。
“你伤不了我的。”
摆好起手式，季生对神君下了一句断言。
“哼，你只需想想有什么代价是付不起的吧。”神君大怒，劈手便向季生琴身打去。
孔昰等人虽然听罗晋解释，知道其中缘由，可此时看见神君威势惊人，也难免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忍不住起身回护。
当然，一切如罗晋所言，神君一掌离季生只有五步之遥，那掌中蕴含的浩瀚灵力，忽然消失一空。
神君大惊失色，顿时止了脚步。
往日只有他用混元掌吸取别人灵气，季生他虽然得他传授，可也不该有隔空吸取的本事啊。更别提二人修为相差如此之大。
“你用了什么妖术？”神君惊问。
季生避而不答，反而催他认输。
“你今日是赢不了我的。魔神也死了，你回魔域去吧。”
“什么魔神？”神君对季生的话一句也不清楚。
“你还要狡辩么。你昨日让他来偷袭我，今日见我完好，便该知道是他败了。”季生答。
“我并没有派什么人来害你……”神君皱眉答道。
他此时虽然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可这是他与罗晋的私仇，以及与季生约定的决斗之中，也无法转身调查此事。
“你以为你现在说的话，我与季生还会相信？”罗晋在外圈背手说道。“生儿，不必与他废话了，动手吧。”
神君被那一句生儿彻底点燃怒火。
当即施展生平所学，逐一攻向季生。
说来也怪，这些平日让人闻风丧胆的招式，落到季生面前，全部失效。
而季生见神君毫不留情还要再试，也伸手弹拨琴弦，是勾魂摄魄的季然遗曲……
他心境自昨日战胜魔神后，已然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几乎与罗晋琴艺相平。
对于本来就心神有隐患的神君来说，根本抵挡不了。
只是几节之后，神君便气息不稳，步伐摇晃起来。
袁天鹏一直在占据外，以他平日超凡脱俗的领悟，已然看出其中关键。
见此时情势不妙，他立刻回首对弟子招呼，然后飞剑扑向季生心口。口中也不忘提醒神君。
“神君，此小儿身上有克制你之物，我来对付他便可，你帮我拦住元真天君！”
见对方反悔突然发难，孔昰等妖修也立刻站起，去挡那些天剑盟弟子。可是对方先发制人，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而罗晋和神君决斗遗失了三莲圣音，没了法宝，只能徒手去拦袁天鹏。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只见一直无人注意的角落中，一道黑影忽然冲向罗晋。
季生为躲袁天鹏，疾步退后想去找罗晋，此时也看的清楚。抬手操琴打去，反而一时忘了自身危险。
袁天鹏见那小儿忽然止步，心中窃喜，以为半息之后，对方便要身首异处。
哪知天灵盖忽然袭来一股大力，浑身灵气流水般从头顶消逝。
袁天鹏震惊抬头。却只来得及说一个字，便被斩杀于此。
“神……”
天剑盟弟子见神君忽然发难秒杀自家宗主，又见大批妖修杀来，顿时一哄而散，逃出秘境去了。而偷袭罗晋的黑影被季生一招带出的火羽照亮，显露出一张面色青黑，手拿一根干瘪残躯的魔修来。
“知也！”
季生很快认出他来了。当然也记得那根触手是如何秒杀王清河的。
“罗大哥别碰那根触须！”
罗晋听到季生提醒，立刻收手后退。
而两人万万没有想到，下一刻，一支手掌便穿透了知也胸口。
是神君。
他此时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状态一看就有些不妙。
“你……”季生抱琴迟疑看他。
神君为何忽然又帮他们了？
神君甩开尸体，踉踉跄跄倒退一步，说出来的话，让在场众人更加迷惑了。
“这人是谁？”
他自从被季生琴声安稳，便极少再用混元掌吸他人灵力了。刚才情急之下，为了救下季生，他吸了袁天鹏此等修为的毕生灵力，再加上他一开始就被季生琴音调动的不稳心神，已经走火入魔了。
但他依然强自忍耐。他不想给眼前这些人求饶，也想弄清楚他心底一直以来的点点疑惑。
“你不知道？”季生怀疑答道。“他便是与魔神一道的魔修，那残肢便是魔神本体之一。我见过那肢体吸干修士灵气，恐怕他昨晚被我重伤之后，今日想让这魔修帮他吸取罗大哥灵气，恢复元气吧。”
又看了一眼地上干瘪不动的肢体，季生厌恶的说道。
“在见到这魔修之前，我本来还以为魔神彻底消失了。没想到他还伺机潜伏在暗处，难怪万蚀神空阵也没有成功消灭他。”
神君按捺不适，皱眉仔细看了地上的魔修和那根肢体。
“我不认得他，也不知道有此魔物。随你们怎么处置，决斗算是我输了，我走了……”
“你……”
季生本想说什么，可神君已经快步走到洞口了，于是便罢了。
“此物险恶，待我把它丢入九莲池，必定烧的一干二净。”罗晋注意力也移至地上的残躯上。他从怀中拿了一个银瓶，远远的收掉了那根残肢。
其他妖修见尘埃落定，便由孔昰站出一步说道。
“既然危机已除，秘境今日便会关闭，我等就在此恭送二位，不远送了。”
季生连忙回身谢道，
“诸位此次可帮了我大忙，理应我来谢你们。”
“呵呵，小兄弟品性高洁，又重情重义，我等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秘境开启之时，欢迎你随时来找我们一聚。”
季生笑着应了。
敖洪与敖玥对视半晌，眼看季生他们要离开，还是站出来说道。
“季兄弟，小尼与我夫妻二人多年未见，能否把它留在此地，多陪伴我们一段时日？”
“当然可以，小尼是你们的亲骨肉，我有什么资格带走他。”季生答。
“生哥哥，其实我很舍不得你……可是我好久没见到爹娘了。”小尼哇哇大哭。
季生无奈失笑。走到蹲在敖玥怀中的小尼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便安心在此与你父母学习，下次秘境开启之时，我再来看你。”
“好吧，你可一定要守时啊。错过了便又要等上一百年……”小尼抽泣道。
“嗯，我答应你。”季生笑道。
终于告别完毕，季生带着阿紫和罗晋出了琅山秘境。可眼前所见，让三人大吃一惊。
原来是刚才走的决绝的神君，竟然就倒在洞口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之上。
季生和罗晋就坐在他面前不远处，互相倚靠。都是面朗目清，超俗脱凡之姿。真是好一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神君气息奄奄的趴在碎石之上，嘴一张，流出一缕血污，自嘲道。
“咳，我真是不争气，被你二人看见我如此模样。”
季生沉默不语。
“你……愿意过来听我一言吗？”神君又提高声音说了一句话。
“你走火入魔，灵气紊乱，如同废人。”罗晋道。
“是，所以我不能对你们怎么样了。”神君叹道。
季生想到刚才确实是神君又救他一次，于是便听对方一言，走上前去，俯□去。
“再近一些。”神君总双目中瞳孔已然涣散，不如从前那样狭长阴险了。
季生看在眼里，也感慨意气风发的元鸿神君落得如此下场，已经是强弩之末，做不出什么阴谋了，于是又靠近了些。
神君见此，突然挣扎的抬起头。
季生有些畏缩的想退开，却被对方按住肩膀。
“你！”季生以为神君又要发难，惊怒想要推开对方。没想到神君只是靠在他耳旁小声说了一句话。“你可后悔过当年心软救我？”
季生这才定下心来，重新放松了身体，摇头答道。
“没有，我救你是我心善之举，我便是这样的人，我没有什么后悔。”
神君嗤嗤笑了一声，顿了一会儿，吹了一口轻气到季生耳中。
“其实我那时就很喜欢你……”
季生不可置信的转头瞪向身边的人。见对方双目凝视于他，说明此话并不是神志不清说出口的。
他有些慌乱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原处等他的罗晋，着急斥道。
“你胡言乱语什么。”
“你怕什么。”神君笑道。“反正我快要死了。”
“我刚才想明白了，是你融合了我出生带来的卵壳是不是，它反倒认你做主人，拿我的灵气去补你了。”
季生一时有些难堪，毕竟他在魔域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得了这样宝贝，算不得光明正大。
“没关系，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没有向你讨要，便是不生气，也无所谓，因为我用不了。”神君叹道。
“你可让自己心胸宽广待我，为何要和罗大哥做出诸多斤斤计较之事。”季生不解问。
“呵……”神君伸出一指按在唇上，悄声说。“因为你。”
“不要再戏弄我了，你从实答来，我便马上救你。”季生恼了。
“我是说真的。我要天藏塔的宝盒并不是要琅山密钥，而是要里面的舍利。”神君似乎想到此事觉得非常好笑，结果引发了剧烈的咳嗽。
季生耐心等对方咳嗽完，不解问道。
“那舍利有什么用，那你后来为什么又要用密钥打开秘境，召了那些人来？”
“我便……不说”神君艰难说完，瞬间闭了眼睛。
季生慌忙伸手去探，发现对方只是昏迷竟然松了一口气。
此时罗晋走到他身边，问他救还是不救。
“你若是念旧情，我便可以救他。念在他刚才出手救你。”
季生却有些魂不守舍，他问罗晋。
“天藏塔宝盒里的舍利有什么功效？”
“它除了是天藏佛门至宝，除了有纪念意义，便是可让任何人直接获得佛门金身的宝贝。修行佛道，一日千里。”罗晋虽不解季生问这个问题的意义，还是详细回答了。
季生听了此话，先是沉思，后来便是心中一颤。
联系他与神君交往前后，他难保不是想，那时还不知道他经脉痊愈的神君，在外界帮他寻到了一个重登仙路的法子，便是天藏门舍利……
这样说来，神君如此看重于他，因他与罗晋交好，怒而与对方两立，也属可能……
“救……救他……”季生有些慌乱的说。
他不能回应神君这过于可怕的感情，可是他念在对方为他苦苦寻过救赎的情分上，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神君仙路止步于此。何况他还夺了对方本源根骨……
“神君心脉受损严重，光是琴曲也救不了他，只有九莲池可以护他心脉，慢慢温养恢复。可他又一身魔气，恐怕带他去那里，反而加速害了他。”罗晋答。
“还有其他办法么？”季生问。
“没了，否则他在此硬抗。轻则修为皆废，重则爆体而亡。”罗晋答。
思虑再三，季生还是想带神君一起走。
“带他走吧？”他问完也看了罗晋的神色。
“嗯，你说了便是。”罗晋拿一根藤蔓捆了神君，带着季生朝着般若山飞去。
落在天藏门前，昔日鼎盛的佛门已然空空如也。
季生看着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似乎无比熟悉的环境，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实虚幻。
直到走到后院，看到菩提树林，季生竟然无意识落下泪来。
“明真……”
听到此话，罗晋猛然转过身来。
“你想起什么了？”
季生恍然惊醒，茫然的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忽然想到这个名字，他是谁？”
“他就是我与季然的至交好友。”罗晋说完，视线落向地面。“你此时见不到明真，便是因为他被神君……”
说道此处，罗晋长叹一口气，看向了远处，直到过了良久才说完。
“天藏佛门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
季生忽然涌起万般难受。
神君是对他不错，可也背负万千血债，他真的要救这样一个人吗？
见季生神情复杂，罗晋也不想与他为难，便开口解释说。
“不幸中的万幸，神君把佛门弟子的尸首都丢入九莲池，他们理应都入了轮回，否则我不会放过他。”
神君一身污秽，丢他入池，便是看天意如何。
若是还有救，便还能留下一丝气来，若是孽障深重，便被九莲池烧化吧。
罗晋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银瓶，走向九莲池。
季生托着神君跟在其身后，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圣池。可是此时此刻，偌大的池中，只剩一朵莲花。与这天藏佛门的凋零之态相差无几。
季生看着罗晋打开瓶盖，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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