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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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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澜心中哼笑,原来,这就是蝶妃宣她入宫的目的。
    当初在孔雀山庄之时,蝶妃与风清扬便是不对盘的,多小的事都能争吵起来,简直一对天生的冤家。庄晓蝶请不动风清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微臣与风御医的确有些交情,但风御医的性子想必娘娘也知道,微臣会尽力一试,但能否请得动,微臣不敢担保。”飞澜温声回着。
    庄晓蝶一笑,“那便有劳慕容将军了。”
    飞澜离开怡景宫,便径直去了御医院。推门而入时,风清扬正在埋头倒蹬他的草药,倒是难得的认真凝重。但见到飞澜时,却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慕容将军大驾观临,蓬荜生辉啊。”
    飞澜轻笑,自顾在椅子上坐下来,倒也不见外。“我是被蝶妃宣入宫的。”
    毫无例外的,只要提到蝶妃,风清扬肯定变脸子,飞澜也曾好奇的问过,风清扬也没说出什么,只闷闷的回了句:小爷就是看她不顺眼。
    “好端端的提她干嘛,昨儿皇上不是留在怡景宫了吗?难道还没喂饱她?一大早的找你去唠叨什么。”
    风清扬说话一向口无遮拦,飞澜面颊微烫,瞪了他一眼后,再次开口,“蝶妃承宠多年,一直不曾有所出,所以,让我来当说客,请风御医千万怡景宫一趟。”飞澜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意。
    风清扬顿下手中的动作,哼笑了一声,又道,“你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她是不可能怀孕的。”
    “理由?”飞澜微眯了眸子,目光浅浅落在风清扬身上,他白色的锦袍,永远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
    风清扬收敛了笑靥,低沉回道,“飞澜,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飞澜笑,指尖轻轻的敲击在木质桌案上,发出有节奏的当当声。“是因为那盆绝息花吗?”
    “你知道?”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飞澜收起了笑,抬起眼帘,静静的回视着他,“原来我真的猜对了。”
    风清扬叹息了声,“皇上的处境你不是不清楚,后宫中无论哪个女人有了皇嗣,对如今的局势都是一种制衡,他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飞澜,我劝你也不要蹚这趟浑水,无论你知道了些什么,都要彻底忘记。”
    飞澜抿唇不语,屋内瞬间陷入沉寂。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影子在她身后拉得修长,她维持着一个姿态,一动不动,如同一座雕像。风清扬同样沉默着,空气静的可怕,只有阳光穿透树叶落下的斑驳暗影在他雪白的袍子上不停跳动着。
    “风轻扬,风御医……”一道急促的声音,终于打破了静谧,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撞开,徐福海风风火火的撞进来,看到飞澜时,有短暂的错愕。
    “哎呦,这是什么事儿让徐大总管急成这样,难道是天要塌下来了?”风清扬嬉笑着说道。
    “你还有心情说笑,快跟咱家去清凉殿,薛太妃不行了。”徐福海扯住风清扬匆匆向外走去。
    飞澜并没有跟随,皇族的家事,还轮不到她一个外臣过问。何况,她想,皇上等这一天,应该已经等很久了吧。只是,他最后还是让薛太妃寿终正寝了,其实,那个男人也并非多么冷血。
    风清扬赶到清凉殿的时候,薛太妃已经没气了,君灏南跪在她床边,不动也不说话,如一尊石塑雕像。一旁,君洌寒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冷寒,唇角,却扬着邪冷的笑。
    “薛太妃殁了。”风清扬两指从薛太妃手腕撤离,十分平静的陈述事实。
    “嗯,倒是便宜了她。命人葬在西陵吧。”君洌寒冷哼道。
    “君洌寒,你别欺人太甚。”君灏南突然起身,狂怒的嘶吼。原因无他,只因低等嫔妃死后才葬在西陵,而薛太妃是先皇在世时唯一的皇贵妃,身份极是尊贵,若是葬在西陵,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
    “父皇在世时曾说过,与皇贵妃死生不负相见,朕怎能做不孝之人,违背父皇心意。”君洌寒冷然一笑。
    “君洌寒,你分明强词夺理。”君灏南失控道。
    “放肆,皇上名讳岂是你能叫的。”一旁,徐福海厉声斥责。
    君洌寒温笑,摆了摆手。“二哥不过一时冲动,朕念及你丧母悲恸,今日便不与你计较。”
    君灏南立在原地,瞪大了血红的双看看着他,拳头握的嘎吱作响。“我母妃纵然有错,可她毕竟是你姨娘,逝者已矣,就不能让她安息吗。”
    “她若安息,朕要如何告慰娘亲的在天之灵!朕从不知有这么个姨娘,只知她是朕的杀母仇人。”君洌寒冷眯起凤眸,唇边笑意阴森。
    “琳琅姑姑到。”随着小太监尖细的声音,琳琅缓步而入,摇曳生姿。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宁王爷。”琳琅面容恬静,温文有礼的一拜。“岂秉皇上,太皇太后请皇上移架永寿宫。”
    看来庄氏是要从中作梗了。
    君洌寒眸色更冷,淡哼一声,“你去回禀皇祖母,姨妈过世,朕大悲,已致昏迷不醒。”他负手而立,身材伟岸挺拔。昏迷一说,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琳琅有片刻微愣,目光在皇上与宁王之间辗转,她是精明人,又是皇上心腹,很快便会意了帝王心思。而后微微一拜,轻应了声,“奴婢遵旨。”
    “朕突感不适,徐福海,摆驾瑶华宫。”
    “贵妃娘娘等皇上,可是等的望眼欲穿了。”徐福海堆了一脸的笑,手中拂尘一甩,引着君洌寒向瑶华宫的方向而去。
    一连七日,君洌寒除了上朝外,都在瑶华宫中与洛青缨饮酒作乐,这位洛贵妃再次成为了众矢之的。七期已过,眼看着薛太妃就要下葬,帝王依旧在瑶华宫中与洛贵妃寻欢,太皇太后震怒,亲自去瑶华宫将皇帝抓去了帝陵,为薛太妃主持丧礼。
    太妃殡天也算是国丧,后宫中的女人几乎都去了,永寿宫中空空荡荡,只留了瑜琳与几个随身服侍的宫人。
    瑜琳一袭粉嫩宫装,安坐在铜镜之前,侍女正小心翼翼的为她梳理着如瀑的长发。而一下下的丧钟之声,让人不寒而栗。
    瑜琳紧蹙眉心,问道,“薛太妃是今日下葬吗?”
    “是的,皇上执意将太妃葬在西陵,连太皇太后都无力阻挠。”侍女幼兰回道。
    瑜琳微叹,绝丽的容颜,显出几分愁绪,凭空的添了些动人的颜色。“薛太妃一死,他便再无寄托了。他是至孝之人,如今心中定然苦闷不堪。”
    “他?娘娘指的是宁王?”
    瑜琳不语,眸光流转,泛起几丝波澜。君灏南虽不是她心爱之人,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正是思索间,殿门处突然传来一道男子低沉的声音,冰冷之中,却压抑着莫名的情绪。
    “难得你还惦记着本王,倒也不算绝情。”君灏南身披重孝,一身素白袍子,无半分多余的缀饰。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清冷。
    瑜琳从未想过他会突然到来,呆愣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宁王爷,此乃后宫女眷之所,王爷在此多有不便,请速速离开。”幼兰微俯身型,镇定的开口,但下一瞬,却被君灏南一掌击晕过去。
    他在瑜琳面前停住脚步,指尖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瑜琳被迫仰头看着她,惊魂未定的眸中,盈动着泪光,唯美诱。人。君灏南一笑,低头在她唇片上咬了一口。瑜琳吃痛,终于回过神来,慌张的推开了他。
    “你,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后宫,你快走,若被皇上知道,又要平添是非了。”
    君灏南冷哼了声,一把将她扯入胸膛,紧紧的困在怀里。“你放心,他正在西陵为母妃主持下葬之礼,一时半刻不会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算账。”他话落,打横将她抱起,丢在宽大的床榻上,沉重的身躯紧压着她的。
    “君灏南,你放开我,放开我,你不能这样。”瑜琳奋力的挣扎,拳脚不停落在君灏南身上,却没有丝毫杀伤力。
    嘎吱一声裙纱的碎裂声响,瑜琳胸口的裙衫已经被撕扯开,她痛哭失声,泪不停滚落。“不要,灏南,你以前是不会这样对我的。”
    她无助的哭声,竟让君灏南停住了所有的动作。自古美人泪,英雄冢,倒是不错的。他的手掌温柔的抚摸上她流泪的脸庞,轻轻的拭去她的泪。“多年来,本王待你一心一意,可你又是如何对待本王的?你居然狠心拿掉了我们的孩子。”他撑起的双臂微微颤抖,声音暗哑,强忍疼痛。
    他布置在宫中的眼线将这个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无力阻止。他们成亲七载,才盼来这么一个孩子,却这样葬身深宫,他如何能不恨啊。
    瑜琳哭的更凶,弓起身体缩成了一团。“君灏南,你有什么资格来责备我,是你保不住我,保不住我们的孩子。”
    君灏南用唇吻掉她脸上的泪,将她柔软的身体拥在怀中。“对不起,瑜琳,今后本王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瑜琳,和本王回封地吧,我们重新开始。无论,你和君洌寒之间发生过什么,本王都可以不介意。”
    “你,你真的要造反吗?”瑜琳停止了哭泣,颤声问道。
    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目光如水般温柔。“瑜琳,和本王走吧,本王答应你,他能给得起你的,本王都会给你,他给不起的,本王同样能给你。瑜琳,只有本王是真心爱你,他日本王登上皇位,你就是唯一的皇后,本王向你起誓,六宫无妃……”
    君灏南话音未落,却被一道低沉而冷魅的声音打断,殿门处,那一抹明黄招摇刺目。“二哥这美丽动听的誓言,也要等你谋朝串位之后再说才是,否则,便是一句空言了。”
    “皇上!”瑜琳未曾想君洌寒会突然出现,惊慌失措的滚下床榻,手忙脚乱的拢紧胸口衣衫,模样极是狼狈,一张美人面还挂着泪痕。
    君洌寒极温柔的将她从地上搀扶起,半拥在怀中,干净的指轻拢了下她凌乱的发。瑜琳抿唇不语,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来人,宁王犯上作乱,还不将其拿下!”徐福海扯着尖利的嗓音,高喊了一声。
    御林军一拥而入,君灏南手握明晃宝剑,屋内瞬间蔓延了肃杀之气。
    而与肃杀之气格格不入的,是君洌寒唇角扬起的笑,温润如常。他微摆了下手,御林军缓缓退后了几步。他另一只手臂揽在瑜琳腰间,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修长的指勾起她小小的下巴,他唇角扬起,气息中带着几丝冷魅。“告诉朕,你是不是很怕朕处死他?”
    瑜琳扬着下巴凝望着他,紧咬着唇,委屈的泪珠缓缓滑落。若说与君灏南一点感情没有,那定然是骗人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君灏南对她真的很好,温柔呵护,甚至不曾大声对她说过话,最难得的是,王府之中,只有她一个女人。
    他很好,真的很好,只可惜,他并非她所爱的男人。君灏南用了整整七年的时间,却依旧没有让她爱上他。
    “瑜琳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他的死活,又与瑜琳何干。”她的话的确无情,但此等情形,她不得不自保。
    “瑜琳!”君灏南突然低吼了一声,他紧盯着瑜琳,目光中满是震惊与疼痛。他做梦都没想到,他深爱着的女人,竟是如此绝情。
    君洌寒温笑,“二哥还是将剑收起来吧,瑜琳胆子小,别吓坏了她。”他说罢,再次摆手,示意御林军退下。
    “皇上……”徐福海上前,欲言又止。
    “朕让你们退下,没听懂吗?”君洌寒语调平淡无波,却偏生带着一股压倒众生的力量。
    御林军见状,丝毫不敢怠慢,全数退了出去。而君灏南也缓缓的收起了剑,踏着沉重的步子向殿外而去,在经过君洌寒身边时,微顿住脚步。
    “你真的放我走?就不怕放虎归山?”君灏南问道。毕竟,他带着兵刃入宫,君洌寒有充分的理由将他拿下。
    “你走吧,朕不想在瑜琳面前杀人。”君洌寒深邃的墨眸微眯,敛住全部的情绪。
    君灏南却并不领情,冷笑着丢出一句,“君洌寒,别以为你放过我一次,我就会感激你。无论是江山还是瑜琳,我都会夺回来。”
    君洌寒哼笑,冷傲的回道,“朕随时恭候……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君灏南愤然离开,洌寒缓缓放开怀中梨花带雨的女子,他俊颜温润,周身却散发着莫名的寒。





     第103章 那一刻,他放手了
  更新时间:2013…7…10 8:47:08 本章字数:8529

    君灏南愤然离开,洌寒缓缓放开怀中梨花带雨的女子,他俊颜温润,周身却散发着莫名的寒。
    “皇上。”瑜琳低唤,声音极低,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君洌寒低头凝视着她,眸色深冷,如透不进光的深海,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而表面看来,他也的确没什么情绪,出口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疏离。“吓坏了吗?早些休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他说罢,刚转身踏出几步,腰身却突然被瑜琳缠住。她柔软的胸口紧贴着他结实的后背,温热的泪打透他明黄的龙袍。“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哪怕表现出一点点的嫉妒,哪怕你对我发怒也好,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君洌寒转身,轻拥住她,依旧是温声细语的,“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珉”
    瑜琳痛苦的摇头,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珠,“不,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她柔软的双臂如水草般紧缠着他腰身不放,“洌寒,梁国没了,家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如果连你都不要我,那瑜琳只有死路一条。”
    “说什么傻话。”他心疼的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
    “我知道我很傻,傻傻的爱着你,洌寒,你说要我做你的女人,可是,我入宫这么久,你却一次都没有碰过我。瑜琳知道,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洌寒,你是不是嫌弃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弱,最后完全被哭声取代愀。
    君洌寒深邃的褐眸越发深沉,深不见底,深的没有半分光亮。修长的指穿透她如瀑的发,柔软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像极了一种诱惑。他若有似无的轻叹,若说毫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男人。但他同样知道,那并非瑜琳的错。七年前,是他的无能为力,才陷瑜琳于万劫不复。
    “那不是你的错,朕不会怪你。”
    瑜琳笑了,却依旧哭着,她仰头看着他,卑微的祈求,“洌寒,求求你,留下来好不好?”
    他没有应允,却也没有拒绝。他只是看着她,俊颜平静,褐眸深沉如海。瑜琳踮起脚尖,大胆的吻上他薄凉的唇片,舌尖缓缓探入。一双小手急切的解开他腰间的束带,而这一次,他没有再推开她。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接踵而至的是轰隆隆的雷声。而屋内,却是一室旖旎……
    黑夜逐渐蔓延,直到完全笼罩了大地。此时,将军府中,飞澜靠坐在窗前,茫然的看着雨水落下房檐,打在芭蕉叶上发出嘀嗒的声音,很动听的声音。
    她手中握着宝剑,一寸寸擦拭着剑身,凛冽的剑锋被电光一闪,散发出刺目的寒光。身后,永河不由得一惊。
    “飞澜,你在做什么?”永河颤声问道,面前的飞澜,突然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飞澜回眸,淡然一笑,而后手腕翻转,宝剑入鞘。“再过几日便是春猎了,飞澜记得,豫南王那老贼是最喜欢打猎的,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你要在春猎的时候动手?”永河惊魂未定的问道。
    “嗯。”飞澜淡应。
    “皇室春猎是大事,围场一定会被戒严,想要混进去岂是容易的事。”永河绣眉紧锁,神色凝重。
    飞澜浅笑,甚是不以为意。“别人或许做不到,但身为十万御林军统领,这件事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是,你的确做得到,但若如此,你便不能全身而退。飞澜,你是被仇恨冲昏头脑了吗?竟置自身安危与不顾。”
    飞澜苦笑,不,她没有冲昏头脑,没有一刻,她如现在这般清醒。这些年来,她心中只装着两件事,一个是君洌寒,另一个便是慕容氏血海深仇。如今,三藩告捷,皇上羽翼渐丰,他已经不需要她了。她心里,只剩下报仇,她要手刃仇人。
    “公主,我心意已决,不要再劝我了。”飞澜的笑容平静而温润,“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你帮我照顾无忧,让他平平安安长大,远离皇权……”
    “够了,慕容飞澜,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吗?本宫可没有那个义务替你养孩子。你有本事去报仇,就得给本宫好好的回来。你若敢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便直接将无忧丢入宫中,让他也尝尝深宫险恶,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长大是何等的滋味。”永河的语气中带着薄怒。
    飞澜却依旧笑着,心里反而更暖了。“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
    “你大可以试试,本宫一定说到做到。”永河负气的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
    皇家猎场位于帝都郊外的群山围绕之地,因为处在半山腰上,气候比山下冷寒,树枝上还挂着尚未融化的积雪。祖皇马上定天下,圣朝定都之后,狩猎便成了皇室每年最大的娱乐活动,也颇受历代帝王的重视。
    君洌寒骑在白色骏马之上,这马名唤千里,百年难寻的神驹,通体纯白,无一丝杂毛。君洌寒却是一身黑衣劲装,发髻高束,如墨的深沉,这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族之人几乎都到齐了,豫南王与君墨舞骑在骏马之上,跃跃欲试,风清扬与飞澜紧随在君洌寒身后,两旁还有几个成年的世子侯爷,甚至连君灏南都到场了。
    “飞澜,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心事?脸色这么难看。”风清扬淡撇了飞澜一眼。
    飞澜无奈低笑,她一向自认隐忍,却每每骗不过风清扬的眼睛,他是从何时开始这么了解她的?!
    “听说昨日皇上在永寿宫宠幸了瑜琳王妃。”她语调轻慢,让人辨不出喜怒。此时,她自然没有争风吃醋的心思,只不过是为了误导风清扬,让他以为她只是因为嫉妒而心绪不宁。
    “你是怎么知道的?”风清扬的脸色突然凝重了几分。
    飞澜又是一笑,微苦。他没有为君洌寒辩解,那便证明是真的了。其实,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只要不知道便可以自欺欺人下去。但总有些人,会有意无意的将消息送入她耳中,比如,永河。
    “我也不想知道。”飞澜没情绪的丢下一句,手中马鞭一扬,褐风如箭一般飞了出去。
    “不知今年春猎是否还是老规矩?”君灏南扯着缰绳,沉声问道。
    祖皇定的规矩,狩猎胜出者可以向输的人索取一样东西,当然,祖皇的意思不过是娱乐众人,大多数胜出者不过是象征性的要一些宝马、良工之类。而此时的君灏南却明显带了目的性。
    君洌寒唇角微扬着,冷哼道,“先祖定下的规矩自然不能变,但二哥也该知道,有些东西是你不能碰的。”说罢,他扬起马鞭,骏马四蹄扬起,飞驰离去。
    皇上先行进入狩猎的林子中,其他人紧随其后。马蹄声声,扬起地上尘土漫天,那场面实在是极壮观的。而此时,飞澜已经藏入了林中,一身墨绿隐身衣,面上带着恐怖的面具,身子倒挂在树干上,在她左右,零散的隐藏着数十名将军府的死士。
    他们所在之处,是断崖旁的一片密林,整个皇家猎场,占地千顷,却只有这片林子常有猛兽出没。豫南王是好斗之人,每次狩猎,必然只猎猛兽珍禽,飞澜在此守株待兔,便一定能等到他。
    果然,不远处尘土扬起,几道铁骑由远及近飞驰而来,为首的正是豫南王君倾辙,手持金弓银箭,在阳光下十分耀眼灼目。飞澜放出信号,一缕袅袅白烟,缓缓而起,升入天空之中,犹如一朵雪白的云。但下一刻,树上的死士如脱弦的箭,飞向豫南王等人,剑光闪过之处,鲜血四溅。
    因为是狩猎,豫南王身边只带着几个亲信,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要在短时间内击杀并不容易,何况,君墨舞更是身手了得,手起刀落,一具具死士的尸体在他身边倒下。但这些死士与飞澜一样,身负血海深仇,都是不怕死的,他们用血肉之躯为飞澜挡开了一条路,让她有机会接近豫南王。
    飞澜施展轻功,手握冰冷宝剑,用尽全力刺向豫南王心口,她出剑神速,电闪雷鸣般,剑锋折射着寒光,晃痛了豫南王的眼,他根本来不及躲闪。本以为这一击必中,却不曾想,剑尖只划开他胸口的锦袍,露出了金丝铠甲。飞澜一慌,反手收剑去割他咽喉,但豫南王已有了防备,一掌落在她心口,飞澜喉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出后,身体径直飞了出去,手中剑锋只划破了他肩头皮肉。
    “来人,快抓刺客!”君墨舞高喊一声,提剑刺向飞澜。
    飞澜意识到,计划已经失败了,千算万算,却漏算了老贼身上的金丝铠甲,那是祖皇御赐之物,刀枪不入,即便是龙鸣剑也伤不了他分毫。
    君墨舞的剑随后便至,此时飞澜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命。她虽险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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